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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姐。”我分神的当口,墨兰已将我的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她知道我脾性,不喜欢戴过多的首饰,也就插了两个固定发型的簪子和一朵珠花。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在淡绿浅底花地棉衣外再套上轻薄的白纱衣。道:“时辰差不多了,你去请徐少侠和熊猫儿的两个弟兄一起到二楼雅间吧!”

“是。嘻嘻——婢子听说那徐少侠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呢,正好见见!”墨兰窃笑道。

“我也去我也去。”还没等我无奈地翻白眼,门口又传来另一个兴奋的声音,刚洗好衣服的鹦歌正好跑进来,两眼发光,拉着墨兰理也不理我就跑出去。

晕啊,我这么冷静而理性的主子,怎么会有这么两个天真而又花痴的丫头呢?看来我平日里的确对她们调教太少了,一听有美男子就激动个老半天。不去亲眼目睹仿佛就是世间最大地遗憾似的,真是丢人啊!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己倒了杯茶。棒在手心里,慢慢地踱到窗前,注视暮色渐浓的天空。

不知这会儿他们是否已经找到了线索?事情地发展会顺利些吗?其他人会团结一致吗——唉,我又何必想这么多呢?还是想想怎么打发走徐若愚吧!

早上离开时,为了不让熊猫儿他们为难,只能暂时利用他。可是一路上行来,他的仰慕实在太过于明显,如果再让他继续呆下去。只怕会害的人家越陷越深——嗯,看来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得想个妥善的法子请他离开了。

“你们真的非要见见上官兄弟,才能停止讨论不可嘛?”我无奈地放下手中地筷子,望向两个碎嘴的小丫头。

适才我们穿过大堂中惊艳的目光网,步上二楼到了雅间时。徐若愚等三人似乎早在里面张望。

见我们出现,三人不由地全都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赵三全和孙虎二人倒还好些,鹦歌一咳嗽就回过神来了,可徐若愚却反而一点定力都没有似地,不时地偷眼看不起我,有时候连我对他说话他也似没听到。

在那样几乎痴痴的目光下,我哪里还能吃的自在?强颜着客套地感谢了三人一番。就找了理由逃也似地先撤退了,回来马上吩咐给我开个小灶,躲在房间里吃。

而这两个丫头,在取笑了一阵今晚始终表现地如同傻瓜一般的徐若愚后,又把话题转移到郑州双杰身上来,私语个不停,两个没见过面的人居然能让她们扯这么久,真是佩服她们两个了!老八在边上已经不止翻了一次白眼了,花蕊仙则一直在窃笑。

“小姐你有办法?”两人一听到我的问话,立马齐齐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唉,花痴啊!如果此刻把她们两个定格成漫画或动画人物,只怕她们地眼睛里要冒出满天粉红色的“心心”了!

“你们还记得开心坊里那个江修君吗?”

“当然记的啊,两年前他不是和他哥哥一起回家去了吗?”鹦歌马上回道,“婢子还记得他是个特别害羞的漂亮少年呢,有次婢子去开心坊送东西,不小心差点撞上他,他还脸红了很久呢!呵呵——有趣极了——哎呀,江修君?上官修君?”

“难道?”墨兰也瞪大了双眼。

“是啊,那个江修君就是如今的上官修君。”

我轻飘飘地肯定她们的推测,一人一个爆栗,两个小丫头,真是够后知后觉的了,“你们平时灵活的头及脑都涂上糨糊了是吧?亏你们还认识了人家两年,换了个姓就不认识了?”

“原来真是我们一直嫉妒地修君呀?”两人各自摸着被我敲疼的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双嘴都成O型,又互望了一眼,“难怪他们会说上官修君比女子还美丽呢?”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很崇拜郑州双杰,想要见他们可不是容易的很嘛?两个小笨蛋!”

上官修远兄弟和我们家表面上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挑明了,反而有利与我借机多了解分堂的情况,还有先前派出的人此刻应该也有消息回来了,我得安排人去匿名通知李长青等人。再说,老让上官修远偷偷摸摸来见我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由暗转明,明里藏暗更好。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须先打发了那个似乎要保护我到底的徐若愚。

不同与昨日的晦暗无关,今夜的月色倒有几分清明。我特意地邀请徐若愚到我们院子里来喝茶赏月,片刻之间,显然经过了一翻精心打扮的徐若愚就满面春风地来了,当他看到我边上还站着调皮的两个丫头时,面上不禁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我优雅地请他入座,再次表示了对他一路护送的感谢之情,又若无其事地闲聊了几句后,突然状似忧虑地叹了口气。

徐若愚果然马上关切地问我为何叹息,我半低着头轻皱着眉头,担忧地表示,如今金不换潜逃在外,无疑是放任身上的毒瘤蔓延一般,不仅要随时提防他的报复,而且只怕更会给武林带来难以预知的危害,真希望能早日有一位正直侠义的高手能挺身而出,除了这祸患——说着又略略地用充满期望地目光注视了他几眼。

徐若愚顿时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通“似金不换这等害群之马,人人都可得而诛之。。。。。。他既身为六大高手(昨晚大家就已公认七大高手从此改为六大高手了)之一,就更不能袖手旁观”等等言论,然后表示:明日一早,他就启程前去追寻金不换那个恶贼,请我放心!

我心里暗笑,面上却假装欣慰无比,马上双递了几顶“年少有为”啊、“不愧是武林之中后起之秀”等高帽子过去,然后在他洋洋得意,飘飘然的时候,又顺带地提示了一下金不换多么狡猾奸诈,要他务必要小心别被金不换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之类。

如此反复,没几句话,果然就把徐若愚的斗志提升到最高处,顿时从一个玉面的奶油小生,变成一位雄赳赳、气昂昂地男子汉,激情澎湃地为明天的征途准备去了。

次日,徐若愚一走,我立即就乘轿,带了两个丫头前往上官家,去拜访郑州双杰,老八则和花蕊仙、小刀继续进行他救济的大计去了。

上官修远得了消息,早早地就等候在大门口,轿子直接抬进大门口,过了一重大院之后才停了下来。

微笑着下轿一看,突然觉得四周的花草树木、曲径回廊等庭院布置,竟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一看,这个园子竟然和我家颇有些相似,甚至还培养了好几种我平日比较喜爱,一般只适合在南方的花卉盆栽。

我不由地有些意外,转头向上官修远望去,却见他尴尬地别开了脸。想起上次他扮做小二来见我,临走时的那一瞥和以前每次见到他时,他那总显得额外拘谨的神情,女性本能的敏感突然让我意识到他一直隐藏着的情义。唉,这个早熟的男孩,怎么会对我有这种感情呢?

“呵呵,修远是不是在江南呆久了,所以也爱上了江南的别致风景啊?这个庭院,布置的很不错呢!”我边笑打着哈哈,边往大厅走去,假装愚钝。

对于感情,我一直保留着前生的怯意,不敢轻易地碰触,更何况,今世的我不过才刚刚成年,换了前世,这个年龄的我还在读初中呢。而且,虽然上官修远年龄比我今生的年龄大,但早在童年第一次看到他时,我就已经习惯了把他和上官修君都当弟弟看待,向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因此这份情义,我只能装作不懂了。

“对了,你弟弟呢?听说两年没见,他的变化可大着呢!”我转头向身后的那俩个小丫头笑望了一下,“我这两个小丫头一听说上官修君就是江修君,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了。”

第一百零五章 孤女白飞飞

“小姐!”

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不约而同地拉扯我的衣袖,莺声燕语的,飞眼娇嗔地埋怨我不该接她们的短,少女的娇态毕露无疑,神色动人至极。

克上官修远仿佛未瞧见一般,淡淡地道:“谢小姐挂心,修君有幸,得以小姐收留多年,在开心坊中也学了不少知识,如今他也有十五了,我想让他慢慢的多接触一些生意上的事,正好今日商会例行聚会,就让他单独一个人去了,估计等会他就回来了。”

“嗯,让他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我顿了顿脚步,一语双关地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两年必定也难为你了,辛苦你了!”

上官修远的目光似乎闪动了一下,道:“谢小姐,修远不觉得辛苦!”

“嗯!”我点了点头,直接步入厅中,当年上官修远到开心坊不过月余,就被我秘密地接到基地培训,开心坊的人都以为他是另行跟随名师学艺去了,对他的了解仅此而已,我自然不便和他聊别的,话题只在上官修君身上打转。

正聊则,突然有人在喊:“二少爷回来了!”

修君回来了?

随着一阵虽然急促却又清楚的脚步声,厅外回廊处疾步转进一身材修长、束着简单发式的白衣少年,明媚的阳光正投射在他的背上,形成一圈但到那的光晕,虽未能立时瞧清面目。但是他身上那种自然携带地极其温雅、犹如春风般柔和的气息已先一步拂面而来,令人不自主地泛起微笑。

那白衣少年显然还不知厅中竟有女客,忙顿下脚步,身上的白衣一时收拾不住,随着行走间带起的轻风飘舞了两下,方才柔顺地服帖在他略瘦的身躯之上。

只见他低垂下头,不敢正眼相视,只低低地叫了声:“大哥!”语毕,就站在门口处不动,似乎欲退又不想退。欲语又不敢语。

“修君,你回来了,快进来看看这是谁?”上官修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宠溺。

“是。”上官修君低着头走了几步。慢慢地抬起头来,光洁如玉的面庞毫无瑕疵,杏眼琼鼻,嘴唇如玫瑰花便红润,细密而又修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

此刻这如鹿般温和又带着一丝羞怯的眼。一撞上我地视线,立刻浮起一层激动的红晕:“小姐?”

他这神情一动,风采顿时更胜。宛如绝顶的明珠般闪出柔和却不耀眼地光芒。

“呵呵,正是我啊!两年不见,修君长高好多了哦!”

我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用手比了一下,微微仰起头含笑,果然不愧是再生潘安之名。这眉眼玉容,莫说是寻常女子,便是我见了,也有几分羡慕呢!记得他离开杭州时,个头和我还差不多,如今骑马已经有一米七五了吧!只比其兄略低一分而已。

看来,上官家果然也是生产美男的家族呢!

“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上官修君又欣喜又羞涩地笑了笑,呵呵。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真实可爱极了。换了在现代,这样漂亮的仿佛不曾沾惹人间烟火的小男孩,一定回引发所有女性浓浓的母爱,真实好可爱啊!

我忍不住笑着拉起他的手腕,到一旁坐下后才放开,微笑的继续边注视着他边柔声问道:“刚刚到了没多久,听说今天修君自己一个人去谈生意了,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上官修君温顺地任我牵着,脸色绯红地回道:“修君有负大哥地期望,还听不大懂各家掌柜商主的讨论,因此只在边上坐了半日无用的旁听了,但——”说道这里,让突然顿住不语,抬起那浓密地睫毛为难地看这上官修远。

“怎么啦?”看出他欲语又止,我不由地笑问道,“还有什么话不好对你哥说吗?”

“恩,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上官修远温和地道。

“大哥——我——我没在商会上谈上一笔生意,却——买了一个人——”上官修君诺诺的道,目光闪烁不定。

“买了一个人?”上官修远奇道,“你不是最讨厌买卖奴隶的吗?”

“是——可是——她实在太可怜了!如果我不把她买下来,她会被那些——那些人给糟蹋的,我——我不能见死不救!”上官修君似有些怯意,却又拼命地鼓起勇气,辩解道。

我在一旁微笑不语,听他的语气,这个人应该是个女孩子了。

“哦,买了就买了吧!只要你喜欢就好!”上官修远点头道。

“可是——可是——”上官修君吞吞吐吐的。

上官修远微微扬了扬眉,道:“怎么?”

“——”上官修君避开了其兄的询问眼神,咬了咬唇,终于下决心道:“可是那贾大相公要价一万两银子,我——我已答应了他了!”

“什么?一万两银子?”上官修远浓眉一皱,“而且是贾剥皮贩卖地人?”

“是!”上官修君似是瑟缩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弱弱地道,“早上带去的八千两银子我都已经给他了,还差两千两!大哥——你能不能?”

“不行!”上官修远断然地道,“一万两可以做多少事,便是买几十户人家绰绰有余了,如何能只用在一个女子身上,更何况对方还是贾剥皮哪个奸商,你必是被他——”

上官修君急的站了起来,正要辩驳:“大哥——”

“上官二少爷。这人你还要不要?倘若你不要了,在下可要另择他主了啊?”院外突然有个男声高喝道,听来颇为耳熟。

“要要,当然要——”上官修君忙转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了几步,也高声回应道。而后又转向上官修远,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大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这个女孩子。那些银两——就——就从我以后地月俸里扣好了。”

“修君,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上官修远皱眉道,正待再说。上官修君突然站了起来,道:“大哥,我先去把她带进来,让你们见见那可怜的女孩子,我想换了谁都不忍心让她受欺负的。”他话一说完,掉头就往门外走去。

我坐在一边不语。听到上官修君说用一万两的高价买了个可怜的女孩子时,又回想方才在外头高喝地声音,我的心突然急跳了起来。不由地坐直了身子望向门口。

这位即将出现的女孩子,莫非就是她?

她终于也出现了么?除了她,还有哪一位女子当得起这一万两银子的赎身高价?

门口处很快就再度出现了一高一低两个白衣人,高得自然就是上官修君,而半跟在他身后,被遮了三分之一身影地那一位,却是一位披着如云秀发、低垂螓首的白衣女子。行走之间衣带轻摆,更衬得她身似拂柳掺如嫩莲,虽未见她容颜,但只半个隐隐的身段,仿佛就已能让人感觉到她那倾城之姿。

她跟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似有些怯怯之意,不敢再迈步进来。

上官修君回头柔声道:“你不要害怕。只管跟我进来就是。”

白衣少女轻轻地“恩”了一声,语声几不可闻,长裙微动,终于迈了进来,随着上官修君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厅中,盈盈拜倒,轻轻地道:“孤女白飞飞,拜见上官大相公!”

“她地声音一出,我身后的鹦哥和墨兰不由地发出一声轻咦声,显然是一位白衣少女的嗓音,而我,除了震惊于”白飞飞“三个字外,也被如此娇柔的声音怔住。

倘若说面丑心善的花四姑的声音已属天籁,那么她地声音则就是天籁的仙乐,轻如晨风,又柔似流水,只是微吐了几个字,就已甘露般渗入每个人的心中,轻轻地萦绕,更便如一朵会唱歌地乳色白云,幻化出动人的曲音。

听的这声音,连适才脸色微微有些不悦的上官修远,神色似乎也缓和了许多,淡淡地道:“你且抬起头来!”

白衣少女柔顺地应了声是,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娇美清秀、如画中谪仙的面容,那双瞳黑似星的双目中,仿佛有着说不尽的乍惧还羞、似喜又愁地话语,实在是楚楚动人之极。

果然是她,果然是位足以夺尽天下所有鲜花之色的美人儿!

也难怪。她能 博得那么多男人的怜惜和同情,让沈浪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她、原谅她、能令的快乐王说出“本王这一切,均可割爱与你,只有她——”

是啊,只有她,是万万舍不得被别的男子拥有的。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此女子,当真是举世无双,莫说是男人,便是连早知她的身份绝非孤女,而是身怀莫测高深的幽灵绝技之复仇女的我,看着这柔弱地仿佛呼吸稍微呵大一些,就会被吹跑的女子,心中也忍不住泛起无限怜爱,几乎不愿把她和那个善于做作、极能隐藏自己的幽灵宫主白飞飞联系起来。

武林外史之同人我是朱七七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卿本堪怜

原来这一世的她,终究还是以被贾剥皮贩卖的相同方式出场,只是实在没想到,她出现的地方居然会是在郑州的普通商会,而不是在洛阳“中原孟尝”欧阳喜的家中,更没想到,此生救她的竟是初次参加商会的上官修君。

按理说,以贾剥皮的奇货可居的性格,他本不该这样急急地在商会上,就将白飞飞这样押箱底的“奇迹”亮相,那——难道是因为上次被我和熊猫儿沅劫了一番后,被他家那个母夜叉逼的太紧,急着想赚进一些银子来填补空缺,因此才会等不及洛阳的聚会开始,先出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冤大头么?

如此说来,买白飞飞的虽然是上官修君,但是事实上,却又是我在无意之中破坏了她计划了?

白飞飞似是被我的叹息惊动,羞涩地抬眼瞥了我一眼,又急急地低下头去,仿佛自觉身份低微不敢仰视我一般,窈窕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更显得万般的柔弱、可怜,直让人心中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怜惜。

这样的女子,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谁又愿意相信她这一切都是装的呢?

“大哥?白姑娘自幼孤苦,小小年纪就已受尽人间冷暖,本已如水上飘萍无依无靠,可怜之极,偏又生的这般容貌——大哥,我们又怎能眼睁睁地瞧着她再回到贾剥皮的手中,眼睁睁地看她再跳入另一个火坑呢?大哥。我们就把她留下来好不好?”

我正想说些什么,上官修君突然低声连唤三声大哥,乞求般地看着上官修远。又侧头去瞧白飞飞,目光之中全是满满的怜惜和同情,更有说不尽地温柔与爱护。

我瞧着他的神情,突然忘了刚才想说什么,只觉心里忽地添了几分沉重,心情也有些郁结起来。

修君原本就是个心是善良的男孩子,平时待人温和体贴不说,便是遇见一只受了伤地蚂蚁他也忍不住想帮一帮,难过上好一阵,如今教他遇见了白飞飞。他如何不会心疼到骨子里去?如何不爱心泛滥——

而且,修君性情向来极为温和,他在开心坊多年,我从未听说过他有 与人为何事有过半句争辩,口碑一直都好的没话说。而今日,他竟然会为了白飞飞而与同胞史长对持,再看此刻他望向白飞飞眼神——足见他这次的爱心动地已非寻常。

倘若这受他怜惜保护的女子换成了别人,我自然十分乐意。瞧见他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对方身上,也必定十分为他欢喜,可是,这个女子却是白飞飞呀?一个为复仇而活、心灵已然扭曲的白飞飞呀!

知弟莫如兄。上官修远自然也察觉到了弟弟对白飞飞不同往日的善良维护,因而只是皱着眉在上官修君和低着头的白飞飞身上来回游移,目光深遂难测,并未马上回答。

可我知道他会答应的,不仅是因为白飞飞那不可抵挡地魅力。更因为上官修君的神态,还因为他不知道白飞飞的真实来历,而此刻白飞飞什么都未做,我什么依据都没有,又如何告诉她这个女子非但来历不明,而且极其危险呢?

见大哥沉默,没有立即回答自己的请求,上官修远君的面上乞求之色更浓,不住地去瞧低垂着头的白飞飞。

我瞧着他们三人各自不同的神态。止不住又是一声暗叹,只怕白飞飞这一出现,影响的已不仅是原著里原有人物的一生,便是连眼前的上官兄弟,恐怕也迟早会受其牵连,尤其是上官修君——

瞧他那保护意味十分浓重的神色,我不由地暗暗担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今日,心地善良的修君必定是不管如何都救定了白飞飞,可他又怎会知道,白飞飞其实哪里需要他救啊!

她离开大漠,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为地就是见见当年能使快乐王抛弃她母亲的云梦仙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好为母亲出出气!此番她本打算借助贾剥皮的手,好被好色的王怜花买去,而今却半途被和修君无意中破坏了。她自然不可能放弃原来地计划,必会继续想法子接近王怜花,而自以为拯救了一可怜的女孩子出了苦海的修君,势必就成了她的绊脚石,原著中的她一向都是为了目的不异牺牲任何人,如果今生她这性情没变,难怕修君对她有“救命”之恩,只怕到时候也难免会有危险。

正在我心思百转的时候,上官修远突然站了起来,发话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大哥,让我见见那位贾剥皮。”

“大哥——”上官修君又一声轻唤,目光中满是坚定的乞求,“我绝不能让白姑娘再回到那狼窝里去。”

上官修远注视着他,兄弟二人对望半响,上官修远突然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坚持,那大哥就如你所愿,不过外面那位贾大相公,却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你先陪小姐稍坐一会,我出去打发走他再回来安排这位白姑娘。”

上官修君欢颜顿展,真诚地笑道:“谢谢大哥!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

白飞飞的面上也及时地现出惊喜之色,复又泪光潆潆,俯身拜倒:“飞飞谢上官大相公相救!”

上官修远轻“嗯”地一声,客气有礼地转向我,语气淡然,仿佛我只是一位普通地上门拜访的娇客一般地道:“朱小姐,请恕在下失陪一会。”

我立时明白他的淡漠,也同样客气地回礼道:“大公子客气了!我有修君陪同就可以了。”看情形,他似乎有些怀疑白飞飞的来历。也不想在其他人之前暴露出我们地另一层关系,他的为人处事一向谨慎,实在让人放心。

“是啊。大哥,我会招待好小姐的。”上官修君一听兄长同意留下白飞飞,早高兴地神采飞扬,面对着我也没有方才那么局促和害羞了,话语间竟大方稳重了许多。

我微微一笑,目光回到依然低垂着头地白飞飞身上,看不出她的神色。

“你叫飞飞是吗?”我柔声问道。

“回小姐,小女子的贱名正是飞飞。”白飞飞听到我的问话,微微转了个方向,恭敬地回道。却不抬头,一副十足的贫贱之女的卑微相。

“什么贱名不贱名的,白飞飞——飞飞——这个名字多好听哪!”

我站了起来,微嗔着往她走去,拉起她的手,果然是触手凝滑,如脂似玉,柔若无骨。我含着笑如方才牵着上官修君般地牵着她换了个座位,望着她神色自如地再度细细打量。

她那如睡莲般油温柔的笑颜,真的是让人无从分辨真假。

我心里暗赞她地演技,面上却奇异地未露出半分异色。仿佛只是个初次见到她,也初次知道她,同为拥有绝世姿容的她而惺惺相异一般,柔声道:“我曾听说,这世间的女儿家都是水做的骨肉。非凡间的俗物能比,今日见了你,方才相信这句话,原来确有出处的。”

“小姐过奖了,飞飞不过是低下的奴婢,哪能和尊贵的小姐相比?小姐才是天香国色、雪肌玉容——”白飞飞粉面微红,忙站了起来,似是羞涩又似是害怕,惶然地说道。

“你莫要害怕!我没有别地意思。只是惊叹于造化的神奇而已,真不知是何方的水土方能养成姑娘般似水样的人儿!如果不介意地话,可以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吗?”我的语声更加柔和,心中却转着别样的思绪,难道是因为原著里的人物已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我面前,早不知不觉地锻炼了我的心智,所以我才依然达到如此镇定地地步了么?

她本应该如每一个正常的孩子般,有一个属于自己欢乐的童年,但是这一切却毁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她那原是一个烧饭丫鬟地母亲,先被快乐王为了一本武密芨而诱骗失身,后又在被快乐王折磨的手足俱残、目不能见之极度屈辱的情况下生下她。

一个女子,倘若被心爱的人那样残冷地折磨,纵然心中还对快乐王存有一丝痴恋和爱意,又怎么能掩盖住心中那常人无法想象的怨毒?莫说是正常人,就算是呆子,也必定知道这个被诱骗失身而怀上的女儿,这个被无辜地转嫁了一切仇恨的女儿,自然不可能享受到一丝母爱和温暖。

白飞飞自己曾说,她自懂事起就是为了“死”而活着。她的一生只有仇恨和报复——而她的寂寞、她的孤苦,更令她的心中结成万年的玄冰,无人可以融化。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太令人同情了。

想起她唯一所爱的人,我的心神不由地微微恍惚,不知这一生她和沈浪之间,将会发生怎样的纠葛?

或许,少了“朱七七”对沈浪那样疯狂的爱恋和追求,他们的人生将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吧?又或许——我心中一动,偷眼瞧了瞧一直望着我们,不——应该是望着白飞飞的上官修君,或许,他也将是白飞飞生命里的一个变数吧!

第一百零七章 调虎离山

“诚蒙小姐见怜,飞飞怎会不愿回答?”白飞飞面似有惶恐之色,忙欠身福了福,眼波黯然地道:“只是飞飞未出世时爹爹已亡故,不过三岁便随母亲四处乞讨流浪,五岁时母亲又染病去世,飞飞几经被人贩卖,独自一人飘零至今——早已忘了自己是哪里人了?”

她说到此,不由地凄凉地一笑,眼中泪光闪动,道,“古人长云落叶归根,而飞飞——只怕将来等到飞飞想重归故土,也已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白姑娘,千万莫要再伤心了,只要你喜欢,就算你一辈子住在这里,又有何妨?”上官修君突然插话道,话才说完,似觉得语言上有些唐突,脸顿时微红。

听到他这句话,白飞飞原本已显苍白的脸颊顿时也染上了几许红霞,复又垂首,低低道:“多谢二公子!”

“修君说的是,上官家是郑州难得的善人之家,你尽管安心住下来就是。”

见他们二人相继脸红,我面上微笑虽然不变,心中却忍不住又为修君叹了口气,你得脸红是真,她的脸红却是假,纵然你想留人家一辈子,人家却不见得愿意,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说不定这几天她就会有所动作,要离开你了。

白飞飞虽然耐性极好,连在沙漠中也能忍者那样要命的饥渴假装继续昏迷,只为了报复沈浪,让沈浪明白最终赢的依然是她。但是如今形势却不一样。一则,居住着云梦仙子地洛阳,已近在咫尺。她又怎愿中途放弃?二来以修君善良的性子,势必会对其关怀备至,这对她而言反倒是种束缚,她怎么也得想个法子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