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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外甥女都孝敬他们了?大舅妈直拍大腿,“家里忙乱,你带来的礼我还不曾收拾呢。”

“那行,晚上我们就试试。”

以为没事了,大舅站了起来,想回后院洗漱一下,顺便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这时只听见大舅妈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个,蓁蓁啊,你看你大表哥的病能不能治?”

问出这话,大舅妈心里全是忐忑。

她大表哥的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严重,反应慢,只是说大表哥他能调动的脑容量很庞大,如同庞大的太详细,需要一点反馈的时间,做不到那么即时的反应而已。

不过考虑到他走路摇晃摆动的幅度大于常人,大约和主平衡的左小脑有关。中医有言:督脉行脊里,入络于脑。可以采用填精补髓的办法,改善一下他的平衡感,还是可以的。

周蓁蓁如实说了,而且也说此时家中太过忙乱,并不是治病的好时机。

大舅妈连忙道,“我也是话赶话问到了而已,并不是让你立即就给他治。蓁姐儿,你体谅一下我这做娘的心里。”

周蓁蓁点了点头,她能体谅她大舅妈忧急如焚的心情。

大舅也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真的能治吗?”

周蓁蓁点头,“能的,不过也只是改善他走路的平衡感,至于比别人慢半拍的反应,可能不行。”

“能改善平衡感就好,反应迟钝点就迟钝点吧。”能这样,李松就已经很满意了。

 

第100章

卢然应邀了!

大舅恍惚了, 就这么简单就得到了会面的机会?再看一眼外甥女,他暗自感叹这张老脸不如小辈管用,真是老了老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一句, 是带着吾家小辈已长成的愉悦之情。

这个结果倒是在周蓁蓁的意料之中。

她外祖父大舅老一辈的人里, 许是吃了太多的苦, 遇到困难总容易将事情往复杂方向想。

加上这段时间李家的遭遇,让她大舅的精气神给损耗得厉害。

临出发前, 李松仍旧惴惴的,他和周蓁蓁说,“其实不必供货那么多, 我们李家挤一挤,也能挤出四五十万来, 加上你之前拿回来的三十万,七八十万是有的。”

“大舅, 你是不是打算在药材行中抽取了一部分账面的流动资金?”

周蓁蓁很清楚, 今年李氏药材行是亏损的,李家下半年损失的那船贵重药材就有十来万了。营收惨淡,再抽取流动资金, 非常不利于药材行的日常运行。

“这样不好。银子会很吃紧, 对药材行的稳定和发展非常不利。而且我们一旦我们借来这一笔银子,就需要开始定期地还债了,所以药材行一定不能出问题。听我的,就借两百四十万两。况且对白银盟而言, 两百万和三百万估计没差。”

而且李家帐面上那些活泛的银子,她在进行第二步时,需要取用一部分。

李松最终还是被她说服了。

他们约在一处幽静的庄子上见面。

李松带了周蓁蓁作陪,卢然带上了他的侄子卢湛。

周蓁蓁他们先到了,等下人将卢然引进来时,她大舅急忙上前相迎。

“卢舵主,久仰久仰。”

卢然矜持地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着痕迹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不知李老爷相邀卢某所为何事?如果是为你们李氏那天价罚金借银子的话就免开尊口。”

卢然一句话堵了上来,李松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周蓁蓁深知这是下马威,为出被迫来应邀这口气的。说实话,卢然这样的态度反应出来的性子实在让周蓁蓁有些失望,原先很有八九成把握的事,顿时下去了一半。

就在李松被这话逼得不上不下之时,周蓁蓁直接接过话头,“卢舵主英明,我们确实是想向白银盟借贷,数额不多,就借两百四十万两银子。想必这笔银子于白银盟而言,还谈不上天价。”

卢然冷笑,这周氏女娃很敢!

“你知道现在整个李家的产业价值多少吗?还一开口就是两百四十万两?你们李家目前的产业也不过就是这个数了。”

受天价罚金的影响,李氏药材行的生意低迷,产业估值确实会有所偏低。

“这笔银子于白银盟而言确实不多,却不能借给你们。你们一不变卖产业,二不抵押产业,口空无凭就要我们白银盟借两百四十万两银子,呵呵。”

李松连忙说,“我们可以抵押部分产业的。”

周蓁蓁没有说话,两百四十万两,当然不可能空口无凭就让人家贷,适当的抵押是必须的,也能展现他们的诚意。

“抵押产业?”卢然哼道,“我们为什么要伸出手来帮你们李家度过难过?”

接着他冷酷地道,“若你们变卖产业,我们白银盟还会有点兴趣。”

“你——”李松站了起来,红着眼瞪着卢然,卢然的话真是戳痛了他的痛点。

周蓁蓁拦下他,脸上微笑,笑却不达眼底。

卢然言语如此尖锐不客气,态度如此怠慢,不过是因为卢然也以为这一次是栽定了而已。

“卢舵主,变卖产业找你们白银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你恭维我也没用。”卢然一哂。

周蓁蓁慢悠悠地说道,“如果白银盟借这两百四十万两,不仅是帮我们李家,也是为了白银盟呢?”

卢然表情冷冷地,没有说话,倒想看看她怎么编!

周蓁蓁说,“七八年前,黄金盟发明了银票这种纸钞。这一举措是战略性的颠覆,黄金盟势力迅速扩张,并正式改名为汇通钱庄,自此甩开白银盟一大截。而白银盟太过高傲,面对这场颠覆和变革,竟然还保持着可笑的自尊心,眼睁睁地看着汇通钱庄抢占市场,完成蜕变。这是你们白银盟错失的机遇,没错吧?”

卢湛沉默不语。

卢然咬着牙,周蓁蓁提起的这桩事,是他人生的污点。当初,他就是极力反对白银盟跟风出台银票举措的人之一。他觉得纸钞无用,还嗤笑汇通钱庄的异想天开。甚至江通钱庄为了让汇通银票更具公信力,主动上缴钱庄两成盈利给朝廷,这一点也是遭他反对的原因,他不想朝廷掺和进来。

但现在回头一看,白银盟当时的应对确实存在着重大的失误的。

“这些年,汇通钱庄利用老百姓存储到他们钱庄的钱生钱,你们白银盟的银子呢?该不会都堆在角落里发霉了吧?”周蓁蓁暗自摇头,可惜这里没有通货膨胀一说,否则分分钟叫你们这些不会理财不会投资的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银子越守越少!

卢然暗暗咬牙,发霉又如何,就是不借给你们李家!

“如今,又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们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之拒之门外。”周蓁蓁叹息着,仿佛在为白银盟感到可惜,确实也是如此。

“从你们拒绝为我们李家贷款一事就可以看出,你们白银盟,说好听点是趋利避害,杜绝风险,说难听点就是固步自封!你们拒绝冒险,拒绝任何成长的机会。难怪,当初你们白银盟当初和黄金盟齐名的,甚至黄金盟比起白银盟来还略有不如。如今你们白银盟都要避其锋芒了。”

卢然黑着脸,语带讽意,“你无需对我用激将法,你们李家的危机,我们白银盟可不想卷进去。”

周蓁蓁道,“你们拒绝李家的借贷,无非是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罢了。但你们却从来没有认真地评估过李家的偿还能力。如此草率的决定,何尝不是将白银盟盈利的机会拒之门外呢?”

卢然闻言,环着手臂。

周蓁蓁也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她面前的水杯。她在考虑,还有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他们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这时,卢湛说话了,“二叔,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况且像李老爷周姑娘这等品性之人,既然敢开这个口,那必然是不会让白银盟吃亏的。”

卢湛是真觉得周蓁蓁说得挺有道理的,甚至有些就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这二叔的性子实在是一言难尽,现在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办事。卢湛觉得即使要拒绝,也看清了对方给出的条件才好,

卢湛对卢然的称呼,倒叫周蓁蓁多看了他两眼。

周蓁蓁发现,似乎卢湛的话语权不比卢然低啊。

这么一想,她又重新燃起斗志,然后将她大表哥做好的借贷书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借贷书,也是我们的诚意。请两位先过目。”

卢湛不动声色地看完。低垂着眼眸,掩饰着他双眼中的惊艳。

“我听说这份方案李老爷曾着也拿去给汇通钱庄那边看过是吗?”卢湛心动了,手紧紧地捏着那起借贷书。

周蓁蓁自然看出来了卢湛的意动,愉悦地解释道,“我明白卢公子的疑虑,但请你放心,汇通那边我们只给他们看了借贷两百四十万银子,然后分期还款的部分。你手上的这份方案,是我大表哥重新做的,比之前那份要完善得多。”

卢然嗤笑一声,李家大儿子,反应迟钝得像个弱智儿,就他还能写出借贷书来?想捧人也不是这样捧的。

周蓁蓁懒理他,只专心替周湛解说,“我大表哥后来补充的部分,可以从帮人度过难关的被动借贷,延伸至主动考察优质产业,主动帮人扩大经营的投资,然后收取丰厚的回报……”

“……俗话说知易行难,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甚至还帮你们罗列了优质的可投资的产业的标准来帮助你们判断。”

“李氏药材行就是这么一家优质的家族行业。不知卢公子可曾留意过今年的贡品甄选结果?周氏药墨已经成为今年的贡墨了,听说深得宫中妃嫔的喜爱。还有三秦制药厂,所出的成药也深受百姓欢迎。来年,周氏的药墨坊以及三秦制药厂都会从李氏药材行订购药材,你们不用担心李家还不上钱。这两家无论从哪里订购药材,对于那家药材行而言都是抬举,绝对会带动对方的生意水涨船高起来。”

卢湛知道周蓁蓁说的这些都不是骗人的,且不说那三秦制药厂本来就是她的,药材从哪进购不是进?以她与李家的亲缘关系,帮扶一把那是肯定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据他所知,她本人在周氏一族也非常说得上话。贡墨药材从李氏选购,周氏族长应该不会反对。

李氏药材行确实是一个优质的产业。它的不幸就在于,被三皇子给盯上。

“卢公子,你很清楚这份方案的价值,银子捏在手里就是死财,银子要流动起来才叫活财。这一方案举措,它给你们白银盟带来的利润绝对是大于两百四十万两的。更别说我们只是借,而不是要。我们还愿意抵押一部分资产,这就是我们李家的诚意。”

周蓁蓁这段话,卢湛很认可。

“如此方案,一旦白银盟施行了,这将是战略性的颠覆,不说能让你们白银盟重登第一商会的地位,但至少能真正地与汇通钱庄平起平坐了。如此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开端,为什么不能以白银盟与李氏的合作作为起始呢?”周蓁蓁看着卢湛的眼神充满了鼓励,言语中更是充满了煽动性。

卢湛都能感觉到自己热血沸腾了,他苦笑着,这周姓小姑娘也太会煽动人心了。

他还没说话,卢然就迫不及待地抢话了,“等等,如果这份方案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珍贵和价值连城的话,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给我们看?”

“我们李家要借钱,这是我们基本的诚意。卢舵主有话不妨直说。”周蓁蓁不动声色地问,

卢然盯着她的眼睛问,“那我就直说了,这一份方案你们就没有任何隐瞒?”

“二叔!”卢湛不悦地喊道。

周蓁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卢然罢了罢手说道,“算了算了,这样吧。我大侄子如此看好你这份方案。那你们就将它留下,等确定确实可行,我们再将两百四十万两借给你们李家如何?”

如此无赖,李松气得发抖。

“我觉得不好!”周蓁蓁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卢然冷笑,“如此不会算账,难怪你们李家有这么一劫。这方案反正汇通钱庄的也看过了,我们完全可以拿来用,不需支付任何代价!”

“卢舵主确定要这样吗?”周蓁蓁挑眉问。

他不答。

周蓁蓁看着他冷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李家是这套借贷方案的发明者,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它的优点和缺点。你若不问自取,只管拿去,有什么后果我们李家一概不承担。”

卢然指着她,“你果然留有一手!”

多稀奇?周蓁蓁说,“这方案措施只是饭前的凉菜,大肉都还没上呢。汇通钱庄目光短浅,你们白银盟也打算和他们一样?当然,他们目光短浅无事,反正还可以吃银票的红利。就不知道你们白银盟经不经得起折腾了?”

闻言,卢然后背发凉。

卢湛的心也是一震,果然,都不是傻子,李家敢将它拿出来,必然是留有后手来防范他二叔那样的想法。

“卢公子,你确定你二叔不是被敌方策反了?怎么净干些坑害自家人的事?”周蓁蓁就差没直接说坑爹了。

卢然急急地道,“湛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说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白银盟将银子借给你们罢了。而且在这方案上竟然还留一手,实在是居心叵测。”

“够了!”卢湛只觉得脑阔疼,本来谈得好好的,他二叔偏要节外生枝!

此时周蓁蓁也忍无可忍,“卢公子,恕我直言。如果你们卢家还想重振白银盟,你二叔可以去养老了。”

“你——”被一小辈指着鼻子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卢然怒了。

卢湛拦住了他二叔。

周蓁蓁双手环月匈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在这样重要的战略机遇面前,你却一味地只计较个人面子个人得失,如此目光短浅,外加心胸狭窄,永远将个人利益个人情绪凌驾于家族利益之上的人,实在不配坐在白银盟江阴分号主事者这样一个重要的位子上。”

周蓁蓁直接表明了对卢然的不喜。她并非非白银盟不可,只不过白银盟确实是目前最适合的选择。

如果他们还能合作,卢家以后一定会考虑不再指派这人与他们接洽了。若不能合作,她也得出了这口一直被他恶心着的恶气!

若是卢然有理有据的针对也就罢了,但他只是为反对而反对。

他们李家是为了向白银盟借贷而来不假。但他们白银盟也并非全无好处。合作,当然是要双方共赢才能持续长久。

卢然这种人,从来不看自己得到了多好的东西,永远只盯着别人得到了什么。

被一个小辈这样奚落,卢然要疯,“湛儿,你信她?你知不知道他们李家得罪的是三皇子?”

他这是担心借贷给李家会被拖累?周蓁蓁好笑,“我们李家是遭遇了三皇子的觊觎不假,但你以为你们白银盟的处境又有多好?若非国君不喜汇通钱庄一家独大,你们白银盟焉能偏安一隅狗延残喘?有这层金身在,你们却连力扛三皇子一合之力都没有。你们如此避而不战,可曾考虑过国君的意志?”

“这么些年,汇通钱庄一直忙于自我发展壮大,并没有回过头来打压白银盟,你们是不是感觉到很庆幸?你们白银盟偏安一隅,却不知别人是在温水煮青蛙!”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

卢然愣愣的,眼中一片茫然。

唯独卢湛听得满心骇然。有些东西,非白银盟高层不得而知,非对白银盟忠诚又智慧过人的核心人员无从得知,比如他二叔就不知。而她是从何而知的?她口中所言,有些甚至是他的长辈们这两年才慢慢咂摸出来的。

第101章

卢然最听不得别人说白银盟的不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二叔!”卢湛打断他, 声音低沉, 蕴含着警告。

卢湛不打算再放任他二叔出言不逊了。因为他已经决定好了, 要与李家合作, 必须合作!

其实他更看中周蓁蓁本人, 可同时他也知道, 真想与她本人合作,李家是绕不过去的。不过也罢, 以她对外家的看重,他们与李家处好关系, 真有什么事请她帮忙她应该也会看在李家的面子上考虑一下的。

侄儿突然变脸, 卢然心一突,难道这姓周的黄毛丫头说的是真的?要知道在卢家,卢湛是比他更有话语权, 但通常在外时, 他还是非常乐意给他这个做叔叔的面子的。这在外人面前下他脸面的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

不止这两人吃惊,便是大舅,听了周蓁蓁方才的一番话,整个人也是恍惚得很。这真是他的侄女吗?

他都快被她那些话给吓死了, 内容匪夷所思,听着就像是信口开河。

但现在看这两人的表情,特别是卢湛的,像是被言中了一样。原来蓁姐儿说的都是真的吗?看似强大且与世无争的白银盟实际上也是危机四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番话是她自己想的, 还是鹦鹉学舌呢?可这样的论调于白银盟而言就是秘辛,他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听任何人说起过,她又从何学舌?

而且这些日子蓁姐儿都没怎么出过门,这段时间她似乎都在查阅资料?地理志、江阴各势力简要……该不会白银盟的危机都是她查阅资料后得出的结论吧?李松越想越觉得这可能猜测就是真相!

此时,他有些遗憾蓁姐儿不是男儿身了,更遗憾的是,她竟然没有投生在李家。如果她生于李家,那他一定力排众议让她成为李家下一任家主!

卢湛先是看向周蓁蓁,“周六姑娘说得对,比起李家,我们白银盟的处境也不遑多让。”卢湛顿了顿说道,“谢谢方才周六姑娘的忠言劝告。”

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李松受到了惊吓,但惊吓之余,又是为外甥女感到骄傲的狂喜。

然后他转向卢然,“周六姑娘说得对,答应李家的要求,是救李家,也是在自救。二叔,我请你别瞎折腾了可好?”

卢然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非常激动!

“湛儿,你得考虑清楚了。这一方案措施一实行,要么失败要么成功。失败的话你承担不起,成功的话,树大招风,你二爷往日里最担心的是什么你也清楚。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据我所知,汇通钱庄目前就有这样的顾虑。”

卢湛头疼。不怪他们恐惧,盖因前些年难的时候,国君确实动过某些心思。当年就是召见了他二爷,后来白银盟囫囵逃过那劫,他二爷就留下了这么个心病。

周蓁蓁嘴角抽搐,原来他们至今还活在人怕出名猪怕壮恐惧当中,害怕白银盟被上位者当成肥猪被宰吗?

而且听卢然的意思,那位‘二爷爷’卢湛是绕不过去的了?

罢了罢了,看在袁公子的份上,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有国君护着,于白银盟而言,无疑是有了一张隐形的护身符。配上这份方案,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契机。”

卢然冲她喊,“你闭嘴吧!”

周蓁蓁冷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此时此刻,你们白银盟该烦恼的是如何壮大自身实力,而不是担忧壮了之后被宰,然后就拒绝成长。”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烦恼。至于壮大之后被宰的担忧?等你成长到那个阶段再说吧。“因为你们白银盟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国君希望你们能出来牵制汇通钱庄,你们却一动不动。也别等多久以后了,乖乖地等死吧。”

况且,真到了猪壮的那一步,也未必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周蓁蓁低眉敛目地思索了一会,这在后世,那些大企业为规避某些风险,相互间都会置换一部分股份,股份数额在百分之五左右。他们完全可以考虑试试这样的办法,反正他们又不是朝中大臣,商人抱团,不是很正常吗?

卢湛深以为然。

“二叔,你不用多说,我答应了,白银盟借贷两百四十万两给李家!”

说出这话时,卢湛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个决定,其实是超过他的权限的,他虽是白银盟的核心成员,还拿不了这么大的主意。

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如果失败了,他将全权负责。

但他心里很清楚,周蓁蓁刚才那番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她说得对,白银盟沉寂了近十年,已经够久了。再这么一动不敢动,与汇通钱庄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

在这样的战役机遇面前,冒险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他愿意赌这么一次,拿他的前程为白银盟争取一次绽放的机遇,追赶汇通钱庄的机遇!

卢湛发现他还要说话,抬手制止了他,“如果出了问题,我一个人全权承担所有责任与损失!”

此话一出,卢然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了,颓丧得很。他当然知道他大侄子做下这么一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他的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周蓁蓁此时丝毫不吝赞美之词,“白银盟总算还有脑子清醒的人。前怕狼后怕虎终究是成不了事的。适当的冒险是必须的,因为没有哪个势力是在妄图安逸着就能强大起来的,至少我没见过。”

她这话,真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