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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运来从山上打下的石头,开始铺路。

周海领着全村的青壮年来帮忙。

这时离过年就还剩下几天了,但整个周家坊都干得热火朝天。

直到除夕前一日,整条路才算铺完。

看着这条青石铺就的道路,全族人不顾大冷天冒出的热汗,脸上笑着,心里异常的满足。

周家坊的老人们对这条路是交口称赞爱得不行,对周蓁蓁也是赞不绝口。整个周家坊的人都知道,这条路的大头是周蓁蓁拿的,虽然她一再强调她的初衷是为了让三秦制药厂进出货的马车好走一些。

这下半年,周家坊的好事一桩接一桩,先是周氏的药墨被选为贡墨,然后修建了庐江以北最气派的祠堂,如今又将整个周家坊的道路修建一新。

眼见着周家坊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这让周遭几个大族的族人们都羡慕极了,这些都是兴旺的势头啊。

相比整个周家坊的狂欢,周蓁蓁就比较头疼回家了。

因周涎提了分家,四房房长这个年过得有些没滋没味的。还有她大手笔捐钱修路的事,她大伯娘看见她时都是臭着一张脸,她大伯则是一脸欣慰之余又欲言又止。

周蓁蓁几姐弟倒是不怎么受影响,但大过年的,每每用饭的时候看到大房的人没一点喜意,真的怪影响食欲的。

这不,又来了,周蓁蓁看了一眼长吁短叹的大伯,放下碗,心中腹诽,每逢一起吃饭就这样,可也没耽搁每日出去交际的脚步。

只是她爹没看透,见他大伯这样,越发沉默了。

不过周蓁蓁没功夫理会这些小心思小动作,反正初五一过,大家就分开开火了。

她的心神都放到制药厂这边,清凉油最终定版了,经过试用,效果很赞。

这个年,因为周蓁蓁准备有大动作,三秦制药厂和药妆都没放长假。一般而言,做买卖的各作坊酒楼杂货铺子等伙计都是从小年夜开始放假,等到来年十六,也就是过了元宵才会回来上工的。

而他们今年年前二十八才放假,年后初六就回来上工了,只不过放假时,周蓁蓁让罗成他们给每个伙计都包了一个大红封,沉甸甸的银锞子让他们喜笑颜开。开工的时候更有不小的开工红封,且正月的工钱,周蓁蓁承诺双倍发放。红红火火的开头,让三秦制药厂和药庄的员工们都干劲十足。

而且,刚一开工,周蓁蓁就让人放出新的一年三秦制药厂和药庄预备再招工的消息。

周蓁蓁正在对清凉油每一道工序的安排做最后的确认,这时,周淋家的气势汹汹地跑来制药厂这边。

周蓉蓉在后面急切地追赶上来,拉着她娘,哀求着,“娘,咱们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得找她问清楚!”

周淋家的被门房拦着,进不来里面,但她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当下扯开了嗓门冲着里面喊,“蓁姐儿,你出来一下!”

周蓉蓉她娘来得气势汹汹,周蓁蓁厂里的员工都围了上来,想护着她。

“周淋家的来找东家做什么?”

“来闹事的?”问出这话的汉子,直接捏紧了手中的扁担。

“这六房的人死哪去了,就由着一个娘们来闹?”说这话的员工语气厌恶得很。

一切皆因周蓉蓉她娘太冒犯了!

周蓁蓁暂述了手上的活,走了过去,却在离门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了,“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周蓁蓁没有开门出去,虽然她没将周蓉蓉她娘放在眼里,但她不会托大,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而且制药厂的大门,周蓁蓁用的是那种后世的铁将军大门,门内门外说话是没问题的。

连门都进不去,周蓉蓉她娘心里的那口气更堵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女儿好不容易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你却要从中搅和了。”

果然是这件事,周蓁蓁看向周蓉蓉。

周蓉蓉脸色很难堪,“娘,是我不愿意的,说句不好听的,嫁那么远,我死在外头家里人都不知道。”

周蓉蓉她娘骂她,“你这妮子,怎么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人家说啥就信啥。”

周蓉蓉真是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海大伯图啥,蓁姐儿又图啥?干啥不能信他们的话?!”

她娘也不想想,海大伯是少族长,蓁姐儿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家真犯不着来祸害她。

周蓉蓉她娘跳脚,指着周蓁蓁,“谁不知道她与周盈盈不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坏你?”

“首先,我是秉着同族之义劝告你们,你们要是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算。不愿意你们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呗。”周蓁蓁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

“你说出来的话,造成了那么坏的后果,都不负责任的吗?”

周蓁蓁还没说话,她身后的员工们就不依了:

“周淋家的,你这是讹上我们东家了?”

“去,来个人去周淋家,将老淋请来,我们倒要看看当着老淋的面,他婆娘有那个脸讹东家不?”

周蓁蓁等他们说完,才问周蓉蓉她娘,“你说说看,我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娘,你要是再闹,我干脆三尺白绫吊死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

周蓉蓉是真的绝望,她娘这是犯了众怒犹不自知。她娘要来这趟,她拉都拉不住,偏偏她大嫂只会煽风点火。她知道她执意退亲的事惹怒了她大嫂,可是她本就不赞成那么快又说一门亲事。想起程家,她仍旧心有余悸。而且蓁姐儿和海大伯都说这门亲事非良缘,这十有八九是真的,她真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嫁呢。

这时周海也接到消息赶来了,整个人黑着脸,“你们来闹蓁姐儿做啥。”他真是后悔啊,他当时就不该为了增加说服力,将蓁姐儿暴露出来的。还有这周淋真是耙耳朵,话都守不住!

紧接着周淋和他爹也到了,老爷子因赶着过来,脚下的布鞋掉了一只都来不及捡,一只脚赤裸着在地。

周淋一到,猛地朝他妻子甩了巴掌,“你个搅家精,糊涂虫,一天天闹闹闹,是嫌女儿没被你逼死,全家没被你逼死是不是?”

周淋的话周蓁蓁不爱听,而周老爷子一到,就一个劲地和周蓁蓁道歉,周蓁蓁受不了这个,让人取了一双棉鞋给他穿上。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道:

“老淋,你这婆娘真是太糊涂了,你早就该管管了。”

“就是啊,人家蓁姐儿有什么错?好心没好报,依我说,就不该心善管你们这家子的破事!”

……

周淋连忙应着,“今后一定管一定管。”

有周海和周淋父子在,周蓉蓉她娘自然也闹不下去了。

差不多,周蓁蓁就将他们打发走了。她还有事要忙呢,没功夫理会他们这些锁事。

傍晚周蓁蓁从三秦制药厂回去时,在蒹葭馆必经之路上被周盈盈拦下了。

“你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周盈盈幽幽地问她,为什么总坏她的事,总不让她好过?!

周蓁蓁翻了个白眼,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X数吗?

“你讨厌我就罢了,怎么能因为这样就坏了蓉蓉姐的姻缘?”周盈盈咬着唇问。

“你想多了。”周盈盈确实是想多了,她是因为不忍心周蓉蓉踏入火坑,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要坏她的事。两者,初衷是不一样的,但结果一样。

“林二公子那样的家世和人品,蓉蓉姐是再也难找了。”

“你这么欣赏,你自己嫁去啊。”说完这句,周蓁蓁突然转过头盯着她看,“你长得和林二的前未婚妻很是相像?”

她口中的林二便是那光禄寺四品官的儿子。

周盈盈吓了一跳,眼睛闪烁了一下,“你你乱说什么?”

周蓁蓁一直盯着她看,自然没有漏掉她一闪而逝的不自然、

周蓁蓁意味深长地道,“周盈盈,你可真行,坑族人倒是一把好手。”

周盈盈反应激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坑族人了!”

周蓁蓁逼近她,“还说没有?那林公子对你有意吧?你自己惹来的风流债,却让周蓉蓉替你受过?”

周盈盈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

周蓉蓉和她长得相像,再结合她家袁公子来信的信息,在京中,周盈盈出门交际,偶遇林二,那林二对她颇为怜惜,后面不时有来往。

周蓁蓁还有什么猜不到的,那林二怕是对她有些移情了吧?然后周蓁蓁为解决这个麻烦,便将周蓉蓉说给林二。

周蓁蓁总觉得这上面还有些牵强,比如周盈盈给林二做媒,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计划的?前者可能性大,因为周盈盈在回到庐江之前也不知道程家会退亲的事吧?

“这事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如果不想贺灿知道的话,就给我好好儿解决了。”说完,周蓁蓁懒得听她答复,径直往蒹葭馆而去。

周盈盈脸色发白,这让她怎么解决?

周蓁蓁可不管她怎么解决的。

贺灿恐怕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但周蓁蓁猜贺灿一定不会和周盈盈坦白他重生的事,所以她还可以钻一下空子,借此拿捏一下周盈盈。

能利用周盈盈干活,这下就不用劳烦她家袁公子,挺好的。

为着她惹出的这桩麻烦,前儿个她写信,问起光禄寺四品官嫡次子林二的情况。见她问起别的未婚男子,且那林二在京城素有深情之名,她家袁公子飞醋喝起,差点没将她酸死。

尽管如此,他还是按她说的,将资料给她收集了。

接下来,不管周蓁蓁泡澡,还是养肤,今儿谈话时周盈盈眼底深处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以及忌惮,这一幕始终在周蓁蓁脑中挥之不去。

且周蓁蓁很是不解,即使她真猜中了,周盈盈也不必如此恐惧吧?说到底她只是找了个替代品,断了自己之前的暧昧情缘而已。

等等,周蓁蓁瞬间坐直了身子,相似?替代?她终于知道违和的地方在哪了。

她也犯了一个惯性思维的习惯,总以为别人是周盈盈的替代品。却没有想过,相似的两人,周盈盈也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周蓁蓁想啊,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只需要确定三月份时候,周蓉蓉有没有去法华寺就知道了。如果她有去的话,那个可能性就很大了。

再往深处想,周盈盈那么积极地做媒,迫切地想将周蓉蓉嫁掉,未尝没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掩盖真相!

前世周盈盈不穿帮,周蓉蓉应该是如期嫁进程家了吧?她的重生,很多事因为蝴蝶效应都发生了改变,周蓉蓉的婚事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周蓉蓉才是贺灿的救命恩人的话,那就有意思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贺灿都报错了恩啊。

周盈盈回去后就病倒了,谢氏得知她是因为见了周蓁蓁之后病倒的,当下就站起来,要去找周蓁秦的麻烦。

却被周盈盈一把抓住,“娘,别去!”她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她不能让她娘再去刺激周蓁蓁,她只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女儿眼中的哀求让谢氏不解,也让她心软,看女儿身子在发抖,她心疼地将她抱住。

 

第126章

在某些方面, 周盈盈还是挺管用的。

没多久, 林家就遣媒婆来退还双方的八字,表明此桩亲事作罢。原先说好下聘的,自然也都没有了。

这事由男方退亲,虽然于女方而言有些丢面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相比之下,男方势大。万幸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周蓁蓁也能想象这一阵子周蓉蓉所承受的压力, 现在男方退亲了,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想来她应该松了一口气吧。

可怜的是, 周蓉蓉连被退了两次亲,以后想说一门好亲事怕是更难了。

解决完周蓉蓉的亲事之后,周盈盈一直在留意周蓁蓁的动静。

周蓁蓁没有动静, 似乎一切都过去了。但周盈盈内心不为人知的恐惧却在悄然滋生与蔓延, 周蓁蓁太聪明了,她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周盈盈迫切地想回京, 她觉得只有他们都回了京, 她才会安心下来。可惜她爹非要等喝了新祠堂入宅之喜的喜酒才肯走,不过也快了,初十摆酒席,十一他们就走!

就在周盈盈身陷恐惧之时,周蓁蓁忙得飞起。

年初十一到,周家坊为庆贺新祠堂的建成, 席开百桌流水席。只是要周氏一族的后人都受到邀请,共贺此喜。

一大早,马车牛车驴车等等交通工具,陆续驶入周家坊。

在外面做官的族人回来了,做买卖的生意人也回来了,在外谋生的人都回来了,还有外嫁的姑奶奶们也带着孩子回来了。周氏一族的人齐聚一堂。

周家坊里里外外都站满了这些归家的游子,他们新奇地看着周家坊的变化。祠堂是新建的,在庐江以北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路是新建的,青石板的道路,结实宽敞,两辆马车并排都能过。还有一排排新起的屋子……都给人一个明显的感觉,家乡的族人日子过好了。

特别是在外谋生的族人,见了这些变化,旁边又有亲族的劝,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留在家乡发展。

族里的老人闻言都喜笑颜开,连连点头,这就对了,咱们村的作坊厂子都开起来了,今年都要招新的工人,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能力有事的都去试试。

周蓁蓁领着周宪,也早早过来新祠堂这边了。一路走来,一路招呼不断。

“蓁姐儿来啦,哟,还有宪哥儿。”

“东家好,宪哥儿好啊。”

……

她领着周宪一路点头致意。

“蓁姐儿和宪哥儿一道过来啦,好像少族长在找你。”

“三婶娘好,这是我青虹大姑吧?”周蓁蓁的视线落在一旁面容青瘦的中年女子身上。

“是呢,正是你青虹大姑。”

周蓁蓁注意到旁边的小姑娘抬着脸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从荷包里取了一块牛轧糖递给她,又摸了摸她的头。近来她忙,云喜会放一两块在荷包里,让她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谢谢蓁蓁姐姐。”

“呵呵,真乖,那三婶娘,青虹大姑,我们先过去海大伯那里了。”

“去吧去吧。”

人来人往,周蓁蓁就领着周宪慢慢地走着,身后还不断传来谈话的声音。

“那位就是蓁姐儿,你大侄女。你久不回来不知道,蓁姐儿现在有大出息了,三秦制药厂和药庄都是她开的,你大伯家的两个小子,如今都在制药厂上工。今年三秦制药厂和药庄都准备再扩大招工了,我准备让你弟弟弟媳去试试。咱们家日子渐渐过起来了,你以后也不用偷摸着给咱们送粮了。以后也让你兄弟多帮衬帮衬你。”

周蓁蓁经过时的动静让久不回庄里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那姑娘是谁啊,很受族人爱戴和尊敬的样子。”

“她就是蓁姐儿啊,周蓁蓁!刚才和你说过的,咱们三秦制药厂和药庄的东家,去年沈家诬陷咱们周氏偷盗他们的药墨方子,是她……”族人不厌其烦地叙述着周蓁蓁去年的丰功伟绩。

庄里的族人夸起人来就是太直白了,周蓁蓁听得羞耻心都起来了,拉着她弟弟脚步不自觉加快。

“娘,姥姥姥爷家真好。”

“难得回来就在娘家多住两天啦。”

“不啦不啦,临近过年,家里一堆事要做,能回来吃顿饭就已经很不错啦,可不敢多住。”

“明儿个是你大侄子的生辰了,你就不能多留一晚么?”

“娘,现在能偶尔回来看看你们,我知足了。这半年,周氏因为有贡墨因为有三秦制药厂药庄等,名头响亮了,你传话叫我回来,我婆婆不敢像以前那样狠拦着了。”

周蓁蓁拉着周宪穿过人海,随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谈话。

回到这里,人情味确实要比后世浓一些。

过了最密集的人群,周蓁蓁放开周宪的手。

周宪忽尔感慨,“姐,真好。”

周蓁蓁一听,便能感知到他的欢悦,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是啊,真好。”

接下来,经过周蓁蓁特意观察,发现周氏一族的姑奶奶们尽管已经衣着鲜亮了,但好些个人脸上难掩疲惫。

甚至有几位姑奶奶听说婆家苛刻的,不仅双眼疲惫,甚至面显老态。周蓁蓁见了心里沉甸甸的,心中越发坚定了某种想法。

有些个姑奶奶见了她,还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得知她要远嫁京城,都难掩担忧。但都没说什么丧气的话,只是转过身都忍不住叹气。

很快就到了开席的时间,一百桌的席面,沿着新祠堂摆得热热闹闹满满当当。

开席之前,先由族长太爷上前致词,主要说一下周氏一族的发展,遇到的重大困难,以及不断取得的成就等等。

大家听了,都深有感触,特别是老一辈的人,回想之前岁月的艰难,再看看如今的好日子,都忍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接下来是作为少族长的周海讲话。他的讲话内容就轻松多了,主要着墨于周氏一族未来发展的几个方向,很鼓舞人心,大家掌声也是络绎不绝的。

等周海说完,大家以为讲话就此结束,预备开席之际,却发现,周海将周蓁蓁请了上去。

族人们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周蓁蓁能力强,对族里贡献不小,但一直以来,在宗祠大会这样的场合,都没有女人说话的先例的。

所有人都看向宗房,族人注意到,族长太爷坐在一旁垂着眼,周海立在一旁,注视着台上。

沉默,有时也是一种支持。众人悟了,周蓁蓁上台,是族里默许的。

“大家好,刚才族长太爷和少族长对咱们族里的发展已经总结得很好了,我就不赘述了。我呢,上来就说一件事吧。大家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大家开席而恼了我。”周蓁蓁一上来就开了一句小玩笑,然后她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很好奇我想说什么,我也不和大家绕弯子。我是想和大家说说我大姐和离归家的事。”

族中不明所以的老人闻言心就是一沉,以为是族里继周淋一家子的事之后又多了什么流言。

周蓁蓁已经继续往下说了,“我大姐和离归家,可能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一个很不好的事。但作为她的妹妹她的家人,我想说的是,这事好极了。她终于不用陷在陈家那个泥沼里,不用被陈家敲骨吸髓,更不用一生都与那些烂人纠缠不清,看不到光亮看不到希望,直到生命尽头。”

“我知道我大姐和离归来之后,有很多的流言蜚语,可能也有很多人不满这件事,但碍于族长太爷等人,不好说什么。但我在此请大家知道,和离不是她的错,她的归来也不会给族里增加负担!作为她的妹妹,我愿意送她三秦制药厂百分之一的干股,用以保障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