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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瞧见蓝叶进了屋里起就一直在暗自较劲,她一直提防着秋禾,就怕这狐媚子会在今日出风头,更是买通了屋内的小宫女让她今日装病,就是为了能有这个机会到三殿下的跟前,没想到千防万防却让蓝叶白白得了便宜。

后来从别的宫女那知道蓝叶的头是秋禾梳的,就更是把怨恨都堆积到秋禾的身上,这才故意想了法子的整她。

那丛山茶花冬日的时候被冻伤了根,只要料理不仔细便会将花给修坏了,她们就是知道这个,平日里除非是被陈嬷嬷点了名要去料理,才不得不去修修枝丫糊弄一二,准备等开春让花匠来处理。

今日红酥也是气不顺了,才会想起这个,打定主意要让秋禾好好吃个亏不可,这会盛气凌人的看着秋禾一副管事人的样子。

“是莲青姐姐还是陈嬷嬷交代的?我都从未料理过茶花,不行,我得去问问莲青姐姐。”秋禾一双大眼睛直白的在红酥脸上扫了一眼,把红酥看得心直跳。

“莲青姐姐和嬷嬷这会忙得很,谁还有空搭理你,少这么多废话,赶紧去。”最后干脆把东西一丢,喊了个宫女领她过去,自己就快步走了。

秋禾知道她没安好心故意刁难自己,但这种事情就算是闹大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没准还自讨没趣落了个不服管教的错。

不过是修剪山茶花嘛,她敢保证除了花匠没人比她更熟悉的了,方才不过是故意吓一吓红酥罢了。

那领路的小宫女被吩咐过不许和秋禾多说话,这会把秋禾带到地方,伸手指了指人就直接跑开了,秋禾也不在意,悠闲自在的开始修剪眼前的山茶花。

秋禾从小便是在江南水乡长大,整个小镇几乎户户种茶制茶,秋禾的娘亲最是喜山茶花,家中小院里处处可见不同品种的茶花,秋禾便自小与茶打交道。

宫内之物便没有俗品,即便是这普通的山花茶也是少见的珍贵品种,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会修剪的时候就带了几分精心。

周子煜陪着皇太后用过午膳,屋内的碳火点的有些闷,他便出来小花园转转,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的撞上了秋禾。

初春的薄阳透过新叶落在她的身上,光洁的额头如玉的凝肌精致的五官,偏生恬静怡人。

周子煜身处这个位置自是见过不少的美人,可鲜少有让入的了他眼的,上午那个是碰巧可人,而眼前这小小宫女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秋禾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她,猛地抬起头,便撞进了周子煜那双深幽的眸子里,但她飞快得低下了头,乖顺的伏地行礼,能穿着这样的朝服在永寿宫随意走动的人还能是谁。

行礼的时候秋禾在胡思乱想,她好像兜来转去还是遇上了这位爷,若是红酥知道是不是得气死了?嘿嘿嘿。

“奴婢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躲来躲去反而撞上的秋禾无法可说!

很生气却要保持微笑,这也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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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起来说话,你是永寿宫的宫女以前倒是没见过。”声音清润就像他的外表一般,俊美如玉,秋禾只瞧了一眼就记住了周子煜的样子。

秋禾的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周文衍那登徒子的样子,慵懒的挑着眉,低哑的嗓音说着不着调的话,说来也是奇怪,他与周文衍都是皇子,还同在皇后宫中长大,怎么就差别如此之大呢。

“奴婢原先在别的宫伺候,才到永寿宫没几日,殿下为社稷奔波自然不会注意到奴婢这般的小人物。”

秋禾低垂着眼眸,从见到周子煜起就站在一旁,也没有谄媚上前之意,但这一来一往的答话,倒是让周子煜升起了一丝好感。

“瞧你修剪花草倒是手法有序,像是通晓此道”周子煜爱花,不过他喜的是君子兰文竹一类,这会只是醒了醒了神有了些许说话的兴致。

秋禾摸不准周子煜的意思,停顿了片刻道:“奴婢只是以前在乡野见过邻里如此修剪杂草残枝,便记下了学着样子,今日也是头一回修剪花木,也不知如此是对还是错。”

说着声音就有些心虚的低了下去,脑袋还越发的低垂了,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害怕又羞愧。

周子煜:……

周子煜开始反省,他是不是说错话了。原本只是想找个话题,瞧着这丫头手指细长若是真的精通此术,向皇祖母讨去料理府上那些花草,也算是桩美事,没想到却把人给吓着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别怕,第一次便能料理的如此妥当已是难得了,该叫陈嬷嬷好好赏你才是,你今年多大了”

秋禾连忙受宠若惊的跪地谢恩,周子煜越发觉得这小宫女投缘的很,说话声音软糯清丽,人也长得可人乖顺,既然不通此术那便放在屋内做些杂事也是养眼。

秋禾跪伏在地的身子一僵,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她入宫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姻缘,若是真想要嫁入皇家一飞登天,她又何苦从一宫女做起,这对别人来说是莫大的喜事,到她这就成了噩耗。

正想着要如何在不得罪这位爷的前提下,让他收回这莫须有的好感时,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低沉又懒洋洋的声音,“三哥好兴致,回宫也不先去见见母后,倒是跑到这来躲清闲了。”

周子煜好看的眉峰及不可见的皱了皱,转身瞧着来人露了个爽朗的笑,“是四弟来了。”

周文衍的目光一偏就落在了秋禾的身上,好丫头叫他好找,昨日闲着无聊,正巧先生说是缺了一本古籍,他便自告奋勇的去了景阳宫,本想能找这丫头说说话,没想到却是扑了个空。

得知她已经到了永寿宫,本想直接到皇祖母那将人讨去,又怕这丫头刚到永寿宫就走太过惹人眼,反倒是让她成了众矢之的,这才忍了一日,没想到一来就听说周子煜在这,然后还瞧见了这一幕。

眼睛眯了眯看着他的好三哥,怎么他这一贯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三哥,也动了凡心了

“我还当三哥是来尽孝的,原是有美景美人相伴。”周文衍的语气懒洋洋的,那双灼灼然的桃花眼一挑,饶是周子煜如此的性子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四弟,莫要胡说。”深幽的眸子一凝,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耐了,这个养在他母后身边的弟弟他自小就有些敌意,等到长大些这种敌意便渐渐的转化成了轻视。

这样的人,便是命好叫他生在了宫中,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不过是个三教九流之辈,想起幼时叔伯们时常在他耳畔念叨,要提防此子,这些年看来这不过是个笑话。

两位都是爷,只有秋禾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宫女,心里只想着他们若是想要找不痛快可否换个去处,即便是开了春这样的日子跪着膝盖也麻了……

气氛瞬间就有些剑拔弩张,好在没僵持多久,陈嬷嬷就带着人找了过来,瞧见周文衍心中还有些不满,这四皇子真是没规矩惯了,到了永寿宫也不先去给皇太后行礼,还要让长辈亲自来请。

然后陈嬷嬷才看到跪在一旁的秋禾,目光在两位爷的身上打量了一二,一张老脸笑着皱成了花,即便是下面的丫头再有主意又如何,该是她的运道便没人能抢得走。

“今年新上的龙井,皇太后请二位殿下去品茗一二。”

周子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方才的不悦,神情自若的点了点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秋禾一眼,最后碍于周文衍在旁,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快步离开了。

而周文衍则是吊儿郎当的回了句,“皇祖母这的茶一贯是好的,那可一定的尝尝。”等到陈嬷嬷带着人往前走,他才落在最后,懒洋洋的睨了秋禾一眼。

正巧秋禾以为他们都走了,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就感觉到了奇怪的视线。

秋禾:……

呵呵,算了,反正她再糗的样子都被这位爷瞧见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

周文衍瞧见她鲜少露出的机灵模样,让原本因为周子煜而升起的薄怒瞬间消散,薄唇微扬,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大步离去。

方才是在人前,两兄弟还能争得一时意气,这会皇太后在上,自然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坐着陪她老人家说了一会话,那头景仁宫的大嬷嬷的就来请两位殿下了。

皇太后慈爱的看着周子煜打趣道:“你母后这是等不及要见你了,行了,都陪了哀家这老婆子一整日了,快回去瞧瞧你母后吧。”

周子煜这才起身告退,想起方才那小宫女,心中有些意动,就听到周文衍那低哑慵懒的声音,“皇祖母这是怕孙儿吃光您这点心,急着赶我走呢。”

皇太后被周文衍给逗的直乐,“兄弟几个里头就数你的嘴嘴贫,哀家何时饿着你了陈嬷嬷去打包些点心,叫这臭小子带回去。”

周子煜掩下眼中的不屑,压下了那点心思,现在不是时候,若是被周文衍知道他对那小宫女起了心思,他定是要与他争的,从小便是这个狗脾气。

等到两位皇子离开了永寿宫,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下去,“呵,她如此的提防着哀家,何曾有半点皇后的气度,果真是小户养的,就是没眼界!她倒真以为老三娶了石家的闺女这太子之位就坐稳了!真是笑话!”

陈嬷嬷在一旁给皇太后捏着肩,小心的伺候着,“您老人家又不是才知道这位的性子,要老奴说,她与当初的文皇后简直是云泥之别,只是她运道好碰上了您这般疼惜小辈的老祖宗。”

“你啊,贯是会说好听的哄哀家,方才你说的那个宫女在何处,领进屋来给哀家瞧一眼。”

秋禾看着周文衍离开,确定他不会再杀个回马枪,才继续开始修理茶花。

那边没见着周子煜的红酥正在生闷气,就得知两位皇子在后院赏花的事情,气得心肝儿都疼,她原先只是为了整一整秋禾,却没想到反倒是在为她搭桥牵线,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刚打算去找秋禾泄愤,就看到宫女掀了布帘,莲青沉着脸快步的朝着红酥走了过来,“可有瞧见秋禾了”

红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这不就是一个送上门的好机会吗,她倒是要瞧瞧秋禾这会如何能躲过这次的惩戒。

“回姐姐的话,秋禾像是去了后殿。”

红酥就看到莲青的眉头皱了皱,“她不是在小厨房当差,好好的去后殿做什么”

“这,奴婢就不知了,她一贯与我们都不对付,也不爱搭理我们。啊,对了,方才听说三殿下离开永寿宫之前去过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周小四:她居然和我哥眉来眼去!生气.jpg还是那种哄不好的!

宝宝我也生气啦,发红包都没有人留言哭唧唧。

☆、第18章 第十八章

随后红酥就发现莲青的脸色微变,心里马上就雀跃了起来。

莲青是永寿宫的大宫女,她八岁入宫如今十八,正是韶华之时,少女怀春本就人之常情,更别说是伴着几位皇子一块长大的她了。

但莲青爱慕的并非是三皇子,而是温文尔雅永远待人亲和的二皇子,只是她把这些莫须有的期盼都埋在了心底,她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不苟言笑之人。

既然她不行,那所有人都该如此,不该有任何人是例外的,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更是瞧不起有攀龙附凤这等愚蠢想法之人。尤其是在见到秋禾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这样长相的人,绝对不是个安分之人。

故而秋禾一到永寿宫她便假意不懂陈嬷嬷的意思,将原本要到里屋伺候的秋禾安排到了小厨房,起初几日秋禾倒是安分守己,就连她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结果今日就让她抓到了把柄,她就知道那副妖媚样如何是个本分人,一听到三皇子就巴巴的往上送,难怪好端端的就听说三皇子去了后殿,原来根由都在这呢。

“我倒要瞧瞧,她要装到几时。”莲青的眼神一寒直接就朝着后头去了。

红酥脸上的喜色都快掩饰不住了,狗咬狗而她就是看好戏的人,“莲青姐姐,等等我,我与你一道去。”

莲青的脚步比红酥的要快,刚踏过院门就撞上了正要出来的秋禾,白皙的肌肤透着些许潮红,这是出了些薄汗热的,可落在莲青的眼里就成了证据。

俏丽的小脸蛋光洁的额头,紊乱的鬓发,普通的宫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窈窕美艳,可美则美矣却处处透着不正经的姿态,让莲青原本心里的怒意就更盛了。

秋禾见到莲青就察觉到她不太高兴,尤其是盯着自己的目光很是不客气,至于是为什么她倒是猜不出,但还是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退,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莲青姐姐,姐姐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

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没有一处能让人挑出错来,莲青胸口憋着的气在此刻就达到了顶峰,她就是这幅伏低做小的乖顺模样,才将别人骗的团团转,今日她便要撕了她这张假面容不可!

莲青冷笑一声,“我正要找你,你不在厨房到处乱跑可是为何”

秋禾眉峰微蹙看着莲青身后的红酥,谨慎的道:“厨房之前人手够,我在里头碍手碍脚的帮不上什么忙,听红酥姐姐说外头少了人这才出来帮衬的。”

莲青回头看了红酥一眼,红酥马上就低下了头,这丫头果真也不老实,但两相对比下更让人生气的是秋禾,寻着机会就往上爬,等她收拾了秋禾再来管教红酥。

“帮衬你在这后殿能帮衬什么这里是主子才能来的小花园,你也不瞧瞧你的身份,莫不是在这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怕被人知晓吧!”

宽袖下的手掌微微握拳,秋禾对这个很是敏感,她从小就听不得这些字眼,她从小跟着娘亲长大没有父亲,邻里间就会在背后说闲话,被家中小孩听了就会有话漏出来,总是笑话她与娘亲,为此她没少打架,还次次都得把人给打服了才罢休,这才成了十里八乡最不好招惹的假小子。

-阿禾,这世间所有的事都能忍让,唯独关乎女儿家的清白一事上,半步不得退让。

-阿禾,你要记住,你有爹爹,你的爹爹在京城。

秋禾抬头正视着莲青,“莲青姐姐,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原先敬重您服您的管教,可如今却对这永寿宫的规矩教养有些质疑,您平日便是对未亲眼所见之事如此随意指铎的吗我秋禾虽是宫婢却也知礼义廉耻,自进宫以来便从未做过有愧于心之事,还望姐姐知晓。”

说完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福身,眼神澄澈的与莲青对视,丝毫不曾退缩和慌乱。

这样的秋禾是莲青从未见到过的,微微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神情语气都太过正气凛然,如此放肆的言语,倒让莲青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人来。

“你……”

莲青看着秋禾欲言又止,身后的红酥已经急了,秋禾也太会蛊惑人心了,眼看着莲青就要责骂她了都生生的扼住了喉间的话,这样的人若是再留着,对她来说就是个威胁。

“秋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和莲青姐姐说话,你不过是个低等宫女,有什么资格在这公然的质疑永寿宫的规矩!”

红酥的声音细亮,瞬间就打断了莲青的思绪,秋禾眼神尖锐的朝着红酥扫去,正打算直接回她一句,你不过也是个低等的宫女,不过是比她年长几岁,又凭什么教训自己,就听到一个不同的声音说出了她的心声。

“她没资格,你又是什么东西,能代表永寿宫说这样的话。”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红酥的腿彻底的软了,啪的一声原地跪了下去,“奴婢见过陈嬷嬷。”

陈嬷嬷得了皇太后的口谕,就带了两个宫女出来寻秋禾,心中还有些感慨,秋禾是她在宫内这么些年见过最出色的小丫头,在景阳宫不过是一面相识,她就知道这丫头将来大有作为。

但那日的记忆并不算好,总怕她太过招摇生事不懂隐忍克制,带回永寿宫之后就算是知道莲青有意刁难她,却故意没有出手相助,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这几日虽然秋禾不在眼前行事,可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这才越发满意,上天不仅赏了她一副好皮囊,还给了她一个聪明的脑瓜子,做事妥帖性子刚柔并济,能顶得住排挤也能把握时机,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待在这后宫生活了。

正打算将人推到皇太后跟前,没想到就撞上了这样让人心烦的腌臜事。

陈嬷嬷都没有正眼瞧红酥一眼,倒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莲青让她多看了几眼,“怎么一回事”

瞧着是在问责红酥,实际上是冲着莲青去的,莲青是她一把手带起来的人,如今一而三的枉顾她的心思,才叫人气闷。

但红酥却是不懂,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直起跪伏的身子,将事情简单的说给陈嬷嬷听,陈嬷嬷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不见莲青有反应才转头去看秋禾,“事情可是如她所说的一般。”

秋禾早在陈嬷嬷来的时候也跪下了,这会收起了方才的尖锐芒刺,恢复了往常的乖顺,“回嬷嬷的话,诚如红酥姐姐所言,奴婢方才一直在修理茶花。”

陈嬷嬷心中了然,冷笑了一声,这是知道这些茶花是皇太后去年的心头好,打着皇太后的名义借刀杀人呢,这小宫女可真会算!

“陈嬷嬷,奴婢再三的劝诫秋禾,这花不好修理可她偏偏不听,放着前头的事情不做要跑来后殿,也不知安了什么心思。您也别怪莲青姐姐这也是一时被秋禾给气着了,定不是有意的。”

红酥听着话里是在帮莲青说话辩解,实际是要把所有的过失推给莲青。

莲青自始至终没有抬头,抿唇一句话不说的站在一边,她已经知道自己今日是大意,被红酥给利用了。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得更大,以她在永寿宫的资历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只会惹得陈嬷嬷更加的生气。

就在陈嬷嬷犹豫该如何悄无声息的处理掉那些花,和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时,低眉顺目站在一边的秋禾抿了抿下唇,弯着眼开口了。

“既然红酥姐姐如此关心这山茶花,那不如我们一道去瞧瞧。”

陈嬷嬷见她如此笃定的神色,心便落下了,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带着一行人往小花园走去。

等到了山茶花前,众人便瞧见满地的枝叶横呈,原本绿叶茂密的枝叶也变得光秃秃的很是难看。

红酥的双眼一亮,原本想赶紧落井下石,心中就起了别的心思,假惺惺的开口为秋禾求情道:“陈嬷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当初就该冒着被人记恨也要制止秋禾的,如今皇太后最喜的御花成了这幅模样,也不能全怪秋禾一人,奴婢愿意和秋禾一块受罚。”

“这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我便如你所愿,从今日起你便在这照料这些茶花,直到开花之时。若是这些花出了半点差池,就叫你拿命来偿皇太后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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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抓虫)

红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微张着嘴巴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被石缝绊倒跌坐在地,突得跳了起来指着满地的残枝烂叶道:“陈嬷嬷处置不公,为何秋禾损坏此花不必受罚,却要奴婢来照料陈嬷嬷如此偏袒秋禾,奴婢不服!”

莲青一直垂头站在一旁,听到这个话,侧目抬头瞧了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低下了头,但对于陈嬷嬷袒护秋禾的事她也算是明了了,只是她已经得罪了陈嬷嬷,若是再犯了忌讳才是得不偿失。

陈嬷嬷冷笑一声,“你与我在这讲公道,你以为这是衙门还是你家拖下去,别污了我的眼。”

秋禾眉头一凝,陈嬷嬷看似在偏袒她,可今日之事定会传出去,她是得了陈嬷嬷的偏护和青睐,可以后也没了立足之地,这是想拿捏着她。

想着便直接朝前两步护在了陈嬷嬷的跟前,“大胆红酥,陈嬷嬷说话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教训吗你说陈嬷嬷偏袒我,却是好没道理,这山茶花明明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受罚,你先后的招摇生事污蔑与我,如今又空口无凭的污蔑陈嬷嬷不公,惩治你难道有错吗”

红酥捧腹大笑起来,指着光秃秃齐刷刷少了半截枝丫的山茶花质问秋禾,“我可没有瞎了眼,所有人都能瞧见的东西难道还是我做的假吗”

秋禾挺直背脊,一脸正色的走到茶树边,“这些我修剪下的全是抽不出新芽的残枝,茶花与别的花种不同,原本应该在去年花季过了便得剪,你们无人照料如今已是晚了,若是不修剪今年必定是连一朵花都开不出,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还舔着脸冤枉与我。陈嬷嬷不过是懒得与你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你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红酥瞪大了眼睛还是不敢相信,“你说谎,你以为大家都不懂如何修剪茶花,就在这胡说八道!”

“是非曲直现在便可招来花匠一问便知,倒是你,若是花匠说我是对的,你该如何!”

红酥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你骗我,你之前说你不通花艺不懂如何照料茶花,你都是在骗我,你是在设计害我!陈嬷嬷您饶过奴婢,奴婢只是被秋禾给蒙蔽了。”

她到现在才意识到刚刚说了多少错话,颤抖着开始自扇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耳畔回响,“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所有宫女都有些不忍看的低下了头,唯独秋禾面色不改的在陈嬷嬷跟前规矩的跪下。

陈嬷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秋禾,你这是为何犯错的人又不是你,你跪我难道是要为她求情不可成”

“嬷嬷误会了,奴婢是在为自己请罪,事由皆出自于奴婢,倒搅了嬷嬷的心情,奴婢没有错,却有罪。”

陈嬷嬷看着秋禾,想从这小丫头脸上找到些许破绽,最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便是这张嘴,最是讨人喜欢。行了,这事便过去了,我不想再瞧见这没规矩的宫女,至于莲青管教不严自己去领五个板子。”

秋禾凝神屏气手脚微凉的跪伏在地,就听到陈嬷嬷话锋一转笑呵呵的道:“秋禾,起来吧,皇太后召你到跟前说话。”

秋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跪到殿内的,只知道小心的一吸就能闻到淡淡幽香,等到很久以后秋禾才知道这是安神香。

此刻她正挺直背脊恭敬的跪在下首,简单大气的宫殿正中央的宝座上坐着一老妇,手中攥着佛珠慈眉善目的看着她,这便是大赵最尊贵的女子,皇太后孟氏。

“走近些叫哀家仔细瞧瞧。”秋禾低声的应了一句是,便小心翼翼跪着往前到了宝座的几步远停下。

皇太后乐呵呵的笑了声,“倒是个乖巧的孩子,抬起头来。”

秋禾攥着手心,扬了个乖顺的笑微微抬起下颌,澄澈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便对上了皇太后的眼,那是一双饱经风霜洞悉一切的眼,秋禾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就掩下了双眸。

皇太后自然也瞧清楚了她的样子,心中感慨了一声确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还是年纪尚小就已这般,长大了怕更是出挑惹人眼,也就难怪她那自命不凡的孙儿也会动了心思。

之后皇太后又问了几句话,秋禾都认真的答了,才叫她退下,陈嬷嬷则是自然的把她从厨房给调到了屋内。

等到秋禾退下后,皇太后就有些乏了,周子煜两兄弟来这一趟她可要比平日花的气力多的多,陈嬷嬷站在一旁亲自给皇太后捏肩敲背,“还是你最清楚哀家哪儿不舒服。”

皇太后的声音慢慢的就弱了下去,等到陈嬷嬷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打算要换个小宫女接上的时候,就感觉到皇太后清醒了过来,半是困惑的喃喃着,“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丫头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陈嬷嬷打起了精神,困惑的思考了起来,然后秋禾那双澄澈的眼就浮现在了脑海里,印象中她都是低眉顺目的,很少会正视着你,之前她都觉得秋禾守规矩,被皇太后这么一问陈嬷嬷反倒是有些犯了难,像谁呢

“老奴愚钝,倒是一时想不出。”

“你还记得沈家那丫头吗”

“皇太后说的可是惠妃娘娘老奴自是记得的,惠妃前些年进宫时堪比贵妃当年,宠冠六宫与贵妃平分秋色,待人接物又不似贵妃这般骄横,您也常常招娘娘来永寿宫说话,只可惜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惠妃沈思妍是礼部尚书沈德明的妹妹,曾经内阁沈老的小女儿,京中出了名知书达礼的贵女,一入宫便得盛宠,前年怀上了龙胎便被封了惠妃,却没想快临盆前储秀宫一场大火,惠妃连同腹中龙子一同丧生火海。

陈嬷嬷仔细的回忆起来,惠妃温婉贤淑长相自然也是百里挑一,不过她最美的便是一双眼秋波依依楚楚动人,而秋禾的较之更澄澈更灵动。

“您这么一提,还真有些神似,但一个是惠妃一个是宫婢到底还是差了些。”

皇太后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世上之人万千,更何况是眼睛相似的了,就点了点头,“哀家有些乏了,退下吧。”

陈嬷嬷给秋禾和蓝叶换了屋子,从八人的通铺换成了四人的屋子,另外两个也是在殿内伺候的宫女,比原先那些殿外伺候的级别高了,通身的气派也不同,见她们两换过来只是互相认识了一下,既无敌意也无热忱。

倒是蓝叶看到秋禾的时候高兴极了,拉着秋禾说了好些话,满满都是兴奋,她刚进永寿宫的时候倒是做过这样的美梦,可因为性子软又没什么自信,等过了两年也就再也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