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段感情都得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嘛,各位要相信聂叔能力挽狂澜哈。

磨合好了,婚姻就是爱情的延伸,磨合不好,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

说这么多,就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完全写个宠文不是不行,那样更轻松。可我前面也讲过,小言之余也想现实一点点,把自己看到的体会到的融进书里,如果能得到大家的共鸣就更好了。

怀孕

聂维扬一直跟到电梯口,几次伸手想去碰程佑宝都被她就躲开,她也不肯再跟他说话,只趴在程佑安肩窝处不停地哭,那低低咽咽的声音听得人心都揪了。

电梯一到,程佑安快步走进去,聂维扬还要跟,被他狠狠一瞪,冷笑着骂:“你还有脸跟来?现在会心疼了,早干嘛去了?假惺惺!”

聂维扬紧握着拳,抿唇不发一言,任由电梯叮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聂维扬心神都被带走了,走路也不长眼,被地上的东西拌了一下,人跌坐在了地上,整个屋子的灯都开着,所以他一眼就看见拌着他的罪魁祸首。

原来是本书,是关于外交知识的,再看看周围地上还散落了其它几本,无一例外都跟他的职业有关系,这是佑宝在家常看的书。

为了他而看的。

聂维扬的眼里有了潮意。

她一直都是个懂事的丫头,自己怎么舍得说她不懂事呢?

灯那么亮,心却是冷的空的,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是害怕是寂寞了吧?她喜欢热闹喜欢被人哄,这些他通通都知道,怎么就沉不住气跟她吵呢?

他说过要对她好的,他还承诺要当个好丈夫,显然已经不及格了。

他苦笑了一下,耙耙头发,头一回有些束手无策。可没一会儿他就一股脑儿爬起来,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等回过神,聂维扬的人都到了程家楼下,可是看到佑宝的房间是暗的,他就联想到,以程佑安的性格,极有可能不会带佑宝回家平白让岳父岳母担心。

那他们去哪里?酒店?佑宝认床,会不会睡不惯?他想了很多,越想越骂自己混蛋。

聂维扬试图拨通程佑安的手机,对方直接就挂断了。焦急不安煎熬了他整整一晚上,他一直候在小区门口,一见岳母出了楼,马上打叠起精神走过去。

这一大早就见到女婿,王静有些意外,又瞥了眼他左右。这个动作让聂维扬更确定佑宝没回娘家,他也早想好了说辞。

“妈,佑宝没来,我来找佑安有点事,打他电话没接,想着也不远,就来了。您这是去哪儿?我开了车,送您去吧。”一番话说得妥当贴心极了。

聂维扬虽然是妹夫,可是因为年纪长好几岁,都直接喊程佑安名字的

王静不疑有他,笑笑说:“我就去买个菜,这时段走路比开车快,不要你送。就是佑安昨晚没回家,说是公司加班晚了,直接就住在分给他的宿舍了。”说着就告诉了他地方,“早上还给我打电话来着,怎么你打不通?”

聂维扬又不敢说真话,只岔开了话题:“可能刚好没听到。要不我还是先陪您去市场吧,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聂维扬陪王静买了菜提回家里,才念叨着程佑安宿舍的地址追了过去。

说是宿舍,其实也是条件很好的小公寓了,楼龄长了些而已。

昨晚程佑宝哭了一路,程佑安怎么哄都不得法,最后她是哭累了才在车里睡着。她这样子程佑安也不敢带回家,怕吓着父母,天色也不早,索性就把她带到自己宿舍去。

程佑宝还穿着家居服,身上披着程佑安的外套,被几个晚归的同事看到,暧昧的眼光投来,他少不得还要解释一番。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安顿好佑宝,程佑安才洗了澡睡在沙发上,这样容易听见屋子里的动静。

好在一夜无事,也许程佑宝真是太累了了。

程佑安早早起来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还没喘口气就听见佑宝在厕所呕吐的声音,当下把东西都丢来跑进去,把她扶起来,心焦地问:“哪里不舒服了?”

程佑宝最近的脸色一直不好,努力压着难受,勉强笑笑:“没事,就是闹肚子了,哥,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可以呢!”

“可以?你昨晚都把我吓死了!连睡觉都在哭,我刚才跟老板请假了,就在家里陪你。你好好给我说说看,聂维扬怎么欺负的你,我去找他算账。”

程佑宝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又一阵恶心袭来,她本就没吃东西,所以更加难受,呕得胆水都出来了似的。

程佑安看不下去,坚持要带她去医院瞧瞧,有病治病,没病也落个安心。

没想到就在楼下见到了聂维扬。

聂维扬刚把车停好,还没熄火就见到他们出来,把后座放的佑宝的外套捎上,小跑到了他们跟前。

程佑安把妹妹护在身后,抿着唇瞪他:“你又来添什么乱子?”

“佑宝……”聂维扬的眼睛一直看着小妻子,发现她脸色比昨晚还差,眼眶肿得跟核桃似的,心揪得不得了,“早上还是凉的,你多穿点衣服,别着凉。”说着就把外套披她身上,见她没拒绝,聂维扬高兴坏了,以为有转机,又被程佑安打了岔。

“走开,这时候来献什么殷勤?晚了!宝宝,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聂维扬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程佑安担心佑宝,也不想和聂维扬多费口舌,冷冷地说:“你没看到她难受?亏你是他丈夫。净会说漂亮话有什么用?别挡路,我得带她去医院,我们家还不缺你的关心。”

程佑宝一直在沉默。

而面对程佑安的质问,聂维扬无话可辩驳,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太忽略佑宝了。本来那些争吵都不必有的。

“我送你们去,我们家有相熟的大夫……”

“现在不觉得我无理取闹了?”程佑宝忽然问道。

聂维扬急急说:“佑宝,我说了我昨晚真不是那个意思的!”就是,气极了,说了胡话。

“现在都不重要了,哥,你送我去医院吧,就去咱们区医院。”程佑宝拒绝领情,让聂维扬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在前边走,聂维扬就在后头跟着。

区医院儿科的曾大夫和程海铭是好友,家里孩子小时候一直是他帮看顾的。

他们都来这里看病。

挂了号,又等了一段时间,人实在多了点。聂维扬几次想说话,程佑宝就是不理会,就安安静静地等着。

等到看了大夫又问了情况,大夫说的话让他们三个有些懵。

而等到确切的结果出来,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怀孕六周。

程佑宝还不曾有心理准备当妈妈,她失神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这就有孩子了?

程佑安的心情就比较复杂。

至于聂维扬,高兴之余还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没想到佑宝是怀孕了呢?早就听说孕妇的情绪起伏大,人也敏感,他居然还跟她吵架,真错得离谱,太离谱了……

他要当爸爸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等这文结束了我要写个土匪强抢民女的狗血短文爽一下(米错,这货很善变,啥都想写,可速度杯具了)

今天收拾书柜发现还有几本样书,一本日历,十几张年历以及明信片,到时候搞个活动都送出去好了,谢谢一直在晋江支持小亦滴大家,么么>3<

娘家

怀孕本来是件合家欢喜的事情,可若是准爸爸和准妈妈在冷战就有点儿棘手了。

此时此刻聂维扬的心情像坐了云霄飞车,飘飘忘乎所以,他还激动地要抱佑宝,同她一起感受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

直到他被佑宝推开,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他仔细看着佑宝的脸色,喃喃着:“佑宝,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一夜没合眼地待在车里头,早上又匆匆赶来,头发没打理不说,胡渣现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他这个人一向连细节都很注重,从不会这般狼狈示人,又加上现在认输服软的好态度,还真一度让程佑宝心软。

不过只持续了一两分钟,程佑宝想起了结婚以后的点点滴滴,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经过昨晚,她已经明白了一味的你哄我哄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所以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想想她的未来,还有他们的婚姻,以后又该如何走。

现在,还多了个孩子。

程佑宝垂眸,淡淡地说:“我想吃爸爸做的酱肘子。”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别扭的程佑安不想参合,也没多说什么,点头说:“行呢,我打给爸妈告诉他们,你累不累,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程佑宝摇头:“这里味儿不好。”

程佑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刚拿出手机就想起这是有辐射的,现在该多留心这方面,就走远了两步打回家里。

聂维扬趁机再说:“你爸妈那里没电梯,你又怀了孕,上下楼不方便,不如还是回咱们家吧?你想吃什么都行,让阿姨做,要不请爸妈过来帮忙就是了。”

“你都说了上下楼不方便,难道还叫我爸妈跑来跑去给我做饭?你不嫌麻烦我都觉得心疼。”程佑宝很快就尖锐地反驳,看着他的目光是冷的,“其实你也用不着担心,我已经打算搬回家里住了,那样谁都不麻烦。”她说这番话时十分地镇静,显然不是意气用事。

聂维扬脸色大变,马上否定她:“不行!我不同意!”可是一对上她红肿的眼睛,又心里愧疚,语气回转,“佑宝,你别这样……咱们先回家,再好好说话,你不喜欢阿姨做的饭,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换做以往,程佑宝早就心软扑了过去,可心冷了再想捂热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程佑宝忽然笑了:“说什么?说安茹?还是说我无理取闹?可惜了,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谈,也不想再吵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决计要回我家住的。”

言语伤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伤一句如刺百刀。

程佑宝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她觉得只会吵只会哭只会撒娇的自己太幼稚太讨厌了,她也没有错,为什么要哭,她只是太在乎了而已。

她这样冷淡的说话让聂维扬有片刻的不适应,胸口像被锤击了一下,又闷又疼。

其实这样言语交锋,他伤了她,她何尝不伤他?都是彼此折磨而已。

如果有时光机,能回到他们吵架前该多好。

他们才刚结婚,现在还有了孩子,正是日子该过得和和美美的时候,怎么会变这样呢?

程佑安已经打完了电话,过来笑着跟佑宝说:“爸高兴得不得了,他说了,别说酱肘子,就是满汉全席都能给你整一桌来,你就等着吃吧!”

他带笑的眉眼感染了佑宝,听他描述就能想像出她爸在电话那头高兴的模样,佑宝小小欢呼了一下:“太好了,我两桌都吃得下,最近都没吃什么,早馋着爸的手艺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聂维扬的脸色更不好,她最近的确胃口不好,他还以为她是闹情绪,没放在心上,她昨天还突然说要做饭给他吃的,偏他那会儿抽不开身。

一切问题的产生都是有先兆的。

可没把握好的话,就会像两个错开的齿轮,怎么转也对不上似的。

聂维扬从未如此挫败过。

回去的时候还是程佑安载程佑宝,聂维扬巴巴地在后头跟着,赵宏中途几次打来都被他骂了回去,因为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等在小区停好了车,程佑宝就对她哥说:“哥,你先上去,我们后头跟上,我还有话要跟维扬说。”

“你确定?”程佑安不放心地瞥了眼一脸绷紧的聂维扬。

程佑宝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程佑安上了楼,程佑宝才说:“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们吵架,你口才好,知道怎么对他们说的吧?要是你不想上去也行,我可以去说的。”

“佑宝……”聂维扬心一疼,抓着她软乎乎的手在唇边亲吻,低声说,“我道歉,为昨晚的事,还有之前的一切,是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埋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很多句对不起。

程佑宝的心抽疼抽疼,忽的扑到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滑在地上,他一愣,要弯腰捡起来,程佑宝却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

她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很快聂维扬觉得自己的衬衣湿濡了一片。

他惊得想拉开她,她却怎么也不让,就是哭也不肯发出声音,她才说过的,在他面前哭很幼稚,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掉下来怎么办?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她细细的声音伴着哽咽传来,“有一个人脾气很坏,他爸爸就让他以后每发一次脾气就往墙上钉一颗钉子,等他学会控制自己了就把钉子拔/出来。有一天他把墙上的钉子都拔掉了,很是高兴,却发现墙上都是洞。”

这是个很浅显的育人故事,聂维扬也听说过。

他忽然明白了程佑宝的意思,说再多的对不起,造成的伤害会永远存在。

“聂维扬,我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你知不知道?我心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无理取闹,你哄哄我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可是你都不管我,你还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吵,我的心里也有好多个洞,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聂维扬梗着喉咙,紧紧地搂着她,“是我不好,失了分寸,佑宝,别哭了啊……”

程佑宝哭够了才推开他,别开眼擦着泪。

聂维扬叹了口气,觉得无力,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是他对不起她,活该受惩罚。

该怎么做才能弥补?

让程佑宝上车等,他到小区的超市买了几个冰袋给她敷眼睛,差不多好了才陪着她上楼。

“你搬来这里的话,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会很冷清的。”聂维扬喃喃。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直是一个人,不也好好的。”程佑宝很快回了一句。

聂维扬当下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外交的书看多了,她最近说赢他的次数逐渐增多。

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刚才发泄过了心情,程佑宝的心沉淀了下来,并没有被他说得心软。 

到家了,门是半掩着的,他们咿呀推开,程海铭和王静都迎了上来,王静还抱怨说:“你哥不是说你们跟着上来的吗?怎么这么久?你爸都要下楼找人了。”她看着女儿,“怎么眼睛红红的,手也这么凉?”

聂维扬始终比程佑宝反应快,他说得一脸无奈:“她刚才突然说要吃冰棍儿,我说不让她吃,跟我闹别扭呢,后来实在没办法,买了根给她舔了两口。”

程佑宝睨着他,没想到他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果真厉害。

王静恍然大悟,又责怪地看着佑宝:“这就是你不对了,怀孕了怎么能吃凉的,以后不许吃了,知道吗?”

程海铭才知道女儿怀孕,舍不得她被念,就推着老伴说:“好了好了,让宝宝坐会儿,刚从医院回来呢!”

拉着她们就到客厅坐下。

“医生怎么说的?”王静做妈妈的就是着急,结果聂维扬递来的体检结果看了看,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程佑宝嘟着嘴:“老想吐,吃不下东西。别的倒还好,特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