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定华被自己看透世情的成熟和来自上位者的优越感逗笑了, 薄唇捻起兴味的笑:“你知道我把你带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吗?”

“找我麻烦?”

“说得真难听,就不能是让你爽一下吗?”

“说的也是。”

小姑娘若有所思的应了下来。

乔定华不解的高高扬起眉,有点弄不清她态度的意思了,一昂下巴:“让她了解了解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其实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这耐心不包括跟一个落到他手上要处理的女人慢慢说理。跟女人讲道理有什么用?比的是拳头硬,成绩再好赚得再多,回归原始也是个被打晕了拎入山洞的货色。他不介意和社会地位同等的女性虚觉

话音刚落,立刻有懂事的小弟冲上去。

冲慢了还难受,图表现的机会没了,又不能趁机先摸两下这嫩得水葱似的妹子。

夺得头筹的是个平刘海小弟,肌肉结实,一副随随便便就能把清瘦小姑娘提起来的架势。到程念旁边还怪笑两声,假装自己是个文明人:“妹子啊,哥是个粗人,下手没个轻重的,你乖些少受点罪。”

说着,蒲扇似的大手就袭向程念。

电光石火之间,她抄起服务员为乔哥准备在桌上的华丽烟灰缸,狠狠扣在他的手腕上,角度精准,震得他整只右手垂落下来,一时无法使劲。普通女孩子自然做不到这种防手术,她拿人体当实验似的搞,骨骼浸润在龙血内,强度远超男人——宋宝茹羡慕她瘦,其实以她现在的骨架强度,是上不了秤的,一上就要暴露。

平刘海男也没料到她细胳臂细腿的这么猛,下意识的望向大哥,就看见乔定华皱起眉头,十分不满。

他顿感大丢面子,恼羞成怒。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程念已抬脚将他踹飞到墙上,这下踢得要命,胆汁都差点呕出来。平刘海男高大,她现在用的身体没办法用膝撞,只能更大幅度活动来打出类似的效果,撞得包厢一震。

解手路过门外小服务员心脏也跟着一颤,搞一个小姑娘,用得着下手这么重吗?登时对这帮人的心狠手辣有了更深的认知,太可怕了,等攒够钱一定要换家场子做。

包厢内,心狠手辣的坏人们不约而同看向了乔大哥。

如果第一记烟灰缸扣腕可以说是街头格斗技巧,那后面这飞脚就是结结实实的力气了。

这文静瘦弱的姑娘,原来是个怪力女?

平刘海男想站起来,撑了一会头晕得厉害,又怕被大哥追究,外伤内患之下,头往左一歪半真不假地晕过去了。乔定华的大佬范有点挂不住,阴下脸,夷然一笑:“这就是你跟我叫板的资本?嗯?力气大?”

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他不亲自上场,还有三个大汉。

乔定华身边不喜欢用瘾君子,发作上来涕泪横流,也不经打,所以他们仨都身壮力健,搁那一站很有威慑力。

“你猜?”

站在包厢中间的程念摇了摇烟灰缸,语调轻快。

乔定华一昂下巴,简短有力的命令:“全上,抓她过来跪下认错。”

语毕,三个壮汉便包了过去!

他们是混混之中的高级混混,有名有姓,打起街头架来极有经验的,其中一个身体最壮的堵住程念夺门逃走的可能性,重心下沉护住要害的同时亦做好她敢踢就立刻卸力反制的预备。

双拳双腿,她能蹬飞多少个?

包厢虽宽敞,也算是密室,在这种环境下,孤身作战显然是陷入了极端的不利环境!

程念侧身站着,朝袭来的三人和坐在沙发上摆大爷款的乔定华微微一笑。

包厢内的四人,手上都沾了人命,祸害过许多无辜女孩。

左边穿着红T的平头男对女学生情有独钟,专门去一些风评差的高中‘撩妹’,胆子小的不敢不从,胆子大的也有觉得他是很帅气的社会人士,跟了他才知道不过是个打手。

中间戴着佛牌的这个,倒是不喜欢嫩的,中意看上去高薪高学历,下班去夜店放松的白领,认为上了她们会有一种成就感——念那么多书赚得再多还不是被他干了,为了折辱她们的自尊,他明明开得起干净些的酒店,也会选择破旧宾馆,完事后用手机对着女人一通拍,细心地将纪念品分类成册。

他长得肥头大耳,不收费做特种生意的女人们在夜店看不上他,所以他经常要使出一些小手段来达成目的。

右边这个洗剪吹收债兼职马夫,还不出欠款把女儿抵押过去他店里也是常有的事。

现代都市里的‘马夫’,自然不是管马的。

在三人当中,洗剪吹算是最周正的,也很注意外表,修过眉,浓眉大眼的骗到小妹妹迷恋上他后,暴打一顿后哄好,反复数次洗脑。听话打不听话也打,但使劲献媚挣业务讨好他,则会得到一些不值钱的化妆品香水衣服作奖赏。

这种人不归天道管。

她管。

程念一矮身钻出三人重围,一脚踹向佛牌男的后膝窝,直接将他踹跪下。

两只手爆出龙鳞,这次覆盖地不止手部,龙鳞一路疯长长到整只手腕,逮住后颈一边一只人形畜生提起来,转头看向乔定华。

龙化太严重,连眼睛都不像人了,在没开启日月双瞳的时候,她便是一双类似毒蛇的倒竖兽瞳,明艳狠毒的金色镀着冷冽的色泽。被这双怪异眼眸盯上的瞬间,乔定华的整背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下一刻,两个被扼住喉咙的大汉像纸片一样被砸到乔大少坐着的方向!

要不是他在被程念盯上的瞬间就弹跳起来往大门冲,刚才那一下就要被砸个正着了。

乔大少的动作已经很快,然而就在他伸手抓向门把的同时,门把就被一只满是金鳞龙爪牢牢搭住。在夜总会包厢的灯光下金光潋滟,比世间任何一种鱼的鳞片更美,更富贵。

“这么急着走干吗?不是让我好好爽一下吗?我还没尽兴呢。”

她心情愉悦,声调也是难得的浪漫温柔,听得乔定华心神一荡,随即被眼前的恐怖现实拉回来。

他抓回来的女学生,是只怪物。

乔定华脱口而出:“你这个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报警!”

被逼至绝路的社会大哥,走投无路的一刻想起的,居然是报警。

“怪物…没想到现代人类能对我族不敬至此…”程念轻声嗤笑,不过想到她现在这副半人半龙的模样,落在旧族眼中也是不成样子的异形,本来愉快心情败兴大半:“算了,先处理处理你。”

处理?

要怎么处理他?

向来鱼肉他人的乔定华,第一次感到被放在砧板上的恐惧。

在人类社会杀伤性命不方便,程念用四人试验龙化后的力气,打得平常凶神恶煞的大哥们哭爹喊娘,排成整齐一列跪在地板上向她行大礼磕头,连乔定华亦不例外。

实际上,他哭得最惨。

三个小弟在组织摸爬滚打的时候,少不了打群架,挂彩瘀伤都是常事,抗打底子搁在那。

乔定华金尊玉贵地养大,被名牌和权力包装出一身成熟精英的气场,虚有其表,一巴掌就打回原形了。他愣愣地看住程念,那表情跟一个挨打后大叫“连我爸都没打过我!”的小男孩相差无几。

一开始脏字乱飙,骂得厉害。

“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白川堂有多少兄弟!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你在哪上学,叫什么名字,我出去了一定要弄死你!你不敢打死我的,你姐知道我带你过来了!”

后来就骂不出来,哭求她轻点了。

“别,姐,大哥,爹,你不要打了…”

“求求你不要打了我受不了了你会打死我的,你也不想出人命…”

“你打他们啊别打我,我给钱,给钱行了!”

在程念面前,实现了大哥小弟的人人平等。

095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话, 嗯,私人的理由是你找了我麻烦, 公道点的理由, 是你们残害了很多无辜女孩子,将她们拉入深渊,从中获取利益,而我现在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这不是跟你们的生存规矩一模一样吗?弱肉强食,怎么这规矩落到自己头上,就叫起屈来了?”

程念大感不可思议。

愿赌服输的玩家,无论在哪里都值得尊敬,豪赌才能成为豪杰。

输了耍赖皮或者哭叫不休的家伙,充其量只能是个瘪三。

平头男嚅了嚅嘴,鼓起勇气辩解:“我们没有!她们不无辜, 有些在夜店蹦迪到两三点,穿得贼拉性感,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良家妇女, 有些是在夜总会做公主的,她们不自爱才会被我们带进门,而且组织也保护了她们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 旁边的人也发出附和之声,可见在他们眼中,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这些女孩子活该,不自爱, 是她们招惹了坏人。

“哦?”

程念嗤笑,一脚从背后踩得他前胸贴地板,发出碰的巨响,而力度之大,他以为自己的肋骨要碎掉了。

“我得教你一个道理。”

“其实这也是我来到人类世界后学会不久的,很难吗?华夏法律,她没说可以,就是不行。”

“她无论穿什么衣服,出现在什么地点,都不是受伤害的理由。”

“做‘公主’,为了更多的钱接过界的活是她自甘堕落,但下药灌醉后逼人破罐子摔碎是另一回事,拿捏住她的把柄压榨皮肉钱,要她接更过分的客人,又是另一回事。”

被她毫不留情地点破做法,平头男不敢搭腔了。

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快被踩进地板里,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因为有危险,错的是制造危险的人,是你们。”

“而如果根据你的逻辑,那你们这些不自爱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那被打死活该啊,做人不能太双标,那是我的特权。”

小弟们不作声了,怕挨打。

乔定华落水狗一样的模样,落到小弟三人眼中,既是轻蔑又是心惊。

他现在被打回原形,要是能活着出去,他始终是白川堂的少主,而且他这人最要面子排场,这副狼狈样子被他们看见了,恐怕也落不了好。这么一想,倒是希望这异形高中生将万恶之原杀了,放他们一条生路。

屁股决定脑袋,作为大哥的乔定华则有另一番想法。

如果现实是一盘棋,那他从来都是操棋手。

下棋输了,棋子去死就好,别伤到他这个矜贵的下棋人。

而他的地位,则决定了他可以将这些肮脏下作的话说出口:“求求你,别再打我了,我什么都愿意让给你,你可以用我的电话!打给我爸!他知道我在你手上,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是他的独苗,他不会不救我的!你想要什么都好…”他一动,背上的伤口就痛得厉害,他膝行至程念面前,在她的小皮鞋旁边磕头求饶。

“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程念活动活动手臂,就像进行了一场令人愉悦的运动,使她连俯视这群人渣的时候,眉目甚至是温柔的——但这就不代表她不会碾过去了:“你以你的身份为傲,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让小弟代你受苦。但我在眼中,你在组织的地位越高,就越低贱,每一步都淬着鲜血和眼泪。你爹起码是亲手打拼下的江山,是人类当中的强者,而最好笑的是,你这个废物拿着父亲打下的基础在我面前得瑟…?”

她视线低垂,用小皮鞋的头部抬起他的下巴,极致羞辱之能事。

“你就像是拿着父王权杖向我耀武扬威的愚蠢王子,不过你们家这么重视香火的话,我倒是要跟你爸打个电话。”

在乔定华绽开希望的注视里,程念从他裤兜摸出最新款的智能电话,他主动解开密码锁,彷佛一只献上忠诚的哈巴狗。她选取常用联系人里的‘爸爸’没一会就拨通了,电话里上了年纪的浑厚男声耐心地问:“有事找我吗?定华。”

光听声音,实在不像是手染无数家庭血泪的老大哥。

对着视若宝贝亲儿子,他更像是一位慈父,不会对子女突然的来电给予冷脸。

“你好,请问是乔定华的父亲吗?”

确定电话已经接通后,乔定华狠吸口气,大叫:“玫瑰第一夜总会!爸救我!”

怕她反应过来挂掉电话,他第一句直接就说了地点名字,向他求救。

然而想象中的秒挂电话并没有来到。

电话里的乔父声音大变:“你是什么人?定华在你手上?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在我的地盘上,你跑不掉的!有话咱好好说,只要我儿子完好无缺活着回来,我可以跟你谈条件…”

程念低头,唇畔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用可爱的女式小皮鞋碾了碾他的脸,动听温柔的年轻嗓音曼声说:“我是来跟您说一声,为了乔家的‘香火’着想,预备生二胎。”

说着,她一脚将乔定华踢翻面,往腹部下三寸的位置一顿猛踩。

大少爷立刻发出了被毒打一顿都要惨烈的尖锐嚎叫,可也仅仅是一声,很快就叫不出来了。

乔父自然也听到到儿子的惨叫声,激动得破口大骂,连问发生什么情况,混杂着几句吩咐人手的话。程念将手机往地上一扔,蹲下来拍拍他的脑袋:“来,跟你亲爱的爸爸尽情撒娇。”

旁边的小弟,程念一个不留地用月眸将之审判,后半生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

她薅着他们的头,挨个宣判:“记好了,你们以后一做坏事,头上的镰刀就会落下来,切断你们的命。”

不直接杀掉,是因为即使用术式让他们暴毙而亡,她也是第一嫌疑人。

程念向来很尊重官府,就像她尊重天帝一样。

她初到现世的时候,了解过华夏现代官府的情况,当代官府位置稳当,所谓的白川堂也就捡漏子,没有影视作品中黑涩会古惑仔那么炫酷,想赚脏钱,但真正的高压线不会去碰,也不会出现太过界的恶**件。

简而言之,欺负平头百姓足够有余,想对一个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以一敌N都无敌的大妖赶尽杀绝?

不可能。

洗剪吹平常和女人打交道,性格更软和变通,赶紧问道:“什么样算是坏事?”

然而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十分欠打的微笑。

他眼睁睁看着少女身上的鳞片褪去,变回白嫩皮肤,瞳孔艳色亦逐渐被沉实的黑染上,变回常人的眼睛,步伐轻快地离开了。临走前,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捡走了乔大少手边的智能电话。

凭什么告诉他们丢命的标准?

受害的女孩们,可从来不知道是怎么被罪犯盯上的——裙子穿得太短,妆化得太浓,一个人出门,或是因为太好看惹眼了?同样地,这几个人也会因为坏事的标准而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有破罐子摔碎尝试违反命令的,他惨死的死状便会提醒剩下的人,一辈子背着无形的枷锁过活。

不敢对独自过马路的老奶奶视而不见,被迫去做好事,也算是一种废物利用。

程念前脚刚走,乔老爷派的人手都到了。

乔定华本来觉得收拾个学生妹费不了多少力气,他一个人也能制住她,多带几个小弟只是想着人多玩得尽兴,而且万一出事了有人背锅。没想到却是阴沟里翻了船,而且翻得十分彻底,提着西瓜刀冲进来的一行人看到躺在地上的乔大少时,吓得赶紧让随行的密医上前检查,怕出人命了。

“她踩着我那儿了…”

看见来了自己人,乔定华将脸别到没人的那边去,不想被小弟们看见自己狼狈的表情。

“哪儿?”

乔定华怒吼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位置后,喝道:“赶紧给我看啊!愣着在那吃干饭!?我弄死你啊!”

旁边同样痛得嗷嗷叫的随行小弟心中不屑,刚才在那异形女面前可没有这么嚣张,对着自己人倒是厉害得不行。

当然,这种话自然不可能说出口的。

一番检查后,领头的医生满头大汗,低声说:“乔少爷,您这情况不太乐观,这里没仪器,最好送院做一次完整的检查,我才好对症下药。”不乐观,已经是很温和的说法,他给他拉开裤链后,只看到一团血肉模糊。

天啊,这玩意还能用吗?

带救兵进来的领头大哥是个寸头金链,在组织也很有地位,硬着头皮打通乔老爷的电话,向他汇报大少的情况后,他勃然大怒,好一会说不话,心痛得不可自抑。

这是他的宝贝儿子啊!

他有弱精的毛病,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儿子,得知那女的怀孕后还不敢开心,等生下来之后去做了亲自鉴定,才敢把兄弟们叫来庆祝有后,而且看孩子一天天长大,眉眼越来越像自己,更加欢喜得不行。

如今,他最爱的儿子被人残害了。

而且受害的地方,还是那么敏感,那个贱女人居然还敢打电话挑衅他,让他生二胎…

“把那几个瘪三弄醒!我要完完整整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把我儿子弄成那样的…”

中年男人字字泣血:“我要她血债血偿!”

……

陈家。

快到饭点,陈老太太提前到客厅让孙儿陪她说话,说了一会,倏地想起来家里有些不对劲——就像是少了一件存在感稀薄的家具,得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丫头在哪呢?”

“不知道呀,我们在车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来,我赶着回家上钢琴课,就让司机先送我和哥哥回来了,反正她有钱打车,哥哥的课程也不好耽误。”陈胜瑜很懂事地为哥哥设想。

果然,一提到宝贝孙子,陈老太太的心就无限偏过去。

“这样啊,小丫头片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吗,好好的女孩子心真野,瑜儿你可不能学她,以后哪家娶着这种不着家的媳妇倒大霉了。”

陈胜瑜作撒娇状抱了抱奶奶,满脸笑容,兴奋得脸蛋儿泛红,看着气息怪好的,比平常喜庆多了,陈老太太看着欢喜,伸手摸摸她的脸,她亦乖巧地将脸窝进奶奶手掌心,一屋奶孙温馨和乐景像。

融洽的一家人气氛,就在大门被推开的刹那如肥皂泡般破裂。

陈胜瑜猛地回头,双眼晶莹,一动不动地盯着走进来的人。

如果照她的计划,程念现在应该是被送回来的。

被一个奶奶最讨厌的金发混混背进来,身上象征着纯洁的校服被撕破揉皱,外露的胳臂小腿脸颊颈项满布暧昧的吻痕,神智不清只会傻笑。举家上下震惊耻辱,奶奶最忍受不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将她扫地出门。

或者,不欲将家丑曝光,把她关在杂物房里…

无论如何,遭受了这种事,如果她是程念,她一天也活不下去了,羞愤欲绝!

不过以那女人不要脸的程度,说不定能当没事人似的,还挺上瘾呢。

在程念走进客厅的一小段路,陈胜瑜脑海里千回百转,闪过许多令她大感痛快的画面,每一帧的程念都凄惨无比,再也不能去学校抢她的风头,在家里恶心她,勾引她的男人了!

“我赶上晚饭了吗?”

走进陈家人视线范围内的程念,偏了偏头作疑问状,校服整洁,长发跟早上刚出门似的一丝不苟,没有被施暴过迹象。更奇怪的是,她今日气色居然也很好,平常冷淡的脸庞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