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佩佩,你倒是被老板抓住什么辫子了丫。我看你工作没问题啊。”一直闭口不语的刘兰此时闲闲开口,冷艳红唇吐出的是从北极飘来的冷气。

此时的娇娇女已经被朱盟气得收起了往日的爪子,加之重感冒在身,心虚肾虚,女人间的战争姑且先搁下,眼前控诉资本家才是主题。猛吸一口气,也不理会刘兰的嘲讽,祥林嫂继续说下去,

“他说,叶小姐,每次当我站在外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你一天照镜子的平均次数是10次,以每次一分钟的时间计算,我确定你把工作时间里的10分钟花费在你的镜子上,我上班大概有五分之一的时间站在外面,所以,我大概可以估计出你一天花在镜子上的时间。叶小姐,这牵涉到一个很严肃的效率问题,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把一天所需要的照的镜子,在上班前照够。况且,我可以代替镜子告诉你,你已经很漂亮了。相信我,我比镜子更加诚实。”

叶佩佩一口气把小白脸的原话一字不漏得复述了出来,英姿眼皮一跳,心下一惊。出事了,真出事了,她闻到小白脸狐狸尾巴散发出的骚味了,瞧他的说辞,逻辑严密,让人百口莫辩。话尾,还给你点甜头,说白了,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给他卖命。

转着笔,谢英姿的奔腾大脑处于工作状态,此地不宜久留。这点上,还是不能跟古人拼智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再蹲这,妖人迟早会盯上自己,从此江湖一片腥风血雨。

已经半只脚跨出门外的谢英姿,因为另一件事,更加促使了她拼死也要保全自己,冲出编辑办公室。

这次中招的是刘兰。娇娇女对照镜子有强迫症,离了它,她就像抽了鸦片般全身酥软,浑身不舒服到极致,刘兰见死对手萎靡,扭着屁股得意了几天。没想到,朱盟再次杀鸡警猴,这次,刘兰是那只鸡。

老处女哭天喊地,又是另一翻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我不就看A片吗?看A片违法啊,就不许人家有爱好。。。。。”老女人总归是久经沙场,脸皮比起牛皮来薄不到哪去,只是微红着脸,大声嚷嚷着,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为A movie癫狂到醉生梦死,乃至走火入魔。

事情是这样的,周鸣早就得知刘兰有大笔经典存货,种类齐全,窥视了许久。死乞白赖得求了刘兰很多次,说自己想跟女朋友更和谐些尔耳,刘兰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这种让人幸福的事情,是多么光荣高尚,造福子孙啊。第二天清早,花枝乱颤得拎着一袋经典到了办公室,迫切得想让周鸣小夫妻俩更和谐。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交货时,不巧,天要绝她刘兰,朱盟不早不晚走了进来,把他俩的勾当抓了个正着。

刘兰眼见自己的一袋宝贝被朱盟拎进了他的办公室,差点想扑向他的大腿,哭着喊着,朱总,我能不能用我自己换那袋A片啊,我这颗黄花菜虽然黄了些,可嚼上去还是挺香的。。。。

A片事件以A片全数没收告终,英姿咬着牙签,戏谑得盯着总编办公室的门。心想,你这鸭子倒拣个便宜,没和谐周鸣小俩口,倒和谐你了。

一脸君子的朱盟是这么微笑着对刘兰说的,“刘小姐,作为你的上司,本来我无权干涉你的喜好,不过介于你把你的喜好带进了办公室,我想考虑到你和周鸣工作的效率问题,我先暂时替你保管这些东西,哪天你的效率提高了一倍,我再将这些东西还给你也不迟,你说好吗?”

谁敢吭个不好。瞧瞧,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小白脸已经不是高人了,他简直就是高人的爷爷。

英姿瞅着这办公室里人人都是丧家犬,被打犬将军朱盟给镇得没了嚣张的气焰。心想,赶紧撤,赶紧撤,现在杀出条血路还来得及。

下了决定,不声不响得到了社会记者办公室,那里刚空出一张桌子来,拍了办公室负责人半天马屁,直拍到她渴得头顶快冒烟了,那欧巴桑才点点大脑袋,准她这个临时叛逃的家伙回到大本营。

回办公室的路上,谢英姿对谁都是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比机灵,谁能比得过她谢英姿。站在女厕所隔间里,她叉着腰,对着抽水马桶一顿狂笑,所谓敌进我退,敌疲我打,那可真是□裸的真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英姿的会写5000多字的,才一半,先发上来,明天继续写。。。。

好戏还在后头,请继续关注。。。。当然这个文在醇醇完结之前,更的不会很勤,一个礼拜一两章吧,我精力有限啊,还要学习。。。。不容易的银啊。。。

补充:因为晋江在严打那种词汇,a movie这种词汇也在列,关我一写老实清水的,也只能改了,所以把文中的片改成movie,真是没办法的办法。。。。

第五碗

第二天,朱盟开会不在,办公室里的众人长出一口气,恨不得摆个香炉,求菩萨给法海大师换个岗位折腾,或者干脆让他下岗,从此人间这方太平盛世。

中午休息十分,热血青年周鸣豁得站起身,高声朗诵起来,“啊,青春!啊,祖国!啊,母亲!”有点大的香肠嘴一开一合,配上他艺术家式的略长头发,还真有几分流浪诗人的气质。

“嘿,小男孩还懂诗。”关严把那短短的柱子腿翘在桌上,肥大的身体靠在皮椅上,缝一样的小眼睛满是倚老卖老的揶揄。看起来,牢头不在,老大哥心情也颇好,短腿挺利索得抖啊抖。

“关哥,不懂也要装啊,我就靠这个气质拿下我女朋友的。”周鸣奔到关严桌前,请赏似的,故作潇洒得甩了甩额前的刘海,言语中颇为得意。

“哟,年纪一点大,倒是挺懂内中门道。。。。。挺有一手。。。。。”关严还是笑眯眯的,对着旁边的刘兰说道。

英姿坐在边上假寐,听两个男人一搭一唱,心里嘀咕着,关哥啊关哥,这攻下美人关的本事,把活生生的不可能变成活生生的可能,你说第二,谁敢吭第一啊。

脑海里跳出关严老婆回眸一笑,百媚众生的俏样,随即又跳出关严和美人胚子老婆生的关严女二代-----关豆豆的模样,小小年纪,体重就能压休克一大人。那简直就是跟关严一个模子刻出的版本,就连关严的克隆版都没那么像。

英姿闭着眼睛,揪着眉磨着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代本应种出朵花来的美女基因教关严给糟蹋了,硬是种出颗胖豆来。使劲摇了摇头,醇醇啊,你要是敢给老娘带个丑男回来,老娘隔天就拎把菜刀把他给腌了。

“我说英姿姐,第一次发现你睡觉还会摇头,梦到总编对你下毒手啦?”叶佩佩有些突兀的嗓音响起,引得办公室里的众人都齐刷刷看向英姿。

英姿不缓不慢得睁开眼,丹凤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呵呵,佩佩,我一小人物,总编哪会盯上我啊。”私底下小心肝有些激动,谢英姿,你如此低调谦虚,我好鄙视你。“我这刚做梦呢,梦到我妈养的那头猪得了帕金森,跑出猪圈了,我上去一个飞毛腿,就把它踢回猪圈了呵呵呵。。。。。”

叶佩佩听得眼睛有些直,愣愣得开口,“原来猪还会跑啊?”随即画着熊猫妆的眼睛飘向她的血红指甲,又是尖锐得一笑,“哎哟,英姿姐,我还没见过活猪呢,怕怕的哦,你见过的世面真是不少啊。。。。”其实是端出城里人的架子,暗讽英姿是乡下人进城。

英姿也不跳脚,状似大条得瞥了一眼娇娇女。你这火柴腿得意什么,谁不知道你爹妈的爹妈的爹妈,当年住在山沟沟里,天天拍着老母猪马屁,请猪娘娘多生几个崽子,好让他多拿几个铜板养活底下饿疯了就傻哭的小王八羔子。

要没猪娘娘的卖力生产,哪轮得到你叶佩佩今天在这作威作福。英姿在心里不屑着,嘴上却仍是客客气气,“佩佩,你们城里女孩还是别见活猪的好,猪见着城里人啊,就爱咬人。。。。”所以你被朱盟咬到了,不像老娘我,吃了人家半天豆腐,也没怎么样啊,这会儿还在回味那嫩豆腐的香甜。

叶佩佩干笑了两声,掏出镜子揽镜自照,估计那颗脑袋里正模拟自己被猪盯上的场景,显然有些毛骨悚然。

英姿见办公室里众人都挺闲,暗地里扯了扯嗓子,状似无意得转头对不远桌的刘兰,关严说道,“刘姐,关哥,我明天搬回记者部了,呵呵,那边忙,我跑来跑去太不方便了。”其实这样的说辞,IQ20的人都能分辨出这根本就是借口。

“什么?”关严,刘兰同时不约而同的开口,刘兰停下描唇的动作,有点厚的上唇血红血红,在白色灯光下的映射下似乎要渗出血来,下唇则是有些惨白,活脱脱一大龄妖孽。

“好你个谢英姿,把我们这些人晾这儿受罪,你自己倒溜得挺快。”刘兰踩着吓人的高跟鞋,蹭蹭蹭得跑到桌前,拿着唇膏指着英姿开骂,因为太激动,喷出不少四处飞溅的口水来。

英姿盯着一滴口水最终稳稳降落到她桌上摆着的,李小龙的模型上,被口水飞得心里有些发毛。她嘻嘻哈哈笑着应答,“兰姐,瞧你说的,记者部忙着呢。再说了,那帮人天天拍我们部里头头马屁,有几个还涨工资了。我谢英姿跑去拍马屁,还得走个一分多钟,这马屁拍得我好累啊,大家谅解下,谅解下。”说完,点头如倒蒜,表现得颇为诚实中肯。

“英姿姐,这个时候走人,好不义气哦,明知道我们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叶佩佩端坐在座位上,微嘟着嘴唇,颇为幽怨得看了眼英姿,语气也十分的幽怨。

就是因为水深火热,老娘怕烫着,才要走人,义气能拿来当汤喝吗。跟你们这群吃人肉连着骨头都嚼下去的家伙讲义气?哼,等老娘哪天得了帕金森,再跟你们这群家伙讲吧。

“佩佩,瞧你说的,我就搬到另一个办公室,大家还是一起干活,哪是永别啊。。。。。我其实也舍不得大家,”话音一转,“反正我还会经常过来这串串门的。这么熟了是不是。。。”笑着摊摊手,她佯装出一脸留恋的惆怅样,其实心里已经奏起了摇滚版的离别曲。

再见吧妖孽,再见吧妖孽,再见吧再见吧妖孽们。。。。。

听英姿这么说,众人良心有些发现。关严迈着沉重的步伐,硕大的啤酒肚随着他的步伐一跳一跳,无限严肃得拍了拍英姿的肩膀。如此波澜壮阔的离别场景多少让人感怀心伤,英姿慌忙起身,笔直站着,无限严肃得伸出右手,两位无限热爱工作并饱受压迫的阶级同志,伸手相握,表情都有些心心相惜的感伤。

关严同志在心里对谢英姿同志说,好同志,脑子转得快,资本家压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好,走得好!

谢英姿同志在心里对关严同志说,关哥,你虽然长得丑了点,胖了点,但是这个办公室里,我最欣赏你有颗纯洁消瘦的心灵。你愚公移山,拿下嫂子这颗硬骨头;你几十年如一日,依然每天只对着嫂子流口水,我,欣赏你的节操。未来的日子,我会以你为楷模,用我的拳头拿下比你帅比你瘦,但是跟你一样有颗纯洁消瘦的心灵的美男子,因为你的存在,令我相信,男人也是可以百依百顺的。我走了,关哥你保重吧。你身上脂肪多,被小白脸蹂躏蹂躏也是好的,不像我谢英姿,吃再多肉都像肯尼亚难民,我是最应该走的人呀。

一番珍重道别之后,办公室的人瞅瞅总编办公室的黑胡桃门,心情都像吃了鸡屁股般复杂。叶佩佩和刘兰的目光在空中温情相遇,首次产生了共鸣。这人长得帅长得白,就应该老老实实得当个木头美男,任由我们女人吃豆腐到腻为止。可这个朱盟倒好,是个美男不说,还聪明,吃他的豆腐会噎着,天理何在啊。

下班之际,英姿叫上了周鸣,帮她搬东西到记者办公室。路上,走廊寂寥,英姿鬼鬼祟祟得前后张望了眼,轻声嘱咐周鸣,“你小子,学聪明点,凡事以保住脑袋我主。”

周鸣乖巧得点点头,朝英姿竖起大拇指,“我知道了,英姿姐,你真是活动雷达啊,一有动静就跑路。”

英姿狠狠得给了周鸣一记爆炒栗子,冷冷得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前辈前辈,那就是在前面开路的,没有老娘拼死当雷达,你这傻乎乎的大个子怎么被咔嚓的都不知道。”

周鸣无辜得摸摸脑袋,“雷达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两天后,朱盟回来。这两天,英姿在记者办公室坐得风生水起,每天如沐春风,虽然这记者办公室空间小了点,光线暗了点,人多了点,闹了点,椅子硬了点,可是在她谢英姿眼里,就是到菜市场办公,也比待在编辑办公室强上百倍。

她自诩是自由主义者,最怕人压迫打压,这一离开,就如脱缰野马,跟着一帮记者满口脏话胡话,身心健康到能跑三次一万米。

逍遥到忘形的英姿,迈着神仙般飘逸的步子,几乎要跳着走进女厕所的时候,却听一声醇厚的男声在身后悄然响起,“谢英姿小姐,好久不见。”

英姿心头昏睡了两天的小兔子砰然醒来,跳起了桑巴。脸皮跳了两下,嗅了嗅,不好,妖气甚重。

挤出张讨好的太监脸,英姿转身对着身后的朱盟笑得谄媚,“总。。。。总编,你好,这几天不见,您又玉树临风了许多啊。。。。”

朱盟狭长的双眼看一眼英姿,白皙的脸颊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眸中射出的一道寒光,冷冷得射到英姿,瞬间把她心中的小白兔吓晕厥,“是啊,你也知道好久不见了,怎么,在记者部习惯吗?”

习惯,当然习惯,没你的地方,我都能习惯。英姿定定神,努力把脸上的谄媚的笑维持,“呵呵,总编,我这给您赔不是了,主要是太忙,这搬办公室,就叫刘姐跟您打声招呼,不好意思啊。。。呵呵呵”,也不知道呵了多少次,英姿差点把腰给哈断了,朱盟却是沉默得看着她作秀,抿着嘴深沉。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吧。”牢头终于开口,放过了英姿。

看着朱盟离开的高大背影,英姿心中昏厥的小兔子终于醒了过来。摸了把额上何时冒出的冷汗,英姿心里一顿臭骂,奶奶的,你这贱男贞子投胎的吗,把老娘的尿都吓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酸菜鱼姗姗来迟,大家见谅。。。实在是被森林逼急了,再加上有点懒,有点忙,有点烦。。。so。。。

以后多的是二人斗法,等我把森林给完结了,再来好好对付它把。。。。。还是长篇,20几万的样子,走野蛮女友类型,当然,男朱不是韩剧里的傻帽男生,呵呵。。。我自己都期待。

第六碗

周末时间,身心无比健康的谢英姿睡到日上三竿,到了中午时分,裹的像个粽子躺在床上,饿得眼前满是闪着金光的鸡腿的时候,她终于不情不愿得起身,顶着鸡窝头出门觅食。

每次饿到发虚发软的时候,她总会晃到两个街角以外的小菜馆,点一大盆满满的酸菜鱼。然后一个人坐在窗边,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中,嚼着鲜美嫩白的鱼肉,喝一口微酸的鱼汤,幸福得眯起丹凤眼,只觉得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吃饱后的谢英姿,像午后慵懒的猫咪,叼着牙签,望一眼阳光普照的冬日街景,觉得老天爷对她谢英姿真的挺不错。长得不丑,还机灵,有拳头有力气,有破房有破车,有爹有娘还有个美人闺蜜,混充一个中等小白领,除了男人,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了。

至于男人嘛,就好像刺骨冬天里的雪花,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到了一定时候,总会飘飘而落。该来的总会来,她急什么?

这时候的谢英姿,总会无比感激得扫一眼桌上残留的鱼刺鱼汤,伟大的酸菜鱼成就她完美稍有瑕疵的生活,功不可没啊。摸着肚子起身,付完账,拍了几句老板娘的马屁,缩着脖子准备回家。菜馆老板娘还特别热情,拍着她的肩膀送她出门。

酒足饭饱的谢英姿,瞅着老板娘把自己奉为上帝的热情样,虚荣心就好比发酵的大馒头,迅速膨胀。想她中等白领谢英姿,单枪匹马闯荡A城,光靠一张嘴皮子,就哄得鬼觉得自己像人,人觉得自己像神,神觉得自己像外星人,啧啧啧,真是个人才。还是低调的那种。

酸菜鱼吃多了,她在江湖上混也如鱼得水起来。她工作努力有激情,只不过和人打交道多了,拍马屁成了职业习惯,改都改不了。亦真亦假的夸了几次老板娘年轻能干,夸得人家次次给她餐费打九折。

缕缕金色阳光下,呼啸的冷风减弱了几分气势,吹在人脸上,刺刺的,像是家乡密林里的针叶林扎过脸颊,有微微的痛感。英姿的发梢在风中潇洒飘舞,想起家乡水旺冬天白雪皑皑的美景,心里暖洋洋了一片。

正顾自沉醉回忆中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对小情侣,年轻男人搂着女孩粗大的腰,表情暧昧得对着女孩耳语些什么,引得女孩咯咯媚笑不断。除了那猥琐的笑,男人皮肤白皙光滑,轮廓颇像朱盟,英姿恶毒得白了眼那男人,眼底有说不清楚的嫌恶。

不敢当众送白眼给那小白脸,找个替身也好。

年轻男人大概察觉到飘过的巫婆般凶狠的白眼,擦肩而过的瞬间,纳闷得看了眼英姿,一头雾水。

英姿得意得脚步轻飘飘起来,只听身后的陌生男人闷闷得问着女友,“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女的白了我一眼?”

女孩娇滴滴得回答说,“臭美,说不定人家天生是斜视眼,很可怜的。”

你这马桶腰,我没可怜你,你倒先可怜起老娘来了。撇撇嘴,英姿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潇洒得望了眼清澈碧蓝的天空。仁慈的老天爷啊,此刻的我非常虔诚,您老戴上助听器吧,我要许愿了--------就赐小白脸一个万恶的巫婆当老婆吧,让他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抖抖飕飕得回到家,谢英姿又换上自己小熊宝宝的睡衣,这套睡衣她和杜醇一人一身,过年在家时,她俩就穿着它,像两头胖乎乎的粉红小熊,窝在拥挤的小沙发上,白痴似的捧着电视机没日没夜得看,差点神经崩溃。以致现在,她看到电视机就想上去砸个稀巴烂。

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杜醇。那陈世美投胎的顾天朗离开后,杜醇还未完全走出低迷,搅得她在A城也有些坐立不安,隔两天打一个电话给杜醇。

杜醇显然在家里帮忙,过去萎靡消沉的嗓音渐渐得有了生气,最后,更是被闲得慌的她给逼急了,大声吼道,“谢英姿,你问问哪个正常女人现在愿意跟你共进梦乡,还一起穿小熊宝宝睡衣?你自己穿着它进梦乡吧,我不送了,拜。”说完,啪得挂了电话。

她怏怏得挂了电话,也不气恼,心中甚至有些欢喜。这样生机盎然的杜醇,才是她期待看到的。眼前跳出去年冬天杜醇抱着她,盈盈大眼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她的心也哀伤出血了一片。

谢英姿斜躺在她松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某些时候,她和杜醇如此的不相似,却契合得如连体婴,友情就像酸菜鱼里的调料,必不可少。笃定得点点头,白色天花板也在她点头动作中,上下晃动,好似呼应她的想法。

白花花的天花板好似正在给她催眠,能吃能睡的谢英姿长腿粗鲁得勾过棉被,盖在身上,灵动的眼睛渐渐阖上。人们都说,爱吃爱睡无烦恼的女人特别容易胖。在梦中开始大吃大喝的英姿,暗暗嘀咕,老娘猴精投胎,想胖都胖不了,真的好烦恼。

周一,神清气爽的谢英姿发挥女飞毛腿的无敌功力,在最后一分钟打卡,再度开创了一个美好尖叫的早晨。上午准备了些稿件,安排好下午的采访内容,工作中的她又是另外一番激扬上进的面貌。

快12点,记者部里的杨拉拉裹着一身突兀的裙装,冲到她面前,拉着她去食堂吃饭。英姿大跌眼镜,看马戏似的对着杨拉拉上看下瞧,之后白了眼傻笑的她,没好气得说,“拉拉,便秘啦?好像严重到季节错乱了,瞧你那身行头?”

拉拉和她关系不错,平时常粘在一起。小了她一岁,有些傻乎乎,所以光荣得做了名娱乐版记者。话说回来,像她这等正义女记者,绝对做不了像狗皮膏药似的狗仔队。

她经常揶揄拉拉,又做记者又追星,人生最不用愁的就是排泄问题,拉拉的名字真是取得很强大。私底下她也常常感叹,拉拉中文系出身的父母,倒是把大俗大雅进行得够彻底。

拉拉凑到英姿跟前,也不理会她的毒舌,小声冲着她言语,“英姿姐,你没发现吗,现在报社女同事都穿裙装了。”

英姿歪头想了想,除了老处女和娇娇女,确实其他女人都花枝招展起来了。“好像是。。。。因为朱盟?”

“是啊,听说有一次总编无意中和某个同事聊天时说,他最喜欢女人穿裙子了。这个消息在亮妹的广播下,第二天。。。。咱们报社的夏天就提早到了。”亮妹是报里最有名的八卦皇后,掌握着大量第一手资料,自称活动版搜索引擎,朱盟来了以后,该搜索引擎常常处于超负荷状态。

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杨拉拉扭捏得看一眼自己的裙子,害羞得干笑,“英姿姐,你看,夏天其实挺好的。。。。呵呵呵。”

英姿翻翻白眼,啪得合上桌上文件,愤愤得起身,指手画脚道,“那姓朱的怎么不直接说自己爱看比基尼?那帮女人要是感冒传染给老娘了,老娘找他要医药费去。”她和拉拉说话倒是不虚伪,直话直说惯了。拉拉也知道她谢英姿其实是个脏话连篇,“老娘”称谓不离身的女人。

食指戳了戳拉拉的太阳穴,狠狠一瞪,“走吧,发春女郎,吃饭去。”

公司食堂人声鼎沸,英姿选了一堆肉食,和拉拉挑了个过道的位置坐下。屁股急切的落座,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身旁的拉拉碰碰英姿的手肘,英姿皱着眉看一眼拉拉,却发现她鬼鬼祟祟得指了指前方。

不耐烦得转头看,原来是朱盟走进食堂,穿着修身黑色西装,衬得本就高大的他笔挺修长,英姿在心里不情愿得承认,这小白脸还挺人模狗样。跟他并肩的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正对着朱盟巧笑嫣然,英姿定晴一看,原来是他们集团一枝花韩云笑。才子佳人的组合马上引来了食堂内颇多看好戏的目光,女人们咱是齐刷刷得射出杀人视线,已经把韩云笑□分尸了几百回。

“英姿姐,咱们总编被狐狸精给盯上了。”拉拉无限悲伤得望着前面正在选菜的男女,语带失落,英姿望着她黯然的目光,居然有种吟诗的冲动。

女人啊,你是否知道,只有与不可能的人在一起,才能真正的看清你自己。拉拉的眼神让英姿想起了隐没在山水中独自心伤的杜醇,狠狠得嚼着一块猪肉,她真的不希望美丽如夏花的杜醇,还未等到赏花人的脚步,就提前凋零枯萎。

继续吟诗。男人啊,特别是白脸男人,你是否知道,我是如此鄙夷你们这个种群。英姿瞥了眼远处选完菜,等待朱盟的韩云笑,集团下属时尚杂志里的第一美女都出动了,可见这年头小白脸为何会如此猖狂成灾。

把赫赫有名的韩云笑上下打量个遍,风情万种的娇媚样,怎么看怎么不像万恶的女巫。英姿丧气得咽下口饭,心里抱怨着,老天爷啊,您老昨天究竟戴了助听器没,我谢英姿强调的是女巫,头发像稻草,满口獠牙的女巫,不是女神。不是我谢英姿忽悠您老,现在这年头,就流行小白脸配巫婆,美女配野兽,没事您老也得跟踪下时尚啊。

“英姿姐,”杨拉拉再度扯了扯英姿的衣角,“听说最近那个韩云笑追总编追得很紧,据亮妹说,经常在电梯间跟总编来场偶遇,鬼都知道她在等他,这狐狸精,还真当咱们太阳鸟是菜场了,选男人还挑最嫩最新鲜最可口的,不要脸。”拉拉半是怨恨半是嫉妒开口,最后那三个字更是中气十足。

“我说拉拉,吃饭能不能不乱喷口水,你瞧瞧我这只鸡腿,都溅上了几滴,你那点苦能跟我比吗?瞧瞧,啃根鸡腿,还要连着你的口水一并吞下去。”英姿朝着拉拉发飙,今天这午餐算是被小白脸搅和了。懊恼得拿起鸡腿,懊恼得张嘴大口撕下肥嫩嫩的鸡肉的一瞬间,似乎是天外传来,但却无比清晰的醇厚嗓音响起,“谢英姿小姐。”

正张大口,凶狠咬下鸡肉的谢英姿转头,手与嘴撕扯鸡肉的那一秒,带出的金色油水华丽丽得喷洒在嗓音的主人-----朱盟的西装,以及白脸上。

我完美稍有瑕疵的生活,竟毁在了一只掺了口水的鸡腿上。嘴里叼着肉的谢英姿,如一尊静止的雕像,空白一片的大脑上,闪过这么一句无比伤感的诗句。

附近的人群哗然,然后静默,心里敲锣打鼓得亟待好戏开吃。朱盟捧着餐盘,面无表情得低头看了眼西装上飞溅出直线的黄色油滴,脸上甚至有两滴油油滑下,湿润了他几乎要抽搐的嘴角。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眼前这个满嘴叼着鸡肉,呆若木鸡的女人怕是他来到太阳鸟后唯一的笑料。唬着脸,有些坏心得等待这个女人如何收场。

哪个不要命的女人的嗤笑声,把女雕塑谢英姿拉回神,此刻,顶着半张油花花俊脸的朱盟,阴沉无比得盯着她,显然处于火山喷发的临界状态。

她谢英姿就是有这个优点,越到危急时刻,她的大脑就越奔腾。从容得嚼了嚼嘴里已经发凉的鸡肉,她挤出一张谄媚的笑脸,笑呵呵得开口道,“嘿嘿嘿。。。。总编,您看。。。。今天的鸡腿太油。。。。。嘿嘿嘿,对不住了,待会我就去食堂好好反应下。。。。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老板要求月底上三万,我这两天也只能牺牲睡眠赶工。。。发上来了,轻松轻松。。。

看文愉快,不多废话喽!

那个,还是有句废话,给俺点甜头吧。。。。。比如。。。。。那个评。。。捂脸闪人。。

第七碗

毫不理会英姿太监般的干笑,朱盟捧着餐盘,黑亮的眼珠冷冷看着卖笑的英姿,抿着嘴也不回应她的道歉。英姿一瞅朱盟这架势,差点想把他当成手上的鸡腿给啃了。奶奶的,这心胸连个竹筏都装不下的家伙不买账,明摆着杠上自己了。

谢英姿心里一掂量,今天当众让小白脸出丑,依这家伙狠毒阴险的手段以及冷得能杀人的表情,怕是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另一只鸡,活生生的捏断了鸡脖子。感觉脖子有些紧,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她谢英姿闯荡江湖数年,马屁功夫并非一夕练成。所谓功夫在手,吃饭不愁。今天这架势,不使出杀手锏不行了。

站在身旁朱盟身边的韩云笑见朱盟的狼狈样,颇为体贴得问旁桌的人讨要纸巾。英姿余光扫到有人递了包纸巾给她,灵机一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想她修炼马屁功那么多年,今天该是考验实力的时候了。

笑嘻嘻得站起身,凑到朱盟身边,假装天真得无视朱盟眼中射出的强X射线,“嘿嘿,总编,对不住了,我给您擦擦,呵呵,擦擦,”说完,弯着腰正欲用袖子擦朱盟西装上的油。心里其实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她堂堂谢英姿,越混越退步,一退退到解放前,为了生计,居然当着那么多双眼睛,做起了马屁精。

这辈子做不成狐狸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做做马屁精了。

“不用了,谢小姐。”朱盟稍稍退后,冷冷开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一后退,让马屁精谢英姿杵在那里,成了华丽丽的石雕,供人参观。

楞在当场,她的脑海中又划过一首诗。人生啊,只怪我人品太好;人生啊,我似乎没有向你祈求过赐我一个煞星;人生啊,你是否能帮我把那煞星收回去。

“朱总编,给你纸巾。”韩云笑芊芊玉手递过纸巾,美人伸手动作间,一股名贵香水的淡淡香味飘洒入鼻,为这油腻的空间添了些香艳。

接过美人韩云笑的纸巾,朱盟冷冰冰的俊脸终于有了些热度,淡笑着接过纸巾,“谢谢。韩小姐。”神情言语间,对美人的垂青那是有目共睹,周围隔岸观好戏的人们都小声贴耳碎语起来。

身边的两个狗男女眉来眼去,搅得马屁精谢英姿越发无趣。童话里英俊王子和美丽公主勾搭在一块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跳来跳去的红鼻子小丑,为两人的勾搭推波助澜,丰富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明生活。英姿像只傻鸡似的站在两人旁边,瞥见杨拉拉投来的戏谑眼神,火焰山有火焰熊熊燃烧,却又不敢啼叫。

朱盟擦了擦脸上的油水,“韩小姐,我们坐这吧。”指了指英姿对面的空座,他无比绅士得请美人韩云笑先落座。

“谢小姐,过来吃饭吧。”朱盟转头招呼仍然呆滞的英姿,温润脸庞又恢复了冰山温度。职业马屁精谢英姿见此,只能维持职业笑容,乐呵呵得连说,“好,好,总编先坐,先坐,呵呵呵。”其实内心已经处于疯魔状态,中式西式阿拉伯式的脏话默默叫嚣了几百次。巫婆般诅咒着,你这采花贼投胎的小白脸,小心闷死在狐狸精的大胸脯里。

拉拉向朱盟问了声好,观望的众人也不再理会这边,继续盘中美食。怏怏得傻笑落座,谢英姿心里又哀嚎了起来,朱盟就坐在她对面,此刻正无比优雅得开口吃饭。白润的俊脸看不出起伏,却散发着浓浓的疏离。

煞星在前,英姿颇无淑女相得啃起了发凉的鸡腿,只是有前车之鉴,小心了许多。心里感叹着,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骨头比起这鸡腿,那可不是一般的硬,不要命啃的后果,绝对是蹦裂牙。

好事的杨拉拉在桌下扯了扯英姿的衣袖,大庭广众下出了洋相的英姿继续啃鸡腿,不理她。又扯了扯,泄愤似的噼里啪啦嚼起了鸡骨头,继续不理。

“朱总编,看起来你挺喜欢吃蔬菜。”一直找机会开口搭讪的韩云笑,嫌恶得瞅了瞅把骨头啃得吱嘎响的谢英姿,漾着媚笑朝朱盟发问,精致的妆容写满了倾慕之情。

朱盟抬起头,侧头朝旁边的美人温和一笑,冰山美男遇到热情女郎,注定是以鱼水之欢收场。“一般吧,主要是今天的肉食都被别人买走了。”说完,转头意味深长得看了眼啃骨头啃得正欢的英姿。

谢英姿的傻鸡目光与朱盟的锐利眼神在空中交会,脑中电闪雷鸣外加暴风雪,低头瞄了眼盘子里的菜,萝卜炒猪肉,红烧牛肉,外加一只油亮的大鸡腿。再瞄了眼朱盟盘子里的东西,炒青菜,番茄炒蛋,南瓜,全是她谢英姿不爱吃的东西。

啃骨头的声音收敛了些,低着头猛扒饭,敢情小白脸毒舌吐出的“别人”就是她谢英姿了。心里又是一顿乱骂,有本事你早点来食堂和老娘抢肉啊,就你那小鸡胳膊,也未必抢得过姑奶奶我。

嘴上仍是客客气气,“呵呵,总编,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要不我给你拿去干洗下。”她自己鄙视自己,谢英姿,你这样表里不一,迟早要人格分裂。

“不用了,谢小姐。”朱盟仍然摆出冰山姿态,与先前对着韩云笑的态度截然不同,摆明了只爱吃“美人”这碗菜,对于英姿这样的清汤寡淡型女人毫无胃口。

“朱总编,你这套西装很合身哦?买得很有眼光。。。。哦,不对,应该说总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韩云笑兰花指翘起,夹了口青菜进口。扬着嘴角拍起了隐形马屁。边拍边瞄了对面的英姿一眼,似乎在挑衅,看见了没,这才是真正的马屁功。

“是吗?谢谢韩小姐夸奖。不过,韩小姐才是天生的衣架子。”冰山小白脸勾出一抹笑,使出等级相同的马屁功,哄得一旁的韩云笑花枝乱颤起来,“哎哟,总编你好会讲话。”瓜子脸上隐隐飞出两朵桃花来。

坐对面的英姿和杨拉拉嘴角抽了抽,面前的狗男女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就这么公然调情起来。几乎想仰天落下两行清泪,谢英姿狠狠嚼着嘴里的牛肉,幻想自己是现代食人族部落的酋长,号令手下的小罗罗,把朱盟切成几块几块,就连他的屁股也要嚼烂咽下去。

脚下的拉拉悄悄踢了踢英姿的鞋子,吃了一肚子灰的英姿正无处发泄,沉着脸继续不理她。拉拉这被绯闻击昏头脑的女人还不死心,又踢了踢她,这次力道更大些。不理。一旁的拉拉被逼急了,猪脚再次大力出击。

这一脚踢得过重,把本就惹得毛发竖起的谢英姿彻底逼急了。踢什么踢,不就俩饥渴的狗男女当众调情嘛,稀罕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桌下的长腿猛得回旋一脚,心想着老娘今天不把你的猪脚踢残了,老娘就不姓谢,老娘姓朱。不料,一冲动就变得像傻鸡的谢英姿忘了对面坐着一个长腿男人,从小就这样,她踢人喜欢用右脚。这时,右脚一出,就遇到障碍物------朱盟的小腿。

长腿碰到朱盟触感硬硬的小腿,接收到朱盟皱着浓眉的质问目光,英姿彻底傻了眼。急忙收回肇事右腿,她抖抖嗖嗖得捏着筷子,差点要把它扭断。朱盟低头望了眼脚下,英姿也悄悄瞄了眼桌下,天要绝她谢英姿,朱盟朱总编的黑色西装裤上赫然一个脚印。

脚印制造者谢英姿只觉得一股寒气自丹田而生,脸上却红彤彤了一片。所谓处于水深火热,说的就是她了。

朱盟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睛盯着对面尴尬到不知所措的谢英姿。那张生动的脸庞溢出了红霞,似乎在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她就从来没有消停过。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可以算是他三十年生活为数不多的搞笑事件。

他这个人拘谨自制,把生活安排在既定轨道上,却直觉,这个叫做谢英姿的女人绝对是跟他完全不同的人种。大概就是穆瑞口中的“人来疯”吧。

每次他见着这人来疯女人,都有些人想笑的冲动。几乎想牵出一丝笑意,却强忍住,面无表情得看着对面的人来疯,他等着她如何收场。

英姿懊恼得挠挠短发,这种命犯煞星的日子,真应该躲在家里。又挤出太监笑,“呵呵,总编。。。。我腿抽筋了。。。这个。。。。我缺钙。”

瞧着朱盟极地寒光般的眼神,英姿真有种腿抽筋的冲动。

边上的杨拉拉和韩云笑也不知道他俩在唱什么双簧,好奇得看向他俩。朱盟只是淡淡回应,“吃饭吧。”也不出手拍掉脚上的脚印。

斗败的傻鸡彻底安静。黑夜笼罩大地,以静制动才是正道。漫不经心的嚼着饭菜,英姿回忆这精彩的一餐,苦着脸,把整个餐盘吞了的心都有。

食堂里渐渐有人用餐完毕,陆续走出。对面的韩云笑小嘴每次只送几颗米粒进嘴,闪着唇蜜的嘴巴却不停得缠着朱盟问这问那,一会问,“总编,食堂饭菜怎么样?”一会问,“总编,不喜欢这里的口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公司附近的小餐馆,我很熟哦。”一会又问,“总编,你爱吃牛排吗?”

英姿只觉得自己混沌的大脑里塞满了“总编,总编,总编,”心里不耐烦得差点想吼出来,问个屁,这小白脸什么都不爱,就爱你胸前那两颗大肉球。

食堂陆续有人离开,可面前的男女调情大餐远没有停止的迹象。英姿眼睛骨碌转,瞄到拉拉也是吃得差不多了,扯了扯她的裙角,失意走人。

“呵呵,总编,我和拉拉吃好了,”英姿站起身,恭敬得说道,“你和韩小姐慢聊,慢聊。”挤眉弄眼得示意拉拉赶快闪人。

“好。”朱盟点点头,英姿正欲转身时,朱盟再度开口,“哦,谢小姐,半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牢头下旨,谁敢不从。英姿哈着腰,“好。。。好的。”转过身,她前一秒还笑着的脸瞬间垮塌,变成了一张苦瓜脸。狠狠得拍了拍额角,奶奶的,因为一根鸡腿,待会昏君要拿着他的尚方宝剑,砍了她这颗鸡头脑袋。

“英姿姐,老总待会会找你干嘛?会不会。。。。。。”就连单细胞动物也看出朱盟要拿她开刀了,英姿哀伤的丹凤眼看一眼拉拉,又有吟诗的冲动。

啊,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