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菲:“…??”

她愣了愣,赶忙道:“不用,不用,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克鲁脸色一变,“你要拒绝我的礼物?”

戴菲见过他被拒绝就杀人…往日阴霾笼罩心头,她腿都软了,“没有,我没有拒绝!”

“那就收起来,带回国。”

“好…好的…”她在克鲁目光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将首饰盒装进包里。

“回去后,把这里的事情全都忘记。”

“好的…”

“被人问起,说白鸢在国外拍戏。”

“好的…”

戴菲唯唯诺诺,只想谈话快点结束。

克鲁让人打开幻灯片,戴菲看到她家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一张张出现在屏幕上…全身血液直往头上涌,她不知所措又不敢开腔,惨白的脸憋得涨红。

克鲁说:“戴小姐,敝公司最受欢迎的业务是暗杀。中国有句话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含笑看向戴菲,“希望你不是这种自找死路的蠢材。”

戴菲:“…”

她咽了咽喉咙,克制住颤栗的神经,努力挤出几个字,“我不会…不会的…”

然后,戴菲带着厚礼,在克鲁的人“护送”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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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路嵘和克鲁各忙各的事情,下午时,韩路嵘率先回来。

本打算直接去机房,经过别墅时,听到一段钢琴声。

他驻足,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坐在钢琴前弹奏的白鸢。

那是克鲁特地为她布置的音乐室,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一个合唱团演奏,里面摆放有各种乐器。白鸢一个人待着无聊,便来音乐室消遣。

钢琴就在落地窗边,阳光被绿荫滤去燥热,温柔的落在弹琴的女人身上。

白皙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游移交错,她表情宁静,眼神比阳光更温柔。

韩路嵘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后,转身,往别墅里走。

他来到音乐室,缓步走近她。

他在她身旁落座,抬起手,落在琴键上。

白鸢的指尖微顿。他另起旋律,白鸢很快听出了他弹奏的是C大调奏鸣曲第二乐章,她跟上节奏。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游移,变换,音律相互碰撞又巧妙融合。他的音浪越来越强,她游刃有余。

最后一个音,白鸢的手覆在韩路嵘手上…

细腻的触感,掌心的温热,猝不及防来临,他停了动作。

她压着他的手指,一同按下。

音落。余音绕梁。女人的手没有挪开。

修长的手指缓缓游移,从他指缝间探进去…

韩路嵘没有动,直到她完全滑入,扣住他的手,紧密贴合在一起。

她倾过身,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韩路嵘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

除了小时候拉母亲的手,他不曾跟女人牵过手,更不曾刻意触摸。

韩路嵘抽离被白鸢扣住的手,反客为主抓住她,包在宽大的手掌里。

柔弱无骨,细腻绵滑,比刚才的触感更真实更深刻。

在他细细把玩这感觉时,白鸢突然逃了。

她抽手,站起身,后退几步,与他保持君子距离,微笑道:“克鲁快回来了,我得去梳洗,准备迎接他。”

说罢,她扭头就走,仿佛对方才的暧昧和旖旎没有丝毫留恋,更不在乎身后那男人蓦然阴沉的脸色。

韩路嵘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身影离去。

双手再次碰上键盘,仿佛在回忆刚才的四手连弹。突然,他重重砸下音键,奏出惊涛骇浪般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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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三个人一起吃的,特地吩咐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

长方形的餐桌,白鸢和克鲁坐在一侧,韩路嵘坐在对侧。

克鲁跟白鸢说戴菲回国的情况,特地把她从安检口通过的照片给她看。

白鸢笑眯眯应声,“你办事,我放心。小姑娘在机场有没有哭鼻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从高跟鞋里抽出,纤细大长腿轻轻抬起,伸到了对面的韩路嵘那边。

顽皮般的,勾起他的裤腿,脚丫子磨着他皮肤上的绒毛。

她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克鲁手机里的照片,跟克鲁有说有笑。

聊到戴菲的心上人,她软声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喜欢一个人不会直接说,就做一些小动作暗示。”她的脚缓缓往上移,挪到他双腿之间的位置,声音更柔软了,“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呀,宝贝儿们~~~

这酷暑高温,就像影总灼热的爱!能不能融化你们这些小妖精?

乖,快来亲亲影总~~~

感谢真爱粉的投喂,抱住别走!

007

她的脚缓缓往上移,挪到他双腿之间的位置,声音更柔软了,“比如,趁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轻轻触碰他呀…制造只有彼此分享的小暧昧…”

白鸢说着,目光移到韩路嵘身上,笑道:“韩总,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呀?”

韩路嵘眉目冷淡,只是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经然用劲。无波无澜的视线看过来,却是没由来的压迫感。

他还没开口,克鲁替他道:“他不近女色,肯定没有。”

白鸢诧异道:“韩总这么帅气的男人,难道不喜欢女人吗?多少姑娘得心碎啊。”

克鲁笑道:“韩总为科技事业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没空喜欢女人。”

在克鲁的认知里,韩路嵘就是一个女性绝缘体,无关风月的科学家、企业家。没见他跟哪个女人腻歪过,也没有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他对武器的热爱可能远超女人。

白鸢抿唇笑:“你成语学的不错。”

她的脚丫子仍在逗弄着某人,那里明明都快爆了…

嘴上调侃道:“韩总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韩路嵘双眼笔直看向白鸢,不似平常的冷淡疏离,像一把冷锐的刀子,直射而来。

他气场太强,连克鲁都感觉到这不善的目光,忙为白鸢说话:“别介意,她就开个玩笑。”

白鸢适可而止,放下腿,对克鲁展颜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当然。你可是我的女神,我的心肝宝贝!”克鲁见缝插针的表达爱意。

两人看起来情意绵绵的画面,令对面的韩路嵘脸色更阴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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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鸢独自待在偌大的房间里。

睡不着,靠在窗边抽烟。

之前戴菲在的时候,有人跟她聊天逗乐,一起扯淡也是一种纾解。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独自面对这一切,独自熬过漫漫长夜。

过了许久还没有睡意,白鸢再次爬出窗外跳下去。

她站在韩路嵘窗边,给自己点了跟烟,不疾不徐的抽着。目光投向墨蓝色厚重的夜空,眼神缥缈。

窗户开着,但窗边没人,她也没有走过去往里看。

遗世独立般,静静抽自己的烟。

身旁响起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韩路嵘直直站在她眼前,她方才抬了抬眼,表情慵懒的笑:“晚上好,不近女色的韩总。”

韩路嵘眉目一沉,脸色不虞。

白鸢仍是笑,笼中之鸟,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吐出一口烟圈,刚夹着烟放下手,手腕突然被抓住,后颈随即被扣住,男人的身影压下来,而她被迫往前——

月光顺着他的鼻梁到下颚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她怔怔看着,直到他的唇碰上她的唇。

柔软,微凉。

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完全没有节奏。

对接吻并不陌生的她,此时像个无知又无措的小女孩。

他粗暴的啃上她的唇,毫不怜惜的撕扯那饱满的唇瓣,辗转反复。

白鸢吃痛的吸气,在双唇轻启时,他顺势进攻,纠缠掠夺。

白鸢从没有体会过这种野蛮的吻,那些前任,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有的人,甚至没有资格吻她。

他生猛又冲动,带着原始的凶悍。

与他高冷矜贵的外表全然不符,像个吃人的野兽。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浑身血液急速流动,体内的每个毛细血管每根神经末梢都仿佛被这兴奋刺激,变得异常敏感。唇齿交缠厮磨,她被他吻的不受控制的颤栗…

终于,他放开他,在她劫后余生般的喘息中,冷冷看她。

即使男人眼睛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潮红,但他的眼神是平静的,冷淡的。

白鸢站直虚软的身体,逼自己脱离那汹涌的情潮,按捺下疯狂的心跳。

他看着她,勾起唇角,声音凉薄,“不过如此。”

“…”白鸢怒视他,双眼亮晶晶的冒着火。

韩路嵘但笑不语,毫不留恋的离去。

白鸢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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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鸢由于头一天晚上失眠,加上没有戴菲叫早,睡得很晚。

等她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午餐是她和克鲁一起吃的,不见韩路嵘。他应该是忙去了,她没在意。

克鲁说:“Carl今天上午走了。”

白鸢手上刀叉一顿,嘴里正嚼着的肉变得生硬不已。

她艰难的咽下,开口问:“他的事都忙完了?”

“差不多。虽然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他,可是他有急事,不能再耽搁。”

“哦。”

“他性格冷淡,一直是这样,你别介意。”克鲁怕她还受昨天的事情影响,解释道。

“但他是我很欣赏的一个朋友,聪明绝顶,实力超群,信守承诺。跟他合作非常愉快。”他一板一眼的夸奖韩路嵘。

白鸢配合微笑,心却一寸寸的灰暗下去。

她的努力白费了,他到底还是袖手旁观…

更糟心的是,这混蛋临走前还抢了她的吻!

“亲爱的,我约了设计师,咱们可以准备定制婚纱了。”

白鸢:“…”

她极力压下那股突然涌起的恶心和烦躁,带上笑脸面具,对克鲁说,“这也太早了吧?”

“不早,婚礼要提前筹备,至少提前一个月,很多东西才能做出来。”克鲁一脸憧憬的说,“我很久以前就开始构想我们的婚礼了。你放心,我会为你献上全世界最浪漫的婚礼。我要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白鸢略作思索,盈盈笑道:“那下周吧,别把设计师请到家里来,你带我出去。我来这么多天,都没去这里的市区玩过。天天待在这别墅里,闷得慌。”

克鲁爽快的答应了。她答应跟他去挑选婚纱就够他高兴的,至于过来还是过去这种小事,无关紧要。

白鸢特地推到下周,是为了配合戴菲那边搬来的救兵。

如果这边警方和中国军方都在极力找寻她,只要她离开这片群山,就有很大的希望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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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菲坐飞机回到国内。才下机,没想到家人就在通道口外等着她。

看着招手的爸妈和哥哥,她愣了愣,直到他们接过她的行李,如梦初醒般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她记得她从开普敦回来的时候,没有联系任何人。手机到现在都还没开机。

“你同事打电话来告诉我们,说你这段时间在国外工作很辛苦,一个人回程,让我们来接你。”戴菲妈妈仔细端详她的脸,心疼道:“菲菲在国外真的辛苦了,瘦了一大圈。”

她哥正要嘲笑她妈,扫一眼戴菲,“哟,还真瘦了,下巴都尖了!这工作减肥啊!”

“你怎么做哥哥的,都不知道心疼妹妹!”她妈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