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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鲍勃歉意地笑了笑,想了想说:“我不是说我是一名编剧么,为了寻找大丽花的灵感,这一个月来我都和酒店的工作人员聊天,试图找到有意思的线索,我不是侦探,所以我想要的并不是真正的线索,而是剧本的灵感,因此酒店工作人员的‘传闻’对我而言更为重要。”

那天,鲍勃就是和酒店里的两名保安一起闲聊,其中有个年轻的保安就神秘兮兮地和他说起来酒店里所谓的传闻,“其实,黑色大丽花死后并没有离开塞西尔酒店,反而是一直徘徊在那里,想要找出杀害自己的真凶”。

鲍勃当时真的被吓出一身冷汗,可另外一个年长的保安却压根没当回事:“我看那个人是磕了药,要么就是喝多了酒,这种事我见的多了。”

饶是如此,好奇心旺盛的鲍勃还是请求他们给自己拷贝了那一份监控记录,当然了,用了一份快餐作为代价的。

“现在那个监控视频还在我的电脑里,你要看一下吗?”鲍勃发出邀请。

杨绵绵毫不犹豫就点头同意了,鲍勃简直是NPC,被她触发任务了,运气不能更好。

要知道酒店监控这种东西其实总是不靠谱,不是坏了就是超时被删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胡岚,那么能保留那么一份监控录像对于破案是至关重要的。

后来证明鲍勃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明智了,因为他要走监控的当天,电脑就因为电线短路而烧毁了主板,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消失不见了。

看到录像的杨绵绵也马上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保安会有那种歪门邪道的说法了。因为胡岚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一进电梯就把14层楼的按钮全部都按了一遍,紧接着她反复进出电梯,走到电梯门口挥手,彷佛是在与什么人沟通,而后又突然缩回到电梯角落里,又像是试图躲避什么人。

鲍勃说:“我之前认为她应该是嗑药了,你知道的,在酒吧里,总有人喜欢卖点这样的小东西。”

在美国吸大~麻是司空见惯的事,对于这种吃了药发疯的情况大家都不觉得新奇了,

但杨绵绵摇头否认:“先不说胡岚的性格是不会去吸~毒的,你觉得她能自己脱光衣服跳进那个三米高的大水箱里?我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到的。”

鲍勃显然没有听说这个细节,他眨了眨眼睛,睫毛贼长:“居然是这样,那事情恐怕还另有隐情。”

杨绵绵听见这句话,扭头看了他一眼,鲍勃五十多岁了,西方人又显得老,所以哪怕他长得挺英俊,现在也只剩下了没几分,但只有那声音真是令人酥麻,低音炮什么的简直犯规。

那一秒里,杨绵绵决定也要让荆楚以后用这种酥酥麻麻的低音炮和她说话!

是的,你没看错,男主就是在本章里强势地刷了一下存在感。

既然如此,就先暂时把镜头转向华盛顿好了。

FBI总部的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有何威廉在前面寒暄,其他人尽可以躲在后面看热闹。

文静就看到荆楚已经好几次拿出手机,瞄一眼又放回去,表情相当微妙啊。

白平眼睛尖,偷偷凑到文静耳边小声说:“绵绵没发短信没来电话,队长这是不高兴了吧。”

文静:“…”这才一天没见吧,你们都结婚了还那么如胶似漆真的大丈夫?

荆楚可听不见她的腹诽,他只是忧虑地想着,杨绵绵那么久不发短信来骚扰,难不成又碰到什么意外了?

早知道就应该让她挪后几天去,他陪她去才能放心,否则以那个事故体质…呵呵了。

短暂插播男主之后,回到杨绵绵这里。

她把监控录像拷贝了之后存在了自己的电脑里,鲍勃表示他会把录像交给警方,想必会为警方提供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

只可惜,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没法靠近电梯说话,所以只能曲线救国,让小黄机上了。

没办法,虽然丟一个糖更不容易被人注意,还可以交流久一点,但其他小伙伴不是蠢就是傻,无法担当起这样的重任。

而留给小黄机的时间十分有限,它必须在短时间内就套出情报,而杨绵绵则会尽量延长他们交流的时间。

她先坐电梯到顶楼,然后从楼上坐下去,一路上接了无数个乘客,顿时把电梯塞得满满当当,坐到底楼后她装作东西忘记拿了的样子再坐回楼上,再折腾下楼,这样就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了。

从拉交情到套情报,小黄机没有辜负杨绵绵的期望,它跟随杨绵绵南征北战那么久,作为一台山寨机,它是山寨机中的战斗机!

请报以热烈的掌声。

电梯的证词也证明了它在本事件中至关重要的地位:“你是说那个华人女孩子吗,是啊,我记得,那天她好像在躲什么人,一直在我这里进进出出的,而且很害怕的样子,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跟踪她了吧。

问我有没有看到?好像没有…那个人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啊,我只是感觉到那边有个人而已,他们一直在说话。

说什么话?女孩子一直在叫救命,男的好像没有说话吧,我记得不大清楚了。

噢,对了,她是在14楼出去的,好像是被那个男人拉出去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是人,不是灵异事件。杨绵绵听到这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决定先吃午饭,一边吃一边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而荆楚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杨绵绵给他发的消息,午饭,目标已被杀害,我有了一点线索,晚上和你仔细说。

附赠一张美美的剪刀手自拍,一半是她的脸,另一半则是煎饼、香肠、培根、煎蛋和薯条,还有一大杯可乐。

荆楚黑着脸回复了一句:“不准喝冰可乐。”

“这是套餐送的呀,他们没得选!”杨绵绵委屈极了。

“买!”

于是一分钟后,她像个小媳妇似的抱着一杯咖啡委委屈屈地给他再发了一张。

这一回,荆楚总算满意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第 200 章 帮助

围观了每日必看的秀恩爱之后,小黄机忍不住感慨:“你们真是太肉麻啦。”

“这哪里肉麻了。”杨绵绵自觉已经走出了从前那段黏糊糊的感情进程,如今早有了巨大的进步!

要知道她从沙漠里回来的那一段日子,两个人就是连体人,基本上没有分开过,哪怕是分开,荆楚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好像只要一眨眼,就会害怕对方消失一样。那样忐忑的心情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永远无法感受的。

相比之下,现在简直已经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了呢。

“老夫老妻…”小黄机深感槽多无口,还是放弃这个话题吧,太艰难了,热恋里的情侣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肉麻,它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个案子吧,你觉得有线索了吗?”

杨绵绵遗憾地说:“线索还是太少了,你们觉得,凶手还会在这家酒店里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杨小羊沉寂了半天之后终于冒头了,“老实说,我们都没尝出来水有怪味对不对?”

杨绵绵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别说这个,我犯恶心。”

“恶心又不是怀孕,”杨小羊不以为意,“其实我刚刚留心听过了,那个女人说有怪味纯粹是因为她那边的水管锈了,和水箱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巧合而已。”

“如果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尸体才刚刚被抛尸水箱?”杨绵绵一个激灵,“我们去找水箱问问看。”

“上面都被警察给封住了,我们可以让水管去问问。”

水管表示非常乐意接受这项至关重要的委托,并且在一分钟之内就传来了回音:“水箱说是昨天晚上有个人过来把尸体抛进去的。”

那也就意味着,凶手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决定抛尸的。

“难不成是因为我吗?”杨绵绵作为事故体质的重度患者,已经深深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求别自恋_(:з」∠)_”

无论如何,至少确定了凶手的确极有可能还在酒店里,这让杨绵绵兴奋极了,恨不得立刻掘地三尺把人挖出来。

她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然后大声宣布:“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啊,我是说你们!就是你们,电视机你别八卦了,还有你,别听隔壁的墙角了,我就是在和你们说话!”

“干嘛呢?”

“你要说什么?”

“今天太阳真好我想睡觉!”

“哇塞,隔壁的那个美女身材好辣噢!”

“我和你说我和你说啊,走廊最那边的房间里是3P噢!”

杨绵绵:“…”心好累。

突然好怀念在南城一呼百应的时候,那会儿她只要说一声“大家来帮个忙”就有的是小伙伴呼朋唤友来帮忙,找遍南城都不在话下。

现在想请一个酒店的帮忙都那么难,这待遇简直是一边天上一边地下。

折腾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杨绵绵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怏怏不乐:“好吧,愿意听我说的就听一下,这个酒店里应该躲了一个杀人犯,就是杀了水箱里面那个女孩的,你们要是有线索,或者朋友有线索,就和我说一声,什么时候都行,谢谢大家了…”

没人理她。

果然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请大家帮忙都比在国内难得多的多,又或者说,国内的小伙伴有样学样,比较爱看热闹?

“它们是靠不住了,我们还是靠自己吧,我去找找鲍勃。”杨绵绵就丧气了一会儿,很快打起精神来,作为一个有点名气的编剧,鲍勃为了取材而查找资料总比她说要去找凶手靠谱多了。

更不必说,她这个外国人的身份不管做什么事都很不方便,至少她不是一次两次碰壁了,好一点儿的就是装听不懂的样子,更有激烈的人会直接指着她骂。

相比之下,鲍勃真的是太和蔼可亲了。

听闻了她的来意,鲍勃也很感兴趣,他先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虽然我对你朋友的事感到非常遗憾,但是的确她为我带来了不一样的灵感。”

“我可以理解,我在国内拍戏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人。”鲍勃那样的算啥,她变态都不知道见过几个了。

而且对于旁人而言,胡岚的死不过只是谈资罢了,人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事,就好比酒店里的人压根不关心胡岚是怎么死的,只关心他们是不是喝了泡了尸体的水。

世态炎凉,本就如此。

鲍勃愿意帮忙,杨绵绵已经觉得非常高兴了。

不仅如此,鲍勃和酒店经理居然还是高中同学,就是在一次聊天之中,鲍勃萌发了写黑色大丽花剧本的事情。

“我想写一个黑色大丽花重现的故事,讲的就是伊丽莎白死了七十多年以后,有个女孩子找到了真相。”鲍勃一开始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概念,但提笔写了开头以后却迟迟找不到灵感,所以才想着搬到酒店里来住,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

而胡岚的死却好像冥冥之中在给他指引一条道路,鲍勃想到这里,不禁产生了一种极为荒谬的想法,难道上帝在暗示他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找到凶手?又或者,黑色大丽花死亡的秘密也能借这个机会被揭开?

如果杨绵绵知道,她肯定会吐槽,这年头编剧的脑洞也太大了。但等到事情结束再想一想,这哪里是脑洞啊,这分明是野兽般的第六感啊。

两个人闲聊的功夫,已经到了经理办公室,他正焦头烂额地接着电话,压根没看见他们,等他挂了电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鲍勃才耸耸肩笑:“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亚瑟。”

“唉,别提了。”亚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现在报社的记者一窝蜂地过来,问是不是黑色大丽花的凶手出现了,这怎么可能!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鲍勃一摊手:“我觉得他们一直把这件事当做是个灵异事件。”他也不多废话,直奔来意,“亚瑟,我现在有了灵感,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忙了。”

亚瑟苦笑:“有什么不行的,不过我有的资料都已经给你了,恐怕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

鲍勃看了杨绵绵一眼,她也没客气,问:“经理,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昨天酒店的入住人员名单?”

这事也不为难,亚瑟稍稍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但嘱咐他们绝对不能透露出去,杨绵绵一口答应,顺便再要了酒店工作人员的名单,打算翻翻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鲍勃和她一起在资料里翻找,并时不时发出感慨:“居然有人在酒店里已经住了十年了,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我之前听说有人在这里住到病死,还以为是假的。”

“什么病死?”杨绵绵随口问。

鲍勃说:“酒店里有个老员工,在这里待了三十多年了,他说大概也就是三十年前吧,他刚刚到这里来工作,有一天房客投诉一间房里有怪味,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拿了钥匙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尸体都腐烂了,爬满了虫子,白骨都露出来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电影《血色双姝》的第一幕,原电影名的直译应该是“染上血色的两朵花”,除了黑色大丽花伊丽莎白之外,鲍勃以胡岚为原型拟定的角色名字叫做“Lily”。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杨绵绵却的确在这里找到了兴趣,追问:“然后呢?”

“酒店的工作人员收敛了尸体,但始终不知道死者是谁,他也没有留下任何具有辨识度的物品,因为那间房在走廊尽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后来酒店就把它腾空作为杂物间,一直没有再投入使用。”

“哪件房?”

“14-44。”

“这真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鲍勃笑了:“是你们东方人的禁忌吗?”

“是的。”杨绵绵已经看完了所有的名单,并不能从哪些鬼画符一样的英文单词里找出任何线索,她有点失望。

没想到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说了话:“14-44房的住客是个很奇怪的人,我只听以前的前辈说起过,可我们都太新了,我们到的时候,那边早就不住人了,不过我听说之前有个奇怪的东方人曾经在那里停留过一段时间,大家还说他在里面挖出了什么宝贝呢。”

杨绵绵一惊,立刻坐直了身体,也顾不得和鲍勃解释:“既然那么有趣,我就去那里看看,放松一下眼睛。”

鲍勃也丢开了手头上的资料:“那你去吧,我正好有了一点灵感,如果你还需要任何的帮助,欢迎你来找我。”

“谢谢您。”对于陌生人这样无私的帮助,杨绵绵还是十分感激的。

14-44早就已经不存在了,门牌号到1443就结束了,走廊的最底端是一间蒙尘的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什么桌椅指示牌废弃的床单等等。

“我觉得我是在有求必应室里找一个王冠。”面对着灰都积了几层的杂物室,杨绵绵深深感觉到了无力。

第 201 章 日记

就好像人类社会一样,萌物们的性格脾气各不相同,唯一和人类不一样的是它们不会撒谎,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所以和它们打交道并不累,可…也并不能算是轻松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别人家的地盘以后“人”生地不熟,杨绵绵弱弱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人从这里拿走了东西,但大家都不鸟她,甚至窃窃私语。

“咦,有个奇怪的人来了。”

“之前不是听说有个女孩子在找什么凶手么?”

“凶手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她该不会是小偷吧?”

心好累。她叹了口气,拔高了嗓门:“我说,认真听我讲行不行,有个人死掉了,杀掉她的那个人可能在这里出现过,并且拿走了什么东西,你们就当是帮帮忙好不好,告诉我他到底拿走了什么?”

大概是她严肃的语气感染了它们,大家嘀咕了一会儿,一张破了个洞的旧丝绒椅子说:“我记得之前…大概是一个月以前了,好像是有人来过——如果你说的不是清洁工的话。”

“我听说他拿走了什么东西?”

“噢,是一本本子,它被藏在地板下面了,几十年来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它知道很多故事…但现在它被人带走了。”

杨绵绵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现在只能遗憾地问:“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它知道很多的故事啊。”门锁说,“不像我,永远都只能在这里,这间房都不住客人,我不像其他小伙伴一样可以看很多有趣的事。”

“它以前的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以前的主人就是以前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啦,不过因为太久了,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它提起过,说它的主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杨绵绵有点意外于这个词:“了不起?”

“对啊,它说它的主人是受到神明指引的人,它说的大概是指上帝?要他来净化人间的罪恶,其中一个被附身的——它是不是那么说的——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死在这里的那个女的,它说它的前半部分其实是写了很多他们之间相遇的事情,那就像是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他们相爱了,但是那个女人想要去当明星,所以和他分手和另外一个据说可以帮她演电影的人好了。

他觉得她肯定是被恶鬼附身了,所以用一种特殊的仪式要驱除恶鬼,恶鬼被杀死以后,那个女人也死了,听说这件事非常有名啊,你听过没有?我都听说好多次了,叫什么黑色大丽花,那是一种花吗?我没有见过,听说花园里有很漂亮的花,春天还会有蝴蝶,冬天会有雪,我真的好想看看噢。”

又是一个有浪漫情怀的小伙伴,然而重点是不是跑得有点偏了。杨绵绵只能把话题再拉回来,再一次确认:“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杀害黑色大丽花的凶手?”

“它是那么说的,它说那个女人被附身了,只有杀掉恶鬼才能救回他喜欢的人,”如果门锁可以摇头晃脑的话那早就摇摆起来了,“所以它的主人就把她杀掉了,它主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在它身上,然后藏在地板下面,他一直在这里,突然有一天就死掉了。”

所以说,杀害黑色大丽花的凶手其实和伊丽莎白曾经是恋人,因为伊丽莎白想要演电影而分手,然后那个男人就神经错乱了把她杀了,这也就算了,他还多年来都没有离开这个酒店,一直住在这里,人干事?这变态程度简直和萧天有得一拼啊。

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杨绵绵更关心是谁杀害了胡岚:“那你知道那个拿走本子的人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啊,他是个挺奇怪的人。”门锁看来很高兴有人陪它聊天,绞尽脑汁回忆能够帮得上她的线索,“他好像是躲警~察然后才躲到这里的,或许他是个坏人?他长得和你一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我很少看到你们这样的人啦,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噢。”

作为一个话唠,门锁的叙述里夹杂了很多没有用的信息,都是它的个人见解,杨绵绵恨不得喊一声“说重点”,但又怕它不说下去了,只能默默忍了。

“他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发现本子的,把它从地板下面撬了出来,地板说它老疼了,它很少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啊,因为这么多年总是换新的,它的记忆力超级差的,而且基本上都不讲话,我们都觉得它快要死了,但是很奇怪啊,它还是好好的一整块地板,但是你说它所有的木板都被换成新的了,它还是它自己吗,是不是另外一块地板了?”

杨绵绵一脸震惊,作为一把锁,它居然在开始思考特修斯之船的问题了,也是服了。

“额,但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

“噢,对,那个人,那个人很奇怪啊,他在这里看完了所有内容,然后大笑了两声,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

杨绵绵简直要抓狂了:“你没听懂?不是吧!”最关键的地方掉链子真的大丈夫?!

“我听得懂。”说话的是一本字典,关键是还挺新的,大概注意到了杨绵绵的目光,它有点腼腆,“我的主人是这里的清洁工,休息的时候她会在这里看书学习,最近她在学中文,她很棒哦,她说要去中国看一看,因为她妈妈的妈妈就是中国人。”

峰回路转,杨绵绵精神一震:“他说了什么?”

字典想了一想:“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以前我一直坚信父亲的教导,但他所说的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父亲?错误?中国人?杨绵绵心里升起了相当糟糕的预感:“那你们知道他住哪里吗?”

“住哪件房不大清楚噢,不过是住这一层楼的。”门锁对此表示肯定,“那天警察要来查什么东西,他就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这里躲起来了,我没看见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但肯定不是从楼下跑上来的,楼下也有杂物间嘛。”

躲警察?难不成是…偷渡来的?杨绵绵心里的预感越来越糟糕了。

“谢谢你们。”她匆匆告别,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酒店入住名单,14楼一共43个房间,入住了26位住户,她对英文名并不敏感,好半天才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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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她琢磨了一下,吴乐这个名字本来就有点奇葩,人家姓吴都取名都冲着无忧无虑这一类词的谐音,但无乐却反其道而行之,没有快乐,不就等于是悲伤吗?

杨小羊更谨慎,不肯下结论:“我觉得吧,外国人的名字都很奇葩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铁匠啊土豆啊叫悲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但是,太巧了啊。”杨绵绵总觉得自己的预感会成真,“我都能碰上萧天了,怎么就不能碰上吴乐啊。”

“那你可以去买彩票了。”杨小羊自我吐槽,“这运气就真的太坑爹了。”

杨绵绵叹口气:“这都四点钟了,一天都要过去了,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明明知道他可能就在酒店里暗暗窥视着她,明明知道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她却无法找到他。

“我觉得我们的思维不用这样,你被荆楚传染了。”杨小羊冷不丁开口,“他是警察,要有证据才能抓人,但我们不是,我们怀疑吴乐是主观推断,但的确是因为他和所有线索都对得上,既然没有任何突破口,不如就把他当做凶手来推演吧。”

杨绵绵有点心动,但想了会儿还是摇头:“符合条件的太多了,不能用这个往别人身上套啊,这是本末倒置了。”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又不抓人,”杨小羊强调了一遍,“我想的是,不如用排除法试一试,假设吴乐是凶手,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掉胡岚?”

杨绵绵想了想,不大确定:“她死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有,不一定是红衣服啊。”

“我觉得专挑红衣女人下手是乐文和周大志的毛病,吴乐没道理延续乐文的癖好啊,他们是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杀人,但吴乐对乐红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而且他也说了,父亲做的是错误的,他做的是对的。”

杨绵绵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唯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像就是我吧?”虽然之前一直调侃自己是女主有事故体质,但真的被一个变态杀人犯盯上的感觉可不好,尤其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更是让她如芒刺背,坐立难安。

“老实说,”杨小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胡岚长得和你有点像啊…”

杨绵绵干笑一声:“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姒筱雯给我们看的照片是她们之前拍的,胡岚是栗色的长卷发,但是你注意到没有,看到尸体的时候胡岚好像是黑色长直发吧,据我目测,她的身高体型也和你挺相似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杨小羊定格她的记忆,根据水箱的长宽高为参照物,添上辅助线,很容易就算出了尸体的长度。

杨绵绵:“…我头一次恨自己过目不忘还有超强计算能力〒▽〒”

第 202 章 不离

如果换一种思路,假设吴乐就是凶手,而他杀人的动机又和杨绵绵有关,那么在她到达酒店的那天他会突然抛尸就说得通了。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呗。这是多么老套而俗气的举动啊,可惜和小学里男孩子喜欢女生就要欺负她的举动不同,这,毕竟是一个变态。

所以杨绵绵只觉得倒了大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桃花总是那么烂〒▽〒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了,你对吴乐来说就是让他最垂涎欲滴的猎物。”杨小羊对上次的事情也有点阴影,“不过,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不然我们等荆楚回来吧。”

杨绵绵有点纠结,一方面她觉得为了吴乐怂了有点丢脸,而且吴乐如果要对她下手,那就算她不干什么他也会动手的,另一方面却觉得还是等荆楚回来吧,毕竟上一次直接变成了聋子,再冒险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遇到非计算类的难题,杨绵绵就有点难以决断,最后决定打电话远程求助。

荆楚就在中餐馆里一边吃粤菜一边接了她的电话,所有人就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温柔下去了:“绵绵,吃饭了吗?”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还是温情脉脉的,但一眨眼就变脸了,他语气严肃起来,“那还不赶紧去吃…不行,不准去。”

说到最后语气堪称严厉,听得其他人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偷偷交换眼色。

那边杨绵绵不情不愿应了一声,荆楚的语气就缓过来了,像哄小孩一样哄她:“我回来给你带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周末带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贺铭拼命忍着笑,用嘴型问白平:“队长这是哄老婆还是哄闺女啊?”

“他老婆比他小十岁。”白平小声说,“人又漂亮聪明,在MIT读物理,是我我也当宝贝一样疼啊。”

“那还那么凶?”文静也偷偷加入了话题。

白平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荆楚,他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去打了,他这才敢低声说:“哎呀,那是你们不知道,绵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杀人犯了。”

细数从周大志开始的每一个案子,有多少个有杨绵绵的影子,不是她碰上了,就是出事的是她身边的人,这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诅咒。

“在南城还好,队长罩得住,你看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当然不希望她再碰上案子了。”白平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我觉得以绵绵的运气,很难说。”

连白平都感觉到的事,荆楚怎么会感觉不到,他觉得自己就是垂死挣扎一下,所以翻来覆去讲了八百遍“不准去”又许了她“如果不去就做糖醋排骨红烧肉炸鸡翅”等等福利后,叹了两口气,补了最后一句“保护好自己,不要硬碰硬”。

杨绵绵噗一下就笑出来了。

“笑什么笑。”荆楚没好气,“你是要我今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啊。”

杨绵绵想了想,还是觉得有荆楚在自己心里也更踏实:“那我就等你明天来找我吧,我出去吃个饭就回酒店了,我手机要没电了,晚点给你打电话啊。”

“吃点热的东西,不要随便搪塞。”荆楚不厌其烦地再唠叨一次。

杨绵绵笑眯眯地应着:“好,你说的什么都好,我肯定好好吃。”

“油腔滑调。”荆楚也被她逗笑了。

“(づ ̄ 3 ̄)づ么么哒,爱你。”

“我也爱你。”

手机:“…你还记得你以前的画风是怎么样的吗,是警局小姑娘看上你的脸都没胆子来和你说话的啊亲!为什么这两年画风变得那么快!”

心好累噢。

杨绵绵倒是美滋滋的,决定去勇敢尝试一下路边的越南餐馆,店面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很贵的样子,不过点的面居然还可以,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啊,好忧伤,以前可是能吃得饱就开心地不得了了。”回顾往昔,杨绵绵表示昨日之日不可留,她原本特别好打发的舌头已经被荆楚给养刁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