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青龙瞄了眼白虎,几欲张开的嘴老老实实的阖起来。

其实他刚刚也有这样的质疑,在他们眼里,皇上对他们家将军一向言听计从,不过好在没开口,否则他若再受一掌,怕是要躺半个月。

“你们给老夫听着,从现在开始,谁要敢说半句对皇上不恭的话,都给我去死!”段翼说话时,双手握拳朝头顶拱了拱手,以示对龙辰轩的恭敬。

青龙白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低下头。

段翼也是无语,重重吁了口气,之后抬腿走出正厅,“你们在府里老实呆着,老夫没回来之前,不许出去!”

“将军这是去……”

“入宫,负荆请罪”段翼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府门。

在确定段翼离开之后,青龙这才起身过去将白虎扶起来,“皇城不比荆门,以后说话要小心……”

“你敢说你刚才不是这样想的?”白虎幽怨质疑。

青龙表示,我是这样想的,可谁让你嘴快啊!

这时,一身暗红长衣的朱雀从拱门后面跑过来,见二人一身狼狈惊讶不已,“将军教训你们了?”

青龙白虎脸一黑,“你敢发誓你没看见?”

朱雀想了想,“玄武还没醒,怎么办?”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这个仇,他们早晚要讨回来,而且他们已经打听到,卫无缺现在落了单,且人就在皇城兴华街的楚馆里……

且说苏若离自国师府出来之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楚林琅的锦瑟居。

倒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无论从哪方面讲,许从良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不想苏若离到三楼之后,还没入锦瑟居,便见卫无缺从门缝里朝她招手。

苏若离想也没想就过去了。

房门开启,苏若离不禁愕然,“你干啥?”

只见眼前男子穿的还算正常,脑袋上罩着个偌大斗笠是肿么回事?

“我问你,昨天我从皇宫回来之前,墨沧月揍我没有?”卫无缺没有回答,言辞激烈的反问。

苏若离无语了一阵,你有没有挨打这事儿,问谁呢!

“没有,除了给你点穴,他没动你一根汗毛,怎么了?”苏若离狐疑开口。

于是某人摘下斗笠,一脸幽怨的看过去,“警告你,不许笑。”

结果苏若离笑了,不止笑了,还笑喷了!

“你这是出门儿撞框上弹回来又撞门上了吧?”不得不说,苏若离的形容非常贴切,原本雌雄莫辨艳绝无双的翩翩美少年,这会儿是人是鬼都有点儿分不清了。

“再笑友尽了啊!”卫无缺老脸一红。

原本苏若离是不想笑了,但听到这话,必须笑啊!

直到某人笑岔气儿,卫无缺方才开口,“你觉得我是被谁揍的?会不会是青龙他们?”

苏若离摇头,理由很简单,如果是青龙他们,那绝逼不是揍你这么简单。

卫无缺深以为然,“那会是谁?”

“你昨天都干什么了?”苏若离又一次觉得,卫无缺‘游历’江湖这么些年居然没死,老天爷对他真是格外眷顾。

“喝酒啊,本少庄主回来之后便拉卯宿儿到我房里喝酒,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卫无缺音落,苏若离已经基本猜到卫无缺的不幸是谁造成的,但她不能说。

就在这时,房门响起,卫无缺还没来得及把斗笠戴上,苏若离已然抢先一步把房门打开,这么好笑的事,必须大家一起笑。

“卫公子?”楚林琅走进来时,第一反应怀疑卫无缺是否为本人,确认之后,脸上隐约表现出来的心疼让苏若离有些无语。

回到锦瑟居后,苏若离十分严肃的告诉楚林琅,像卫无缺这种人不打不长记性,时常被‘提点’对那厮没坏处。

楚林琅也十分严肃的告诉苏若离,司徒敏儿离家出走了。

房间里一片沉寂,苏若离默默无语了半晌,终是抬起头,“也就是说,谁能找到司徒敏儿,谁就能得到惊夜枪?”

“严格来说,是这样。”试想一下,倘若司徒敏儿被段翼控制住,那么他只需让司徒正把之前跟墨沧月提出的条件变成交出惊夜枪,事情就解决了。

孩子落到沈醉手里,也是一样。

“你能查到那孩子在哪儿吗?”苏若离期待般看向楚林琅,换句话说,若她能先一步找到孩子,惊夜枪就是她的了呀。

楚林琅摇头,“凭红尘轩的本事都找不到那个孩子,沈醉跟段翼也未必找得到。”

苏若离明白楚林琅的意思,一切皆未知,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

谈罢正事,苏若离想到自己来时的初衷,遂将许从良的事告诉给楚林琅,同时表达了自己义愤填膺的心情。

楚林琅明白苏若离的愤慨,相比之下,她要淡然许多。

但凡身处漩涡,生与死只看自己的造化。

许从良没有选择吗?

在太上苑近半数人随波逐流投到国师府的时候,许从良选择鹤立鸡群,用自己仅有的自尊去维护那个毫无意义的忠诚,结果被沈醉利用,最后被青龙捏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事实再一次残酷的证明,在这场人心的较量里,越奸诈,走的越长,越狠毒,活的越久。

苏若离知道楚林琅跟自己说这些的用意,她是在提醒自己,同情怜悯别人的前提,是活着。

第四百一十章沈醉有师傅?

她很感激楚林琅能跟她说这番话,走在这条路上的人,谁也做不到时时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亢奋,偶尔都有打盹儿的时候。输赢,只在一瞬间。

离开锦瑟居之前,苏若离有让楚林琅查慕清歌这个人。

虽然与沈醉朝夕相对了二十几年,可苏若离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竟发现自己对沈醉的身世一无所知。

用个不太恰当的形容,她师傅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无父无母,又无师门。

难得现在能找到一个认识沈醉的,苏若离自然要好好查一查,说不准就能查出来,沈醉醉心权势的原因呢……

午后的御书房,龙辰轩依旧沉浸在文臣武将相互撕逼的奏折里不能自拔。

偏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许从良被青龙掐死了。

雷宇在禀报的时候,不时抬眼瞄向自家主子,心里却道段翼这样做,过分了。

不想龙辰轩还未来得及评价,门外李公公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说是段翼求见。

龙辰轩瞄了眼雷宇,雷宇十分自觉的退到暗处。

殿门开启,段翼急匆自外面走了进来,二话没说扑通跪到龙案前,“老臣罪该万死!”

“老将军这是何意,快起。”龙辰轩略带惊讶之色开口,绕过龙案后亲自扶段翼起来,佯装茫然。

“是老臣管教不严,青龙才会自作主张杀了许从良,老臣来时已将青龙绑在府内,任凭皇上发落!”段翼一脸自责,悲痛开口。

“许从良死了?”龙辰轩扶着段翼的手下意识的收了回来,剑眉微皱。

“老臣自知青龙闯下大祸,只要皇上金口玉言,老臣绝不姑息!”段翼感觉到龙辰轩神色中那抹细微的变化,再度叩首。

这一次,龙辰轩没有即刻去扶段翼,而是‘惊讶’了一阵,“罢了,许从良于朕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

龙辰轩欲言又止后再次伸手,将段翼扶到座位上,“只是沈醉不会就此罢休。”

“皇上放心,老臣自当承担一切后果。”段翼明白龙辰轩的意思,沈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许从良救下来,这会儿被青龙杀了,他能罢休才怪。

既然段翼有了这样的保证,龙辰轩就此打住,“其实老将军不来,朕也正想派人去请,想必老将军已经知道墨沧月的事了。”

段翼点头,“老臣听说了……没想到墨沧月竟会主动去找苏若离,倒是棘手。不过老夫听到一个消息,墨沧月与浔阳司徒家渊源颇深,而今司徒家的司徒敏儿近日离家出走,只要我们找到司徒敏儿,或许可以跟司徒正商量。”

“有这样的事?”龙辰轩剑眉微抿,狐疑问道。

看着龙辰轩佯装差异的目光,段翼心底不免凉了几分,身为江山楼的楼主,他不相信龙辰轩不知道这件事,而在自己面前,他装的倒是极像。

段翼耿耿于怀的,是龙辰轩一直对他隐瞒江山楼主的身份。

“想必这个消息也已经传到国师府,眼下只希望我们能先沈醉一步找到那个孩子。”段翼忧心开口。

对于这个提议龙辰轩没有反对,从司徒敏儿下手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他有提醒段翼,浔阳司徒家不比墨沧月,得罪墨沧月你只得罪了一个人,得罪司徒正,那么你有可能得罪了半个武林。

段翼领会其意,作为武林四大世家的浔阳司徒家,早已名声在外……

待段翼离开,雷宇复又现身,惊讶不已。

司徒敏儿离家出走这件事并不算是秘密,可墨沧月与司徒家的渊源倒是鲜少有人知道,确切说寒阡陌在查这件事时也颇费了一些功夫,段翼是怎么知道的?

龙辰轩倒不似雷宇想那么多,墨沧月已经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只因为是段翼,他才没想那么多……

酉时已过,龙辰轩终是有些疲累的扔了手里奏折,起身离开御书房。

鉴于墨沧月鸠占鹊巢,苏若离这两日都在龙乾宫住。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在锦鸾宫,龙辰轩睡地上就睡地上了,他想睡床上也禁不起苏若离一个凌厉的眼神。

但现在不一样,龙乾宫是他的地盘,他执意要睡床上,苏若离也拿他没办法,所以这两夜,他过的特别滋润。

御花园内,龙辰轩刚要走上白玉拱桥便见对面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若离?

眼见苏若离一身雪色狐裘大氅,手里提着食盒,急匆走向锦鸾宫方向,龙辰轩下意识皱了皱眉,“雷宇。”

一声唤,雷宇现身。

“你说苏若离这是要干什么?”

“回主人,这明显是去给墨沧月送饭。”雷宇断言。

“怎么宫里没有人给墨沧月送饭么?”龙辰轩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几分。

“有啊,紫鹃一直在锦鸾宫伺候。”寒宇丝毫没意识到,自家主子的声线有些不在调上了。

沉默片刻,龙辰轩突然转身面对雷宇,“凭良心,墨沧月长的怎么样?”

雷宇想了想,“属下觉得,司徒正迫不及待想把自己仅十岁的小女儿嫁给墨沧月,必然是有原因的。”

言外之意,好货你得抢,下手晚可就没了。

眼见龙辰轩面色渐渐黑了下去,雷宇当即改口,“在属下眼里,皇上永远都是最帅的,帅裂天际,帅破苍穹!”

龙辰轩眼角一抽,麻痹谁要在你眼里啊!

锦鸾宫,灯火微亮。

苏若离敲门进去的时候墨沧月正在翻阅书卷。

第四百一十一章笑成那样为几何

这件事紫鹃之前回禀过她,说是墨沧月在宫里呆的无聊,所以想去藏书馆选几本书看看,苏若离自然不会反对,莫说选几本,都选去也没所谓,只要惊夜枪在你手里,你干什么都有理。

此刻将食盒搁到桌上,苏若离下意识朝书卷上瞄了一眼,后脑不禁滴出冷汗。

只见墨沧月手里捧的那一本,名曰《奇珍异宝》。

顾名思义《奇珍异宝》里记载的,自然是古往今来在世人眼里特别珍稀,特别值钱,特别求而不得的玩意。

术业有专攻,墨沧月真可谓是用心了。

“墨公子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苏若离十分殷勤的揭开食盒,除了两碟酱牛肉,还有一壶女儿红。

墨沧月闻声抬头,眼底自然而然的掠过一道精光,那是一双可以甄别世间珍宝的眼睛呵,苏若离有些贪婪的迎了过去。

彼此相视半晌,墨沧月终是开口,“苏姑娘是想把我的眼睛抠下去据为己有吗?”

苏若离老脸一红,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咳,看墨公子说的,本宫是来给墨公子送吃的来了。”苏若离边说话边将食盒里的酱牛肉端到桌上,顺带着替墨沧月把酒杯倒满,递了过去。

眼见苏若离坐下来,且给自己倒了一杯,墨沧月瞄了眼窗外,“苏姑娘不回去休息?”

“不啊,那个……我最知道宫廷寂寞了,所以特地来陪墨公子喝两杯,干!”这酒是被苏若离加了料的,她在赌墨沧月不胜酒力。

瞧着被苏若离喝尽后落下的冰裂酒杯,墨沧月也不含糊,干了杯中烈酒。

苏若离登时起身又给倒了一杯,“墨公子有所不知,司徒家的小女儿司徒敏儿离家出走了!”

墨沧月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哦。”

“你就不担心她?”苏若离十分好奇,挑眉问道。

墨沧月不缓不急的夹起一块牛肉,垂眸时,细碎的长发稍稍遮到他的眼睛,挡住了那抹精光,“你真以为勾栏玉是卫无缺从敏儿手里骗走的?”

言外之意,司徒敏儿虽然只有十岁,但谁要真把她当作十岁的小女孩儿看,一定会死的很惨。

“而且相比之下,对于这件事你跟段翼应该比我更着急吧,若司徒敏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算是解脱了,如此说,我干嘛还要把惊夜枪给你们?”

苏若离眼角一抽,“你看你这个人……那个,你应该很了解司徒家吧?”

“不多,但也不少,你想问什么?”墨沧月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抬起眸,浅声问道。

“我想问慕清歌,她很厉害吗?”跟十大神兵相比,苏若离更想了解沈醉,她的目的,由始至终,不过一个沈醉。

墨沧月想了想,“很美。”

闻听此言,苏若离的八卦之心骤然澎湃,难道说墨沧月不愿老牛吃嫩草的原因是,他看上了嫩草的娘?

“你在想什么?”看着苏若离异常丰富的表情,墨沧月冷冷开口,那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的样子使得某人瞬间收敛。

“那她武功怎么样?”苏若离言归正传。

“若她发起火来,司徒正都不是她的对手。”墨沧月看似不经意的描述,却已经昭示了慕清歌神一般的存在,要知道,整个江湖里能打得过司徒正的人,不超过十个。

苏若离恍然似的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慕清歌师从何处?”

墨沧月嚼着嘴里的牛肉,品着杯里的美酒,半晌后抬眸,依旧见苏若离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己,不由叹了口气,“你太瞧得起我了,作为江湖未解十大之谜其中的一个,我怎么可能知道慕清歌师从何处。”

江湖未解十大之谜?

苏若离仿佛在哪里听过,好像楚林琅的父亲,江湖百晓生满门被灭也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慕清歌的身世竟然如此神秘。

“那十大之谜里有没有我师傅关于我师傅的?”苏若离下意识问道。

墨沧月的回答也很痛快,“你师傅是江湖人吗?这天下谁不知道沈醉是大周的国师。”

莫名的,苏若离在墨沧月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丝讽刺的味道。

没有在墨沧月这里打听到慕清歌一丁点儿消息,苏若离表示十分失望,亦没什么心情陪墨沧月喝酒,于是寻了个理由,离开了锦鸾宫……

夜已深,楚馆三楼的雅间里,楚林琅端着极好的药水跟白纱推门而入,直把卫无缺吓的将斗笠叩在头顶。

“怎么是你?”他原本叫的是卯宿儿。

“卫公子不欢迎?”隔着那层面纱,楚林琅能感受到卫无缺连声音都变了调,其实又怎样,卫无缺比这狼狈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卫无缺登时改口。

“卯宿儿说你要他给你拿药,刚好我没什么要紧的事,便过来了。”楚林琅将托盘搁到桌边,“把斗笠摘下来。”

卫无缺哪肯,“没事儿,你把药搁这儿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来。”

楚林琅不语,抬眸看过去,目光坚定。

卫无缺犹豫半晌,实在拗不过,“那你可不能学苏若离,笑成那样!”

楚林琅依旧不开口,伸手打开药水,这是早前苏若离配的,留在她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见楚林琅执意不走,卫无缺不得已摘掉斗笠,好好的帅哥,硬是被打成猪头,鼻青脸肿的简直不堪入目。

楚林琅果然没有笑,但卫无缺也没从她脸上看到别的表情,“呃……好疼!”

白纱蘸着药水触及脸颊的一刻,卫无缺没种的叫唤了。

楚林琅闻声蹙眉,下一秒干脆扔掉白纱,用葱白莹润的指尖去蘸药水,之后伸过去,指腹落在卫无缺脸上,轻轻抚过。

第四百一十二章老娘有办法治他

心,从未有过的悸动。

楚林琅脸颊瞬间滚烫,指腹因为蘸了药水的关系明明该是冰凉的感觉,她却觉得犹如火烧。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几乎能感受到卫无缺的呼吸,独特的味道带着一丝只属于卫无缺的气息扑面而至,楚林琅心如撞钟一般,怦怦怦的跳个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一样。

暧昧的气氛蔓延在整个房间,楚林琅抚在卫无缺脸颊上的手隐隐的,有些颤抖。

“卫公子以后还是少喝些酒……”楚林琅终是忍不住开口,她怕这样静谧的氛围里卫无缺会听到自己心跳。

卫无缺这个没心没肺的,完全没感觉到楚林琅的情绪变化,“还是楚姑娘好,真好!”

“是么。”楚林琅脸颊越发滚烫。

“是啊!这世上除了我母亲劝我喝酒伤身之外,就只有你劝我少喝些酒,真的,我忽然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姐姐……呃……”卫无缺没别的意思,他只是在拍马屁。

姐姐?

楚林琅强自压制住心里成灾的悸动,垂眸蘸了蘸药水,指腹再度抹在卫无缺脸颊上,“卫公子昨晚喝的酒是我楚馆里的藏品,一瓶五百两,昨日卫公子一共喝了七瓶半,我们这么熟了,浪费的半瓶林琅便不算在内,卫公子还欠我三千五百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给?”

卫无缺怔忡,这是怎么个展开?

“钱……钱啊,还给钱啊!”卫无缺欲哭无泪,他现在兜比脸干净。

“为什么不给钱?难不成卫公子以为我这楚馆是专门施舍乞丐的地方?”楚林琅抬眸,一脸惊讶看过去。

“我不是乞丐。”卫无缺挺了子。

“林琅当然没有说卫公子是乞丐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卫公子什么时候给钱。”楚林琅有些不舍的移开指尖,垂眸盖好药水,再抬眸时,微微一笑。

“不是……林琅姑娘,我以为凭我们之间的感情……”

“别谈感情,太伤钱。”楚林琅樱唇微抿,浅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