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一点光亮,他棱角分明的脸孔隐匿在这黑暗中,却又隐隐有一些轮廓,环境越是暗,他眼睛的光就越是锐利,成为让人失去理智的绝佳蛊惑物,他结实硬朗的的男性身体侵压着她,很快,她就感觉两个人的身体都热得要烧起来。

他修长的指节在她脸庞上滑动,沿着她线条流畅的下颌骨,一路蔓延至她的肩臂,仿佛马上要进行演奏的钢琴家,用饱含深情和眷恋的情绪抚摸着他的拍档、伙伴、甚至灵魂。

乔夕颜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鼓噪的心跳。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们都没有说话,破坏这暧昧又迷离的氛围。

她沐浴过的馨香在两人紧贴的一方小空间里成为绝佳的催情剂,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徐岩身体的变化。

思及外面还有两只小鬼,乔夕颜提醒他:“别乱来,今天不是你发/情的时候。”

徐岩笑,低头咬着乔夕颜的耳垂,乔夕颜耳垂一热,全身冷不丁抖了一下。

“是你先勾引我的。”他无赖的控诉。

乔夕颜无辜极了,她只不过是洗完澡出来看看两个孩子!老天!她可是穿的很严实的!这就是人心里想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他满脑子都是精虫,看到的自然也是这个了!

乔夕颜推开他:“少给我丢人!人孩子还在呢!”

说着,一把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门外站着叶家的小公主,叶小满。她偏着脑袋无声的看着他们,如两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纯洁劲儿,愣是把乔夕颜这老流氓看得脸红了。

她傻愣着站那,最后是徐岩走出来,抱起了小满,一脸宠溺的说:“走,叔叔接着跟你们玩。”

小满纯洁的看了看徐岩,小心翼翼的问他:“阿姨犯错了吗,叔叔为什么要咬阿姨呢?”

徐岩点头:“嗯,阿姨不听话,犯了很大的错,小满可不能学她。”

“阿姨真可怜”

乔夕颜傻眼的看着渐渐走远的这一大一小,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暖暖的,有一种无名的情绪,让她的心脏柔软得不像话。

她看着徐岩高大的背影,在心里悄悄的说:

徐岩,我很胆小,我会怕,怕爱上你会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如果有一天我决定给你生个孩子,请你,一定一定要爱上我。

☆、第十四章

徐岩早上起的很早,叫两个孩子起床,哄他们吃早饭,然后亲自送他们上学。

看他忙前忙后,乔夕颜总有种很玄幻的感觉,很显然,徐岩已经完全做好了做爸爸的准备,任何事到他手上都游刃有余。可她呢?没有人告诉她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不是疯狂的赌徒,在这个庄为大的时代,她只能死守自己仅剩不多的筹码。

徐岩出去后没多久就给她打来了电话。他要去W市出差,让她给他收拾行李。她怨声载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出差啊!我这儿到底是你家啊还是酒店啊?”

电话里的徐岩哭笑不得:“当然是家啊!”

“是家你成天不在啊!”

徐岩语气轻松的笑着:“肯定不能是酒店啊!酒店每次去等着的女的都是不一样的,家吧,每天回来就你一个,没动力每天回了。”

乔夕颜咬牙切齿的诅咒:“你死在外面吧!祝你得艾滋!”

“我得了你也跑不掉!”

“呸!”

乔夕颜边给他收拾行李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舍不得他出差。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依赖爸妈那样。她害怕这种感觉。

太过依赖一种感情,最后崩溃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能力承受。

早上一到公司就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八卦着什么。十点多的时候,沈凉下楼送文件,乔夕颜趁倒茶的空档把沈凉拉到茶水间。

“什么情况啊?今天怎么怪怪的?”

沈凉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说:“出了点状况,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反正就好像器械出了什么问题,有病人死了。”

“啊?”乔夕颜瞪大了眼睛:“那是我们的问题吗?会不会是操作不当啊?”

沈凉抖肩,“具体还不知道,徐总和苏妍姐今天晚上的飞机去W市。”

乔夕颜点点头。这才想起,徐岩早上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口气是那么平常,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难道真的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吗?

她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沈凉喝了口茶,悄悄将一个小纸条塞进乔夕颜的口袋,低声交代:“今天早上我接到个电话,是陈总打来的,陈总你知道吧,前老板娘,我可不是知道你和徐总关系嘛,就留了心眼,偷听了苏妍姐的电话。”

她凑在乔夕颜耳边说:“她约了徐总下午见面。地址我抄给你了,你要是有空最好还是去看看。现在天涯上不是特别多EX的帖子嘛!徐总这个可是十年!不得不防啊!”临走,她拍拍乔夕颜的手臂说:“保重!多为自己打算,有什么就留证据,我们公司挺值钱的,要真悲剧了,你也能分不少钱!”

乔夕颜哧一声就笑了,一巴掌拍过去:“去你的!我才不在乎呢!我背后有的是人撑腰!我婆婆第一个不饶他!”

虽然嘴里说的信心满满,但是只有乔夕颜自己知道,听到这些消息,她心里一丁点底气都没有。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对徐岩培养出的那么一点信任和安全感,就因为这么一张小小的纸条全然消弭。

她拿出纸条看了看,撕碎,扔进了纸篓。

W市的医疗事故在当地已经引起了一片哗然,现在院方一直在和公司联系。公司派过去的专业鉴定人员也私下打过电话回来。确实是器械使用不当造成的。这批器械都是才从德国弄回来的新家伙。使用和维护方法公司都有很清楚的向购买的院方出示说明,但这次院方为了减少损失,一口咬定是这批昂贵的医疗器械有质量问题。

如果是以前,徐岩完全会按照司法程序,但现在网络和媒体为了新闻效果颠倒黑白捏造事实的功夫实在让人胆寒,公司正在申报上市的阶段,真的经不起任何一丁点不和谐的诋毁声音。听证会那边听闻到什么风声,对公司会是巨大的损失,因此,徐岩不得不决定,这一趟由他亲自去。

早上,当他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岳苏妍进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送了一杯茶。

当时徐岩正在打电话,岳苏妍送完茶也没有离开,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徐岩挂断电话。

“有事?”

岳苏妍点点头,斟酌了用词说:“陈漫小姐今早打来了电话,约您见面。”

徐岩皱眉,“不见。”

“她说她愿意把手上公司的股权卖给您,但是要求面谈。”

徐岩想了想说:“地址和时间发到我手机上。”

“是。”岳苏妍微微颔首,离开了徐岩的办公室。

徐岩看着眼前成堆的文件,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陈漫始终记得那一天,从非洲回到陌生而熟悉的家乡。一个人从舷窗看着窗外的云和地下模型一般的城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也许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吧。

女人都是傻的。她也不能免俗。

和徐岩在一起十年,分手两年多,她已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却还是坐惯经济舱。她是做销售的,一年四季到处跑,创业初期为了节约成本,一直委屈自己,直到后来做出名堂了仍是改不过来。她和徐岩走过了最辛苦最难捱的几年,却停止在繁花似锦豁然开朗之前。

她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待着取行李,队伍缓慢的向前,她握着手臂,听着耳畔嘈杂的说话声、远处飞机起落嗡嗡的噪音以及广播里中英双语的航班信息

巨大的空港里来往着各种各样肤色语言的人们,有人回有人走,有人哭有人笑,仿佛人间百态。

她失恋了。十几年来她一直伪装的坚强在失恋后全数被击溃。多么庸俗的剧情啊,深爱的男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光是想想她就泪如雨下。

那天给她递纸巾的是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用蹩脚的普通话对她说:“姐姐,别哭,坚强些。”

连陌生人都知道她不坚强,可是那个相伴十年的人,却送还了她赠予的礼物,全数否认了他们之间那些温暖的回忆。他冷静,他自持,他给她留话:“你是大人,好好照顾自己。”

想起这一切,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陈漫坐在约定好的餐厅里,手上握着一杯温热的清茶,心中最苦涩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徐岩,你真的觉得我是大人吗?还是你一直假装,看不见我的脆弱?

徐岩一贯守时。他准时的出现在她视线里。那一刻,仿佛十年间两人在异国他乡相互扶持从青葱走向成熟的日子拨开云雾全数显现了出来,她心底久久不能平静,强压着那些悸动和心痛,她努力用最平常也最美好的姿态面对他。

徐岩没什么表情。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要和她谈股权。那么公式化的样子,仿佛她真的只是个陌生人。

心痛竟是百般难忍,她只觉自己气若游丝,她紧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只是为了股权来的对吗?如果不是我说愿意把公司股权卖给你,你不会见我,对吗?”

徐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绝决的点头:“是。”

毫不留情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挫骨扬灰。

她死忍着眼眶里那些懦弱的象征,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努力冷静的说:“股权我可以给你。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徐岩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点头:“你问。”

“你一点都不爱我了,是吗?”她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自尊,但是她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十年,她真的放不下。

“这个答案有意义吗?”徐岩抿了抿嘴唇,用很冷静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我结婚了,我必须对她的一生负责。”

她不甘心,她仰着头,倔强的问他:“那我呢?”

徐岩沉默片刻,温柔而缓慢的说:“对不起。”

仿佛一把刀,一片一片凌迟着她的血肉。她仿佛听到胸腔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心碎是这么疼的感觉。她觉的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当她收到徐岩送还回来的手表,她就猜到,一切真的结束了。十三年前,她日夜颠倒拼命打工攒钱给他买了第一块手表,她开玩笑对他说,以后每年送一块,等他老了就办个展览会,多酷。

可如今,他把一切都退回了。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曾经她最爱这样的他,果决专一,一点都没有那些花心男人的劣根性。可如今她才明白,很多东西,换了位置感受是完全不同的。过去她最爱的,成为如今她最恨的。

她恨这个男人,恨他的痛快,恨他的果决,恨他的清清楚楚。

她喝光了面前的茶,用尽全部的力气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股权我会走法律程序给你。不用买,我给你。”

“徐岩,”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走了。”

陈漫也不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永远不会枯竭的海。好像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为他流了。那样的精疲力竭,身体和精神的负荷全都到达了极限。

她一个人坐着电梯下降,观景电梯让她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城市的忙碌和繁华。只是没有了他,她看到的一切都只剩苍凉。

她难受的用双手捂着脸,指缝间的水汽终于干涸。

她脚步虚晃的走出大厦,还没进停车场就看到一直等候在那的女人乔夕颜。

陈漫下意识挺直了背脊,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在她面前失了风度和气势。

原本以为她等在这里就是来者不善,乔夕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场很强,却只是平常的对她说话,用仿佛老朋友一般淡淡的口气:

“陪伴一个男人成长的女人,多半都不是他的最后一个,也许你觉得不公平,但你必须自己承担后果,是你自己错过了时机。”她轻轻的扫她一眼:“所以,如果很辛苦调/教出来一个好男人,千万不要轻易的说分手。分手对感情的作用,就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第十五章

乔夕颜说完这些话突然就笑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纳闷,特别想说一句,‘你算哪根葱啊?需要你来说我?’”她大大咧咧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闪烁,也容不得人有一丝的逃避。

她说:“我从来不是哪根葱,我就是一大瓣儿蒜。你和徐岩过去的事我不管,但是我和徐岩结婚了,只要我们一天没离,你最好是离他远一点。”乔夕颜打量了她两眼,警告一般缓缓说道:“我从来不是善茬,惹着大瓣儿蒜,也一样有你哭的。”

乔夕颜离开的时候,仿佛脚步有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一直直来直去,看不顺眼就动手,从来不懂什么叫淡定,大老粗一个。在看到徐岩的车出现在这间餐厅停车场的时候,她就有种时光倒退的感觉。很多年前那种无助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是的,她很失望,失望徐岩还是来见她了。

十年在他心中还是有重量的。这个答案让乔夕颜很失落。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不过从陈漫哭红的眼眶不难看出,多半是些情啊爱的话题。她不想揣测什么,很累,她不喜欢自己太累。

她和陈漫是截然不同的女人。她的倔流于表面,而陈漫的倔显于内心。

进公司这么几个月,陆陆续续也听同事说起过一些他们以前的事。陈漫在公司里威望极高。许多人至今仍把她当老板娘看。

他们最初创业的时候,从国外把重心搬回来,整个公司里只有四张办公桌,不到十个人。陈漫看着虽瘦弱,却风风火火像个男人,她交际手腕极强做事雷厉风行,公司很多员工都对她心悦臣服。乔夕颜没有亲眼所见初期的艰难,但也可以想象当初她该是跟着徐岩吃了多少苦才熬出来的。

关于她的事迹,公司里有个流传最广的故事。当时公司慢慢走入正轨,规模也一步步扩大,陈漫和徐岩都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忙碌着,分工有序有条不紊。他们都不是有架子的人,每天都在员工食堂吃饭,差旅费也从来不报销。真正做到了以身作则。那是三年前陈漫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当时她太忙了,忙到连自己生日都忘了。那天下很大的雨,天气也很冷,陈漫和公司市场和销售部门的几个男人一起在外头应酬。有个新入行的小男生胡咧咧说错了话,弄得客户很不舒服。陈漫替下属扛事儿,为表诚意,一口气灌了一整瓶白酒下肚。

她当时已经完全喝的昏天黑地但还咬着牙坚持,直到把客户送走她才倒下。

因为那一瓶酒她被急救车送去医院洗胃,住院都住了一两周。

她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徐岩就向她求婚了,想必那时候的他是心疼极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终还是没成。

有些传奇和艰辛的爱情故事,最后配上一个狗续貂尾的悲伤结局,简直跟言情小说似的。沈凉曾很唏嘘的和乔夕颜说:陈总和徐总都是事业心很强又要做绝对领导的人,一山都不容二虎,更何况一个家了。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暗暗的想,她和陈漫是不一样的。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心甘情愿的被领导,心甘情愿为他抛却一切,前提是,他也爱她。

徐岩是她的良人吗?一想到这乔夕颜就有点浑浑噩噩。他和陈漫之间有那多轰轰烈烈的故事,而她呢?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件。她又能拿什么和陈漫拼?

陈漫是大约是真的很爱徐岩,到那个份上了,她还在问她:“你爱徐岩吗?你比我爱他吗?”

乔夕颜无言以对。她对徐岩的感情就是中国的国情: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更不知道是不是比陈漫爱他,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她不想离开他,至少现在不想。

徐岩的心里好挤,装下了他的十年,还有地方容纳她吗?

这个问题她想想就觉得有点惆怅。

徐岩八点到的W市,一直到九点多才回酒店。期间只给乔夕颜打过一个电话,很简短的报平安。

没有徐岩的家空荡得让她觉得有些恐怖,仿佛呼吸都会有回音。此时客厅里的灯都灭了,乔夕颜坐在床边拿梳子梳着还湿漉漉的头发。零星水滴滴在锦被边缘。徐岩在的时候是决计不允许的。她就像趁爸妈不在家偷看电视的小孩,有一种反抗权威成功的快/感。

她的笔记本就放在床头柜上,MSN一直在线,奇怪的狠,越是寂寞的时候越是没人找她聊天。她百无聊赖的继续摆弄着头发。

她正走神,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视频请求对话框,她下意识的点开,直到接通了她才发现原来是徐岩发过来的。

她刚准备开口埋怨他几句,不想他看着镜头里的她激动的说:“你这是什么鬼样子?贞子吗?”

乔夕颜一口气憋着,没好气的说:“我只是洗了头没吹干好吧!徐岩你怎么不去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嗯,”徐岩低着头看着什么,慢条斯理的说:“你说日语我也听不懂。”

乔夕颜河东狮吼一声:“滚”吼完就把视频关掉了。

对话框里的信息还在向上跑。

“你真走了?你要回电视机里去了?”

乔夕颜气的七窍生烟,噼里啪啦在对话框里输入着:“徐岩,你想出命案了吧?”

一句话发过去,半天不见回应,正当乔夕颜准备关电话的时候,对话框里又跑出来一条信息:“给你打电话?”

“我说日语你听不懂。”

“不怕,你是带字幕的。”

乔夕颜刚准备再回,手机已经响了。她吭哧吭哧爬到床的另一头找出自己的手机。

徐岩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乔夕颜耳朵里。她只觉得贴着听筒的那一只耳朵像要烧起来一样。

徐岩在电话那头轻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乔夕颜想象得到他现在的样子,必然是嘴角扯着微微的弧度,眉目飞扬,神采奕奕,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累吗?”乔夕颜想了想还是从公事开始说吧,保险点。

“男人的事女人不用操心。”

乔夕颜嗤鼻:“大男子主义。”

徐岩笑:“我就是。”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坦然的让人费解啊!

乔夕颜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边。夜风撩起窗纱,绰绰约约的影子,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和比平时更亮的轮月,心底突然有了一些踏实感。

至少,他们都在这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是一件多么亲密又奢侈的事?

她心底沉静,手指下意识在阳台的围栏上打着圈。良久,她突然问了一句她一直以来都不敢问的问题:“徐岩,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

徐岩显然也没意料到她突然转了这样的话题,乔夕颜清楚的听到听筒那头的他呼吸滞了一下,半晌他才笑着回答:“你比较好玩。”

乔夕颜手上还是下意识的打着圈。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徐岩见她没说话,反问她:“那你呢?为什么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