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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皱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你们是谁?”

她想要关门,男人用一只脚挡住门板,“我们是祁先生派来的。您别怕,我们不会伤您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换过衣服就跟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他并没有把堵住门板的脚移开,反倒是用眼神示意画扇,你可以去换衣服了。

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画扇直扑电话,连年的新号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打过去,居然是无人接听。

她有些迷糊地放下电话,祁先生?是连年么?就算是为了给她庆祝生日,他又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接她?

难道,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么想着,她把衣服换了,那两位门神显然是赶不走的,更何况她联系不上连年,看来是势必要走这一趟的。

跟着那两位保镖模样的中年男人下了楼,没走多久,他们二人停在了路边一辆体积庞大的黑色吉普车面前,拉开车门,对画扇示意,“进去吧。”

画扇怔了怔。她朝车里看了一眼,只能依稀看到有个人坐在后座,车内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脸。

她吸了一口气,暗暗攥紧手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弯腰,钻进了车里。

看清坐在后座那人的脸,她就呆了。

那是一个年过五旬的男人,重要的是,她不认识。

她试图下车,眼巴巴地看着守在车门处的两位门神,“错、错了吧?”

她莫名地觉得不安,却又说不清究竟不安在哪里。

身后,那个男人微笑,已经准确无误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程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画扇扭身,细细端详起他的脸。两道浓眉,深邃睿智的一双眼,板板正正的脸庞。从没见过,可仔细看起来,居然隐隐有些熟悉。

男人微笑,“我姓祁。”

画扇身子一僵,他已经接着说了下去,“祁连年,还有祁连勇,是我的儿子。”

画扇眼皮跳了一下,难怪…会觉得熟悉。

画扇呆呆的,车内的空气像是僵了,祁父自我介绍完毕,不再说话,深邃的眼睛看着画扇,嘴角微微含笑,却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再不知这么诡异地静默了多久,画扇终于出声,嗓音像是在颤,眼睛更是不敢往他身上瞄了,“伯…不,首长好。”

男人客套地笑了一下,居然直奔主题,“我今天找你,是为了谈谈你和连年的事。”

闻声,画扇浑身僵硬着,心底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祁父在沈阳某军区,居然都已经知道她和连年躲到了大连,那,陆齐安…

她不敢深想。

第二十一章 告诉连年,我等他(3)

画扇在惴惴不安的同时,祁父也在打量着这个早已闻名却没能见面的女孩子。她是连勇收养的小孩儿,当初收养的时候,碧玉就坚决反对,母子两人还为此闹得不可开交。连勇在电话里对他说,“爸爸,我一定要收养她”,儿子的语气太过坚决,更何况他早已成年,他就没有加以阻挠。

后来,没想到因为她,祁家发生了那么多事。碧玉搬到沈阳来住,从她口中,他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却对祁家产生了极大影响的小姑娘,渐渐多了几分了解。

孤僻,倔强,不太爱搭理人,祁家所有人当中,就属和连年最亲。

当然,还有她继承了程家三亿资产,以及她其实是陆振南私生女的身份。这些,他自然也是从碧玉口中知道的。

举碧玉对她甚少正面的评价,多数都是扫把星狐狸精之类的批评言辞,今天一见,没想到居然不是想象当中那种妖娆艳丽的女孩子,甚至安静得有些孤僻。

见她分明有些惴惴,祁父朗然地笑了一下,他看了画扇一眼,安慰道,“你别怕,我不是来问罪的。连年和连勇的事,我向来管得不多。”

他确实管的不多,否则当年如果插手了连勇收养她的这件事,怕是如今也不会这样。

还这么说着,他缓缓倚向靠背,话锋一转,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今天我之所以会亲自过问,也是因为,他这次做得有些过了。”

闻声,画扇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果然,祁家是不能容许他们在一起的。

祁父自然把她这个颤抖的反应看在眼底,他脸上的笑意敛了些,有些威严地说道,“连年已经和姚家千金订了婚,两个人又都是公众人物,你们就这么偷偷跑了,知道后果吗?”

听到这话,一直低着头的画扇居然扬起了脸,她看了祁父一眼,轻声却坚定地说,“他不喜欢她的。”

祁父回看画扇,不动声色地说,“他们已经订婚了。”

所谓四两拨千斤,大概就是对祁父这句话最恰切不过的形容了。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他祁连年,分明已经和LISA订婚了。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画扇的脸色果然白了白,好一会儿,她才说,“他不喜欢她…就不会和她结婚的。”

祁父笑了,“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画扇不说话了。

“程小姐。”祁父拍了拍她的肩,一副长辈的姿态,“连年要娶谁,我本不想干涉的。但是你也知道,连勇发生了那样的事…连年的妈妈,势必是支持他和姚小姐的。她是我的妻子,而且身体不大好,我想我有义务,确保两个儿子不会再惹她生气。”

说完这句,他不再看画扇的脸色,而是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扭过脸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想必你家里的人一定也急了,这么办吧,我让副官送你回北京,你看怎样?”

“不要!”画扇脱口而出。

祁父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在等连年的话,那就不必等了。我是不常管他的事,但既然管了,会管到底的。”

“他现在在哪儿?”画扇脸色变了。

“我那儿。”

“您、您绑架他?”

“可以这么说。”

“您…您…”画扇脸色惨白,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想骂,可是她不能,对方是连年和勇叔叔的爸爸。她想吵,可是她吵不过,他只用那副不怒自威的神色,就把她的气势给彻底压下去了。

“小刘。”祁父对着车窗外站着的男人示意,“你负责,把程小姐安全送回北京。”

说完这句,他不再逗留,从另一边推开车门,下了车。

画扇急了,失声喊了一句,“祁伯伯!”

祁父站定,扭脸看她。

画扇的手抓着车门,手上用的力气太大,指骨都泛白了,她看着祁父的脸,几近绝望地问,“您、您就从没犯过错吗?”

祁父眉头微微蹙起,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他往回走了两步,等着她继续说。

“是,我是给…给祁家带来了许多麻烦,可、可那些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我真的想弥补的。”

祁父看着她,依旧没说话。

画扇手指更加绷紧,指骨像是要从肌肤里爆裂出来了,她垂着眼睫,没敢看祁父,声音却不卑不亢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勇叔叔,也、也对不起祁家…可、可因为这个就不让我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太…太残忍了?”

祁父尚在沉默,她抬起眼来,不退不避地对上他的脸,哀哀地说,“祁伯伯,我和他是真、真心互相喜欢的…我…我求您不要为难我们,至少,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