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宿命叫无能为力:我有截图!不过是手的。

撕心裂肺:听说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被土豪一见钟情了,特来围观。

回忆曾经的零零碎碎:已经错过柒罪大佬现场表白了吗?

唱半的歌:听说男男现场表白了?而且一掷千金?谁能总结一下?

沉默了片刻,他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大家想听什么?”

唱半的歌:不听歌,求开视频!

我执皆因你值:开视频!

面包片:你究竟接不接受土豪啊?

薛亦森真的想不到,开玩笑似的开了一回视频,没露脸就闹得这么大,终于明白粉粉兔的人气是怎么积累来的了,展现了自己的优点,外加保持神秘感,确实挺吸引人的。

不过,他是不准备再开了,而是继续直播抽卡,然后连续唱了五六首歌。

他唱歌很好听,堪称专业级,气息控制得非常好,本身声音也好听,这样下来,又积累了不少新粉。

紧接着,强行拉回正题:“大天狗戴针女御魂,没有针女就戴地藏,做不了一个能打的狗崽,就做一个能挨打的狗崽,或者戴日女也行,如果奇葩流,可以用天狗戴控制御魂,可是概率太低,不如用雪女和凤凰火呢。”

转眼到了开学,柒爷再没什么举动,甚至没来过薛亦森的直播室,他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开学前一天,他特意出门准备去一趟商场。

他所上的那所高中是住宿学校,只有周末才会放假,让学生离开学校,其他时间都只能留在学校。住校需要准备的东西,他只能自己准备,毕竟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有家长帮忙准备好。

直播站上跟小说连载最新的收入还没提出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里面存了两万三千元,这是他全部家当。

开学后就算他是公费生,也需要交许多零散费用,再加上买生活用品,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这些就要用掉一万多。最要命的是他的房租要到期了,这里的房租是按年缴纳的,他手里的这些钱根本不够。

他之前还想着,实在不行,就给柒罪返回去一些钱,现在看来,那笔打赏还是留着吧,房租的费用可以用那笔打赏顶上。

从衣柜里取出衣服,上衣是淘宝买的,才60元钱,穿着还算舒服。

裤子是在夜市买的,因为他身材比较特殊,所以很少网购。他是那种腰细腿长的类型,腰围合适的,裤长太短,裤长合适的,腰围一般都能塞进去三四个拳头。这条裤子还是难得碰到的,当然,买回来之后,还是送去洗衣店改了改裤腰才穿着合适。

一身廉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影响外貌,这是他最觉得自豪的。

当然,如果真的有钱,他也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背上单肩背包,穿上帆布鞋,优哉游哉地往市场走。

他住的是郊区,要走一段路才有一处市场,那里比较热闹,其他地方都十分僻静。路边只有零星几个人,以至于一个老大爷一直朝着他走过来,让他有些意外,特意让开了位置,还是被老大爷一个健步走过来撞到了。

别看这个老大爷身体单薄,力气却很大,撞得他闷哼了一声。

随后,他就看到老大爷顺势趴下了,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你小子走路没张眼睛啊,我身体不好,经不起你这么撞!”

他几乎立即就明白了,这是碰到碰瓷的了。

一直以来,他学会明哲保身,一般不会主动去惹事,真碰上事情了,也不怕事,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没立即说话,而是转了个面向,站在老大爷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大爷,试着甩了甩老大爷握着他手腕的手,根本甩不开。

老大爷还在坚持:“我骨头应该是断了,你得带我去医院,我现在就叫救护车。”说着,在身上摸索起来,估计是要取手机。

“大爷……”薛亦森说着,微微俯下身,轻声说道:“你选的这个地方不错啊,周围没有摄像头,不过这也正好,我很可以趁你骨头断了,给你扔到旁边的下水道里去,让你在里面自生自灭。这边人少,能不能有人救你都不一定,就算有人救你,抓到我了,也无所谓,我未成年,顶多批评教育。”

这明显是唬人的,但是忽悠没有文化的碰瓷老大爷还是有用的。

老大爷的手一颤,立即低吼道:“你敢?!”

“怎么不敢,真把你这种老家伙扔井里饿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省的你再去祸害别的无辜的人。你啊,也就是个老不死的,有些人啊,就不配活着,死了更好!”

“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彼此彼此,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薛亦森说完,强行抽回自己的手,随后问,“你是自己起来,还是被我扔井里去,你可以掂量掂量,你能打得过我不。”

老大爷立即灰溜溜地自己起来,离开了,走的时候依旧骂骂咧咧的,却也是因为面子挂不住了。

其实,这种人出来做这种事,也是不要脸了。

薛亦森没在意,随便甩了甩手臂,活动了一下身体,往前走几步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男生坐在拐角处石栏杆处,正在掰面包吃,看到他过来,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生看着眼熟,薛亦森几乎是立即就认了出来,是他回来那天,在大巴车上坐在他旁边的男生,只是这次他在吃东西没有戴一次性口罩。

看到这个男生的全脸,薛亦森不得不感叹,这小子长得有些过分精致了,要比一般的女生还漂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假人。

似乎是注意到薛亦森一直在看他,他还文质彬彬地对薛亦森点了点头,薛亦森立即笑了笑,笑容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后,离开了。

到达商场,他就觉得这种郊区的市场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东西种类少,还多是质量不太好的,思量着也不算太穷了,不能太凑合了。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是男生,但是护肤品他从来不马虎,也是怕这种小地方卖的是假货,就又乘坐客车去了市区商场。

开学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就是一些床上用品、洗漱用品、护肤品,他比较爱干净,所以买了洗衣液。还去买了一些文具,确定不缺什么东西了,这才到3楼找了一家店,点了份餐之后坐在靠走廊窗户的座位上等待。

他低下头玩手机的时候,余光注意到透明玻璃窗外,有人路过这里,然后特意退回来看了他一眼。他朝外面看过去,就看到苏欢泽站在透明玻璃窗外,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苏欢泽的身边还有朋友,几个人交流了几句之后,竟然开始分头行动了,只有苏欢泽进了他在的饭店,还径直坐到了他对面。

“呃……好巧。”薛亦森看着苏欢泽那冷冰冰的脸,主动打招呼,不然这样僵持,配上苏欢泽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简直就是来了一位找他讨债的。

“嗯。”说着,从一边拿过菜单看了一眼,问,“我请你吃饭?”

“这里是先付款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付完钱了。

“哦。”

“嗯……”

好尴尬啊……这小子进来到底是做什么?而且说请他吃饭这件事可以再坚持一下啊!这么就放弃了?太没诚意了吧。

第10章 奇怪

在服务员过来等待苏欢泽点餐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薛亦森立即来了精神,斜眼看了一眼菜单,却还是虚伪地客套道:“哪好意思让你破费。”

“哦。”

又一次没再客套。

薛亦森沉默了一会,还是闷头继续吃饭了,两个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毕竟不熟,聊天都没有话题,他也不是那种会故意讨好,没话找话的人。

结果就听到苏欢泽说:“菜单上的一样来一个吧。”

服务员似乎是想要确认,于是又问了一次:“全部吗?”

“对,全部。”

“哦,好,稍等一下。”服务员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按照菜谱上的东西一个一个地加,加到最后,一共是三千多,幸好这家店的菜品样式不多,不然这小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了。

薛亦森沉默地看着他,又吃了一会,菜一样样地送了上来,几乎摆满桌面。

这家店的特色就是盘子大,菜量少,还需要叠盘子,看起来颇为壮观,引来不少人的侧目,还当他们俩是吃货呢。

菜上的差不多了,苏欢泽才开口:“一起吃吧。”

薛亦森看着桌面上满满的菜,觉得有些荒唐,于是试探性地问:“你很饿吗?”

“不,我刚吃过。”

薛亦森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欢泽,难道他只是想请自己吃东西?于是立即给他安排了一个人傻钱多的标签,甚至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薛亦森也知道这所高中富家少爷不少,说不定眼前这位就是,也就没客气,毕竟他也没逼迫苏欢泽。

这一顿,薛亦森吃了整整两个小时,看一会手机,吃一会东西。

苏欢泽则是坐在对面玩平板电脑,两个人相对无言。

初期,薛亦森还会觉得尴尬,后来干脆将对面那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当成空气,这样也就自然了许多。

吃到撑,也没解决完这些食物,薛亦森有点想打包,可惜之前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也拿不了了,这才放弃。

苏欢泽则是一副标准败家子的模样,根本没有打包的意思,吃的还没有薛亦森努力,看到薛亦森要离开,也跟着起身。

“回家?”苏欢泽首先开口问道。

“嗯。”

“家在哪?我可以送你。”

“你有驾照?”他们这个岁数还不能考驾照吧?

“没有,但是我有车。”

“算了吧,我家挺远的,得几个小时才能到,谢谢你请我吃饭了。”他说完,提着东西就要走。

“没事,顺路。”

“……”都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就顺路了?

两个人并肩到了停车场,苏欢泽到了一辆车前,用钥匙打开后备箱,示意薛亦森先将东西放进去,同时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含糊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薛亦森看着车,愣了半天的神。

大部分男生都喜欢研究车,就好像女生大多喜欢买化妆品。

薛亦森也会关注车的消息,所以亲眼看到玛莎拉蒂百年纪念版的时候,还是多看了几眼。黑色的车身在停车场里依旧耀眼,流线的曲线犹如蓄势待发的黑色猎豹,帅得不可一世。

他猜测苏欢泽是叫来会开车的人来帮他开车,也就很懂规矩地准备坐在了后面一排,结果第一次坐这种双车门的车,还研究了一会,才坐在了位置上。

没一会,苏欢泽也上了车,坐在了他的身边,轻声道:“稍等一会。”

“好,谢谢。”

苏欢泽在这个时候侧头看向他,看了好一会,才回应:“没事。”

薛亦森总觉得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坐着的姿势有些拘谨,两个人又没有共同话题,于是他再次取出手机来刷微博,这样还能显得不那么拘束。

没一会,来了一个人,径直走向这辆车,敲了敲车窗之后又等了片刻,这才上了驾驶席,上来后看到副驾驶席没人有点意外,往后看了一眼,随后笑呵呵地问:“二少的朋友?”

薛亦森对那个人点了点,注意到男子二十余岁的样子,相貌普通,皮肤有些黑,笑的时候眼角有褶,看起来十分面善。不过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上有茧子,很分明。

系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在他脑海中响起:是长期使用枪支的茧子。

他十分惊讶,用意念反问:枪?!

系统:正在查询数据。

不一会,显示:该人不在户籍排查范围内。

薛亦森: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黑户。

薛亦森:我擦,有点厉害啊,那我身边这位呢。

系统:我只会帮你调查危险人物的信息,你身边的人不算危险。

薛亦森一阵无奈,对那个坐在驾驶席上的男子又客气了几分,猜测着,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嗯,同学。”苏欢泽回答。

“同学挺帅的!军训完还这么白净,难得。”

薛亦森笑呵呵地回答:“天生的。”

“我们二少黑不少呢,头发还被弄得跟个球似的,被要求剪头的时候,没跟那个老师打起来,我们都挺惊讶的。”

头发……好像是他给剪的……

“头发还好吧……”薛亦森心虚地说。

“好什么啊,弄的跟少白头似的,我们家老爷都准备去学校跟老师理论了。”

“这也是学校的规定,没办法。”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对吧?这老师榆木脑袋,得找他领导敲打敲打了,居然敢在阎王爷头上动土。”男子说着,启动了车子,同时问,“去哪啊?”

薛亦森立即报了个地名。

“这是哪,我没去过,你看我导航的对不?”说着开始摆弄导航,薛亦森探头去看,表示地方正确,又说了一遍:“谢谢你啦哥。”

“小事!叫我王哥就行。”

车子开了能有三十多分钟后,王哥单手搭在车窗上,探头左右看,忍不住问:“这……要出本市了吧?你不会住高速上吧?”

“高速上哪能住人啊,那我得交多少养路费?不过距离高速也不算太远了,是郊区。”

“哦,你家也够远的,上学怪不容易的。”

薛亦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自己在租房子住,没有亲人,这样总会让别人对他产生异样的看法。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何况,他的家庭背景比单亲家庭还离谱,小部分人觉得,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性格极端,所以不愿意交往。

他这样众叛亲离的呢?会被别人怎么想?

一路上,只有王哥跟薛亦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苏欢泽话很少,一直是沉默地玩着平板电脑,偶尔抬头看一眼车窗外,或者扭头看看薛亦森,接着继续沉默。

到了地方,薛亦森打算下车,就听到苏欢泽声音清冷地开口:“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明天我派车来接你。”

“不用不用,客气了。”薛亦森赶紧拒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突然请他吃饭,还送他回家,他已经受宠若惊了。

“就当感谢你帮我剪头了。”

听到这句话,王哥“唰”地回头,这个头回的颇为英姿飒爽,让他背脊一寒。

“咳咳,是老师让的,客气了。”

“没事,告诉我吧。”

薛亦森告诉了苏欢泽电话号码,却一再表示:“不用过来接,我明天早上坐最早的那班大客就能来得及,谢谢你送我回来,开学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苏欢泽没回答,只是跟着下车,随后对王哥说:“帮他送上去。”

“不用,我自己拿得动。”薛亦森笑得极为客气,王哥还是过来帮忙拿东西了,“别跟我客气,我就一打工的。”

薛亦森看向苏欢泽,就看到他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注意到薛亦森。这种富家少爷,估计觉得这种脏乱差没有保安,随处停着自行车的地方,根本不能住人,嫌弃是必然的。

没办法,他跟着王哥上了楼,上楼的时候王哥还在吐槽:“顶楼啊?够锻炼身体的。”

“确实有点累,辛苦你啦。”

“小事。”

王哥给薛亦森送到门口,薛亦森客气地问:“进来坐坐吗?”

“不了,二少在下面等着呢。”

“那你等会!”

说着进了屋子,没一会取出两瓶矿泉水来,递给了王哥:“冰箱里放的,这个天气喝了凉快。”

“那就不客气了,我走了!”王哥接了水之后,扭头就走了,薛亦森则是自己一个人整理买来的东西,放好了之后,走到窗户边,就看到楼下已经没有车停在那里了。

这个冷冰冰的大个子,其实是个热心肠?

他双手环胸,站在窗边思量了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管他呢,反正不像个坏人。

第11章 开学

开学的那天,薛亦森起了一个大早。

去学校的行李他在昨天夜里就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大的行李箱,外加一个大的旅行包,还需要再拎两个袋子才勉强装了所有东西。

原本还想再带个脸盆,后来也嫌占地方,这才决定到学校以后,去周围超市随便买一个得了。

整理好了东西,他又确定了一遍家里的电器和水阀、煤气关没关,一个人独居,要顾及的事情就多许多。

站在门口站了能有五分钟,他才托着行李出了门,刚出去就被吓了一跳,因为有个人坐在楼梯口抽烟,缓过神来才认出来这人是王哥。

“王哥,你这是?”薛亦森首先开口问,颇为意外。

“还用问嘛,特意过来接你的呗,走吧,我帮你拎下去。”说着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主动拎走了最大的行李箱,这才首先离开了。

薛亦森则是将门锁好之后,才跟了上去问:“我昨天不是说了不用了嘛,这么远的路,还这么早,你得几点过来的?”

“那你是还不了解二少的脾气,他从小就这样,说一不二,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算你拒绝,他也不会在意,依旧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做不做是他的事情,领不领情是你的事情,我们根本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