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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还亮如白昼,听说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要加班到深夜。

杨修在楼下的街道边溜达了一圈,抽了三根烟。他决定,抽完最后这一根,就离开。

一根烟,袅袅烧灼着,他心里头也越发地空寂了。

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可是总也控制不住自己,疯了一般地要去想她。

杨修在垃圾桶边濡灭了烟屁股,转身要往回走,恰是这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匆匆走出来。

她戴着口罩和墨镜,不需要任何体貌特征,他就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心开始疯狂地跳动。

他想也没想,跟了上去。

随着阿春鬼鬼祟祟的身影,杨修来到一个并不是很招人眼的小咖啡馆。

一路尾随的做法好像有点猥琐,好几次杨修想叫住她,可是喉咙就是发不出任何声响,他没办法克服心理障碍,跟女孩讲话。

杨修暗下决心,等考研结束以后,他就去看医生,一定要治好这个莫名其妙的恐女症。

阿春进咖啡店以后,落座角落的一个绿荫掩映的位置,杨修则坐在她后面,中间隔着绿色的藤蔓和枝叶,再加上咖啡厅昏暗的灯光掩映,她没有注意到杨修。

阿春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杨修认得他,他是她的前前前任男友,以前在学校还和杨修打过几次照面,记得好像叫邓齐,是娱乐新闻记者。

杨修一直对自己超常的记忆力引以为傲,以至于让他能够记得住各式各样疑难病理和临床反应。

“就这么多了。”阿春声音听起来极不耐烦:“再多也没有了。”

“这么点儿,打发叫花子呢?”

“我一周前才给了你三万!”

“你也说了,那是一周前。”

阿春声音听起来既为压抑,略带了些颤抖:“邓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当初老子帮了你多少忙?给你炒热度上头条,要是没我,谁他妈认识你胡尔南。噢,现在火了,就把老子一脚踹了,翻脸不认是吧?”

“我前前后后,给了你十万有余了吧,你还想怎么样,就算是报酬,这么多也够了!”

“报酬?”邓齐冷笑:“小妹妹,你太天真,你和那个人的事,十万块封不了我的嘴!”

此言一出,阿春如坠冰窖,浑身寒凉,忍不住地颤栗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邓齐把果汁喝得咕噜响,笑说道:“你这小姑娘,胆儿倒是挺肥,这年头什么样的金主不好傍,居然找了这么个...”

“啧。”他又笑了声,对她竖起了嘲讽的大拇指:“相当有魄力,难怪老子当初会喜欢你。”

阿春还要狡辩,而这时候,邓齐拿出了一沓照片,足有十来张,上面是阿春跟那人出入酒店的合影。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那些个一线明星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老子照样把他们挖个底朝天,别说你这样的。”

阿春抓着那些照片,身体一阵阵的颤抖着:“你想怎样!”

“你跟那个人的事一旦曝光,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不用我说吧。”邓齐悠悠地说:“封口费不要太多,一百万。”

“一百万!”

“一百万对于那位来说,不算多吧。”

“你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做生意的,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逗我呐?”邓齐说道:“一百万对于他那样的人物而言,不过动动手指,就有人忙不迭地送过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激动什么呀。”邓齐悠闲道:“再嚷嚷,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别怨我。”

阿春防备地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最多二十万。”

“讨价还价没意思。”邓齐眯了眯眼睛:“一百万,不多也不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他拿起照片,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一百万买这些照片,说实话,你们不亏,好好商量吧,该害怕的人不是你,是他。”

邓齐说完,转身离开了咖啡厅,留阿春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手脚冰冷。

她端咖啡的手颤抖着,咖啡溅出了杯子,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是手机也拿不稳了,掉落在地上。

这时候,有人轻轻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阿春抬起头,触到一双幽深的黑色眸子。

她的心禁不住颤了颤。

杨修将手机放到桌上,沉默着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都...都听到了?”阿春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全身都在发抖。

杨修紧抿着嘴,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但是他点了点头。

阿春控制不住掉下眼泪,看得出来,她害怕至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到哪里去筹这笔钱,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要了一百万,还会要更多!”阿春闭上眼睛,睫毛抖动着,无助而又恐惧:“完了,我真的完了。”

杨修安静地看着她,沉默倾听她的发泄。

过了会儿,杨修拿出便笺纸,写了一行字递给阿春。

“我有什么能帮你?”

阿春看着那张纸条,咬咬牙,问他:“你能借我一笔钱吗?”

杨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

阿春自嘲地笑了一下:“也对,你还是学生,哪有钱。”

杨修又写了一张便笺递给她:“我可以帮你教训那个人,我叫几个兄弟,揍他一顿。”

阿春看到那张纸条,觉得好笑:“你以为这是小孩儿打架吗?”

杨修沉默了,直到阿春离开很久。

他才缓缓起身,拿出手机,在他们一帮兄弟的微信群里编辑了一条信息:“想打架,有人约吗?”

蒋承星秒回:“谁惹杨少了?”

杨修:“我朋友被欺负了。”

蒋承星:“男的女的。”

杨修:“女的。”

蒋承星:“哈?”

穆深:“哈?”

就连万年潜水的韩定阳都被炸出来了:“????”

杨修:“......”

蒋承星:“小伙子很可以嘛,我约一波。”

穆深:“凑个热闹,算我。”

杨修:“@H”

蒋承星:“@H@H@H@H@H@H@H@H”

穆深:“阿定刚保研了,又遇到周平亮那档子糟心事,别叫他了。”

杨修:“对对,我差点忘了。”

杨修撤回一条消息。

蒋承星撤回一条消息。

三天后,几个大男孩聚在了深夜的街头。

蒋承星和穆深戴着鸭舌帽口罩加墨镜,把自己包装成了要去抢便利店的劫匪,只有韩定阳一身正常装扮,厚厚的羽绒衣,手揣兜里,一脸嫌弃地看他们。

“阿定,你都不伪装一下,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又不是没打过架,畏畏缩缩的,干脆就认输。”韩定阳相当看不上他们着怂样。

“不是,阿定,你这都保研了,这样做合适吗?”穆深问:“会不会有影响。”

韩定阳说:“你们三人,对方就一人,还用得着我出手,我就凑边上看热闹。”

蒋承星道:“那行,阿定别动手,咱们上。”

他们几个兄弟,从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玩,情同手足,从小到大谁谁被欺负了要报仇,只要群里吆喝一声,一帮兄弟肯定义不容辞。

京大院儿里的小孩儿,脾性顽劣,肆无忌惮,有一点好就是仗义。

其实杨修还真挺感动,小时候那是真的不懂事,可是现在都是要出身社会的成年人了,他们还能这样不顾一切地帮他,就连平时好为人师,最理智的韩定阳都过来了,他心里感动得跟什么似的。

韩定阳倒也不是真的要跟他们打架,他就过来看着他们,一帮操天日地的野小子,下手没轻重,他不过来盯着点儿,还真不放心。

第67章 唱歌给你听

他们几个兄弟, 从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玩,情同手足, 从小到大谁谁被欺负了要报仇, 只要群里吆喝一声,一帮兄弟肯定义不容辞。

京大院儿里的小孩儿, 脾性顽劣, 肆无忌惮,有一点好就是仗义。

其实杨修还真挺感动, 小时候那是真的不懂事,可是现在都是要出身社会的成年人了, 他们还能这样不顾一切地帮他, 就连平时好为人师, 最理智的韩定阳都过来了,他心里感动得跟什么似的。

韩定阳倒也不是真的要跟他们打架,他就过来看着他们, 一帮操天日地的野小子,下手没轻重, 他不过来盯着点儿,还真不放心。

“杨修,你确定那人会往这边儿走?”

“嗯, 我前阵有来蹲点,他每天往这条巷子回家。”

韩定阳一拳头敲杨修的脑袋:“马上就年底了,不好好备考,搞毛线?”

杨修吃痛, 说等干完这一票,我马上回去专心看书。

漆黑的巷子口里,邓齐背着一个单件的背包走过来。

“就是他。”杨修低声说。

蒋承星第一个点火,气势汹汹走上去朝他膝盖踹了一脚,穆深和杨修也赶紧走上前去,七手八脚朝他一顿猛踢。

邓齐猝不及防,被一帮小子围着暴揍了一顿,他蜷着身姿躬在地上,保护自己的头部。

一开始他嘴里还骂骂咧咧没好话,不过硬生生吃了几拳之后,邓齐就怂了,软了。

“被打了,各位爷,别打了,有话好说,你们要钱我有,在我包里,别...别打了。”

韩定阳慢慢悠悠走过来,拎起了他的包。

杨修说道:“照片,包里可能有照片!”

邓齐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吓得屁滚尿流。

“你们是胡尔南的人?!难不成她要杀我?!”

蒋承星蹲下来,拍拍他的脸,吓唬他:“没错,我们就是被收买的杀手,要取你的狗命。”

“妈呀!”邓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关我的事!胡尔南贪心不足,傍上大佬,就算我不说,也免不了有人要盯着她!”

韩定阳拉开了他的书包,包里有不少明星的偷拍照片。

因为谢柔的缘故,将心比心,韩定阳尤其不喜欢狗仔,索性拿了打火机将这些照片烧了个一干二尽。

“阿定,烧了没用,这家伙肯定存了底。”

“我知道。”

韩定阳也就看着不舒服,没指望着能毁尸灭迹。

包里除了大额的现金以外,还有一个单反相机。

杨修说:“找找里面有没有阿春的照片,有的话赶紧删掉。”

韩定阳打开了单反相机,进入照片库。

里面的照片还真挺多,一线二线明星的偷拍照,还有不少挺隐私的照片,不知道他是怎么拍到的。

“欧,找到了。”

韩定阳往下拉,很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胡阿春。

然而,下一秒,韩定阳全身冰凉。

没错,就是那种一瞬间原本沸腾的血液全部冻结,脑子里“轰”的一下,头皮发麻,这种麻木的感觉顺着脖颈往下,蔓延到脊椎以及皮肤的表层,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甚至很难挪动肢体,手完全不听使唤。

蒋承星见韩定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跟中邪了似的,他还开玩笑,说:“阿定,咋的了,看到人裸照了?”

离他最近的穆深见状,接过韩定阳手里的相机,打开一看。

“这...这男的跟阿定他爸长得还挺像的呵。”穆深说:“难怪阿定露出这副神情。”

韩定阳回过神来,转身离开,头也没回一声不吭。

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杨修走过来,一把抓过穆深手里的相机,瞅着屏幕看了许久,照片里,跟阿春跟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出入于五星酒店温泉桑拿等场合的亲密照片。

拍摄角度很隐秘,焦距拉得也很长,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出照片上男人的长相...

蒋承星拍了拍杨修的肩膀:“你这一架,怕是要把宇宙都戳个窟窿来了。”

-

夜色深得好似化不开的浓墨,谢柔在被一个可怕得噩梦惊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到左边,被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了韩定阳的身影。

谢柔披着一件丝质得长披风,走出房间。

客厅黯着一盏壁灯,光线及其暗沉,韩定阳赤着上身坐在窗边的玻璃桌上,手里拎着一根半截的烟头,谢柔发现烟缸里还燃着不少烟屁股。

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

此时不远处,天际已经隐隐有了晨曦的余晖。

不知他是夜半惊醒,还是通宵未眠。

谢柔走过去,抚到韩定阳的肩头,柔声问:“阿定,怎么了?”

韩定阳伸手揽住谢柔的腰,将脑袋迈进她的腹部,鼻翼亲昵地蹭刮她丝滑的睡衣布料。

倒是鲜少有韩定阳主动跟她撒娇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谢柔要腻着韩定阳,不让他出门,不让他睡觉,连他码代码的时候她都要像猫咪一样,让他一边写,一边摸她,或者干脆抱着她。

所以现在韩定阳也会把工作带回家里,回家以后,就专心陪她,看场电影,或者陪她一起看韩剧。

韩定阳主动要跟她撒娇,谢柔心就软成了水,她温柔地抚摸着韩定阳硬硬的刺头,问道:“阿定有什么不开心的?”

“刚刚做了噩梦。”韩定阳说:“有点害怕。”

谢柔坐到了他身边,柔声问:“小时候外婆跟我说,只要把噩梦说出来,就不怕了。”

“我梦到有一团乌黑的云飘来,云中着一只全身黑色的怪鸟,它挺着尖利的爪子要抓人。”

谢柔认真地倾听韩定阳的话语,并没有因为那仅仅是幻想出来的梦境,就表现出不屑一顾。

“云团越飘越近,飘到了我的头顶,那只可怕的怪鸟突然钻出云层,朝我伸出爪来,我看到它居然在笑。”

他被吓醒了。

谢柔坐到他身边,手环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可是男生肩宽,她还抱不住,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阿定被吓坏了哦。”

“嗯。”韩定阳将脸埋进谢柔的颈项:“有点害怕。”

谢柔察觉到韩定阳身体竟然在颤抖。

真的被一个噩梦,就吓成这样?

谢柔想了想说:“那我唱歌给阿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