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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盟这次改名,难道是准备效仿黄金盟,有大运作了?

很快,白银盟的更名仪式开始了。

在仪式上,卢湛做为代表陈述白银盟改名兴业投资集团的理由,“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刻,大家能够拔冗而来,我仅代表兴业投资集团深表谢意。与此同时,我们保证你们一定会庆幸走这一趟的。”

大家的表情很不以为然。卢湛敢保证他们不虚此行?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才知道。

周蓁蓁心想,如果是在后世,恐怕卢湛这话之后就是嘘声一片了。

卢湛笑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诸位都是家大业大的主,能挣下这偌大的家业,无一不是精明睿智之辈。但人有三衰六旺,普通人都难免会遇到点坎。咱们做买卖的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利润高,实则风险大着呢。”

他这话,倒叫在场的人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卢湛顿了顿说道,“多少人因一时的失察失误等原因造成资金周转不灵,如果再倒霉一点,没人帮衬还有人落井下石的话,那就更惨了。最终形成恶性循环,以致几十年的艰辛甚至百年的基业付之一炬。我们见了,深感痛心。”

咦,这话倒像是意有所指啊,不少人将目光投入李家。李家前阵子发生的事,在场的人鲜有不知的。

卢湛痛心疾首地说道,“故我们日思夜想,我们白银盟决定改名为兴业投资集团,并对我们名下的业务进行调整,当你们需要资金周转的时候,提供借贷服务,帮助诸位度过难关!这就是我们兴业投资集团存在的意义!”

借贷服务啊,听着也不新鲜嘛,而且听着也吉利。

卢湛看到不少人皱眉,柔和了声音继续往下说,“或许这些话听着像是触你们霉头,但天地良心,我们兴业投资集团是一点坏心也没有的,你们听下去就知道了。俗话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刚才所提到的情况,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会因为我提不提及而有所改变,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卢湛看着台下的人,似乎参与感融入感不强啊,他决定放大招了。

“吴家主,近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滋味不好受吧?帮助你们这样的陷入一时资金困难的家族产业,我们是有经验的。”

经验?你们这才刚改名,刚拓展这项业务,就敢说有经验了?台下的人哑然失笑。

卢湛看底下的人一脸不信,他笑了笑说道,“众所周知,先前江阴最大的药材商李家因一时失误,要赔付王家两百四十万两银子。”

卢湛提起这个,大家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前方的李家,发现他们并未生气?

卢湛提起这事,其实是知会过李家,并征得李家同意的。

先前为配合李家的计划,李家要求保密时,白银盟同意并遵守了约定。这次,为了能顺利转型,并开展金融借贷的新业务,白银盟欲公开两家的合作,李家自然没道理拒绝。况且也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大家知道李家用来还罚金的那二十四万两黄金哪里来的吗?估计你们都猜到了,没错,李家还罚金的那笔钱,是由还是白银盟的我们提供借贷的。”

揭秘了揭秘了,原来李家豪爽掷出的二十四万两黄金是由白银盟提供的呀。

闻言众人先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兴业投资集团真是敢啊,两百四十万两说借就借了!

邱阅庭和王豫冷冷地看着台上的人,果然是他们白银盟干的好事!

“两百四十万两银子,借贷十五年,每个月李家只需要还两万两,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在场的都是成功的大商贾,很快就算出来,十五年李家需要还的利息是一百二十万两,也就是说,借两百四十万两,一年只需还八万两利息,不算贵啊。最重要的是,正如卢湛所言的,大大地缓解了资金压力。

“太冒险了,你们就不担心万一收不回来咋办?”底下的人扬声问。

卢湛解释,“诸位放心,我们有自己专门的审核评估标准,每一位需要我们融资借贷的顾客,我们都会根据他的个人财务状况个人信誉状况等等进行评估,然后得出一个借贷的额度,并不是说每一个人都能从我们借贷到这么多银子的。”

“那就好。”

“事实证明,李氏药材行确实是一个非常优质的产业,我们兴业投资集团的眼光也非常好。不过半个月,李家已经连本带利地将这笔钱还回来了。”

闻言,邱阅庭脸色一变,他看向王豫时,王豫还没反应过来,他心里恨恨地骂了声蠢蛋!

他内心焦灼得很,他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六十万两黄金很有可能已经不在李家了。他迅速招来自己的心腹,想让他将这消息传回去给朱元臣他们。

周蓁蓁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就着喝茶的动作笑了笑。

等卢湛的话一落,众人领会完他的意思后,意识到某种可怕的猜测,瞬间都懵了。

一时间,落在邱阅庭和王豫身上的视线骤然多了起来。

同在江阴,哪能听不到点风声呢。王家花六百万两银子从李家手中买回蒙山的事不是秘密。王家哪有那个家底哦,大头肯定是汇通钱庄出的无疑。可是,他们也听说了,貌似蒙山上什么都没有。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局,李家,这是将府台大人、汇通钱庄以及王家都坑了进去,最重的是三皇子也毫不留情地得罪了。

思及此,他们就瑟瑟发抖。

再看李杉一脸的不在意,他们就知道李家胆子很大,还有白银盟,不,还有兴业投资集团,也是胆儿肥得没边的主。骂人不揭短,杀人不诛心,李家和兴业投资集团此举无异于将他们三方拖出来鞭尸,他们这是浑然不将朱元臣等人放在眼里啊。

邱阅庭和王豫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李家、兴业投资集团,他们这是在找死!

此时,整个场面安静如鸡。

卢湛觉得这效果挺好,接下来他的话人,在场的人应该都能听进去了吧?

“我们兴业投资集团提供借贷服务,也不是那种丧良心的,当然不指望你们出事来投资你们赚你们的钱。你们没有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最好。这代表你们财务状况良好,我们兴业投资集团更愿意与你们这样的合作。比如黄老板,您的丝绸布庄生意一直都很好,难道不想扩大经营吗?”卢湛笑眯眯地问。

被点名的黄老板一愣,他近来确实是在琢磨扩大经营的事儿。

“如果黄老板需要资金,等一会散了或者改日,您都可以前来详谈哟。”

有人起哄问道,“卢舵主,像崔家主这种既没有资金周转的问题,也无需扩大经营的,是不是就没必要来这里了?”你刚才保证我们每个人都不虚此行的,如果回答不上这个问题,要自打嘴巴的哟。

他们口中的崔家主,其实就是崔家药材行的家主崔眠。崔家在江阴一带,是仅次于李家的药材商,也是李家的死对头。

他们将他提出来,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兴业投资集团对崔家的态度。毕竟兴业投资集团与李家交好是板钉钉的事实了,崔家做为李家的死对头,兴业投资集团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呢?着实令人好奇。

“请叫我卢行长,谢谢。”卢湛纠正了一下对方的称呼,“关于崔族长的问题,我觉得像崔家主这种经营着优质产业的总负责人,可以成为我们的城市合伙人。”

“城市合伙人?”

“对!就是城市合伙人。城市合伙人可以投钱进来,对于我们投资的项目或者产业,我们兴业投资集团负责评估相关的风险以及可行性,然后进行投资。大家有钱一起赚,赚了钱大家一起分。当然,城市合伙人,是有门槛的。”

“什么门槛?”

卢湛看着他们,脸上笑意融融,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比。“存进来的银子必须是十万两及以上,低于十万两,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城市合伙人。”

“我们把银子存你们兴业集团之后,需要用钱的时候怎么办?”又有人问。

有疑问好啊,有疑问就代表听进去了,开始思考了。

卢湛笑眯眯地道,“这个好办,你们把银子存进来,我们有几种方式可供选择,活期、定期、死期。这三种方式各有优劣,如果诸位有想了解更加详实具体的情况的,等更名仪式结束之后,可以到我们兴业投资集团专门待客的茶室做相关的了解。”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从一开始的不为所动到心生动摇了,特别是一开始就被卢湛点名的吴家主,他是真真的遇到了资金困难的难题。

卢湛开始做最后的总结了:

“诸位,以上就是咱们兴业投资集团开展的三个项目方向,我们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让你们基业多一份保障,为你们的产业保驾护航。”

“试想,当你们需要钱时,能借你五百两的是邻居,能借你两千两的是亲戚,能借你两万两的是兄弟,能给你五万两的是父母,而我们兴业投资集团的能给你几十万两乃至更多!况且诸位,金银易借人情债难还啊。”

“当然,现在没有合作也不要紧,多条朋友多条路,认识我们兴业投资集团,你们也可以多一个选择,这没有坏处,对吧?”

“我最后重申一遍:兴业投资集团,资金雄厚,信誉上佳。遇到资金困难,请找兴业投资集团。想要扩大经营,请找兴业投资集团。钱多了没处花,想稳妥挣点利息零花,请找兴业投资集团。谢谢大家。”

听到这段话,不少人笑了。

连台下的几位长老都忍俊不禁,真是太皮了。

邱阅庭从头听到尾,心是一沉再沉。

白银盟此举真是大手笔,开展的三个项目,几乎将江阴这些大势力大商贾一网打尽了。他们汇通钱庄应该怎么应对?

白银盟蜷缩了那么久,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卢湛最后一鞠躬,下台了。

随后便是戏班子的歌舞表演,下人给各桌都添了热茶和瓜子点心之类的小食。

有吃有喝,屋里的地暖也烧得很足,大家也没着急走,三三两两地坐一块儿讨论着。

卢湛下台之后,连喝了三杯水,问一旁的周蓁蓁,“如何?”

周蓁蓁赞道,“表现很棒!”

“你不知道,我在上面,可紧张死了。对了,多亏了你给我抓刀。”哦,这样带着一点贱贱的轻松风格,真不是他能弄出来的。不过看样子,效果很好呀。

周蓁蓁笑笑,“这没什么,你多来几次就好了。”

卢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朝邱阅庭和王豫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刚才咱们爆出那消息,对他们而言,刺激是不是有点大啊?”他虽然在台上,也注意到了邱阅庭脸色的多番变化。

周蓁蓁撩了撩眼皮,“你以为不说,他们就猜不到了?”

朱元臣和王炎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特别是朱元臣,浸淫官场多年,有些事即使一开始没看清,此时多半已经有所怀疑了。

卢湛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周蓁蓁哼了哼,本就没指望他们。

第115章

李府门房, 今儿送两位老爷和大少爷表姑娘出了门,门房就一直有人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寻思着第一时间将主子们迎回府中。

当门外传来动静时, 门房还以为是两位老爷他们回来了, 连忙站起来,想要去开门。

笃笃笃, 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 紧接着李家的大门被扣响。

“谁啊?来了来了。”

李家的门房小厮习惯性地透过小孔往外看一眼,却看到外头全是官兵, 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不好了祥伯, 官兵将咱们李府围起来了!”

门房大爷祥伯闻言,透过门孔往外一看,轻斥, “慌什么?我在这里支应一下, 你快去通知老太爷!”

小厮得令,立即往内院跑去。

祥伯没有管外面的拍门声,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屋子,“你准备一下, 他们来了。”

这时床上那一团动了动,接着一个黑瘦的男子坐了起来。

嘭嘭嘭!

拍门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急促,祥伯只扬声喊了一声‘就来了’,然后动作是没有的。

外面的官兵也不是傻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头, 里面的人不开门!”

“撞门!”

李老爷子得了通报,立即就领人来了。

“开门吧。”

祥伯得了令,先将大门的门栓取了下来,再打开下面的门插,整个门就打开了。

外面撞门的人没有防备,一下子全冲了进来。

“莫捕头,你这是何意?”李老爷子寒着脸问。

莫捕头公事公办地道,“近来江阴发生了几起盗窃案,你们知道吧?江阴府衙府库亦失窃了一大笔金银,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府台大人怀疑你们李家窝藏盗窃犯!”

李老爷子一听就怒了,“你放屁!朱元臣他人呢?”

一旁的官兵直接提刀,喝道,“大胆,一介草根,竟敢直呼府台大人名讳!”

莫捕头板着脸道,“你不必找朱大人,这是他的手谕,你们让开吧!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看着一众拿着武器的家丁,如果硬闯的话,莫捕头也感觉到头疼。

李老爷子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越过他,来到大门之外,“朱元臣,我知道你在的,你给我出来!”

他环视一遍之后,最后目光炯炯地锁定着左边拐解处停放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莫捕头见了,心塞得很,他办公务时,最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

“老大媳妇,你在这里守着,我亲自去将朱大人请下马车。”李老爷子交待他大儿媳。

朱元臣就坐在被李老爷子锁定的马车之中,加上他又刻意高扬的声音,朱元臣想不听见都难。

他不可能真的等李晋来请,既被猜出来了,那他就下车,灰溜溜地驾车离开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本来他坐在马车之中是想策应,李松兄弟还没回来呢,总得防着点。

他接到邱阅庭传递来的消息,当即就是一怒,点了兵就来了。现在仍然余怒未消。

其实邱阅庭猜测那六百万两,极有可能有一部分已经不在李府了,即还给了白银盟。这一点他在发现蒙山有金矿是个骗局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想到了。

但白银盟和李家今日的行径太叫人生气了,这简直是明晃晃地打脸!踩着他们三人的头顶上位。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们谈论的那辆马车朝他们这边驶了过来,然后朱元臣下了马车。

“李晋,本府就在这,你领着众家丁拦在此处,是想抗令吗?”

“朱元臣,你出来了就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李府之中,有没有窃贼,你我心知肚明。我李家刚卖了蒙山,从你们那里拿了六十万两黄金,是缺钱的人吗?他们那三瓜两枣的,我李家能看得上?说我李家窝藏窃贼,可不可笑!”

莫捕头闻言,怀疑李老爷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说这话,不是明着触怒府台大人吗?

果然,朱元臣咬紧了牙根,“呵呵,既然你自认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搜查呢?”

“我李家无罪,为何要被搜查?!”李老爷子寸步不让。

朱元臣不耐烦再扯嘴皮子,“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日非搜你李家不可!来人,给我进去搜——”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以莫捕头为首的官兵立即上前,直接往里冲去。

李家的家丁也拿着木棍蜂拥而上,将这群官兵拒之门外。

李老爷子朝左侧方看了一眼。

李家的反抗叫朱元臣大怒,“李晋,你大胆!”

“我不大胆,我李家也是被逼无奈!”李老爷子说完这句,然后又对家丁们说道,“都给我记住了,不要伤了咱们府台大人,其他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晋的话,让朱元臣灵光一闪,再看因为错估了形势,自己带来的兵有点少,面对李家庞大的家丁群,己方不得寸进。

他直直往前踏了几步,李家的家丁果然听李晋的令,不敢对他如何。

看他这样,李老爷子眼中寒光一闪。

朱元臣继续前进,想要逼退李家家丁。

就在这时,一黑瘦中年人上前拦他,“朱大人,你不能进去!”

“滚开!”朱元臣想也想没,厌恶地一甩袖,将人甩至一旁。

那人被他一甩,噔噔噔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摔倒了,额头磕到了,血汩汩地在流。

“啊,黑子磕皮了头,流血了……”离得近的家丁慌了。

“快,快去请大夫,快给他止血!”李老爷子心急如焚。

李家分了几个人过去给黑子忙止血的事。

朱元臣对此浑然不在意,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朝他散下,将他紧紧地裹住,让他无所遁形。

现在的情况是,剩下的家丁全部都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与官兵们对峙着。

看着这一幕,朱元臣头疼,一直闯不进去,也闹心。最重要的是这事吧,他想着闯是可以硬闯,但最好不要动刀枪,一旦动了刀枪容易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莫捕头,这是本府的令牌,你叫个人回去再多带些官兵过来!”

江阴城门处

陆环一行人策马扛着旌旗而入,旌旗上,一个大大的‘赐’字迎风招展。

他是负责给江阴李家送御赐匾额的,以及皇上对白银盟的口头嘉奖。

此行除了他之外,还有袁家的袁七郎。

袁七郎是在出京后半道遇上的,双方交谈过后,陆环得知对方也要来江阴,对方提议结伴,他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他也是消息灵通之辈,袁家为袁七郎求娶庐江周氏之女周蓁蓁,而那周蓁蓁又恰是江阴李家的外孙女,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他这回出京送赏赐,这是好事儿。对方和李家又有渊源,跟着并不妨碍什么。

而且袁七郎很会做人,就坠在队伍后面,没影响和妨碍什么。不惹事不闹事,每逢打尖住驿站之时,对方又是好酒好菜地让人端上,实在是很难对他有恶感。

除了他们以外,同行的,还有常州州牧秦奋。这是他们进入常州地界之后,特意前去知会了一声,然后常州州牧就跟着他们一起来江阴了。

那秦奋也是个玲珑人,得知了这样一件发生在常州地界的好事,他对李家的仁义也是赞不绝口。看到这送赏的队伍,立即表明自己身为州牧,也应下去巡视一番,以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