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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哼了一声,擦过许远的身边要走,许远拽住他,“喂,你不会真让小扇子跟着别人去美国吧?”

连年脚步一顿,他本来就因为这件事烦着,昨晚辗转反侧地睡不好,一想到那个骄傲敏感的小哑巴也许就要彻底退出自己的世界了,他就恼怒得想要揍人。

连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如果说先前他是出于看不过画扇见他就躲而刻意接近她,那么到了后来,还是起初那样么?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爱英雄救美的人,即使画扇没了父母,即使画扇无家可归,即使画扇被人欺负,即使画扇因为被老师罚而中暑昏倒,即使画扇在野炊的时候发高烧到说胡话,即使画扇被陆家带走,即使画扇被陆齐安带去美国也许这辈子就从他祁连年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再也不见了,又怎么样呢?

又…怎么样呢?

即使画扇昨天抱了陆齐安,即使她在两者中选了陆齐安,又怎么样呢?

连年越想,心底那股子遏制不住的烦躁就愈发地膨胀,他回头看向柳姐,“走吧。”

“哪去?”

“喝酒。”

那天,连年喝了个烂醉如泥,谁拦都拦不住,他手机刚开了机,就“嗡嗡”地震个不停,许远替他把短信和未接来电逐个看了,然后挑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告诉他。

“姚悦给你打电话了。”

连年喝酒上脸,没喝多少脸就红了,更别说他今天喝了那么多,许远盯着他那张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脸看了两眼,然后撇嘴,“就你这副怂样,真不知道姚大校花怎么就对你矢志不渝了整整五年!更奇妙的是,她这会儿去了国外,居然还惦记着你!”

连年懒得搭理许远,他和柳姐拼酒拼得正起劲儿,许远又看到一条短信,就念给连年听,“祁连年,我是你老妈,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你想玩失踪是不是?你腿还没好利索,见到短信立马给老娘滚回家来,等我抓到你,可就不会轻易饶了你了!”

许远推推连年胳膊,“怎么办,回不回去?”

连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除了昨晚上有那么一点儿疼之外,他自认为自己的腿已经好多了,就摇了摇头,“难得我因为工伤不、不用上学,不回去!”

连年侧过脸,就看到了画扇那张写满了担心和局促的小脸,在连年喝酒的过程中,画扇起先来劝过,但是她不劝还好,反倒是她越劝,连年喝得就越厉害了,后来她不劝了,就坐在连年身边,一直咬着吸管盯着他的脸看。

见画扇在目不转睛地看他,连年扬了扬眉毛,画扇抿了抿唇,然后小小声说,“你别喝了。”

连年不说话,就用那双黑曜曜恍若宝石一样的好看眸子盯着画扇的小脸看,画扇更加局促了,她的手揪扯着自己的裙子,看一眼连年,就咬一下嘴唇,后来下嘴唇几乎要咬出牙印了。

连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眯着眼睛,就那么看了画扇好久好久,就在画扇以为他有好多话要说时,他又忽然撇了撇嘴,一把把画扇的手摔了,“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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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爱情么(4)

连年不说话,就用那双黑曜曜恍若宝石一样的好看眸子盯着画扇的小脸看,画扇更加局促了,她的手揪扯着自己的裙子,看一眼连年,就咬一下嘴唇,后来下嘴唇几乎要咬出牙印了。

连年忽然抓住她的手,微微眯着眼睛,就那么看了画扇好久好久,就在画扇以为他有好多话要说时,他又忽然撇了撇嘴,一把把画扇的手摔了,“白眼狼。”

连年手上力气极大,画扇身子一个趔趄,他看见了,也不管,冷笑一声,踉踉跄跄地起身就走。许远去取车了,柳姐也喝得晕晕乎乎的,她见连年走了,就也起身,根本就没人管画扇了。

画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直看着连年的背影,她咬着嘴唇,手指揪着裙角,指骨都泛白了。

举可是连年一直都没有回头,一下都没有。

画扇跑出来,站在北京的街头,死死地看着连年的背影,有风穿耳而过,她忽然间觉得爸爸妈妈离开时的那股悲恸再一次降临了,小小的胸腔一瞬间就被那种想要咽下去却咽不下去想要哭出来却哭不出来的难过给塞满了。

她忽然间那么害怕,害怕连年彻底嫌她烦了,害怕连年再也不管她了。

最后,是许远跑回去找到画扇的。她瑟缩在他们喝酒的那家店门前,小小的身子缩着,困顿得像是一只流浪猫。

许远蹲下身去,想要把她拉起来,画扇却抱住自己的双腿,绷紧了嘴唇,说什么都不跟许远走。

许远劝了好久,画扇都像是没有听到,她就那么倔强地蜷在那里,明明是落魄的姿势,却有着那么明显的疏离。

最后,许远叹着气跑走了。再之后,画扇眼前多了一双帆布鞋,她抬起泪迹风干了的小脸,就看见了连年那张脸。

画扇动了动嘴,嘴唇都像是干了,她的嗓子哭哑了,说不出话来。

连年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去,他盯着画扇泪痕斑驳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哑着声音问她,“你哭什么?”

画扇不说话。其实,是说不出话。

连年静了片刻,然后抬起手碰画扇小脸上干了的泪痕,画扇觉得痒,却忍着没有往后缩。

连年像是中了邪似的,再次问她,“你哭什么?”

画扇终于委屈,“你…你不要我了…”

她刚才哭得太凶,嗓子都哑了,这会儿又是压低着声音,更加添了几分含糊不清的味道,连年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她那副惨兮兮的神色心底就有些受用,他顿住摩挲画扇小脸的手指,问,“你害怕?”

画扇点头,“怕。”

“怕什么?”

“怕…你以后都不管我了…”

“有多怕?”

连年承认自己很无聊,而且和她这么蹲在大街上问这样无聊的问题更是傻,但是他就是想问,喝醉了,问一两个蠢问题,不算什么吧?

连年盯着画扇的小脸,再次追问,“有多怕?”

画扇绷紧了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还泊着水意,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连年的脸,她的小脸比原来还要苍白了,映到连年的瞳孔里,更加像一只生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猫了。

连年的手指挪到她的嘴边,威吓她,“不说?那我走了。”

画扇眼睫毛颤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连年看她一眼,低声说,“那你就老实说。”

画扇犹豫了好久,一把抓过了连年的手,想也不想地对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连年吃痛,皱起眉毛来刚想推她,就听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比你现在还…还疼的。”

连年伸出去的手顿住,好半晌,他才明白画扇说的疼,指的应该是——心脏。

连年有些呆了。

“…走吧。”良久之后,他终于回神,朝她伸出手。画扇起身,连年想到了什么,又蹲下了身子。

他看着画扇,拍了拍自己的背,“我背你。”

一路上,画扇和连年都安静得很,到了车边上,连年把画扇放下,脖子处有块地方湿湿的。

回柳姐家的一路上,画扇睡了一路,许远开着车,柳姐闭着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连年和躺着的画扇在后面。

连年不时会听到画扇低低的呜咽声,他不知道的是,在画扇的梦里,她仰着小脸对他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