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不过去了.救…命…”我还没断断续续说完,只觉得后面有谁上去给了我屁股一脚,我一借力,顺利翻了过去,科重被我成功的翻进棺材之中,我摔得眼冒金星,可我不敢松手,直挺挺的趴在科重身上大叫“快过来,我压住他了.”

那沈掬泉踉踉跄跄走了过来,看了看,笑道“还别说,你这招还挺管用。”

我撅着屁股趴在科重的身上,只觉得从他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阵阵阴寒感传到我的身上,脸上,那感觉实在毛骨悚然.

“然后怎么办,你爷爷的快说话.”

“骂人,你这婆娘,赶紧咬破你的中指在他脑门上写符封住他.”

我一愣,怒道“为毛咬我手指头,你咋不咬你自己的,还有,我不会写符,你自己来吧,我可做不了…”

“我没用的,你是他的克星,只有你的血好用.”沈掬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别磨蹭,不然一会他还会醒过来,你快咬.”

我不知道这王八蛋是不是糊弄我,我又不敢贸然试试看到底对错,只好把另一只手拿过来放在嘴里,想咬,却迟迟下不了狠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张之远一样,自咬毫不留情。

我墨迹了半天,还在犹豫之际,沈掬泉突然把我的手抽了过去,极快的放进自己的嘴里,我只觉得刹然一阵刺疼感从指间传来,然后沈掬泉把我的手指放在科重的额头上画了我看不懂的鬼画符.

很快的,我再抬身时,科重那种绝世俊美的脸已经开始极快的枯萎,眼色灰暗,像是被瞬间吸取了皮肤里的水分,枯如树皮,恐怖异常.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蹦的远远的。见他再也不动,眼泪汪汪伸出手指“姓沈的你踹我屁股不算还咬我手指头,我饶不了你,你等我出去的。”

“别废话,快帮我把棺材反过来把科重扣在下面,我要封住棺材.”

“大家快过来抬棺材”被解除了玄术的其他人赶紧跑过来帮忙,把棺材从玉柱上抬下,刚转杯翻转棺材从中掉出个布袋,刚好掉在我手边.我拾起来一看,里面有两件东西,一个只有一半的书,还有一块很奇妙的石头.

我翻来覆去的看,那上面写着‘易玄经’,我一愣,这不是当初沈掬泉跟我过的那本绝世的玄术经书吗?怎么只有半本?我随手甩给沈掬泉“拿去吧,你的最爱.”沈掬泉看到上面的三个字果然是喜出望外,不过随后又问“如何只有半本?其余的半本呢?”

我看了看他“岂止是半本书,你看这个,也只有一半而已.”说着举起了那块石头.

那是一种有着锯齿状边缘的黑石头,通体光亮而光滑的质地,只有上面是锯齿状,貌似咬合面拆卸下来的,掂在手里还挺沉.在最下面有个孔,圆形,不大不小,不知道是什么用处.

“小十,拿给我看看.”季宁烟走了过来,面色凝重。我点点头,把东西交给了他,季宁烟左翻右看,看了一会,抬头问我“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拎了拎袋子,已经空掉了,遂朝他摇了摇脑袋.

“小十,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只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们还缺另一半.”

我一愣,这就是骖沅?真跟我一开始猜的不一样.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之后外面那四个人也都被沈掬泉写符给封住了,科重被棺材倒扣在那,上面是沈掬泉左一道右一道的符封住了。

临走的时候我带走了科重手腕上的那只手镯,我觉得这手镯似乎冥冥之中将科重跟薲还有我连在了一起,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联,但肯定存在的.如果说轩辕修与薲之间的感情是流传于坊间的凄美之爱,若是连着科重也绕了进去,这一切又变成了什么?到底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是一场蓄谋精心的阴谋?而科重的人葬在这白马寺下面百年有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那死咒不是给盗墓的人设的那是给谁?

龙穴的龙眼之处,我不敢想,如果是这么说来,科重的这一切举动似乎就可以解释的出了.

墓室里外基本被沈掬泉都贴满了,眼到之处都是黄纸红字.

“沈掬泉,你果然是学艺不精,我从没看见符咒要贴这么多的,你干脆把这墓室都糊上算了。”

沈掬泉不服“这里面趟的可是科重,你以为里面躺了只阿猫阿狗啊…”

我不由得身心具疲,这一切到底只是结束还是一个痛苦的开始呢?我不知道.

我们一行人往外走,从洞口出去的时候天早已黑透了.

我只觉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了,腿发软,头发沉.

任步行一直守在门外,见我们惨烈的走出洞口惊讶的迎了上来,大群的把季宁烟团团围住,我苦笑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休息.手腕生疼,手帕上洇出一片紫红色,□出的皮肤上手印的颜色依旧.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我扭头.“小十,我说过的话作数的.”沈掬泉一脸疲倦,脸色白的几近透明.

我听了这一番话倒是自然的很,厚颜无耻的朝他吹牛“不瞒你说,我还真是长了一身的爱人肉,人见人爱啊,你也看见了,除了活人,连死人也很喜欢我,让本姑娘颇有些烦恼啊.”

沈掬泉这次没损我,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小十,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女孩子.”

我也笑笑,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季宁烟的地方,心中酸涩不已.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一个事高高在上的侯爷,一个是卑贱如草的盗墓贼婆。在危险时刻的舍身相助时候的感动之情还在心间萦绕,这一刻便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眼见着凉了一半.

再美好的感情没有年深日久的相濡以沫又如何能继续下去,只凭片刻的给予只能落得循序枯萎的结果.

为了避免笑春园里面镇远王爷的耳目,我和沈掬泉则被送到张之远的宅子里去养伤,其他人倒是跟着季宁烟回了笑春园.

沈掬泉伤的很重,一连着三天都没起来,张之远倒是很镇定,见了我也恭敬极了。

我除了破了皮肉的手腕之外其余伤的不重,屋子里面憋闷就喜欢走到院子里面透透气,这宅子很安静,不安静也怪,除了三个活人其余都是死人能不安静吗?

我站在廊子边,心平静如水,漠然的望着眼前的花园,三天,已经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了,人不来,连个信儿没有.终究侯爷只是侯爷,只有在那个洞里面才是季宁烟,出了洞,季宁烟就只是本朝的永暨侯而已,淡淡的忧愁泛上胸口,酸酸的涩涩的,想吃了生梅子一般.

“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连病也也不探,我等了你三天,三天啊,我屁股都躺瘪了,就算你死而复生几个来回也够了,果然是白眼狼一个.”

我听见身后沈掬泉叽里咕噜的抱怨,一颗正往下不断下坠的心突然停了下来,像是上面多了根牵引的线,有些温暖.

我定了定,转过身蹙眉咧嘴“姓沈的,你踹我那一脚咬我那一口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在这吆五喝六的干嘛,病好了是吧,过来,让我踩两脚看好全了没.”

沈掬泉笑嘻嘻的走过,不害臊的把胳膊搭在我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分给了我“我就知道你缺德主意最多,你那招果然是好,立竿见影啊,就差我临门一脚,我们果然配合的默契无比,天生一对啊,走吧,跟我走吧,大不了我算亏点.”

我邪笑“好啊,好啊,不过得等这个过后的。”说完不等沈掬泉领会一把把我肩膀上的手扯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顿时,宅子深处传来鬼哭狼嚎的一声惨叫,惊起麻雀无数,随之是我毫无性别差异的狂笑.

谁的醋海会生波

上宛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沈掬泉眉毛撇成竖起来的两条一,走一路念叨一路,我欣欣然前行,咬人的感觉真爽,咬沈掬泉的感觉是爽上加爽.

“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到处咬人,毫无妇德妇容,如果非要说你是‘妇’的话也只能算作泼妇,悍妇…”

“认识你这么久,你除了没长胡子没有种之外还真看不出你跟男人有啥区别…”

“连街角拐弯处的老张家的小黑都比你温柔,好歹那是全上宛城里最凶悍的狗…”

我扭头,面露不屑“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女人,免得你那么孤陋寡闻。穿裙子的不一定是女人,有可能是跑堂的,脾气柔顺的那也不一定就是女人,有可能是人妖,你懂得几个问题.这回让你看看真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睁大你的斗鸡眼.”

沈掬泉好笑道“如何?你要立马生出个孩子来证明你是女人吗?”

我学他吊儿郎当的把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他有点高,我搭得非常辛苦像是挂在他脖子上。沈掬泉身形一定,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不好意思了。我一窘,把手抽回来“走吧,到市场看看,今儿就给你四菜一汤,非让你以后闭嘴不可.”

“就你?能不能吃死人啊?”

我斜眼“你试试啊,如果死了记得托梦告诉我,没死的话算你命好了.”

就这么的我和沈掬泉一路边斗嘴边往集市上走.从大街走到尾,买了不少东西,一条鲈鱼,一篓小龙虾,两种蔬菜,几个鸡蛋,还有一个西瓜,我们两个都是拎了满手的东西,边吃小吃边往回走.

“对了,十三香,十三香,我差点忘了。”沈掬泉笑问“啥十三香?”

“做龙虾的调料,你们这有卖调料的没?”沈掬泉满嘴都是海棠糕,模模糊糊道“那边,我陪你去.”

我们转过身往回走,那老头的摊子上有十三香不过我看来看去貌似不是我们现代用的那种,是果真有十三种香料,我嘴角有些抽动,这十三种香料要熬到哪年去啊?

无法也只好买了,今天说死我也得让沈掬泉这坏小子闭嘴,我小十可不止是只能挖坑钻洞的贼婆子,我早已经被刘二洞调教成多方面的人才了.

“沈掬泉,你跟了师傅多少年啊?”

“差不多十年了吧,我很小就被我师傅捡回来的,我是孤儿.”说着脸色有点淡.

“哈哈,握爪啊,我也是孤儿,不过我可不是我师傅捡来的,我是硬把我师傅懵住了,把他捧到天上糊里糊涂的收下我的。”我笑的得意非凡,棉花糖吃了满脸.

“刘二洞后来说,我是他见过废话最多的孩子,整天闹得他耳根子疼,他还说非要掐死我不可呢.小时候我可皮了,我用我师父的洛阳铲那去翘人家铁门偷里面的草莓,我师傅第二天天一黑跟人家去挖坑,到坟头时候才发现铲子头弯了,结果那一顿好打我没躲过去.”说到这我还很不甘,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沈掬泉道“凭啥打我,明明我师傅吃我给他留的草莓的时候吃的可带劲了,这老头真是可恨…”

“别动,都给你吃到脸上去了.”沈掬泉伸手抚了抚我脸颊上的棉花糖,我看他笑的温润极了,一双眼生的明亮亮的,嘴角笑意浓浓.

“呦,这不是小嫂子吗?这位是谁啊?烟哥哥?”

我一定,苏兰?急忙转了脸,果然就在前方,苏兰、季宁烟,长冥、任步行、还有两个侍卫立在我之前.季宁烟的脸色不佳,有点泛青.苏兰自然是幸灾乐祸,一身翠绿色像只绿萝卜.

“不是说走亲访友去了吗?这野男人哪里蹦出来的 ?”苏兰一手挽着季宁烟的胳膊,眼睛挑的老高.

“他是我侄儿,不是野男人,郡主的话也太难听了吧.”我蹙眉,这女人何时何地都精神颇好,唯恐天下不乱,确切的说是生怕我跟季宁烟不乱.

“侄儿?那还真是乱…”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怒从中来,往前走了两步,紧了紧手里的东西,暗暗念叨:还有更乱的呢.往前走一步脚下一绊,手里东西顺势泼了出去.

“啊…”苏兰的叫声震耳欲聋,我趴在地上想笑不敢笑,沈掬泉则‘噗’的笑了出来.只见那苏兰挂了满身的小龙虾,被夹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的.长冥和任步行赶紧上去往下抖,小龙虾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我的龙虾…”我痛心疾首的喊.

“我说你眼睛干嘛的,不看路吗?这都是什么怪物,烟哥哥,你看你看,这还怎么办,让我怎么逛下去了嘛…”

季宁烟脸上半点笑容没有,声音也不见往日的温柔“一起去丝绸庄买件新的吧,不要急.”说完冷眼瞥了我一眼,调头带着人走了.

我傻傻坐在地上彻底愣住,我才是他该操心的那个人吧?眼见我倒地连问都不问吗?就这么扬长而去?

我不禁眼眶发紧,心气的很,朝着他走的方向把手里的笼子丢了出去“王八蛋,去你爷爷的.”不觉得已带了哭腔.

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沈掬泉的笑衬着阳光,明亮极了“起来吧,你这会儿像唱大戏的,还是苦情戏呢,快起来,别丢人了.”

我伸手抹了抹脸“你去把笼子拿回来.”

沈掬泉奇怪“干嘛?”

“捡龙虾啊,这是我花钱买的干嘛不捡.”

结果到最后一篓龙虾少了三分之一,我有点垂头丧气的跟着沈掬泉往回走.

折腾到张之远的宅子已经是太阳落山的光景了,我把东西拿到厨房,手脚利落的开始做起来,沈掬泉则抄手倚在门边像个监工.

“赶紧过来打下手,你不是少爷.”

沈掬泉倒也听话,乖乖过来扇炉火.

大概才四分之一个时辰,四菜一汤大功告成.桌子上,一道清蒸鲈鱼,一道十三香小龙虾,一盘爆炒田螺,还有一盘蔬菜,外加一碗排骨萝卜汤.

沈掬泉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眉开眼笑问我“果然不是吹牛啊,看起来还真不错.”

我噘嘴,拦住他的筷子“想吃不难,你奉献点酒喝喝.”

“也好.”他转身去了里间不一会搬来一个小摊子,郑重道“我师傅的珍藏啊,你少喝点,喝完了兑点水进去我师傅喝不出来,不然,我这一身的皮就没了.”

我被他逗得一笑“给老娘满上.”

他倒了一杯“大人请…”

我点头,一口喝尽,只觉得这酒真是不错,入口绵软,不辛辣,不刺鼻,也不呛喉咙,反倒有些甘甜.

“沈掬泉,你陪我喝.”

沈掬泉笑笑“奉陪.”

我们两个你一盅我一盅早已忘了什么张之远扒皮季宁烟吃人这码子事了,尽管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喝到尽兴,我一拍桌子,站起身一条腿踩上凳子,一手叉腰一手猛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皇子皇孙嘛,差了啥,几十年后说不定就托上个要饭的.当年老娘跟着刘二洞那老贼头一起翻山越岭,风里来雨里去,毫不心软专盗王公贵族的坑,每个都是上下十八摸,才不屌他以前是做皇上的还是倒粪的.”

沈掬泉比我有酒品,坐在那慢慢的喝,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笑眯眯的看我“小十,你果然是痞贼,比男人还痞.”

我一杯仰尽,用袖子抹嘴“老娘的志愿是将来拐个不挑口的男人四处晃悠,不挑口这就是标准,刘二洞果然最了解我。那老头对我还不错的说,虽然总是损我,不过确实待我最好的一个.”说着说着心酸溢满自己眼眶,眼泪跟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洗脚都成.”声音哽咽不已“我想回家…”

止不住眼泪我便使劲喝酒,一杯下肚又满上,鼻音颇浓道“沈掬泉,你小子为啥不喝?”

沈掬泉苦笑“我要是喝多了等我师傅扒我皮的时候就跑不了了,你看…”

我探头一看,囧,坛子几欲空了.

我咧嘴,一副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表情“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黄汤慰我心.”

沈掬泉拍手“好诗好诗.” 我顿了顿清清嗓抑扬顿挫道“好酒需喝尽管喝,莫等酒无坛底涸.”

沈掬泉笑的前仰后合,我头重脚轻的坐下,又一杯下肚,开始剥龙虾皮“季宁烟那小子还说我没文化让我回去多念书,我看回去念书的该是他吧,整天拈花惹草的,胡子没长全还想着老婆小妾一把抓,天下的好事都成他的了,这要是在我们那里,重婚罪,枪毙他.”

沈掬泉闻言笑淡了淡“小十,你喜欢他?”

我手一顿,瞠目龇牙“喜欢个毛.除了会摆架子会使美男计会朝三暮四他还会个屁,这男人真是…真是…”我‘真是’了半天说不下去了,龙虾扔到一边,一口把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别跟我提他,让他乐和去吧,跟那个马蜂头子和乐到死.”我咬牙切齿都不解恨.

“小夫人…”我一定,扭头朝门口望了过去,只见之间季宁烟冷着脸站在门口,长冥紧跟其后.

沈掬泉还是笑,笑的有点苦涩的看着我.

“扶小夫人回笑春园.”季宁烟清冷的道,长冥上前架我.我怒,不断挣扎,沈掬泉站起身极快的出手挡在我前面“有话好说,别为难她.”

“这是本侯的家务事,小师傅还是别插手的好。”季宁烟上前亲自拉我往外,我怕沈掬泉再次惹了季宁烟不好收场,朝沈掬泉摇了摇脑袋,算是顺从的跟着季宁烟出了门.

马车一路飞奔,我的屁股上像是装了个共振器,等颠到笑春园基本已经麻木不仁.于是,我再一次被季宁烟疾步如风般连拉再扯的塞进房间,然后照例关门关窗.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像是我刚杀了他爸绑了他妈的架势,我酒劲正在头上,头重脚轻,一屁股坐了下去,抬头“要吵架得先等等,我喝了水润润嗓子再跟你吵.”说完把喝下了半壶的凉茶水.

“我让你在张之远的宅子养身体,你倒好两人甜甜蜜蜜的去逛街,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吗?”季宁烟只管恼羞成怒,对我一顿质问.

我本就憋屈的心思一下子被他撩了起来,不禁怒火冲天“你有什么资格问审我,洞里面出来之后就把我扔一边去跟苏兰那马蜂头子勾三搭四我还没说你你倒反咬我一口.”

“我就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季宁烟咬牙切齿的道.

这么一说我更火,脱口而出“说对了,跟王狗儿跟沈掬泉,就是跟陈老三都比跟你强.”

“你别以为我对你没法.”

“你对我什么都有,就是没德.”

“你…”

我是真的被季宁烟惹怒了,我从没见到这样一个贼喊捉贼的人,实在是让人心寒.

“季宁烟我告诉你,甭想着欺负我,别以为侯爷可以随便欺负老百姓,我小十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再惹我,我就跟你拼死头的,死鱼破网,宁为碎玉不为砖头,你走着瞧.”

我正绷紧了脸等着跟季宁烟一较嘴皮子高低,我今儿打定了非要把他说到无话可说不可。结果季宁烟脸色奇怪,扭曲了半会‘噗嗤’笑了出来“那是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跟你吵架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吵不下去了,再吵要出内伤了.”刚转身又扭过头“你看看你的脸去吧.”

我哪里肯罢休,上前扯他衣角“你甭想跑,我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看门狗吗?凭什么你可以屡次把我抻来扯去的?”

“这笑春园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镇远王爷一直盯着我,我们集体受伤这说不过去,再说苏兰突然来了,肯定要找你麻烦所以才让你去张之远那修养三天,谁知道就三天工夫你也…”说完蹙眉看我,像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似的.

“允许你跟苏兰手拉手逛大街不许我跟沈掬泉出来买东西啊 ?啥道理?”我顿了顿“养三天病便可以不闻不问了吗?你分 身乏术啊,人不来总要有个信儿吧,信儿也没,狗屁借口,狗屁.”

“你不知道吧,还有黑衣人在我们周围活动,之前摸到笑春园里来了,不知道这跟镇远王爷有没有关系,我不敢让人去,怕让他们找到你.”

我抄手,斜眼“以为这就能糊弄我吗?集市上明明就是见死不救.只懂得跟苏兰勾肩搭背,不管我有没有受伤,你就是偏向她,偏向她.”

季宁烟眉毛一挑“小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那一篓的小龙虾明明就是你故意泼过去的,我都没说你,你还讲.”

“切”我不屑,扭过脸去,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今天的确是喝了太多了。

“懒得跟你争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往床边移动,迷迷糊糊的一松劲儿,爬了过去.

“喂,好歹把脸上的菜汤擦一擦吧.”

我懒懒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你嫌脏你帮我擦,我不嫌.”

出乎意料的,季宁烟竟然真的自己拧了帕子给我擦脸,我嘴上不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侯爷侍候啊,这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了.

“你以后不要跟那沈掬泉走的太近”

我不睁眼“那是为啥,天大地大都是一家,大家兄弟姐妹嘛.”

“总之你别走那么近就对了”

“你这是啥理?”我睁眼,看着季宁烟的脸离的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浅浅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我心跳立刻加速,面上泛红“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