“凤银黛,你自重!”龙辰轩眸间骤寒,肃然开口。

“我自重?皇上要我怎么自重?皇上可知银黛爱了皇上多少年?”凤银黛泪如泉涌,攥着龙辰轩衣袖的手越发收紧,“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皇上!”

忽地,凤银黛猛扑过去,一双藕臂搂上龙辰轩的脖颈,樱唇狠覆,肆意啃咬。

“凤银黛……凤银黛!”龙辰轩狠狠拽开粘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见其再欲放肆,手下力道略重,生生将其推到地上。

“走!”龙辰轩不想与之纠缠,转身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咆哮。

“龙辰轩!你便不顾及我对你二十年的感情,你连太上苑也不顾及了么!”如果不是逼到极处,凤银黛定然不会说出这般带有警告意味的狠言狠语。

龙辰轩闻声止步,却没有回头。

“凤穆若有不满,大可到龙乾宫找朕!”龙辰轩寒声开口,音色决然。

眼见龙辰轩跨步走下拱桥,渐渐消失在夜色,凤银黛再也抑制不住,双手狠砸地面,失声恸哭。

“龙辰轩,你够狠,够无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一夜春宵

“娘娘……”翠枝心知大势已去,就眼前这般光景,自家娘娘是无论如何也换不回帝心了。

“媚药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凤银黛狠拽过翠枝的衣领,瞪如牛大的眼底布满血丝。

“还有。”翠枝被吓的不轻,麻木点头。

“好……好!本宫……本宫要去景王府!”凤银黛仿佛入了魔障,身体定在原地,手指狠狠抠进土里,指甲劈裂亦不在乎,心神都似被掏空一般。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要把那个男人抢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在乎……

且说龙辰轩回到锦鸾宫时,苏若离正在桌边搥着香腮,清眸紧盯着桌上的烛灯,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该是有多久没见到苏若离这般失神的模样了,龙辰轩轻咳一声迈步过去,“你现在这个表情会让朕觉得,有事发生。”

苏若离回神,直起身子,视线掠过烛火望向龙辰轩,“孟臻没找皇上吗?”

“你这消息果然灵通,孟臻的确找过朕,提及户部尚书之妻突然失踪的事,希望朕能私底下查一查。”龙辰轩当初选择孟臻,便是依着江山楼的调查结果认定的,除了一个青梅竹马,求而不得的曲华裳外,这个人正直大义,无懈可击,亦十分的值得信任。

“皇上不用查了,曲华裳是被顾如是抓走的。”苏若离挠了挠头,“而且这件事皇上不能插手。”

龙辰轩默了半晌,再抬头时眸色暗沉,“你的意思是,顾如是在查冰魄针的事?”

苏若离点头,“当初是我疏忽,只想着利用冰魄针除掉炎冥,却没想到顾如是会抓着这件事不放,眼下还想以孟臻为诱饵钓到他背后那条大鱼。”

“顾如是怎么会查到孟臻?”龙辰轩心弦紧绷,寒眸如潭。

“皇上放心,若她有确凿的证据就不会下这个套等你上钩,一早就到沈醉那里揭发了!”苏若离美眸凝蹙,“现在的问题是,曲华裳。”

“孟臻此生就这么一个念想,朕不能让他失望。”龙辰轩语意决然。

“冰魄针是我的主意,而今连累孟臻,我亦不会坐视不理。”苏若离脸露愁容,“只是无论如何,救曲华裳这件事都不能由皇上,亦或者是我出面。”

龙辰轩明白苏若离的意思,谁出面,都是麻烦。

内室忽的安静下来,苏若离与龙辰轩各自思量,最后竟异口同声道出一个人的名字。

周正……

说起周正这个人为什么能够当上户部尚书,全赖有个好爹。

可惜好爹没能生出个好儿子,周正最为市井津津乐道的,就是善于败家。

原本他爹就看出自己儿子不是块做生意的料,想着花钱给他买个官做,又鉴于自己儿子只会花钱,那就买个只管花钱的官做,这没毛病吧!

不成想这周正上任之后,把酒囊饭袋四个字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连着几次军输漕运下来,官银赔的是大把大把,幸而家境殷实,其父用自家钱财把亏空给堵上了。

后来其父无奈,只得找到当时在朝中尚可呼风唤雨的凤穆,表了半日的忠心。

简单说便是用自己半数家财,替儿子找个了背靠的大山。

如此,周正理所当然成了凤穆的人。

其父死后,周正凡事便以凤穆的意见为准,只要不挡着他败家,凤穆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幸而有凤穆指引,周正在政务上也没再出什么大差池,只是败家本性难移,周府的底儿也快被他掏空了。

事情易早不易迟,苏若离与龙辰轩商量之后都觉得,既然曲华裳的事不能由他们出面,沈醉又不会多管闲事,那么这个闲事,便由凤穆来管。

让凤穆出面,自要有个由头。

这个由头便是周正……

原本龙辰轩的意思是让周正失踪,这一连两日户部尚书夫妇接连失踪,很容易会让人联系在一起并成一件案子,凤穆自然要查,朝廷也要查。

苏若离也觉得龙辰轩的提议甚好,并揽下这件事,以她的轻功想要把周正绑了,简直轻而易举,反倒让别人动手或许会露出马脚。

龙辰轩点头之后,这件事便由苏若离全权处理。

两日后,户部尚书周正中毒七窍流血,其夫人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到了大殿上……

国师府,书房。

苏若离正百无聊的赖的趴在桌边,双手作托腮状盯着沈醉手里的书卷看,满眼崇拜。

就在这时,房门自外开启,顾如是急匆走了进来。

“师傅……小师妹也在?”眼见苏若离穿着一身艳红衣裳,故作撩拨姿态倚要桌边,顾如是眸底一道寒光闪过,须臾而逝。

“是啊,我在宫里想师傅就过来看看。”十分的不巧,苏若离恰好捕捉到顾如是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不善,扬眉启笑,“我可没打扰师傅哟,师傅看书,我可一个字都没烦他老人家,师傅说是不是?”

沈醉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苏若离的所谓,不打扰。

苏若离的确一个字都没说,自己亦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说起来,自己这位小徒弟不叽叽喳喳的时候,他还不怎么适应。

“什么事?”沈醉虽只拿眼睛瞥了一下苏若离,可顾如是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宠溺。

不是欣赏,不是赞赏,是宠溺,这样的目光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就算她做的再好,师傅再夸赞她,却从未宠过她。

第二百八十九章防人之心不可无

“回师傅,刚刚朝里传来消息,说是……”顾如是说话时,眸子似是无意的掠过苏若离,“说是户部尚书周正中毒身亡,他的夫人亦没了踪影。”

这则消息于顾如是而言,绝对称不上是好消息,她所想,不过是以孟臻救曲华裳为引揪出孟臻背后的主谋,证明孟臻背叛了国师府。

而她亦相信,只要她能证明孟臻背叛,那么冰魄针的事自然蹊跷,以师傅的个性他必然会追查到底,苏若离也就离死不远了。

哪成想这个节骨眼儿上周正死了,不仅他死了,连带着传出来的谣言也让顾如是陷入两难。

“无缘无故的,周正怎么会出事?”沈醉拧眉,将书卷搁于桌面。

不得不承认,自炎冥离开,他的确有些舍手,倘若炎冥在,这个消息至少会早半日落在他耳朵里。

“周正不是太上苑的人吗?他死他活该呀!”苏若离抻长了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话不是这样说,眼下皇城市井的谣言都传开了,说周正之死,是师傅因凤穆指使温华诬陷小师妹,而对太上苑实施的报复。”顾如是忧心开口。

“他们胡说,师傅是讲究礼法的人,就算我被凤穆他们冤枉死,师傅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替我出头的!”苏若离看似替沈醉辩白,可落在沈醉耳朵里却不怎么顺耳。

“以为师的本事,莫说你是被冤枉的,就算你真做过,为师亦会保你周全。”沈醉侧眸,宛如清风的眸子扫过苏若离。

心,蓦然一颤!

片刻的心暖,带来的却是最深处的绝望。

瞧瞧那诚挚的眼神儿,瞧瞧那真挚的目光,这世上有谁能抗拒得了沈醉这般温柔而又坚定的对视。

可又有几人能看出在这温柔对视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处心积虑。

沈醉你个心机婊!

你保老娘周全,是因为你没老娘不行!

你还指着我的肚子给你怀出一个龙种出来!

“师傅……”这个时候,苏若离必须感动的稀里哗啦。

“不过这件事不是为师做的。”沈醉转眸看向顾如是,“派人去查,为师要清楚的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是。”纵眼底平静如湖,顾如是的指甲却嵌进了肉里。

如果说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苏若离不要脸,恬不知耻的缠着师傅,可现在,师傅那句无论如何都会保她周全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仅仅因为她还是枚有用的棋子,还是在师傅心里,苏若离与余下这些徒弟,不一样!

“师傅,离儿不明白,既然死的是太上苑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彻查?”苏若离眨眨眼,嘟起红唇。

“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如果沈醉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能显出他有几分真,也没什么不对,可他没有,所以说这个人的虚伪,那真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顾如是离开的时候,苏若离也跟着一并退了出来。

静心居外,顾如是终究拦住苏若离的去路,“小师妹不想让师傅彻查?”

苏若离私以为,像顾如是这般有城府的人,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拿话套她,弄的好像你早就知道周正是我杀的一样,好尴尬有木有。

“必须彻查呀,师傅不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么!”说实在的,苏若离装傻充愣的本事,与其轻功不相上下。

“所以彻查是小师妹的本意?”顾如是笑容温煦,落在苏若离眼底却莫名带着几分寒意。

“五师姐你怎么了?这不是师傅的意思吗?”苏若离佯装恍然,“哦!五师姐是不是对皇城不甚熟悉,觉得完成起来有些吃力?没关系,我这就跟师傅请命,这件事由我来查!”

苏若离刚要回身,便被顾如是攥住手腕。

“五师姐你弄疼我了!”苏若离吃痛转身,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珠子紧盯住自己的皓腕,微蹙着眉。

“对不起,师姐用力过猛了些……”顾如是何止想弄疼苏若离,她根本就是想弄死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小贱妇,“这件事师姐自会彻查,无须旁人。”

苏若离抽回手,腕间几处被指甲划伤的地方十分明显。

“那师姐你可一定要彻查,否则师傅会很失望。”既然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苏若离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不会摆出笑脸,就算是作戏,她也不会做到那么贱。

见苏若离转身走出拱门,顾如是突然唤住她,“小师妹!”

苏若离止步回眸,扬了扬眉。

“我顾如是自小到大从未让师傅失望过,亦不会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师傅的事,不管那个人是谁。”顾如是眸色如坚,冰冷又夹杂着几许幽幽的恨意。

“也不尽然啊,师姐对炎冥就很好。”苏若离唇角微扬,笑意浮在脸上,却似比顾如是的目光还要寒上几分。

视线在空中碰撞,彼此,心知肚明……

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来,景王府多少显出一丝生气。

这一次凤银黛并未从正门入府,而是坐着一辆极普通的马车,绕到了景王府的后门。

待翠枝叩门,房门吱呦自内推开,弄玉一脸贼眉鼠眼的探头看向四周,见无人方才将后门大敞,将凤银黛与翠枝放了进来。

后门紧闭,弄玉才转身便见翠枝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过来,“娘娘答应你的事,自不会食言,景王殿下呢?”

弄玉接过银票,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回皇贵妃,我家王爷正在自己的寝居里饮酒。”

凤银黛闻声,瞄了眼翠枝。

第二百九十章要不你去!

翠枝心领神会,当下自袖兜里取出一个玉白的瓷瓶,“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弄玉握紧了瓷瓶,“皇贵妃放心,奴才这就去……对了,这后园里的下人都让奴才遣到前院,娘娘只管放心。”

凤银黛颌首,待弄玉跑开之后,便与翠枝依着之前的印象走去龙少瑾的寝居……

主卧内室,龙少瑾独自小酌,单手执起夜光杯,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滑过翡翠桌面上的玉箫。

那玉箫通体透白,箫身精雕着腊雪寒梅,箫头以纯银做箍,箫尾坠着一块极品祖母绿的玉佩,玉佩上刻有少瑾二字。

三千流水三千恨,一箫一人一片天。

龙少瑾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仰头干了杯中烈喉的女儿红。

这时,房门开启,弄玉自外面端出坛新酒过来,“王爷,您要的酒。”

龙少瑾点头,示意弄玉搁在桌上。

弄玉走至近前,将酒坛端到龙少瑾面前,眸子不由的看了眼窗外,又用手指狠狠指了指桌上的酒坛。

“你出去。”龙少瑾挥手,退了弄玉。

房门阖起,龙少瑾伸手打开酒盖,自顾倒满仰头一饮而尽,落杯之时,眸子若有似无的瞄向窗棂左侧边缘稍稍探出脑袋的影子,不免冷笑。

拐角处,翠枝急匆跑回来,面露喜色,“娘娘,景王殿下喝下去了!”

凤银黛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翠枝的回禀而流露出一丝欣喜,反倒是握在袖内的拳头越发攥的紧了几分。

“再去看看。”凤银黛漠声吩咐,翠枝当下转身。

如此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当翠枝回禀说龙少瑾差不多喝下五杯之后,凤银黛这方迈步,缓缓走到屋前,推开厅门。

纵然外面艳阳高照,这间摆设陈旧的屋子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阴冷甚至阴森。

内室传来酒杯落地的声响,凤银黛推门,便见龙少瑾摇晃着坐在椅子上,手不停扯拽着衣领。

当是媚药起了作用。

凤银黛这般想着,唇角一勾,身姿摇曳的走过去,“银黛拜见景王殿下……”

娇柔的声音落在耳畔,麻酥入骨,龙少瑾闻声抬眸,醉意朦胧的看过去,“皇贵妃?”

“景王身子不好,怎的喝了这么多酒?”凤银黛料想现在的龙少瑾意识不清,于是起身走到桌边,看着身前刚刚斟满的酒杯,“这杯银黛替景王殿下喝了吧。”

凤银黛明知这酒里下了媚药,可她还是仰头喝了。

她也要醉,也要借着药效才能在别的男人承欢。

“皇贵妃好酒量……本王再给你倒一杯!”龙少瑾摇晃着伸出手,却被凤银黛将那手握在半空,继而拉到自己柔肩的位置。

“身子重要,景王殿下可不能再喝了,银黛扶您回休息。”凤银黛好歹也是练过的,稍稍用力便将已是微熏的龙少瑾拉到身侧,些许吃力的走向软榻。

行至床前,凤银黛手一松,龙少瑾的身子便如期躺到了锦褥上,“好热……”

“王爷穿这么多衣服当然是热,银黛帮您脱了。”凤银黛伸手,却是先褪了自己的外袍,解了腰间系带,仅剩下一身蚕丝内衫包裹着曼妙的身姿,玲珑身段若隐若现。

“热……”床榻上,龙少瑾紧紧闭眼,双手扯狠自己的衣领,五官纠结,看似十分难受。

“皇上,黛儿来了……”媚药在凤银黛体内起了作用,眼前的人影越发模糊,隐约的,她竟看到龙辰轩就躺在自己面前,多少个空虚难耐的日子瞬间激起凤银黛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猛扑过去。

“呃……”颈间微痛,凤银黛却不理会,拼命扯拽着男子的衣物,娇柔身姿好似水蛇般。

而她,哪有男子!

床榻边缘,龙少瑾漠然盯着榻上正在唱独角戏的凤银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跟不屑。

这时房门开启,弄玉自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场景时,瞠目结舌,“她……她在干什么?”

床榻上的凤银黛看起来特别滑稽,独自一个人游泳似的扭的正欢,姿势千变万化,叫声也特别的……豪放。

“她在享受。”龙少瑾勾了勾唇,“外面那个处理好了?”

“依您吩咐,能睡一柱香。”弄玉点头之时,眼珠子紧盯着床榻上的凤银黛,不时噎喉。

也难怪,凤银黛不知何时竟将身上的衣服褪的一件不剩,雪白肌肤煞是耀目,尤其她现在正仰面朝天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游移,最后停在峰前,将两座山峰生生揉的变了形。

试问这么个摆在,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

反正弄玉,身体都开始紧绷了。

“要不你去?”身侧,龙少瑾侧眸,冷意森森。

“不敢不敢,她可是当朝皇贵妃……”弄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呵,身份倒是尊贵,只是骨子里也是下贱的人让恶心。”龙少瑾由着凤银黛独自在,转身背对着坐到桌边,抬手时慢慢覆在脸上,薄如蚕翼的面皮。

“王爷!”弄玉好不容易将视线收回来,便似见到了不得的事,大呼不已。

“你再鬼叫一声,本副堂主便将你也喂一只那样的情蛊,了扔到大街上。”

是了,褪下面皮的男子哪还是什么景王龙少瑾,分明就是神沐堂的副堂主,曾在光孝寺前与苏若离结拜为兄弟的君彦卿。

内室阳光微弱,可他眼角那枚朱砂痣,却艳红如火。

“副……副堂主,你这面皮是不是揭的有点儿早……”弄玉像是被吓的不轻,声音细如蚊呐,他可不想被喂什么情蛊。

君彦卿顺着弄玉的视线瞧了眼在扭的大汗淋漓的凤银黛,“放心,中了情蛊的人就跟吃了迷魂药,她现在只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再也用不上了

“副堂主……那您这个时候把面皮揭下来,是打算……”

“毁了吧,再也用不上了。”君彦卿将面皮递给弄玉,慵懒道。

弄玉接过面皮,些许的不舍。

“怎么?要不要……”

“不要不要!”弄玉哪敢怠慢,登时将面皮攥在手里,稍稍催动内力,手中面皮顷刻化做灰飞,“副堂主不打算……再见这位皇贵妃了?”

“没必要再见。”君彦卿嫌恶开口。

“可副堂主不是说这位皇贵妃是来求子的,您倒是想了法子不与她行鱼水之欢,可她那肚子应该鼓不起来吧?”弄玉十分不解。

“你她?”君彦卿侧目,弄玉再一次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心思,她肚子里不管怀了谁的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好在……她肚子里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副堂主的意思是?”弄玉满眼疑惑。

君彦卿长吁口气,转身朝弄玉勾勾手指,但见弄玉过来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你家主子之前没教过你,知道的越多,死的就会越快?”

弄玉变脸,“如果副堂主没有别的吩咐,弄玉告退。”

君彦卿直起身子,微微颌首,“你下去准备吧,你家主子明日……便可风光大葬了。”

弄玉闻声微愣,脸色随即覆满哀伤,“是。”

房门叩起,君彦卿的视线重新回到桌边那支玉箫上。

回想起与龙少瑾的交情,便是从这只玉箫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