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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明朗居然翻脸不认人,不承认自己前一天喝醉了,还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

丫准是宿醉了,正在闹脾气。

吃早饭时,我试图找机会和他聊聊,但是刚一开口,他就拧起了眉,淡淡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改天再说。”

我顿时气涌如山:“你不就是喝了点酒么,连听觉都产生障碍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验尿,看你喝的那些是不是甲醇?”

李明朗不胜其烦的扫了我一眼,转身回屋了。

靠,我简直要摔桌子了!

(● ̄~ ̄ ●)

上午在公司处理李明朗家人的案子时,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打来的电话,说是猎头公司的客户专员,要和我见面。

猎头公司不就是挖掘人才的无良机构吗?

像我这样的庸人也有人挖?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当人才看待,小心脏砰砰直跳。

我跟程伊伊随便编了个借口,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然后按照对方告诉我的地址,一路找到了一家茶室,目测人均消费水平不低于三百元。

做猎头的都这么奢侈,可见从人才身上挖掘了多少民脂民膏。

茶室里的服务员小姑娘们都长得水水灵灵的,但是一个个都眼高于顶的样子,对衣装革履的男客户假以辞色,对我这样破衣烂衫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同性,则爱答不理。

后来还是我报上了包间名称,服务员才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扭搭着包裹在旗袍下的小腰,一路带着我找到包间。

推门一看,屋里陈设古色古香,窗子下摆放着一张红木的榻,茶桌就架在榻上,榻的一边坐了一位比外面那些小姑娘还漂亮的姑娘,想必就是那个猎头了。

“你好。”

“你好。你就是郝心吧,来,快请坐。”

我走过去,刚一坐下,猎头姑娘就递过来一杯热乎乎的茶:“刚刚醒过,第二泡,来,请喝。”

我牛嚼牡丹的将茶倒进嘴里,这才看到猎头姑娘一手拿着小嘎嘣豆茶杯,一手托着茶杯底部,轻轻闻了两下,徐徐品了两口

我顿觉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最起码逼格不是一个档次的。

猎头姑娘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茶,轻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还想约在咖啡厅的,可是前一天我喝了点酒,这会儿正想醒醒脑。”

“哦,没事,约哪里我都可以。”

猎头姑娘换了个坐姿,依旧优雅:“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情况,和我今天找您的目的,我之前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对方公司的情况简单跟您介绍一下,如果您满意的话,下一步咱们就可以排期面试了。”

“对方公司?”我表示诧异。

“难 道郝小姐不知道吗,你在婚庆行业可是一匹黑马,刚刚出来一年就成绩彪炳,不少大公司都正想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公司,就是受到一家公司的委托,要招聘一个像 你这样的婚礼策划师,不过并不单纯只是做相关业务,还要肩负培养新人的职责,试用期过后就直接是部门主管了。”

也就是说,我是婚礼策划师导师,兼任部门主管,手下有一批小姑娘小伙子听我差遣,供我使唤,我轻易不接单,一接单必是大单?

这么好的一块馅饼怎么会从天而降,正好砸在我这个庸才头上?

我一时觉得轻飘飘晕乎乎的,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就像是被那种先交费上学习班再考试骗钱为名的地产公司忽悠了一样。

我说:“呃,您说的条件是很吸引,可是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呢?其实我做这行也没几年,手上处理的案子都不是很靠谱,培训人才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您说的公司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郝 小姐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市场价值,现在外面那些规模稍微大一些的婚庆公司里,也没有几个像你一样认真负责的婚礼策划师的,大部分都是在 交行活,流水线工程,根本不会真正关心客户的需求。而大多数结婚的新人们呢,并不知道还有量身订造创意婚礼,以为找婚庆公司办婚礼都是一个模子。当然,这 样流水作业是可以加速业务来往,将利润最大化,可是站在以人为本的角度上来说,并不够人性化。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性格再相似也多多 少少都有差别,哪能人人都用一样的婚礼流程呢,你说是吧?”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猎头姑娘挺懂行。

猎头 姑娘笑着继续道:“不管做哪一行都要讲良心,这是现代很多公司稀缺的东西。但是据我们调查,郝小姐承办的婚礼案子,都最大限度的做到了以客户为先,不仅创 意优秀,而且还广受好评。其实我们公司要挖掘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看业务量有多大,关键还是要看口碑效应。”

照这个猎头姑娘所说,我简直就是供不应求?

猎头姑娘从她那个限量版粉红色的mini小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又用她那精心做过的粉红色指甲,将名片推到我面前。

我抬眼一看,正是业内一家数一数二的大型婚庆公司的人事部名片。

我下意识道:“这家公司招聘一向门槛高。”

“这家公司想必郝小姐也听过,你别看这是大公司,其实他们内部像你这样的人才,目前还是很短缺的。至于门槛高低,都是针对大批在网上投递简历的那些的,像是我们公司介绍过去的人,都是直接跟人事部和业务部的主管对接,只要面试一过,即刻开始上班。”

也就是说,通过猎头姑娘我就可以避免和虾兵蟹将们抢饭吃,直接挑战Boss级别的三堂会审?

我随手将名片揣进兜里:“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和您联系。”

话音落地,我才想到:“哦,对了,我还没请教过您的姓名呢?”

“我姓刘,单名一个瑶字。”

刘瑶,大俗名,和我一样。

“这张是我的名片。”刘瑶又将她的名片双手奉上。

我也同样接过,随手揣进兜里,打算一走出这个门口就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刘瑶却说:“这样吧,三天后我再给郝小姐打个电话,希望到时候你已经考虑清楚了,这么好的机会,聪明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一句话把我架在半空,也就是说,如果我放虎归山,我就是猪?

数分钟后,我和踩着三寸高跟鞋的刘瑶站在茶室门口,我仰头冲她说了一句“再见”,便头也不回的撤了。

连鞋跟都有如此优势,这个刘瑶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质。

正如和她聊天的那几分钟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陷阱在我面前,旁边占了一个微笑的美女对你说,一、二、三,预备,跳!

(● ̄~ ̄ ●)

我正准备打道回府,半途中又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是我二姨给我说了个对象,就在北京,工作和学历都不错,让我现在就去见一面。

我立刻蒙了:“妈,你没告诉二姨啊,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可是前阵子你不是才和大功分手了吗,我就是那会儿随便跟你二姨念叨了两句,没想到你二姨就当回事了,四处给你张罗,我这不还来不及告诉人家你找着对象了,她就给你联系了这个”

“哦,那我能不能选择不去啊?”

“那可不行,再怎么说也搭着你二姨的人情关系呢,就算你不满意,也好歹跟对方坐下来喝杯东西,面子上圆过去了,别故意搞破坏。再说了,谁不是两条腿走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骑驴找马,你只是去跟人家见个面,别弄得像是偷情似的。”

我妈的前卫思想真是刷我下线,但是为了让我二姨面子上过得去,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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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我半途临时改道,十几分钟后又到一家咖啡厅里见了另外一个陌生人。

是个五官端正,说不上帅,却也说不上丑的男人,属于耐看型的。

最起码我坐下来五分钟了,已经觉得他比刚见面时候顺眼多了。

不过在过去的五分钟里,我们除了简单的确认对方身份,余下的时间基本用沉默对话,用眼神沟通,他不言,我不语,他是本性腼腆,我是故意装羞。

同时,我心里还盘算着,撑你丫三十分钟,看你丫找不找借口走。

我不得不承认,在经过一些列的婚礼奇葩案件的洗礼和锻炼后,我已经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遇魔杀魔遇佛杀佛,绝不手软。

照这个情势下去,要不了几年我就是跟老油条了,对付这样的知识分子男士,我一个同时相亲他这样的十个,都是游刃有余的。

但是我这边正在自信满满和掐算时间,相亲对象竟然突然开了口。

“郝小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和照片里也不一样。”

照片?还有照片?

“哦,那估计是过去的照片吧,我这人老得快,一年三变,到了明年就又换了一个人了。”

我突如其来的自黑,让相亲对象一愣,进而笑了,直说我幽默,还说新年新气象,越变越好,只要不是换一张脸就行。

我心说了,你丫比我还幽默。

相亲对象继续道:“其实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在观察郝小姐,倒不是我沉默寡言,只是想多了解一下。”

亲,您靠肉眼观摩,就能看透人性本质么?

我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您很会看人了?请问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单位,不过我自修过犯罪心理学,所以喜欢观察人。”

不用后期特效配,我也能看见自己头顶上飞过去的乌鸦,和留下的一串省略号,还有三道黑线

“您可真够风趣的,不知道靠您这门手艺,光是用眼睛看,帮国家抓住过几名重犯呐?”

相亲对象似乎没有从我的揶揄中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反而抓住我这个话题,开始跟我讲起他的观察史,长篇大论了一大堆,说他如何靠观察发现犯罪的,说他如何靠肉眼就能杜绝惨案的,但是说到最后全是误判,全是良民。

我极力压制着打哈欠的欲望,频频看表,已经超过了我预计的三十分钟,再看对方,两眼放光,兴奋地口沫横飞,看形势实在不妙。

直到一声“心心”,从我背后响起,才终于将相亲对象的演讲拦腰掐死。

相亲对象的嘴角维持着一个尴尬的弧度,张着嘴望着来人,又望了望我,盼我介绍。

我回头一看,也露出一脸惊讶:“学长?”

咦,可不正是阮齐学长么?

67 Chapter 5

我回头一看,也露出一脸惊讶:“学长?”

咦,可不正是阮齐学长么?

我站起身,脸上不由自主的乐开花,就像见到了救世主。

哪知相亲对象比我还热情,一站起来就忙不迭的自我介绍,还露出一副他已经是我什么人,正在替我感谢照顾过我的社会关系的模样。

阮齐学长神情微妙眼神古怪的掏出名片,和对方交换,想不到对方只看了一眼就两眼放光,连忙和阮齐学长握了握手,又握了握手,很快将话题带入销售业。

我正要制止他,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李明朗,我只好跑到一边去接。

李明朗一上来就问我人在何方,我还以为他是想我了,可是下一句却是:“公司来了客户,回来接客。”

我顿时气涌如山,早上平白受了他的起床气,我正一肚子火儿没处撒呢,当下就呛了丫一句:“敢问领导,是不是全公司上下只有我一个能办人事儿的?合着没有我地球就不转了是吧?”

李明朗顿了一下,问道:“你大姨妈来了?”

我的火儿简直冲上了脑瓜顶,立马就能使出排山倒海了:“呸!你才来大姨妈了!”

我愤而切断电话,刚要返回座位,就接到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扣工资。”

比这个还不可理喻的是我返回座位后发生的事,不知何故相亲对象竟然不告而别,只有阮齐学长气定神闲的坐在方才相亲对象坐过的位子上,笑而不语的看着我。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问他:“那人呢?”

“走了。他说他有事,就先走了。”

“哦。”我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阮齐脸上的表情:“你们都谈了什么?”

没有知会一声就走,这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阮齐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上,简单将情况讲了一遍:“你这位朋友是酒厂的销售,他一听我是开酒吧的就一个劲儿的跟我推销酒。可我已经有固定合作的酒厂了,他问了是哪家就开始诋毁对方,我实在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于是就”

于是就

打了对方?

我瞪大眼,静等下文。

哪知阮齐竟然道:“于是就只好把话题转到你身上,对方就开始跟我打听你的私事,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他和你是在相亲,我还以为是你朋友,所以”

所以,你就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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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齐学长帮我解决了相亲对象之后,我搭着他的顺风车返回公司,半路上也不知谁先开的头,话题竟然从相亲对象的奇葩表现转向了男人和女人的差异话题。

我说,雌性动物在进化史上优先雄性动物三万年,所以雌性动物的忍耐性比较好,雄性动物的反抗精神比较强。

然后,我举了个例子,就是在老鼠的脚上绑上一块石膏,雄性老鼠会使劲儿挣扎,试图挣脱,表现出宁死不辱的模样,而雌性老鼠则只会在最开始的时候挣扎一下,然后就会安静的蹲在角落,努力接受这种命运的安排,并且适应新的状态。

等红灯的时候,阮齐学长以一副看奇葩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我 笑道:“我的意思是,雄性动物比较暴躁,连大环境和自身条件都没有客观认清,就盲目行动,所以遇到同类情况,最先死的一定是雄性老鼠。比如刚才那个男的, 他和我只是初次见面,在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之前,他就拉着你一直推销他们酒厂的业务,还诋毁对手,这种行为就算我没有男朋友,也不会考虑这种人。”

我承认我是有点迁怒的,李明朗的不阴不阳,直接影响了我的好心情,我在背后指责相亲对象的同时,也顺便把李明朗一同骂了进去。

阮齐学长想了会儿,说道:“这个老鼠实验很有趣。这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为,男人如果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就会宁死不辱,而女人则在经过最初的‘不喜欢’之后,就会开始慢慢学会接受现实,然后有滋有味的和自己原本不喜欢的人相亲相爱?”

我张了张嘴,很是牵强道:“虽然你这个例子有点极端,好像显得女人很见异思迁,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将生活过得更好,‘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事。”

阮齐突然轻笑道:“心心你知道你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是什么吗?”

我不禁一愣,怎么聊到这儿了?

“是乐观、坚强和积极地生活态度。”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好像任何挫折在你面前都像是打通关游戏一样,一次过不去再来一次,直到问题被解决的那天。好像没有能难道你的事,即使难倒了,你也不会气馁,你还会鼓励身边的人,使和你相处的朋友也会感染到你的乐观。”

来自一个异性突如其来的夸奖,通常不是要求我,就是要泡我。

但阮齐学长应该不属于这两种范畴,他的夸奖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我打趣道:“听你这么说,跟我聊天比看郭德纲的相声还解闷儿?那你们以后可以多跟我聊聊,不过我要收谈话费,有躁郁倾向的还要额外支付我治疗费。”

阮齐学长笑出了声,将车速缓缓降下,停靠在路边。

我往窗外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公司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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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阮齐学长道了别,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街角,然后转身准备走进公司,却在转身的瞬间,望见对面的咖啡馆里坐在窗边位子的李明朗。

在他对面还有一男一女,应该就是所谓的客户了。

我站在马路这边冲他挥了挥手,可是李明朗却没有看向我这边,我只好走进咖啡馆,一路来到三人跟前。

李明朗仿佛不曾在电话里和我有过口角,在跟客户介绍我后,还将我大夸特夸了一遍,尤其夸奖我的专业能力,并且在接下来的答疑解惑环节中,我和李明朗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坐在我们对面的那对新人,不到十五分钟就被我们联合洗脑了,当场就定下了合同。

这种成功的喜悦就像是购物过后的那种兴奋残留,久久不散,直到那对新人离场了我还是轻飘飘的。

将这一切打破的是李明朗瞬间拉下的臭脸。

他先是从我身边的位子站起身,转而坐到对面,然后摆出一副扑克脸,用一种很公式化的口吻。

“从中午到现在,你一共旷工两个小时二十七分钟。”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道:“我跟程伊伊请假了。”

“事假?”

“啊对。”

“那也就是说,你这个月的全勤奖金不要了。”

“啊?等等!”我顿了两秒,说道:“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有全勤奖了?”

“从今天开始有的,上午我和程伊伊刚谈完。”

我“哦”了一声,好一会儿没说话,窝在沙发里盯着李明朗,他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任我盯着。

直到我笑出来:“你看见了?”

李明朗微微蹙眉:“什么?”

“我是说,你看见了。你看见阮齐学长送我回来了,对不对?”

“”

“你吃醋?”

李明朗眉头都要打结了:“无聊。”

我却乐不可支,比中彩票还要兴奋:“你吃醋了,你吃学长的醋,因为你一直觉得他对我有意思,你以为我中午旷工是跟他约会去了!”

李明朗脸上浮现一层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愤而离席了。

我只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太过分,摆出双手投降的姿势,解释道:“好吧,我自首,我全交代!”

然后,我就简单明了的将刚才的行程解释了一遍,还刻意着重的点出,我是为了我二姨的人情才去见的相亲对象。

李明朗听完整个过程,良久,在我以为他会开始审问我和相亲对象的相亲细节时,他却继续揪住阮齐学长的话瓣不放。

“你是说,你们谈论了老鼠实验和两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