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的语气倒是轻松的很,这可叫乔夕颜觉得更生气了!她没好气的说:“废话!”

“刷了二十几万还没舒坦?”

“你死了我才舒坦。”口无遮拦的阎王。

徐岩也没生气:“噢,那你舒坦不了了。”意思是他不可能死。

“切!挂了!”

“嗯,就打个电话告诉你我和她没什么,早没什么了。”

“那是,你心里想什么我哪知道?”

“我心里就想了你。”

“滚”

乔夕颜口气还是恶劣,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就好了

三天后,徐岩如期回来了。

这一回来也赶巧,第二天就是他生日。不知不觉他就33了,在奔四张的路上一路向前。乔夕颜暗自庆幸,还好她还能装装嫩再奔一年三。

徐岩是金牛座,乔夕颜是处女座。星座书上说他俩星座是良配。乔夕颜看那书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字:“呸!”

原本乔夕颜以为他生日应该是在外地过,也没特意去准备礼物,这会儿他回来了,作为老婆,她也不能没有表示。

她把商场大逛特逛,愣是没有找到可以送给徐岩的东西,最后她买了张机打彩票送给徐岩。还振振有词的说:

“别瞧不起这玩意儿,这是五百万的可能。”

她强词夺理的架势把徐岩弄得哭笑不得。

这是他们婚后徐岩第一次过生日,乔夕颜也没什么经验,两人只决定一起出去吃个晚餐,也算庆祝了。

为了以示隆重,她特意穿了身很正式的着装。徐岩去拿车,她站在停车场出口等着徐岩,却不想徐岩的车刚来,沈凉那女人也来了。

沈凉是替总秘岳苏妍送文件的,见到乔夕颜和徐岩在一起也是一怔,一脸愕然。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乔夕颜想着,这会儿沈凉可知道了,她那天当那么多人面数落的“人渣”就是她老板,估计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沈凉送完文件就走了。乔夕颜坐在副驾驶座系安全带。徐岩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

“那去吃鱼?”

“随便。”

“那就吃鱼吧。”

如同废话一般的对话,经常在他们生活中出现。徐岩发动车,又进入了他的安全模式。乔夕颜已然习惯,也没觉得无聊。

“嘀嘀”乔夕颜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沈凉的短信。

【小乔,我真的很难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去当二奶。】

乔夕颜“扑哧”一声楞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因为这条短信,她整个人完全兴奋了起来,她得意洋洋的摸着脸,对着车内的的镜子照了半天。

真荣幸啊!看来她还是挺漂亮的嘛,在沈凉心里她都够格当二奶了。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得瑟,一贯珍爱生命的徐岩也忍不住开口:“乐什么,笑成这样?”

乔夕颜喜笑颜开的说:“沈凉以为我是你二奶。”

徐岩愣了一下,回道:“没眼色,哪有这么丑的。”

“!!!”乔夕颜一愣,奇怪,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

☆、第八章

没什么感情的夫妻就是如此,容易吵架,和好的也快。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感情做铺垫,受了委屈也不觉得委屈,总归是觉得对方是不相干的人,只是在一个屋檐下搭伙过一段时间,总会分开的。

于是,因为这样的信念,他们之间,爱情没有,恨意也不深刻,自然没什么仇可记。

男人是天生就会说甜言蜜语的动物,所以乔夕颜时时要防备着自己别落入那个叫爱情的深渊。

乔夕颜常常想,她这么纠结守着自己心的同时,徐岩会不会和她一样,害怕爱上她,害怕离不开她呢?

她想出来的答案是不会。十年徐岩都能放下,她乔夕颜又算什么呢?

生活还在继续。乔夕颜这个人不论高兴难过总是过夜即忘,她继续用上坟的心情上班。

她最近也背,什么怪事都能遇到。居然还被人说是二奶,哎,被人误会是二奶会有什么后果呢?

首先,乔夕颜上班的时候,明明在电梯里碰到了沈凉,她却假装看不到,这就罢了,她打电话给总秘室,明明是她接的,她却二话不说转了二线,乔夕颜送文件上总秘室,沈凉故意视而不见

种种特殊对待终于让乔夕颜大爆发了,她在饭点之前就把工作给撂了,跑总秘室门口蹲点,沈凉一出来她就把人抓走了。

两人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沈凉双手环胸,看都不看她。

抓着人以后她倒也不火了,有条不紊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沈凉乜她一眼:“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沈凉见她态度恶劣,一时说教之心上来:“乔,我当你是朋友才说你,虽然你老公不好,但是你也不该去当二奶。你明明知道,徐总有老婆了。”

乔夕颜憋笑,半晌“哦”了一声,气的沈凉直翻白眼。

“我和你说不通,我去吃饭了,你已经没得救了!”

“别介啊!”乔夕颜拉住要走的沈凉,赶忙说:“我老公生日,我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怎么就变二奶了呢!我真的不明白啊!你这是觉得我配不上徐岩还是怎么着啊?”

“虾米?!!!”沈凉瞪大了眼睛。

乔夕颜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以后,沈凉整个人已经进入石化状态。悲哀,不就是和徐岩结婚吗?至于吗,她知道自己过得水深火热,但也不用她这么感同身受吧!

她方一叹息,沈凉突然抓着她的双肩说:“你说真的!?居然是徐总?”

沈凉一惊一乍的反应把乔夕颜弄得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凉已经开始在她耳边轰炸:“这种精品男人你丫还不满意!还跟我抱怨!我要告诉全公司!让大家都给你丫穿小鞋!”她瞪了乔夕颜一眼,转而又说:“不对,不能说!不能让你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你丫特期待我帮你公布吧!姐就不说!哼!”

她对着乔夕颜好一顿修理,不时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乔夕颜好不容易从虎口逃生,整理了妆容无限感慨的说:“你不该叫沈凉啊,你确定你真名不叫沈井冰?”

“乔!夕!颜!”沈凉失传已久的河东狮吼终于重现江湖

乔夕颜对于“徐太太”这个称号一直没有很好的认知,就像小时候做的连线题一样,她自己都没法把“乔夕颜”和“徐太太”连上线,自然也不会强迫别人去接受。

沈凉在知道她老公是徐岩以后也没什么特殊表示,反而时而和乔夕颜一起讨论讨论,联系以前乔夕颜抱怨的种种,再通过超凡的想象力发散和联想,她从心底已经把徐岩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那个人前道貌岸然人后渣渣变态的丈夫联系上了,看徐岩的眼神也从崇拜变成了意味深长

哎,乔夕颜叹息,这可不能怪她,就,徐岩的本质被人发掘了而已

五月中旬,公司从日本最新进口回来的新产品要做一个小型展会。策划部找乔夕颜帮忙,沈凉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去了。这丫头日语英语德语都会,倒是个有文化的神经病。

她们到了展会的酒店,因为不清楚具体的展厅,只好去总台问。问清展厅后沈凉说要去洗手间,乔夕颜站在大厅一角等着。

她百无聊赖的扯着大厅装饰的植物,纯破坏分子,把人好好的观赏植物叶子一片片的拔,拔完扔旁边喷泉池子里。碧绿的叶子在白哗哗的水池里飘荡,喷泉自上而下,打在叶片上,水滴飞溅,这画面她觉得有趣,盯着看了许久。

等她再抬头。就看见总台处出现一道熟悉的俪影。

那人穿着碎花雪纺裙,拖着米色行李箱,还是和当年一样柔柔弱弱却又异常显眼。不过是在大堂一晃而过,已经吸引了来往许多男人的视线。

大堂明亮的光照像流火映入她的眼睛,乔夕颜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看着那人checkin后拖着行李走向电梯。乔夕颜下意识的转了□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可是潜意识里,她不想这样见到她。

正这时候,沈凉从洗手间出现了,操着一贯的大嗓门对她喊:“乔!这儿!坐电梯上去!”

一声叫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也包括了不远不远的她。

隔着来往人群,隔着声潮阵阵,隔着漫长而悠远的时光。那人远远的看了乔夕颜一眼。随后,转身进了电梯,被那铁皮盒子吞灭。

乔夕颜眼中的最后一点光点也消散了,眸子瞬间下去,仿佛时光的灰烬全在她眼里。她又深陷在过去难熬的日子拔不出来了。

沈凉见她表情不对,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半晌口无遮拦的说:“你认识那个人吗?谁啊?怎么这种表情啊?她抢过你男朋友?”

乔夕颜沉默了两秒,随后恢复常态,瞥沈凉一眼,嗔骂:“扯淡!闭嘴消停吧!越扯越没边儿!就以前一个朋友,后来闹翻了!”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女人的友谊就这样了!你节哀吧!”

沈凉大大咧咧的拍着乔夕颜的背,而乔夕颜心里像打翻的五味杂瓶,什么情绪都有。沈凉不会懂乔夕颜此刻的感受。曾经因为她的离开,乔夕颜很多年心里都空荡荡的。

快八年没有见了,曾经最最亲密的闺蜜,转身陌路。乔夕颜至今都无法释怀。

她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十五岁的时候,她发现父亲出轨了并且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只一瞬间,她从家里的掌上明珠小公主瞬间变成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她偏激的找到那个女人的家,把她家的窗户和门全都砸烂了。破碎的玻璃片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喷溅到她身上,她的手上全是玻璃渣扎出的伤口。血一滴滴落在她的白色球鞋上,那样触目惊心。

无月的夜晚,她拿着砖头站在已经快要垮掉的防盗门前,明明该是盛气凌人的,可她却失落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她哭着,眼泪一滴滴的流,嘴里却还时不时用恶毒的话咒骂着门里的女人和孩子。

直到薛灵泉赶来把她拉走。

那是她最最脆弱的时候,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很小的茧里,谁都进不去,只有薛灵泉她最最信任的朋友。

她带着她坐在花坛上,蔷薇开的正好,朵朵争艳遮掩在她头顶,遮住了路灯仅有的一点微弱光芒。躲在黑暗里,她尽情的哭着。

她难过的问薛灵泉:“小泉,爸爸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生了新的小孩?”

“小泉,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不喜欢我?小泉,我妈妈怎么办呢?”

“小泉,爸爸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是我爸爸?”

那撕心裂肺的疑问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之口。十五岁的乔夕颜又能懂什么呢?她的世界就这么随着一个家外家的浮现全然坍塌,那时候她是多么脆弱,多么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她没有,爸爸不会给,妈妈她不敢要。

是薛灵泉用她柔弱的肩膀承担着乔夕颜的脆弱,她脱了自己的毛线衫,紧紧的捂着乔夕颜流血不止的手,她蹲在乔夕颜身前,用全世界最温暖最笃定的声音说:“乔,别哭,我在,我永远跟你在一起。”

乔夕颜很多年后都在想。谁说只有爱情和亲情伤人呢?友情难道不是一样?

她至今仍记得她们最后一次面对面对峙的情景。

薛灵泉用倔强的眼神看着她,问她:“小乔,你为什么不懂我?一个从来没有被人爱过的人,是多么渴望被爱你难道不知道?我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懂我,我以为你能懂我的。”

乔夕颜感觉像有一把尖刀在她心里死命的绞,直到把她心里绞的血肉模糊。

她乔夕颜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怜的可怜虫,是,从来没有人爱过她,被爱是什么感受她压根没体会过。她连最普通的爱都不懂,又怎么能懂薛灵泉那些惊世骇俗的爱情?

那把刀太过尖锐,她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她心疼薛灵泉,可她有自己的底线。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说:“和他断掉,我们还是朋友。”

薛灵泉楞了一下,最后她做出了选择,她说:“对不起,我爱他。”

乔夕颜冷笑。她终于懂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关系,只要牵扯到“情”这个字,都会伤人的。比如爱情,比如亲情,比如,友情。

她握紧了拳头,果决的说:“行,薛灵泉,我们从今天起,再没有任何关系。”

自此,一别就是八年。八年,真真漫长,可她却仍然记得当初的疼。原来世界上没有不疼的伤口,只是看碰不碰而已。

很多人不能理解乔夕颜心里的伤,认为女人之间的友谊都是建立在八卦和购物上的,和谁都一样,但对乔夕颜来说,薛灵泉就是薛灵泉,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她给了薛灵泉最深的依赖和信任,超越一般的感情,她一直把薛灵泉当做亲人,必须和亲人分开的心情,哪怕只是回忆,她都觉得痛彻心扉。

乔夕颜轻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跟着沈凉往电梯的方向走。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努力让自己生活在眼下。

那些过去,总归是过去了,不是吗?

她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的入神,手机“嘀嘀”了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徐岩的短信。

【一会儿展会完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乔夕颜下意识就笑了,好像所有郁闷难过的情绪瞬间就一扫而空一样。她看着短信半天都舍不得收起来。

她想,这条短信她不能删,创纪录啊,这么长,可不是要逆天嘛!

☆、第九章

展会六点多就结束了,大概是徐岩心情不错,提前就打电话回家让保姆下班,载着乔夕颜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

结婚八个多月,徐岩鲜少下厨,但他厨艺还不错,中西式都会。晚上煎了牛排,倒是像模像样的。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晚饭过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倒是少有的惬意。徐岩穿着乔夕颜给买的灰色格子睡衣,妥帖合身,一派清越闲适的样子。

徐岩看电视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看旁边的电脑,但乔夕颜已经满足,她深谙“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她从来不是贪心的人。

当然,乔夕颜自己也没有多用心看电视,她常偷偷看着徐岩,他认真思索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皱眉,不爱理人,被人打断也会露出不耐的表情,但他从来不会抱怨和生气。

这样的男人,大约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吧!多金,英俊,内敛,好脾气。就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仿佛总有一个失恋失婚的落魄女主等他拯救。

可惜乔夕颜不是。她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一个男人是完美的,男人因为经历而变得成熟变得有魅力,今天的徐岩会这样好,多半是陈漫这个前任的功劳,而她,不过是捡了一回现成。

她常常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不管是短暂的幸福还是平静,都像偷来的,这种感觉让她异常心虚,她总没办法理直气壮,所以她从来不敢问徐岩爱不爱她,她怕他诚实的回答“不爱”,她会难过;可她更怕他回答“爱”,因为她知道,若是他真的如此回答,多半就真的是一点都不爱了。

对于这段婚姻,她一直努力表现出置身事外的样子,可她知道,她已经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每当徐岩对她温柔,她总觉得自己像踏进了沼泽地,越挣扎陷的越深,死的越快,可不挣扎,结局一样会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徐岩倾身靠过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乔夕颜“额”了一声,赶紧收起了思绪,看着他笑眯眯的说:“你关心我啊?”

徐岩用“你吃错药了吧”的表情看她,回答:“我只是好奇。”

乔夕颜撇撇嘴,鄙夷的瞪他一眼,将视线转到电视节目上说:“看电视呗!我能干嘛!谁跟你似的日理万机啊!”

徐岩也不揭穿,挑挑眉道:“电视上刚在演什么?”

乔夕颜被他一句问的哑口无言,反问:“那你知道?”

徐岩笑,指着电视屏幕上唱唱跳跳的小女生说:“九零后妹子在表演节目。”说完又摸了摸下巴一副色老头的模样:“现在九零后都挺可爱的。活泼。”

乔夕颜一听他这么说可不乐意了,这什么意思啊?她作为八零后可不依了。

“有我可爱啊?”乔夕颜强硬的把徐岩的肩膀掰过来,两人面对面,乔夕颜努力回想着网上看的那些照片,模仿着那些女生装可爱的样子,鼓腮帮啊,瞪眼睛啊,撅嘴啊什么的。

谁知徐岩看着看着,就一脸菜色的扭过头去了,可把乔夕颜气着了,她大力的拽着徐岩质问他:“你敢不看我!”

“给我一个桶,我能看一天!”

“什么?”

“边吐边看。”

乔夕颜狠狠的拧着徐岩的胳膊,让他体验了一把乔夕颜学生时代从一个南方姑娘那学来的独门绝活“1998”和“1999”。南方方言,表达“拧”这个意思的字音同“9”,所以“1998”就是拧完了再一拔,“1999”就是一拧拧到底

结果嘛,自然是乔夕颜以实际行动深刻贯彻了“枪杆子底下出政权”这句话,徐岩终于老实了。

睡前,徐岩搂着乔夕颜说着话。那天的徐岩大约是真的心情不错,乔夕颜问他什么都顺利的得到了回答,倒让乔夕颜有些意外。

窗外月光盈盈,映得徐岩侧影一波三折,硬朗而英气。乔夕颜无意识的手就攀上他的肩膀,脑袋在他颈窝里钻了钻。十足亲昵的姿态。

趁着这样的机会,乔夕颜本想问些直捣要害的问题,比如他的从前,他分手的理由,更或者,为什么会和她结婚?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一句都问不出口,转而问他别的:“为什么你公司要叫‘多特’?”

徐岩把玩着乔夕颜长长的头发,语调轻柔的回答:“英文不是‘D.R’吗?就取了个医生的意思。我本身是学医的。”

乔夕颜“啊”了一声,心想难怪他那么吹毛求疵生活习惯那么严格,原来是个科班的。

“学医读几年啊?为什么不去当大夫要去做生意呢?”

“十年,本硕七年,博士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