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放心,离儿必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成功便成仁!”苏若离转身,态度无比坚定,语意无比绝然。

沈醉垂眸,掩住眼底莫名的失落,挥手退了苏若离。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那一步,走的是否对……

要说跟皇宫和国师府比,楚馆是最能让苏若离放松的地方。

那会儿自国师府出来,苏若离吓出一身冷汗,差不多喝了两壶茶方才缓过劲儿来。

对面,楚林琅让秋水将另一壶放了安神香的茶送到二楼。

苏若离不解。

楚林琅说因为贪狼斧的事,洛清风这两天心情不好,她也是尽地主之谊,若堂堂神医在她这楚馆里抑郁成疾过去了,于她这楚馆,名声不好。

“你没听说祸害遗千年的至理名言么!”苏若离呶呶嘴,觉得楚林琅多此一举。

楚林琅笑言,洛清风也正是相信了这句至理名言,才心生绝望的。

苏若离一脸黑线,之后言归正传,“龙辰轩想震雷镗想疯了,竟然要把魏无渊的命交代在大周。”

“他也就是说说,这么做的后果他未必承受的起,而且魏无渊这个人心思缜密,否则以魏皇对他的冷淡,他还能保住太子之位,手段可见一斑,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楚林琅冷静分析。

“我也是这么想,可他若不死,震雷镗如何到手呢?”苏若离握着手里的茶杯,正苦思冥想之际,房门被秋水给推开了。

只见秋水一脸慌张的走过来,说了句让苏若离跟楚林琅皆吐血三升的话。

魏无渊死了……

除了那一夜,苏若离就没再跑这么快过!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苏若离已然自楚馆赶回皇宫,且直接去了迎宾殿。

此刻,龙辰轩已然立于殿中。

苏若离未及王公公禀报,大步迈进宫门行至龙辰轩身侧。

寝宫内,魏无渊的尸体已经被抬进了上等的水晶棺中,在其身侧,一个相对华贵的棺柩里,躺着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宁少游。

那个轻功在苏若离之上的暗卫。

“皇上怎么做到的?”龙辰轩身侧,苏若离因跑的过急而轻喘。

龙辰轩闻声扭头,动作缓慢的张开嘴,一字一句,“不是朕干的!”

苏若离笑的特别无语,“那是谁干的?”

看着苏若离的表情,龙辰轩忽有一股六月飞雪的错觉,这个黑锅来的可真是时候,他昨晚才有杀魏无渊的心思,今晨魏无渊就死了。

他理解苏若离不相信他的原因,可事实上,他没干!

迎宾殿的事龙辰轩暂交孟臻全权处理,务必查出真凶。

这会儿回到锦鸾宫,苏若离直接凑到龙辰轩身边,“老娘就不明白了,当初明明是你提议坑的洛清风,到最后他恨的人为什么只有我?”

龙辰轩不解,现在魏无渊的死才是当务之急,苏若离为啥要提洛清风。

“刚刚我从楚馆回来还听楚林琅说洛清风在屋子里画圈诅咒,还以为他诅咒的是两个人,没想到你们早就冰释前嫌,他还帮你杀了人!”

龙辰轩皱眉,“他帮朕杀了谁?”

“宁少游啊!”苏若离随后解释,“魏无渊的致命伤很明显,利器穿透胸口,流血过多而亡,而宁少游身上无致命伤口,除了几处淤青。那他是怎么死的?”

龙辰轩也很好奇,瞅过来,“怎么死的?”

“还装是不是?除了中毒没有别的解释。除了洛清风,谁能毒得死轻功那么好的人?换作旁人,一个晚上的时间,配药都来不及!也配不出那种无色无味还能于空气中蔓延的剧毒。”苏若离其实特别佩服龙辰轩,能把洛清风驾驭成这样,手段何等高明。

龙辰轩听罢之后,转身,正面直视苏若离,“朕没说谎,魏无渊的死跟朕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昨晚只是说说而已,你觉得我真能杀了他?”

“事实胜于雄辩,皇上的胆识跟气魄,若离领教了。”苏若离相信为了震雷镗,龙辰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她开始为自己担忧。

“朕对天发誓,如果魏无渊是朕杀的,朕不得好死!”除了发毒誓,龙辰轩百口莫辩,“再说想得震雷镗的人也不只有朕一个,就不兴是沈醉动的手么!”

“不可能,师傅今晨还说魏无渊杀不得!”苏若离本能反驳的下一秒,整个人怔在那里。

的确,除了洛清风,自己师傅的医术也相当了得。

可沈醉刚刚才跟她说过……

第六百一十章朕怎么会害你

苏若离暗自苦笑,她竟相信沈醉!

“沈醉说什么你就相信,朕发毒誓你还怀疑,苏若离,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残忍了么!”龙辰轩深邃目光溢出难掩的失落,他转身,默声而去。

苏若离有些颓败的坐在椅子上,趁无人之际,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她竟然会相信沈醉说的是真话!

所以,人很有可能是沈醉杀的……

九华殿内,凤银黛握着茶杯的手不时摩挲,柳眉微蹙。

魏无渊死了。

谁杀的呢?

龙辰轩?亦或沈醉?

所以震雷镗已经落于他们手里,自己功亏一篑了?

一侧,翠枝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娘娘,这会儿魏无渊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给叶染修去信,告知震雷镗不知所踪。”不管如何,魏无渊在大周皇宫死了这件事,于龙辰轩而言决不是好事。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凤银黛慢慢端起茶杯,轻呷着茶,眼底的恨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眸子,犹如两簇来自地狱的火苗,仿佛瞬间就能将九华殿化为灰烬,甚至这皇宫,亦在她那双眼中,灰飞烟灭……

魏无渊之死,一石激起千层浪。

消息不胫而走,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大魏。

龙辰轩未想过隐瞒,这也不是可以隐瞒的事。

事发之后,龙辰轩最先召来寒阡陌,让他事无巨细,但凡与魏无渊有关的事都要查清楚,哪怕只是吃一顿饭的小事也不能放过,再则命寒啸派皇城侍卫围在迎宾殿外,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至于孟臻,且让他先查着。

能做的龙辰轩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喝酒。

距离魏无渊暴毙已有两日,龙辰轩于今晨到了楚馆,直接去了洛清风的房间,带着钱跟酒。

依着龙辰轩的意思,当初算计洛清风也是迫不得已,那些陈年旧事总该有个了结,一辈子被唐门少主惦记着,活着得多累。

洛清风还以呵呵一笑。

要不是唐玉书提醒,他还不知道龙辰轩志在贪狼斧!

此刻看着龙辰轩带过来的酒,洛清风可不敢喝。

“朕都喝了!”龙辰轩先干一杯,见对面那杯文丝未动,不免惊讶,“你还怕朕给你下毒?”

“我怕。”换作以前,洛清风最不怕的就是别人下毒,但现在,他成长了。

龙辰轩闻声后脸色颇有些难看,“苏若离又没跟来,朕怎么会害你。”

洛清风真想揪住龙辰轩的脖领问他,苏若离来了你就害我啦?

见色忘义……不,见利忘义!

洛清风深知,把自己诓到楚馆的主意必然不是苏若离出的,因为苏若离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唐玉书有仇,也就想不出这么损的招儿。

“魏无渊死的事儿你听说了吧?”解释就是掩饰,龙辰轩立时转了话题。

洛清风扭头望天,拒绝开口。

龙辰轩也不逼他,自顾道,“魏无渊虽然不受魏皇待见,但他却是大魏朝中老臣拥戴的对象,这会儿他死在朕的皇宫,朕就算不给魏皇一个交代,也要给那些老臣一个交代,你知道的,眼下大魏国力不足,我大周又内讧不断,若朕与大魏交恶,齐国萧君逸那只狐狸不会放弃机会的。”

洛清风冷哼一声,“你能想明白的,魏皇也能想明白。”

“说白了,朕真正要安抚的,是大魏朝那些老臣,所以魏无渊的死,朕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龙辰轩肃声开口,眸色如坚。

“跟我有什么关系?”洛清风挑眉。

“魏无渊之死毋庸置疑,利器穿透胸口,流血过多而亡,但他身边那个暗卫的死就十分蹊跷,直到现在仵作跟御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朕想请你过去帮忙。”龙辰轩说话时,将袖兜里的银票掏出来,推到洛清风面前。

“你跟我谈钱?你现在跟我谈钱?”洛清风看到银票,将将压住的火气蹭的顶上脑门儿,素来清绝高雅的容颜亦渐露狰狞之态。

龙辰轩眼珠儿一转,立时将那叠银票收回来,“你我兄弟,谈钱俗了!”

眼瞧着洛清风五官渐舒,龙辰轩暗自恍然,当即倒满酒杯,“说到底,你才是朕的兄弟,之前的事朕不解释,连饮三杯算是给你赔罪,至于苏若离……兄弟为手足,女人为衣服!”

对于龙辰轩这样的比喻,洛清风自是舒怀,“这可是你说的,若真到了苏若离面前,你可敢认?”

“有何不敢!”龙辰轩果真干了酒杯。

至此,洛清风这才愿意跟龙辰轩走一趟皇宫。

临行之前洛清风刻意找到秋水,让她跟楚林琅打声招呼。

这一举动让龙辰轩颇有些讶异。

路上,龙辰轩难得八卦了一次,问他对楚林琅是不是有意思。

洛清风的回答是,闭嘴!

龙辰轩的反应是,闭嘴就闭嘴,我现在求你你什么都对!

其实洛清风自己知道,他对楚林琅有的,只是尊重跟欣赏,而这世上能让他尊重跟欣赏的女子,活着的,也就这么一个……

国师府内,苏若离将魏无渊的死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沈醉。

从开始到最后,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沈醉那张清绝的容颜,然尔却一无所获。

她并没有从沈醉的脸上看到任何心虚或是回避。

如果魏无渊不是他杀的,那就是他演技好!

“皇上这是走了极端。”听到最后,沈醉开口便是这句话。

苏若离无语凝喉,所以沈醉是把杀人的罪名推给龙辰轩了。

“师傅怀疑人是龙辰轩杀的?可他身边没有能对付那个叫宁少游的人呀!”苏若离佯装疑惑道,“而且他应该知道杀了魏无渊意味着什么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少游也只不过是轻功了得而已,龙辰轩身边却有一个洛清风。”时至今日,若沈醉再看不出来洛清风是谁的人,也就白在这国师的位子上坐了二十载。

第六百一十一章毒不死你

“可就算是离儿……也未必能毒得着宁少游……”苏若离检验过宁少游的尸体,中毒只是她的猜测,她根本拿不出证据。

沈醉抬眸,深邃眸光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愫。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苏若离顿时心虚,“师傅?”

沈醉眸色愈浓,缓缓起身,绕过桌案。

这下苏若离更心虚了,直接埋头于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距离越来越近,苏若离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几个意思这是?

就在苏若离茫然彷徨之际,沈醉的手突然落在肩头!

诡异中透着些许暧昧的气氛,瞬间被苏若离扑通跪地的动作击的烟消云散。

“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苏若离不仅跪地,还磕头……

许是没想到苏若离会如此,沈醉微蹙眉,缓身蹲到她身边,手再次握住苏若离的雪肩,声音渐沉,“人真是你杀的?”

一语闭,苏若离猛然抬头!

近在咫尺的距离,沈醉甚至能看清苏若离瞳孔中的自己!

呼吸急促,喷薄在脸上的气息让沈醉心跳也跟着变了节奏。

“师傅明鉴,离儿想过,但没那个本事……”此时此刻,苏若离早已忽略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想的,唯有沈醉的心思!

他这不是想嫁祸给龙辰轩,这分明是想要嫁祸给自己啊!

“这里没有别人,你若不对为师说真话,为师要怎么帮你?”沈醉眉眼间所流露出来的没有半分假意,皆真情。

然这份情愫落在苏若离眼底,却充满了诱导。

“没有,人不是我杀的师傅!真的,我若杀了他们,早就拿震雷镗过来请功了呀!”苏若离强自镇定心神,言之凿凿,这个黑锅她死也不能背!

见苏若离急出眼泪,沈醉长吁口气,握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朝下,拉她起来,“若不是你,为师就放心了。”

苏若离被沈醉拉起身,听其这般说,心里不免迟疑。

“师傅……”这一次,苏若离是真的茫然。

倘若人是沈醉杀的,他既已找到替罪羊便无须再演刚刚那出戏。

所以,人也有可能不是沈醉杀的?

那到底是谁杀的!

苏若离彻底懵逼了……

皇宫,飞羽殿。

云水谣自入宫以来,除了洞房花烛之夜见过龙辰轩,便再未见到第二面。

到锦鸾宫也去了三四次,结果连苏若离的影子也没捞着。

近两日皇宫里出了命案,魏无渊这一死,各宫妃嫔暂时不得离宫,她便连过场也不用走,直接在飞羽殿呆的消停。

不想这时,门外春桃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禀报说郑月求见。

提及郑月,便不得不说云睿。

云睿身为车骑大将军除了有他自身的战功,也亏得娶了郑府的这位千金,郑府虽不比皇城首富,但也称得起富甲一方,在替云睿朝上疏通的过程中,郑府的银子可没少花。

这就促成了郑月在车骑将军府的地位,无人撼动。

也因此,云睿打了几次纳妾的主意,都被郑月扼杀在摇篮里。

最为激烈的一次,便是云睿想将云家养女云水谣纳入自己床帏之内,为此还打了郑月。

结果郑家人不干了,最后云睿非但没能娶云水谣为妾,还被郑月逼的硬把美人儿送到了乡下农村。

此番他推选云水谣入宫,一方面是觉得云水谣各方面都有资格,另一方面也是想将美人再调回来,便是不能春宵一刻,看着也是好的。

“叫她进来。”云水谣听到禀报后搁下手中茶杯,起身绕到厅侧铺着雪色狐裘的贵妃椅上,美人半卧,姿态雍容,最好的年纪,亦是最好的绽放。

厅门处,郑月在春桃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大红色长袍加身,发髻上珠光缭绕,虽一身贵气却没有雍容,只剩下臃肿。

郑月原本在皇城也算得是小有名气的美女,但因妒心成狂,面相也跟着越来越刻薄,尤其这些年看云睿看的紧,一双眼尤其尖锐,看着让人不舒服。

“水谣啊,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美了。”郑月与云水谣曾在车骑将军府同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郑月没少刻薄云水谣,此番再见,郑月私以为自己露出笑脸,云水谣便该感恩戴德。

贵妃椅上,云水谣慵懒的抬起玉手,视线落在指甲上今晨刚涂的丹蔻色指甲油上,并未言语。

一侧,春桃心领神会,“云夫人见了贵妃,不知行礼么!”

郑月当年连云水谣都不放在眼里,这会儿被她身边一个丫鬟教训,火气顿时上涌,“好你个死丫头,给你点儿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是不是?”

“这里是皇宫,还请云夫人自重。”春桃也是柔和性子,若换成翠枝,大嘴巴子早就招呼过去了。

“本夫人哪有不自重,倒是你家主子,吃我云家饭食多少年,这会儿倒摆起谱了……”郑月未及音落,便听对面传来一声冷笑。

“春桃,依宫规,若有臣妇对妃嫔出言不敬,该当何罪?”云水谣自贵妃椅上坐起来,姿态优雅的靠在椅背上,声音如清涓泉水,宛若天籁。

“回贵妃娘娘,轻则掌嘴,重则杖刑,再犯则杖毙。”春桃转身正对云水谣,恭敬回道。

“看在本宫吃云家饭食多年的情份,云夫人是让本宫把掌嘴的嬷嬷叫过来,还是凑合着让春桃赏你两巴掌?”云水谣气定神闲的抬眼,瞧了瞧一脸盛怒的郑月,似笑非笑问道。

“云水谣,你别忘了,你能有今日可都是我家老爷推举,否则你凭什么当上大周朝的贵妃!你现在这态度是怎么?翻脸不认人?”郑月看不得一向活在自己脚底下的云水谣那副小人得志的气焰,恨恨开口,

“你且记着,就算你坐上贵妃的位子,若没有我家老爷跟那些武将给你撑腰,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嚣张到几时!”

云水谣仔细听了郑月的话,灿然抿唇,“春桃,去把杖刑的嬷嬷叫过来,把她带走。”

“是。”春桃领命,退出飞羽殿。

第六百一十二章你敢打你?

“不……不是!云水谣,你还真要打我?你敢……”直到现在,郑月都不相信云水谣敢动她半根汗毛。

不想云水谣突然抬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趁云夫人没犯到杖毙的程度,本宫劝你闭嘴,否则就算是云睿来了,也救不了你的命。”

“你!”郑月惊怒。

“云夫人千万别给本宫借口除掉你的机会呢,你也晓得,本宫对云睿将军心仪已久,他对本宫么……”云水谣唇角的笑越发深了几分,这几句话直接把郑月给唤醒了。

她怎么忘了,当初为纳云水谣为妾云睿还打了自己,眼下说不定他们两个早就勾搭到一起,意图谋害她!

“你们……你们就算除掉我也不可能在一起!”郑月果真怕了,目光闪烁不定。

“在一起的含义有很多种,当然了,云夫人也可以出去说本宫与云睿将军有染,反正我们若死,一定有办法把你郑氏满门拉下水。”云水谣笑言,之后重新躺在贵妃椅上,

“云睿将军叫夫人入宫的意思本宫明白,夫人若有命回去便告诉将军,水谣定不辱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桃怕郑月会在宫里欺负自家主子,所以一路小跑。

这会儿慎行司的嬷嬷已经归位,且不管郑月如何叫嚣挣扎,还是被慎行司的嬷嬷给带了回去。

待郑月离开,春桃目色忧虑的走到自家主子旁边,“娘娘,她们会不会把云夫人给打死了?”

“慎行司里的那些嬷嬷都是见惯血腥的人,蒙了心智,她们每日想的便是如何折磨被她们带进去的人,才不理那人是谁的夫人,又或者有什么背景呢,因为真正有背景的人也踏不进那扇门。”

云水谣想了想,“叫人通知云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