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无论从哪方面看,那厮走了对卯宿儿来说都是好消息,他摆出这样一副臭脸是几个意思?

“所以呢?”苏若离不解。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林琅……”卯宿儿犹豫半晌,才将将说出口。

“呵!”苏若离恍然,之后起身走向卯宿儿,绕他转了两圈儿停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对林琅真是,倘若卫无缺有一半你对林琅的心思,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见卯宿儿不语,苏若离继续道,“有时候呢,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你稍稍犹豫,稍稍踌躇,亦或稍稍的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机会就没了,懂我什么意思吗?”

“不懂。”卯宿儿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有话千万别憋在肚子里,该说就说,该讲就讲,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苏若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红松木柜,从里面掏出一件狐裘大氅。

“苏若离。”

“嗯?”

“一会儿到锦瑟居,你的废话可别像现在这么多。”

苏若离闻声,与卯宿儿相视数秒之后,脸黑了。

她知道卯宿儿是怎么想的,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有些话说出口就意味着某段关系的结束,若不说,反倒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其实苏若离也没想卯宿儿直接表白,只是稍稍试探还是可以有的。

罢了,以楚林琅对卫无缺的心思,只怕卯宿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卯宿儿,你知道上天为什么要派我下来认识你吗?”

卯宿儿摇头。

“因为我是来报恩的。”苏若离觉得在卯宿儿与楚林琅这件事上,她真是操碎了心,尤其是在她差点儿死在卯宿儿手里的前提下,她能这样做根本不符合她一向为人处事的作派。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报仇的……”

午时,皇城西北一间地处较为偏僻的酒肆外面,停下了一顶轿子,轿内之人由两人搀扶着,走了进去。

酒肆不大,装修也十分简陋,所以客人并不多,今日更是少之又少,一楼大堂只有店小二不时擦着桌面,十分的冷清。

二楼雅间,随着房门被人推开,坐在里面的中年男子陡然起身,恭敬施礼。

“微臣叩见宰相大人。”

待对面之人落座,两名下人转身退出门外。

那人将头上斗笠摘下来,露出的脸,正是昔日权倾朝野的凤穆,而今,行将就木。

“坐。”见凤穆抬手,中年男子转身坐到对面,脸上依旧恭谦。

男子长相尚可,额阔顶平,唇方口正,一头乌发衬的皮肤略白,看起来极是普通,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不知宰相大人叫微臣过来,有何要事?”与凤穆临面而坐之人,正是御医院的御医,秦衡。

作为御医院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秦衡基本上算是无名之辈。

可就是这么个无名之辈,竟然瞒过了御医院里诸多御医,硬是在龙辰轩的膳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而今朝廷风向大变,太上苑已无昔日风光,但在秦衡眼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若非凤穆出手,这个世上便不会再有秦衡这个人了。

救命之恩大于天,而秦衡,看重了这份恩情。

“太上苑现今的处境想必你也清楚,眼下若想转败为胜,老夫只能靠黛儿腹中龙种。”凤穆对秦衡,亦是十分的信任。

见秦衡细心聆听,凤穆继续开口,“老夫听闻段翼不日回城,在他回来之前,老夫想除掉龙辰轩。”

凤穆语出惊人,秦衡不由的皱起眉头,“宰相大人确定要走这一步?”

“龙辰轩一死,黛儿腹中骨肉便是大周皇位唯一继承者,介时老夫自会鼓动朝中大臣立吾孙儿为太子,介时太上苑或许会有转机。”兵行险招,除此之外,凤穆想不到还有什么翻身的办法。

秦衡点头,“宰相大人想要微臣如何做?”

凤穆垂眸,自怀里取出一个药包,“把里面的毒药分三次下到龙辰轩的膳食里,半个月后,便是他的忌日。”

秦衡伸手接过药包,轻轻一嗅便知何物。

“万事没有绝对,倘若……此事败露,老夫求你一件事。”凤穆神色肃然,表情略显忧伤。

第三百八十七章生活好艰难

“宰相大人言重了,只要微臣能做到,必定万死不辞。”秦衡决然开口。

“若太上苑就此覆灭,老夫希望你能离开皇城,去找吾儿染修,万不能让他轻举妄动,让他……远离这朝堂吧。”应该说,这是凤穆唯一清醒的一次。

以他的智商跟几十年为官的阅历尚且一败涂地,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没有任何根基的情况下斗下去,会是什么下场……

楚馆,锦瑟居。

苏若离进来时,楚林琅正坐在桌边发呆,握着的骨瓷杯里,茶水已经凉透。

单看那双清绝如水的眸子,苏若离便能猜出楚林琅此刻的心境,大抵是有埋怨的。

“刚听秋水说,卫无缺那个杀千刀的又走了?”苏若离自然不会将卯宿儿卖出去。

“你怎么来了?”楚林琅闻声抬眸,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自然是有事才来找你。”苏若离一屁股坐过去,朝楚林琅身边凑了凑,“卫无缺有不有说为什么走的?”

楚林琅倒了杯茶推过去,“他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还找了一阵……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来追杀他。”

“担心他?”苏若离挑起眉梢,整张脸都写着八卦两个字。

“你不担心他吗?”楚林琅一句反问,立时把苏若离给问着了。

是呵,说起来自己跟卫无缺也出生入死好几回了,可在听到那厮离开的消息时,为毛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偶尔冒出来的愉悦感又是肿么回事?

“哈,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有咱们担心的二十几年,他不也在江湖上混的顺风顺水么!”苏若离喝了口茶,“以后啊,谁要是嫁给卫无缺那可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整天提心吊胆的不说,半年也不见得能逮着人影儿……只是想想就觉得好凄惨你说是不是?”

苏若离似是无意的看向楚林琅,却未在她脸上找到共鸣,“如果让我选,我肯定选卯宿儿,安分守己又顾家!”

“你倒是想选他,也没问人家想不想选你。”楚林琅就跟没听懂一样,打趣看向苏若离。

“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配不上他咋滴!”苏若离扭头看向左上角的房顶,“你看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清冷且有些嫌弃的声音飘际过来,苏若离额头瞬时浮起三条黑线。

“说正经的,段翼要从荆门回来了。”楚林琅言归正传,肃声开口。

“这么快?”苏若离呶呶嘴,“你说我师傅怎么就那么倒霉,刚斗倒一个凤穆,又来一个段翼,没完没了,无止无休。”

楚楚林琅抿唇浅笑,“你师傅最倒霉的,应该是养了一个好徒弟吧。”

话音刚落,楚林琅便觉有些失言,下意识看向苏若离,“我不是这个意思……”

“干嘛,这又不是什么禁忌话题。”见楚林琅面露尴尬,苏若离笑着搥了她一下,尔后想了想,“其实把我养大并不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他最倒霉的,是狠下心要了我的命。

只怕沈醉永远不会猜到,凌紫烟还能活过来……

“之前你说龙辰轩对段翼十分信任,那你觉得段翼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吗?”楚林琅自然不会对刚刚的话题留恋半分,挑眉开口。

苏若离沉默半晌,“对龙辰轩来说或许值得相信,但对于我……我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信。”

知道苏若离是这个态度,楚林琅就放心了。

虽然她还没查出段翼有任何可疑之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能在瞬息万变的朝局中活到段翼那个位置,早就修炼成精了。

接下来的闲聊里,苏若离提到了凤银黛。

楚林琅对于那个孩子的来由并不十分清楚,但有一样,凤银黛的确去过景王府,至于她有没有与景王发生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锦瑟居离开之后,苏若离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沈醉。

因为想要探得凤银黛的脉象,须有聂庄帮忙。

一路无话,苏若离回到国师府之后,第一时间奔去书房。

沈醉在。

当苏若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重复一遍之后,沈醉的反应让她有些吃不消。

“你就那么容不下那个孩子?”

面对沈醉的质疑,苏若离无言以对。

现在的问题是凤银黛肚子里怀的未必是孩子,如果不是,凤穆死期到了!

可在沈醉眼底,苏若离根本就是因为嫉妒才会对凤银黛动手。

想到这里,沈醉眼底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凉薄把某人给刺激着了。

“师傅明鉴,如果不是凤银黛辱骂师傅,离儿怎么都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她还不配!”苏若离扑通跪到地上,决然开口。

听到这样的解释,沈醉阴郁在心头的那片黑雾渐散,“你当真怀疑凤银黛腹中怀的不是孩子?”

“离儿不确定,但只要让离儿好好替她把脉,便会有结果。”苏若离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沈醉神色如常,方才暗自舒了口气。

刚刚好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若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你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譬如现在,自己明明没有破绽,可沈醉一双清眸射过来,顿时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破绽,生活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这件事有你三师兄在,倒也不难。”沈醉淡声抿唇,算是应允。

既然有沈醉发话,那么神医‘洛清风’出现在太上苑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差不多两三日的准备,当聂庄与苏若离出现在太上苑的时候,整个太上苑都表现的十分热情,尤其凤穆,更是拖着残躯亲自出门迎接。

想起往昔精神矍铄的凤穆风光无限站在朝堂上的场景,再看看尔今连走路都要下人搀扶的枯槁残躯,苏若离不禁感慨,他这一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佛祖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世事无常,谁又真能说清楚自己所执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若离自嘲,她又何尝不是心存执念,难以释怀……

第三百八十八章假神医

“神医快请,里面请!”缥缈的思绪被凤穆打断,苏若离闻声收神,便见自己那位三师兄已经被凤穆恭敬请入府门。

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苏若离自是寸步不离的跟进去,肩上还背着药箱。

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事先知情,苏若离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位三师兄与洛清风有什么区别,无论从体态,神情亦或声音都让人找不出端倪。

“来人,快去沏茶。”待聂庄落座,凤穆当即吩咐下人奉茶,而后将管家招呼过来,小声嘀咕了几句。

眼见管家离开,凤穆这才走到聂庄面前,恭敬拱手,“老夫寻神医多日,没想到今日神医竟会登门,真是令我这太上苑蓬荜生辉!”

“相爷不必客气,洛某见相爷脸色异常,可是恶疾缠身?”聂庄依着苏若离的意思,没跟凤穆废话,直奔主题。

“神医好眼力,咳咳咳……”只是几句话而已,凤穆已然气喘吁吁且连声咳嗽一阵。

“相爷坐,若相爷信得过洛某,可否让洛某给你把脉?”聂庄有板有眼,连洛清风那股自骨子里带出来的高傲劲儿都装的淋漓尽致。

很难想象,他只见过洛清风一次……

凤穆自是求之不得,当下走过去与聂庄并排而坐,之后撸起袖子将手腕搁到桌上。

聂庄也不含糊,随即摆出把脉的姿态,时尔皱眉,时尔叹息。

这可把凤穆给吓坏了,“神医,老夫这病……”

聂庄收回手指,未理凤穆,而是朝站在一边的苏若离招招手,待苏若离俯耳过来,便在她耳际小声嘀咕。

大概意思是他根本不会把脉,接下来的烂摊子归你了。

“回宰相大人的话,我家神医说您这病虽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治法,只不过我家神医日理万机,他这百忙之中登门过来,您瞧……”苏若离在看到凤穆的第一眼,就知他已病入膏肓,即便她有心替凤穆医治也是回天乏力。

好在凤穆人品还不及沈醉,苏若离这般诓起来也没什么负罪感。

某人说的那么直白,凤穆又是个聪明人,当下恍然,“寻医问诊自然要付诊费,神医大人且说,老夫必定奉上。”

聂庄浅笑,刻意避开凤穆投过来的目光,低下头端起茶杯,心里却道来时自已这小师妹也没安排这样的戏码,再者他们根本没有想给凤穆医治的意思,无故拿人钱财,会不会不太好。

“这个么……凤大宰相怎么说都是一代贤臣,我家神医定不会多要,一百万两吧。”苏若离音落,聂庄嘴里的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一百万两?你咋不去抢呢!

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个套法!

再说,他现在顶着的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洛清风的脸,这事儿若传出去,难保人家会不高兴的!

殊不知,苏若离就是想让洛清风不高兴。

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天敌,前世身为凌紫烟时她便不服洛清风,觉得神医二字用的有点儿过,今生作为国师府的小师妹,她与洛清风素为谋面就结了不少的仇,所以,只要是能让洛清风不舒坦的事儿,她必然要干,且乐此不疲。

“应该应该,管家,吩咐账房取一百万两银子过来。”身份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对于凤穆来说,一百万两若能换自己再活二十年,哪怕是十年,都是他赚。

眼下脉也诊了,钱也要了,剩下的就是写药方。

见聂庄还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品茶,凤穆脸色有些难看,又不敢贸然开口。

倒是苏若离,主动凑到聂庄身边,“神医,药方……”

聂庄了然,自己的戏份到了。

于是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苏若离恭敬退后几步,转身看向凤穆,“纸笔。”

凤穆闻声欢喜,亲自取来笔墨纸砚,苏若离则似大爷一样坐在桌边,提笔时刻意规避自己的字体,洋洋洒洒写下二十几种药材,且每一味药材都是珍品。

拿苏若离的话说,凤穆已经病入膏肓,再珍贵的药材也救不回他的老命,但这些药材加在一起服用多多少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让他感觉自我良好,钱没白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若离下意识抬眸,便见翠枝搀着她家主子自厅门走了进来。

“这是药方,宰相大人好生收着。”苏若离无视般将宣纸上的墨迹吹干,之后起身将其递给凤穆。

“多谢神医,多谢!”

见凤穆恭敬接过去,苏若离扭头走向聂庄,“神医,我们可以走了。”

未及聂庄回应,凤穆登时过来,“神医大人且留步,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这是小女……”

凤穆说话时,凤银黛已然走过来,朝聂庄恭敬施礼,“银黛拜见神医。”

聂庄挑眉,并未开口,只用眼神轻轻扫过凤银黛,端的一派高端大气的姿态。

“小女身怀有孕差不多三个月,老夫是想求神医替小女把一把喜脉。”

因为知道凤穆对凤银黛腹中龙种的期许,苏若离才会想到此招,借给凤穆看病抛砖引玉,将凤银黛给钓出来。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自他们入府,凤穆便已经朝宫里传了消息。

似是想到什么,凤穆朝苏若离瞧过去,“诊金之事……”

“诊金之事好讲,加个五十万两也就得了,可银黛姑娘是女子且身份尊贵,若把脉也不是不可,只是面面相对的总归不好,但若隔个帘子就……”苏若离欲言又止。

“一切都依神医的意思!”凤穆恍然点头,之后让自己女儿回房间准备。

第三百八十九章我不是普通人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翠枝过来回话,聂庄这方起身,且在凤穆恭敬引路下到了凤银黛的闺房。

接下来的事很好解决,苏若离三两句话便将凤穆跟翠枝一并遣出房间,除了厚厚帘子里的凤银黛,房间里就只有苏若离跟聂庄两人。

“银黛姑娘且放松,我家神医这就替你诊脉。”苏若离说话时,聂庄已然坐到床边的松木靠椅上,伸出手。

凭着所站角度跟帘子的厚度,苏若离成功将自己的手叩在凤银黛皓白手腕上,细细诊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聂庄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也怕啊!

谁敢保证凤银黛能那么听话,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万一她掀帘子呢?

苏若离倒不担心,虽然她不喜欢洛清风,但那厮有威望在,连凤穆在其面前都恭敬的跟伺候祖宗似的,又何况凤银黛。

她在乎的,是凤银黛的脉象。

如同那日在御花园的猜测,根据凤银黛脉象显示,她肚子里多半怀的,不是孩子。

因为她感受到凤银黛身体里的两个心跳,虽然力道不同,但节奏上太过一致,这不是正常胎儿该有的心跳。

而这种细微的差别,也只有她这种级别的医者才会察觉得到。

到底凤银黛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东西?而她又是否知情?

苏若离边思忖,边将手指慢慢移开。

聂庄见此,暗自舒了口气。

要说凤穆出手也算阔绰,在聂庄与苏若离走时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一分不少的交到他们手里。

马车辗转,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巷子里停下来。

车厢里,聂庄撕了脸上的面皮,将其捏在手里,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小撮碎末。

“师兄记得,你以前对钱财并不热衷。”聂庄依着回忆开口,视线落在苏若离手里攥着的银票上。

“是啊!”苏若离点头之际,将银票递到聂庄面前,“这是离儿为三师兄要的,那张面皮应该花了三师兄不少银子吧?”

许是没想到苏若离如此大方,那不是一百五十两,后面可加着一个‘万’字。

“我不是那个意思……”聂庄本是怀揣着试探的心态,没想到苏若离会如此,反而觉得脸红。

“三师兄就不要推辞了,离儿要这么多钱也没用。”苏若离说话时直接将银票塞到聂庄怀里,而后言归正传,“一会儿三师兄回府且告诉师傅,凤银黛肚里怀的……不是孩子。”

聂庄愕然,“那是什么?”

“类似蛊虫之类的东西吧,我还不确定。”苏若离摇头,暂时没有结论。

“没想到凤银黛竟然会用这种办法争宠,她就不怕东窗事发?”聂庄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的问题是,凤银黛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到底怀了什么……”苏若离长叹口气,之后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