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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老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人因为服用了你研制的安宫牛黄丸而亡,你是逃不脱这责任的。”

周蓁蓁,“我手中没有你们所谓的‘药典’。”

沈春林急道,“那药典是我好不容易寻获的,本想等着空闲了就送回药王谷给我师尊的。却不想只是暂放在我堂妹那里,却被周宸所盗。”

“真如你所说的话,你们那所谓的药典已经不见了大半年,也不见你们沈氏找寻过,你们可真沉得住气。”周蓁蓁讽刺道。

韩长老又道,“安宫牛黄丸的药方是出自药典吧?你研制的安宫牛黄丸吃死了人,药典在你手中无疑是明珠暗投。那样的旷世之著,就应该拿来造福苍生百姓才对,而不是放在你手中谋利。”

周蓁蓁心中纳罕,在她手里就是明珠暗投,非得给他才叫适得其所是吧?又是一个和周盈盈一样的人,觉得这世上的事和人,除了他们自己,别人就不行?

她问,“你们药王谷给人看病治病拿药不收钱?”

“要收钱的,只是收少量的。”沈春林强调后者。

周蓁蓁可不管他这个,“那不就行了?怎么,别人收取药钱就是谋利,你们收钱倒是天经地义了?”

沈春林一噎。

周蓁蓁干脆就不理会他们,而是环顾四周,“到此,此案中的是非曲折,我相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看得出来。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七哥周宸从沈君瑜那里偷药墨方子和药典的事,反倒是沈君瑜从我七哥手中哄走了药墨方子,沈氏还贼喊抓贼,反过来污蔑我七哥。”

“此刻——”周蓁蓁双手一拱,“请徐大人裁决!”

所有周氏子弟异口同声地说道,“请徐大人裁决!”

或许是受到周氏子弟的震撼,周遭的百姓忍不住加入进来,冲着徐仲言喊了起来,“请徐大人裁决!”

其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大胆!周蓁蓁,你敢逼迫公堂?”徐仲言是又惊又怒的。

周蓁蓁道,“徐大人,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再来两人纠缠于莫须有的事,真的没有必要。对方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那所谓的‘药典’是他们药王谷所有,并为我七哥所盗,以及最终那‘药典’是到了我手中。”

“对方是药王谷的长老,难道还会冤枉你们不成?!”徐仲言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蓁蓁冷笑,“原来在这里不是讲究证据,而是讲究身份地位的呀。你们宁愿听信他信口雌黄的原因不过是他披着的那层药王谷长老的身皮子罢了。”

韩长老气道,“周蓁蓁,我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于你。我徒弟说了,他得了药典就是得了。且你一个连师从都没有的人,突然间就会制药,不是倚仗着药典还能有什么原因?难道天纵奇才无师自通吗?”

周蓁蓁点头,“对,就是天纵奇才无师自通。”

呵!韩长老冷笑。

“你还别不信!”周蓁蓁朝王硕贺弦走过去,“王大人,你不是想知道‘四为句’后两句吗?”

王硕呼吸急促,他觉得周蓁蓁这句问话就如同天籁之音,“是的,我非常想知道它后面两句是什么。”

“你觉得这世上,除了千行,有人能完美接得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后两句吗?”周蓁蓁又问。

王硕铿锵有力地道,“不能,非他不可,任何人接,都有瑕疵。”

周蓁蓁眼波一转,问他,“那严老太傅呢?”

静默,周蓁荼这名讳一提,全场静默。

这是让他评价他的师座啊,一时间,王硕感觉到喉咙干涩,他似乎听见自己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他也不能。”

“那如果,我能完美地接下后两句,能不能证明我就是千行本人?”她本不想再用这个名字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王硕瞪大了眼,“你是千行?!”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沈律更是震惊,难怪啊难怪,无论他们怎么查,都没办法查出关于千行的蛛丝马迹,原来他和沈衡一样,都犯了灯下黑的毛病。周蓁蓁,这是什么妖孽啊!

“哈哈哈,你说是就是吗?”他绝不信,“我不知道千行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在大众跟前,虽然她只写了一本神童,但这样的文学造诣,绝非你一黄毛丫头能拥有的。而且,‘四为句’,你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哪里悟得出来!”苍天啊,佑他沈氏一回,他只希望周蓁蓁不是千行,他愿折寿十年啊!

“呵呵,我说了没有药典,我能研制出安宫牛黄丸、复方金银花颗粒、乌梅丸这些药全凭天赋,你们要质疑:

我说我是千行,你们也要质疑。你们还能相信什么?”周蓁蓁冷声问。

众人:关键是你说的太不可思议了。

王硕急急地追问,“你说你是千行,‘四为句’的后两句是什么?”

沈律觉得王硕真是疯了,这样的谎话都相信。

贺弦只是狐疑地看向她,经过今天,他对周蓁蓁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不是信口雌黄之人,但是,可能吗?

王硕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呢,现在他只要‘四为句’的后两句,谁给他,他就信谁。

“‘四为句’可以告诉你,但我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四为句’的创作人是张载,而非千行。”周蓁蓁觉得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儒张载一丢丢,不然她的良心会痛。

“好,我记住了,请说。”

“你听好了。这原话便是,读书人为何读书?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场的所有人,有人或许看过神童,知道前两句,但无一不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版的‘四为句’。

毫不夸张地说,对读书人来说这‘四为句’一出,真的如同滚滚惊雷在耳旁炸响,让他们头皮发麻。

不识字的老百姓听了,也觉得这四句话气垫磅礴得很,甚至不少人跟着喃喃有词,准备学会了记住了然后回去将之教给家中的子孙。

“是了是了,四为句的后两句就应该是这样的。”王硕痴迷地将它诵读了一遍又一遍。

几乎所有人在此刻都如痴如醉。

沈律忌妒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说出这一番话的人不是他沈氏子弟?

“她说了,‘四为句’乃张载所作,又不是千行所作,你们干嘛那么激动。”沈氏族人带着酸气说道。

他旁边立即有人怼道,“她是千行也很厉害了啊,那么多人喜欢神童这本书,她还不厉害吗?”

“即使她是千行,那又能证明什么?”

“说得好,我是千行的话,能证明什么呢?”周蓁蓁接着道,“千行的身份,够不够证明我天资聪颖?有个聪明的脑袋瓜?”

漫天神佛,原谅她的自大,咳咳。

众人沉默,这个还真的不能否认。

即使刚才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将‘四为句’推脱到神童的主角张载身上,但谁又能否认张载是她所创作的呢?

特别是王硕,自三岁入学,经集史册早已烂熟于心。同一辈人中,他视祝良为唯一对手。可他自忖,再过十年,他大概都无法说出这一番话来。

王硕深吸了一口气,对周蓁蓁说道,“周六姑娘,我相信你是千行。”

王硕不去管那真相,既然周蓁蓁说她是千行,那他就当她是。

王硕顿了一顿,“周六姑娘,我欠你一个人情,欢迎你随时向我讨要。”

他说的话很中听,周蓁蓁心中不为所动,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说是因他而起。

当然,没有王硕,他们周沈两家之争也迟早会暴发。但或许有了时间,她慢慢布局,把握会更大一些,不至于如此仓促应战,甚至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担心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王硕的话,等于印证了周蓁蓁那句天纵奇才无师自通的话,甩了药王谷好大一个耳光。

“韩长老,经过刚才的事,你应该相信,真的有天纵奇才无师自通的人存在了吧?”周蓁蓁直面韩雨。

韩雨铁青着脸。

“我想说的是,世上的事无奇不有,千万不要以自己浅窄的眼界去揣度别人。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你们药王谷不要见到一点好东西,就想据为己有。别说我所传承的医理药理有极大可能并不是出自你们药王谷,即使真的是出自你们遗失的那本药典那又如何?我可曾用之来害人?如果药王是个敝扫自珍的人,也就不会有你们的存在,也不会有药王谷的存在。医家药道,存在于天地万物之间,非一门一派一国所独有,药王谷也不能。最后我问你,你就那么相信你的徒弟不会撒谎吗?”

王硕一愣,仔细品尝周蓁蓁这番话,心中似有所得。

贺弦只觉得药王谷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贺弦深深地看着她,沈氏逼迫她是没错的,但错就错在一直以为她是小菜蛇,谁知逼她现出真身之后,才发现她是一条大蟒蛇。

被周蓁蓁这么一顿羞辱,韩长老将信将疑,“春林,你来说,你到底有没有找到过药典!”

沈春林牙关紧咬,一口咬定了确实寻得了药典。

看着这一幕,周蓁蓁完全不为所动,沈春林在这事上是欺骗了他,但韩长老真的是毫无所觉吗?

“贺弦,我要走了,你走不走?”王硕得了四为句的后两句,他坐不住了,他此刻只想赶紧回京。

至于沈氏,他是连搭理都不搭理的。关于‘四为句’的后两句,在刚才的情况下,周蓁蓁可以完全不说的,但她最后还是说了。这里面可没有沈氏什么事,他也不会将功劳记在沈氏头上。他还是原来的观点,想从周蓁蓁口中套到‘四为句’的后两句并不难,肯定是沈氏和周氏太不对付,人家才不愿意卖他人情。搞不好他一直在庐江耽搁,都是受沈氏的连累。所以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这行为像是拔那啥无情的渣男行为。

贺弦尚未回答,一旁的沈律闻言,看了过来,“贺四公子?”眼里满是祈求。

贺弦垂下眼,点了点头,“走吧。”从一开始他就说过,是为‘四为句’而来,这些日子,他也帮了沈家不少,并不觉得对沈氏有所亏欠。这一局,沈氏的布局各方面已经做得很好了,奈何周氏那边棋高一着。

“周六姑娘,我刚才的话,一直有效。”王硕说完这句之后,就往大门走去。

周蓁蓁的视线落在两人离去的背影身上,没错,刚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知道王硕得了‘四为句’一定就会立即离去的。

他们走了之后,一来去掉沈氏的盟友,可以更好地收拾沈氏。再者,曾老夫子以镜水先生一起刊印的会试试题选已经准备发售。如果王硕贺弦等人一直逗留庐江的话,见到那册试题选,有可能会心生警觉,然后坏事,为了预防万一,这两人最好还是离开庐江为好。

沈律面如死灰,这一局,他们沈家棋差一着,输了。不,他们还没输,只要在下一个案子中将周蓁蓁除掉,那他们沈氏损失那么多,也是值得的。

关于药典盗窃一事,最后是沈君瑜苍白着脸,出来背锅,说其实药典在她手上时,早就遗失了,她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将锅甩给周宸的。

这下,真相大白。

但沈君瑜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庐江双殊,沈君瑜废,周盈盈,此刻也正被关在周氏宗祠呢。

出了公堂,两人略作收拾,就往庐江码而去。

半道上,他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贺弦脚步一顿,他没想到袁溯溟会为了周蓁蓁京城赶来。

他算了算,从周蓁蓁出事,到得知消息,再到抵达庐江,袁溯溟只用了五六天时间,真是快啊。

 

第72章

韩雨犹豫了一下, 朝周蓁蓁走了过来,“此事是我偏听偏信误会了你, 实在是对不住。”

“我接受你的道歉。”

韩长老欲言又止,其实他是有些话想问问周蓁蓁的,但显然之前他的一些做法将人给得罪了。

周蓁蓁说完那句就断了话头, 无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走开了。

“徐大人, 您这下可以判决了吧?”周蓁蓁执着地追问着这个问题。

情况发展到这, 已经真相大白了。他的作用不过是人形图鉴,但也正因为他官方身份, 所以她要他亲口说出棺盖定论的结语,要一句官方承认整件案子中她七哥周宸是被冤枉的。

周蓁蓁的逼问让徐仲言又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他看向沈律, 但沈律眼观鼻鼻观心, 显然也没有什么好点子了。

王硕和贺弦相继离去之后, 徐仲言也是大感不妙,但他和沈氏牵扯太深了,相互间都握有对方的把柄……

他心里叹气, 既然不可能弃它而去,那就只能共同御敌。

“本官宣布——”他顿了一顿, “沈氏沈君瑜告周氏周宸偷盗沈氏千里霜药墨方子以及药典一案, 系属诬陷,周宸无罪释放!另,受其牵连的人周蓁蓁蛮洗脱同犯之罪名!”

周氏子弟全都神情肃穆地注视着这一幕, 等徐仲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们发出狂欢的尖叫声。

“太好了!”

徐仲言顿了一顿,继续道,“而原告沈君瑜藐视本朝律法,无中生有诬告他人,获反坐之罪!来人,将诬告者沈君瑜押下去,即日施行。”

随着徐仲言手中的判签落地,旁边走出来两位衙役,将她反手一押。

“爹?”沈君瑜心中害怕,眼中含泪地看着她爹。

沈律不忍看向女儿,撇过头去。

反倒是沈衡忍不住向前,“君瑜——”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几乎所有看向周蓁蓁的目光都带上了情绪,或钦佩,比如周氏子弟比如围观的老百姓:或厌恶,比如沈氏族人。

彪啊!这一局,周氏大逆转,赢得漂亮。

周海周渊等知晓内幕的人,心中是既感激又骄傲。他们深深地意识到,如果没有周蓁蓁,他们周氏是斗不过沈氏的。这一局必输之局,可以说这一局全凭她一己之力扭转了乾坤。

“七郎,你听到了吗?官府终于判了,你是冤枉的!”周海忍不住握住了儿子的手。

“爹,我听到了。”他身上被诬陷的罪名终于洗脱了,周宸只觉得全身上下,从来没有过的轻快。

“走,咱们这就回家!”

“对,回家,族长太爷他们都在家等咱们呢。”

周氏一族的人簇拥着周宸和周蓁蓁,就想往外走。

“慢着!周宸可以走,周蓁蓁不行,你们忘了她身上还背着一起命案,本官可没忘!”徐仲言冷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沈律冷冷地笑了,他的心就已经麻木了,现在的他反倒显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酷。

周氏一族的人都惊呆了。

“来人,将周蓁蓁押入套牢,明日再审!”徐仲言冷漠地下令。

徐仲达此话一出,周氏一族的人就如同全被掐了脖子一样。

“海大爷,怎么办?”周氏的一个小伙子低声问。

所有人都看向周海,像是身体里住了一团火,似乎周海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周氏一族的人此刻是前所未有地团结。

“我没事的,大家先回去吧。”周蓁蓁道。其实她心里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以她对沈律的了解,她知道今晚她会很危险。但是,没有办法,避不开。

没事吗?沈律冷笑。今晚他就让人动手,给她来个‘畏罪自杀’!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对周蓁蓁这样的人,就得一丝机会都不给,才能将她给摁死。

“徐大人,这事还要好好查一查吧,不要冤枉了好人。”

“是啊,三秦药庄的药很好用的,我不想以后都没得用了。”

民众百姓们忍不住自发地替周蓁蓁求情。

这些人都忘了他们求的徐大人刚才是若有若无地帮着沈氏的,也不算忘了忘了吧,主要是他们以为沈君瑜诬陷周氏兄妹偷盗的案子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是另一起案子了,他应该不会那么针对周氏才对。

徐仲言嘴角抽了抽,不想理会这些屁民。

啪!“不要废话,将人押下去!”

两名衙役上前,拿住了周蓁蓁。

“慢着!”一道好听的男低声从外面传来。

徐仲言端坐在公堂之上,一眼就看到了来人,而沈律此刻也正是最敏感的时候,他俩几乎是同时发现来人的。

袁溯溟?!沈律沈衡几乎惊跳起来。

众人不由得回头,看到那样的排场和阵仗,都忍不住摒住呼吸。

和众人面向公堂不同,周蓁蓁被衙役押着,是面朝大门的。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到袁溯溟穿着正式的朝服,逆着光,朝她走来,他身后跟着好些地方官员,后面还有一群威武的侍卫。

两人的目光瞬间就撞到了一起。

袁溯溟会从京城赶过来,说实话,周蓁蓁还是很惊讶的。从她入狱到今天提审,也只是短短五天而已。她以为纵然他想来,估计也是赶不及的。

袁溯溟走进来,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迅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到她真的没事,他整颗心才放下了。

虽然这一路,他听霍东来简短地说了一下今天升堂的经过,得知她并没有受委屈。不仅没有受委屈,他们周氏还将沈氏节节逼退,甚至最后奠定最后胜利的一脚都是由她来完成的。但没有见到她人,他心里始终不踏实。

特别是听完她在公堂上的表现之后,他是深深为她感到忧虑。别人只看到她大杀四方的威风,而他已经看到了她身后的危机四伏。他很庆幸他今天赶到了,不然当初的话恐怕会一语成戳。

“袁公子,何故阻碍本官办案?!”徐仲言端坐在主位上,忍住心中的恐惧逼问道。那么多的官员,他甚至能从中看到一两位脸熟的上官。

袁溯溟站在堂上,远远地迎视徐仲言,笑了一笑,然后从广袍袖口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聖旨,将圣旨捧至额心的高度以示尊敬,同时扬声道,“有聖旨,百官万民见旨如朕临,跪下听旨!”

见了聖旨,徐仲言脸都绿了。

徐仲言和主薄尉官等人从位子上走下来,跪下,而其余人则就地跪下,口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眨眼的功夫,公堂上就跪着黑压压的一片,所有人都只看到个后脑勺。

众人跪下之后,袁溯溟打开聖旨,高声朗诵:“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有庐江周蓁蓁,年幼聪慧,药理超群,朕闻其不慎因安宫牛黄丸牵涉人命官司入狱。朕闻之甚是心痛,怜其才,命袁溯溟传旨,令阮诩为钦差大臣,出巡庐江,亲办此案。切忌办案须公正严明,毋枉毋纵!钦此!”

袁溯溟收了聖旨,又道,“令,传朕口谕,在审案期间,特允周蓁蓁不入大牢,在家听候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