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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犹豫片刻, 还是选择相信孙氏,既然当初放火的事情与孙氏无关的话,至少她们此刻不是敌人。

“是, 陛下好像时常会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若不是眼前的人相同,奴婢甚至以为有人狸猫换太子。”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了,秋禾敢说那便是在赌,好在她赌赢了。

孙氏脸色瞬间也沉了下来,她之所以有把握对付皇后,就是因为她有宠爱,若是连宠爱都没有了,她一个无权的贵妃,又有何用。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有成帝不出事,她才能好好的。

“难道是更年期”

面对突然的新词汇,秋禾有些懵,“娘娘什么期”

“说了你也不懂,陛下是不是会失眠、焦虑还有多疑”

秋禾正色的思考了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陛下不是最近才有这些情况,往日就一向都是如此的。”

孙一柯原本很是认真的在等她的答复,听到这忍不住失笑,又觉得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世上哪个帝王不失眠焦虑多疑的,这不是更年期,这是帝王病。

“难不成是中邪了但又瞧着不像。”

中邪……

秋禾倒是不觉得成帝是中邪了,但这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阿雅离开之后,她就以为自己不会再撞见这种古怪的贵人了。

可最近成帝的表现,都让她觉得有些可疑,而且她回想起来很像,当初自己被赵姬附身后的样子。

突然的失去意识,等到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成帝便是时好时坏,但能看到这些东西的事情她不能和任何人说。

秋禾掩下眼中的诧异,和孙氏又说了一会话,答应若是发现了什么一定会告诉她,才离开了翊坤宫。

秋禾没有回奉茶所而是到了景阳宫,景阳宫里静悄悄的,秋禾其实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找到了陈贵妃。

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陈贵妃,但她没有说是成帝,而是替换成了别人。

“若真是照你这么说,可能性很大,不过附身得有一个契机,你是一个例外,能见到这么多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上你的身。”

“那如何才能唤醒他呢”

“首先你得知道她为何要附身在那人身上,她总不可能没有目的吧,目的达到了大约就能醒了吧。”

秋禾脑子很乱,想要上成帝身的自然是很多,但依陈贵妃的意思,谁有这个能力附身在真龙天子的身上,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又或者是,原身就像你一样,自我的意识很强烈,也有可能会清醒。”

自我的意识很强烈,所以这才会出现成帝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情况吗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陈贵妃提点后总算是有了些思路,秋禾要辞谢离开,陈贵妃就喊住了她。

“那个人不是所谓的妃子吧,是不是他出了事。”

到底还是没能瞒过陈贵妃的眼睛,“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若真是个普通的妃子,你又如何会如此的小心翼翼,除非是这个人让你觉得我会顾虑,这整个后宫值得你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只有他了。”

“娘娘英明。”秋禾怕陈贵妃不高兴,赶紧上前去拍马屁。

陈贵妃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本宫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相反的本宫高兴的很,他越是如此本宫就越是开怀。”

可等到秋禾临要走的时候,陈贵妃又没忍住的提醒了一点,“能上他身的人,自然不比普通的怨灵,或许是血缘至亲又或许身份尊贵之人。”

血缘至亲,身份尊贵之人

秋禾第一反应就是蔡太后,蔡太后是成帝的生母,不仅占了血缘这层关系,又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人。

可蔡太后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么做,她要上成帝的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可还在身上”

秋禾点了点头,之前她要还给陈贵妃,陈贵妃没有要,秋禾就一直戴在身上,听到陈贵妃问起,她就拿了出来,“娘娘”

“戴着吧,既然都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没准什么时候,连你也一块算计了。”

秋禾似懂非懂的将玉佩小心收好,她总觉得陈贵妃和成帝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关系,或许解开这些谜团,陈贵妃就能打开心结了。

长春宫内,贤妃刚念完一卷经书,正在抄佛经,外头就有宫女来报,大皇子来了。

贤妃脸上看不出神情,只说让他进来,就继续手上的动作。

周子詹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才到了贤妃的跟前行了个礼,“母妃终于肯见儿子了。”

其实周子詹很孝顺,但每次进宫要见贤妃都被婉拒了,母子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

这会听说贤妃主动要见他,很是高兴,早早的就到了宫内。

贤妃是所有妃嫔中最年长的,她是成帝同窗好友的妹妹,年少相识便倾心相许,成了成帝第一个侧妃,彼时两人恩爱缠/绵,可很快的陈氏就入府了。

陈氏貌美性格活泼,成帝很是喜欢她,才第一眼见到陈氏,贤妃就知道自己输了,她从未见过成帝露出那样的神情。

但她不甘心,她也曾做过错事,如今不过是为曾经犯的错弥补罢了。

“跪下。”

周子詹不懂,但他是个孝子,第一反应便是顺从母妃的话,跪在了地上,“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若不是你舅母告诉我,我才知道我生出了一个逆子。”

周子詹现在明白了,是南巡的事情传到了母妃的耳朵里,“儿子不敢,母妃误会了。”

“我误会了,那你敢发誓你没有做过刺客不是你安排的你可敢拿我的性命起誓!”

周子詹这才知道瞒不了了,跪着上前抱住了贤妃的腿,“母妃不可,是儿子一时糊涂,当时只是想要顺势救驾,并不想伤害父皇的性命,母妃信儿子。”

贤妃一直紧绷的脸上,也留下了泪痕,“你真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了!你让我以后如何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母妃,儿子是父皇的长子,那个位置本就该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那也该轮到四弟,他们有和资格与我抢。”

“够了,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父皇要传位给谁都好,你该学会认命。”

“儿子不服!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我是长子,凭什么就要认命。”

贤妃蹲下抱住了周子詹,“儿啊,我已经犯过错了,不希望看着你再错下去,收手吧。”

周子詹的一双眼红的要滴血,不可能的,已经走到了今日这一步,他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就算他坐不到那个位置,也绝不会允许周子煜坐上去。

用了晚膳,养心殿的烛火还在亮着,秋禾想要碰碰运气,端着茶进了养心殿。

成帝正在闭目养神,殿内没有人其他人安静的很,秋禾就将茶碗放到了案桌上,轻声的唤了一句陛下。

成帝仍然没有什么反应,秋禾还以为今天是不成了,就小声的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闪了闪。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丫头,你可是在找哀家。”

秋禾迅速的回头,就看到成帝的龙椅上端坐这一个身穿龙袍的老夫人,头戴冕旒气势十足,让秋禾下意识就想要屈膝下跪臣服于她。

“奴婢秋禾,见过太后娘娘。”

能自称哀家的人,屈指可数,秋禾又没有见过蔡太后,只能猜测此人便是蔡太后。

“你这丫头倒是聪慧,哀家确是太后,可却不是这昏君的生母,那蔡氏软弱无能,如何与哀家相提并论。”

不是蔡太后,那还有哪位太后

“不必猜了,哀家是周启元的生母。”

秋禾这一回是实打实的跪下了,“奴婢见过圣文皇太后。”

周启元是大周的开国皇帝史称高祖,高祖的生母姓木,那可是位了不得的女子。

能上战场有一手的好医术,当时天下三分兵荒马乱,木氏就带着年幼的高祖从战乱中起义,建立了大周。

还亲上战场带领将士统一了动乱,后来木氏据说是生了重病,在高祖登基没多久,便病逝了。

同年高祖追封她为圣文皇太后,民间一直有关于她的传奇故事,更是女子的典范。

如今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传奇女子,秋禾如何会不激动。

“你倒是个伶俐的,比这昏君要聪明的多。”

成帝昏君

“太后娘娘,奴婢知道您战功显赫,若是没有您也没有如今的大周,只是陛下虽不及您,但也勤政爱民,在国事上从不懈怠。”

木太后冷哼了一声,“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大臣贪污只是抄家,边疆将士拥兵自重只是劝服,如此优柔寡断手段宽容,难怪人人都敢在他面前造次,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秋禾觉得治国之策有多种,并不一定哪种就是最对的,或许木太后严明治国是对的,成帝仁爱治国也是对的。

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不懂治国的大道理,只能点头称是先把人给安抚住,搞明白她想做什么先。

“太后娘娘英明,不过如今陛下治理下国泰民安,娘娘也能安心了,不知娘娘可是还有什么没完成的遗愿”

“自然了,当初哀家把皇位让给了启元,一直没能完成宏图之志,如今哀家就要来做一回皇帝!”

秋禾:……

“可是太后娘娘您是女子啊。”

“是谁说的女子就不能为帝了哀家偏偏不,男儿能做的一切哀家都能做,这皇帝哀家自然也能做得!”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个聪明的, 而且哀家从不伤害无辜者, 你也不必担心哀家会伤你, 你只要老实的配合哀家, 哀家自然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秋禾想笑又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听到的一切都荒谬至极, 可又真实的发生了, 她很想说木太后说的不对, 内心却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历来都是男子当官, 女子相夫教子,但却没有律法规定女子不可为官, 而且内廷也设有女官,不正说明了女子为官的可行性。

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伦理如此,顺应天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女子为何要依靠母家或是依仗夫家, 女子就能顶天立地,哀家所做的便是要拯救天下的女子。”

“可娘娘如何知道其他女子就有一样的想法呢”秋禾算是思想另类的了,但这也和她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长大有关。

那些从小就在家族庇护中长大的女子,又能有几个会有这样的想法秋禾觉得木太后的想法是好的,但太过偏激了。

而且她到底是为了拯救天下的女子, 还是单单要满足她自己对权势的欲/望,又有谁能评断呢。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 秋禾此刻都已经无法脱身了,因为木太后对于成帝的很多习性不了解,所以不得不时常让成帝恢复清醒。

她需要一个人帮助她, 让她可以彻底的附身在成帝的身上,这个人就是秋禾。

“你的字写得不错,将来哀家可以给你封个翰林大学士。”

“你也很会说话,人长得也不错,可以升升官以后有望进内阁。”

接下去的日子,只要是木太后在的时候,秋禾就会被召到御前伺候,政事国策都不需要别人参与,木太后一个人就能行,而她需要秋禾时时提醒她,不要露馅!

木太后也不招人侍寝,也不宣嫔妃到跟前说话,时间长了外头还有在传秋禾如何得宠的。

秋禾无奈的把这些都学给木太后听,木太后很是不屑的道:“这些人成天就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面,真正的国家大事就没人关心。”

她们倒是想关心,但都是深宫之内的女子,他们能关心些什么!还不就是这些争宠的伎俩。

“奢靡浪费,把时间都用在这些儿女情长上面,难怪都是些昏君。”

秋禾忍不住要为成帝和先帝们辩解两句,“太后,嫁娶传宗接代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那也不能日日常情啊,当年哀家与启元他爹,就是从一而终,哪有如今这些破事情,启元哀家也时刻交代,决不能一心二用,情爱都是浪费时间的东西。你年纪还小,别一整天的想着情情爱爱的,男人除了传宗接代有什么用处,跟着哀家开创大周新的繁荣。”

秋禾扯了扯嘴角,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和木太后沟通!

“那您为何不干脆处置了这些嫔妃们呢,解散了后宫,还能让她们再找别的出路。”

“哀家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哀家在这深宫之中待了数百年,看尽了这些妃嫔们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孤独老死,哀家与她们又无仇怨,又何必要为难她们呢。”

难怪木太后知道莲青怀的不是成帝的孩子,也没有处置莲青,大约这就是她心底的软肋吧。

相处的越久,秋禾就越发的了解木太后,她是个专注于国政之人,其他的事情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值,能宽容就宽容,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严苛。

但不管她多么的好,也不可能真的让她一直霸占成帝的身体,人鬼殊途,这样下去对两方都没有好处。

但她该如何让木太后自愿的从成帝的身体里出来呢

还不等秋禾解决眼前的难题,钟皇后已经挑好了人选,不是容貌上乘门第低的,就是容貌平庸家门一般的姑娘。

钟皇后来送小册的时候,秋禾正在殿内陪着木太后,钟氏看了秋禾一眼。

最近关于秋禾她也听到了不少的传闻,这个宫女确实是不简单,很早之前她就有所留意,而且一直想要拉拢她到自己的阵营她都不为所动。

这样的人不能合作,那就只能解决掉了。

“陛下,臣妾按照您的要求挑选了这几位姑娘,都是家底清白在京中小有名气的女子,配衍儿正好。”

秋禾研墨的动作一顿,她知道皇后有这个打算,但不知道她动作这么快。

“原本臣妾也没有这么急,但最近好些人都在提关于衍儿住在宫内之事,臣妾当然是愿意衍儿在宫中离得近,不愿母子分离,但又得顾及悠悠之口,臣妾也很是为难。”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钟氏连这个时间都等不住,非要将周文衍赶出宫去,如今还用上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可笑至极。

秋禾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但再在意又有什么用,只能说她相信周文衍,若是最后他不得已要娶别人为妻,她也不会怪他。

只能说明两人有缘无分,但在这之前,她会尽自己的所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朕瞧瞧。”

木太后随意的翻了翻,忍不住皱眉,当初说条件的人是她,如今挑选的时候又没一个觉得好的。

随意的翻了一下,就打算随便的指一个,反正在她眼里,儿女情长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把时间放在正事上。

钟皇后就挨着成帝也一同在看,“陛下,这是翰林院胡学士的次女,人美学识又好。”

木太后听得也不错,但秋禾知道,胡学士是钟皇后妹夫,就在木太后想要说就这个的时候,秋禾的墨汁不小心溅了出来。

桌案上沾上了不少的墨汁,秋禾迅速的跪下请罪。

钟皇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正想要趁机教训秋禾两句,没想到‘成帝’就出声了,“怎么如此不小心,下次注意些,起来吧。”

‘成帝’都如此说了,钟皇后也不能拆他的台,只能跟着说了句下回注意,但原本已经松动了的‘成帝’,却突然说累了。

“此事也不急在一时,等过了年再说不迟,住都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么几日,东西先放着吧,朕一会空了再看,要给老四挑个好姑娘。”

钟皇后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把秋禾给恨死了,若不是这个丫头打了岔,今日的事情就成了。

而且她也觉得最近成帝对她不似以前那般冷淡了,她也有些高兴,这么一来什么都搅和没了,这丫头看来不除是不行了。

钟皇后恨恨的离开,秋禾把朝内的一些局势给说了,木太后对这些事情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传位给谁这事用得着他们操心吗,哀家寿与天齐,这几个儿子都不行,那就等孙子,不过这皇后本事没有,却如此干涉朝政,哀家不喜。”

木太后喜欢的是能对朝政有益之人,而不是指手画脚企图到达目的之辈,“你放心,你那小情郎,总也是哀家的元孙,不会让他吃亏的。”

秋禾没想到被木太后给看穿了,脸上有些绯红,娇嗔的喊了声太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大的反应,方才钟氏一提起周文衍的亲事,你连眼睛都直了,还说不是情郎,休想骗过哀家的眼睛。”

秋禾没有抬头,可发红的耳朵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木太后又忍不住的继续打趣她,“只要你好好的帮着哀家,到时哀家给你封个大官,你再去娶哀家那傻孙子,合情合理!”

“太后,女子怎么能是娶呢。”

“哀家说是娶那就是娶,怎么你不要那傻孙子了也是,等你当了大官,什么样的儿郎没有,就瞧不上那傻小子了。”

“太后!”

“太可恨了,这秋禾摆明了就是和本宫作对,你想个办法,一定要解决掉她。”

“是皇后娘娘。”离开的人左边脸上垂落下一缕鬓发,遮盖住了小半张脸,她的耳朵上戴着一朵黑色的绢花,被风吹起远远的就像是一朵黑色的火焰在她的脸上跳跃。

除夕如期而至,这一日木太后并没有上成帝的身,用她的话,便是给这昏君一个全家团聚的机会。

成帝醒来,对这些日子的记忆总是有些模糊,但又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见朝中宫内一切正常,就归位自己越发的记性不好,也没有深究。

除夕夜盍宫团聚,成帝举杯,两侧分别坐着贵妃和皇后,让着幽幽深宫也添上了火红的喜气。

秋禾端了酒水,隔着人群和周文衍遥遥对视了一眼,但不能久留就退下了。

周文衍则是等到酒过三巡,就以不胜酒力为由也直接的离席,带着酒菜找到了秋禾。

两人简单的摆了桌子,倒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听沈兄说他喊你回去过除夕,被你拒绝了”

秋禾从没喝过酒,闻着味道好就喝了一大口,这会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酒还没我的茶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