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鼎呆呆的站着，许久才嘟哝道：“我见过这些，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
星离睁大眼睛，好奇得问道：“你在哪里看过，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人见过这里的景色。”
“哪里见过？”卢小鼎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灰的梦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那时的景
卢小鼎的面前是一面几十丈高的灵镜，在她的身后也有面一模一样的镜子，她和星离就站在两面镜子的中间。
而她站的那面镜子并没有照出她的样子，反而是透了出去，可以直接看到镜子后面的东西。
那是片漫无边缘的星空，布满了无数的繁星。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星空中飘着一堆样式古怪的建筑，破旧又冷清，半个人影也没有。
时不时的，会有数千上万丈长，妖兽般的东西飞过。
卢小鼎如同刚才那般，对着镜子上的一处星域点了上去，镜面后面的星空便消失，那星域好像被拉近般变大，直接在镜子中出现了此星域上的情况。
这是个蓝色的星域，所有的植物都是蓝色的，它们长得像各式各样的蘑菇。有些高耸入云有些又小如针尖，一丛丛一朵朵的布满了整个星域。
星域上有长相怪异的妖兽出现，它们或大或小的在蘑林之中飞快穿过，时而跑到那闪动着萤光，好像溪流的液体边，喝下流淌着的东西。时而在丛林中一闪而过，就没有了踪迹。
卢小鼎已经流着眼泪看了好几个星域了，她的内心并不悲伤，也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不由自主的流泪。
这些眼泪是为了灰而流，也是她一直深埋在卢小鼎天魂之中的记忆，能够亲眼看到这景色，如愿以偿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之前卢小鼎住的地方没有天道阵，星离不知道以前的事，她好奇得问道：“灰是谁，她难道是幻千之空的人？”
“幻千之空？”卢小鼎回过头看着她，擦了擦眼泪总算是忍住了，“这个名字，就是镜子后面的世界？”
星离点点头，“是的，如果不是从那边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见过这些。”
卢小鼎没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然后回过头又选了颗星域。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景色，她嘀咕道：“说来话长，她还真是在梦中见过，而且为了这个还毁掉了两个人。”
“哦？”星离只要有人和她说话就高兴，一个人待着可没意思，便兴致勃勃得说：“那说来听听，我还真想知道灰是什么样的人。”
记忆在这片奇特的景色之中，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在卢小鼎的脑海中重现了那美好的画面。
妖帝城，禁地之外。
善水躲过守卫，带着一脸不屑的笑意，利用手中的奇门遁甲之术，闯进了禁地之中。
“妖族还真是蠢，这种禁地也太容易闯了。什么禁地不得入内，肯定是藏了好东西在此，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他在心中笑了笑，便转身小心翼翼的往禁地中心走去。
路上他没再遇到什么陷阱禁制，好像只要突破外层进来，里面便没有任何危险了。
走了好一会，树林已经到了边缘，善水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看到了他终身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树林中出现一片宽敞的空地，地上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法纹符咒，正中间有具尸体，那是个死相美到极致的女人。
白皙的皮肤上染满了鲜血，身上的白袍已经很破烂，她的身下全是鲜血，乌黑的头发泡在血中，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怒放的艳丽花朵。
她的眼睛睁着，表情非常的平静，死得极为安祥。要不是用神识一扫就能看出来，此人已经死了，还以为只是怪异的躺在那的一个美人罢了。
善水见过无数的死尸，其中不乏有很多是他亲自动的手，但是能死得如此漂亮，美得让人心悸的人，他还是他第一次见过。
他静静的站在那，不想去破坏这一美景，甚至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画面，死得如此美艳的女人，只看了一眼便让他心动了。
突然，那尸体的眼瞳动了起来，直接看向了他。
善水瞪大眼睛，心莫名狂跳起来，他和那尸体的视线便对视在了一起。
两人久久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非常的诡异。
这时，那女人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坐起来，善水从来没有动摇过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恐惧，在他眼中美到绝伦的画面便要被毁了。
就在刹那间，他出手了，对着那女人的喉咙便是狠狠的一击，直接打碎了她的喉咙。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便重新倒在了血泊之中，虽然身体只有一点点移动，但死去的样子依旧保持了美感。
善水松了口气，让他心动的画面差点就被毁了，那种有心爱之物要被毁的心疼感觉，让他体验到了别样的滋味。
他想把这画面保留下来，却又觉得任何的法宝都没办法留住这时的美。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决定就站在此处，看着景中最美的女子慢慢腐烂，让这份异样的美在天地之间消失。
正当他压着内心的激动，强忍着不过去触碰那女尸，只想看着她安静的躺在那时，那明明已经被他打死的女人，眼珠突然又转过来看向了他。
绝美的女尸，一次次看过来的眼珠，让天色渐暗的四周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
那女人盯着善水看了好久，突然开了口，“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你只要乖乖的去死，别破坏这美景好吗？”善水脸上带着微笑，温柔得说道。
话音一落，他杀机便起，法术便向女子打了过来，这次一定要把她杀得死透，别再装神弄鬼的继续睁开眼睛！
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跑进来的人族，竟然两次对自己动手，心中怒意也起。只见地上的鲜血全部飞舞起来，包裹住她的身体，直接把她拉离地面要站起来了。
“原来你可以控制这些血，是织网等着别人自投落网的女妖吗？”善水微微一笑，真是狡猾的妖族。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地上的法纹血光大作，整个地面发出无数的红光。善水瞬间就移出到法纹外，落地后一看，那女子没有逃出来，她的身体被红光直接切碎，全部掉到了地上。
善水有些愕然，虽然很不解，但却发现就算是被碎尸了，这女人同样能在血泊之中保持着绝美的样子。
“真是伤脑筋啊，为什么有死都要死得如此漂亮的人，让我忍不住心动怎么办？”他背着手，神情很享受得说道。
这时，灰被切掉下来的头歪了一下，脸上露出个漂亮的笑容，不急不慢得讲道：“那你就奋不顾身的爱我好了。”
善水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这都不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扑火
善水没再动手，只是立在一旁看着灰的身体被血拖回去，重新给接了起来。到了这时，他才仔细端祥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如果是一般的人，身体被切成这样最多只有元神可以活下来。但这个女人已经是炼虚的修为，就算死元婴也能活着。
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有意思，她那鲜血有自愈能力，如果用在自己身上的话…
这时灰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侧过头看着他便说道：“你眼中的贪婪太明显了，这样可不好。”
“你是被法阵封住了吧，想要离开地面就会被切碎，看来你得罪了人。”善水想说被杀死，却又觉得她能复活，便换了个更贴切的词。
灰露出个笑容，明明已经非常的狼狈，但却依旧笑得那般高傲美丽，“你来此是杀妖还是寻宝？”
善水眯起眼睛，带着那看不出情绪的假笑，“遇妖杀之，遇宝取之。不过，在杀妖之前，我似乎寻到宝了。”
“这位不速之客，那你想带走活物还是死物。”灰笑道。
“死物比活物容易掌控，但你要是能给我说一下用法，我会很感谢的。”善水不加思索得说道，一个炼虚期的妖族，长的再好看也不好控制，还不如死的好用。
不过，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自信和优雅，却叫他很是佩服，都被困成这样子了，还能如此的淡然。
灰看着他很肯定的说：“你杀不死我，也破不了阵，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你都带不走。”
善水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地上，仔细端详起法纹来，一站便是两个时辰。而灰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睡在地上，看着明月慢慢爬上云端，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睡了。
两人相对无语做着自己的事，就像对方并不存在一般。
就算是在热闹的妖帝城边，这里也是个隔世的存在，巨大的法阵把外面的声音全部挡住，禁地中只有的一声声的虫鸣，夹杂在清风中不停止。
一阵凉风吹起凝视着法纹的善水那头黑发，他恍然大悟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法纹中间的灰身上。
灰的胸脯在微微起伏，她平静的睡着了。突然，她猛的睁开眼睛，盯着布满了繁星的夜空。
善水已经很久没见过人睡觉了，便笑道：“做梦了？”
“你知道吗？那片星空可以过去，拥有和这里不一样的景色，还有无比强大的妖兽，非常的美丽。”灰突然开口讲道。
听了她的话，善水也抬头看着天空，随口说道：“星空确实很美，当一个人被困久了之后，任何东西都会让他们觉得非常美。尤其是想象中的更加美，可惜他们的整个世界，就是眼中的那小块幻象罢了。”
灰歪过头看着他，水晶般的银灰瞳孔如同两点繁星。
善水这才注意到，白天时还以为她长着双桔色的眼睛，原来只是快傍晚时的反光，她的眼睛是银灰色的。
“你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如果资质不错，我会炼成两粒灵珠子的。”他微微笑道，这样的眼珠似乎可以炼出不错的法宝。
“你不相信？”灰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死盯着善水，“我看到那些星辰上的世界了，就在我的梦里面，它们美得无以伦比，只看得到这么点世界你真是鼠目寸光。”
看来她是被关得太久，已经神智不清了，可惜了这身修为，就让我做好事给她个痛快好了。
善水往法纹上走了过去，半点触发的迹象都没有，一步步的往灰这边走了过去。
灰看着他的脚步，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你…似乎有些厉害。”
“有些厉害？”善水突然停住，背着手挑眉笑道，“我可是非常的厉害，这样的法阵还挡不住我。”
“那何不爱我呢？”灰咯咯咯得笑了起来，“我叫灰，以妖心起誓，将选你做我的丈夫。以血肉献之，以魂魄护之…”
善水彻底的呆住了，妖族的女子这么狂野，直接强嫁强娶啊？
平日各派美女上赶子送上门来的非常多，用尽手段想要讨到欢心，他都已经腻得不行，早就看透了。
可这种直接就强嫁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善水诧异之后便恢复过来，回味了她的话，便笑道：“血肉和魂魄都给我？这便是你说的嫁，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你的丈夫呢？”
“杀了我，拿走我的元婴，吸收之后可让你进阶大乘，把我的血肉炼成法宝，能保你只剩一块肉碎都能重活过来。”灰笑得灿烂，“而我的骨便是你最好的傀儡。”
善水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皱着眉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灰婉然一笑，“我不是说了，杀掉我，拿走我的全部，一滴血也别留给妖族。然后，代替我去看一眼星辰。”
这实在是太疑了，善水重新打量着这个法纹和灰，目光扫过她身下的血迹之时，发现了不对之处。
她被切碎后也能恢复，那这些血肯定也能收回进身体中，而不用就这么流在地上。这些血挡住了最中间的法纹，这么说…
她便是阵眼！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这法阵是以我而炼，只要我想离开，它们便会攻击我。而破阵的话，我全身都会被整个法纹吸收，连一块肉渣也不会留下。”灰平静的说道。
善水接口道：“你想存一口精气在我这里，就算阵破之后消失，也可以再夺舍？”
灰又笑了起来，“不，我想让你以精气为源，带走我的全部，之后你爱怎么用都行。但要带我离开这，我要去看那星辰。”
她选人的条件善水不懂，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其它人进来，所以饥不择食选择了最不守信用的自己。
不过，善水对自己的相貌和魅力很自信，一见钟情这种事也有可能发生，比如自己对她。
这女人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那一丝的心动，足够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愿意要她。
善水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谁把你困在这里的？”
“妖族，不过这和我们的事无关，只是些蝼蚁般的种族罢了。”灰淡笑道。
“但离不开此地的你，不也是只蝼蚁。”善水边说边拉开了她那破烂的衣领，下面的肌肤白如雪，沾染着一片片如红花的血。
灰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得说道：“所以才扑火啊。”
“哈哈哈哈哈！”善水用手掩面大笑起来，之后便伏下身捧住她的脸，低吟道：“那我便做你的那团火。”
那夜善水看到了灰梦中的星辰，明知它们肯定存在，却不知如何才能寻找到。
卢小鼎抱着头跪在地上，灰和善水的过往都在她的脑海中穿行，那一夜之后，善水杀掉灰破掉了阵，带走了她的一切。
被炼成器灵的灰并没有反抗，全身心的在帮着善水，看着他进阶之后被大乘们捕杀，虽然性命保住但修为却掉回了炼虚。
就在那时，善水陷入了仇恨之中，他沉迷于对付大乘们的阴谋诡计里，乐此不疲。
卢小鼎想起，那是在一次他又阴了大乘一回，正开心得意之时。灰问了寻找星辰的事，善水恼羞成怒说了重话。
灰并不是个大度的贤妻，既然他没用，那便自己想办法去寻找梦中的星辰。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然而善水也同样不是，灰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誓言。善水活了下来，她则除了这些记忆，却完全消失了。
记忆中每件事都很仔细，卢小鼎也不可能全说给星离听，只是捡了重要的说。
星离听了之后，便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她想看多久都行，就在那可以看个够，也算是没有白死。”
“…那是灰，我可没想看这个。”卢小鼎抬起头，泪眼婆娑得说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星离愣愣的看着她，一下便站了起来，展开双手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是天道阁呀，你可是欠了我的人情，从今天开始你得跟我一起守天道阁。”
卢小鼎拉起手袖使劲擦了擦眼泪，莫名其妙的说道：“我只是说给你个机会，让我欠你人情，可我没说要还啊。”
“什么？”星离呆滞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人情我还不打算还呢，欠债不还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卢小鼎理直气壮的说道。
啪！
星离咬牙切齿的冲过来，双臂按在天道镜的两边把卢小鼎围在中间，便把脸凑到她的前面说道：“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愿意也得守，不愿意也得守。”
卢小鼎发现她总喜欢凑得过近，有些不习惯的偏开头问道：“不愿意怎么守？”
“放心，我只是要你的力量，不要你的身体。就算身心都不给我也没关系，在我用你的力量之时，你只要愿意就在这里大声的喊救命好了，反正没有人会听到的。”星离坏坏的邪笑道。
看她如此的狂妄，卢小鼎好好的瞅着她，突然探头亲了她一下。
星离睁大眼睛愣住，猛得就跳开来，捂住嘴尖叫着就跑没影了。
见她不见了，卢小鼎不屑得耸耸肩，“哼，空族我就是王，谁怕谁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镜眼
卢小鼎左右张望了一下，星离已经跑得没了踪影，便在四下看起来。
她身后的镜子中是幻千之空，偶尔飞过的妖兽大的惊人，刚才那条身上长满了大眼珠子，瞧着非常的恶心。
镜子的两边各有条由白光铺出来的道路，两边同样白晃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到是在幻千之空那块镜子前，还有另外一面镜子，她走近便发现里面的景色不同了。
里面是个境域，飘浮着不少的浮岛，上面有亭台楼阁很是漂亮。还有很多法宝或是珍贵的宝物，散乱的到处飘动，天灵币和地灵币多得不计其数，像条闪亮的玉带横空穿过。
而在上方，有一座闪动着七彩光芒的塔，在塔身上刻着罗若星离、蓊若云逗，八个大字。
“星离？”卢小鼎嘀咕了一声，这塔要是名为星离的话就正好了，她笑了笑说，“原来你的本体是塔啊，我还以为你是串铃铛，没想到体形有这么大。”
“你也不见得就纤细，大有什么不好。”星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卢小鼎不用回头就知道，她肯定没走远。
于是便指着外面说道：“这个外面是什么地方，你平时就住这里？”
星离站得非常远，警惕的盯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了这是天道阁，这里自然就是天道阁的里面，东西全是各星域送来换天道眼的东西。”
“那如果我守天道阁，这些东西就全是我的了？”卢小鼎想了想歪头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星离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她，“你要这些垃圾干嘛，又不能拿来吃？”
卢小鼎挑眉笑道：“问问罢了，瞧把你吓得。”
“不是我不给你，如果出得去的话，想要多少都给你。”星离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经过刚才的事，她也不想和卢小鼎在这么挤的地方站着。
什么叫如果出得去？
卢小鼎看看她，又瞧了瞧隔着镜子可以看到的塔，恍然大悟得说：“你出不去，那不是和本体分开了！”
“是的，这一切都怪那个墨一梦，真是太可恶了！”星离气呼呼得说道。
墨一梦可以把天道阁的镇守器灵弄得回不了本体，那这破阁根本就挡不住长生的人啊，守着还有什么意思。
卢小鼎好奇的看着她，眼中的质疑让星离很是不满，便没好气的的嚷道：“别这样看我，当时纯粹是倒霉，反正我现在是回不去了，不然也不会把你叫来。”
“嗯？”卢小鼎睁大眼睛，“如果你回不去，不会消失吗？”
器灵是不能长时间和本体分离的，就连她也和鼎心从不分离，就和人没有心脏一样，失去了就必死。
这样分开一些虽然不会马上死，但也慢慢的变得虚弱，最后会消失掉，那天成灵宝也会降阶。
她好奇的问道：“你离开本体多久了？”
星离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最少有五六万年了吧。”
“为什么出不去，他怎么祸害你了？”卢小鼎真的很不解，天道眼多厉害的东西，随便就能把人杀掉，长生期的都怕它。
反到是管天道眼的人，却被长生的墨一梦弄的连本体都回不去了。
这件事星离很不想说，但考虑到以后要借用卢小鼎的力量，如果不说的话她要是胡思乱想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便把自己为什么回不去的原因说了出来。
当初墨一梦穿过镜子去幻千之空时，星离就站在两面镜子的中间，目送他离开的。
天道镜只能让人出去，却不能让人回来，不管过去了多少人，都没人能够成功的打破天道镜回来。
没想到，那天星离发现有人想回来，便站在镜中往外看，就见墨一梦正在外面。这个人她记得，因为长的太好看了，所以当时还可惜了一下，出去必然会死在外面，活着的可不多。
但让她没料到的是，墨一梦在外面拿出个不起眼的瓶子，把里面黑色的汁液倒进了嘴中。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变得奇怪起来，就连星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是一个怪物，像那些游走在幻千之空中的巨形妖兽那般。
变身后的墨一梦迎头便攻向了天道镜，天道阁的防御启动，无数强大的法术打向他。但不管他那变异后的身体如何受伤，都会在瞬间恢复。
他硬生生的挤进了天道镜中，就在这两片镜子的中间，用恐怖的眼神看了星离一眼，穿过天道镜回到了天道阁中。
星离想要去阻止他，却不想他全力冲出了天道阁，而塔身却被他破开空间的攻击打到，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镇守神器出现损伤，天道阁发生了逆变，还在镜中的星离一下便被关住了。
这只是个小意外，当星离的本体受伤之时，天道阁会全部封住，除了杀死里面一切活物之外，还要让镇守神器休养。
星离本可以穿过天道镜回去，可身上却被墨一笑泼散了那些黑色的毒液，那是幻千之空带来的东西，沾上便会被天道阁认定不能进入。
她一下便傻了，眼睁睁看着本体上面的裂缝，却不能回去。
等星离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才把那恶心糟糕透顶非常难去掉的毒液除掉时，已经太晚。
她没有本体的润养，力量已经不足让她回去了。
不能回到本体中，只能控制着半个天道阁，还好接受上贡给天道阵和开放天道阁都由本体自行办，她不用去插手，也相安无事的过到了现在。
只是相比以前，她现在显得很虚弱，得找帮手才能继续控制住天道阁。
“吃了黑色的毒液，就变得非常厉害，像怪物一样。”卢小鼎只注意到了她说的这个，说不定墨魔妲给灰祖上的魔族吃的毒便是这个，原来是从那边来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炼出来的，或许炼的都不是，只是单纯是某种东西罢了。
灰梦中幻千之空中的景色，搞不好也是这毒的遗物，才会总在她的脑中出现。
卢小鼎微微皱了皱眉头，斜眼看着她问道：“你吃了我就能恢复实力出去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没这回事。把这边的天成空族全部吃掉，也不能让我恢复原来的修为。”星离很得意的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曾经的辉煌可是存在过的。
“那太好了。”卢小鼎长出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吃了，既然吃了没用，那就再好不过。”
星离嫌弃的说：“少来了，你根本就没害怕，心里就是打着如果我要吃你，那你就反过来吞噬我的打算吧。”
卢小鼎没有否认，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机会是双方的，如果我胜了的话，这天道阁就是我的了。想必从这里出去，也总会找到办法的。”
异想天开…
星离在心中嘀咕道，虽然很想说出来打击她一下，但还是算了。给她点希望，说不定干活时会卖力些。
知道星离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卢小鼎就看着天道阁中的东西，里面半点生机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片。
要是她俩在里面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些热闹，站在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太无聊了。
她突然回头深深的看了星离一眼，这个家伙竟然一个人，在什么也没有的镜子中间活了这么久，真是太可怕了！
星离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解得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卢小鼎凑到她的面前，把星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胸警惕得看着她，必须得提防她一点才行。
“你怎么打发时间的，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无聊吗？”
原来是这个，星离满不在乎的说：“看外面的星域啊，只要有天道眼的地方，我想看什么东西都行。别人都看不见我，所以想瞧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卢小鼎惊愕之后，便一脸嫌弃的说：“你竟然是个偷窥狂，真是太可怕了。那让我也看看，到底能瞧到什么地步。”
“你不是说可怕，还很嫌弃吗？”星离无语的说道。
卢小鼎哈哈笑道：“说说罢了，器灵不是一直都在偷窥器主的生活，我们又是无主，自然得去看别人。”
星离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空族，她扁了一下嘴问道：“要看谁？”
“当然是我认识的，先看看师姐和托托，其它那些巴不得早点死的，过一会再看好了。”卢小鼎摆摆手说道，她就这么消失了，托托和师姐肯定很担心。
星离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一眼天道镜，就见镜子中的画面变了，出现了一座在海水中的城镇。
卢药香跟着一人，正在和其它同门交涉，听她的说话似乎是想赶过去月须城。但是此时城外已经被围困，她身背任务不得离开。
看着她冷冷的和同门争执，卢小鼎笑了笑说：“师姐应该是走不了了，这城里面的人太多，她可不会扔下他们逃走。”
“这样吧，我们去看看托托，虽然已经告诉它自由了，可它肯定会非常的担心我，呆在原地不走。”卢小鼎担心得说道，“要是被人发现捉走可就麻烦了。”
星离满足了她的要求，不就是用一下天道眼，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更何况刚才就在那呢。
她找到了月须城，城中并没有那头龟，便移到了城外还是什么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