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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夕一脸为难:“我姐姐猫毛过敏,也不能养。”

两人同时看那个宠物医生,那小伙子连连摆手:“我们只负责诊治,不收养。”

佟夕又把目光投向聂修。聂修无法描述那目光,只是骤然间便明白了以往不解的一些事。为何那些枭雄臣服美人石榴裙下,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拿出手机拨电话给莫斐,问:“你姐姐还养不养猫?我这边刚刚捡了一只小猫,才满月的,”

聂修知道莫丹家里已经养了两只猫,担心她不要,便开始描述小猫的长相。

如果不是声音和号码都对,莫斐简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聂修的真身。因为家传的洁癖,这个素来对宠物敬而远之的人,捡了一只小猫不说,还罗里吧嗦的形容这只奶猫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可爱。

莫斐很嫌弃的打断了聂修的啰嗦,说我去问问我姐,你别挂电话。

聂修拿着手机等莫斐的回话,面前的落地玻璃窗,映出一副画面,婷婷玉立的少女,手里抱着一只白色小猫,可入诗入画。

佟夕站在他的身后,忐忑不安的等消息。目光一开始关注他的手机,因为小猫的命运取决于手机里的那个人。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目光开始飘到他的手指上,细致修长,精致纤白,仿佛不沾人间烟火。再到线条完美的下颌,凸起的喉结……

终于,手机里响起莫斐的声音,你送来吧。聂修松口气,说好,我马上过去。一扭脸,正对上佟夕的目光。

来不及收回视线,佟夕只好硬生生接住他的目光,眸光相交的那一刹,心跳有点加快,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

“我有个朋友,他姐姐愿意收养。”

佟夕喜极,灿然一笑说:“太好了真谢谢你。”

聂修笑笑,心里冒了一句“怎么谢呢?”

他本来就是要送佟夕回酒店,所以这一路都是朝着酒店方向来。

佟夕坐上车没过两分钟,便看见许家安排的酒店就在路边。然而,聂修却没有先把她送到酒店的意思,车子呼一下从酒店旁边开过去,明显还提了速。

佟夕抱着小猫,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小猫是两人一起捡的,让他把自己送回酒店,小猫交给他独自处理的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万一他朋友住的十分遥远,岂不是要耽误很久才能回去。

她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朋友家住得远吗?”

聂修答:“不远,十五分钟路程。一起去吧。”

佟夕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酒店,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啊,一起。

莫斐和莫丹在小区门口等着聂修。远远看见聂修的车子开过来,两人都没想到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当佟夕抱着小猫下来的那一刻。莫斐的脸上十分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惊艳的表情。莫丹在学美术出身,专业所致,对一切美的东西都格外敏感,包括美人,见到佟夕,她也看直了眼睛。

聂修简单的给三人做介绍,只说了名字,并没有深入介绍,他初开始也只是打算把小猫送给莫丹就走,谁知莫斐提出要一起吃晚饭。

莫丹也附和说:“一起吃饭吧,附近开了家私房菜,新开张打折呢。”

聂修扭脸看着佟夕,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自然,他心里也想多和她待一些时间。

佟夕和姐弟俩刚刚相识,觉得不大方便,便对聂修说:“你和他们去吧,我打车回去就好,不用你送了。”

聂修没采纳她的意见,说:“一起去吧,吃完了我送你。”语气是不容置否的肯定。

莫丹指着斜对面的街口:“对啊,很近的,你看就那间。”

三个人齐声邀请,盛情难却,佟夕只好答应。

莫丹将小猫和钥匙交给莫斐,交代他送回家去。莫斐诶了一声,飞奔回去。

佟夕便跟着聂修和莫丹去了那家新开业的私房菜馆,暴雨天气,食客很少,显得十分幽静。包厢极具古典气息,垂着红色宫灯,挂着篾片编织的帘子,隐隐约约听见细微的流水声。

佟夕看得入神,没留意脚下,突然一个台阶踩空,身子一歪。聂修伸手托住了她的腰。肌肤相碰的那一刻,两人都是心头一跳。佟夕说了声谢,貌似大方,其实心如鹿撞。

聂修面不改色的说不客气,碰过她腰肢的指尖酥麻半晌,心里许久不静。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生根发芽。

莫斐很快送了小猫回去,飞奔赶来。他一向话多,看见漂亮女孩儿也不会怯场,属于憨大胆的那一类男生。聂修平素和女生打交道很多,但基本上全都是被动,论主动开拓话题,不及莫斐。

莫斐也不会顾忌到那些问题能问,那些不能问,落座之后,怀着一腔好奇,就问起佟夕的年纪,学历。听闻佟夕读的是浠镇高中,惊讶的问:“你不在T市?”

佟夕解释:“我家是这里的,不过这几年在浠镇叔叔那里念书。”

莫丹道:“浠镇我知道,都说景色极美,不亚于同里周庄。最关键是人还少。”

佟夕点了下头,实事求是的说:“是很美的。人少是因为没被商业开发,当地的很多年轻人也都出去打工了。镇上比较空。到了晚上,真正的万籁俱寂,满天星星仿佛就在头顶上。若在浠湖泛舟,便能体会诗中所说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

这一描述,莫丹顿时听得心生向往。

莫斐忙说:“我姐姐一直说要去浠镇写生的,回头我们去了联系你,你电话多少?”

佟夕报了自己的手机号。莫斐立刻拿了手机拨过去,然后说:“这是我的,你记一下。”

佟夕说好,低头把他的手机号存上,又很认真的问,是文采斐然的斐吗?莫斐连连点头。此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聂修,拿出手机说我也记一下吧。

莫斐一惊:“你还没她电话。”

佟夕替聂修回答:“我们也是今天中午刚刚认识。”

莫斐面露喜色,太好了,刚才还担心是不是聂修喜欢的女孩儿,原来也是刚刚认识。

聂修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佟夕偏头问:“束身自修的修?”

聂修点头。大部分人都问杨修的修?或是修养的修?当初聂修祖父取名时说的就是这四个字,佟夕是唯一一个刚刚好说到这四个字的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莫丹因为弟弟和聂修是好友,和聂修也颇为熟悉。知道他和陌生人聊天的时候,很常见的动作是微微低垂眼帘,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既可以认为他是在十分投入的倾听,也可以认为他其实在走神,魂游天外。到底是那种情况,也唯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这一晚,莫丹很惊异的发现,佟夕在说话的时候,聂修放弃了他一贯的习惯,眼神牢牢的锁在佟夕的脸上。

莫丹不动声色的想要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眼神是否有爱慕的意味,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聂修深藏不露的功夫,在三人小团队中拔得头筹。其次是傅行知,自家弟弟是最傻白甜的一位。

因为是刚开业的缘故,菜肴做的十分精致,量也足。佟夕吃的不多,莫丹食量也小,莫斐今天踢了球,饥肠辘辘,直到聂修都停了筷子,他才吃到半饱。

佟夕对莫丹说我出去一下。聂修以为她去了卫生间,直到莫斐放下筷子,还没见人,觉得不大对,请莫丹去卫生间看一下。不多时,莫丹回来说佟夕不在卫生间。

聂修立刻拿起手机给佟夕打电话,一听说她在前台买单,瞬即起身。

佟夕出门时带的现金都买了书,只剩下四十多块钱不够结账,万幸还带了一张□□。可是饭店刚开业,收银员说刷卡机还没弄好,暂时只能现金支付。她只好去旁边的银行提了点钱,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

聂修穿过回廊走过去时,她已经结完了账,正往钱夹里放零钱。

“怎么能让你买单。”聂修的语气中有微微的自责。

佟夕认真的说:“应该我买单啊,你送我回家,莫丹帮忙收养小猫。难道不该我谢谢你们吗?”

聂修骨子里比较传统,让一个女生买单,总觉得那里不对。拿出钱夹,要把钱还给佟夕。佟夕不肯接,说:“你下次再请我吧。”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聂修却很认真的说好,并强调:“下次我请你,你可不要拒绝。”

佟夕笑笑不语,心里觉得是不会再有下次了,此后恐怕再也不会碰上他。

聂修送她回到酒店,叔叔问她吃了饭没有。佟夕也没什么隐瞒,如实告诉叔叔,下雨碰巧遇见聂修,和他一起吃的晚饭。

佟建文也没多问细节,只噢了一声,说那孩子十分的厉害,三岁看到老,小时候去浠镇的时候,他便和同龄的孩子大不一样。

佟夕十分好奇他如何的不同,不过却没问。

萍水相逢,转瞬各奔东西,大约再见无期。不过,即便再无见面可能,她也不会忘记曾经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

大雨肆虐过的城市,夜晚分外的安静空寂,路面的水迹在路灯下闪着波光。

车里放着最喜欢的古典音乐,聂修却丁点都没听进去,心思飘忽,不知所在。这种情况很是反常,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要发生。

四十分钟后,车子开回梅山别墅的车库中,他没有立刻上楼,坐在车里,拿出手机给好友之一傅行知打电话。

电话里的傅行知那边吵吵嚷嚷,仿佛是在聚会。聂修说:“你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傅行知拿着手机从KTV包厢里出来,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事。

聂修听着他电话里静到几乎没噪音了,这才问:“如果你要是喜欢上一个高三的女孩儿,你是等一年等她考上大学再追,还是现在?”

“这还用说,当然是现在,先下手为强。进了大学那还不是水入大海,羊入狼群。在虎视眈眈的学长学哥包围之下,对了,还有学姐,那成功的概率可就大大降低。”

聂修又问:“会不会影响她学习?”

“怎么会呢,爱情也是一种动力啊,而且你这会儿追到她,刚好可以让她考B大,学长学妹,近水楼台,同校校友。”

聂修觉得挺有道理。果然经常谈恋爱的人就是经验丰富,深谋远虑。

三人小团体中,莫斐和傅行知都经历过恋爱,唯独聂修,属高不可攀的高深莫测型,不断有人追却从未被追上,今日居然动了凡心。

傅行知好奇的不行,火烧眉毛似的追问:“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聂修坦然承认:“嗯,今天碰见一女孩儿。”

傅行知更为激动:“我去,一见钟情啊?”

聂修否认:“不是,六年前见过。”

“我认识吗?在哪儿上学?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这些问题聂修跟没听见似的,非常友好的说:“你去唱歌吧。”

作者有话要说:数据很差,可能写崩了。O(∩_∩)O~。我明天重新整一下存稿,周四再更新。谢谢各位留言的仙女,比一个大大的红心!么么哒~~~

第14章 追(1)

晚上十点钟,佟春晓和编辑吃完饭回到酒店,想起一天没和蒋文俊联系,便通了个电话过去,顺便将堂弟结婚的消息告诉了他。蒋文俊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她们,“这么突然?事先一点没听你提过。”

佟春晓解释:“他和许琳琅闪婚,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接到消息,今天一早就被接到T市来参加婚礼了。”

蒋文俊立刻问:“你说的是许世安的女儿许琳琅?”

佟春晓说是啊。

蒋文俊被惊到,半晌才羡慕的说:“你堂弟这是嫁入豪门了!好有福气啊。”

佟春晓笑道:“什么豪门,人家很平易近人的,对我叔叔婶婶特别客气周到。”

的确是很客气周到,翌日吃过早饭,许世安又安排了司机送她们回去。到了浠镇后,司机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茅台酒和一箱洋酒,说是董事长送给亲家公的,周余芳的礼物是高档护肤品,佟春晓的是知名奢侈品品牌的手提包,佟夕的是一条白金项链。

佟建文虽然只是镇上的老师,那知识分子的傲骨却一点不少,坚决不肯收这礼物。司机急的汗都下来了,一个劲儿陪着笑脸说:“老板交代了,您要是不收,我回去没法交差啊。”

佟建文不想司机为难,最终勉强收了礼物,但心里颇不是滋味。门第悬殊太大,实在有种一言难尽之感。

镇子不大,许家又派豪车接送两回,佟家的喜事很快在邻里之间传开。当天院子里络绎不绝来了不少贺喜的邻居和同事,蒋文俊也来贺喜,还带来了沈希权的一份礼金,十分厚重。

佟建文收了邻居和同事的礼金,自然要请客酬谢。蒋文俊建议去浠湖度假村的酒店宴客,因为沈希权的关系,酒水菜肴都可以打折,而且度假村的酒店绝对是目前镇上最高档豪华的酒店。

佟建文把这事交给蒋文俊去安排。蒋文俊办事效果极高,第二天便定好了酒店。

从镇子到浠湖那里,步行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佟夕平时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度假村建造期间,一次也没来过。走到湖边的白沙堤时,赫然发现原先种的杨树,不知何时全都换成了高大的凤凰木,红色火炬一般的灿烂花朵,开的热烈奔放,如火如荼,再往里是一片一片的珍珠梅,满眼看去,如香雪之海。

一进度假村的大门,便是浠湖酒店。正如蒋文俊所说,不亚于T市的星级酒店,因为佟鑫和许琳琅度蜜月没有回来,就在酒店门口摆放了一张婚纱照,权做新郎新娘也到了场。

佟家没有什么亲戚,周余芳的亲戚也少,加上邻居同事,一共六桌客人。席间,佟夕见到许久未碰面的沈希权。因忙着度假村开业,清瘦不少,倒更显得风度翩翩,潇洒英俊。

酒宴结束,沈希权邀请大家参观度假村。一座座仿古的中式墅院,用竹林和大乔木隔成独立的区域。用植物和山石造景,再借助原有的浠湖资源,整个度假村都像是世外桃源,虽然此刻是午后,走在树荫之下却有习习凉风,空气纯净的带着甜味。

室外可以湖边垂钓或是水上泛舟,室内有各种娱乐休闲设施。众人边看边夸赞这度假村建的漂亮。

佟建文小声对周余芳说:“让咱们来这儿办酒席,等于给度假村做一次宣传。”

周余芳笑,“人家就是聪明,你还老说他不务正业。”

“我原先也是怒其不争,遗憾他有这份聪明劲不去好好读书,却四处瞎折腾,如今发现,不读书或许也是对的,他天生都是做生意的料。你看佟鑫,老老实实读书上学,如今还在还房贷,若不是我们帮衬,何时能买得起房?”

周余芳性情乐观随和,笑嘻嘻说:“人各有命,我们佟鑫还娶了个好老婆呢。”

说到佟鑫的婚事,佟建文便开始操心佟春晓,因为这两天蒋文俊就要回T市。虽然离浠镇不远,但毕竟是异地。他担心夜长梦多,又出变故,日夜都愁得紧。

刚好春晓和蒋文俊都在身边,佟建文便说:“要不你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回头再办婚礼。”

蒋文俊笑着看了一下佟春晓,说:“我当然是没意见。”

两人都到了而立之年,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佟春晓不想再让叔叔婶婶挂心,便点头答应下来,说:“刚好我下周带佟夕去市里上补习班,找个时间去领证。”

佟建文乐得喜笑颜开,一块儿心头大石终于放下。

从度假村回来,下了一场大雨。

雨停之后,佟夕在院子里修剪欧月的残花,佟春晓在楼上叫她:“七七你的电话。”

佟夕腾腾腾跑上楼,接过手机,看到显示的名字,呆了两秒才接通。

“我是聂修。”

当真是他。听着他的声音,佟夕说了声“你好”就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了,又意外又惊讶,还有点不知所措,心跳的很快,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跑上楼所致。

“你记得莫丹吗?她要来浠镇写生。”

佟夕忙说:“当然记得啊,她什么时候来?你让她来找我,我叔叔家很大,可以住我这里。”

“不用,她住在我外婆的老宅。”

佟夕一想上次莫丹帮忙收养小猫,自己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便说:“那我去找她。”

聂修说:“鹭鸶巷南侧第一家,门里种有一石榴树,院墙外都能看见。”

“嗯嗯,我知道的。”

挂了电话,佟夕立刻拿了剪刀从葡萄藤下剪了十几挂葡萄,又跑到厨房拿了七八个咸鸭蛋,还有一些早上刚买的莲蓬,放到一个小篮子里,立刻去找莫丹。

镇子不大,步行十分钟,便找到了聂修外婆家,和她家祖宅一样,也是四水归堂的建筑,不过从外面看上去比佟家更古老。

佟夕敲了敲门,片刻之后,大门咯吱一声开了。

看到门槛里站着的人,她就呆了。

听聂修电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莫丹一个人来,此刻骤然见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佟夕吃惊的心口怦怦直跳,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磕巴了一下:“你,你也来了啊?”

聂修目不转睛看着她,说:“我没说我没来。”

夏日雨水充沛,连着几场雨,水涨了不少,原先要下五个台阶的水面,现在离街面只剩了两个台阶的距离。雨后的火烧云格外漂亮,半壁天空都是一片粉中带紫的瑰丽艳色。

这是夏天浠镇最美的时刻。他眼前站着浠镇最美的女孩儿,穿着棉麻的无袖裙子,夕阳中的头发呈亚麻色,眼睛明媚如琉璃,藏着一闪欢喜的星光,若隐若现。

“我也来了。”从聂修身后露出来莫斐笑嘻嘻的脸。

佟夕恍然脸色一红,急忙从聂修的视线中挣脱出来,偏过头问他:“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莫斐喋喋不休的说:“我们午后就到了,打扫卫生收拾一番,刚刚忙活完。你看看怎么样,瞧不出来是几年没住人的房子吧。”

佟夕打量着这个夕阳中的庭院,笑盈盈摇头:“看不出来。”

院墙边的老石榴树,结了好多果实,佟夕每到夏末,都能从院墙外看到红石榴艳艳的垂在枝头。

佟夕问:“莫丹呢?”

莫斐说:“她刚才洗澡去了。”

莫斐拉开凳子,请佟夕坐。佟夕将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早知道你们都在,我就多拿点葡萄了。这是鸭蛋,红心流油的,我婶婶亲手做的,就着白粥特别美。”

说话间,莫丹从浴室里出来,刚洗过澡,满头青丝都披散着,又长又直。佟夕即便留成长发,也没有莫丹这样缎子样光滑,她的头发是流水,有微波起伏。

浠镇的房子大多是临水建筑,前门后院一打开,南北通透,带着水气的风,穿堂而过,凉风习习,比空调还要舒爽。

四人就在院中围桌而坐。聂修泡了一壶从家里带来的明前龙井,夕阳下的小庭院,顿时茶香四溢。

鹭鸶巷的房子虽然空置许久,但是因为有亲戚不时过来打理,不用费力收拾就能住人,只是东西不齐备。聂修来时带了一后备箱的东西,跟搬家差不多。

江若菡不解,说:“莫丹要去写生,你把钥匙给莫斐,让他俩自己去不就行了,你何必亲自陪同。”

聂修没对父母说出此行的真实目的,但是对莫斐并未隐瞒。

莫斐的反应和傅行知如出一辙,震惊之余,倒是不失理智的问了个很正经的问题:“她有没有男朋友?”

聂修很肯定说没有。莫斐还以为他问过,结果这位大神说自己压根没问。

莫斐十分无语的薅了一把头发,说:“你不问怎么知道?佟夕那么漂亮,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有男朋友的。”

聂修胸有成竹的说:“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合计起来大约是五个半小时,她的手机一直没响过。如果有男朋友,不会这么长时间既没电话也没短信。”

“也可能她男朋友有事没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