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身不由已……

适夜,龙乾宫。

苏若离跟龙辰轩虽然没有亲临将军府,但却在雷宇嘴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于每一个打斗的细节都知晓的异常明晰。

待龙辰轩退了雷宇,苏若离抬眸,直接问道,“段翼把司徒敏儿虏走这件事,是皇上授意的?”

“段老将军没虏司徒敏儿啊。”龙辰轩特别无辜道。

苏若离闻声笑了,“尉迟宣明明可以不用在朝堂上大闹,可他这么做了,原因不用我说皇上也能猜出几分。”

“看来这位尉迟老国公,知道的不少。”龙辰轩似有深意开口。

“首先,尉迟宣知道那个小丫头是司徒敏儿,我们姑且相信他不知道是谁把司徒敏儿虏走,所以才会在朝堂上演那么一出戏,意图警告错抓自己孙儿的人万不能动尉迟铭宇半根汗毛。”苏若离冷静分析,美眸渐渐深沉。

龙辰轩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而白天的事已经证明,虏走司徒敏儿的定然不是沈醉。”苏若离信誓旦旦。

“就不兴是沈醉有意栽赃段老将军?”龙辰轩觉得苏若离的结论,过于肯定。

“如果在无双夫妇出手的时候,师傅没有去救慕清歌,我或许还有这样的怀疑,但他救了。”苏若离美眸微凉,眼底溢出一丝苦涩。

龙辰轩挑眉,“怎么说?”

苏若离的解释很简单。

沈醉确定是段翼虏走司徒敏儿吗?

他不确定!

但是慕清歌却是在他的陪同下,单挑了将军府。

明里,沈醉看似是替慕清歌出头去找司徒敏儿,可在苏若离眼里,沈醉的目的,更像是利用慕清歌去摸清将军府的实力。

那么,作为一枚被沈醉利用的棋子,在无双夫妇出现的刹那,沈醉最该做的就是冷眼旁观,由着慕清歌与无双夫妇厮杀,继而推断出无双夫妇的武功根底。

可他没有,在最不该出手的时候,他出手救了慕清歌。

没有人比苏若离更清楚沈醉的为人,如果不是特别在乎,他定然不会出手。

“他那么在乎慕清歌,又怎么会私下里虏走她的女儿。”苏若离不经意握住桌面上的银拨子,轻轻挑着烛火。

原来沈醉也不是那么无情,分跟谁而已。

“你怎么确定沈醉是想探查将军府的实力?”龙辰轩皱了皱眉。

“因为无双夫妇出现了。”事实不就是最好证明么。

苏若离忽似想到什么,“没想到段老将军手底下竟然会有这种高手,据我所知,无双夫妇当属江湖异类,心性极高,很少臣服于人。”

龙辰轩勾唇,“个人机缘不同罢了。”

“所以皇上早知道段翼手底下有无双夫妇助阵?”

龙辰轩摇头,“朕不知道。”

“那就是段翼有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即便对象是皇上……”苏若离似有深意的抬起头,眸间光芒璀璨如华。

“朕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证明段老将军对朕不忠,不知道这个回答,皇后满意吗?”龙辰轩肃声开口,心底却划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微微的,淡淡的,连他自己亦未察觉。

苏若离笑了,“跟我有毛关系!”

见苏若离走向床榻,龙辰轩沉默半晌跟了过去。

“今晚朕睡里面。”在有了几次被苏若离踹到地上的经历之后,龙辰轩斗胆提议。

“老娘心情不好,别废话。”苏若离无视龙辰轩的提议,翻身。

“因为沈醉救了慕清歌?”龙辰轩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他看到苏若离眼中隐隐流动的光彩,和她已经很久没有握起的拳头。

幸好近两年的时间,龙辰轩对苏若离的为人算是特别了解,一般这个时候,只要嘴不欠,他基本不会挨揍……

冬日的树林,一眼望去,满目苍凉。

干冷的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枝丫会不时发出咔嚓的声响。

马车辗转半日,终于停了下来。

车厢外面一黑衣男子下意识转身车帘,见里面两个孩子绑的结实,便将车帘放下来。

“叔叔!”就在这时,坐在最里面的司徒敏儿突然开口,“能给我们一点儿吃的吗?好饿!”

黑衣男子犹豫,看向对面同样身着黑衣的刀疤男,“老大?”

见刀疤男点头,黑衣男子重新车帘,拽出一个包裹,自里面取出两块干粮扔到两个孩子脚下。

“叔叔,你不把绳子给我们,我们怎么吃……”司徒敏儿十分委屈的把五官纠结在一起,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眨了两下,嘴巴卖萌似的小声嘟囔。

黑衣男子拿不定主意,再度请示般看向对面。

第四百二十九章冻死也活该

“,封了那男孩儿穴道。”刀疤男接到的密令是,将两个孩子安全送往浔阳司徒家,男孩儿武功很高马虎不得,两个孩子身份尊贵,怠慢不得。

黑衣男子得令,即刻收紧缰绳,转身钻进马车。

半晌,正待刀疤男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司徒敏儿的声音,“叔叔?叔叔你怎么了?”

刀疤男闻声一震,登时翻身朝车厢里钻,不想车帘的一刻,寒光骤闪,一枚银针猛然他手臂位置。

麻酥的感觉自手臂迅速蔓延,刀疤男心知不妙,倏地拔出银针,却为时已晚。

一通忙活之后,司徒敏儿跟尉迟铭宇将两名男子捆绑到树林里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干上。

“警告你们,不许再跟过来,不然下次射的就不是你们手臂!”司徒敏儿一双小手叉腰站在那里,下颚微微抬起,霸气十足。

两名男子被自己的长靴堵住嘴,根本没办法说话,表情亦十分耐人寻味,当是无比后悔。

“铭宇哥哥,我们走。”司徒敏儿懒理二人,转身拉起尉迟铭宇的手便朝马车方向走过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他们会不会冻死?”尉迟铭宇有些迟疑,不时回头看向两名男子。

“冻死也活该,都是他们自找的。”司徒敏儿不以为意,却见尉迟铭宇突然止步,“铭宇哥哥?”

“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尉迟铭宇一脸肃然,正色开口,“你放心,他们若再敢怎样,我保护你。”

司徒敏儿想了想,“你等我。”

片刻,司徒敏儿再度回来,“我刚刚把麻绳系着的死结改成活的了,他们只要挣扎一会儿就能自己,我们还是快走吧!”

“真的?”尉迟铭宇将信将疑。

“敏儿骗谁也不会骗你呀!快走吧!”其实,司徒敏儿只是过去将原本就是死结的麻绳,又多系了两个死扣……

马车外面,尉迟铭宇坐在中间位置,手里攥着缰绳,不时左右拉动,寻找平衡,“我有些不记得回皇城的路了,你呢?”

一侧,司徒敏儿则坐在旁边,一双小脚垂在半空,不时随着马车的晃动有节奏的摇来摇去,“为什么要回皇城呀!”

尉迟铭宇愣了一下,“我们突然被坏人虏走,爷爷一定急死了,我们当然要回去。”

见尉迟铭宇一脸坚定,司徒敏儿想了想,灵动的眼珠转了两下,“铭宇哥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回去,你想呀,那些黑衣人摆明是冲你来的,你若回去,岂不是连累爷爷了!”

想到那日情景,尉迟铭宇沉默半晌,“好吧,那我们要先找到住处,方便的话要给爷爷去信,告诉他我们已经安全了。”

尉迟铭宇记得,那日三个黑衣人,明明是冲着司徒敏儿去的,可是他不想揭穿。

许是没想到尉迟铭宇答应的这么痛快,司徒敏儿眼底闪过一丝歉疚,须臾消失不见,“嗯,铭宇哥哥咱们沿着这条道往前走再过半日就能到幽州,那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是吗?”尉迟铭宇狐疑看过去。

“相信我,没错的!”司徒敏儿索性抬腿坐到尉迟铭宇身边,“铭宇哥哥你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可大了,我带你去看看?”

尉迟铭宇握着缰绳的小手稍稍用力,“好啊,我们出发!”

看着身边用心驾车的尉迟铭宇,司徒敏儿的笑容如樱花般绚丽璀璨,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精灵。

其实从一开始,她便有本事制服那两个黑衣汉子,但是她没有,既然母亲找到皇城,那她就不能再在皇城呆下去了,因为她不想嫁给墨沧月那个老男人。

可她不想自己走,她有些舍不得自己在皇城认下的这个哥哥。

至于那三个黑衣人,以司徒敏儿无比灵光的小脑袋,自然看出他们是冲着自己的,她更相信这件事尉国公府里的那个老爷爷,有可能事先知情。

但她不怪尉迟宣,有这样一个好爷爷是铭宇哥哥的福气……

夜,寂静无声。

皇宫西南处的九华殿内,不时散着阴森的凉气。

明明屋内摆着两个火炉跟足够的松炭,房间里却没有一丝温暖,冷的像是冰窖。

房门吱呦开启,寒风杂凛冽的气息席卷而入,翠枝紧拽着身上的袍子从外面走进来,反手关紧房门,转身进了内室。

“小姐,你要的东西。”翠枝小心翼翼走到凤银黛面前,将手里捏着的半块枯木递过去,“小姐,奴婢听说昨日沈醉带着一个女子到将军府闹事儿去了,那名女子武功了得,还把段翼给打伤了。”

凤银黛不语,将接过来的那块枯木搁到一边儿,继而伸手,慢慢打开摆在桌上的墨绿色罐子。

顿时,一阵古怪的,细小且恐怖的声音从罐子里传出来。

紧接着,凤银黛将刚刚那块枯木横搭在罐子上面,继而拿起匕首,毫不迟疑的在自己手腕上,猛划一刀。

鲜血汩汩涌出,顺着手腕蜿蜒落在枯木上,渗透枯木后慢慢落在罐子里。

‘吡——’

尖细恐怖的声音突然放大数倍,吓的翠枝赶忙后退,一双眼睛紧盯着墨绿色瓷罐,身体止不住发抖。

幽幽绿光自罐子里光芒大盛,凤银黛那张脸在绿光的衬托下,仿佛地狱的夜叉,诡异而又透着骇然的气息。

随着血液源源不断的涌落,罐子似乎开始摇晃起来。

翠枝一眼不眨的盯着罐子,倏然,身子猛震,倒抽一口凉气!

第四百三十章血我流得起

只见一只只细小莹绿的飞虫自罐口飞出来,栖息在那根枯木上,爬来爬去。

一只,两只,三只……

越来越多的飞虫从罐子里涌出来落在蘸血的枯木上,足有百余只,密密麻麻,十分瘆人。

“这是……食脑蛊的幼虫?”翠枝见凤银黛慢慢收回手腕,诡异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不禁叹道。

“有了这些幼虫,我们便暂时不用再去黑市找古婆婆了。”凤银黛搁下短刃,随手扯来白纱。

翠枝见此,登时过去替自家主子包扎,“小姐是想把这些幼虫都培育起来?那得用多少血?”

“只要能让它们活下来,再多的血我也流得起。”凤银黛嫌翠枝包扎的慢,登时抽手过来,草草打了个结,“这才只是个开始,终有一日,我会把苏若离跟龙辰轩欠我的,千百倍的讨回来。”

当下的时局对凤银黛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能做的只有两个字,蛰伏……

寒夜的天幕,圆月似盘,月光如练。

静谧的深巷里,有一处相对简陋的方院,院内空旷,除了一座石台两把石椅,再无他物。

茅草屋内,烛灯如豆,微微的闪着光亮。

这时,院外退了颜色的木门轻轻响起,一抹黑影倏然闪身进来,快步走进茅草屋。

“属下叩见王爷。”浑厚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恭敬跟尊崇,段翼双拳紧握,谨慎立于一侧。

对面,一位老者泰然而坐,身穿粗布素衣,挽着袖口,手里的筷子刚好夹起碟子里的一粒花生米,“坐。”

段翼犹豫,“属下不敢。”

老者闻声,不由的抬起头,看似寻常的面容上,那双眼,凌厉如锋。

“那便站着吧。”老者将花生米送到嘴里,细细品嚼,差不多嚼了十几下方才咽下肚子。

静默的陋室里,段翼明显感觉到气压骤降,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儿。

桌上,装着花生米的小碟旁边有一个铜铸的,不大不小,刚好手握的缸子。

老者搁下竹筷,伸手握起铜缸,喝了口水,“老了,若在当年,这盘花生米哪里够吃。”

“王爷老当益壮,属下望尘莫及。”段翼在如今的大周朝堂,绝对是泰山一般的存在,然在眼前这位老者面前,却似极恭敬一般,自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深思熟虑。

老者点头,“无双夫妇安顿好了?”

“回王爷,已经安排妥当。”段翼据实开口之际,单膝跪地,“属下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本王救得了你一次,却不能次次都能保你无恙。”老者直起身形,微微挑眉,如豆烛光下,那张经历过世事沧桑的面容似乎变得有了棱角,“沈醉这个人,连老夫都没摸透,你又如何敢轻瞧了他。”

“属下一时自负,还请王爷降罪。”段翼面容微红,懊恼回应。

“青龙他们才入皇城便接连折损,你身边没有个像样的帮手也是不妥,既是无双夫妇现了身,以后就让他们留在你身边,供你差遣,这点本王会找人通知他们。”老者微皱的眉头渐渐散开,“至于惊夜枪,不要也罢。”

“可是……”段翼有些不甘。

“呵,十大神兵,得其一便可阻止沈醉打开宝藏,而在没有宝藏的情况下放手一搏,你这将军府未必会输。”老者停顿片刻,“听龙辰轩的意思,他手里似乎有了三件?”

“天诛,太虚,虎魄。”段翼点头,据实开口。

“不愧是江山楼的楼主,有气魄,有胆识。”老者赞许似的点点头。

“此事皆因属下当年疏忽,否则……”

“龙御的几个儿子活下来的,除了龙辰轩,剩下的那两个根本扶不起来,看看他们的下场就知道你当初选择没错,如果不是龙辰轩睿智,他能活到你回皇城?”对于段翼当初的选择,老者倒不觉得有错。

段翼闻声,面露难色,“属下只怕无双夫妇突然出现,会让龙辰轩对我产生怀疑,毕竟之前属下未曾……”

“这件事你不必担心,老夫已经替你打点妥当,江山楼想要查你与无双夫妇的渊源就让他们去查,而你,也无需在龙辰轩面前刻意提起。”

段翼闻声,自是谢恩……

对于突然出现在将军府的无双夫妇,苏若离十分上心,为此还刻意走了趟楚馆。

依着楚林琅的意思,无双夫妇与段翼之间的确有渊源,江湖传闻,段翼曾救过这两人的命,而且对于这一传闻,楚林琅亦派人详查过,确是如此。

然尔,即便是这样,楚林琅亦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她觉得,即便是救命之恩,也不足以让无双夫妇甘心臣服,因为段翼不配。

锦鸾宫里,苏若离反复琢磨楚林琅的个人意见,段翼不配,可无双夫妇在将军府住下来也是事实。

如何把两个冲突的点,顺理成章的连在一起,这是个问题。

这时,一身黑色长袍的墨沧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妖孽般的脸上,表情阴冷。

“沧月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了!”苏若离暂时停止揣摩,起身走向墨沧月。

“沧月?我们很熟么!”墨沧月冷眼扫过来,苏若离老脸顿时一红。

麻痹之前是谁让老娘这么叫的,不叫沧月那我叫你什么呢大侄子!

好在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苏若离一向宽容,“谁惹你了?”

看着苏若离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墨沧月有心打一巴掌都下不去手,“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惊夜枪。”

“想要。”苏若离十分诚恳点头。

第四百三十一章到底是谁掉进火坑里了

“那人呢?司徒敏儿人呢!”原本墨沧月还能沉住气,可就在刚刚,慕清歌又亲自来了一趟,且亲口告诉他,三日后慕清歌会与他一起返回浔阳,如此方能赶得上初八的大婚。

现在的墨沧月甚至开始考虑,要不就让司徒正带人把墨家祖坟刨了算了。

苏若离在听完墨沧月的担忧后,亦觉得此事棘手。

在没得到惊夜枪之前,她是万万不能把墨沧月放走的,可理由呢?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慕清歌是瞎了还是怎样,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娶司徒敏儿,好好的女儿干嘛要朝火坑里推。”待二人落座,苏若离愁肠百结。

对面,墨沧月容颜一冷,“你哪只眼睛看出本公子是火坑?”

苏若离抬头,面对墨沧月那张脸时,亦觉得自己说的过于苛刻,“如果你死了……”

“慕清歌说我生是司徒家的人,死是司徒家的死人。”墨沧月音落,苏若离顿时无语。

拿苏若离的意思,现在唯一可以改变墨沧月悲惨命运的人,就只剩下司徒敏儿了。

只要她抵死不从,事情就有转机,只是这个唯一扭转乾坤的人,到底在哪里……

皇城里,一片愁云惨雾,皇城外,一片海阔天空。

三天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从未离开皇城的小男孩儿感受到闯荡江湖的魅力,在尉迟铭宇眼里,所有入眼的事物皆神奇,所有危险又隐藏着莫大的机遇。

就像前一日,他们路过一片树林里时碰巧把正被山贼欺负的母子二人给救了,原本司徒敏儿的意思是偷偷在后面使阴招就行,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尉迟铭宇就已经冲过去,手持一根树枝便将那群山贼打的屁滚尿流。

最后还捎带着将母子二人送出那片树林,看着他们安全后才又折回来。

之后,他们又过了一个座小镇,在镇上逗留两日,好吃的好玩的被他们玩个遍,又攒了些干粮,这才离开小镇。

这三天下来,司徒敏儿发现,自己这位铭宇哥哥非但武功极高,在野外生存的本事亦出人意料。

就像现在,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尉迟铭宇手里穿的两串兔肉,司徒敏儿欢喜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尉迟铭宇第一次从那座高高的墙院里走出来,跟她一起浪荡江湖。

“铭宇哥哥,你怎么会做这些的?”司徒敏儿接过穿好的兔肉,自怀里拿出从小镇里买的许多作料,“先洒些盐腌一下再烤,味道才好吃呢!”

“爷爷以前是将军,这些都是爷爷教给我的。”尉迟铭宇边说话,边朝篝火堆里加了些干柴,之后坐到司徒敏儿身边。

“有爷爷真好。”司徒敏儿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水灵清澈的大眼睛,渐渐变得暗淡无光。

“别伤心,你还有我呢。”尉迟铭宇看到司徒敏儿落寞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比坚定道。

“是啊,我还有铭宇哥哥!”司徒敏儿猛的抬起头,扬起的笑脸在篝火的衬托下越发清灵可爱,尤其那抹笑,好似沁入人心般,让人觉得暖暖的。

“看,这是什么!”下一秒,尉迟铭宇突然从袖兜里掏出一块包裹的特别精美的糖果,“喜欢吗?”

当日在糖果铺时司徒敏儿那副雀跃的样子尉迟铭宇至今都记得,如果不是她后来肚子痛,也不会丢掉那些糖果,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妹妹一定非常喜欢吃糖果。

那张包着糖果的纸,也真的非常精致,在篝火的闪动下,莹莹的绽放着光彩。

司徒敏儿有些止不住的掉下眼泪,好似自她出生开始,从来没有人给她买过糖果,从来都没有。

她知道这不是别人的错,是她自己天生体质羸弱,根本不能吃丁点甜的东西,可偏偏,她就是喜欢吃。

“怎么了?”看到司徒敏儿掉眼泪,尉迟铭宇忽然有些慌了,“你不喜欢啊,不喜欢那我扔掉,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