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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一会。”

蒹葭馆的动静渐渐淹没在夜雨之中……

早上起来的时候,周蓁蓁发现雨还在下。

这场秋雨下得有点久,下了一夜还不够,次日还在淅淅沥沥的,看天色灰蒙蒙的不像能立刻放晴的样子。

这时,下人来通知周蓁蓁前去给她大姑母周兰送行。

云霏吃了一惊,“大姑奶奶这个时候要走?”

来通知的下人陪笑,“是呢,原订好的计划。”

下雨天留客,她以为会改日呢。这大雨天地启程,不是折腾人么?

周蓁蓁对此没发表意见,而是道,“咱们快走吧,不要让祖母他们久等。”

近来,周蓁蓁陆续送走了两波人。

先是裴华在郑氏下葬之后次日就带着周宕启程京,周蓁蓁没有去送,周盈盈去了。她倒是收拾了一个包袱,托人转交给周宕了。

等到了二门,周蓁蓁发现自己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然后寻了个比较不显眼的地方呆着了,耳中钻进了她祖母和大姑母叙离别的话。

她祖母想留她过完十五的中秋,十六再启程,可周兰不依,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周蓁蓁自认安静如鸡了,奈何别人不放过她,你说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相忘于江湖多好,彼此留点美好的想象不好么?

她大姑母这人吧,特意寻着她,然后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看便知是将她恨上了。

昨走前还不忘挑拨一番,“哼,还说什么为了不让你爹为难,那三万两银子你不要了又如何。”

周兰的话让周蓁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钱就算她不要,也并不代表不要她还对吧,这是两个概念,别混淆咯。

俗话说财不露白,周蓁蓁捐了八千两的事宗房没有刻意地张扬。而周蓁蓁自己也没有往外说,甚至连亲爹都没来得及知会一声,她太忙了。

周蓁蓁不出声,周兰幸灾乐祸,“二哥,你不顾兄妹情谊千方百计维护的小崽子也只会拿话哄哄你而已。”还给了她一个‘你不会得意太久的’的眼神。

她旁边的蔡彤却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周蓁蓁看懂了,这对母女什么毛病,一个劲地挑拨她和她爹的父女关系?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回了一个‘放心吧’的表情,哼,她保证她会一时得意一时爽,一直得意一直爽。

周涎没有接她的腔,而是道,“没吃饭啊你们动作那么慢!麻利地,赶紧将行李放上马车,耽误了出门的吉时你们主子可饶不了你们!”

这明晃晃地赶人,周兰当下脸一黑,哼了一声。

恰好周宸给她送回执凭证过来,听到这一脑门官司。

周蓁蓁见着他冒雨而来还感到意外呢,“七哥,你怎么过来了?”这一大早的就来寻她?

他打了招呼之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周蓁蓁,嘴上状似抱怨,“这是你的捐款回执,拿好咯。”

周蓁蓁接过,随口问道,“这个也不急,怎么让你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你昨天以咱叔的名义捐给族里八千两银子用于宗祠的修建,银票扔下就走。我家老头子哪里还睡得着,不得赶紧将它存入公中,再将手续给你办齐乎了啊。”

这下,何老安人和谢氏也明白过来了,何老安人怔愣了好久。在周宸跟前,她们不敢说周蓁蓁这银子捐得不对……

谢氏恨恨地骂了一声这存不住财的败家娘们,这银子转眼一花就是小一万!

周涎问女儿,“你以我的名义给公中捐了八千两?”

周蓁蓁轻轻点了点头。

周宸在一旁笑道,“叔,你不知道,最初的时候蓁蓁是想捐一万两千两的,是我爹死活拦着不让才罢了的。叔,你想啊,要是你个人都捐了一万五千两,让族里其他长辈和其他有官职的族人怎么办?他们会不高兴的。就这八千两,我刚才出来时,我爹还一个劲地嚷着难做了难做了呢。”

女儿以他的名义捐了八千两,他感到很窝心。

“是极是极,你妹妹办事不灵光,还说一出做一出的。”周涎是真高兴,他对金银之物不在意,倒挺在意名声的。

这波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周兰脸黑如锅底,就连蔡彤都觉得不自在得很。

不忍心父亲为难然后这三万两银子我不要了又如何?这是周蓁蓁当时怼周兰时的原话。和现在花八千两银子以父亲的名义给族里捐款刷名声讨父亲欢心。两者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女儿爱戴父亲的表现。

当然,前者除了最初的时候周涎感觉到为难之外,后面族长太爷那边一插手,就将事情完全解决了,并不存在让周涎很为难的情况。

但无疑后者会令周涎更开心,前者,窝心是窝心,但他会愧疚的。

周涎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第35章

周宸过来, 顺便通知她一个消息。

因为这场下了一天一夜的秋雨,巢湖涨水, 游湖的计划改期了,改到四日后,也就是八月十八那天。

将她大姑母送走,雨还在下, 因一路踏雨来送客,大家的衣裳都有些湿了, 她祖母心情不佳, 也不欲说什么, 挥手让众人散了。

期间,她和大伯母谢氏打了照面,她看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她不开口, 周蓁蓁只作不知。

下雨,哪都去不了, 周蓁蓁就打算窝在家里将神童的故事写完。

她不算一个爱玩外跑的人, 前世嫁人之后一直被拘在后院, 在现代时是个技术宅, 反正她就是挺耐得住的一个人。

周蓁蓁想着今天的计划,感觉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姑娘,九少爷在看你。”云霏低声地提醒她。

嗯?周蓁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看到周宪气鼓鼓地看着她,满脸都在说她是大骗子。

她走了过去,欲伸手刮他的鼻子, 被他躲开了。

她不由得奇道,“怎么了?气鼓鼓的,都快鼓成一只青蛙了。”

周宪哼了一声,还是不理她,脸色还更难看了。

周蓁蓁看向一旁的林奶公,无声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林奶公见自家姑娘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连忙解惑,“姑娘,你答应送他的棋子一直没送。”声音还压得低低。

原来是这事吗?周蓁蓁抚额,真是忙晕了,把那茬子事给忘了。她扫到周宪似乎竖着耳朵在听她的答案,夸张地来了一句,“哎呀,最近太忙了,给忘了怎么办?不然你们再等两天?”

林奶公焦急地看着周蓁蓁,哎哟喂六姑娘,你说这话不是存心惹小祖宗不开心嘛。

看到周宪听到这答案后眼眶迅速地泛红,周蓁蓁走上前揽住小少年的肩,“这么大了,可不能哭鼻子了。”

周蓁蓁愁,男孩子性子这么敏感,可如何是好?

“谁哭鼻子了。”周宪反驳,还想甩开她搭在肩上的手,可惜甩不动。

周蓁蓁低声哄道,“姐刚才是开玩笑的,其实那副棋姐早就准备好了,咱们直接回蒹葭馆吧?我顺便教你怎么玩。”

周宪抬眼求证“你是说真的?你没有忘了这件事?”

周蓁蓁用力地点了点头,“哪能啊,忘了别的也不能忘了咱们九少爷的大事啊。”

周宪这才破涕为笑,“这本来就是你答应过我的事嘛。”

“是是是。那么九少爷咱们可以走了吗?”

外面水大,周蓁蓁让周宪走里侧。

姐弟俩穿着蓑衣,周蓁蓁还在两人头上撑了一把伞。

林奶公和云霏等人在后面看,可以看到那把伞几乎都移到九少爷头顶上方了。

林奶公心想,还是六姑娘有办法,能哄得住九少爷。

前面的两位小主子一边走路一边说着话,声音隐约传到后面来。

“九少爷,我能对你提个意见吗?有则改之,无则加免的那种?”

本来周宪是警惕地看着她的,但听她说这话好玩,也就放下了戒心,“那你说说看?”

“咱们以后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比如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别生闷气。你不说,别人是很难猜到你在想什么的,对吧?”

周蓁蓁为他这别扭的性子发愁,有事说事,遇到问题积极解决,发泄情绪对事态有用吗?出到社会,谁也不是你爹妈,不会惯着你的坏脾气。

“而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多傻啊。就比如这次,你觉得姐姐忘了送你五子棋的事,错是不是在姐姐这里?气大伤身,你生气,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周宪认真想了想,自己那样做,好像确实挺傻的。

“所以呀,咱们遇到问题呢,先别生气,要先动脑子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解决问题。如果自己解决不了的话,别人可不可以?如果别人能解决,咱们能不能请他们来帮忙?这里又涉及到如何请的问题了……”周蓁蓁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但她总要教的,总好过任由他野蛮生长不是吗?

许多年后,每逢遇到难题,周宪都会回想起他姐撑着伞在雨中不疾不徐教他的这一幕,如老坛窑酒,日久弥新。

回到蒹葭馆,姐弟二人都换上干爽的衣裳。周宪那身是新的,是周蓁蓁让院子里的嬷嬷做给周宪过节穿的新衣,本来他不来,她也要送过去给他的。他来了,衣裳也被打湿了,索性就换上了。

周宪还在稀罕新衣裳的时候,周蓁蓁将一个小木棋盒交给他,“哪,这就是五子棋了。”这一副棋子用的是材质是翡翠,里面的棋子一颗颗,磨得珠圆玉润。

“打开看看,然后我开始教你。”

周蓁蓁先给他讲解规则,等他记下之后,便开始试玩。

三局下来,毫不意外,周宪败得一踏糊涂。但他好歹将规则记熟了。

“规则你已经记熟了,就差熟练了,咱们今天就到这,你回去好好琢磨……”周蓁蓁开始打发人走了。

“姐,亲姐,你再陪我玩一局呗。”周宪得了这五子棋刚掌握了规则,正在兴头上,就被周蓁蓁赶走,他哪能依啊,死活磨着她再来一局。

周蓁蓁翻了个白眼,一局接一局,肯定没完没了。这是新手的毛病了。

她将棋子一扔,说道,“这样玩着我很没意思耶。”

周宪急道,“那你要怎样才肯陪我下,你说!”

周蓁蓁微微一笑,“来点彩头吧。”

周宪先是一愣,“什么彩头?”然后他盘算起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来,嗯,貌似他白露院值钱的物件还不少?如果输了也无所谓,反正输给他姐,也是从左手到右手而已。

周蓁蓁用商量的口气,“如果你输一局,就写五张大字怎么样?”图穷匕见,剑指苍穹。

周宪差点没将手中的棋子给丢了,他抬头震惊地看着他姐,我将你当好姐姐,你却这样算计你弟弟?

“这么震惊看着我干嘛?”她这是阳谋,阳谋!愿者上钩,“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和林奶公玩的,他在旁边看了那么久,想必也能记住规则了。”

一旁的林奶公连忙表态他已经记住了规则,但他人比较笨,大概会下得不太好。

周宪不屑地道,“和他玩一点意思都没有,谁要和他玩呀。”他想成为高手,就得和他姐这样的高手过招才行。

“你这里又没有我读的书。”周宪嘟囔,还在做垂死挣扎。

“谁说的?你看看那里。”周蓁蓁指着左边的那面墙,上面各儒家经典和史书分门类别,从易到难,整理得清清楚楚。

这下周宪更加肯定了他姐早有预谋,可惜他现在迷上这五子棋了,注定要让他姐得逞了,他满怀悲怆地问,“

输一局五张大字也太多了,能不能少点?”

“可以的,你是我弟弟嘛。那就输一局,三张大字或者背诵一篇文章吧。”她要立志做一个宽容弟弟的好姐姐。

周宪还欲再讨价还价,周蓁蓁连忙道,“咱们已经一人各退了一步了,你可别再讨价还价了,你姐我的时间很富贵的,彩头太小,我提不起劲呢。”

周宪只能艰难地点下头,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将来,但让他放弃不玩这个五子棋,又好难啊。

“那就开始吧!”

……

连输三把,周宪还欲再来的时候,周蓁蓁阻止了他,让他兑现承诺。

苦逼的周宪只能去写九张大字了,而且这字还要过他姐那关,不能马虎。

趁着他写大字的时候,周蓁蓁也开始埋首写她的神童。

她故事中的神童原本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却在四五岁时发生不幸,父母双亡,叔叔一家接管了他家的财产,他们变卖了财产之后带着他一起回到乡下,叔叔一家对他很不好。

才四五岁的孩子却被安排每天要干很多的活,乡下繁重的生活并没有让神童变得麻木,他小小的心灵无比渴望读书。

神童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他的善良获得了村长孙子的友情。村长孙子知道他渴望读书,于是决定将他每天学到的知识偷偷地教给神童。那一年,神童和村长孙子都是八岁。

可神童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村长孙子也不是总有空的,那怎么办呢,神童只能逼自己每天在很短的有限的时间内记住村长孙子教的知识。一开始需要三遍五遍才能记住,后来村长孙子只念一遍两遍就记住了,最后他练成了过耳不忘的本事。

后来认的字多了,不用村长孙子一字一句口述教他了。神童能接触到书本的时间仍旧有限,他逼着自己用最短的时间记住他看过的书,于是他渐渐又练就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

就这样,神童跟着村长的孙子学习,一学就是三四年。

后来这事被神童叔叔一家发现了,叔叔一家害怕他出人头地了会报复他们,就跑去和村长说,让他孙子不能再教神童读书认字了。

不能读书认字了,神童很难过。

这时村长的孙子要考童生试了,神童知道了羡慕得不得了。

村长孙子去报名参考那日,正好叔叔一家走亲戚去了都不在家,于是神童大着胆子跟着村长孙子一起去了县学。

可是他和村长孙子不一样,他没有夫子的推荐报不了名,他沮丧极了,村长孙子一直安慰他。

正好县令大人经过,听到了他们的话,知道神童有学问却碍于没有正经入过学无法报名参考。于是就当场考了一考神童,神童对答如流,县令大人很满意,于是给了他一个参考的名额。

后来这个名额被叔叔一家知道了,然后毫无疑问被抢了,叔叔的儿子也是他的堂哥要冒名顶替他去考童生试,而神童则被关了起来。

又是多亏了村长孙子的帮忙,他去求见县令大人,将此事上禀,县令大人知道之后,非常恼火,专门派人将叔叔一家训斥了一番,并责令他们清点家资,将属于神童父母的家产归还给神童。二叔一家不善经营,日子又过得奢靡,属于神童继承的家产早就被挪用了很多,后来叔叔一家以侵害他人财产的罪名被收押了。

神童如愿地坐在了考场里。

神童很厉害,竟然考取了童生试头名,后来他在县令大人的帮助下进了县学读书。

最后他考上了秀才、举人、还有状元,最后娶了县令大人的千金为妻,做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待最后一个字写下,周蓁蓁搁下笔。

神童全文采用通俗的白话文,没有那些书生用骈体写得那么押韵拗口,读起来她还是挺满意的。她这个话本偏童话,里面灰姑娘的影子很重,甚至可以说她这话本是好几本寓言小故事的融合体,适合作少儿读物。

她开始提笔写序:致吾最挚爱的亲人……这序的大意就是她写神童的主要目的,希望她最亲爱的弟弟能成为神童那样的人,心中有道,不畏艰难困苦,砥砺前行,终成大器。

至于他能以神童为榜样多久?或者说这本童话能哄他多久,周蓁蓁不去预估,到时他已经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并能从中获取愉悦感甚至别人的肯定及崇拜,即使知道神童只是童话也不碍了,况且谁又能肯定童话不能成真?

周蓁蓁不知道就在她奋笔疾书的时候,有两位意想不到的人登门了。

春华院

前一夜,雨下了一夜,陆衍也辗转反侧了一夜。天一放亮,他随便用了点东西,带着他昨晚就准备好的厚礼——一块品质极佳的澄泥砚,特别是还带着罪魁祸首,登上马车来到周家坊。

周涎对于陆家族长陆衍大雨天携孙女登门的行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失了礼数,将人迎至客厅,分宾主坐下后,又让人上了香茶。

陆衍这次来是有求于人的,他将姿态摆得很低,进了春华院,与周涎说话时,不时地恭维他。

周涎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根本猜不到他意欲何为?

一番寒暄过后,陆衍终于吐露他的来意了,“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他的话让周涎很吃惊,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陆氏一族之长求自己的。

“是这样的,日前在聚贤馆……”陆衍将自己孙女干的蠢事说了出来,“因为昨日的冒犯,我们陆家的贡茶甄选资格被取消了。等我得知了来龙去脉,带着这孽障亲自登门赔罪时,对方拒而不见。”

不是他要自揭伤痕卖可怜,这事并不是秘密,有点能力的人家一打听便知。

“今日特意前来,一是让我家这孽障给你女儿赔个理,二是想请贵女蓁蓁引荐一下袁公子,让我们能当面致歉,如若不行,或者代为转达我们陆家的歉意也可。”

周涎很惊讶,女儿何时认识这样一位手眼通天的贵人的?而且听陆族长的意思,似乎两人还交情匪浅的样子,他听着心里却隐约觉得不妥。

“陆族长,你是不是误会了?蓁蓁大约是没有这个能力让对方改变主意的。”

陆衍摇头,“没有误会,周老弟,我来周家,也是没办法了。周老弟,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陆家啊。”

其实他挺心疼自己的,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了孙女做下的蠢事低头。但没办法,如今陆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周涎一脸的为难。

“周老弟不若将令千金请出来?这事或许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陆衍提议。

周涎只能让人去请周蓁蓁。

 

第36章

周蓁蓁被请来春华院, 心里也是很讶异的, 她不明白袁溯溟做的事怎么将她牵扯进来了?而且又是谁指点陆家族长来周家让陆锦颜向她赔罪并请她从中说情的呢?显然陆锦颜估计是没有这个脑子的。思及当日是沈瑛和徐汜拉着她出去的, 又鉴于沈陆两家沆瀣一气, 周蓁蓁心想反正不是沈家指点的就是徐汜。

周蓁蓁到的时候,陆衍又开始夸人了。只不过这夸赞的话太浮夸了, 语气也不够真诚,听着有点假。

要是他能接受批评, 她能指点他语气真诚点, 用词呢, 别那么华丽奢靡,她听着就能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