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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生路上,大部分时间是我们自己一个人在走,可大部分的故事是有人陪我们一起经历。陪伴我们最多的那个人,叫另一半。亚当用自己的一根肋骨做出了夏娃,夏娃 就是亚当的另一半。而在漫漫人生路上,甄先生遇到了方女士,在他五十几岁的时候,然后甄先生和方女士相爱了,于是他们想成为彼此的另一半。方女士并不介意 甄先生曾有过两段婚姻,她不仅不介意,还很感谢前面的两位女士,如果不是她们的悬崖勒马,就不会有方女士现在的赴汤蹈火。方女士愿意成为甄先生在寻找另一 半道路上的终结者,而甄先生呢,他走进了第三段婚姻,也用他的亲生经历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什么时候选择婚姻都不晚,关键是贯彻始终。在这件事上,我相信比 我更有发言权的,是主婚人李慧云女士。”

李慧云就这样被迎上了讲台,她毫不客气的讲述了她作为甄瑞的第二任妻子,是如何离开甄瑞,又是如何以旁观者的立场看待甄瑞和方柔的婚姻的。

“我 是甄瑞的第二任妻子,当年我们是和平分手,我想出国,他成全了我,还在经济上支持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是这件事,我一直感到深深的愧 疚,因为我的一时想不开而放弃了一个会对我忠诚一生,爱护我一生的好男人。也许此后一生,我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男人,我将会懊悔一生,每当想起他已经成为 别人的丈夫。可是今天,我选择站在这里,向这个我曾经不懂得珍惜的男人献上我真挚的祝福,同时我还想对甄瑞和方柔说一点掏心窝子的话。男人和女人在看待婚 姻上的最大不同,就是男人情缘女人跟着他受苦受累,也不愿看到她跟别人幸福美满,而女人则恰恰相反。所以请你们相信,我是衷心的希望,你们可以白头偕老, 并且愿意付出努力,无论将来你们任何一方陷入我当年深处的迷途,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拉你们一把,永远守护你们。”

现场响起掌声,因为李慧云的大公无私。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纠缠数日的三位,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了。

我不知道李慧云是怎么想开的,但我却能强烈地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的,她是真心的。

紧接着,我又看向方柔,方柔眼泛泪光,拿过话筒对李慧云说:“谢谢李姐!”

李惠云说:“也谢谢你,让我明白身为一个女人,在捍卫自己婚姻上的努力和坚强。”

我走到相隔几步远的李明朗身边,侧面观察着他脸上的笑容,这还是数日来他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在今天以前,你从没有对你爸的第三段婚姻抱有幻想。那现在呢?有没有改观?”

李明朗目不斜视道:“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它不要醒。毕竟我爸岁数大了,他的身子骨再也经不起第四场恋爱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面对那些客户,你永远是支持的。可是面对自己和家人,你却这么悲观?”

“这不是悲观。”李明朗看了我一眼:“而是经验教育。”

这时,方柔打开了漫长的回忆录,她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她和甄瑞一路走来的小故事。

“我 记得我和甄瑞第一次逛街,我穿了一双特别高的高跟鞋,还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可是他为了迁就我,却穿了一身很嘻哈时髦的衣服。我们手拉着手,路上好多 人都在看我们,可是我心里特别有底气。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把脚扭了,我们站在路边打不着车,甄瑞就背着我往家走。路上我怕他累了,让他休息,我还开 玩笑说你岁数大了,要是累出个好歹,我以后可怎么办呀。甄瑞就跟我说,以后只要我愿意,他都会这么背着我往前走,直到他背不动为止。这句话把我感动坏了, 我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说,那等你背不动我了,你就坐在轮椅上,我推着你走。”

我轻声对李明朗说:“看不出来,你爸还真挺浪漫的。”

李明朗应了一声:“他要不浪漫,也不能结三次婚。”

“是啊,你要是有你爸一半本事,没准早就修成正果了,也不用连累我了。”

李明朗低头看了我一眼:“以后是不是只要你想起这件事,就会拿出来念叨我?”

我也看了李明朗一眼:“以后?咱俩有没有以后,还得等你见过我表姐再说。万一我表姐不原谅你,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打从那天李明朗对我保证过要征求宋苗的原谅之后,我和他的关系就进化成暂时分手,却随时准备复合,只等领导批准的阶段。

这种可进可退的状态是很微妙的,我们时而斗嘴时而公私不分又时而公事公办,有时候李明朗想和我进一步,被我强烈拒绝,有时候我想施展美人计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被他冷冰冰的眼神逼退,还有时候是我们同时将对方视作空气,客客气气的就像是在冷战。

我们两人对这样的关系乐在其中,可是周围的人却直呼受不了,以程伊伊为首的一干朋友们,绞尽脑汁要撮合我和李明朗复合,却被我们两人的默契逐一击破。

程伊伊甚至说道:“算了依我看你俩也别复合了,你俩分开了都这么有攻击性,要是真的复合了,联起手来谁都不是个儿。”

台上的方柔,正说到去年甄瑞查出了脑梗。

“甄 瑞脑梗在医院里做理疗,我每天都换着样的给他做饭送到医院。我厨艺不好,家里的饭一向都是甄瑞在做,他嫌我做饭口淡,全是素的,说要自己在医院点菜吃。可 是我知道他要是自己点菜,肯定选最荤最油的点,这不利他的病。所以我每天都看着他,不让他乱吃。因为这样我们几乎每天都吵架。我知道甄瑞脾气急,也不敢和 他吵得太厉害,怕加重他的病。”

“我记得中间有三天时间,我没有给甄瑞送饭。那几天我就住在他楼上的外科病房,做了一个阑尾手 术。甄瑞开始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我就骗他说临时有事走不开,叫看护陪着他。后来手术完了,医生叫我没事多走动走动,以防伤口粘连。我就趁机到楼下去看 他。甄瑞当时一听我刚做了手术,整个人都吓着了。我笑着跟他说,一点事儿都没有,跟拔牙一样,一会儿就完事了,就是要忌口,让他陪着我一起喝清粥。”

听到这里,我对李明朗说:“你爸没有告诉你他脑梗的事,是怕你担心。其实他也想过跟你说的,最好是说的再严重点,好把你骗回家。可是方柔告诉他,这样你会记恨他的,你爸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李明朗不说话,看着台上的那对璧人出了神。

我继续道:“其实叔叔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加上他做过的那些荒唐事,给被人一种不靠谱的印象。”

方柔已经把自己说哭了,甄瑞搂着她也在偷偷擦眼泪。

“其 实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受到来自亲人和朋友的压力是很大的,大的让你想象不到。最开始和甄瑞在一起,我把所有事都想得很乐观,打不了兵来将挡水 来土掩呗。可是随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反对的声音,我才渐渐发现原来我认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看好我们。我爸妈说,嫁给一个和自己差这么多 年的男人,要有两个心理准备,一是当我人到中年时,我的另一半已经步入老年,我要陪着他上医院,养生,锻炼身体,二是我还要做好一个人孤独终老,或是等甄 瑞走了再找一个半路老伴的准备,也就是说我这辈子永远是在二婚。”

说到这里,现场宾客发出笑声,方柔也笑了,挽着甄瑞的胳膊说: “不过我也跟我爸妈说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我总不能老想着以后如何,就不珍惜眼前人吧?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当她爱一个男人时,那个男人也爱她,他 们结婚生子白头到老。既然人活着,就是为了迎接死亡,那么人活一天就要过得精彩,不要瞻前顾后,只要勇敢去爱,并为了自己的爱情敢于负责敢于承担!”

现场爆发热烈地掌声,我将头靠在李明朗肩膀上,小声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张爱玲的这句话,真美。”

“她还有一句话。”李明朗突然道。

我问:“什么话?”

“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得很。”

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甄瑞和方柔的忘年恋,还是映射大风哥的去世带给大家的伤痛。

“李明朗,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抓紧他的手:“无论咱们去见表姐的结果如何,你都要乐观面对人生,该回家的时候就回家,该追求幸福就要追求幸福,无论那个女人是刘瑶,还是我,还是其它人。我也会像李阿姨一样,在某个地方祝福你。”

72 Chapter 10

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莫过于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为什么就不能放任我们享受一下美好时刻,非要跳出来搞破坏呢?这声质问,是在刘瑶乍然出现在婚礼现场上,从我心底蹦出的。

但基于礼貌和社交礼仪,我还是迎了上去,对她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刘小姐不请自来,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刘瑶看了我一眼,转而对李明朗道:“以前甄叔叔和李阿姨都挺照顾我的,今天这个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

你以什么身份来?

我说:“我想你有点误会,今天的女主角是方柔。李阿姨是以主婚人的身份出席的。”

谁知刘瑶却说:“是吗?真是太好了。看到他们离开了还能做朋友,还能彼此祝福,我真是羡慕。”

说完刘瑶就越过我,走向宾客席。

李明朗一把拉住刘瑶,蹙着眉小声道:“咱们的事可以私下解决,今天毕竟是我爸的婚礼,请你高抬贵手。”

刘瑶惊讶的笑了,看向李明朗的眼神里有一抹受伤:“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然后,她一甩胳膊,摆脱了李明朗的钳制,直直向李慧云走去。

方柔还在台上讲话,宾客们无不感动。

李慧云却被刘瑶一把拉住,满脸震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将刘瑶拉向一边。

从我这个角度是听不清她们讲话的,我本想上前,却被李明朗拉住。

我问:“你就不怕出事?”

李明朗道:“先看看再说。”

李慧云和刘瑶那边你一言我一句的进行交涉,期间刘瑶似乎有些激动,李慧云正在安慰她,远远地我看到刘瑶在擦眼泪,李慧云轻拍她的肩膀。

然后,我又看向李明朗,他也正一眨不眨的望向彼端,我突然觉得有些不爽,就用力捏了他的腰一把。

李明朗倒吸一口气,低叫出声,瞪住我。

我说:“连眼睛都不眨,还喜欢人家?去追啊!”

李明朗慢悠悠道:“长眼睛就是为了视物的,正因为我心里没鬼,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

一看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就想斗嘴:“真没鬼?”

李 明朗扫了我一眼说:“女人看男人那叫花痴,男人看女人那叫审美。两个人在一起,会对彼此好,两个人不在一起了,也希望彼此能跟别人好。一个对前女友漠不关 心的男人,你们女人放心跟着他么,况且我付出的关心并不暧昧,也没有越界。将心比心,之前你和成大功纠缠的那些,我也没跟你算过,该翻篇就翻篇了。怎么现 在我就得不到同样的待遇呢?”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料不到他会翻旧账。

“什么纠缠?我和成大功哪儿纠缠了?”

“又是半夜送吃的,又是深情告白,你口口声声说这个男人是过去式了,当时不也为了他牵肠挂肚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谁谁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我结巴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诶,我怎么记得那会儿咱俩还没开始呢?怎么,从那时候就嫉妒上了?”

事实被我戳中,李明朗一下子拉长了脸。

我正在得意,就见李慧云将刘瑶带了过来,刘瑶眼睛红肿的望着李明朗,说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李明朗和刘瑶在角落里的谈话已经持续十分钟了,我的心绪一直不宁,站在原地,目光时不时飘向那边。

站 在我身边的李慧云正在劝我,要大度点,要做名画般的女人,而不要做衣服般的女人。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般的女人试穿的人很多,买的人很少,而且可以 随时打折,买回家就成了二手的,过了季就被封存,再过两年泛黄了就要丢掉了。可是名画般的女人却是收藏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名画会升值,会有人抢购,还会 有人愿意为了它买保险。

我知道李慧云是在告诉我,刘瑶就是衣服般的女人,她虽然执着于和李明朗的感情,却没有珍惜过自己的价值,她做的每一件事表面上看是为了夺回李明朗,实际上却是在自我贬值,她越极端,就越显得我的宽容。

其实我只要什么都不做,刘瑶自然会自作自受一败涂地。

当我醒过神时,刘瑶已经离开了会场。

李明朗依然站在角落里,望着我,直到我走过去,才见到他凝重的神情。

我没说话,直勾勾看着他,等他表态。

他说:“我刚才告诉她,无论在什么地方,她有什么困难,作为朋友我都会尽量帮她一把,但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能给,尤其是感情。”

“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说,既然如此,希望我为她,也为自己做一件事。”

“什么?”我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她想和我一起去见宋苗,为当年的事说一声对不起。”

我瞪着他道:“你没告诉他,咱们正打算去找表姐吗?”

“我说了。她说她不在乎,她愿意和咱们一起上路。”

我叫道:“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哈,还真让我说中了,她果然不会善罢甘休,非要一再刷新别人的底线。”

李明朗试图安抚我:“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当年的事对她也造成了一定伤害,否则她也不会跑去美国。”

“我不管她,也管不着,我就想说道说道咱俩的事。”

我 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不管当年的事如何,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就算遇到什么问题,也应该由我和你一起承担面对,她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利插上一脚?她 有心结,那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找我表姐,为什么非要和你结伴同行?还有你,既然你已经明确表态了,那就应该进一步拒绝她,而不是反过来说服我,说什么她也 需要解开心结!”

李明朗拉住我的手:“我说面对过去,不仅是面对宋苗,还要面对刘瑶。这件事是我和刘瑶之间最后一丝联系,如果我不去解决,也许你以后就会有生不完的气。心心,请你相信我,不管以后刘瑶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和你的关系。”

“说 得好听,别说以后了,她现在就已经影响了。是,你是有愧于我表姐,也有愧于刘瑶,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 携手共进,一起面对过去?两个人的感情怎么能容下第三者?如果在你的标准里我永远要屈居于第二位,那么我宁愿退出,还是你和刘瑶去吧。”

李明朗看着我良久,就像是被我的话困进了死胡同,被什么逼着左右为难。

其实刚才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能将自己的男朋友拱手退出去让给情敌呢?

可是覆水难收,我一时间下不了台,不知道如何找补回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李明朗的声音:“好,我拒绝她。”

我不禁一愣。

“我会跟她说清楚。”李明朗继续道:“如果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失去你对我的信任,是和你分开,那我宁愿永远都不去面对。咱们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只有咱们自己去,如果你不想,或是你不希望在路上遇到她,这件事就可以缓一缓。”

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想过李明朗会这么快退让,或者说没想过他会退让。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有主见,有原则,有责任感,以至于很多根本不用他承担的事,他原本可以自私一点拒绝的事,他都会一力扛上身。

何 况当年大风哥的事,一直是刘瑶和他难以分割的桥梁,他们迟早都要走这一遭的。如果真的因为我的干涉,令刘瑶没能和李明朗共同面对过去,也许日后刘瑶还要找 各种各样的理由介入我们的生活。我相信这一点李明朗是清楚的,也相信在面对刘瑶时,他比我更加痛苦,因为刘瑶代表了他的过去。

而我阻拦的不仅仅是刘瑶,也是阻拦李明朗面对过去的决心

我一边想着,一边傻傻的看着李明朗,看着他眼里的诚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一角,正在悄悄软化。

然后,我就听见自己说:“咱们可以带上她。”

李明朗有些惊讶:“什么?”

“我说咱们可以带上她。要是万一她有个水土不服,头痛脑热的,我还可以代你出面带她就医。谁叫我是你的女朋友?”

话音落地,我就看到了李明朗的笑容。

他笑了,我也笑了。

73 Chapter 11

和男朋友,以及他的前女友一起旅行,远远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

这样一出三人行世纪行走,几乎透支了我的所有心力,要不是我一心用“我们肩负着救赎他人和救赎自我的使命”对自己洗脑,我想我真的会半途而废的。

无数公路片,如《在路上》、《阳光小美女》、《末路狂花》都告诉我们,旅行的路是寻求自我的路,是真理之路。

名人名言也告诉我们,要让自己动起来,要不看书要不旅行,不要让自己面目可憎。

可是真的实施起来,却远远比想象中的要糟心。

临行前,我给表姐宋苗打了个电话,只说带男朋友一起去看她,并没有告知是李明朗和刘瑶,一来是怕表姐躲起来,二来是怕她不愿走出过去。

表姐现在在靠近香格里拉的一个边陲小镇,从北京这里过去,要先做飞机到昆明,再到丽江,再从丽江坐大巴到香格里拉,然后再坐其他交通工具到镇上。

我将路线图抄录了三份,其中两份分别交给李明朗和刘瑶,并约定好就算大家走散了,也可以到表姐所在的小镇上汇合。

到丽江的当天,我们在一家客栈里住了一宿,我和刘瑶一间房,李明朗就住在我们隔壁。

晚上我们吃过饭,各自回房,刘瑶很快洗了个澡,坐在床头将面膜纸细细贴在脸上。然后,她递过来一片,问我要不要也试试。

我把她婉拒了,胡乱播着电视,播到一部电影,是我喜欢的一部电影《其实你不懂他的心》,又名《他没那么喜欢你》。

几分钟后,我和刘瑶都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女孩一脸苦逼的等待异性的电话,朋友安慰她,那个男的一定很喜欢你,我确信他只是弄丢了你的电话号码。

一个打扮非主流的女孩一脸苦逼的走在路上,同样打扮非主流的朋友安慰她,他没约你出去,是被你在感情上的成熟吓倒了。

一个非洲姑娘在做农活,另一个非洲姑娘安慰她,我相信他只是忘了你住哪间茅草屋了,或者被狮子吃掉了。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害怕了,并且难以开口说出一个明显的事实,即使我们的脸上已表露无遗:他没那么喜欢你。】

电影放到这里,我听到刘瑶在旁边抱怨:“真是自欺欺人,那个男人不喜欢你,何必还浪费时间。”

我看了她一眼:“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和李明朗也结束了,你还不是在强求?”

刘瑶反击道:“我们当初分手不是因为感情破裂!”

我说:“即使没有破裂,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总惦记着‘你们没有感情破裂’这套说辞,你永远不可能展开新恋情。”

刘瑶对我的话嗤之以鼻:“等我们见了宋苗,我和明朗就能彻底冰释前嫌,到时候他一定会选择我的。”

我好笑道:“如果可以选择,那只能说明这段感情两边都不够用心,真哎都是单选题。”

刘瑶不语,我又补了一句:“对了,李明朗跟你提过吗?宋苗是我表姐。”

刘瑶脸上的震惊是货真价实的,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在哄我?”

我说:“有这个必要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有宋苗的住址么?”

我 别开脸,望着电视的方向说:“如果我不同意带你一起来,你是没这个机会的。我之所以同意,只是因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解开你们的心结。虽然你想的是,只要心 结解开了,你和李明朗之间就没有障碍了。可是我却在想,只要心结解开了,你们之间的最后一道联系也就切断了。所以,我愿意做这个侩子手。”

“你说断就断?”刘瑶不以为意。

“你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在苟延残喘,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你单方面想不想断,我都不想干涉李明朗和我表姐见面,我为的是他们,带上你也是因为这个。”

阻拦刘瑶,就等于阻拦李明朗和我表姐,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带上刘瑶也好,当年的当事人都凑齐了,任何一个人都再没有借口逃避。

面对或许是残忍的,却总比用逃避延续痛苦来的仁慈。

“说的好听,你让我跟来,还不是要堵我的嘴,让我以后再没借口见明朗?”刘瑶突然道。

我 看向她,惊讶她的虚张声势:“你活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的嘴是别人堵得了的么。说实话,我宁可相信你是真心觉得愧对大风哥和我表姐,而不是因为要和李明朗再 在一起。你看,现实就这么简单,只有你把它看得很复杂。难道你看不出来,李明朗面对你时是很痛苦的么?他一看到你就想起当年的事,就算你们当初不是因为感 情破裂而分手,也不可能复合的。”

刘瑶张了张嘴,大声道:“只要宋苗原谅我们,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难道不是各归各路么?”

刘瑶瞪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我说:“既不想放过自己,又要拉别人一起下水,你制定了一套规则,想让全世界围着你转,稍有不如意就要同归于尽。刘瑶,你真是太可悲了。”

刘瑶被我的话刺激的尖叫出声:“你才可悲呢,你才可悲!就算我想活在过去不愿走出来,也比你强,你就是在演戏,就是在装,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扮演小白花!”

我懒得理她,站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然而,当我走到门口时,刘瑶恶毒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敢不敢打赌,明朗最终会回到我身边?”

我不理她,径自拉开房门。

“我曾经为他流过一个孩子,还因此做过一次大手术,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

我承认刘瑶的话成功的刺激了我,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是她编造的另一个谎言,但是她前一夜说的那些话,始终徘徊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