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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偷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怎么,男人打来的电话啊?”

苏青竖起手指让大家都别说话,假装平静地接起电话,然而电话里的女人声音也不大,但效果很强烈:“苏青,你翅膀硬了啊!”

苏青放下电话:“你们先去三里屯,把我放到东方新天地,等会儿唱K跟你们会合。”

方怡然不乐意了:“姐,你这才是重色轻友呢,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我们,不带你这样的。”

苏青像抚摸小孩一样拍了拍方怡然的头:“要是男人也就罢了,姐要是解决不了这女的,可真就是众叛亲离了。”

方怡然不情不愿地把车停在东方新天地对面的那条街,苏青背着包赶紧下,冰冰在后面大喊:“赶不上喝酒也就算了,唱K一定得过来啊,我们等你结账呢。”

苏青转身,从包里掏出信用卡:“没密码,随便刷!”丢下卡就往路对面跑。

方怡然发动汽车,自言自语道:“肯定是个男人吧。”

这话苏青当然没听到,不过即使她听到,也会认为,在这个城市里面,有些女人比男人要重要。

苏青闯红灯过马路的时候,紧绷了一天的脸开始松垮下来。

1/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命悬一线食不果腹呢,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世界末日还没来,日子还得过下去。

2/如果她对男人像对刘恋那么用心,李川说不定也不会跑了。

3/苏青模拟了等会儿与刘恋一见面,肯定要骂她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她说的场景,就感动得热泪盈眶起来——关键时刻,还是好姐妹的肩膀最靠得住啊。

3

苏青知道自己是走霉运的时候,工作上没办法拉下脸发泄情绪,余下的时间也就学鸵鸟一头扎进沙子里不想说话了。

李川跟她“撒有那拉”这事儿还没跟刘恋提呢,但北京城就像是男人那话儿似的,该大的时候不大,该小的时候那是真叫小。

一个人倒霉了周围人跟打鸡血一样满北京城传诵,苏青记得李川有个哥们儿不知天高地厚地明恋刘恋好多年了,估计消息就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社会机器的运行消耗,让她把一部分朋友pass(排除)掉,而另外一群朋友也在权衡后把苏青新陈代谢掉。

爱人同志是某些人最为珍重的瑰宝,只是爱人这种稀有动物已经少得跟大熊猫一样了,与同志一起携手继续靠谱地在北京玩命死磕,仿佛才是苏青这类人的正经事。

北京实际上不太适合人类居住,城市整容师好像跟上了瘾一样,道路年年铺,胡同拆了再建假古董,不亦乐乎。

雾霾那是家常便饭,至于四季呢…

夏天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笼罩在干热的空气和灰尘中,一同蒸脏桑拿。如若天降大雨,落后的排水系统真心会跟歌里唱的那样会让整个城市倾倒。

秋天短得直逼齐×小短裙,冬天雪化后,整个城市就变成个硕大的墨水砚台,至于春天,呵呵,见过可爱的沙尘暴吗?

更让人沮丧的是像苏青这样的在京务工人员,时常会处在一种尴尬的不平衡中,以至于在付出的时候,每每都很想狠狠地问一句:“奉献时,需要交五年个人所得税,需要摇号,需要限购吗?”

而无数人赖在北京不走的原因,无非是这里的人。

这里汇集着全世界最极端的品种,奇葩、冤家、爱人、贱货和朋友,而朋友是具有丰富层次的多样性物种,有些朋友可以谈谈情,有些可以喝喝酒,有些是如同首饰、衣服和名牌包一样可以壮声势,有些人则可以一起鬼混偶尔擦枪走火滚床单什么的。

还有极少数,如果你被绑架,绑匪给有些人打电话,他们会说:别杀他啊,我给你汇钱。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接到绑匪电话要求汇赎金,恭喜,在被绑架的那个人心里,你就是北京,北京也是你。

而如果有一天有幸选择被撕票与不撕票的时候,苏青真希望绑匪第一个就把电话打给刘恋。

刘恋,往夸张里说,是苏青对北京唯一的留恋。往不夸张里说,苏青把她当亲人。

奢侈品店的店员上班第一天都经过培训:不要给顾客好脸色,把自己当成顾客的后妈就是了,这样才会符合本店的高端定位。

某奢侈品店门口,店员用目光从头到脚把苏青撸了一遍,确认对方几年之内无任何购买力,不会给她增加提成后,冷漠地继续慢动作在空旷的店里像鬼一样飘着,苏青敏锐地接收到了对方那一瞬间的讯息,依旧硬着头皮迈步走了进去。

爹妈打小给苏青灌输一个道理:在物质上委屈自己是人类的一大美德。

二老的初衷是好的,然而在目前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执行这个策略,很容易造成一种“我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东西”的畸形心理,而此种心理造成的影响,那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就苏青来讲,当她有经济能力之后,根深蒂固的家庭教育与内心不断膨胀的欲望纠缠在一起发生了十分有趣的化学反应,所以她一进这种店,就仿佛被毛毛虫爬遍了全身般浑身不自在。

没走几步,老远就能在宛若停尸房一样没有人气的店里,看到仿佛瘦成了一道光的刘恋。

今天她立志要走美艳小寡妇路线,齐胸的黑色连身裙即使搭配黑色小西服,纤瘦到山盟海誓,可那也抑制不住那胸前的春桃灿烂及波涛汹涌。

苏青觉得这么穿上《康熙来了》可能会被小S说保守,可在北京这个大工地这么穿的确够妖的。

“现在猪肉这么贵,这白花花的肉,也不能让人白看啊。”苏青用一种近乎道德楷模的口吻跟刘恋打趣说。

外企女精英刘恋同志,则连头都没抬:“就因为这年头通货膨胀成这样了,我才爱的奉献,照顾下广大买不起房子娶媳妇儿的未婚男青年,这是为自己积德好吗?”

“…”苏青有些无语,“好嘛…又不是我的肉,我也无所谓,你说什么都对。”不知为何,伶牙俐齿如她,一在刘恋面前,就蔫了,这已经近乎生理反应。

不过,刘恋倒不是天天都穿得这么满身杀机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旁人留,她抬头对着苏青笑了,略带娇嗔地解释道:“今天跟合作方谈合同细节,让那帮IT男分点儿神。”

她忽然愣一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苏青:“你这就跟优衣库死磕上了?”

随手拽了件裙子,比量了一下苏青的身形:“你试试呗?”

“我这大象腿怎么穿啊?”苏青瞥了一眼衣服后面标着的几个零,一点儿也没听到她两条小细腿委屈地嘟哝:要实事求是啊亲,你倒是拿你那平胸说话啊,给我增肥干吗?

苏青衣橱里倒是留着几件衣服用来关键时刻压场子的,毕竟这社会吧,先敬罗衣后敬人。但是,日常穿衣方面,她倒是尽量避免自己走进名牌的无底洞。

这笔账,苏青算得很清楚:买件小一万的裙子后,发现鞋不对,是不是得买?鞋子有了,另外总得换个配得上这身衣服的包包吧?全身都门当户对了,发型那也得不求好看但求最贵。她这张奔三的老脸也得捯饬捯饬,是不是得定期来几针玻尿酸?全身无懈可击已经废掉半条命了,剩下的半条不能扔在公交地铁没电梯老小区里吧,可…她苏青消费得起吗?

苏青知道自己没这命。

她觉得做人啊要不就无懈可击,要不然就甭满身名牌露怯了。

虽然她富贵又能淫威武也能屈的,可是富贵和威武在哪儿呢?

她没有命好到有山靠,只能靠自己,所以啊,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自己没有金刚钻,瓷器活儿还是留给广大非她之女性友人吧。

刘恋歪着脑袋又比了一下,倒也觉得这件衣服太霸气外露了,苏青不是这种范儿,她是挺润物细无声的范儿。

反手又挑了件简单一点儿包得严严实实却又在细节上隐隐约约的裙子,比了比她的身子,觉得挺满意的:“那试试这件吧。”

“啊,三个月房租穿在身上,穿给谁看呢。”

“就要这样,一会儿优衣库一会儿三个月房租,让人摸不透你的路数。”

“得了,我们家方怡然还满身动物园呢。”

“她那种潜伏在办公室微服私访的富二代,出身摆在那里,披条麻袋都是有性格,有恃无恐。你披麻袋站在大街上,可就有人朝你丢钢镚儿呢。”

苏青也觉得失恋后老去超市买一堆吃的实在宣泄不了购物欲,咬咬牙就叫店员,“小姐,麻烦给找件我能穿的。”

店员像被召唤的女鬼一样面无表情地飘来:“小姐,这条裙子8999元。”

苏青何等敏感:“所以呢?”

店员持续僵着脸,维持着与品牌一样高贵的形象:“您确定要这件裙子吗?”

苏青不愿意去大牌店的一个原因,也是知道会遇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店员,没想到她最近点儿有点儿背,还真碰到了。

苏青很没志气地把衣服放在一边,摆摆手,心想算了。

刘恋在一边却挑了好几件衣服,比了比身上的:“把这几件给我包起来吧。”

苏青扫一眼,脑袋里的计算器瞬间噼里啪啦一番,估计着这几件得小五万吧。

店员也不知道刘恋是什么路数,有些迟缓地把衣服接了过来,脚却没挪。

直到她拿出BV钱包,递上来一张白金卡,才意识到这女人不是开玩笑。

如果以服务刘嘉玲的职业微笑作为标准,服务刘恋时她用了大概百分之六十吧。

待到她怀着懵懂而一头雾水的心情包完每一件衣服,刘恋在刷卡单上签完字后,甜甜地对着她笑说:“谢谢你啊。”

依旧是一副“后娘脸”的她,才依稀进化成有点儿良心的后娘,她最终还给了刘恋一个微笑。

可当“后娘脸”的微笑度,持续由百分之六十上升到百分之六十五的区间之时,还没上升完呢,就看到刘恋又抛出甜甜的一笑,那笑,却转瞬添上了杀机:“麻烦你再帮我把这些都退了。”

“后娘脸”笑容还没散去呢,蒙了。

她不是没见过几个姑娘飙着劲儿比着买衣服的,事后后悔了,第二天退衣服时集体相遇还一笑泯恩仇。

但刘恋这个妞儿耍的是哪门子武功啊,她摸不清。

“小姐,对不起,您这是…”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突然觉得不好看了。”刘恋眼睛里全是汹涌的无辜。

苏青心里“哎哟”了一下,刚才原本还想劝刘恋不要意气用事买这么多,也不能为了争口气就跟钱包过不去啊,没想到刘恋使的是另外一招。

不过这也符合刘恋的风格,上帝创造刘恋的时候,在完成白富美的硬件基础建设后,给她写人生代码的时候一定喝高了,直视她那双大眼睛,你能看到里面藏着一个打家劫舍的梁山好汉灵魂。

“后娘脸”果真不好看了,不过要退衣服,也不能拒绝吧,可一向只是她给顾客脸看,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反应没有那么快,僵在了那里。

刘恋也不着急,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想想还拿出化妆镜检查了一下妆容。

“新买的粉底真好,都一天了脸上也不浮,我把家里那些大牌都一股脑儿送保洁阿姨了。”刘恋跟苏青交流身为美容大王的心得。

苏青也是没有节操的:“看来还真不能迷信大牌子,日系药妆还真是便宜又好用啊。”

“所以啊,什么事情都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头顶的名头再响,也是一个伺候擦脸的玩意儿,说甩一边,就甩一边。做人也一样啊,摆不清自己的斤两得罪了人,暗着的路姐不爱走,光明着收拾你的办法就多得是呢。”刘恋跟苏青调笑。

苏青看着一脸奸妃相的刘恋,恨不能原地蹿起一丈高,手持捧花为刘恋喝彩。

恨不能再接上一句“谁说不是呢”之后,同刘恋四目相接原地爆发大笑,双双成为欺负人的小贱货。

可看一眼“后娘脸”,小姑娘脸上已然挂不住了。

刘恋那可耻的怜悯心又起,觉得受的气都找补回来了,还是算了。

此时,跟“后娘脸”穿不太一样制服的某店员察觉到这边儿情况不对,走了过来,两人用余光看一眼,知道应该是这家店的店长。

店长跟伺候章子怡shopping(购物)一样露出了百分之百的笑容:“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刘恋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刚才我朋友想试一件衣服,可能这小姐忙着给我退衣服吧,抽不出时间。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她退完之后,再麻烦她找一找吧。”

店长赶快给“后娘脸”台阶下:“你去帮这位小姐找她的号码,我来退。小姐,不知道您要试什么号?”

店长想赶快解决这事情,在店里闹起来可不好玩,特别是面前这两位小姐,有一位绝非善茬。

苏青一直在S与M之间举棋不定,对于自己的身材,她那是相当的优柔寡断。

最终还是决定要试M号的,她觉得这么贵一件裙子,待会儿试了肯定得买,还是买个大一点儿的号,胖了也能穿。

“后娘脸”在衣架前折腾半天,还跑了几趟库房,估计压抑着怒火,脸上的妆都快掉到脚面上了。

今儿可能该她倒霉,找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可怜兮兮地跑去跟店长说:“没有M号了。”

店长笑着对苏青说:“要不您先试试S号的吧。”

苏青也不想为难人家,刚想答应,刘恋却抢在了前面:“刚上货还没到一周呢,你们店就没有货了,是不想给我们找还是怎么的?”

店长赶紧接上:“小姐一看就是我们家的大客户,这季是刚上架没几天,但真是走得太好了,所以我们每个款的号不全,要不先试试S号?万一特合适呢。”

“号码这种事情哪能将就啊?你们这儿又不是路边摊品牌,一个号三个体形都能穿。”刘恋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店长为难道:“您要是真喜欢这件衣服,今天也着急买,我们国贸那边也有个店,要不您去那里看看?您要是真想在我们店买,可以留个电话,我们给您调货,货到了给您打电话。”

“呵呵,让我们去国贸是要赶我们走吗?我这人就爱胡思乱想,你们这么说,我总误会你们不乐意帮我们找,这样吧…”刘恋掏出一张粉色百元大钞,对着“后娘脸”,“麻烦这位小姐,您去国贸店取一下M号行吗?来回车费我私人给你报。”

店长知道这位姑奶奶铁了心要找“后娘脸”不自在,自己也不愿意把这事儿揽在身上,忙说“哪用您给掏车费呢”,转身就给国贸店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确有M号,“后娘脸”老大不乐意就去了。临出门,刘恋还不忘给她加油:“最好快点儿哦,取到了我就发微博@你们官方微博,让总部表扬你。”

刘恋和苏青出店门后,苏青问她:“待会儿还真回去啊?”

刘恋白了她一眼:“在江湖混,要信守诺言。再说我还没撒够欢呢,待咱们吃点儿东西,我要让那‘后娘脸’知道,仇来自内心,不来自美宝莲。”

4

“我吃饱了,你就点你的算了。”选择困难症患者苏青嘱咐。

苏青不吃这个又不吃那个的,最后刘恋干脆也不管她刚才吃没吃饭,连菜单都没看,掰着手指头点了一圈。

服务员离去后,两个人跟魔怔一样各自玩了会儿手机,气氛尴尬了一瞬间。

“他去美国后跟你联系了吗?”

“他对我那么好,一定是在美国街头被人枪击爆头了。”

“一点儿联系也没有了?”

“嗯,微博都不更新了。”

“你有点儿骨气行不,现在还看他微博啊!”刘恋怒其不争。

“唉,我取消他关注了,但还是每次都忍不住搜他微博看啊,其实就是想看看他是什么时候准备走的,可翻微博还真一点儿都没看出什么来。后来有一天,我夜里睡不着,翻墙google他常用的用户名。这才发现他春天就在淘宝上买了一堆行李箱啊什么的,原来人家计划好远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你已经贱得可以参加2016年奥运会的射箭比赛了。”

苏青捂住脸:“道理我都懂,喜欢这么多年了,都成为一种习惯了,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就改掉这个坏习惯呗。”

“心理学都说21天改掉一个坏习惯呢,你就容我贱几天行不?”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饮料,刘恋拿吸管搅拌了一下,吸了一口。

“你这人就是仪式感太强烈,分开就分开呗,还非要兴师动众地演失恋难过的戏码。难过也就算了,还非得演笑着流泪的内心戏,目标群众直指我们这些看得懂的身边人,你等着谁给你颁奥斯卡奖呢?”

苏青这点倒是承认得干净利落:“我要是长得像章子怡那样,演艺圈那群小骚货还能有戏拍!”

刘恋嫌弃地撇了撇嘴:“得得得,又把惨淡的人生归结到你长得不美上了,你收拾收拾吓唬那些穷屌丝,也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服务员摆了一堆点心,苏青也不客气地尝了几口,又吩咐服务员:“给我来碗皮蛋瘦肉粥。”

刘恋特别鄙视地看了看苏青:“不是不吃吗?”

“刚才在店里陪你演了大段的戏码,现在有点儿饿了。”

刘恋放下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苏青:“还行,能吃能睡的,愣是没瘦下来,脸还是这么大,说明你还没贱到骨头里,还能恢复。”

公鸭嗓苏青特别做作地唱了段辛晓琪的《承认》:“虽然是曾经也是唯一,若要忘记,两三年就可以。”

“我去,还要两三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重新谈段恋爱跟玩命一样,特别不容易。”苏青自己也承认,古时候女子失恋动不动就终身不嫁常伴青灯了,但到庙里还要跟尼姑的小团体们斗智斗勇呢,不管有多不乐意,就是前面摆着无伴终老孤独一生的命运,也得闭上眼咬牙走下去。

“你跟金城武谈恋爱那是难一点儿,但找个神清气爽的两条腿的爷们儿,遍地都是啊。”

“哪儿呢?爷们儿在哪儿呢?现在他出现我现在就从了他。”

苏青话音刚落,店里就进来一个肩宽腰细翘臀的“小狼狗”,环视了一周,最后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刘恋拍桌子赞叹:“好肉!”

苏青也觉得这男生不错。

看帅哥是继逛街、品美食、讲八卦和谈恋爱之外,另一项广大妇女喜闻乐见的活动。

“小狼狗”估计奔三了,皮肤不太光滑,黝黑的脸,留着修剪整齐的小胡子,简单却又有设计感的印花黑T懒洋洋地裹着一身腱子肉,正在打电话。

他似乎觉察出了餐厅的另一边,有两个淫娃目露凶光,半边身子靠着桌子,像深夜加班结束后注视7-11的火腿三明治一样往他的方向看。

他往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分别对视了一下,也不尴尬,像是习惯了,低头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