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倒是为这事庆幸不已,心想着弘历这回应该不会再一心要娶宝贝妹妹了,那个好面子又记仇的家伙心里面不恨自家妹妹就不错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这些念头也就一闪罢了。文瑞对这翘翘说道:“你先回偏厅,跟额娘说一下刚才的事,我去跟阿玛说。必须快些叫小年婶婶院里的奴才闭嘴,今天来的客人很多,别弄得人尽皆知才是。要不然三位表弟丢了大脸,阿玛额娘也保不住咱们。”

翘翘一听忙走了,文瑞也来到前厅,叫个奴才把新宁找出来后快速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新宁听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狠狠地盯着文瑞恨不得从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

“阿玛…”文瑞诺诺的叫道。

新宁一甩袖子,说了一句:“回头找你算账。”然后就叫来贴身的管家交待事情去了。

今天毕竟是五格小儿子的周岁宴,事情不能闹大,所以新宁也只是封了小年氏的院子,只允许小年氏从院内出来,当知道小年氏的姐姐三阿哥府上的侧福晋小年糕也在院内后,新宁才知道引得儿女侄子们跟踪的人是谁了。

年羹尧现在是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正是康熙钦点的在援藏战争中为保障清军的后勤供给的重要负责人之一。

而在年羹尧升了职之后,三阿哥没多久就以小年糕怀有身孕而给她升了份位,从一直不得宠的滕妾一下子成了三阿哥府上举足轻重的最为受宠的侧福晋。(ps:亲王可以有四个侧福晋)

风头更是压了三福晋和他他拉氏侧福晋一头,叫三福晋恨得牙痒痒也拿她没办法,这回三阿哥可是下了血本护着小年糕呢也因此这回小年氏的孩子周岁,小年糕代表了三阿哥府过来观礼,谁让她们是亲姐妹呢只是不知小年糕跑去跟小年氏说了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害得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当场被抓,丢了老大的面子。

小年糕新宁他们不能说什么,只是在抓周之后由五格的福晋赫舍里氏找小年氏谈了谈,无非是叫她约束好自己的嘴,不能把当时院内的情况吐露出半点,然后又由赫舍里氏出面把小年氏院内的所有奴才都撤换掉,谁让他们看见不该看的事情了呢费扬古一家管家都是特别严格的,无论是觉罗氏还是婉婷还是赫舍里氏,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平时府里基本没有敢嚼舌根的下人,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吐露出一星半点。

画面转回丢了大脸回宫的三包子身上,三包子在车厢内沉默着,弘历歪着头向车窗外看着,连和兄弟们对视一下都没有。脸上还微微泛着红晕,看样子这时候火气仍没灭呢而弘昼和弘晧也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不敢招惹自家恼羞成怒的四哥,心里面既庆幸又焦急,庆幸的是他们下来的比较早,在那个下人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俩已经爬下墙站在一边了,不像弘历一样被当场抓住。而焦急的是马车太慢了,要是能早点进宫告诉额娘的话,好让额娘开解开解弘历,省得他们一直生活在弘历的低气压中。

当然这两个不厚道的小子还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想笑了,自家四哥跑去追未来嫂嫂,没想到先是被嫂嫂彪悍的爬墙行为而吓到,紧接着又因为自己爬墙而被抓,真是可怜可惜可叹啊这个现任表妹未来嫂嫂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把自家四哥吓到从而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看来两人的前路堪忧呢没一会马车就到了宫门口,三包子下了车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往毓庆宫走着,这回路上碰到漂亮的宫女弘历也没精神细看或调戏了,他只是敏感的觉得那些宫女请安时看他的眼神都是在笑他一样,太丢人了算得上落荒而逃的弘历包子没一会就超前弘昼和弘晧一大截,弘昼和弘晧不敢落的太远,忙小跑的跟着,这么一来倒弄得那些宫女纳闷了,都想着今天弘历阿哥怎么不像往常一样跟她们说笑了?莫非她们打扮的不够漂亮?

澜惠听完弘昼和弘晧的讲述后,捂着帕子双肩不停的颤抖着,看样子是憋笑憋得厉害,弘历在一边看了恼羞成怒的叫了声:“额娘”

澜惠忙拼命忍下笑,咳了两声又喝了一口茶平静了一番,这才说道:“没事,你们不是说只有小年氏院里的下人看见么?想来等文瑞跟你们舅舅说了之后,你们舅舅会处置好这件事的。那些下人多半要被送到庄子上去,到时候他们就没机会瞎说了。这事也只有你们克罗玛法一家和咱们知道,外人又不清楚,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不过翘翘还真够淘气的,怎么跟你们二姐一般模样。额娘上次还真没看出来啊”

第四百四十章 未雨绸缪(跪求粉红)

澜惠听了弘历的话不由自主的哽了一下,瞅着弘历惊道:“什么?谁跟你说要把翘翘指给你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弘历说道:“阿玛不是都发话了么?”

澜惠回忆了一番,才想起之前四阿哥随口说的那事,不过她后来跟四阿哥说了近亲结婚的事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哪能想到四阿哥当初是当着弘历的面说的,弘历还真听进耳朵里去了呢“根本没有这回事,你阿玛也就是随口一说,额娘已经跟你阿玛商量好了,不会叫你跟翘翘成婚的。”澜惠如此说道。

弘历这回是真愣了,他不喜欢翘翘没有个女孩子温柔的样子,所以反对这门婚事。但这也只是他先拒绝的罢了他可从没想过会是别人替他做决定的。他一向受宠,不管什么时候都说一不二,想要什么都有宫人给他弄来,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要是澜惠顺着弘历说,是看在弘历不喜欢翘翘的原因而否定想要指婚的意思,那估计弘历会把翘翘转眼忘到脑后,但澜惠偏偏说一开始就没打算把翘翘指给弘历,弘历之前心心念念的想要接近翘翘都成了自作多情,这么一来还真让弘历彻底记住翘翘这个人了。

弘历心里面堵得慌,不由问道:“额娘,为什么不把翘翘指给儿子?”

澜惠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那理由可多了,你要不要听,额娘说了你可别恼羞成怒。”

弘历对澜惠这种笑容十分发憷,只不过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翘翘不行,于是郁闷的点了点头,说道:“额娘告诉儿子吧儿子洗耳恭听。”

“你这小子,连洗耳恭听都出来了。成,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额娘就告诉你。先说说第一个理由,翘翘是你舅舅至今为止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克罗玛法唯一的孙女。自从额娘出门子之后,家里也只有翘翘这个孩子一个格格了,额娘作为翘翘的亲姑母,是不是要好好给她找门婚事呢?”澜惠感叹着说道。

“难道儿子不够优秀么?”弘历不自禁的说道。

“你?”澜惠斜了弘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平时是个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么?额娘放到你房里的宫女有几个没被你调戏过得?还算你有点分寸,没把手放到额娘和兄弟们房里,要不然额娘可不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这么小就有这么风流的性子,额娘可不能委屈自家姑娘。”

“呃…”弘历恹恹的摸了摸鼻子,低头不吱声了。

澜惠见敲打的还算成功,嘿嘿笑着又说道:“再说你克罗玛法家已经很显贵了,你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联姻望族,文瑞的媳妇也肯定不会是小家子出身。再加上额娘这个太子妃,如此已经很出风头了。这种时候还是避避风头为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凡事盛极必衰,还是低调谨慎为好。”

“那阿玛为什么当时说那样的话?”弘历听澜惠说起母族的事情不由问道。

“你阿玛对你克罗玛法和两位舅舅都挺欣赏的,你大表哥和二表哥也是有才能的人。再说他们平常本就很谨慎守礼,扶植他们给他们加些底气都是可以的。这也算是你阿玛的恩典了,同时还能很好的平衡朝中其余的世家大族。只不过额娘却并不想娘家太过繁盛,能保持中上游水平就可以了,像‘佟半朝’佟家那样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对家里也未必是好事。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澜惠幽幽的说道。

这个理由澜惠并没跟四阿哥说起过,四阿哥的心思很难猜,平时跟澜惠相处时虽然很温和无害,但对外人他从来都是铁面无私的冷面王。

再说做皇子是一回事,做太子是一回事,等将来做了皇帝又是一回事。各自的地位不同,出发点不同,顾忌也是不同的。有多少帝王即使再宠信某些臣子,最后还要忍痛亲自处置的呢?时也势也澜惠不会拿自己的父母兄弟侄子侄女做赌注,有些事情也是要防范于未然的。

乌喇那拉一族很庞大,他们家只是其中一支。别人澜惠管不了,他们要是凭着澜惠这个乌喇那拉家的姑娘而想要什么恩典的话,能应下的澜惠会应下,毕竟她也有需要族人的时候。

像是之前选秀的那个叔叔家的表妹,想要嫁入皇家澜惠就帮她。但自己家这一支澜惠却不想再有女孩嫁入皇家了,天下最尊贵的一家子不是那么好混的,澜惠做了几十年的皇子媳妇,这点她最清楚。

澜惠虽然说的不多,但三包子也都明白过来了,他们几个怎么说也已经九岁了,皇家的孩子早熟,在政治上的觉悟比普通人家高了不是一星半点。而同时几个孩子也明白了澜惠的态度,对费扬古一家的态度澜惠把这话跟他们明说,也只是要让他们知道,费扬古一家是澜惠下大力气保的,谁碰都不行。

“额娘的话想来你们也明白了,今儿个你们不告而别,估计明天嫂嫂就要带着翘翘过来赔罪了,到时候你们几个和和气气的好好说话知道吗?等翘翘赔了罪你们三个给额娘再去拜见克罗玛法,说走就走,也不说跟你们克罗玛法打个招呼。”澜惠看着三个孩子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三包子忙恭敬的站起身应了下来。

澜惠见状松了口气,自己生的这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简单人物,一个个小心眼多的很,再加上皇孙的那份傲气,她还真担心孩子们面子上跟娘家亲近,心里面却不以为意。

弘晖和弘昀都是最听澜惠的话的,而且他们俩在宫外住的时间长些,平时经常到娘家去走走,所以澜惠提了几句两个孩子也就明白过来,只是这三个太子嫡子当得太嗨了,有时候那股子高傲劲看的澜惠都想抽他们,不敲打敲打可是不行。

“行了,你们都坐下吧”澜惠柔声说道,然后又对弘历说道:“刚才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三代以内的亲属成婚对子嗣不利,你可别问额娘为什么,要问问你阿玛去。”

三包子低着头直想狂呼,整了半天之前说的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额娘怎么睁眼说瞎话逗咱们玩呢澜惠哪知道三个孩子在腹诽什么,又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今儿个抓周的小表弟,听他们说并没见到,脸上的神色可就不太好了,哼了几个小家伙一声,冷声说道:“都给额娘回房抄书去,就抄《孝经》,呃…十遍,明天交给额娘查看。让你们出宫可不是叫你们玩去的,唬着额娘应了你们却一个个没半点分寸,连事情的主次都分不清,小表弟今儿个抓周都不知道先看一眼,还跑到后院去玩?真真该罚”

可怜三包子在澜惠冷哼一声之后就忙站了起来,束手立在澜惠面前听着自家额娘的训斥,小脸上满是痛苦,心里面小人咬着手帕,只顾得上咬牙着重复十遍啊十遍包子们走后不一会,梦瑶就抱着彤彤走了进来,见澜惠闭目沉思着,也没发出什么响声,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

过了一盏茶时间澜惠才睁开眼,揉着太阳穴问道:“彤彤醒了?”这个时辰正是以往彤彤午休结束的时候。

“嗯刚起来就要找额娘呢结果女儿一抱她出来就又迷糊起来了,这会子又睡过去了。”梦瑶柔声说道。

“也难为你一直照顾着彤彤,你也才是个小孩子而已。这两年额娘忙的脚不沾地,对彤彤也是多有疏忽了,好在这孩子天生就是开朗的性格,倒没有见不着额娘就哭闹的习惯。”澜惠感叹了一声。

梦瑶笑着说道:“额娘这是哪里话,女儿平时也没什么事做,能照顾妹妹也很好呢说句不怕羞的话,就当为以后做准备了额娘不用担心,您才需要多多休息,宫里的事比咱们原来在府上的事繁杂多了,女儿见您这两年越来越瘦了,要不要把林太医请来开点药膳吃吃?”

“怪不得说女儿就是阿玛额娘的小棉袄呢那几个臭小子哪有梦儿这么贴心的?算了,不说他们了,把彤彤放到软榻上吧一直抱着别累坏你。至于额娘的身子梦儿不用担心,只是神经绷得比较紧,慢慢就好了。”澜惠说道。

“额娘听女儿一句劝,还是叫林太医开些药膳吧女儿看阿玛最近也为额娘的身子担忧不已呢”梦瑶把彤彤放到软榻上之后接着劝道。

澜惠见孩子坚持,也就点头应下了,总不能让女儿为自己担心吧第二天婉婷果然带着翘翘进宫请罪来了,弘历经过昨天澜惠的敲打,也知道这个妹妹不能是他的了,所以一直都规规矩矩的,连平时乱飞的风流眼都收敛掉,眼皮微微耷拉着一点不敢完全睁开。翘翘今天也没有之前在家时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了,仿佛大家闺秀一般慢声细语的道了歉,四个孩子算是握手言和了。

弘历听澜惠这么说脸色好了很多,但仍嘀咕道:“翘翘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跟个猴子似的还翻墙?哼额娘,儿子绝对不要翘翘做儿子的福晋。

第四百四十一章 414兄弟齐心

翘翘进宫谢罪后,三包子又亲自去了一趟费扬古府邸,跟费扬古请罪一番,谁让他们当时不告而别了呢费扬古见到三包子并没有训斥,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只是拉着三包子讲了一天他早年的‘英雄事迹’,把三包子听得耳朵中嗡嗡直响才回宫,一番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了。

不过费扬古年纪大了,又是澜惠的阿玛所以并不担心几个包子有什么不满,所以絮絮叨叨的很是磨了几个小子一天。但费扬古自问能在自家女儿去了之前寿终正寝,可是新宁他们却还年轻。

所以三包子虽然在费扬古那受了其实并不算什么折磨而他们也许会认为是折磨的的一番对待(这话真复杂),但新宁等‘小辈’对三包子还是亲热之外亦存着恭敬的,不能让三包子感到克罗玛法一家都是没上下尊卑的不是?

家里的事忙完后,澜惠也开始在林太医的安排下开始了调养,林太医给澜惠把过脉了,她其实还是在侍疾的时候伤了些身子,那段时间不仅忙,因为事情很多更是耗费心神。其实身体上的劳累澜惠一般在空间中休息一段时间即可,但心神上的损耗却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现在宫里面的事情澜惠已经算是上了手,因为德妃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十四阿哥这场战争上,所以她平时也不用在德妃那立规矩,倒是在毓庆宫居多。

因此四阿哥大手一挥,开始正式给澜惠调养身体。林太医每天请一次脉,然后开适当的药膳或者调养的汤药,而澜惠则把费时间的‘工作’搬到空间中去做,每天晚上也在空间中渡过,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待一白天,晚上在空间中休息五天,当然这个五天只是空间里的时间而已,空间内的时间加速还是很给力的。

再一个空间中的那些人也有了用处,就伺候澜惠和四阿哥两个主子,怎么能不尽心?这也是进了宫的缘故,要不然几个孩子也会有机会进空间的。哪像四阿哥和澜惠现在这样还要担心万一毓庆宫里有哪个隐藏较深的钉子发现空间的秘密,从而每次进空间的时候都万分小心。

从空间中拿点吃的都很顾忌,总不能外面明明没有葡萄的时候,澜惠突然端出一盘葡萄吧也因为突然进宫的原因,澜惠和四阿哥商量一番,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告诉三包子空间的事,三包子比起弘晖他们毕竟骄纵了很多,架不住他们几个出生的是时候么所以澜惠和四阿哥对三包子能忍住不往空间跑从而泄露秘密,所以干脆只是把功法的第一层告诉他们,方便他们在年小的时候就开始锻炼,其余的一句都没有说,只等他们长大些或者四阿哥真正掌握朝堂再说。

而上次三包子和翘翘文瑞跟踪小年糕去小年氏那里的事,也对四阿哥有很大的帮助。

小年氏毕竟已经嫁给了五格,五格对她不薄,最起码比她在娘家的日子舒心多了,现在儿子也有了,她虽是妾,但是主母赫舍里氏也没亏待过她,所以当费扬古和觉罗氏问她小年糕偷偷跑去看她时说了什么,她就和盘托出了。

说起来小年糕这次来可不简单了,竟然旁敲侧击的问五格出征的事,小年氏如今也不是西下阿蒙了,怎么可能跟小年糕说这些?

说起来她跟小年糕虽是亲姐妹,但两人嫁的人不同,所站的阵营也不同,不管小年糕是用家族来威逼利诱还是用姐妹之情动之以情,小年氏都一点口风不露,别说她本就知道的不多,就是自己仅仅知道的那一点战场上的消息都没吐露一句。

无论小年糕问什么她都是摇头说不知道。把小年糕气的那个样子就别说了,最后狠狠瞪了小年氏一眼,撂下几句狠话走了。

小年糕具体想问什么,小年氏却是不知道的,但她把当时小年糕询问的情况描述了一边,费扬古和新宁就明白过来了。

这事说来也是前不久的事,就在三路大军正式出征前,十四阿哥突然拿出了很多药材,说是用来治疗防范高原反应的,拿出后给将士兵丁们服用,效果正是让这些不熟悉西藏高原的八旗健儿能防止高原病的。

说起来十四阿哥自从到了西宁后,整军就整了半年多时间,这段时间可不止是要对周围各有心思的蒙古各部敲打一番,或者是找西藏青海等地的民众奉为天神的第六世达赖喇嘛,或者是调拨大军粮草军需等物。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怎么防止八旗兵丁们进藏后减弱高原反应。

总不能万事俱备,等到了该打仗的时候兵将们都被高原反应干趴下吧那样的话这场仗打起来可就困难了,到时候真要用人堆成的胜利了,那样的话即使胜利了,十四阿哥也不算赢得漂亮,而跟十四阿哥一条船上的四阿哥也会危险。

三阿哥等人在四阿哥做了太子后蛰伏这么久,其实就是要在援藏战争上做文章的。要是十四阿哥失败了,四阿哥这个十四阿哥的亲哥哥、力促十四阿哥领兵的人,也可以为战争失败而战死的八旗健儿们赔罪了。相信到时三阿哥会引经据典咄咄逼人的叫四阿哥废去太子之位来为战争的失败做补偿的。

所以事件发展到这个地步,四阿哥这个太子位已经跟十四阿哥此战的成败息息相关了。这种情况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明白,四阿哥也是相信十四阿哥的能力才会对他出征顺水推舟帮一把。

十四阿哥则越遇压力越能爆发潜力,即使并不是他希望的像前锋将军一样带头杀敌,而是坐镇西宁忙活了半年各方势力的平衡,但他也只是偶尔烦躁唠叨一番,硬着头皮跟那些狡猾异常的蒙古各部首领虚与委蛇了。

德妃对前朝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两个儿子也没跟他细说这中间的风险,所以她一开始生气十四阿哥不听话跑去打仗,后来十四阿哥走了,她见十四阿哥在西宁坐镇并没有危险所以放下心忧。

如今前朝的暗涌渐渐的蔓延到后1宫中,德妃也后知后觉的知道两个儿子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份忧心就别提了,德妃现在成天拜佛求神希望小儿子大获全胜,大儿子坐稳太子之位。什么调教澜惠已经被她放在脑后了,人家根本没那功夫。

当然德妃连带着把帮着三阿哥的年羹尧也完全恨上了,是的,就是年羹尧,四阿哥正经八百的门人奴才。要是年羹尧不是四阿哥的门下奴才,德妃也许还真不会恨到他头上,毕竟各为其主么?四阿哥的政敌那么多,她要是按个恨能恨得过来么?

但年羹尧就不同了,他们年家是康熙赏给四阿哥的门人,可是现在这家伙却跟三阿哥合起火来背主了,背主什么的是这些上位者最最讨厌的了,等到被抓住基本上都会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让你背主了呢?

年羹尧这人康熙也看走了眼,康熙一直以为年羹尧是个有才的,也从不吝于夸赞赏赐,这点从年羹尧升迁的次数就能看得出来。可是千算万算他却没算到三阿哥府上那个年氏滕妾,三阿哥也有魄力,为了拉拢年羹尧花费了大力气,不仅重新宠幸已经从鲜花变成凋花的小年糕,而且还在最快的时间弄大了小年糕的肚子。

于是摆在年羹尧面前的成了两条路,一条是跟着四阿哥干,以后做个能臣干将。另一条则是帮三阿哥把四阿哥从神坛上拉下来,让自家妹妹的夫君三阿哥上位,而自家亲妹妹已经有了身孕,要是得个男胎,没准他权利大了之后能把自己这个小侄子扶植成三阿哥的接替人,那可就是皇帝了,他不就是国舅了?

以年羹尧的性子,在足够的利益下背主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本身被康熙以为的很忠心的保障清军的后勤供给的四川总督年羹尧,不知不觉间偷偷的投奔了三阿哥。

临阵换人是大忌,再说年羹尧在四川经营这么多年,康熙就是把他换掉,四川那些当官的也未必买后来人的帐。到时候大军后勤部队乱起来,他们这仗也不用打了,直接认输好了。

因此康熙这回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能让年羹尧先在那干着了。毕竟年羹尧除了使点小绊子,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要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西北呢他要是截了十四阿哥的粮草的话,估计不用他做什么国舅的梦,三阿哥就得第一个拿剑捅了他。各施手段公平竞争么?要不然朝臣们哪个能服?

年羹尧不能断粮草,但他却对西藏那边的恶劣气候闭嘴不言,只盼着十四阿哥带着大军赶去西藏后全都胸闷、气短、厌食、乏力,好来场败仗成全他的国舅梦呢事情的发展也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十四阿哥去了西宁后一直没过问过西藏的气候问题,只是每天忙着别的事情。

但偏偏就在出兵的圣旨发下来前不久,阿拉善额鲁特旗的佐领带着车队浩浩汤汤的过了凉州府绕过祁连山来到了西宁。那些车队中除了装一些护送队伍所用的粮草之外,剩下的都是上好的大花红景天、藏红花、藏黄芪这些预防和治疗高原反应的药材,年羹尧接到消息后差点昏过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胜

大花红景天生长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以上的严寒、缺氧、强日照、无污染地带,是红景天中的极品,被誉为“雪域人参”。

年羹尧也知道大花红景天能治疗和预防高原反应,但他同时知道大花红景天生长条件恶劣,虽然藏民们家中基本上都有用大花红景天泡的药酒,但量却不多,这味药材也十分稀少。

可是他眼前看到的是什么情况?这堆成山一样的大花红景天是哪来的?莫非阿拉善额鲁特旗的佐领把藏民们的家全给抄了?抄家抄出来的?那也不可能啊这些一看就是同一时期生长的大花红景天,保存的多么完整,一点瑕疵都没有。这也太逆天了,我们送粮还有些糙米陈米掺在精米里头呢十四阿哥看着年羹尧不可置信的样子,嘿嘿奸笑一声,很是爽朗的对年羹尧说道:“年巡抚也来了?怎么不去帅帐叙话呢?哦~年巡抚是来看这些药材的么?这可真是老天相助了,本将军之前还为某些将士们出现了心慌气短、恶心呕吐、茶饭不思等现象而发愁呢这战斗力大大减弱可不是好事,谁知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西域那边有商队到咱大清卖药材,里面正有这些本将军需要之物,哎呀,真是老天都帮咱们啊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呢?人与天斗可没什么好下场的,你说呢?年巡抚大人?”

年羹尧脸色难看的要命,偏这时候旁边的将士们纷纷跪了下来,右手执着佩刀大吼道:“天佑吾皇,天佑吾皇。”

十四阿哥也装模作样的跪倒在地,身子向着东方京城的方向朗声说道:“此次出征必胜”

将士们也跟着喊道:“此次出征必胜”声音传到不远处的兵营内,整个兵营的将士们都大喊起来,一时间‘必胜、必胜’的回音响彻天地。

年羹尧碍于这种威势再加上十四阿哥看着他的阴郁的眼神,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心中那点子少有的畏天心里又冒出头来,这才真正觉得四阿哥是康熙指定的继承人,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觊觎的。

当然,年羹尧从来都不是怕事之人,等他策马回到自己地盘的时候,私心又占了上风,对之前自己的畏惧表现也恼羞起来,这时年羹尧带着心腹正在房内说话,就见一个下人走进来上茶。

许是年羹尧需要个出气筒,就在他把手放在茶杯上后,猛的一抖,然后抬起脚直接踹到下人身上,把人踹的飞了出去后又不解恨的走上前去踹了好几脚,那下人一开始还求饶不止,但慢慢的就没了声响,直到从口中咳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年羹尧才把胸中这股子郁气疏散开来,扬声叫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拖了出去。其凶残可见一斑年羹尧的心腹们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本来心里打算劝说年羹尧不要再和三阿哥与虎谋皮的想法直接湮灭,就等着看年羹尧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在顺从的说上几句。

年羹尧看也不看地上的那摊血迹,本来阴狠的表情瞬间变成温暖的笑容,对着几个心腹和气的说道:“这奴才竟然端滚烫的茶水进来,真是该死。好了,别让他扫了咱们的兴,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吧”

众心腹偷偷用眼神交流,年羹尧并没指明以后是跟着三阿哥还是跟着四阿哥,他们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别猜错了主子的心思再挨上几轮窝心脚。

年羹尧看到众人的反应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怕了十四阿哥那个毛头小子了?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臭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将帅之才,能成功援藏么?策妄阿拉布坦可不是十四阿哥可比的,人家手上的大小策凌都不是简单人物,没那么容易剿灭的。”

年羹尧既然给了大家谈论的方向,大家也就知道怎么说了。于是立刻有人开口道:“主子所言极是,准军之勇就是当初皇上也曾三次出征才困杀葛尔丹的,十四阿哥就是略通军务也比不上皇上。只要十四阿哥败上一场,咱们就可以联合诚亲王逼迫太子退位,到时诚亲王夺得储位,主子就是最大的功臣。”

此人说完众人连声附和,又有一人说道:“主子的妹妹如今身怀诚亲王骨肉,只要诞下男婴,主子一家以后一定兴旺在即。”

众人再附和,听得年羹尧哈哈大笑,总算是叫忐忑的心腹们松了口气。

“不过那些个药材的来历有些蹊跷,这些药材本就难得,又不能人工培植,按理说不会一下子出现如此之多的。亚朗,你去查一下药材的来源,十四爷说是商队提供的,我总觉着这里面有问题。”年羹尧摸着下巴说道。

“是,属下遵命。”亚朗应了一声退下去了,众人又继续研究起接下来的部署。

亚朗的才能年羹尧一向看重,但这次叫他办的事却没那么顺利,那些个药材查来查去都是商队进献的,就像真的是老天帮忙一样,不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早就安排的。后来年羹尧也没办法了,只能想着这次看到的药材虽多,但对以万为单位的将士们来说也只能用一段时间罢了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多久,那点子药材也只能在开始起点作用罢了当然另一面年羹尧也有书信于自家妹妹小年糕,叫她找机会去看看五格的侧室小年氏,最好能问道这些药材的来历,他总觉得这些药材跟四阿哥出不了关系。

只可惜小年氏一点都没给小年糕机会,小年糕只是刚问了个开头,话还没引到药材身上,就被小年氏的拒绝给堵回去了。如此一来年羹尧那边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事说来也很是简单,当十四出征的时候,澜惠和四阿哥就商量好在空间中种上大花红景天和藏红花等物。本来像大花红景天是无法人工栽培的,而且连带着其余的那几味药材也是生长环境极其苛刻,但架不住空间的万能,只要把根插到土里,什么东西都能长得出来。

澜惠又把空间内种植这些药材的所在全都调成最大时间,让空间中那些滞留的人负责栽种等事,结果没用上半年就收获了一大批,集体装箱后,澜惠在去圆明园的路上偷偷的把它们放到四阿哥早就准备好的庄园中,再由四阿哥想办法一点点运到关外。

所以说年羹尧真的估计错误了,只要有空间在,就能保证十万大军的所有药材供应。要不是突兀出现的粮草更打眼,空间中的粮草其实也能养活这些将士的。澜惠一人就能解决十万大军的军需供应,叫澜惠也翘着尾巴在四阿哥面前得瑟了好几天呢十四阿哥有没有帅才不是年羹尧这个眼皮子浅的能够评论的,自从接到旨意要在六月分三路军出发后,一连串的战争终于打响。其结果自然不是自以为是的年羹尧所能预料的。

十月,噶尔弼率领南路军从四川出发。十二月攻克察木多,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初进抵拉里,准军闻风溃逃。

清军分三路渡过噶尔招母伦河,并乘大策凌敦多布迎战清朝中路军、拉萨空虚的机会,在五十九年二月二十三日一举攻占拉萨,逮捕了101名给准噶尔充当间谍的喇嘛,将为首五名斩首示众。

在南路清军入茂的同时,中路军在延信率领下,从西宁出发,青海蒙古各部汗王各率所部兵,或数百,或数千,随大军护送达赖喇嘛入藏,军容甚盛,所到之处,受到了西藏僧俗民众的热烈欢迎。

经过在薄克河、齐嫩果尔和楚玛拉等地激战,准军大败。大策凌敦多布兵败不敢退回拉萨,只率五百残兵逃往伊犁。延信将大军留驻达木地方,仅率轻骑减从,护送达赖喇嘛,于三月初八日向拉萨进发,并在三月十五日在拉萨举行了隆重的坐床典礼。清政府第二次用兵西藏,取得了彻底胜利,驱逐了准噶尔割据势力,进一步加强了对西藏管理。

十四阿哥天生就在用兵方面有着优势,只是坐镇中军就能提前把各处都安排妥当,清军一路上堪称势如破竹,竟是没有一点败绩。

从康熙五十八年六月到康熙五十九年四月,整整十个月时间,整个朝廷都把目光汇聚到这次援藏之战上,而每每胜利一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威望就高上一层,三阿哥脸上的阴沉和灰拜也高上一层。等到最终的胜利来临时,三阿哥仿佛斗败的公鸡,只能等着四阿哥继位后如何报复了。

而四阿哥也彻底在太子位上站稳了脚跟,再加上康熙身体愈加虚弱,大部分政务都由四阿哥来处理,四阿哥如今俨然成了整个帝国隐形的掌权者,只等着顺利继位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澜惠给的下马威

“主子,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递牌子求见。”小连子从外面走进来禀报道。

澜惠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道:“嗯,叫她们进来吧把人请到前厅,我一会过去。”说完又执起书卷接着看起来。

这时旁边侍立的一个宫女有些不忿的说道:“哼亏的皇上之前还想把瓜尔佳格格指给太子爷呢。谁知因为前朝的事他们竟然这么久都不来拜见主子,真是太势力了。”

澜惠闻言斜看了小宫女一眼,声音仍是淡淡的,但一股子威严骤然升起道:“守好你的本分,不该说的别说,要不然我这小小的毓庆宫还真用不着你这大佛。”

珊瑚也忙拽小宫女的衣裳,急得够呛。

小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求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澜惠又看了她一眼,这个宫女其实也是她身边的‘老人’了,是从雍亲王府带进宫的。当时在雍亲王府时她虽然也挺活泼,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拿大。

哪知道她进了宫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许是以为自己是太子妃身边的‘老人’,所以也开始张扬起来。这人还真没必要留下来了,回头调个职位,等到岁数出宫给她找个好人嫁了也就全了一份主仆情谊了。

小宫女见澜惠不追究了,忙千恩万谢的爬了起来,一心以为澜惠是个心软的,今儿个这事她磕了几个头也就过去了,却并没看到澜惠最后瞧她的目光中带着疏离。

珊瑚却瞧见了,暗叹口气后忙打起精神,心想着以后自己可要谨言慎行才行。

澜惠把手中的这段故事看完,然后合上书卷递给珊瑚,珊瑚忙把书放到书架上,见澜惠起身了给她抚平衣摆,这才扶着澜惠的手向前厅走去。

澜惠边向前厅走着边想着这位瓜尔佳格格的家世,阿玛是瓜尔佳一族中举足轻重的一支,正二品八旗护军统领,算不上最高,但本身还有伯爵的爵位在身,倒也够显赫了。额娘钮钴禄氏也是世家大族,家里姻亲众多,自成派系。

叔伯兄弟们也没有明显的纨绔子弟,倒是都有差事在身,并不像佟佳氏一样有阿玛兄弟拉后腿。真是个难缠的角色啊只希望能把指婚拖到四阿哥登基,到时候想想办法才能阻止她进宫的可能。

不过这一家子这好那好,却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太过于懂的明哲保身了。在三阿哥和四阿哥就着援藏战争斗得正厉害的时候,他们一家却是冷眼旁观的,虽然康熙私下里会意把瓜尔佳格格指给四阿哥,但他们也并没在四阿哥和三阿哥分出胜负前表示一下。

连带着瓜尔佳格格也只是在大战前夕进过一次宫拜见德妃罢了之后近一年来却一次也没递牌子进宫过。此时四阿哥太子之位坐稳了,他们一家才想起来进宫,想来四阿哥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也是不屑的吧所以澜惠才能这么有恃无恐的晾她们母女一会,要不没个理由的话澜惠岂不是失礼了么?想来她们母女也是了解的。

一路到了前厅后,小宫女掀开了门帘,澜惠扶着三福晋的手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一位中年贵妇带着一名美貌少女正等着,她们俩见澜惠进来后忙站了起来,等澜惠坐到主座上之后才行礼请安。面上却一点不耐和不虞的神色都没有,恭恭敬敬的很是守礼。

澜惠见她们行礼半天后才说道:“快起吧不用多礼。”

这纯粹是一句不厚道至极的话,难得这两位蹲了半天在那摆姿势,却听到澜惠一句‘不用多礼’,这两母女郁闷之情可想而知了。

澜惠仔细向两人面上望去,只见贵妇仍旧一副恭敬的样子,年岁看着有三十五六岁,并不如何衰老,反倒衬出一种雍容华贵来。

不过她保养的再好却仍旧不能跟澜惠相比的,说起来这位伯爵夫人钮钴禄氏岁数也就比澜惠大几岁罢了,澜惠今年也已经四十一岁了,真真是岁月催人老呢不过澜惠面容叫人一看却顶天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还是她平时打扮时往成熟了打扮的,卸了妆顶天二十四五,真真是空间出品,容颜永葆啊贵妇抬起眼梢快速的看了澜惠一眼,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她本来是没见过澜惠几次的,即使见到也只是在一些宴会上或者别的场合,她们家跟澜惠关系不近,所以并没有上前细看,这次距离这么近也是头一次。

只可惜她看过后就懵了,澜惠的年纪可是众所周知的,她当了太子妃后可是在宫里举行过千秋宴的,也就是俗称的寿宴,他们这些大臣家里都是要送礼的,哪能不知道澜惠的生辰呢?

可是贵妇这会子可真怀疑了?一直只是听说太子妃容颜保养的很好,但耳闻哪赶得上一见呢?瞧这太子妃哪像四十岁的女人啊?肌肤莹润有光泽,眼角一丝细纹没有,连最容易显露年纪的颈部也光滑白嫩如斯,这、这还要不要她女儿活了啊?

她可是想着女儿青春年少才能从太子那夺得宠爱的,毕竟宠爱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还是宠爱一个十四岁的女人,在她或是大部分人心里答案肯定是十四岁的。但太子妃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把她女儿往绝路上逼么?

青春貌美比不上,雍容华贵比不上,夫妻情谊比不上…还哪有一丝机会啊?

伯爵夫人好像咽了胆汁一样,从里向外的苦涩异常。而瓜尔佳格格此时也好不到哪去。

她毕竟是个少女,在掩藏情绪方面并没有她额娘这么厉害,所以一开始行礼时澜惠半天没出声她就很是不高兴了,但她好歹使劲的忍住了。

只是当她抬头看向澜惠后,那份隐忍全面爆发,只在心里面大呼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玛额娘都说太子妃已经年近中年容颜已老,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从里到外吐露着光彩的年轻女人?

瓜尔佳格格眼中的不可置信是那么明显,澜惠看了微微笑了笑,面对有可能的情敌她可是不屑于给其好脸色的,嗯,当然也十分不想给她留面子。

只见澜惠诧异的摸了摸脸,对着瓜尔佳格格说道:“格格这是怎么了?莫非本宫脸上有什么?”(ps:太子妃自称本宫)

旁边珊瑚跟澜惠一直很有默契,只见她听了澜惠的话后仔细看了看澜惠的脸,然后说道:“主子脸上并没什么的。”

澜惠心里暗赞珊瑚蕙质兰心,脸上却显出不虞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哦?既然本宫脸上没什么不妥,瓜尔佳格格为什么这副表情?不是本宫针对什么,只是你这样子太失礼了。”

伯爵夫人见状忙拉着女儿跪地请罪,澜惠见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当然这个时间是有些久的,然后她才笑着说道:“伯爵夫人和格格快起来,这么多礼做什么?本宫不怪格格,只是还要提醒格格注意礼节,像刚才那样盯着本宫可是很失礼的事情,你也是名门闺秀,要注意一言一行不要辱没了瓜尔佳一族才是,巴拉巴拉…”

澜惠‘训斥’的时候这两人却是不敢起来的,只能听着澜惠絮絮叨叨的把这个小小的事情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好似瓜尔佳格格只是看的澜惠久了一点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似的。听得瓜尔佳格格无名火起,要不是自家额娘在边上给她稍安勿躁的眼神,她都恨不得站起身跟澜惠辩一场。

伯爵夫人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只不过她却想得比较多,太子妃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她们母女没脸,是谁在背后给太子妃撑腰了?听闻太子妃本身是个和气人,就是对太子后院的女人也都是照顾颇多的,怎么会这么针对自家女儿?

是担心女儿得了四阿哥的宠爱?可是女儿的容貌实在比不上太子妃啊是担心太子通过娶到自家女儿联系到瓜尔佳一族,从而制衡她们乌喇那拉家?还是本身就是太子对自家前段时间对诚亲王和太子的争斗不偏不倚所以不满在心,通过打压自己和女儿来表达太子的不满?

要是最后一种情况就糟糕了,太子既然已经对自家不满了,继位后自家就要举步维艰了。不行,回家得跟老爷说说,本来以咱们家的情况也不是非要攀上太子的,但太子既然已经对自家有了不好的印象,以后想消停过日子就难了。

免不了真得把宝贝女儿送进宫,让女儿给太子吹吹枕头风了…只不过女儿跟太子妃的差距有点大,这点倒是始料未及的,看样子还要尽快调教女儿一番,即使不是特别得宠也要做到仅次于太子妃才行。

就在伯爵夫人想好了调教女儿勾引四阿哥的策略后,澜惠的训斥也结束了,她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夫人和格格怎么还跪着呢?坐着听本宫说就好了嘛本宫年岁越大越啰嗦,可不是叫您二位受苦了么?快起来快起来,珊瑚,笑笑,快扶夫人和格格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悲催的瓜尔佳氏母女

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刚被扶起来,澜惠这头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道:“哎呀,对了,不知伯爵夫人和格格有没有先去拜见额娘?”

伯爵夫人回道:“回太子妃的话,奴婢们尚不曾拜见德妃娘娘。”

澜惠皱眉说道:“这可不好啊额娘可是跟本宫念叨过几次瓜尔佳格格呢这样吧,一会夫人带着格格去给额娘请个安,想来额娘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

伯爵夫人恭敬的应了,心里面却不知澜惠是什么意思,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澜惠见伯爵夫人应下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上下打量瓜尔佳氏一番,柔声夸赞道:“格格真是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呢不愧是额娘喜欢的孩子,以后有时间要多进宫陪本宫聊聊啊别拘束才好呢。”

瓜尔佳格格对澜惠并没什么好感,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得不乖乖应了下来。

澜惠又着重问了瓜尔佳氏的女红厨艺等事,发现瓜尔佳一族培养女孩子还真是下功夫,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全都有教,而且水平还颇高,说起来倒比澜惠当年选秀时强上一分。

澜惠面上夸赞个不停,心里面却快要呕死了,看人家这闺女培养的,就是以送进宫为目的,要不然用得着学这么多么?只是学的越多不代表越好,四阿哥又不是喜欢跟自己女人谈论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的那种人…

“好了,本宫乏了,叫珊瑚带你们去长春宫见额娘吧”澜惠端起茶杯说道。

伯爵夫人和瓜尔佳格格忙退了下去,等出了毓庆宫后,瓜尔佳格格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额娘,却又接收到了自家额娘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于是安安静静的跟着珊瑚的步伐向长春宫而去。

只是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黏在珊瑚身上,心里面想道:‘这个就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吧还算太子妃知道我瓜尔佳一族怠慢不得,把大宫女派来带路。不过之前太子妃给我的那些侮辱却不能轻饶,哼等我嫁给太子殿下以后,说什么也要夺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好给太子妃添添堵才成。太子妃那个高傲的样子实在太可恨了,一定要亲手毁掉她高傲的面具’

伯爵夫人却在此时想着怎么讨好德妃,要说德妃的乌雅氏一族其实也是近些年兴盛起来的,按底蕴来说可赶不上太子妃的乌喇那拉一族。自己是否要劝说老爷跟乌雅一族联盟,好在乌喇那拉一族中分些羹呢?德妃应该也不愿意自家儿媳妇的娘家比她的娘家混得好吧‘这事还得回去跟老爷商量一番,毕竟是有关族里未来发展的大事,自己是没这个决策权的。只不过看太子妃的样子可并不好惹,要是自家能联合德妃的话,兴许还能跟太子妃分庭抗礼,据说太子可是对太子妃感情颇深的,女儿未来想要站住脚跟也要有德妃相助才行。不如一会面见德妃的时候先试探一番?总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吧?’伯爵夫人心里面想道。

一行人各有心思,没一会就到了德妃的长春宫。珊瑚先是对长春宫宫门处的太监通报了一声,太监见到珊瑚后很是有礼,点头哈腰的进里面通报去了,珊瑚则束手站在宫门处,眼观鼻鼻观心一点都不敢四处乱瞄。

珊瑚的这份谨慎姿态叫瓜尔佳氏母女也束缚起来,安静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实公爵夫人这次进宫后心里面就一直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总是觉得宫里面变化颇大,以往进宫的时候好歹跟着带路的宫女太监们还能交谈两句,有时在路上遇到的当值宫人脸上也会有些笑容或是其他表情。

可是今天她进宫后却感到宫里一片肃穆,别说当值宫人的笑脸了,连个哭脸都没看见,遇到的全部宫人都是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俗称面瘫脸,伯爵夫人曾听自家老爷说过,太子殿下就是常年挂着一副面瘫脸的,莫非这些宫人在模仿太子殿下?

她哪知道宫里面的气氛变化全部是澜惠的影响呢?现在澜惠已经把宫里面的大权基本掌握在手,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掌宫权交给了澜惠,那对宫人的要求自然是与原先的四妃不同的。而澜惠受四阿哥影响颇大,平时对下人管束最是讲究规矩,说笑玩闹不知尊卑等等全部杜绝。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小宫女的一句话要把她调走了。

所以被澜惠管理的宫人们,就从早先的幸福生活中‘醒’了过来,被澜惠治的服服帖帖的,哪个要是在不当值的时候乱走乱逛,或是在当值的时候嬉笑打闹,全部送到慎行司处置。

最近因为四妃年岁渐大而疏忽管教的宫人们很多都进慎行司逛了一圈。那种地方基本上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打板子都算轻的,有了这种榜样还有谁敢触犯宫规呢还不是都在段时间内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