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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想要安慰李贵人,不巧的是外头响起了小宫女行礼的声音,是陈嬷嬷来了,秋禾只得收回了话,退到一侧,等要走的时候李贵人轻声的呢喃,“秋禾,你说过的,你可以帮我,还作数吗”

秋禾望着她那双决绝的眼,想起了自己,轻轻的点了点脑袋。

随后陈嬷嬷就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秋禾恭顺的站在一旁还多看了她两眼,这个丫头如此瞧着是毫无特殊之处,可越是懂得隐忍的人,才不可小觑。

陈嬷嬷笑眯眯的给李贵人行了礼,“秋禾你先出去吧,我与贵人有要事要说。”

秋禾轻快的应了声,一直到出了屋门也没有回头,陈嬷嬷才收回了目光不客气的在李贵人身边坐了下来。

她是皇太后身边最得宠的嬷嬷,李贵人不过是从未侍寝的贵人,有的时候她怕是还不如一个下人来的体面。

陈嬷嬷和李贵人说了好一会,直到宁嫔要离开,李贵人才被陈嬷嬷客气的送了出来,秋禾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李贵人的脸色不大好,连宁嫔与她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皇太后对宁嫔的态度转变了一些,陈嬷嬷还亲自送着两位主子出了宫门才回去。

秋禾就猜测着可能是宁嫔向皇太后妥协了,她以前硬气是因为她有六皇子,如今六皇子已经夭折了一年多,她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至于她能妥协的东西,也只剩下李贵人了。

等到了傍晚,秋禾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李贵人托了个小太监偷偷来给秋禾送了东西,秋禾被人喊说外头有人找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等看到来人又觉得人生之际会却是兜兜转转。

这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秋禾在景阳宫认的哥哥小喜子。

小喜子原本是说去了内务府,结果却是被人给骗了,拿了他的银子和好处,却根本没将他介绍给曹公公,小喜子气不过与那人打了一架,最后两人都被发落到了别处当差。

他一张嘴能说会道,平日又会做人,这段时日又攀上了咸福宫管事太监的腿,这才机缘巧合下来给秋禾送东西。

宫门外就有侍卫看着,两人也没法过多的叙旧,约定了有机会再聊这几日发生的事,小喜子就把一张纸条小心的塞进了秋禾的手中,笑眯眯的走了。

秋禾趁着没人打开了纸条,就看到上面写着几个清秀的小字,‘明日酉时,陛下会去西花园赏花’。

看过上面的内容,秋禾就迅速的拿到灯下烧毁了,不留一丝痕迹。

她终于知道陈嬷嬷为何单独要与李贵人说这么久的话,为的就是这个,酉时正是傍晚时分,再加上西花园的花木,这样的气氛目的是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李贵人不想去,她得想个法子才好,躲得过一时终究是躲不过一世的,她帮李贵人也是为了知道更多关于姑姑的事情,所以这个险无论如何都得冒。

还在想着如何能帮李贵人躲过去,秋禾就听见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你想帮她吗既然都是为了争宠,为了得到皇帝的喜爱,她既然不愿去,不如你替她去。”

秋禾晃了晃脑袋,却怎么都躲不掉这个声音,她突然记起了那日在西花园,她见到了传说中的赵姬……

这几日难得的二皇子周子渊也回京了,成帝特意设了家宴,好让许久没见面的儿子们聚一聚,共享天伦之乐。

今日家宴连带着几位王爷家的世子次子都进宫了,满满当当的坐着,倒挺像是这么一回事。当然即便是为了皇家的颜面,这场所谓的家宴从不管如何瞧那也是兄友弟恭,热闹非凡。

可实则宴席之上各桌都是暗潮涌动,以三位皇子为首分成了三派,只要成帝一日不立太子,他们就卯足了劲的在他跟前表现。

而唯独周文衍像是与这些都无关一样,游走在各桌之上,每一桌都有他的熟人,没事就敬上几杯,别看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论到交朋友处关系他就没有输过的!

周文衍转到了二哥周子渊的桌前,懒洋洋的朝着周子渊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昨日就想给二哥接风洗尘,没想到还是被父皇给抢了先,二哥一路辛苦,我敬二哥一杯。”

兄弟几人之中,唯有大皇子像极了成帝,而二皇子周子渊也是肖其生母,透着些许文人的温和,待人又是慢条斯理温文尔雅,但凡是与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都是称赞他贤德。

周子渊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对他散漫的样子也不甚在意,举杯与他碰了碰,“多谢四弟挂心。”

明显周文衍对着这位二哥要比对周子煜自然多了,两兄弟之间说话的气氛融洽自然。

饮尽杯中酒,周文衍就开始打趣周子渊,“二哥这会去了两广沿海之地,听闻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不知可是真的”

周子渊笑着点了点这个弟弟,“你啊你,人家都是问我那边的民风民情,唯独你问的是奇珍异宝!怎么,这是又打算从我这拐去什么好宝贝”

周文衍只是想起之前给秋禾送镯子的时候,她露出的那对浅梨涡,一时多了嘴,不过既然问都问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还是二哥懂我,不知可有女子喜欢的小玩意。”

周子渊愣了一下,才拍着周文衍的肩膀朗声笑了起来,“原是我家的四弟有了心上人,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是哪家闺秀如此好的运道看来今年我是有机会喝上一杯喜酒了。”

周文衍想起秋禾时而娇俏时而脸红生气的样子,喉结微微的抖动,不自觉的露了个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周子渊的这个问题。

心上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段剧情没有想象的这么长啦,很快就过了,不要养肥我呀呜呜呜,咱们阿禾不是恋爱脑呀!她和小四都是会成长成超厉害的人!女鬼们形形色色,但到底都是在推动剧情的!不会有真的害人的女鬼在!相信我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周子煜和他们原本是坐在同一桌, 酒过三巡成帝一离开,他就就换去了别的桌子, 这会看到他们两如此要好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这些年他这个二哥是越发的有想法了, 不过就是仗着被孙贵妃养了几年,就开始痴心妄想了, 就凭他生母是宫婢出身, 他就该学会像老四那般认命!

真以为几句贤德的名声一加,他就真的能当上太子不成也就是周文衍那样的人才会和他走得近,这么看起来这两人倒是蛇鼠一窝, 相配的很。

旁边的人又给周子煜敬酒,他才收回目光,自然的没有注意到周文衍那如鹰般尖锐的视线。

等到散了席, 周子渊还是没能从周文衍的口中得知,那位神秘女子的消息来,只得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有本事永远别去父皇跟前求旨!”

但他说的事情确是上了心,答应回去就挑些心思巧的送来,绝对不会耽误了弟弟的大事。

周文衍对秋禾好, 也只是凭着一腔的喜好, 甚至里头夹杂了很多他自己都不懂的情感,可真要说娶妻求旨,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是如何的一个境地, 别人不知自己却最是清楚,看似风光无限的皇子,实际上受制于各方,钟皇后抚养他又警惕他这个文皇后的嫡子,待他好却到十岁不让他开蒙,读书写字样样制衡。

没人知道他三岁识千字,四岁晓百事,十岁便不论军政国事都能通晓一二,骑马射箭无一不通,可他也只能做所有人眼中不学无术的周文衍。

整个大周都没人敢将好闺女嫁给他,故而他从明白事理起,就没有想过要成亲要娶妻,这会面对周子渊的好意,他也只能任由他去误会了。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秋禾的脸,一娉一笑皆让他难以忘却,若是此生真的不娶妻,有一佳人常伴身侧,尤其这个人还是秋禾,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想又不觉得发笑,酒是色媒人,他竟然也有些痴了。

周子渊看着周文衍从未有过的神情,心里止不住的发笑,他这玩惯了的弟弟也有今日,就这还跟他装没喜欢的人,哥哥可是过来人,都懂的!

宫内宴席都开始的早,申时开始酉时便已曲终人散,周文衍和周子渊拱手道别,从乾清宫出来伴着初上的华灯,微醺的酒意涌上心头。

这硕大的皇宫他竟除了西五所无处可去,岂不是可笑至极,世人皆嘲他荒诞无度,可又有何人知他懂他,空有这一身的文武之才又有何用

“爷,可是有些醉了,奴才这就让人回去准备好醒酒茶。”

周文衍挥了挥手,醉了也好,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些事来,这么多年的不甘早就磨平了他的锋芒,今日只是酒上心头,明日醒来便都过去了。

快到西五所的时候,周文衍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西花园,想起那日落水的情形,不知怎的这会有了些许逛园子的想法。

“你先回去吧,我散散酒意就回来。”原本他的声音就很是低沉沙哑,这会喝了酒,更是有种慵懒低哑的性感。

小冬子有些犹豫,但看周文衍态度坚决,只得听命的退下去。

谁知周文衍刚走到西花园门口就撞上了成帝,开宴没多久成帝喝了两杯酒就先离开了,想把宴席留给他们兄弟几个,批了两封奏折福禄海就来让他翻牌子。

想着方才皇太后送来的参汤,以及前几日下了宁嫔面子回了养心殿,就翻了宁嫔的牌子。

他这个年纪了自然是希望子嗣越多越好,可又过了喜欢人的年纪,他不愿意再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谁推到了前头他就宠幸谁。

等到时辰差不多福禄海就提醒他该起身了,成帝这才收了折子一路往咸福宫来。

路过西花园的时候,成帝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就多看了两眼,福禄海赶紧懂眼色的上前提了一句,“陛下,前些年您栽的结香花如今也闹了。”

原是结香花的味道,难怪花香如此浓郁,即便是知道福禄海这奴才不可能好端端的提醒他花开了,定是园里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但也懒得计较。

“那便进去瞧瞧,顺带给宁嫔带两枝,给她的殿内添些颜色。”

只是还未进西花园,就看到了只身一人的周文衍,对这个儿子成帝心中有些复杂。

他与文皇后虽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到底是发妻,对她给了该有的尊重,后来打压文家,那也是因为文家仗着有位皇后试图干扰朝政,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废后。

只可惜文氏身子单薄,到底还是去了,这个儿子他自然是疼惜的,也将他放在了钟氏宫中抚养,一面希望他能成才,一面又怕当年文家干政的事会重演。

对这个儿子就越发的宽容,可父子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儿子给父皇请安,原是路过此处打算逛逛园子醒醒酒,不知父皇也有此雅兴,儿子还是回去读书的好。”一众小太监再给周文衍行礼。

成帝原本的好心情马上就没了,拍了拍肩舆的扶手,“行了行了,这会知道在朕的面前装读书了,你别成天的给朕惹事,叫师傅日日到朕头上告状,朕就高兴了,去咸福宫。”

福禄海惋惜的看了一眼西花园,看来这位小主是没福气了,喊了声起驾,抬着成帝的肩舆就从周文衍的眼前晃过,周文衍目送着成帝远去,原本含着笑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晚风拂过,周文衍原本的酒气散了大半,伴着昏暗的华灯踏进了西花园,他从小就以玩乐出名,整个皇宫之中所有能玩的园子他都不陌生,小的时候为了故意不让人找着,还躲在西花园叫宫人们找了一夜。

想起这些往事,越发觉得无趣起来。

正打算原路返回,就听见了清丽婉转的歌声,最奇妙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歌声有些熟悉。

往花园深处走去,湖边的小榭亮起了五六盏宫灯照得如白日般透亮,而小榭之中有一身穿水红色纱裙的女子,体态纤瘦身段妖娆,露在外的皮肤似雪,更衬得一袭红衣美得不可方物。

周文衍想起方才福禄海的神情为何这般的古怪了,他就说父皇怎会放着御花园不逛,要到这偏僻的西花园,原是佳人有约。

歌声就是从这传来的,周文衍是所有兄弟中在宫内生活最久的一个,如此的手段可谓是见怪不怪了,更是对这美人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倒不是瞧不上,在这宫内不往上爬的就活该在云泥之下,只是见的多了便没什么好惊奇的了。

就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想那小榭中的女子突然舞动长袖腰肢一动,开始起舞。

月色下华灯中,水袖长扬轻舞,纤纤玉手如拈花般颤动,腰肢纤细似柳絮般摇曳生姿,远远瞧着就像是一簇火焰明亮又炽热,瞬间烧灼了周文衍的心。

微风吹拂着水波,荡进小榭之中,她身上那薄纱便随风浮动,好似下一刻便会羽化登仙。

明明是如此惊艳的舞姿,周文衍的眼眸却越发的透着寒意。

等到女子挥舞着手臂转身,露出同样罩着面纱的脸时,周文衍已经走到了小榭之中,一手抓住了她白净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拦腰将人紧紧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

还不等女子有所反应,周文衍已经迅速的拉下了她的面纱,冷淡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小榭中响起,“果真是你。”

女子的眸子发着柔和的蓝光,舞曲被人打断眼眸慢慢的变得清明,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及两人此刻尴尬又暧昧的姿势。

下意识的就挣扎了起来,小榭中跳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禾。

秋禾昨日在收到李贵人的纸条后,就发觉自己有些异常,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才恢复了些许清醒,她还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结果今日不是她当值,刚回屋里就失去了意识。

那日在西花园的事情她都记起来了,所谓的阴气或许是被赵姬附身了,赵姬大约是真心想帮她报仇,但以美色侍君绝非她的意思。

最为古怪的是,没回赵姬快要得逞的时候,她一遇上周文衍就会清醒过来,上回也是这次又是如此,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幸好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至于如何到的这里,又为何会穿成这样,她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殿下,放手。”

秋禾看着周文衍的眼神,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往日周文衍也不太正经,但大多时候都很尊重她,就算开玩笑也会有个度,两人之间也是周文衍救了她对她帮助良多。

可此刻周文衍的目光阴冷的叫她害怕,就算是听到秋禾说话,手上的力道也分毫未减。

“难怪你瞧不上我,也说看不上我那三哥,原是志不在此,我当你与其他人都不同,不想是我看走了眼。”

冷漠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戳在秋禾的心上,她像是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一般,狠狠的在他脚背上一踩,可周文衍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眼盯着秋禾,手如何都不松开。

“你连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凭什么妄下定义,放开我。”

“难道亲眼所见还不够吗你要攀龙附凤,你要攀高枝,三哥可以,父皇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秋禾这会是真的心死了,同样横眉冷对,“所以,在四殿下的心里,秋禾便是这样的人当初殿下便不该救我,让我葬身湖底或许更好。”

说着便要挣脱开,只是拉扯间衣裙被哗的扯下了一角,白皙美艳的香肩裸露在了空气中。

夜风拂过滚烫的肌肤,秋禾浑身颤栗,同样滚烫湿热的是周文衍的唇,他惩罚性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秋禾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趁着这个机会,用手肘撞在周文衍的肩膀,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裙,再看周文衍的目光就满是戒备。

周文衍被她的眼神给刺伤了,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孟思远,自嘲的轻蔑一笑,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与孟思远一样,可笑的是他还为了这小女子,为自己种下了这样的隐患。

“好,既然你说我不知道前因后果,现在我给你机会,你为何会穿成这样在这里,父皇的肩舆又正好往这来是不是我出现搅和了这场好事,让你恼羞成怒了。”

周文衍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双眼没有离开秋禾的身上,眼神也越发的深邃,里面有秋禾看不懂的情愫。

秋禾想要解释,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说出来会有人信吗或许会将她当做妖邪抓起来,也就干脆不再解释了。

“若是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为何会穿成这样,殿下信吗”

秋禾倔强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的和周文衍对视,在这之前她或许想过把周文衍当做朋友,当做这宫内唯一特殊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周文衍勾着唇角浅浅的一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你不是最爱骗我我愿意被你骗。不过我再问你一遍,你可否愿意离开永寿宫,到我身边伺候。”

秋禾才知道她真的错的太离谱了,竟然会对周文衍抱有幻想。

“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自然粉身碎骨都会报的,只是离开永寿宫恕奴婢办不到,方才殿下不是问奴婢,为何三皇子可以陛下可以,偏偏殿下不行”

周文衍沉默的看着她,听着她一字一字认真的道:“陛下自不必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退一步说,三皇子那也是未来太子的最佳人选,殿下您又有什么呢一个只会玩乐的皇子,您能给奴婢什么,簪子镯子若是奴婢想要的更多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给得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撕开了他心底的创伤,在他最深的伤口上撒盐,周文衍猛地握拳,用力的在石柱上一锤,留下斑驳的血痕。

“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至于这救命之恩,不过是举手之劳,落水的便是一只猫一只狗,我也会救,那便祝秋禾姑娘早日得偿所愿了。”

说完就冷漠的从秋禾的身边擦肩而过,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等到周文衍离开了许久,秋禾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倔强的挺直背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唯独她的眼睛出卖了她。

“你很难过吗”湖面上的水波荡起了涟漪,慢慢的凝聚成一个绝美的女子,赵姬好奇的看着秋禾失落的样子。

秋禾摇了摇头,她大约是孤独的太久了吧,在进宫之前就是没有兄弟姐妹,唯二对她好的人也都离开了,对周文衍有所不同,也是因为她误以为周文衍懂她,能看穿她倔强背后的脆弱。

“你骗人,你明明很难过,他误会了你,你为什么不说呢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人既无权也无势的,跟着他才是浪费时间,今日虽然没能见到皇帝有些可惜,你也别泄气,下一回肯定可以。”

赵姬很是体贴的想要安慰她,却让秋禾哭笑不得,原本郁结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娘娘,奴婢从未想过要侍寝,也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方才那都是气他说的话!您可万万不得当真。”

赵姬奇怪的歪着脑袋,迷茫中透着些许的妩媚,饶是秋禾这样的女子也忍不住心砰砰的直跳,利用美色什么的,真是太犯规了!

“为何呢荣华富贵万人之上,你不想要吗以前我要什么,陛下就给我什么,即便是我冬日要甜瓜,夏日要玩雪,他也想着法子的逗我开心,你为何不要呢”

秋禾看着她正经不像开玩笑的口吻,才知道为何赵姬会被传成是祸国妖姬,就这样的不管放在哪个朝代,不被后宫嫔妃恨死,也得被文官的笔杆戳着脊梁骨。

“那是因为陛下宠爱您,娘娘可曾想过,容颜易逝,靠颜色侍君终究他日又会有她人,奴婢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宫女,想报仇却更不想重蹈前人的覆辙。”

姑姑是这般,陈贵妃更是如此,不论害死她们两的凶手是谁,成帝多多少少都要付些责任。就连她的娘亲也是如此,当初若不是错看了她父亲,又何至于独自抚养她长大,受人诟病,至死连见他一面都不行。

情爱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是这世上最是不靠谱也是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你说的我以前好像没有想过,我十五就被陛下带进了宫,我什么都不会,只会讨陛下的欢心,我已经不记得宫外的世界是如何模样了,可陛下自缢了,前朝没了,而我仍然待在这冰冷的湖底下。”

秋禾突然有些懂了,为何赵姬会不停的附身,非要让她勾引成帝不可,就是因为她习惯了,就像是把侍君当做了本能一样,而她又在一个机缘下见到了自己。

就像是赵姬说的一样,‘我就是你啊’,或许她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凭着本能的就想要得到宠爱。

会跳舞会唱歌,虽然不能拿来侍君,但好像还有别的用处啊,秋禾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舔了舔小虎牙,“娘娘,你是为什么会在这湖中的”

赵姬露出了些许的迷离,“城破之前,陛下招我到殿内,让我赶紧跑,他不想看我受苦,可还不等离开皇宫,就被皇后的人给抓了绑上了枷锁沉到了湖底,皇后恨我,她想让我永生永世的离不开这里。”

“那娘娘想离宫这深宫,去外头看看吗奴婢自小在江南乡野长大,有山有花有草,每一处都是鲜活的……”

秋禾的声音清丽,再加上想起快乐的往事,让原本简单的故事听起来格外的动听,不知何时,赵姬已经踏波而来,倚着栏杆仔细的听她说外面的故事。

“外面真有你说的这么有趣吗若真是如此有趣,我也想去看一看,你能帮我出去吗”

她的尸身被困在湖底,用了千斤重的铁链拴着,以至于她的怨气一直不散,永远都只能待在这湖中。

上百年来秋禾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而且很奇怪的是她能和秋禾说话,能看到她在想什么,甚至是通过泪痣附身在她身上,她又能重新穿着漂亮的衣裙,唱歌跳舞,只可惜陛下已经不在了。

“奴婢来想办法,但是娘娘,咱们可约定好了哦,您不能在随意的附我的身,也不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赵姬羞赧的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是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现在我知道了,自然不会了。”

真是人比花娇,看得秋禾的眼都直了,也就难怪前朝皇后会如此恨她。

“我帮娘娘出宫,那娘娘可否帮奴婢一个忙。”

赵姬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我给你帮了倒忙,本就该弥补的,你说,我能帮你什么。”

秋禾狡黠的露了个笑,有这句话就够了!

她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之前就一直在想,如何帮李贵人如何接近宁嫔,现在她终于有法子了!

周文衍怒发冲冠,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西五所,只知道脑海里一直在回放着秋禾的话。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给得了吗’

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气秋禾,还是在气自己,她说的没有错,人都有欲念,她往上爬没有错,选择高枝也没有错,唯独愤怒的是自己看错了人。

小冬子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爷,您回来了,醒酒茶已经煮好了,奴才这就喊人伺候您沐浴。”

周文衍全身紧绷着,一双眼阴鸷的吓人,瞥了小冬子一眼,从牙中挤出一个滚字。

小冬子伺候了周文衍十多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不敢往上凑,但想起怀中的书信,只得硬着头皮的往上赶。

小冬子虽然是钟皇后派来伺候周文衍的,为的就是在周文衍身边放一个暗哨,时时刻刻的盯着周文衍,但她却是不知道,小冬子的刚进宫那会受人排挤冷遇时,文皇后对他有一饭之恩。

文皇后仙逝,他就卯足了劲的想要护着她唯一的儿子,竟也真的让他有了伺候周文衍的机会。

起初为了抵消钟皇后的怀疑,他把周文衍的所有事情都往上报,取得了信任之后,再给周文衍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