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个屁!胡涂涂的眼角狠狠跳了两下,一向彬彬有礼的翰林院学士差点爆粗口,他什么时候不给她饭吃了?是谁天天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她,结果她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踹开?是谁在她赌气离家出走的时候二话不说放下公务千里迢迢地追来?是谁白天辛苦赚钱养家晚上还得洗白白给她侍寝…啊呸,这句不对,掐掉掐掉!

乐湛是知道风鸣喜欢胡言乱语、一不高兴就瞎编别人坏话的个性的,她的话他自然不信,更何况胡涂涂的人品作风大家有目共睹,人家一谦谦君子才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呢,当然除了他偶尔卖弄风骚抢戏的时候。

他招呼一副风尘仆仆样子的胡涂涂坐下,命人上了茶,等他连干两杯茶缓过劲来,这才慢悠悠问道:“还是你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胡涂涂刚欲开口,却见那边正埋头苦吃的风鸣忽然间跳起来,飞奔到门口逮住一个弓着腰正要偷偷溜走的小厮,看装扮应该是无影门的弟子。

胡涂涂也惊得跟着跳起来,爆吼一声:“你给我老实点!伤到孩子怎么办?”

孩、孩子???

乐湛和纪唯心惊呆了,看看一脸怒容的胡涂涂,再看看被他吓了一跳、呆愣了一下很快又换上一副不屑神情的风鸣,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啧啧,胡涂涂你胆子挺大啊,竟然背着我们就跟风鸣暗度陈仓了?你丫找死呢吧?”

乐湛反应过来特别气愤,有一种自家养的小白菜突然被猪拱了的感觉,虽然这颗小白菜其实他一毛钱的力都没出,是他舅舅播种、浇粪,哦不对,是施肥、养大的,并且这头猪还挺英俊挺优秀的,但心里依旧很不爽。

胡涂涂原本也没打算瞒他们,只是这段时间被风鸣闹得鸡飞狗跳的,又马不停蹄追了一路,这会儿他很是疲惫,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是意外,回头再跟你们解释。”

乐湛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风鸣原本还指望着自家表哥帮自己出头呢,这会儿一看乐湛什么表示都没有,气得一跺脚揪着愁眉苦脸的小弟子拖出了门。那小弟子还一脸惊恐地叫着“救命!”

天哪,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只不过站在大门口值个班而已,怎么就惹到这个祖宗了?他娇嫩的小萌耳朵都要被揪掉了呀!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易林正坐在灯下钻研一本秦鹤赠与的剑谱。从住到无影门之后、到秦鹤被乐湛逼的闭关之前的那几天,易林几乎天天都去找秦鹤切磋。

他确实是棵难得的好苗子,秦鹤也乐意教他,每每都与他过几招然后指点一番。他的功夫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经验又颇为老练,易林随便跟他过两招,学到的东西都比与别人实战三场来的多。

这几日在秦鹤的指导下,他武艺精进,渐渐生出了一种以后留在无影门拜秦鹤为师的念头。不过这个想法刚萌生出来就被他给扼杀了,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要保护乐湛,更重要的是他师父尚且健在,他若拜秦鹤为师便是背叛师门,于道义不合。

秦鹤闭关前特地叫人给他送来一本剑谱,剑法甚至还没有命名,估摸着是秦鹤自己所创。

他日日夜夜钻研,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天晚上正看得入迷,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哗啦”一声巨响在静谧的夜晚显得颇为刺耳。

乐湛还在门外的时候他便听出了脚步声,这会儿头都没抬,只问他:“这么晚了做什么?”

乐湛两眼放光地过来拉他:“我知道该怎么劝说秦鹤了。本来打算明天去找他的,但是现在忍不住了,完全睡不着!”

易林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很无语地跟着他往后山走,到山洞外意料之中地被守门弟子拦住了。

“乐掌门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我们门主在闭关,没办法见你吗?”该弟子无奈极了,“三天!再等三天我们门主就出关了,到时候您再来成吗?”

乐湛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里冲,该弟子直接抱住他的腰不撒手:“乐掌门,您行行好,放小的一马行不行啊?”

乐湛挣脱不开,不耐烦地扭头叫易林:“赶紧把他弄开!”

易林无奈,上去提着领子将守门弟子掂了出来,往远处走去。挡在门前的弟子见状赶紧过来拦,易林一手一个将俩人一起制服了。

山洞前再也无人阻挡,乐湛兴冲冲跑过去,结果在墙上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机关。他叉着腰站在门前,扯着嗓子开吼了:“秦鹤,你快给老子出来!!!”

同样的话他重复喊了十几遍,里面终于响起秦鹤不耐烦的回复:“滚!”

听到回应乐湛便乐了,冲着里面又吼了一句:“秦门主,二十年前你离开无常门后你师弟就自宫了你造吗?”

一片沉默,半晌后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响,接着洞门从中间缓缓打开,秦鹤一袭白衣立在门后,脸色如衣服一般惨白。

“你说的是真的?”

乐湛收了笑,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亲口所言,我亦亲眼所见。”

秦鹤半晌没反应,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只有衣角在夜风下鼓鼓而动。静默了很久,就在乐湛几乎忍不住要唤他回神的时候,他才声音低低地回了句:“我知道了。”

*

秦鹤当晚就出关了,但是第二天乐湛找遍山庄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想着他应该是想自己静一静,乐湛便回去一心一意地伺候自家娘子,并且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解决了一下风鸣和胡涂涂的问题。

据当事人风鸣回忆,胡涂涂是在跟她一起回江西见她爹爹的那段时间里的某天晚上,趁她不备玷污了她;但是另一位当事人胡涂涂的口供却不是这样,据他说,自己是被那位准岳父给算计了,被灌醉并且下了药,还被丢到了风鸣的床上,然后兽性大发就跟风鸣圈圈叉叉了。

乐湛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舅舅的风格,觉得胡涂涂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毕竟从风鸣七岁开始,那位就开始张罗着要给她找个相公嫁出去了。倒不是他不喜欢风鸣这个女儿,事实上他宠风鸣宠的不行,但是自从碰到个杀千刀的算命先生说风鸣情路坎坷,他便对她的婚姻大事颇为忧心,日日担心她嫁不出去。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想到俩人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了,乐湛也不担心了,继续搂着自家娘子你侬我侬去了。

这天一早,他刚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懒腰伸到一半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给吓得差点过去。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没好气地瞪了秦鹤一眼:“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秦鹤的下巴上隐隐冒出些青色的胡茬儿,对他的大吼大叫视而不见,只紧紧抿着唇,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眼底渐渐透出一种坚定的光。

“我跟你回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出生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地址

最后算卦的那段是胡诌的,大家看看就好,有问题的话请默念“作者是傻逼”三遍…_(:зゝ∠)_

又是长途车马劳顿,因为带了两个孕妇,马车尽可能挑平稳开阔的官道走,速度也放到了最慢。

令人无奈的是两个孕妇一个比一个能作,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城镇或者荒郊,随时随地要吃的;或是走到哪里觉得好玩,停下来三四天也不是没有的事。一路或行或玩,竟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每到一处乐湛就会命人会搜罗各种禁放的吃食,带着路上给两个孕妇吃。偶尔吃腻了侍卫们就要负责去猎些野味,给她们换换口味。

秦鹤有胡涂涂带领着先行一步,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几日便抵达京城,然后两人产生了分歧。胡涂涂坚持秦鹤与自己一道先进宫复命,秦鹤不乐意,说自己会找时间去见皇帝。胡涂涂苦口婆心地劝,秦鹤一个不耐烦,转身纵马而去。

胡涂涂一五一十地汇报给皇帝,皇帝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大侠了不起吗,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哼!

秦鹤策马直奔无常山,多年没有回来过,山上的景色依旧,树木苍翠、雾霭缭绕,跟记忆中并无不同。行至半山,抬头忽见一人影,一袭白衣,如墨长发,静静伫立在山头。山风猎猎,衣袍随风而动,缥缈似画中仙。

秦鹤勒马,与那人静静对视着,十多年的时光眨眼即逝,眼前人容颜依旧,不曾有半分衰老。

片刻后再次策马缓行,沿小路而上,拐进一条教开阔的土路。马蹄“哒哒”声中,对面白衣男子缓步走来,在一丈远处停下,望着他轻轻一笑。

“师哥,你回来了。”

秦鹤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一瞬间眼前闪过幼时秦叶每日跟在他身后乱转的天真烂漫模样,一瞬间又忆起那年师父归西后他被秦叶圈禁在密室里,他伏在他身上一声一声唤“师哥”的场景…

回神之时,秦叶已经跪在他面前,白色衣袍散乱铺陈在黄土之上,有种被亵渎之感。秦叶紧紧抓着他墨色长袍,就像小时候抓着他衣角一样。

“师哥,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鹤看着他颤抖的双手,听到他带着哭腔和满腔悔恨的声音,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秦叶抽泣着,单薄的双肩微微抖动,脑袋一点一点低下,伏到地上,脸贴着他的脚,一声一声哭道:“对不起,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秦鹤望着远处苍山,良久才沉声道:“起来吧。”

山间小道上,俊美如谪仙的白衣男子牵着白马慢悠悠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马上的人仍在,才安心转回头。

几日之后的某天夜里,皇帝寝宫的窗子被人撬开了。警觉的皇帝立刻翻身起来,刚拿出宝剑还未出鞘,就听见一声轻笑:“别忙活了,来,我们聊聊。”

皇帝回头,就见一白衣墨发的男子大摇大摆地往龙床上一坐,被跟在后面进来的黑衣男子瞪了一眼,立刻又跳起来乖乖站到他身后去。

秦鹤略略施了一礼:“草民秦鹤,见过陛下。”

敢夜闯皇帝寝宫,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皇帝冷哼一声,摆摆手道:“坐罢。”

说落便有一把椅子适时地出现在秦鹤身后,他无奈地看了秦叶一眼,坐下来向皇帝说明来意。话一说完,手中又被塞了一杯茶,回头见秦叶立在他身后,一脸乖巧。

这一夜的密谈直到天色微亮才结束,秦鹤表示无常门和无影门愿无条件协助皇帝平叛,并且上交了一份逆贼名单,皇帝龙颜大悦,大方地表示可以不追究他们藐视天威的死罪。

桂老贼当初不知怎么想的,偏偏要找江湖中最是反复无常的无常门合作,秦叶当时闲得无聊,答应陪他玩玩,并以评价桂老贼的综合实力为由,要到了与他相勾结的文武官员名单。

当时想的就是哪天玩腻了把这份名单拿给朝廷,应该能趁机敲诈不少好东西。没想到现在白白给了皇帝,秦叶觉得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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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湛一行回到京城时,皇帝已经秘密派人将各地与桂老贼勾结的逆贼解决掉了,至于朝中的那些乱臣,皇帝与无常门携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其一网打尽。

纪将军这段时间相当得忙碌,京城守卫军的将领中有桂老贼的人,未免打草惊蛇,皇帝暂且没动他们,只给纪将军下了密诏,暗中将纪家军调回了京城,以防万一。

担心宁王那个没用的东西保护不好自己的宝贝女儿,纪将军百忙之中抽时间派了亲卫来护卫宁王府,乐湛虽然不大乐意自己的底盘被别人来保护,但事关自己的宝贝娘子,他没有拒绝。

桂老贼落网的那一天,刚好是凤鸣和胡涂涂成亲的日子,宁王府忙着送嫁、官员忙着送礼、百姓忙着凑热闹,根本没有人关心灰溜溜被押进天牢的桂相。

这一日真可谓是普天同庆。

解决乱党的后续事宜被丢给了纪将军,皇帝换了身新衣服,喜气洋洋地来做高堂。拜完堂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纪唯心和一众女眷都在后院陪新娘子,宁王在前院闲的蛋疼,跟皇帝玩起了成语接龙,输的人罚酒。

晚上的酒席上胡涂涂被灌了不少酒,里面属乐湛灌得最起劲儿。胡涂涂好不容易才溜掉,满怀期待地回到房间里,发现凤鸣已经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胡涂涂心里无奈又甜蜜,轻手轻脚地帮她把繁琐的凤冠和外袍去下,盖上喜被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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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江湖上有个有名的神算子名叫赛半仙儿,看相算卦都很厉害。赛半仙儿爱云游,这天游历到了京城,一进城门就见天边隐隐有紫气浮动,乃难得一见的天象。

赛半仙儿兴奋不已,一路摸索过去,来到一座气派的府邸。赛半仙儿抬头看看门匾商气势恢宏的“宁王府”三个大字,捋捋胡须,迈步而进。

宁王府里一片鸡飞狗跳,下人们着急忙慌跑来跑去,人来人往的,竟然没人注意到赛半仙儿这副生面孔。

被无视的赛半仙儿有点郁闷,想他一世英名,不管到哪里只要报上名号,没有不对他尊崇有加的,何曾受过此等差遇。

郁闷的赛半仙儿拉住一个慌忙跑过的小厮,刚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就见小厮上下打量他一番,皱眉嘟囔道:“不是让请产婆吗,怎么请了个大夫来?”

后面王嬷嬷又催了一声,小厮高声应了两句,拉着赛半仙儿就往后院跑,管不了那么多了,来个大夫也行!

王嬷嬷忙里忙外的,抽空看了赛半仙儿一眼,生气地揪住了小厮的耳朵:“不是让你接产婆吗,怎么接了个大夫来?你小子俩耳朵是用来出气的吗?”

说着招呼另一个丫鬟出门接产婆。

赛半仙儿就这么被晾在了一边。不过这会儿他已经知道这家有夫人要生产了,自知不便入内,便安安静静地坐下喝起茶,一边看产房外那个华服男子着急地原地转圈圈。

刚才的天象应该就是要出生的小子引发的,赛半仙儿决定等那位夫人生产完,见一见这位来头不小的新生儿,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产婆很快就被请来,一共来了四个,听说是给大名鼎鼎的宁王妃接生,个个诚惶诚恐的。只有一个年纪较大的产婆曾经给相府的如夫人接过生,胆子大一些,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二话不说就进去照看产妇了。

纪唯心因为平时吃的太多,胎儿营养太足长得比较大,生产时多受了一些苦。但毕竟是个命硬的奇女子,两个时辰后终于生产成功,她除了累得有些虚脱,到没有别的问题。

产婆用襁褓把洗干净的胎儿包起来,抱出来给乐湛看:“王爷您瞧,是个小世子呢。”

乐湛看了一眼,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小脸皱巴巴的,乐湛看得心软不已,摸了两把就让产婆抱走,着急地进去看自家娘子。

接下来又是一通忙活,又是打赏产婆又是打扫卫生的,等宁王府终于安静下来,已经接近黄昏了。

赛半仙儿已经喝完了一壶茶,肚子饿的咕咕叫,终于逮到机会见了刚出生的小世子。乐湛和纪唯心听说对方是有名的神算子,便大方地请他进屋给小世子占卜。

赛半仙儿看了看闭眼沉睡的小世子,掐指算了会儿,笑道:“恭喜王爷王妃,小世子乃难得的大富大贵之相,王府上空紫气萦绕,乃是祥瑞之兆,世子将来必非凡人。只不过…”

乐湛喜滋滋的心顿时又被吊了起来:“不过什么?”

赛半仙捋着胡须叹了口气:“不过小世子命格太硬,怕是会与至亲之人相克。”

乐湛倒吸一口凉气:“那本王和王妃岂不是很危险?”

“不不不…”赛半仙儿摇头加摆手,“阴阳互根,阳极则阴生,世子与王妃命数皆硬,或可互补。但是王爷您…”

“我、我怎么?”乐湛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您的命数虽硬,但硬不过世子,硬碰硬,必有一伤。”赛半仙儿背着双手,语重心长道,“也就是说,世子恐怕会克到王爷您啊…

“!!!”乐湛拔腿就跑。

现在整个王府都跟老子相克了!

番外之柿子天下无敌

纪唯心生产完第二天,纪将军和于氏就迫不及待赶来宁王府看自己的小外孙,小奶娃白白嫩嫩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巴不停地吐着泡泡,精神劲儿可足了。

于氏爱不释手,抱着小柿子跟纪唯心说:“哎呀真可爱,比你哥哥小时候好看多了!”

纪唯心嘿嘿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于氏眼睛立刻就瞪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老娘不如你吗?”

“啊没有没有,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唯心赶紧赔笑,戳了一下小柿子的脖子,小柿子咯嘀咯嘀就开始笑,于氏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抱着小外孙稀罕得不行。

纪将军在旁边看得眼红,伸手想接过来:“给我抱抱,给我抱抱。”

“我还没抱够呢!”于氏躲开,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先去外面玩,等我抱够了你再进来。”

“我不去!”纪将军不满地噘了噘嘴,小声嘀咕,“抱这么久了还不撒手,都不让别人碰一下,小气死了!又不是你生的…”

于氏踢了他一脚,坐在炕上跟纪唯心一块逗小柿子。

纪将军想抱抱不着,唉声叹气地往凳子上一坐,眼睛盯着于氏那边。察觉到旁边有人,纪将军一扭头,看到乐湛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脸苦逼地望着床榻的方向。

纪将军顿时平衡了。

纪将军守了一天,于氏搀着纪唯心去恭房的时候,乐湛刚好不在,纪将军终于逮到了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自家外孙抱起来。睡梦中的小柿子被他弄醒,小眉毛一皱,哇哇哭起来。

纪将军吓了一跳,怕于氏回来骂他,赶紧抱着小柿子往外走:“不哭不哭啊,外公带你出去溜溜啊,乖,不哭…”

着急往外走,没注意脚下,走到门口的时候冷不丁被门槛绊了一下,只听“哎呀”一声,纪将军身体往前一扑,手中的襁褓也飞了出去。

刚巧回来的乐湛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不假思索地纵身往前一扑,在空中抱住了即将落地的小柿子,然后飞快地转了个身,背朝下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被摔烂的屁股,乐湛忙把儿子从怀里掏出来看了看,小家伙瞪着迷茫的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乐湛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再一扭头,看到门前灰头土脸的纪将军,乐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怀里的小家伙咯嘀咯嘀笑了起来。纪将军看看笑得开心的小外孙,默默爬起来,嘴巴动了动,吐出来一颗牙。

乐湛乐得不行,想要爬起来,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