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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心中恻然,她如今起码已有五十来岁了吧?纵使一生纵横江湖、其魔名可止小儿夜哭又如何,受了伤生了病昏迷中还是唤着自己的娘,渴望亲情的抚慰,她毕竟还是个人啊!也许她的本性其实真的并不那么坏。我只知道她幼年时遭遇极惨,但实际如何却并不清楚,或许她受的苦和罪是我们都难以想象的,所以才形成那乖张的性格。

师父也常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其实也大都有自己的辛酸史,本性纯恶、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毕竟不多,故大多时候,得饶人处还需饶人,不要赶尽杀绝。

花蕊仙不同于快乐王和金无望,一心只为己,为了目的非但不则手段,连亲人和恩人都可以出卖杀害,她的性格主要是后天造成的,其良心尚未完全泯灭,只要我好好地待她,再加上家里的平和环境,相信时日一久她就会改过自新。

我叹了口气,将敷在她额头的毛巾拿下,裹了几块冰进去,正要重新敷上去,忽听她骇然道:“你-----你莫要过来------莫要过来--------”

我一怔,手停在空中,见她依然眼睛紧闭,才知原来她还是在梦语,轻轻将毛巾敷好,吩咐小青好好照顾于她,便起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忽听花蕊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哭道:“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会不得好死------啊!放开我,放开我-----畜生------”

她这几声惨叫声叫地极为怨毒和骇然,我不由地顿住了脚步,又折了回去,见她方才平静不久的老脸又扭曲了起来,口中时而狂笑时而哭泣,被绑住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我心中怜意更甚,她叫的这般凄惨,也不知道梦中遇到了什么?或许是回想起幼年被囚之事,那段日子,想必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深印,难以轻易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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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艾莎丽娅、琥珀月亮、satan1999等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你们的热情就好象是冬日里的炉火,时刻的温暖我的心,忠心地谢谢你们!下周不出意外的话,我的77就会进入强推了,我会继续努力的-------最后祝愿大家双节愉快,新年新丰收!

第二十四章 攻心

更新时间2006-12-24 8:31:00 字数:2538

用去十数块冰块,又灌了几碗退烧药后,折腾到下午,她的烧终于渐渐退却,也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睡去了。我和小青对望了一眼,同时呼出了一口气,过了这一关,她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看来是天也不想绝她啊。

晚饭后,我又去看了她一次,她依然在沉睡之中,只是睡的并不安稳,象是依然不停地做着噩梦,苍老的面上满是惊恐,睫毛急速地颤动不停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她那枯瘦如树干的手,不停地拍打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慰她,心里盘算着,过几日回到静水庵还是问一下师父吧,看看改如何化解她的唳气。

不知这样拍了多久,她终于不再挣扎,任由我握着她的手,神色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呼吸也渐趋平和,想到原著里的朱七七曾在古墓中控诉她忘恩负义,全然不顾当初彻夜陪伴照顾之情。看来,若要真正收服她,今晚我也不能睡觉了。

知道我要留下来照顾花蕊仙,小青也坚决陪伴,派人知会了我的老爹和娘亲,想想又不放心,特地去前院叫了罗长风来在外面守着,我知道她担心花蕊仙会伤害于我,也不阻止。

到了半夜,花蕊仙果然又被噩梦惊醒,大喊一声坐了起来,仓皇地四顾,却见满室明亮的灯火及一旁微笑的我和小青,不由地呆了几呆,怔怔地望着我们。

早在她发出尖叫之时,我和小青便已立刻醒来。见她坐起,我拧了拧盆中早已冰冷的毛巾,笑道:“夜晚水凉,你就将就着擦一下吧。”说着往她的额上试去。

她戒备地往后稍稍地退了退,神色微微缓和了一点,哑声道:“为什么?”

我眨了眨眼,笑道:“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

我微笑道:“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你是个人。”

“我是个人,我还是个人吗?”她抬起双手迷茫地凝视着,喃喃地道,“自从十几岁以后,除了我的几个兄长,就在也没有人把我当人了。他们都只会笑我、讥讽我、鄙视我,骂我侏儒怪物——”

她的语气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几至无声,突又提高声音,双目暴射出骇人的光芒,厉声道:“他们瞧不起我,我便要让他们瞧瞧我的手段!我也把他们塞到笼子里,关在黑暗的山洞之中,让他们日夜与毒蛇鼠蝎为伍,每日只给他们喝一点水,我就在洞口听不可一世的他们蜷缩在小小的笼子里,拼命地向我求饶,吓的都屁滚尿流,却连裤子都无法脱下,哈哈哈,我日日夜夜地听他们的哀号惨叫,心里不知有多快活——哈哈哈,这般畜生,他们瞧不起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我默默地看着她,渐渐泛起一丝怜悯。

她猛然侧头瞪视我,尖声道:“你为何不怕?为何不逃?难道你不知道我除了会以加倍的手段对付侮辱我的人外,我还喜欢折磨象你这样长着令人厌恶的外表的小孩么?你就不怕我也把你抓起来,划破你的脸、敲掉你的满口白牙、把你的头发全剪光光吗?”

我面不改色的注视她,慢慢地道:“这样折磨无辜的人,你的心里真的快乐吗?你把别人的孩子折磨死了,你的心就满足了吗?就不会继续空虚和寂寞了吗?夜晚睡觉,你就不会再被梦魇缠身了吗?”

“寂寞-------空虚------满足------我当然快乐,当然满足,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你怎么会懂我的真实感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莫过于折磨我看不顺眼的人,哈哈哈------老天既然不能公平的对我,我为何要公平地对待别人?”

我不再反驳她,转头对小青道:“小青,你能不能去厨房热点粥来?”

小青迟疑地看了看几欲发狂的花蕊仙,不放心地道:“小姐-------”

我笑笑:“去吧,我没事!”

小青咬咬牙,转身推门出去,将房门虚掩,又顿了顿才离开。我知道她还是不放心,必定是交代外面的罗长风特别关注屋里的动静。

“现在屋里没有其他人了,你若真想抓我折磨我,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下次了。”我轻描淡写地道,不顾她的异色,托起她一只手,低下头用毛巾轻轻擦拭,这样一来等于把整个身体都暴露在她眼前。

“-------”被擦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手指僵硬的弯曲着。我感觉到有一瞬间,从她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杀气,寒意瞬间侵透入肌肤,皮肤表面顿时泛起了一层小米粒疙瘩,我的呼吸几乎也要停止了——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真正的杀气,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骇人,仿佛死神就举着镰刀站在身后,随时都会一刀挥下来。

察觉到危险,几年修习的心法立即自觉地运转起来。

我勉力克制住自己,不断地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动手,要有耐心,尽量保持神色不变,她不会真的动手,她只是在试探你,只要你不露出半分紧张,你就会很安全,她也会对你彻底地放下戒心,你才算真正地救了他,以后你们也才能和谐的相处。

但这样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一个属于绝对危险级的人物掌下,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安,花蕊仙以一双阴毒的掌力闻名天下,倘若此刻她不顾一切一掌打下,我纵然一时死不了只怕至少也要受个重伤。

但那提起的手掌迟迟地未落下来,凌厉的杀气突然在颓然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赌赢了!

四天后,又是月初。

花蕊仙的伤势已有明显的好转,但杨大夫告诉我,她内伤已久,又一直奔波不曾及时疗伤,因此如果要恢复受伤之前的功力,却已不再可能。

上山前我特地又去看了她一次,伤势略微好后,她就被单独移居到药院的边角僻静小院里,以便静心修养,日常的生活和医药依然由小青一手处理。小青告诉我,自从那夜以后,她再也没有发狂过,每日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绿树红花发呆,给她换药就换药,叫她吃饭她就吃饭,乖的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她的情绪表面上似乎已完全平复下来,但我深知她内心的性格却没有这么容易改变,以后还是要多多和她接触,方能彻底的收服她。原著中的她虽然出场不多,武功似乎也不似一开始形容的有多高明,可她这身轻功却的确了得。

当我告诉她我要离开半个月去山上治病时,她茫然的目光中露出一丝难解的神色,竟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让我放心。

回到山上,我第一件事便是告诉师父花蕊仙的事。师父赞许的点头,说我做的对,她也道花蕊仙的良心未泯,可以挽救,至于她的心结,却是不可操之过急,就让时间来慢慢淡化。

第二十五章 思量

更新时间2006-12-25 0:08:00 字数:4834

是夜,我照例早早地上床休息,却迟迟不能成眠。花蕊仙的出现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打乱了我早已习惯的平静生活,沉至心底便化为一缕隐忧,缠绕在思绪之中,只要一转动,它就会浮升起。

这六年来,我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直过的是充实有趣、有滋有味,虽然有时候偶尔也会去幻想自己艺成之后如何去闯荡江湖,逍遥自在,但这也仅限于轻松的游历,而非真的去介入真正的武林生活。倘若我才十几岁时就被转到这个世界里来,那怀抱满腔少女幻想的我,必定会兴奋地早早地去打听那沈浪住在何处,想着法子要和他早日相识,为将来那一曲悱恻缠绵的爱情故事做事先的铺底,绝不能白飞飞有可乘之机。

可是如今的我,却早没有那种心思。

满月那日一夜无眠地分析自己的性格和原著中的朱七七不同的性格后,我心里就隐隐地把沈浪排却在我的感情之外,几年来虽然也经常从清平院的前辈口中闻听他父亲的侠行,但却从未动过去寻找他提前结识他的心思,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这一世我的人生,应该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我只做我的朱家七小姐,只过我舒服而又惬意的生活,行遍全国的山山水水,将前世一直梦想却一直都未能能如愿的遗憾都一一地补偿,然后想到什么再做什么,我从未我的前途担忧,因为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胸无大志地当一个纯粹的米虫,直至厌倦。

但花蕊仙却来了,我本无救她之意,可没想到却仍是救了她。记得原著中对于朱七七出场之前的生活并无交代,只说花蕊仙曾避难于朱家十多年,现在这个事实已经被证明了!那么以后呢?

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我的目前生活或许可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过,那其他的人和故事呢?既然我还不曾加以干涉,那应该还是会按照原著发展下去吧?那是否近几年就会发生那令的武林精华几乎全部丧失的衡山之役呢?

这几年舒适快活的日子,让我几乎忘记了这原本是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记得原著中快活王柴玉关的目标不仅仅是统一武林,他还有问鼎天下的野心,要知道,如今虽然武道强盛,但“王爷”却依然是皇室中人才有的封号,他既然敢自称为“王爷”了,其野心显而易见,昭之若揭!为此,他和云梦仙子利用武林中人对武功秘籍的渴求心态,精心制造了那场衡山藏宝的骗局,这正是他野心开始体现的第一步。如果历史依旧照旧发展,那么两三年之内应该就会传出那个几乎引诱了全武林人士上当受骗、并因此而付出生命代价的谣言。

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真的有那个谣言传出来,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坐等他的阴谋实现么?

我叹了口气,真想告诉自己立即停止这些根本不必要的想象,既然决定要过自己的生活,那就要尽量不要和原著中出现过的武林人物或武林大事沾上边或挂勾,这样的逍遥计划才有可能会真正实现——可是,难道我对那些可以预知的悲剧就一点也不理吗?那毕竟那是几百条生命啊!如果就这样任它发生,我的心又如何能安宁?怎么想都总觉得有种“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觉。

唉,看来我真不是那种可以狠下心来的料!以前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也就罢了,此刻问题自己浮了出来,却无法再坐视不理了。

既然不管良心难安,那我就想个办法破除那个谣言吧!令大部分人相信其实衡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无敌和尚的秘笈,从根本上消除动乱的根源,这样快活王的阴谋岂非就无法实现,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哈哈,好办法!好聪明,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我不禁一个鲤鱼打挺,翻被坐起,对着漆黑的房间做了个自己也看不见的鬼脸。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到一半,我却猛然地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我该如何去破除那个谣言,别的不说,我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又哪来的灵通消息,可以及时掌握谣言的起处?即便知道了谣言的流传所在,那我又凭什么去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谁会听我的命令行事?难道干脆赶到衡山,去告诉人家这是个阴谋,那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笈,你们都上当了!

莫说我现尚且年幼,连行动都还不自由,就算家人同意我外出,我也能在谣言发生之时及时赶到衡山,试问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小女孩的话?而且只怕还没到衡山就被毫不留情地咔嚓了。

看来这件事情不能由我自己来做,可是------我又能找谁来做这件事情呢?又有谁会听我的话呢?

我虽然贵为“活财神”的女儿,但我家却只是经商世家,而非武林世家。家里虽有一批昔日的武林高手,可是他们本来就是厌倦了江湖争斗或为了避仇才前来投奔的,平日里除了暗地里保护我们一家,陪着我胡闹传授我几手技艺也就罢了,我又怎能利用老爹对他们的恩情而强迫他们重出江湖呢?仔细一想,我手上竟没有一个人可以用,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

我颓然的躺下,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可想了半宿,依然理不出一个头绪,干脆披衣而起,到外面走走。门才开,却见旁边房间里也正走出一人。

“师父?”我有些惊讶,“您也睡不着吗?”

师父慈爱地道:“我在隔壁听你翻来覆去辗转不安,便想来看看,你可有什么心事?”

我迟疑道:“七七心中是有事,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这事-------”

只是,我又怎能说我知道过几年就会有一个谣言传出,而这个谣言又是个骗局,目的就是消灭现今武林的所有中坚力量,使其变成一盘散沙,然后那制造阴谋的人便可以乘机而入,收集众家所长,练成绝世武功,然后统一武林,继而挑起战火,以图称霸天下。

即便我说了,那我又该如何解释我是从何得知的?总不能老实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个由小说繁衍而生的虚幻世界吧?我们也是虚幻中人,那既是虚幻,生生死死又何必在意?再说,有哪个人会相信自己是虚幻的,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虚幻的?而且便是我自己,难道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六年之后,我还会觉得这世界是虚幻的吗?我也不会承认,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谁会不介意自己和亲人的生死?

那难道说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因为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事,所以才特地来解救世人的?那更离谱了,那样的话,师父或许会相信,但同时她也必然会希望我能担负起挽救武林浩劫的重任来。光想想那一副担子一压下来,只怕我立时就会被压扁了,也不用发愁该怎么解决问题了。

可如果连眼前的师父都不能商量,那在这个世界里,我还能找谁呢?

我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想必在脸上都表现出来了。只听师父温和地道:“你若不想说就不必勉强,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心事,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随为师出去走走吧!”

我“嗯”了一声,跟在师父的后面,往后山走去。这条崎岖的山路我们不知已经走过了多少遍了,此刻虽然灯火全无,也不见月影,但依稀的光线也足够我们行走了。

四周悄然无声,偶尔丛林中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虫鸣。

树影森然,在风中微微摇晃,倒真有些象鬼魅之色,我最初跟随师父在夜里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吓的面无人色,紧张地几乎把师父的衣服都扯破了。现在走来,却已如同自己房间一样熟悉了。

我们一前一后,不觉来到后山的岩石之上。此处略为空旷,也是我平日的练功所在之一,我随同师父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起仰首望天。

夜色阴沉,暗红的天空布满了墨色的云层,似静还变,只一会,原本一团的云便散了开来,而另几块分散无规则的却又聚合在一块,因云遮天,可见的星辰并不多,只有廖廖数颗,在云中间若隐若现。

“你跟为师这么久,可知今夜之星象显示了些什么?”

我惭愧地低了一下头,“七七愚昧,不知为何,总是无法记住这些星辰的名字,也不知道该如何从中看出星象。”说来也怪,我的天赋在武学和其他方面都相当高,但惟独这天文和地理,却几乎是一窍不通。师父每次夜观天象都会特意教我如何辨识,而我无论如何努力总是过后就忘,至今仍只知道北斗七星和启明星,以及牛郎织女星等一些在前世就认识的星辰,有时候我不禁会怀疑是否在这方面的智慧被刻意地禁锢了?

师父略略仰头,静静地注视了夜空许久,才叹息道:“你可知这几夜的星象都是如此,不管日里阳光如何明媚,到了夜里,空中总有乌云遮星彻夜不散,我是担心啊------”

“师父担心什么?”我也抬头注视着夜空,不就是云层增多遮盖了星星嘛,这很平常啊。

想我前世那时代,这种天气是最平常不过的,倘若哪天天上一片清明群星耀眼如明珠,那才会引的世人惊叹呢。

师父道:“乌云闭日,明星蒙尘,久不见清,只怕天下从此又要不太平了。”

我心中一动,我刚才还在发愁无一人可以商量,眼前的师父不就是一个么?师父既然在见我一面之后就根据我的面相和眼神,推算出我是携带着前生的灵识入世的异人,这证明师父的玄学的确有过人之处,如今她说星象显示天下不久恐怕要大乱,难道指的就是快活王的野心。

“天下不太平?师父指的是这世道会改朝换代还是有异族入侵啊?”还是确定一下地好。

“不然,星象显示这不平并非来自朝廷,而是来自江湖。星象说三年之内,动乱必生,十年左右,浩劫将起。”师父一向平淡的语气里透出些许担忧,“只怕此次劫难不仅会席卷武林,只怕连平民百姓也难逃灾祸,阿弥陀佛------”

三年之内的动乱,应该就是指为了上衡山夺宝而引起的各方残杀了,祸及平民百姓,这是说快活王真的想谋朝篡位自立为帝了?

难道说,历史并无法改变,一切还是会发生吗?

“师父可算得出这动乱的起因?”

师父微微摇摇头,道:“为师虽略通玄学,但具体天机却不是我等凡俗之人可以推算。但世上纷争不外乎名利二字,而对于武林中人而言,如果武道练致绝顶,名利也就会随之而来,或许只因又有什么秘笈异宝、神兵利器即将出世,从而引得武林中人争抢而起。”

听到这里,我心中简直已经佩服的无体投地了,师父猜测的虽然不是全然正确,但已有十之八九了:“那么师父,可有化解之法?”

师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人心不足,欲望难平,世上纷争总难绝迹。”

我一愣,师父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不要管吗?或者说我即便解救得了这一次也难保一下次的阴谋就不会发生?

师父侧头注视我,忽然又微微一笑,道:“但,正是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无法坐视不理力挺而出,竭尽人事力挽狂澜,阻止或延迟灾祸的发生,这世道才有数十年或数百年的平静!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但求问心无愧即可。七七,你心中所惑可已有答案?”

师父话音突转,我正自怔忪,听到师父的问话,脑中仿佛闪过一道灵光,恍然而悟,是啊,只要自己尽力了便可问心无愧,至于结局如何我又何必太过在意,这世上种种人与事,都已有它的定数,我能改则改,不能改的老天也不会成全我,我多想何益?

既然至少还有一两年的时间,那我好好利用就是了。哪怕辟谣失败,那场惨剧依然不可避免,我还是有九年时间可以提早预防真正的浩劫发生,如若还是预防不了,那等到沈浪熊猫儿等人挺身出来的时候,我再明里暗里地帮忙就行了。

目前什么都还是不定数,我却在这里空自烦恼,岂不是杞人忧天吗?

微笑着起身拍了拍衣服,我轻松地道:“七七已有答案,师父,夜寒露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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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速度一般保持在一天一章,主要还是因为偶还要上班糊口,等到哪天偶要是有幸也出VIP了,偶就天天敲夜夜码,难怕顶上两个熊猫眼,也好歹让大伙的瘾都能过足点儿不是?现在是平安夜,再过几分钟就是圣诞节了,祝愿所有的书友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也健康心也愉快!(其实祝福的话不要太多,这两个愿望能实现就很好了是不是?)呵呵-----再次感谢所有大大们的支持------晚安!

第二十六章 开心坊

更新时间2006-12-25 10:50:00 字数:3276

杭州自古都是中国东部地区的南北交通要冲,不论是水路还是陆路,交通都极便捷,因此四方客旅云集,或骑马乘车,或雇舟代步,商贾往来十分活跃,带动了整个杭州城的经济也异常的繁华。加之杭州商户又与官府交好,政策甚宽,数十年来更有“活财神”朱家坐镇其中,隐隐地已有江南第一城之称。再则商贾们在做生意之余,又可以欣赏令人流连忘返的西湖山水美景,故杭州向来有“人间之天堂”之称。

可即便是如此繁华富饶的都市,高墙底下,院落旁边,巷口街角,依然有许多或老或幼、或病或残的流浪者,穿着褴褛的衣裳蜷缩在各个角落里,伸着脏污的手,向路人乞怜。

倘若在是前世,看见这些人,我一般都是远避而之的,二十一世纪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就业机会,只要愿意吃苦耐劳,温饱总是不成问题的。可许多人却懒惰成性不事生产,只会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很多职业乞丐和乞丐团伙的收入,竟比我们这样的普通上班族还要高。给的次数多了,真的让人无法分辨哪些是真可怜哪些是假扮的,只好一概不理,只有碰上那些拉琴唱歌的卖艺之人,我才会给点零钱,权当是他们的劳动所得。

可这冷漠的心肠到了这一世,却再也硬不起来了,尤其是见到那些特别可怜的,我的胸口便堵的厉害,脚步也为之羁绊,回想起那句“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便更加有些愧疚,无法安心的享受锦衣玉食,觉得自己如果不为他们做些什么心里就舒服不了。

毕竟这个时代不同与现代,没有那么多的就业机会,而且听大哥们说,外面的世道并不安宁,有些地方甚至是盗贼四起,民不聊生,加上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因此每年都有许多穷苦之人沦落为流浪儿,靠乞讨为生。杭州城素来以繁华著称,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的难民乞儿,难怪我每回上街,总能遇到许多乞讨者。虽然这些乞儿还没近我身就被隔开了,但我除了四肢具全的年青之人外,其他的我还是能给一点就是一点。

这个举动常惹的老爹教训,说家中自会不定期地施粥布衣,或做一些其他的慈善活动。令我以后在外不准再随便施舍,免的整个家都被我给败了,还控制了我的零花钱,真是小气!

不过过后仔细想想,光是这样一点点地施舍也不是办法,解决不了根本。我思索了一段时间后,决定成立了一所类似于现代福利院的收容所,专门收留孤苦无依的老幼妇孺,名字就叫开心坊。

对于这种纯属只赔不赚的生意老爹自然是不愿意的,也不肯拿钱出来,因此只有请娘亲和大哥他们帮忙了,好在老爹虽然小气,但他生出来的儿女却都没有继承他的吝啬。家人们的赞助加上我自己的私房钱——别怀疑,我确实有很多自己的私房钱,光是我满月和满周岁收的礼物就已经堆满了一个房间了,更别论以后每年的生日礼物和压岁钱了,总之,我顺利地成立了开心坊,最初只有良嫂、小癞兄弟、阿三以及差点被酒鬼父亲抵押给酒楼的双喜加入,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人了,大多都是从以前在街上见到过的乞儿,秉性基本善良,年少的居多,只有少数是老年人。

经过了一年多的经营,福利院已略有规模,不仅设有学堂,还设有武堂和技堂,坊址也从一个小院搬迁到城东的一个大院子里。自从认识水烟后,每月授歌给水烟所得的花银已足够开心坊的日常开支,我也不需要动用自己的私房钱,更不需要哥哥姐姐们再赞助了。

说来好笑,这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插曲,让我后来每年都能发一笔不小的财。

商机敏锐的老爹知道我竟然靠教青楼花魁唱歌来赚钱后,再联系到我平时的举止,立即从中嗅出了我身上的潜力,非但不仅改变原来的态度转而支持我,反而还夸我善于经商,并建议我给家中产业出主意,如果我的主意出得好,能使销售和利润增长,照样可以拿提成。这个承诺一出,我立时就乐了,那还不简单吗,正好把前世看到的那些穿越小说中主人公的谋生手段都拿来试试,结果一年下来,光是红利我就净得黄金一千两,直把我给乐死了。

开心坊里负责传授文课的是良嫂的熟人,姓杨,单名一个进字,属于典型的文弱书生,是个落弟才子,原来就住在良嫂婆家隔壁,已然三十四五岁,可因家贫,因此一直未娶亲,平日里靠卖卖字画和隔壁邻居的救济为生。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素来有些瞧不大惯那些秀才的酸气,本来只是瞧着良嫂的面子才勉强聘了他,但后来见他确实有几分才气,性格又温和,做事倒不象其他读书人一般迂腐,院子里的小孩也都十分喜欢他,才真正的放了心,与他签定了三年的合同。有时候去开心坊,偶尔也会跟他讨论些在于现代来说是常识的知识,每每使他眼中放光,连连称奇。

技堂却只有一个名头,没有实际的课堂,所有想学手艺的人,我都请大哥帮忙安排到各个作坊或店铺去,到了晚上再回到开心坊。我希望每个年满十八岁从开心坊里出去的人,都有一手谋生的好手艺,如果他们谁学好本事后想自己开店或作买卖的,我也会一定程度上的给予资助,当然,为了防止他们随意挥霍及提高积极性,这些本钱在协议的时候就注明是要归还的。如果他们想进我家做事的,也可以和别人一道竞争上岗位,凭自己的能力去获得工作。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然后再让这些人再去帮助新的人,这就是我最初办开心坊的目的。

至于武堂,师傅都是现成的,大哥拨了几个护院过来,虽说都不是什么高手,但要教这些普通的小孩已然绰绰有余,反正我让这些孩童习武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并非象家里那些特意收留的孤儿一样,要培养成己用。

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要改变开心坊的性质,赋予它更重要的使命和任务。

我要从那些小孩中间物色出一批人出来,独立培养,虽然近几年之内他们还成不了气候,可是十年就不一样了,十年的时光,足以使这些孩子长成血气方钢的少年,成为我的一支生力军。

只是,我心中不由地泛起了一丝愧疚,原先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们,而今虽不是为了我自己但也算是在利用他们,只希望将来历史的发展不会太坏,我这支队伍,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用到的那一天,毕竟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无论我曾对他们有多少恩惠,我都没有权利让他们为了我去面临生死。

可快活王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武功、机智都是天下少有,阴谋诡计更是绝顶奇多,为除去他,云梦仙子足足筹备了多年还不敢轻易动手,足见他的可怕,最后若不是他和云梦仙子同归于尽,要除去他还真是难上加难。

其实,我真若执意只做埋头的鸵鸟也并非不可以,我只管做个千金小姐,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即便将来烽火四起,相信我的家人也能把我保护的好好的。只可惜我狠不下心,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作准备,也让我当一回侠义中人吧!

至于如何培养出一支全新的队伍,这个我虽然没有任何的经验,但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这一类的资源,我家里可是充足的很,再说我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家中哪些人适合担当这个重任的,我心中早已有数了,比如风趣爽朗的丁伯和平日里闷声不吭只会抽烟的李伯,最主要的是,那么多高手之中,和我最投缘的就是他们了。

据说当年丁伯和李伯被仇家追杀,虽然侥幸逃脱,但都已是伤重将死,是老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救了回来,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虽然这几年他们已经闲了下来,但家中大部分护卫却都是他们以前一手培养起来的,大哥、五哥也都曾受过他们的指导。

只是,自从我设计让他们去和翠大婶、黄大婶相亲之后,他们就一直躲我,已经两个月左右没见他们了,这一回要他们帮忙,可得准备准备。

半月之期快到时,我跟师父告了个假,特地提早了一天回家,我就不信搞突然袭击还会逮不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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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护卫队(上)

更新时间2006-12-26 9:55:00 字数:2712

准备好东西后,我直接去了清平院,房间里又没人,想必定到文心亭去下跳跳棋去了。自从我“发明”了跳跳棋和五子棋后,府中立时刮起了一股棋风,经久不衰,便是连厨房的烧火丫头,得空时也会互相下几盘。或许我可以把这个推广到我家的茶楼里去,这样又可以多点红利分分了。

呵呵,我现在好象越来越有老爹的铜臭味了,我皱皱眉头,自己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又哑然失笑。来到花园,远远地就看见文心亭里对坐着两个老人,一个灰衣一个蓝布衫,一个喝着小酒,一个吸着旱烟,一样的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拼命的思索着如何赢过对方。

不用说,这个造型必是丁伯和李伯无疑。

“丁伯,李伯!”我轻咳了一下,甜甜地唤道,有求与人,记得态度要亲切一点。

亭中的两人一听我的声音,居然同时浑身一抖,不仅没有转过头来,反而不约而同地纵身就逃。

“好啊,我有那么可怕么?居然见了我就逃,话也不听我说一句。”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出声了,偷偷地跑到他们面前,看他们躲到哪里去。

等我纵身追到文心亭,两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恨恨地跺了两下脚,不过是偶尔开几个小小的玩笑嘛,没必要看见我就怕成这样子吧?唉,看来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够强啊!

不过,我朱七七既然人称小魔女,哪里是你们两个老头儿能逃得了的。

嘴角微微挑起一丝微笑,我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看向桌上我一手设计的棋盘,故意连连摇头,叹道:“这不是丁伯从我这里借去的棋盘么,怎么又不要了,那我就收回来好了。至于这上好的云南烟丝么?”

我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举在手上反复的看,“唉,反正李伯见了我就跑,我也没有机会给他,索性就扔了吧!”

我一只手收棋盘,另一只手一扬,手中之物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到池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