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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一早, 四房大门外,依次停放着七八辆马车, 下人们往返地抬着箱笼上马车。

四房原有马车四辆, 得留下两辆, 一辆给何老安人备用, 一辆给周涎。至于谢氏,禁足的人是不需要用马车的。

周宴三兄妹要上京, 周蓁蓁姐妹要去往江阴,都要用到马车。

周蓁蓁大方, 将家里匀出来的两辆马车都让给了周宴,他只需再添置两辆新马车就行。

周宴手中银钱不如周蓁蓁活泛,对于她的相让, 还是很愿意接受的, 并向她道了谢。

周蓁蓁一气儿用的都是新马车,四辆, 其中一辆还是加宽型的,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坐上去就知道了, 因为整个马车加了防震减震的功能,走在路上能减少颠簸, 会比普通的马车舒服很多。

她与袁溯溟有了进展的事,宗房那边族长太爷猜到了,当时提了一嘴,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她家人这边也必须得知会一声的。

周涎见过袁溯溟本人, 当时就隐约猜到一些:还有何老安人,人老成精,心里多半也有了想法。

此时得了周蓁蓁的准话,说袁家大约会在年前来提亲,何老安人就如同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唯独周涎这做父亲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女儿自己就将自己的亲事定下来了,没叫他操心半分,他这做父亲的怪省心的,省心之余也少了些成就感。

而且一想到日后她还会远嫁京城,回娘家的次数恐怕不会多,又觉得这桩亲事也并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幸亏袁溯溟本人很出色,比他那些朋友的儿子们都要出色,这么转念一想,总算让他聊以慰藉。

袁溯溟走过来问,“差不多弄好了吗?”

周蓁蓁扫了一眼,回道,“嗯,差不多能出发了。”

“那一会我那边的几辆马车打头阵,你这边随后跟上。”袁溯溟告知她他的安排。

周宪站在他姐旁边,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袁公子,这位有可能是他未来二姐夫吗?看着就比他大姐夫强出一大截呢。

说完话的袁溯溟一低头,就对上未来小舅子亮晶晶的双眼,他顿了一顿,然后从左大拇指上撸下一枚经莹莹的扳指递给他,“宪哥儿是吧?拿着。”

周宪:……

他转看向他姐,“姐?”要不要收?看着挺贵重的呢。

周蓁蓁看了一眼,“收下吧。”这枚绿扳指她见他一直戴在手上,想必是他非常珍爱之物。她盘算着过年了,要不要在库房里寻块好料子,然后找大匠师给他重新雕刻一枚呢?

周蓁蓁没和他客气生分,袁溯溟心里高兴。

“谢谢——”周宪顿了顿,说道,“溯溟哥。”

这声称呼让袁溯溟心中暗暗点头,这未来小舅子嘴巴挺甜的。

周宴这厢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但依旧按兵不动。

袁溯溟周蓁蓁站在那里,远远望去,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这小半年,周蓁蓁抽条了,脸也长开不少,如果说之前整个人看着就像青涩的花骨朵儿,那么现在就像含苞半露的花蕾。

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了,五官比例很好,清丽耐看。最重要的是前面的胸部发育了,腰部线条渐显,已经有了女性的曲线。稚气消退,少女气息扑面而来。加上她本身所内蕴的沉静气质,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吸晴得很。

周盈盈只看了一眼,就难过地移开了视线。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袁溯溟走?”周寄难掩烦躁地问。

周宴沉声回道,“将近年关,路上恐怕不会太平。袁溯溟那一行人全是硬茬子,跟在他们身后,咱们也能得些庇护。”

周宴得知袁溯溟要回京,特意去找了他,提出想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京的意思。

袁溯溟对此不置可否,只说后面他们要赶路,每一日要行进的路程很长。如果他们跟不上,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等他们的。

周宴自然是答应下来。

听了周宴的话,周寄一脸的郁闷,周盈盈也是沉默不语。

周蓁蓁并不知道周宴兄妹三人的纠结,此时下人来报,“六姑娘,行囊都已经码好在马车上了。”

袁溯溟看了看天色,说道,“那就出发吧。”

“等等,这个包袱,麻烦你转交给周宕可以吗?”周蓁蓁伸手取过周秀秀交给她的包袱。

袁溯溟乖乖接过,对于心上人替他揽活这点,他没什么意见。

袁溯溟的四辆马车一马当先,周蓁蓁这边一行四辆马车立即跟上,最后才是周宴他们的。

周蓁蓁的马车布置得很暖和舒适,车上先铺了一层暖和的垫被,茶几、暖手炉等小物件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最里面面,一床狐裘软被,几个大小不一的靠枕抱枕。

周宪没有上他后面那辆马车,而是挤上了他姐的马车,周蓁蓁也由着他。

“姐,溯溟哥以后真是我姐夫吗?”

周蓁蓁点点头,承认了,“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周宪皱起了小眉头。

“怎么了?不喜欢他吗?”

“也不是啦,我就是觉得京城太远了。”周宪闷声回道,“姐你嫁到京城,我估计以后一年也见不了你两次了。”

“我给你请了新的先生,等从外祖家回来,你努力进学,我争取说服爹搬到京城去。”

京城的读书氛围比庐江好太多了,而且庐江因为是这次科举舞弊事件的源头,接下来的科举考试中,恐怕会被全国考生重点盯梢,这样的氛围不好。对心志坚定的人来说没什么,对意志薄弱的人来说就有点压力过大了。周蓁蓁有预感,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还能迎难而上的考生,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新夫子是祝良帮忙请的。上次见面时,祝良就问过她的想法了,是不是还让她弟弟拜他为师。周蓁蓁忍痛拒绝了,如果周宪十六七了,她肯定二话不说让他跟着祝良上京的。但现阶段对周宪而言,是人格的塑造期,言传身教比名师更重要。况且祝良刚被钦点为太子少傅,一开始肯定是千头万续的。在这当口,她就不让周宪去添乱了。

对她的选择,祝良认可了,亲自帮周宪找了一位新的先生,并且还给了一个承诺,如果日后周宪良才可塑,他会将他收归门墙的。

周宪瞪大了眼,他还以为她姐会说说服他姐夫长住庐江呢。不过想到能去京城……他既期待又有点怯意。

看着傻弟弟的表情,周蓁蓁挑眉,煞有介事地说道,“怎么,不敢去吗?确实,京城读书出众的人可太多了——”

周宪噘嘴,“谁不敢啦!姐,你也别用激将法激我,不就是读书嘛,我周宪可不怕!”

“那行,等从外祖家回来,你可得听新先生的话,好好读书。”

袁溯溟的马车和周蓁蓁那辆内饰上大同小异,上了马车之后,袁溯溟给阿誉指了一个角落让他呆着。然后他自己伸直了大长腿,慵懒地靠在大靠枕上,再盖上暖和的被子,然后闭目养神,别提多惬意了。

阿誉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盖着分给他的小被子,心中无限呐喊,六姑娘,公子他要逼死人了!呐喊完之后,他觑了自家公子一眼,心里那叫一个苦哇,他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日后类似的情况一定不会少。

远在两三千里之外,押解官押着沈氏一族等等的犯人到达了一天预计的暂住之地,给他们划了一个活动范围,就让他们各自解决生理需求去了。

周衡偷偷地摸到了他大哥沈律的身边,“大哥,听说还有两天我们就到达流放之地了。”

沈律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沈衡知道他大哥是在节省体力,也没在意,“幸亏当初选了西南为流放之地,如果流放东北或者西北的话,这一路上怕是要冻死不少族人。”天气越来越冷,就往南还好。

他此刻对他大哥只有佩服,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大哥拼命运作,为沈氏选了一条相对容易活命的路。

沈律低声问了一句,“大家的情况都还好吧?”

“还行,都挺适应的。大家已经开始思考到了地方之后,怎么生存下去了。”出事之前,大哥让他们都穿上破旧的棉袄,越脏越破越好,幸亏他们都照做了。稍微有点好的,都被他大哥直接用大剪子剪出几个窟窿来,就是这样,他们才每人有一件破棉袄御寒。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人打点了押解官们,才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幸他们犯的不是谋反等十恶不赦之罪,否则押解官们也不敢收礼啊。这次的事,在外人看来,蹊跷得很,都知道是沈氏这次栽得突然。毕竟如果真的舞弊了,谁也不会傻到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试题大量刊印的,闷声发大财都来不及。但是看出来有蹊跷那也没办法,谁让沈氏撞到枪口上了呢,必须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待啊。

“咱们这一路平安,难道我们想错了周氏?”沈衡低声问他大哥,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这一路他们无时不在防范周氏等人出手斩草除根,但是没有,一路上平静得很,没有半点异常的动静。再有两天就到达他们流放之地了,要动手也就在这两天了,但是可能吗?

沈衡觉得不可能,难道真不是周氏将他们害得举族流放的吗?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沈衡很迷惑。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沈律悠悠地说道,“不要被仇恨蒙蔽,其实我们和周氏没什么仇怨,只不过是利益相争,如今落到此地成王败寇而已。”

沈律眼中永远都只有如何让族人生存强大这一点,而非去记谁的仇。当然,真有人命落在对方手上,那他们当然得报仇,并且不死不休!

其实这话的意思,何尝不是当初周蓁蓁和袁溯溟所说的,周氏和沈氏两者是敌对模式,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将人往死里得罪,变成死仇模式。

这一刻,一老一少,两人的想法如此相似。

“老二,你记住,我们和周氏的交锋已经过去了,而且周氏搭上了京城袁家,等再成为对手,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周蓁蓁早就看出来了,沈氏一族的人就如同狼群,除非能一举歼灭之,否则就是不死不休。

流放之初,在意识到要出事时,沈律就示意族中的年轻妇人,如果熬不住这流放之苦的,她们可以提出和离。如此的宽宏大量,让当时有好些妇人是抹着眼泪拿着和离书离开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成为沈氏的助力,明里暗里帮衬着沈氏一族。

还有,沈氏一族八品以上的官员六位,全都被这次的事连累了,但各自背后也是有能量的。沈氏犯的不是谋反等十恶不赦之罪,只需要熬过这一劫,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起复。

鉴于此,她在对待沈氏后续的问题上,几乎是撒手不管了,也不让族人再去找沈氏的麻烦。

 

第87章

马车到城外的十里亭的时候停了一下, 停了大概有三五分钟吧,听着声音,前面还动静很大的样子。

久等不动,周蓁蓁疑惑了, 忍不住问赶车的车把式, “外面怎么停下来了?”

车把式回道,“是袁公子停下马车接人。六姑娘, 小的好像看到小马哥母子上了袁公子身后第二辆马车。”

小马哥, 马冬梅?周蓁蓁很快反应过来,袁溯溟这是将马冬梅收入麾下了?真是没想到。上一世马冬梅可是为贺氏效劳的,是贺氏麾下的得力干将。今生却被袁溯溟所招揽,这转折,让人唏嘘。

过午之后, 他们终于抵达第一个驿站。

此时周宪已经饿得垫了几块点心了。

马车刚停靠好, 周蓁蓁等人就依次下车了。

半天都呆在马车上, 加上一路颠簸, 骨头都酥了。

周蓁蓁的马车保暖和舒适度都很好,甚至在减震防颠簸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就这样, 她还觉得难受,周盈盈等人就更甚了。他们的马车保暖性不好, 舒适度一般,周盈盈下来时,腿部因为一上午血液循环不畅, 膝盖以下的部位是又冷又麻的。

驿站此时只有他们一波客人,于是他们三三俩俩自发地寻了地方坐上,却将位置最好的那一桌留给了袁溯溟。

袁溯溟招呼周蓁蓁姐弟二人坐下。

周蓁蓁在这时也见到了马冬梅母子,他们就坐在他们隔壁桌子。

袁溯溟张罗吃食,周蓁蓁和马大娘攀谈了起来。

马大娘见到周蓁蓁也是眉开眼笑的。

马大娘一直觉得周蓁蓁是他们马家的贵人,不仅帮她治好了众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疾病,还让她儿子避开了前些日子那场科举舞弊的风波。

想当初科举舞弊案爆发时,差点没将她吓出病来。她纵然希望儿子能考上功名光耀门楣,但经过这次鬼门关之后,她更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对她这样的认定,马冬梅有些哭笑不得。

周蓁蓁私下劝他避过这次乡试的话,他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万万不会拿出来说的,即使是他老娘他也不会告诉。看了那样一个全程,他知道周蓁蓁当初拉扯他那一把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他娘不知内情,却认定周蓁蓁是他们马家的贵人,一切皆因周氏一族几乎完全避开了这次的科举风波,他娘一心认定他这儿子是被周蓁蓁的福荫所荫及了。

对于袁溯溟的赏识与招揽,马冬梅自己都还在犹豫呢。

但他娘一听袁溯溟是周蓁蓁的意中人,他们年底有可能定亲之后,就转过头来劝他答应下来。

老人家都迷信,她现在觉得周氏一族气运旺,觉得周蓁蓁运势好,儿子有才能,投奔这样的主家波折少,前途明亮。

一老一少无意中聊到上京的话题,远离故土,老人难免心里惴惴。

“六姑娘,你要是一起上京就好了。老婆子一看到你,这心啊,就定了。”马大娘一脸的遗憾。

周蓁蓁失笑,这是拿她当镇宅神兽呢。

“六姑娘,老婆子说真的。就比如这次袁公子想招揽小儿,要不是听说袁公子年底会让家人来向你提亲,而你私下里也点头了,我还不带同意的。”

不是清高,而是儿子跟谁混她都不放心,唯有跟着周蓁蓁,她心里踏实。

周蓁蓁微笑着,她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马冬梅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娘,娘,你说那么大声,袁公子就站在不远处,可全都听了去了。

看到袁公子回来之后,马冬梅连忙拉走他娘,不让她再打扰袁公子和六姑娘二人了。

袁溯溟坐下之后,周蓁蓁挨近他,示意他低下头后,她微微抬脸凑近了,低声调侃道,“听到没有,马大娘说了,你这次能顺利招揽到贤才,完全是沾了我的光哦。”

女人的声音低柔悦耳,还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吐字时的温热气息不经意间地喷落在他耳畔及脖子间,袁溯溟觉得耳朵和皮肤都微痒。

袁溯溟抿了抿唇角,微微颔首,含笑低语,“娘子旺夫,在下省得了。”

周蓁蓁:……被反调戏了!

她一时傻眼的模样,又惹得袁溯溟低低一笑。

两人坐在那里,只是低声细语,但那种无形的亲腻仿佛将他们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周盈盈咬着唇看着这一幕,她看了难受,却又忍不住不看。

“吃饭吧!”周宴打断她的视线,还给她挟了菜。

不料他顾此失彼,一旁的周寄站起来拿了一壶酒,就往周蓁蓁他们那桌去了,“我去给袁公子敬一杯酒。”他最见不得他妹妹难过。

周宴伸手,却拉他不住。

周寄朝他们走过来,袁溯溟远远就看见了,脸上的笑意收起,心里挺烦他这样没眼色的人。

阿誉也是,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他家公子‘顺道’给六姑娘送行,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没点数吗?他家公子就为了能和六姑娘多处处啊,谁像他那么没眼色地上前打扰?连同坐一桌的周宪小舅爷都识趣地没有多作声呢。

“袁公子,承蒙你为庐江无辜被卷入科举舞弊案的考生求情,我作为受你恩惠的其中一人,一直没能当面向你道谢,这次我敬你一杯。”周寄说着,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向他举杯。

袁溯溟点了点头,“你的谢意我知道了。”

“这道黄豆煨羊肉吃着还不错,你试试。”袁溯溟坐在那里替周蓁蓁挟菜,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

阿誉同情地看着他,真以为他家公子什么人都搭理的吗?不知所谓,你当你是谁啊,就想给他家公子敬酒,明显还略过六姑娘,他家公子能买你的账才叫见鬼呢。

周寄举着杯,脸色渐渐地就胀红起来。

阿誉期待地看着他,被这样下脸,接下来他应该会闹了吧会闹了吧?来庐江后,他都好久没见过他家公子下狠心收拾人的一面了,有点怀念啊。

这时,周宴过来了,“抱歉,六堂妹,你二哥他酒喝多了,犯浑。我这就带他离开,你们慢用。”

阿誉收回期待的眼神,周寄傻,却有个还算聪明的兄长,还知道从六姑娘这里入手。

周蓁蓁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给袁溯溟挟了一块冬笋炒鸭肉,“你也试试这个。”挟了菜之后,她才对周宴说道,“大堂哥,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吧。”

周蓁蓁表态了,袁溯溟点了点头,然后对周宴说,“下不为例!”

周宴心领神会,然后强拉着周寄走了,没听见六堂妹的话吗?用的是你,而非你们,可见有多么不待见他这傻弟弟!

京城袁家

袁老爷子收到一封飞鸽传信,看罢,笑了笑,然后让人将大儿子请来。

袁学坤到了之后,袁老爷子将信递了过去。

“七郎已经和女方那边说好了年前会去提亲,你让孩子他娘准备一下前往庐江向周氏提亲等事宜,将这桩婚事给他定下来。”

“不是啊爹,真让老七娶那周氏女?我们都没相看过呢。”袁学坤看罢信,总觉得这爷俩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儿子私下定下了自己的妻子人选也就罢了,老爹咋看个信就同意下来了呢?

袁老爷子点出,“七郎他是二十一了,不是十一。”

二十一咋了,二十一看人也会看走眼,也有可能犯错。

袁学坤咕哝,“您说他要是娶个咱们袁家的世交之女多好,知根知底的,也没那么多担心了。”

袁老爷子摇头,“说这没用,依你的想法,他想娶的话早就娶了。放心吧,周氏那女娃是个好孩子。”

袁学坤腹诽,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好不好?

看大儿子一脸不服气,就知道他眼高手低的毛病又犯了,袁老爷子干脆连公务也不处理了,打算好好教教大儿子‘做人’。

“七郎看上的姑娘不简单。”

袁学坤心说,不简单那是肯定的,不然他儿子能放着京城众多的名门闺秀不娶娶她吗?

“你不要将人想得太狭隘了,我说的不简单是指她的能力,而非你想的那样。况且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精你心里也清楚,若非他心甘情愿,又有谁能逼他点头娶亲?他人未回京,却已将信送了回来,可见他多稀罕人家闺女。他今年二十有一,年纪也不算小了,好容易遇到一个心怡之人。咱们做父母长辈的,不说帮忙,但也别扯后腿叫孩子心寒。”

“你呀,别总事事要求孩子按照你这做父亲的想法来,我当初也没有这样要求你。”

袁老爷子知道他是因为孙子没看上他相中的同僚之女而气恼,迁怒儿子相中的女娃呢。

“还有,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家,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偏见,总从门缝里看人。我就实话告诉你,那姑娘还真不差,如果不是你儿子缠得紧,且各方面条件不错,恐怕周氏还舍不得她外嫁。”

袁老爷子这番话,袁学坤听进去了,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过了。

他调整好心态之后,想起他爹刚才的话,又是不解,“爹,你又没见过人姑娘家,这评价哪来的?而且这评价是不是太高了?还有舍不得外嫁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