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其实真的很早就原谅他了。

不过她的脾气也的确是那时候开始变差的。

程妈妈拍拍女儿的手,叹了口气,问:“那你告诉妈,你后悔嫁给维扬了吗?”

程佑宝瞪大眼睛,坚定地摇摇头:“怎么会?”就连那时候闹得那么狠,她都没有后悔过。

她还是很爱他的。

“当年爸妈反对你们,就是怕有一天你会后悔,时至今日你都没有后悔,就说明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几年我们也看得出来,维扬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所以心头压着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来。你还年轻,角色一下子从姑娘转变到妻子,又马上当了母亲,不适应是正常的,再说,当时你们又……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你们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你不是矫情,而是有心结,所以你必须赶快把这个坎给过了,有些事情虽然你没有刻意记着,可总是不经意地反复念着提着,一切就会变了味,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折腾。”王静说得语重心长,“婚姻也是一门学问,很多时候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听妈说的,他想对你好,你就舒舒服服地享受,把小日子过得更好,旁的别多想,我跟你爸也磕磕碰碰的过了几十年,也吵过闹过,现在不还是安安稳稳的?因为什么?是我们都学会了宽容。”

宽容?

“嗯,我知道了,妈,你不要担心我的。”程佑宝孩子气地依偎在母亲怀里,仿佛要汲取面对未来的勇气。

晚上,聂维扬一回来就先去婴儿房看了孩子们,没见到佑宝,他就回了房间,才发现她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程佑宝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回来啦?我妈下午来了,熬了排骨莲藕汤,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一碗?”

听她语气关切,就知道心情很好,聂维扬也松了口气。

“我在外面吃过了,晚些再喝吧。”他丢开公文包,迈步走到她身后,“在看些什么呢?”他说着就往屏幕看,发现都是些香港旅游攻略,就问她,“你想去香港玩?”

程佑宝扬起下巴和他对视:“你不是机票都买好了?我总得看看哪里好玩吧?应该没跟团吧?跟团没自由,不好玩。”

那软糯的语气好像在怪他,明明知道还要再问,多此一举。

聂维扬笑了笑,索性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上,搂着她亲了亲:“不跟团,不过你想去香港玩的话下次去,这次我们只是在香港转机。”

程佑宝“咦”了一声,手手脚脚被他钳制着,也动不了,就瞪着眼问:“转机?那咱们是去哪里?”

“这么快知道就没有惊喜了……”他埋在她脖颈间含糊地咕哝着,眸子像黑曜石,亮得深沉,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儿,“在那之前,给我点奖励吧……”

“什么奖励,是耍无赖吧……你先洗澡!”

“不急,待会儿一起洗就好了……”

聂维扬一直把得寸进尺这门技术发挥得十分出色。

平日里那么一本正经的聂司长,其实在私下里更像一个脸皮特厚的无赖。

程佑宝万分恨自己的心太软了。

聂维扬果真一点儿都不肯透露,程佑宝又期待又生气,直到在香港转了机,她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斐济。

这个地方她知道,位于南太平洋,鼎鼎有名的比尔盖茨就是选在这里度蜜月的,十分有名的蜜月圣地。

“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她一脸好奇,眼睛亮亮地看着聂维扬。

他笑着说:“你不是老说喜欢海边么?那里的海景不错,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就连她随口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有股甜蜜的暖流缓缓淌过心间,程佑宝叹了口气,闭起眼睛舒服地靠在他肩上,长时间的飞行让她觉得有些累,很快就入睡了,而聂维扬已经习惯了,一直很精神,动作轻轻地替她盖好毯子,期间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

只是希望这迟到的蜜月,能给他们的感情添益。

约莫十个小时后到了斐济,这里的天气十分晴朗,出了机场就有酒店的专车来接,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蓝天白云,成片成片的椰林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海水湛蓝澄澈,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程佑宝觉得眼睛都不够看的,简直恨不得跳车直接奔到海滩上好好玩上一玩。

大抵是聂维扬去过太多的地方,面对这样美的景色也很淡定,居然只给一句还不错的评价?

他捏捏她的手:“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还得一个小时才到酒店,还有几天时间,够你看的了。”

程佑宝小声说:“你去过那么多地方玩当然淡定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国诶。”

聂维扬哑然失笑:“以后多的是机会,只要你想去,我都陪着你,还不行?”

她哼了一声:“你是哄我记性不好,我得拿个本子记着,以后你一样也赖不掉。”算是圆了他们前几天那个尖锐的话题。

聂维扬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赖的。”

他说过不会再伤她的心的。

酒店度假村位于斐济的主岛,有一条长桥相连。

门口铺了红毯,一下车就见到两排穿着花衣裙子的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欢迎他们,头上身上都戴着鲜花,斐济人好像很喜欢花。排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把花送到他们跟前,聂维扬很快就给她发际两边都戴上,程佑宝不肯依,觉得太土了,嘴里嚷嚷:“戴一边应景就好啦!”

却听见那个男人用很蹩脚的中文说:“太太,戴一朵花是未婚,两边都戴才是已婚的。”

聂维扬笑眯眯地看着她,程佑宝的脸唰一下红了,怎么都不肯再说话。

等来到他们住的房间,程佑宝才觉得真正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宽敞的独栋别墅,客厅全落地玻璃窗设计,一眼能看到外面的阳光海滩,所有家具都是原木的,好像知道他们是来度蜜月,卧室的暗花大床还用玫瑰花铺了一个大大的心。

程佑宝赤着脚跑去推开卧室的落地窗,海风扑面而来,外面有一个大大的露台,木栅栏上都爬满了绿意盎然的植物,这是斐济最好的季节。她的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湛蓝大海,边上还放了两把小藤椅,只要坐在椅子上,可以休闲地看见日出日落,潮起潮落。

这地方简直太棒了。

聂维扬从背后搂着她,轻轻问:“喜欢这里么?”

不知怎的,程佑宝就想起了当时他在欢乐谷为她做的傻事,为她放飞的那一片心形气球,为她写下的那份感动。

这个男人,很懂得虏获人心。

每次一出手,都轻易让她沉沦。

却又听见他说:“不过啊,这里还有个我最喜欢的地方,非常好的,带你去瞅瞅。”

听他神神秘秘地说着,语气居然还有点小兴奋?

只见聂维扬拉着她的手,沿着木梯子往下走,在右侧居然还有一个露天的浴室,琥珀色的木制六边形支架,全镶嵌透明的玻璃,海天一色尽收眼底。

顶上的花洒像水晶吊灯似的,十分奢华。

美是美,可是露天洗澡也太开放了一些吧?

程佑宝脸一红,使劲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好什么好?你啊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处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坏主意。

聂维扬却显得很无辜:“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正经了?再说了,你这是嫌我年纪大了?嗯?”

程佑宝嗔了他一眼:“你少威胁人!我肚子饿了,快带我去吃饭!”

两人一来一往的调情,好像回到了相识的最初。

聂维扬笑了笑,想起她还要倒时差,也没再说什么,就带了她去吃饭,当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程佑宝是被暖和的阳光照醒的,她一睁开眼,首先就看到露在被子外聂维扬和她的脚丫子并在一起,阳光洒进屋里,落地窗外是漂亮的蓝白相映的海滩,阳光正好,隐隐的还能听见沁人心脾的海浪声。

她抬起眼,看聂维扬正半支着头仔细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人都看到他心里。

她伸出手捂着他的眼睛,瓷白的脸泛出红霞:“别看了,看腻了怎么办?”

聂维扬朗朗地笑出声,顺势抓着她的手往唇边亲了亲:“放心,腻不了,你睡觉的时候最乖最好看。”

“哼,那我还偏醒着,气你。”程佑宝娇气地推开他,下床去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聂维扬在外头喊着:“那我替你拿衣服啦,放在椅子上,你记得待会换上。”

话音一落,偌大的房子又一下子安静下来。

程佑宝出来一看,椅子上搭着的是条白色带蕾丝的及膝长裙,做工很精致,不过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条裙子?不过她还是去换了,居然很合身,不过他一直都有给她买衣服,她也见怪不怪了。

程佑宝以为聂维扬在客厅,没想到却没见到人。

她又在别墅里里外外走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他,她喊了好几声。

虽然知道他不会怎么了,可在陌生的地方突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就莫名地觉得心慌、担忧。

不过没让她等很久,聂维扬就回来了,程佑宝忍不住捶他骂他:“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聂维扬见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心里一热,说话的声音越发温柔:“担心了?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好,就去前台借了辆自行车。”

这时程佑宝才发现门口放着一辆粉色的自行车,在车头居然还扎着一束红玫瑰。她再看看聂维扬,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和她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倒是绝配,像当年他们去登记结婚的模样。

而聂维扬已经骑上了车,微微倾斜车身,绅士地笑着对她说:“请上车吧,我的公主。”

走过弯弯曲曲的绿茵小道,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座白色的玻璃教堂出现在眼前。

他们放好自行车,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去。

周围安安静静的,可是教堂又布置得花团锦簇,程佑宝扯着他的袖子问:“我们这么贸贸然进来不好吧?可能有新人结婚呀。”

聂维扬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还是坚持带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等站定了,他们四目相对,他才缓缓地说:“今天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其实早就想带你来了,可是这里的教堂不好订,一直等到现在,总算如愿,虽然冷清了一些,不过也还你一个西式的婚礼,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程佑宝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眶盈满了热泪。

“佑宝,其实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差,你知道我这个人霸道,要就要全部,你若即若离的对我,我接受不了的。”聂维扬苦笑了一下,“你总说讨厌我事事在握,可其实说得不对,我虽然比你大,可我也会患得患失,也没有把握你的心。好在隔天妈就跟我说,你说你从未后悔嫁给我,我才觉得生活又有了意思。”

“聂维扬……”程佑宝哽咽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抚在他的胸口,“我的心一直在这里,难道你感受不到么?”

聂维扬有些失控地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我不后悔,我只是害怕你会后悔。”

“不会的,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

从教堂出来,程佑宝的眼睛是肿的,聂维扬一直哄她逗她,这才展了颜。接着他又带她出海垂钓,她不会钓,鱼饵被吃了不少,倒是聂维扬钓了两条大鱼,回来吃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

不过全身都是海风海水咸咸的味道。

程佑宝嚷嚷着要先洗澡,聂维扬居然很君子地让她先去洗,他先上会儿网,还不忘跟她说浴缸有按摩的功能,她可以慢慢享受。

程佑宝狐疑了一下,总觉得他会使坏,警觉了好一会儿他没有跟来,才彻底放心。她舒服地开了按摩浴缸享受泡澡,耳畔听着海浪声,再抬头看天上,点点繁星像天然的灯光,人生极乐也不过如此。

偏偏有人不知趣来煞风景。

“洗这么久,是不是很舒服?”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有磁性,在这幕黑的夜,撩人勾魂。

程佑宝一下子回过神来:“你,你,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洗好呢!喂,流氓,干嘛还脱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谁叫你洗这么久?我可不想等了,干脆一起洗,还能节约用水。”聂维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跨进浴池。

程佑宝狠狠地瞪着他:“你这是黄鼠狼拜年!”

聂维扬突然说:“今天我们去了教堂,又办了次婚礼。”

“那又怎么样?”她斜睨着他,一脸警惕。

聂维扬笑:“新婚之夜,当然得好好享受,难不成你要丢开我?”

“你从一开始就打这个主意吧?”

“知我者,莫若我的小丫头。”聂维扬没有否认,在说话间已经到她身边。

程佑宝被宠得娇气,脸皮又薄,对聂维扬调情的手段是半分也招架不住的,她尤其怕他在水里弄她,每次过后都像小死一回,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偏偏聂维扬最喜欢这样欢好,她娇娇软软地随他摆布,别提多销魂,程佑宝耳根子软,也被他哄得得手了不少次。

这不,她还没来得及躲起来,聂维扬已经迅速地贴了过来,拉网到手的猎物,猎人怎么也不会错过的。

“小乖,这是咱们的新婚夜呢,你不喜欢吗?”

程佑宝翻白眼,很想直接说我才不喜欢,却被某人以吻封缄。

被他吻得脑昏昏的,意识一片空白,哗啦一下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来放到浴缸边缘上,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展现在他眼前。

一身挂着水珠的好肤色,像上等的白瓷,看得人眼热心热。

聂维扬的喉咙滚了滚,微喘着气,灵活的舌头和手指开始肆虐。

程佑宝全身软绵绵的,偏还被他牢牢制住,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娇嫩的地方被他的手指撑开,她嗯哼了一声,抓着他的肩膀娇滴滴地求饶:“不,不要在这里……”

“冷了?”聂维扬摁了恒温器,又将她重新抱回水里,让她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

然后极慢,又极坚定地把自己的硕大缓缓地捣了进去。

她偏生不安地往上缩,身子扭动着,他也随她,只是等差不多离开的时候,被他不经意的一握往下,他再往上一顶,这下可真全部进了去。

程佑宝咬着唇,眼里含着泪,似乎在控诉他的霸道。

可他却没有心软,在她身体里沉稳地一上一下进出着,占有着,疯狂着。

怕她咬伤自己,他抬手抚着她的唇:“别咬了,都出血了,这里没别人的,不用担心!”

“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自作主张,自把自为……”程佑宝哭着喊着,对他又是打又是骂,可私密的地方被他进攻着,动来动去,又缩得要命,让聂维扬更加发狠地要她。

她生气起来,就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聂维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就被疼痛刺激得再次用力地耸动起来。

程佑宝全身都在哆嗦,很快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一边动一边问:“宝宝,恨不恨我?”

程佑宝已经累得要命,昏昏欲睡也听得不真切,只是软糯地说:“怎么不恨,你对我那么坏。”才停了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以后恨我就咬我,不要不说话,也不要闷在心里。那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