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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突然道:“家伟,你跟大家一起去吧,我陪她去医院。”

熊帅也跑过来凑热闹,说:“你们去玩,我来陪她去医院。”

魏雪冷哼一声:“哈!大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就她事多,不能吃海鲜就别吃呗,弄得现在大家都不要玩了,都去陪她看病好了。”

方便面突然沉下脸,拧着眉心,冲着魏雪吼道:“你能不能闭嘴?!一路上就你不停地搞事,还爱说三道四,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陪她去医院,是我的事。要去玩你就去玩,没有人拦着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住了。大伙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严辞厉声的方便面,印象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最和颜悦色的人。

魏雪像是被吓着了,结巴着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是谁把你扛回来的吗?你吐得人家满身,不省人事,你都还记得吗?”方便面很不客气地说。

“我、我、我不知道……”她着急地看着各位。

大家用眼神告诉她,昨晚那个活雷锋是我——许晶晶。

“是许……晶晶?”魏雪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我腹部疼的满头大汗,哪还有心思搭理她,恨不得眼前的人全部都消失。

魏雪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小白也冷哼一声:“即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就乖乖闭嘴。”

魏雪刷的一下眼泪飙了出来。

此时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人越多,吵得我越痛。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赶紧走吧。”我有气无力地说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上楼躺一会儿。

方便面伸手扶住我,我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但是腹痛难忍,让我整个人向下坠去,高湛急时托住了我的身体。两个人一人拉着我的胳膊,开始相互较劲。

我终于崩溃地用劲我最后的力气,喊道:“你们两够啦!”

这时,徐婧婧站了出来,一脸平静地道:“司机在外面已经等了我们很长时间了,不管怎么样这么多人的费用都已经付过了,如果大家都不去的话,费用也都不会退回来。我建议留一个人下来照顾许晶晶,其他还是该玩的都好好的去玩吧。

要出海的跟我走,不出海的留下照顾许晶晶吧。”

我难受地看着徐婧婧,我应该感谢她此时此刻站出来说句实在话,可她直直盯着我的视线带着些许怨恨令我发寒发颤。虽然她在极力地克制自己,但是依然能感受她的不爽,只不过她不像魏雪那样直肠性子直接表露出来。

眼下的局面,所有人都僵在这不动。如果我不做出选择,这次来玩的意义就不存在,我不能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弄得所有人都玩不好。

我伸手拉住方便面的胳膊,咬着牙道:“你陪我去医院吧。其他人都赶紧出海捕鱼吧。”

高湛的神情明显带了失落,道:“身上钱够么?”

方便面回道:“钱有的。”

“到了医院给我们报个消息。”高湛拍了拍我的肩头,转身出了门。

徐婧婧看了一眼方便面,带着一丝不甘离开。

大伙儿和我一一告别,终于都坐车离开了,整个大堂也清静下来。我咬着牙,连忙冲进了洗手间一泄千里。这才站起来,又开始趴在水池干呕,总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可是就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方便面站在洗手间外,说:“去医院吧。”

我点着头,如此迫切地想要去医院。然而刚点完头,我又冲进洗手间内,反反复复好几次,走路都开始打着飘儿,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我,我已经得道升天了。

方便向客栈老板问明了医院地点,又找了一辆车,将我塞

进了车内。

车子一颠簸,我又难受得想要吐,头也开始晕晕沉沉。

他将我揽在身前,忽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像发烧了……你忍着一点,很快就到了。”

我昏沉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医院,我像头死猪一样靠在坐椅上,冰凉的坐椅成了我降温的好东西,我将脸颊贴在椅背上,感受那一丝冰凉透过皮肤传递开来,即使只有一小块的面积。

小镇医院并不大,偌大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很多像我这样的游客。方便面挤在人群里排队挂号。不知过了多久,他往我的嘴巴里塞了一个温度计,过了一会儿取出,喃喃地说:“38度8……”

38度8的高温让我以为我的体温能煎鸡蛋了。

说完他又消失了,等再回来,他将一个软软粘粘的东西贴在我的额头上,清凉的触感从额头上扩散开来,让我一下子舒服了好些。后来我才知道,那玩艺就是经常看到生病的小朋友额头上贴的东西,叫物理降温贴。不得不说,这玩艺在发烧的时候真是个好东西。

他轻轻地摇醒我,“到我们了。”

我微微睁开迷蒙双眼,视线一晃,身体腾空了,方便面削瘦的下颌近在眼前。他将我抱了起来。换做平时,我一定还会扭捏着挣扎,然而此时此刻我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抱就抱吧,抱着很舒服……

好容易见着了医生,一番询问,例如拉几次吐几次,我迷茫地

看着医生,有气无力地道:“好像拉了三次……记不清了……”我趴在医生的面前连伸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拉了四次,吐了三次。体温是38度8。”他比混沌的我要清楚。

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急性胃肠炎。吃海鲜又吃冰饮的下场!嘴巴过足了瘾,身体却遭了罪。

方便面找了一辆轮椅将我推去了输液室,这是我活了快十八年,人生第一次坐轮椅,感觉妙不可言。他就像是机器猫一样神通广大,又给我找了张病床,将病怏怏已经无法站立的我抱上了病床。

小护士替我扎好了针,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我手背的静脉血管里,流向我的全身,让我滚汤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丝丝清凉。折腾了许久,我终于可以安稳的沉沉睡过去。

我不知睡了多久,这一觉睡的极沉极舒服,直到耳边清晰地听到方便面叫唤护士换水的声音。我缓缓睁开双眼,方便面正好坐下来,温热的手掌很自然的握住了我插着针管冰凉的手,冰凉胳膊上也盖着被子,正因为被他这样握着,才会暖暖的,并不觉得冷。

我动了下,他察觉到。

“醒了?”他立即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探了探,很快舒了口气,“应该烧退了。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了么?”

我摇了摇头,烧退了,不那么热得难受,四肢也不再酸疼,腹部也终于不再绞痛,别提有多舒服,只是有点冷,许

是冰凉的液体在全身各处血管里游走的原因。这液体的量有些大,都冲上了我的鼻子,鼻子莫名酸涩,又冲上了我的双眼,眼睛里开始有了点点湿意。

从小到大,我生病的时候,在身旁照顾我的人都是爸妈,现在竟然是方便面……回想着他从我在客栈上吐下泄到医院后的悉心照顾,我竟然有些想哭。

我原谅你了,方便面!

我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意图将溢出的泪花抹去,不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你怎么了?还疼吗?”

“没有。我想喝水……”

他立即从一旁拿出一个崭新的水杯,道:“温的,可以直接喝。”

我慢慢坐起身,接过这个崭新的水杯,抱着将水一饮而尽。

他不停地在一旁唸叨:“慢一点。”

我将空杯子交给他,然后很尴尬的一笑,道:“我想上厕所……”

“我扶你过去。”他立即起身,一只手刚刚碰到我的胳膊,意图架起我整个人,但是不小心被我自己压着的针管拉扯了一下,令我倒抽了一口气,索性他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我的耳根一下子滚烫起来,我确定,我这绝对不是在发烧。

我小声地说:“我能走的。”

“这样比较快,怕你像早晨一样来不及。拿好输液瓶,别掉下来。”他很平静地说着早上的实情。

我最疼痛拉得最惨烈的时候,内裤废了两条……真是不愿相信也不愿再提起今天这个恶梦般的早晨。

抱着我,直到女洗手间的门前才将我放下,道:“你一个人可以吗?”他这一句问话仿佛只要有一点不可以的迹象,他就要跟着一起进女洗手间似的。

我烫着耳朵根说:“我可以。”

我好容易蹲下,又是一泄千里。医生说了,即使挂完了水也不一定就能立即止泄,可能得要到明天。许是我蹲的时间有点长,便听到他在外面喊道:“晶晶,你没事吧?”

“没事。”人生难以想象,我会隔着洗手间的门和他这样对话。

我一手拿着吊瓶,一手费力地提着裤子,好容易终于出了洗手间门。

他看着我,视线又忍不住瞄向我的短裤,关心地问:“还好么?”

我有点恼地道:“往哪看呢?变态了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

他接过吊瓶,笑着说:“能骂人,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我笑了起来,说:“谢谢你。”

“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他也笑了笑。

“对不起。”

“……”

“害你没法一起去海钓……”

“说什么傻话呢?又没是没去过。”

“他们玩得怎么样?”

“玩得很开心。收获不小,熊帅钓的最多,据说今天的中饭和晚饭都可以解决了。”

一听到他们玩得很开心,我终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唉,还好有你,不然害的大家都没法尽兴了。谢谢你。”

“下面要再循环说对不起么?”

“哈?”经历了一上午的折磨,像条死狗一

样的我终于能肆意的开心笑了。

下一秒他又给了我一个重击,“明天还要来挂水。”

“……”

“我可以继续陪你来。”他笑着揉了揉我乱成鸡窝的头发。

“等一下,我的手有点疼。”

方便面拉着我的手抬起一看,不知何时我的手背已经又青又肿。估计是我方才上洗手间将针头拉歪了,难怪这最后一瓶水吊得时间那么长。

他连忙紧张地叫唤了起来,“护士!护士!这边!”

小护士笑眯眯地走过来,很快又给我重新扎了针,叮嘱我再上洗手间要万分小心。

最后一瓶输液终于挂完了,等我们离开医院,已经是下午一点。方便面将我塞进出租车后座,自己跟着坐了上来,忽地,他又伸手将我揽了过去。我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他见我的反应,叹了口气,说:“靠着我这样你能舒服些。”

我犹疑了片刻,他直接将我的脑袋扣在了他的肩上。如他所说,舒服。

我闭着眼睛,咬着唇,静静地依着他的肩头。

前方的司机忽然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说:“你小女朋友吃坏肚子进医院的吧?”

“我不是他小女朋友。我跟他只是同学。”我立即辩解。

司机大哥笑了,“同学?嘿嘿嘿,看你们年纪就不大。上大学了么?”

我没吭声。方便面也没有说话。

司机大哥一个人兀自说着话:“每天来我们这里旅游吃坏肚子进医院的人贼多,接下来几天没法再吃

什么海鲜了,只能喝点白粥,老难受的。”

司机大哥你这是在人刀口上撒盐呢。

一回到客栈,方便面便让客栈的老板娘给我烧一锅清粥。上楼梯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身道:“上来。”

“干嘛?”我不解。

“我背你。”

“你背我干嘛?”

“背你上楼啊。”

“我自己能上。”

“拉那么多次你腿不软么?”

“……不软。”我抬脚上了几层台阶,结果两条腿不停地在打着晃。软也要说不软!

“快点上来。”他一眼就看破了。

“我真的没事。”

“那我抱你?”

“……”

“我知道了,你想我抱你。行吧。我抱你。” 他笑了起来,说着作势就要抱我。

我勒个去!谁想要抱了?!

“背背背!”一天之内我已经被他公主抱好几次了,那时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也就算了,现在意识清醒到数一亿羊都不会错乱,怎么可能还要公主抱。怕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