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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公子请你们到城外西郊看一出好戏。”

“这个时候?去西郊?”他们往外望去,一不注意,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而且西郊哪里?西郊最出名的是那里的坟茔地……

阿誉肯定地点点头。

“能说说大概是什么事吗?”族长太爷问。

“我们公子料事如神,西郊的坟茔地抓到了一群毁人尸首的贼人。”

毁人尸首?族长太爷眉一挑,“谁人的尸首?”

“莫大的。”阿誉停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们公子已经派人去通知阮大人他们了。”

周氏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族长太爷,我得亲自去看一看。”周蓁蓁率先说道。

周涎在一旁有些担忧,但他现在知道女儿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事与她息息相关,阻拦也不好,“我也去吧。”

“我也走一趟吧。”五叔公道。

最后族长太爷吩咐,“阿海,你挑二三十个青壮年,护送你们去西郊看看。”

周蓁蓁他们出门的时候,袁溯溟已经等在一旁了,夜黑风大,他披了一件披风。

听到脚步声,他回眸看了过来,一眼就落在她被火光照耀的小脸上,一张脸平平静静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阿誉连忙上前,“六姑娘,请上马车。”

周蓁蓁顿了顿,便走了过去,脚一踏上了马车。

在阿誉说出那话时,周海就看向周渊。

周渊立即跟着上了马车,对此袁溯溟并没有说什么。

周涎一直看着,此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颗老父亲的心哟,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周氏一族这边,年长体弱的都坐上了马车,年轻力壮的骑着马儿持着火把在前面开道,几辆马车走中间,后面由袁溯溟的人包尾。

袁溯溟的马车打头,马车里四个人,各据一角。

等马车行驶平稳之后,周蓁蓁忍不住问了,“是谁做的,沈律?”

她猜到,袁溯溟并不意外,“是。”

旁边的周渊听到这个答案,是满心的疑惑啊。

“为什么?”

周蓁蓁有些看不明白了,莫大的案子到目前为止,情况对他们很不利,而对方的赢面还是很大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沈律会让人多此一举去毁了莫大尸首,莫非他的尸首真能看出什么线索不成?

袁溯溟轻笑一声,“沈律这是谨慎,说直白点就是他怕了,他怕你。”

怕她?不可能吧。周蓁蓁自认比起沈律的老谋深算,自己并不算什么。

“他不了解你,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足够让他明白在你身上的变数很大,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所以他不想冒险。”乱拳打死老师傅,说的就是她。

为什么呢?沈律让人毁尸灭迹的目的是什么?周蓁蓁强迫自己去想,虽然袁溯溟已经提示说是因为沈律怕她,但她感觉自己脑子转得好慢啊。

袁溯溟看她呆呆的,注意到了她眉眼间的疲惫,再思及她今天一天都没歇过,不管是脑子还是身体。他突然间感觉心脏被人轻轻扯了一下,泛着淡淡的疼。

“你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没有抓到毁尸的人……”

周蓁蓁脸色一变,如果今晚没有袁溯溟料敌先机,那这毁尸之事,沈氏一定会想方设法赖到他们周氏身上的,

因为他们周氏有这个动机!

但谁又知道其实他们才是最不愿意莫大的尸体出问题的人呢。

刚才她一直在琢磨沈律这样的做的原因,倒不曾想过这一点。

周蓁蓁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她今天真的有点用脑过度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如果我没能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莫大的死与安黄无关,我有可能会被判死刑。但是现在的情况,即使莫大被毁尸灭迹了,我也不一定会被判死刑,是吗?”沈律在不确定能要她的命的前提下,退而求其次想达到别的目的?

袁溯溟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是的,我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将脸转开。

“这老狗壮士扼腕,就是不确定此案一定能困住你,干脆就让此案在此戛然而止。你知道吗?皇上一开始是打算将安宫牛黄丸列为贡药的。莫大的尸体毁了,没有了死者的尸体,你们就永远解不开莫大的死亡之谜。对你对安宫牛黄丸来说,就永远都是一个污点,伴随一生的污点。”

闻言,周蓁蓁心一沉。是的,莫大的尸首毁了,安宫牛黄丸就永远无法摆脱药死过人的嫌疑。除非她能另辟溪径证明莫大的死与安宫牛黄丸无关,但何其难也,况且没了尸首,说服力总差上那么一点的。这就跟黄泥掉进裤档里是一样的道理,

袁溯溟最后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他的保证,确实让周蓁蓁感觉到安心。

“你是怎么猜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周蓁蓁好奇地问道,沈律这操作太骚了,她确实没看出来。

“你们猜不到他的心思,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沈律这样的人。

沈律这个人,有一个缺点,贪婪。

从他在诬陷周宸偷盗药墨方子一案中就可以看出,他的主要目的其实是通过你得到‘四为句’的后两句。但你看他的局,不仅想要‘四为句’的后两句,还想要你手中所谓的药典,所以周宸的偷盗罪名里多了一个药典的搭头:中途发现你们周氏李氏联手吃进了一年的犀角的量时,又生了贪心:最后在公堂之上,为了给沈氏的药墨千里霜正名,以及扬名,所以才有了那场药墨的比试。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计划他的节奏来走。而最终,他玩砸了。”

“如果他不是这样贪心,联合王硕贺家,一开始直接挑拨你们族里参加会试的学子来逼你们族长,让他来逼你,你们周氏现在恐怕就是另一番低迷压抑的景象了。”

周蓁蓁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因为族人的心思总是很杂的,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恐怕很难理智地去对待,也很容易被人煽动利用。

她该庆幸沈氏一直威胁的人是宗房吗?而宗房又有个理智的族长太爷坐镇。不,她还应该庆幸沈律犯了贪心的毛病。

“他也有一个优点,谨慎。当时沈氏刚与贺家王硕等势力联手,你们周氏不显,他沈氏顺风顺水之时,他就会心生贪婪。可当接连失利,加上对周氏以及对你的忌惮,所以他就谨慎起来了。所以就有了今晚这一出。”

周蓁蓁听得叹为观止,袁溯溟深谙人性,将沈律的心理分析得透透的。

“你真厉害!”

当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夸他厉害时,他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其实袁溯溟与她,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她习惯于局着手于细节,抽丝剥茧地处理问题。而他则是着眼大局,熟谙人性,一眼就看透了局中的薄弱点和关键点,处理问题干净利索。

确实厉害,不说周蓁蓁的惊叹,就说旁边的周渊,也是惊愕不已,这都是哪来的怪物啊。眼前的袁家公子,才二十出头吧?再过二十年,不,再过十年,他又该是何等惊才绝艳啊。

“沈律这人心性很坚韧啊。”周蓁蓁叹道。沈律逆商好高,莫怪乎他上一世能带领着沈氏力压六族成为庐江七大族之首,实力超群。

“你们周氏也不错,在之前与他交锋中示敌以弱,否则他也不会栽了那么大一个跟斗。”

周渊:你们两人这样相互称赞真的好吗?袁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称赞的人就坐在你对面?对付沈氏的一系列计划,特别是示敌以弱这点,就是蓁姐儿提出来的啊。

而且,围在两个顶顶聪明人之间,让他这个普通人感觉到窒息。

阿誉在一旁同情地看着他,这种滋味,他早就尝过了。反正和他家公子以及六姑娘呆在一块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对了。

 

第76章

到了西郊的坟茔地, 周渊恍恍惚惚地下了马车。

像是察觉他脸色不对,周海朝他投来一束询问的眼神。

周渊抹了一把脸, 他能说自己刚才在马车上被大佬秀了一脸吗?不能,所以他只能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是,诶,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周蓁蓁没注意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此时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西郊这一片坟茔地上。

他们到时, 阮诩他们领着人早到一步, 她还看到了一直称病的霍文忠。

霍文忠见到她和袁溯溟走过来时,他还笑呵呵的。他听儿子的话, 押对宝了能不乐吗?不然要像徐家父子那样抱头痛哭?还有,袁溯溟为了救周蓁蓁, 聖旨都能请到, 也真是厉害。和厉害的袁家攀上一丢丢的关系, 他乐呵着呢。

此时四五十人举着火把, 将这一片照得亮如白昼。

山脚的秋风呼呼地吹着,周蓁蓁不自觉地拢紧了身上的披风。

莫大就葬在西郊的山脚下,新埋的坟包, 此刻新棺被起了出来,板材散落, 一股夹杂着烧焦的怪异味道四下散发开来。走近了看, 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拼不成型了。

“这是怎么回事?”阮诩少不得要过问一番的。

袁溯溟的属下上前回话,“……我们来得太晚了, 没来得及救下莫大的尸首。不过那伙子人被我们控制住了。”

周蓁蓁看向袁溯溟,像是知道她疑惑什么,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周渊也觉得怪异,刚才在马车上袁公子明明在事前就能预料到沈律的想法,为什么没让他的属下阻止对方焚毁尸体呢?

阮诩问,“那些人呢?”

“都被捆得好好的呢,大人要见见吗?”

“带上来吧。”

没一会,一行五六人被捆绑着上肢带上来了。

见了罪魁祸首,阮诩自然要审一审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焚毁莫大的尸首?”

这一帮二流子见到出现那么多人,腿都软了。他们没认出来问他们话的阮诩是何方神圣,但他们认得他旁边的霍文忠啊,要知道霍大人可是他们庐江的太守啊,连太守都只能站旁边的人,来头一定更大。

于是他们直接跪倒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想盗点东西啊。没想到忙和了半天这里面什么值钱的陪葬都没有,所以兄弟才发了狠焚尸泄愤。早知道会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我们兄弟几个肯定不这么做的呀。求大人开恩放了我们吧。”

这是他们一早就想好的借口。

袁溯溟冷笑,听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们要找借口也不找好一点,这一片埋的都是穷苦老百姓,还指望摸到多少陪葬你们要偷陪葬品也应该偷那一片,看到了没,那一片葬着的才是富贵人家的祖宗,陪葬才会多。”

确实如此。

在场的人尚不清楚这帮二流子焚尸里面的弯弯道道,一时间难免被他们的借口所迷惑,反正没那么迅速。

“老实交待吧,谁让你们来焚烧莫大的尸体的。”

为首的陈榴子说道,“我说,我说,确实有人出钱让我们来烧莫大的尸体。”他不敢再硬挺着了,这么多人,一看便知是惹到大麻烦了。况且幕后之人和他又没关系,他为什么要替他扛着?

袁溯溟继续问,“是谁,认得吗?”

陈榴子摇头。

袁溯溟再次冷笑,“什么都不知道的买卖也敢接,活该成为替死鬼。”

“其实,那人应该是周氏的人。”陈榴子吞吞吐吐地道。

周海闻言,眼皮狠狠一跳,“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周氏的人!”

陈榴子不服气地道,“你还别不认,我可是偷偷跟在那人身后,亲眼看到他乘坐的马车驶进了周家坊的。”

在场的官员们闻言都不由得朝周氏这边看了过来。他们当然看得出来,陈榴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周氏是有做案动机的。袁溯溟这次不会拿到自己人了吧?

周海狐疑,难道真是他们周家坊的人干的?

周蓁蓁适时出声,“海大叔别信他的话,那只是雇佣他们的人使的障眼法。”

“大家别急。”说完,袁溯溟拍拍掌,就有属下领命而去。

没多久,就带上来一个人。

这人手脚都被捆绑了,嘴巴还被塞进了一团布。他见到那么多人,满脸的惊恐。

袁溯溟道,“陈榴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人是谁!”

“他他他——”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装束,陈榴子吓得不轻。

“这人你认得吧?”

“认得,他就是给银子让我们来焚烧尸体的人。”

“这人可是周氏的人?”

“不是!”所有在场的周氏一族的人异口同声地否认了。

这人好眼熟啊。周海或许在处理族中庶务方面不如沈律,但认人方面,还是不差的。不过是绕着那人转了两圈,就将他认出来了。

“你是沈衡沈老二的连襟,姓金对吗?”

沈氏宗房这边,大晚上的也不平静。

一族人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汇报消息,“族长,你之前让我们的人留意阮钦差的动向。我们的人刚才看到他领着大批人马出城去了。因为是大晚上的,对方又是坐着马车由侍卫护送着出去的,跟上容易被察觉,所以我们的人也不敢跟上。”

沈律闻言,眉头瞬间就拧上了。阮诩这是要去哪?明日就要升堂审理周蓁蓁的案子了,如果不是有十重要的事他应该是不会出门的,而且那么大张旗鼓的,应该不是私事,为公事出城。他身为钦差,在庐江的公事就只有一件,那就是事关周蓁蓁的案子。

事关周蓁蓁,出城……

突然间他呼吸有点急促,“快,去将你们二爷请来。”

沈衡很快就被请来。

“那事,你是让谁去办的?”沈律低声问。

“是让金溢去办的,你也知道如果我们沈氏的人这时候出面的话不太好。他办你放心,老道得很。”

老二的这个连襟他是知道的,确实如他所说办事老道。

但沈律也说不清心里莫名升起的不安感是怎么一回事,“让人去他家看看人在家没。”

没多久,沈衡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坏消息:金溢,没有回来。

沈律突然觉得头疼,“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大哥,你是说,金溢被抓了?”

“十有江青是这样了。”

“大哥,咱们兄弟俩一起等等,过不了多久,应该会有消息传来了,或许情况不是我们想得那样糟糕呢。”

听着弟弟安慰的话,沈律叹了口气,然后让人送了一壶浓茶进来。

西郊处,他们已经确认了金溢的身份。

看到这里,周蓁蓁眉目舒展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没有抓住这幕后之人,焚尸的事很容易栽脏到周氏身上的。刚才那一幕不就差点成真了吗?

而且,周蓁蓁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尸体若有所思,她甚至隐约猜到了袁溯溟为什么会让陈榴子等人将尸体焚烧得面目全非之后,再将人一举逮住,他是在担心他们周氏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让她脱罪?

她心里的想法刚转了一圈,等她回过神,就听袁溯溟对阮诩说道,

“阮大人,这件案子已经很明朗了……这事一定是沈氏指使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怕您审理这起案子时会在莫大身上发现了什么对他们沈氏不利的证据。我严重怀疑莫大的死,与沈氏有关。而周蓁蓁实属被他们沈氏构陷的。”

周海和周涎看向袁溯溟的目光和蔼极了,没错,他们也是这样怀疑的,却不好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但袁溯溟帮他们说出来了,有个好队友就是省心啊。

袁溯溟继续说道,“不然他们沈氏怎么那么着急毁尸灭迹?您看,事关周氏子孙,周氏这边都还老老实实地听宣,他们沈氏这样怕不是狗急跳墙了吧?或者,沈氏中有人与莫大有深仇大恨。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杀死莫大都难消他心头之恨,所以才生出要将他挫骨杨灰的想法。阮大人,下官以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沈氏都难逃杀人嫌疑!”

周海双眼发光地听着,啧啧,这脏水,泼得可真稳,一盆又一盆的,非得让沈氏湿身不可。

金溢在一旁听得猛摇头,老天爷啊,再让他说下去,沈氏就可以完全取代周蓁蓁成为杀害莫大的真凶了。

“袁大人说的有道理,不排除这个可能。”

阮诩无奈,袁溯溟维护周蓁蓁的心很坚定啊。按袁溯溟的说法,沈家,这下被牵扯进来了。这案了审到最后,罪名落到谁头上还真不好说。

罢了,那样的聖旨本来就带有偏向性,况且他的怀疑不无可能,就暂时这么走着吧。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把案情引到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后,袁溯溟便退到阮诩的身后,不再多言。

反正这盆脏水,沈律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他能猜到沈律的用意,却故意往另一个方向引,即使沈律在此地,恐怕也不好辩驳。他敢说出自己让人焚烧莫大尸体的用意吗?说自己害怕查案的人会在莫大身上找到线索还周蓁蓁清白?他要是敢这么说,那么问题来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莫大身上会有线索能证明周蓁蓁的清白的?所以想要抹平?他知道得那么清楚,是不是与莫大的死有关呢?

哼,沈律想通过将莫大的尸身焚烧掉然后让此案在此戛然而止,让周蓁蓁因为缺乏足够的说服力永远没有机会洗清这个污点?

那他干脆就顺了他的意,让他将莫大的尸体给毁了,然后卡着点抓住了那些作案的人,将沈氏给扯进来,让他亲自尝一尝这有口说不清的滋味!最好呢,再帮周蓁蓁将整个罪名背过去,还她一个清白!

周蓁蓁就站在一旁,眉眼含笑。看他披荆斩棘,为她而战!看他摧枯拉朽,整顿局面。

这是她重生以来遇到难题之后第一次觉得如此松快,仿佛可以将一切拉怪卡位吸引仇恨的事都交给他,她就负责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就好了。

半夜的时候,沈律接到消息,说阮诩出门,果然是西郊出事了,莫大的尸体被人挖出来焚烧了。但焚烧尸体的那帮人被袁溯溟的人逮着了。不仅如此,连幕后之人金溢也被抓住了。

这帮蠢货!

他明明交待他们行事的时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原因,事不可为就撤。莫大的尸首能烧就烧,不能烧也不勉强。现在呢,莫大的尸体是焚烧了,但他们却被人逮个正着!

在他的计划中,要么就是事不可为,要么就是事之可为。他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如今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的。甚至他觉得成功烧掉莫大尸首之后悄然隐去的成功率高达九成,因为根本没有料到他会让人这么做。

沈律有资格自负,因为这事周氏确实毫无所觉,甚至连阮诩都没有想到那一层去。但这些人之中不包括袁溯溟。

沈律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他将送消息的信反复地看了两三遍,心渐渐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