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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任我离开他的怀抱,却又在我想更退一步之时紧紧地拉住我的一只手,温柔的看着我,道:“去那边休息一下。”

院角漆黑,但他的眼睛却在闪闪的发亮。

怕看见修远会更难看,我本想挣脱他的手,可手指动了一下,却反而有自我意识一般缠绕的更紧,我在心中低叹了一声,面上却微笑着点头,和他一起并肩向古木的背阴中的三条人影走去。

“朱姐姐…”小叶首先欢喜地扑了上来。

“小叶,你没事吧?”我松开沈浪的手,才抱住她,熊猫儿已笑着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头叫道:“好妹子,你可总算来了,真让我们担心死了。”

“猫大哥!”我歉疚地对他笑了笑,“你的伤还好吗?”

小叶惊叫着忙放开我,回头道:“猫大哥,你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熊猫儿窘笑着拍掉她的手,装傻地道:“我的伤不是好几天前就没事了吗?”他趁着小叶不注意,拼命地向我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道:“七七,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快告诉我们,后来发生什么事了?沈浪说你一定会回到这个园子里来,我还不信,可你果然来了?你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我和沈浪不约而同地又微笑着对视了一眼。

“你们看你们看,又来了,连动作眼神都一模一样!真是,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熊猫儿故意调侃着,见我的脸又飞红起来,才哈哈一笑道,“快说快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轻笑道:“我猜的啊,你们饿不饿,我有好东西带来哦!”

我和修远将带来地食物取了出来给大家分享,然后将自己为何会来到快活林的原因简单地说了一遍,一直说到金无望离去,才停下来望向沈浪,苦笑地道:“沈浪,你会怪我鲁莽吗?”

沈浪深深地看着我,微笑着摇头,柔声道:“不,我为你骄傲,如果你当时不来,以快乐王的心性,金兄只怕早已…”他没又说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金无望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却落得如此下场!”熊猫儿喝着我带来的美酒,感叹道。

“总有一日,快乐王会为此后悔的。”沈浪笃定地道,目光中充满赞赏地看着我,“正如七七所说,武功被废,并不是最悲惨的,最怕的是失去自信和活着的目标七七这样安排,对金兄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不妨一同到塞外去找金兄。”

“好啊!我也一直想去塞外一游,看看大漠草原的无限风光。”熊猫儿拍掌笑道。

“对了,沈浪,你们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我微笑着好奇地问道,白飞飞抽调了那么多人手,再加上快乐王原来的人马,布置肯定非常精密,我实在想知道这一次沈浪是如何脱身的。

“哈哈,七七,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原来你的沈浪不仅能猜测别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就连唬起人来也是丝毫不逊与我…”熊猫儿一副笑得不行的样子,抢先将他们离开花园后,沈浪如何识破了迷阵,机智的通灵地歹毒暗器,吓走了暗哨等等一一地诉说而来。

“然后,趁着所有地注意力都放到前面去之后,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这里来了,而且还等了你好一会,只可惜快乐王手下的人动作甚至迅速,竟将石桌上的食物美酒全撤走了,害我馋了好久。”熊猫儿满足地喝了一口酒,总结道。

“也不过几个时辰没喝酒而已,就馋成这样,改日有机会,我真想把你绑起来,让你三天三夜不能喝酒,看看你这只猫儿能发狂到什么程度!”

我正想取笑一下熊猫儿,却没料到花园之中竟突然多了一个清朗的笑声,随之园门中转进一个少年。

“王怜花?”我惊得几乎跳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们被发现了,第一个举动就是全神戒备,扫向他的身后。

可沈浪和熊猫儿的神情却都很奇怪,非但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反而露出了微笑,似乎早已料到王怜花会来似的。而独自前来的王怜花也全然不怕我们抓他做人质般,反而悠悠然地走了过来,只是看到我时,那一双凤眼中闪动着难解的光芒。

“…”我别开他异样地注视,转向沈浪,无声地询问。

“七七,今日倘若不是王兄提示,我们还不知道你已来到快活林,更不知道你竟落在了快乐王的手里。”沈浪含着笑,语出惊人的解释道。

猫儿却早已迎了上去,抬手就给王怜花看似重重地两拳,又一把揽过他的肩头笑道:“好你个小子,才好了半日,居然又开始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倘若你能戒了酒,至少以后我家那些美酒可就安全多了。”王怜花笑着和熊猫儿一起走了回来。

“他…他提示?”我看着沈浪的微笑,又看着熊猫儿和王怜花亲密的样子,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沌。

他们方才一直没提怎么知道我在快活王手里,而我一直以为是暗影告诉他们的,也就没有问,没想到居然是王怜花屡次暗示沈浪的,可王怜花又是怎么暗示的?他不是已经投靠快乐王了吗?怎么反而会帮沈浪?就算他地投靠是假的,可我也没有忘记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若不是他和王云梦相逼,我们又怎会选择跳崖?

但现在沈浪和熊猫儿却…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朱姑娘玉体无恙,实乃幸之!”王怜花仍是一贯地文雅口气,自如地走进了我们地圈子里,和沈浪们见礼,我第一次觉得他脸上的微笑比沈浪还要神秘难懂,“如今你们总算都聚集在一起了,依在下之见,此处虽说安全,却也非久留之所,快乐王迟早会想到这里来地,你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实在想不通了,王怜花会帮我们?这真是天大的怪事?这会不会又是他的一个什么诡计?可沈浪和熊猫儿却明摆着信任他…

“王兄假装投奔快乐王,实际上只是一种计策。”沈浪微微一笑,“你可记得王兄吟唱的那三段诗词?王兄在那时就已暗示我,你落入了快乐王的手里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芥蒂终消

“那三段诗词?”我不由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王怜花投奔快乐王是假,这一点我并不奇怪,他那个看起来很堂皇的没证明自己能力之前就不认祖归宗、不叫快乐王一声父亲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他自己并不愿意认快乐王吧?毕竟他对快乐王的恨意不是一天两天的,可他借诗词来暗示沈浪救我,突然对我这么好…这个却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我回想着他所吟唱过的诗词,第一段是曹操的《观沧海》,这一首诗除了将快乐王比作枭雄曹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而第二段,因为他后来施展了催魂大法,所以我只记得前面四个半句,前两句是宋词,出自秦观的《鹊桥仙》,后两句却是唐诗,出自刘威的《七夕》,王怜花故意将诗和词相结合、独创一帜地加以引用,除了给沈浪以萧赋曲制造难度之外,显然有借机祝贺快乐王得到白飞飞这个美娇娘之意,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我皱了下眉头,总觉得第二段中有蹊跷,可偏偏又抓不住感觉,便抬头看了一眼犹如两棵玉树并排而立的沈浪和王怜花,脑中顿有亮光闪过,脱口而出道:“七夕?七月初七?”

沈浪含笑点头,目光中充满了赞赏,笑道:“我就知你必然很快就会想到此点,王兄确实是以两首和七夕有关的诗词来借喻你的名字。”

王怜花见我终于想明白,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微笑道:“当时情况紧急,在下也只能临时起意,借邀请沈兄一同比试之机提醒沈兄,幸而沈兄睿智非凡。很快就明白了。”

“但你为何…”我如今已全然明白那段比试所含之意,曹操的《观沧海》一共是七句,后来王怜花剑舞时曾脚踏七星,再加上一词一诗里皆与七有关,王怜花确实费尽了心机,想让沈浪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和我有关,那么快乐王所说的沈浪地箫声中间曾有停顿,应该就是沈浪刚明白王怜花的暗示时心神微有失守之故。

只是我心头仍有许多疑惑难解。毕竟前不久王怜花还曾设计将我迷昏绑架,今日又在吟唱中施展了催魂大法,现在却要我相信他对我是好意…我后面的话虽还没说出来,但是大家必定已经知道我的语意。

见我眼中还有明显的怀疑之意,王怜花虽然还在微笑,但眼眸里却似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笑容仿佛也变的苦涩起来…竟转而避开了我的眼,却没有开口解释。

倒是沈浪宽和地微笑了一下,道:“七七。如果你说的是王兄曾施展催魂大法之事,那你却是误会他了,王兄若不如此,又如何掩饰真实意图,那快乐王又岂会轻易相信王兄是真心投奔与他?”

他只提这一次未提从前显然有意为王怜花说情,我不解地与他对视时,却觉得他那眼神清澈如水地眼睛仿佛正在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好歹也曾是朋友一场,过去的就它过去吧,相信那次悬崖之变故,也非他心中所愿,何况此次他确是真心想救你。

感觉到他眼中所含之意,我心微微一颤,不由地闭了闭眼,只觉得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习惯了把王怜花看作奸恶之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他在场,我必定会暗中防备…尤其是当他设计将我送到色使手中,又要假惺惺地来救我之时,我更加确定他的邪恶本质,后来他在给我去除易容时还又不死心地想要对我下催魂大法,前不久更是利用一个小孩子迷昏我。将我掳去之后又几乎夺去我的清白…

可是,我脑中突然浮现那一风雨雷电之夜。王怜花,漠然地讲诉自己童年故事的神情,想起他看似平静却隐忍着十数年痛苦的深邃眼眸。想起他终于狂暴着摧毁了所有的家具却惟独没有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的情景,想起收掌后,一向风流倜傥地他,却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无助地喘息…

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察觉,这一世的王怜花早已和原著里的王怜花有所不同了么?难道你真的认为他还是个无药可救的魔鬼了吗?

心里有个细微地声音突然地道:如果是,那他为何又要提醒你酒菜中有如梦散?之后的四天中,他为何看似对你轻浮实则却非但没有真正地越雷池一步,反在王云梦面前处处为你掩护?还有,难道你不觉得在悬崖之上,他至始至终都安静地过头了吗?当你握别沈浪打算跳崖,再最后看他一眼之时,他的脸色为何又会那般发呆…

我忽然红了眼睛,心里的阴霾却如被清风涤荡,分外的清明起来,为何我总要将王怜花往最坏的一方面想呢?在我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未认识他之前,我就已将他打上了原著里的负面烙印,认识他之后,更几乎每时每刻不带上厚厚的盔甲防范他,对他所有的举动无不带着有色地怀疑眼光,这样对他又何其公平?

前世的王怜花,为了得到七七,可以毫不犹豫将熊猫儿致死在悬崖之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但这一世,他虽然对自己也做过一些错事,但是总是天性未泯地留着三分余地,远没有原著那么恶毒无人性,自己实在不该总是带着原著里的偏见对待他。

沈浪一改原著对感情的逃避而主动对我表白,熊猫儿可以纯粹把我当妹妹而毫不动心,王怜花为何就不能也有改变呢?

朱七七啊朱七七,你对别人都是那么宽容,为何对王怜花却始终如此有成见,不愿正眼面对他的变化呢?无论如何,他今日总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想救你出去,何况。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地那一夜,这个一直被你烙上“恶魔小人”两字地王怜花,后来又何曾再如一个真正地色狼般地冒犯过你?他如果真想得到你,不是有地是千百次的机会吗?

更何况,他其实不过是个被亲生父母所抛弃,可怜而孤独、又极其渴望真爱的孩子罢了,纵然性子和行事有些偏激,可那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世所造成的。如果他没有那么一个母亲,没有那么一个父亲,此刻的他,应当足以堪称天之骄子吧?

常言道,人之初,性本善,在原著中地最后,他不也是恢复了天良了么?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羞愧之色,不管过去如何。他如今毕竟已在帮我,而且还是冒着风险的,我也应该为自己的偏见为他道个歉才是。

想到此,我心中顿时一片清明,整了整神色,检衽为礼,突然向王怜花盈盈地一拜。语带深意地真心道:“七七以往对王公子多有误会,请王公子莫要记怪!”

“朱姑娘?”王怜花实在想不到我竟会向他行礼道歉,忙抢先一步上来搀扶,刚触及我的手臂,却又象被火烫般缩了回去,别扭地别开眼,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苦笑道,“在下以往确实做过许多对不起朱姑娘之事。又怎能记怪朱姑娘?”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极低地问了一句:“你曾说,我也可以是个不错的朋友,如今你还这么认为么?”

听到他如此不确定的异常话语,我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忍不住绽开笑颜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道:“当然。难道你现在还不是么?”

“我…”王怜花动容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扫视了一遍沈浪等人,道:“不当是我。还有他们,从此之后。我们都将是好朋友,你们说,是么?”

沈浪微笑:“自然是的。”

熊猫儿大笑道:“那还用说。”

小叶抿嘴道:“虽然你以前欺负过朱姐姐,不过,朱姐姐都原谅你了,我们当然更没意见了。”

修远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怜花,淡淡地道:“小姐觉得你是朋友,那你自然就已是朋友。”

王怜花无语地怔住,眼中神色极其复杂地闪烁,竟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轻笑了一下,主动地拉起王怜花的手,他微颤了一下,似乎想缩回,却最终还是任我拉着。我看了一眼沈浪,沈浪微笑着第一个走了过来,将自己地手覆盖王怜花的手背上。熊猫儿也笑着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上去,接着便是小叶和修远。

“从此之后,我们五个人,便都是好朋友了,以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将另一只手覆在修远的手上,含着笑感动地扫视着大家,还有什么能比化敌为友更让人欣喜的呢?原著里大家最后本就该成为好朋友的,如今这美好的结局提前一步来临,我地心中真的只有感动。

“朋友?”王怜花突然喃喃地道,快速低下的眼中似有水光闪动。

“对,朋友,不再戴着面具伪装友好,更不再互相算计,而是真正的朋友!从此以后,我们谁都不提从前,只记以后!”我微笑着,故意装作没看见王怜花那不自然的神色,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一时之间,不适应真心相待也是难免的,以后就一定会慢慢习惯的。

沈浪与我对视了一眼,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道:“是啊,谁说江湖无知己,这世上若无朋友,岂非太过孤单?”

“有朋友的人生,那才痛快!”熊猫儿笑着接口道:“七七说地对,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提过去,如今我们大家总算都团聚了,还是赶紧想个法子离开这鬼林子吧!”

熊猫儿的一句话,顿时将我们重新拉回现实,大家都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谨慎地向四面巡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地向王怜花望去。

王怜花敛起神色,沉吟道:“眼下快乐王已展开全面的搜索,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去实在不易,不过倘若有一个人能帮忙,那问题就不是很大。”

沈浪喜道:“王兄在此还有盟友?”

王怜花微微一笑,已恢复了潇洒儒俊之色,笑着看向我道:“不错,朱姑娘应该已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我讶然地道,王怜花指的是我的暗影么?他竟连我在快活林中早早地安插下暗影都知道么?

“是啊,”王怜花见到我奇怪的表情,不由地也奇道,“难道不是白飞飞把你藏到她的房中地么?”

“白飞飞就是你说的盟友?”我和沈浪不约而同地开口,不过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沈浪是惊中带奇,我却是惊中带恨。

“不错,我一得知你们到来后,就和她商议,由我来拖住快乐王,而她则负责把你暗中带走,再伺机将你送走,难道不是如此么?”王怜花看着我地面色,敏感地意识到事情并不如他所意料。

“当然不是,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修远也不会受伤。”我看了一眼边上默然不语的修远,咬牙道,“你可知,她非但不是来救我,还扮成了你母亲来害我们?”

此语一出,沈浪和王怜花同时变色,熊猫儿和小叶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发问。

“你先告诉我,白飞飞可知道我们会回到花园中来?”我顾不得回答他们的问题,忙先慎重地求证道。

王怜花带着疑惑摇头道:“暂时应该还不知,我也是侥幸前来查看的。”

我微松了一口气,整顿了一下思绪,将我被快乐王点住穴道放在密室里,后来被假扮王云梦的白飞飞带到小院陷害,又将修远如何自残身体以保持理智救我,而后我如何带修远逃到偏僻的花神祠,侥幸找到草药暂时压制修远的毒,以及无意中听到白飞飞手下鬼女的对话,从而看破白飞飞的伪装之事和怎么回到花园的经过一一简单地说出,其中当然隐瞒了我和修远之间所发生之事的详细情节,同时也将得知幽灵洞内有密道之事改成由自己推测…

当说到发现修远中胭脂球之毒时,我的面色不由地又红了起来,幸而当时在白飞飞的房中就发现嘴唇有些红肿,及时做了些处理,否则此刻如果被沈浪和大家看出,我简直无法想象会何其尴尬,虽然那吻并非我所愿…可说起来,我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对不起沈浪。

我尽量平静地将事情快速地讲完,可脸色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起来,语中也多有羞愤的颤音,鼻中更是塞满了委屈的酸楚,修远在边上一声不吭,沈浪和王怜花的脸早已收起了笑容。

“白飞飞!”王怜花咬着牙吐了三个字,脸色阴沉地吓人。

熊猫儿勃然大怒,道:“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她最好不要犯在老子手里,要不然,老子非把她一拳打死不可。”

小叶愤怒地挥拳道:“何止是恶毒,简直就是变态,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啊,怎么能这样对朱姐姐?猫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和朱姐姐报仇啊!”

沈浪默然不语,但右手却悄然地伸出,牢牢地握住我颤抖的左手,紧了又紧。我咬着唇抬眼看他,正迎上他温柔的眼眸,那眼眸里有无限的疼惜、安慰、理解以及全然的包容之色,却惟独没有丝毫的怀疑,我忍不住双眼微湿,此刻对我来说,他的无声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想到自己差点就从此与他阴阳两隔,我突然觉得,自己还能和他这样站在一起,这样紧密地十指相连,是何等的幸运和幸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机在望

熊猫儿气恼的道:“依我说,七七当日在晋城就不该放了她,如今倒好,她反而恩将仇报了。”

小叶附和道:“是啊,朱姐姐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要我说,这种女人就是死性难改了。”

我微微苦笑,道:“我实在想不通,她如今怎会如此仇视我?若说是报晋城被擒之仇,可那是她对不起修君在先,我也不曾伤害她什么,后来更不曾阻止她找快乐王报仇呀。”

听到我问话,王怜花微缓了阴沉的脸色,道:“你随未阻止她的复仇,可她却不这么想,她之所以对你下手,那是因为她觉得朱姑娘的容貌、才情和世家,是她最大的威胁,只要有朱姑娘在,快乐王就不会娶她为正妻,她也就无法报复快乐王,无法完成她那使快乐王因乱伦而痛苦、而被人所唾弃的伟大复仇计划。”

“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去争快乐王?”我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家,简直是哭笑不得,“这简直是太荒谬了!这次若不是为了金无望,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而且我不过才和快乐王见了一面而已,她怎会有如此念头?”

王怜花凝视着我,神情复杂的扯了扯唇角,道:“一面就已足够了,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请你来快活林?他为的就是想亲自见你一面,说起来这事还的怪我,若不是我当初…”

沈浪目光闪动,截口道:“当初已是过去,王兄不必再提了,此次莫非是色使曾向快乐王进言么?”

王怜花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道:“正是,那色使献上白飞飞后,快乐王大喜,却又因白飞飞假装虚弱无比,而以护送不周为由责罚了色使,色使为求自保,就说出世间还有一女,容貌绝不下于白飞飞,快乐王本就早听说过朱姑娘的才名,此刻又经色使证实朱姑娘的绝世姿容,便大为心动,命色使务必要将七七带到他面前。此话传入白飞飞的耳中后,她生怕到时候快乐王为因朱姑娘而舍弃娶她,因此当时就暗中联络…家母,要求她设法阻止朱姑娘道这里来,甚至还希望家母能找机会毁了朱姑娘的容貌,以绝后患。”

“毁容?”小叶猛的抽了口气,惊呼道。

我微叹,白飞飞为什么要陷害我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那日在花园之中,她还曾流露出一些真情之色,而如今看来她的心已完全被仇恨和嫉妒扭曲,再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了,她就算想杀我也不奇怪,何况只是毁容而已?

袍袖下,沈浪轻轻的又紧了紧我的手,我有些无奈的望了他一眼,他安慰的一笑,然后放开我的手,向王怜花作揖道:“王兄这番心意,小弟和七七在此谢过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有些动容的看着王怜花,真的是这样的么?

王怜花也是一怔,拱手回礼道:“沈兄为何谢我?”

沈浪深深的看了王怜花一眼,笑道:“王兄此刻身在快活林中,难道不该谢么?”

他说的这句话看似说的没头没脑,边上的熊猫儿也是一头雾水,但我知道王怜花必定也已经明白了。

沈浪言下之意,是说王怜花之所以投奔快乐王,除了利用亲自的身份打入快乐王身边,做王云梦的内应外,必定还有我的原因…他是想为自己赎罪,而特地来保护我的么?我不由得有些怔松,以前他对我殷勤不绝,我却总以为他只是看上了我的家世和容貌,没想到,原来他对我还有这份真心。

王怜花避开我复杂的眼神,道:“我们既已是朋友,又何需再言谢。”

沈浪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王兄,你善通医理,不知能否彻底解了修远兄的毒性?”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眼前的王怜花不就是个高手么?

我忙期盼的看着他:“是啊,你快帮修远看看吧,除了胭脂球的汁液,白飞飞还给他吃了其他的药,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毒。”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到王怜花的脸上来,王怜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表情的修远身边,搭了他一会脉搏,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放心,她加的那些都是催促毒性发作的药物,并无其他副作用。”

熊猫儿急道:“你倒是快说,你有没有解药?能不能解?”

王怜花神情古怪的道:“胭脂球的毒性虽奇,却还难不倒我,不过朱姑娘已给修远兄服了拖延毒性发作的草药,只要多加注意,离女子稍微远一些,暂时还不会发作,只要能在几个时辰内出了快活林,又何愁找不到解药!”

我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尴尬的侧过头去。

不错,胭脂球的毒虽奇,可说白了也是一种烈性春药而已,只要能支撑到离开快活林,去到任何一个有青楼的地方,就有办法解毒,可那是实在迫不得已的下下策,我怎么忍心让高傲的修远受那种屈辱?说到底,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又怎会遭了白飞飞的毒手。

我这边心思紊乱,熊猫儿却已瞪眼道:“你小子这时候还说鬼话,修远可是个老实人,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无所谓么?你既然能解,那还不赶紧给他解了?”

王怜花微微苦笑道:“猫兄,这你可冤枉我了,胭脂球的毒我虽能解,可我身上却没有现成的解药啊,需得回房配置才行,而且还要耗费一定时间,但我们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我是怕我还没回来,快乐王就已查到这里来,到时候就算我有解药,也很难给你们。”

我摇了摇嘴唇,道:“这里若不够安全,我们就另外找一个地方等你,你们说,这个时候,快乐王会不会回到他的住所去?”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不反而是最安全的吗?我记得原著中沈浪就是带着大家去快乐王的住所中休息了一段时间。

王怜花却摇头道:“若说前一两个时辰那里倒是最安全的所在,可如今他只怕已回到住所去指挥大局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这句话似的,远处突然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众人一惊顿时住口不语,沈浪立即掠上古树查看。

“怎么样?”见沈浪下来,我忙问道。

沈浪道:“暂时还无妨,还请王兄尽快回去配置解药,你回来时若找不到我们,就把解药藏到此处,我们再另行回来取。”

“不用了,大家不用再为我耽误时间了。”正自犹豫间,修远忽坚定的道:“王兄说得对,只要我们尽快出了快活林,那毒…自然有地方可解。”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一般,可我们又怎会不知他暗暗咽下了多少屈辱和悲哀。

不解人事的小叶看了看沉默的我们,疑惑的道:“既然出去也有办法解毒,那你们还发什么愁呀,我们赶紧想法子出去再说吧!要不然可走不了了。”

“修远。”我低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准备坚持,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简单又两全其美的办法,忙道,“王公子,不如你把解药的配制方法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配。”

王怜花微微一怔,失笑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竟然没有想到。”

当下他便将详细的解毒方法告诉我们,我和沈浪迅速的记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面上顿时重新展现了笑容,转而开始讨论如何逃出快活林。

沈浪沉吟道:“王兄可知快乐王有多少人吗在此?”

王怜花道:“据小弟观察,至少千人以上,事实上恐怕还不止,沈兄应知快乐是虽然看似接纳了我,但如今对我的信任还是很薄弱,许多地方仍是瞒着我的。”

沈浪点点头,道:“快乐王手下原有四使,除了王兄,还有三使,再加上白飞飞和三十六骑士,以及快乐王亲自监督,此刻外面只怕已是铁桶一般了,我们若想出去,必定要找好缺口,一气而出。”

熊猫儿拍掌道:“那还不简单,我们认准一个方向,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王怜花道:“你把快乐王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快活林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人在,事实上如今的快活林早已变成一个迷幻的大阵,暗哨遍布,整个阵型随时都在变化之中,即便你一时杀出个缺口,但很快就会陷入更深的包围之中,到时候反而更不容易脱身。”

我抬头观看阴沉的天空,估计着此刻的时辰,忽然笑道:“一个缺口自然容易填补,可如果同时出现了许多个缺口呢?”

沈浪目光一亮,笑看着我不语。

王怜花却挑了一下眉毛,道:“哦?朱姑娘可有什么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