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魏霖弄得失去了兴致,柳真真在放过那些小男孩之后,并没有继续寻找新的目标,而是直接往东走,准备回位于岭南省东部的南麓山飞燕阁总部去了。这一路行程有些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休息时柳真真会让岑莲跟着赵以澜,如此一来,赵以澜自然找不到开溜的机会,弄得她心急如焚。

就这么纠结了数日,一行人终于到达南麓山范围内。天色已晚,众人在山脚不远的一个小县城休息,而赵以澜也找到了逃离的机会。

因离南麓山近了,岑莲准备连夜赶去飞燕阁,安排好一切,迎接柳真真的到来。赵以澜便落了单,她静静等待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翻身而起,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

这里是一间客栈,赵以澜悄然摸出房门之后,便走下楼梯,往后厨而去。前面大门关了,但后厨那边的小门,应当还开着。

她一路走一路观察倾听,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然而就在她摸到后门时,她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她点开系统面板一看,果然看到了新任务的到来。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10;好感度:9)

任务目标:关明初(飞燕阁阁主柳真真的男宠,距离:东方8820米。)

目标愿望:成为柳真真的唯一。

系统商城

赵以澜久久凝视着这个任务,转头往回走。

这个任务,跟之前在春风苑里的祝晓曼如出一辙,可如今没有一个何枫晚下蛊帮忙,而柳真真的功夫那么高,她有什么办法帮这位男宠?如今柳真真可是刚从外头猎艳归来的啊,她怎么可能让关明初成为她的唯一?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赵以澜头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藏进了被窝之中,她觉得一被子闷死她算了,也就不用考虑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了!要让关明初成为柳真真的唯一…恐怕只有把柳真真弄废弄残,让她就算想要别的男人都不行吧?

…啊,这个办法。

原本只是发泄似的随便想想,可这想法一旦成形,赵以澜便觉得,这个想法也不是太过惊世骇俗。关明初必定无法用普通的办法成为柳真真的唯一,争宠什么的,让柳真真真爱上关明初什么的,都是扯淡。只有让柳真真没有能力朝三暮四,才能让关明初成为她的唯一。

不过,这个办法,也就比束手无策稍微好一点点罢了,她要怎么做到啊!

第二日一早,赵以澜顶着熊猫眼起床,见到柳真真时,后者笑问:“小一一,昨夜你没睡好么?梦魇了?”

赵以澜有气无力地说:“尊主,徒儿没事。”

柳真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赵以澜看了眼柳真真,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说起来,昨夜她悄悄下楼一事,柳真真发觉了么?要是她真发觉了…只能说还好系统及时发布了任务,不然那就得是一场恶战了。

一行人再次启程,中午时分便到了南麓山的山腰,而早到一步的岑莲确实做好了迎接柳真真归来的完美准备,飞燕阁所有人,大部分是女的,还有部分男人,都等在外头,恭迎柳真真回来。

飞燕阁的总部是一座建造在山腰一大块平地上的庄园,园子很大,门口迎接的人,相对于园子的占地来说显得相当渺小。

赵以澜的目标是关明初,因此她不动声色地往都是男人的那块多看了几眼。这些男人…或许说应当叫男孩吧,岁数都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他们各个长得眉清目秀,总共大概有十来个人。赵以澜经过他们时,根据系统的提示,找到了关明初是哪一个——他站在中央,岁数看起来最大,一双凤眸自从柳真真出现便一直盯着她看,眼底的情意是骗不了人的。

赵以澜的目光有一瞬间跟关明初对上,又若无其事地挪开。

飞燕阁有一处很大的议事堂,在回到住处换了身衣裳之后,柳真真便来到议事堂,慵懒地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美目扫视着下方众人。

赵以澜和岑莲分别站在她的下首,柳真真道:“此番出门,我新收了个弟子。小一一,出来让大家见见。”

赵以澜走出一步,面向众人道:“我叫赵一,今后便跟大家一样,同是飞燕阁门人了,希望今后能跟大家一起,在尊主和岑师姐的带领下,将飞燕阁发扬光大。”

岑莲个性比较冷,在飞燕阁里的人缘其实算不上好。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飞燕阁人胆敢跟岑莲对着干,不过就是跟岑莲亲不起来而已。他们没有想到,阁主出了一趟门,竟然就收了个徒弟,还是看上去挺好相处的那种,一时间倒也并不十分排斥赵以澜的到来。

柳真真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她那纤长圆润的指头点着下巴,半晌目光落在关明初身上,笑道:“明初,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小一一吧。”

话音落下,赵以澜和关明初的面色都变了变。

赵以澜觉得,柳真真可能真是觉得一个徒弟不好玩,才会再收了她这个徒弟来好好折腾着玩的吧?好好的,把她自己的男宠给她是几个意思?她才几岁啊,要什么男宠?!

关明初的反应可比赵以澜大多了,之见他啪嗒一声重重跪下,那声响令听到的人都不自觉地膝盖一疼。

关明初沉着脸看向柳真真,凄然道:“尊主,不知明初做错了什么,求尊主示下,明初一定改!”

柳真真懒洋洋地动了动身子,看也不看关明初,不怎么在意地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厌倦了你。”

关明初面色一白,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他咬牙道:“求尊主再给明初一次机会!明初一定会让尊主不再厌烦了自己…”

柳真真没什么意思地垂了垂眸,见她那个新收的小徒弟似乎有话要说,嗤笑一声便拦住了她的话头:“小一一,你刚来南麓山,便打算忤逆师父了?”

赵以澜本来还想拒绝关明初这么个大活人的,现在一听柳真真的话,怎么还敢多嘴,连忙道:“徒儿不敢!”

“尊主!”关明初眼看着自己的未来即将被确定,不甘心地叫道。

柳真真却不看他,只皱了皱眉头对赵以澜道:“小一一,管好你的人,别吵着为师了。”

“…是,尊主!”赵以澜连忙应声,随后转过头对关明初道,“起来吧,别再继续惹尊主烦心了。”

关明初目光痴痴地看着上首的女子,心底被绝望覆满,他低了头,慢慢爬起身,忽然一头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刹那间,鲜红的血液从他额头溢出,流了一地。

议事堂内一阵骚动,赵以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真人上演触柱而死…等等,他可不能死啊!

上首,柳真真似乎丝毫没有为之动容,见状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吩咐道:“把他丢出去。”

第78章 盟友们

脑袋血流成那样的关明初若是被丢了出去, 毫无疑问就是个死字。

赵以澜连忙道:“尊主,既然这人尊主已经送给了徒儿,可否将他交由徒儿处置?”

柳真真漫不经心地看着赵以澜:“怎么,你看上他了?”

赵以澜低声道:“也不是…他毕竟曾经服侍过尊主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这么不管不顾将他丢出去,也有辱尊主的声誉。”

柳真真咯咯笑起来:“我倒不知我飞燕阁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赵以澜正色道:“正所谓盗亦有道,我们飞燕阁虽为江湖正派所不齿,可身为江湖人,总要讲一个义字,关明初好歹陪伴了尊主多年, 若尊主不管他死活,由得他自生自灭, 是会寒了人心的啊。求尊主看在他服侍多年的份上, 给他一条活路。”

柳真真听着赵以澜的话, 颇有些乐不可支,她笑看向另一边的岑莲道:“小莲儿,听到没, 小一一如此能言善辩, 你可得学个一二。”

岑莲不冷不热地瞅了赵以澜一眼, 恭敬道:“是,尊主。”

柳真真笑道:“平日里记得多跟你小师妹处处,多学学她是如何说话的,我还指着将来你能有小一一一半的水准, 逗得我高兴呢!”

岑莲的脑袋越发低,沉声道:“徒儿明白了。”

赵以澜简直要哭,她这便宜师傅还真爱引战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给岑莲面子,岑莲不可能恨她师父,最终被迁怒的还是她啊!

柳真真侧头瞥了赵以澜一眼,见她哭丧着脸,颇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总算松口道:“行吧,他就交给你了。若花,你为小一一安排住处,她有什么要求,务必做好。”

一个沉稳的女弟子闻言出列,恭声道:“是,尊主。”

在若花的指挥下,几个女弟子帮着将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关明初抬出议事堂,赵以澜跟在一旁,时不时看看关明初的状况,有点担心他就这么一睡不起了。

若花似乎察觉了赵以澜的坐立不安,沉声道:“小师姐请放心,他不会死的。”

在飞燕阁,之前只有岑莲才是柳真真的徒弟,因此其余女弟子不论岁数大小,入门前后,都称呼岑莲为师姐。如今多了赵以澜这个柳真真亲收的徒弟,岑莲进阶为大师姐,而赵以澜则变成了小师姐。

被人叫做师姐让赵以澜有些受宠若惊,她如今的岁数不过十四而已,而若花看上去已经二十出头了…

“那就好。”赵以澜假装淡定地点点头,“若他死了,我也不好跟尊主交代。”

若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若花带着赵以澜来到一处清静的院落,刚将关明初安顿好,便有大夫前来,替关明初处理伤口。他的伤并不算太重,就是失血有些多,等醒来之后看看情况,估计没有什么大碍。

赵以澜这才长舒了口气,要是关明初有个什么万一,她的任务就惨了啊。

若花留下了两个女弟子,一个叫青溪,一个叫青云,说是照顾赵以澜的起居,赵以澜其实并不想要有人留下“监视”自己,但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拒绝,便只能将二人留下。

当日晚些时候,关明初清醒过来,当时赵以澜正撑着下巴发呆,想着该怎么以自己这没有武功的身体将柳真真废掉。

关明初醒了过来,却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以澜无聊地四下看才发现关明初已经醒了,只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魂魄也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她搬了张凳子在关明初身边坐下,青溪和青云已经被她赶了出去,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关明初二人。她首先要弄清楚关明初的具体想法,若他想法跟她的不一样,她少不得要给他洗洗脑,让他跟她想得一模一样。

赵以澜的动作并没有让关明初的眼神有任何变化,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好像这样便能跟他所爱慕的女子在一起。

“回魂了。”赵以澜举手在关明初的眼睛前面晃了晃,发现他并没有反应,她便往他脸上招呼,拍了他两下。

关明初终于转动着眼珠子看向赵以澜,只是神情依然呆滞,就像是个丢了心爱东西之后崩溃的小孩。

平心而论,关明初有着一副好相貌,他的五官不是硬朗的那种英俊,而是柔和的美,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神祇,如今面上的苍白和额头的伤,都给他添了一分柔弱的美,令人生出想要保护他的欲望。

赵以澜心中微叹,她不知道关明初是来自怎样的家庭,像他这样的样貌,倘若生在富贵之家,又去好好读两年书的话,出出风头,便能成为闺阁女子向往的青年才俊。便是出生在农家,他这般样貌,也会让农家小姑娘们心头小鹿乱撞,即便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愿意嫁给他。

可惜他偏偏被柳真真掳了过来,成为一个男宠,生活在柳真真禁锢他们的牢笼之中,每日里只能祈求着她的临幸,这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人,喜怒哀乐兴衰荣辱都系于她一时的情绪…

赵以澜道:“你想要成为柳真真的唯一吗?”

原本不论赵以澜说些什么,关明初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可偏偏她说的,是他目前最深切的愿望,他蓦地瞪大双眼,那只纤长素白的手紧紧抓住了赵以澜,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赵以澜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如同恶魔低语般蛊惑道:“为了成为她的唯一,你能做到怎样的地步?”

关明初挣扎着,从自己那颤抖的双唇里吐出绝望的几个字:“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即便这意味这伤害她?”赵以澜挑了挑眉。

关明初一愣,瞪着双眸的面上闪过挣扎之色。他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柳真真的那时候,他才十四,那个如同妖精般的女子,进来的一瞬间就用她那充满魅力的一颦一笑轻易夺走了他的呼吸。那一眼,对他来说便是一辈子。被绑到这地方,他起初是恐惧的,然而她的存在,让他忘记了恐惧,将她作为目标,一日日努力让自己变成更好更温柔的人,只为了夺得她的目光,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做到了,他成为了她最喜欢的男宠之一,她时常召见他,他对此兴奋又失落,因为他并不是她的唯一。她有那么多男宠,即便是她最喜欢的男宠,也没有办法独占她。他明知道不应该,可他还是放任那种可以吞噬一切的独占欲渐渐生长,成为他心中一块挖不去的毒瘤。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大逆不道,所以他从来不敢表露分毫。

可他内心的渴望纵使骗得过他人,也是无法欺骗自己的,他每日里都想着他能成为她的唯一,让她的如花笑颜只为他一人绽放,想得心尖儿都疼了。可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他永远只会是她的男宠之一。而今日,她不要他了,他就这么被她像丢一件垃圾一样丢给了别人。他绝望了,心碎了,选择一死了之,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而如今,他这个“新主子”,却问他,是不是愿意在伤害她的前提下,成为她的唯一。他是那么仰慕她,又怎么舍得她受伤?可是,若不能成为她的唯一,与她长相厮守,他又该如何自处?

“我…我不知道…”关明初低声道,在说出这样话的同时,他就明白自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他明明应该拒绝的,他明明应该向尊主举报她的险恶用心,可他做不到。

他不止一次想过,他成为尊主的唯一,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们忠诚地属于彼此。

“你做不到啊。”赵以澜一脸失望地说,“我见你连死都不怕,还以为你既然有必死的勇气,便能做到任何事呢。像你这般胆小,瞻前顾后,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为柳真真的唯一,不,你今后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关明初的脸色随着赵以澜的话而变得惨白,他急遽喘息着,额头的伤在隐隐作痛,仿佛在谴责他的懦弱。是啊,他连死都敢,却不敢迈出那一步…

赵以澜笑眯眯地看着关明初,低声道:“关明初,你将柳真真当宝,可她把你当什么呢?不过是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么?而这一切,都拜柳真真所赐,并且她毫无愧疚之心。因为,你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生也好,死也好,于她来说,比蝼蚁还不如,她根本不在意你,一点儿也不。你全心全意对她,难道就能忍受她并没有回馈给你同样的爱,只是视你为玩物吗?”

“不…不!”赵以澜的话每一句都戳中关明初那脆弱的心,他的面色如同纸一般苍白,终于抱着脑袋痛苦地哽咽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如此…”

赵以澜看着他,等着他呓语结束,期间并没有再说什么。关明初这症状,大概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爱上囚禁自己虐待自己的人,是一种受害者的自我保护机制,可惜她不是心理医生,这个时代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对他的心理问题进行治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以任何方式。而如此,便要对不起柳真真了,可柳真真对那么多未成年男孩下手,也活该她有此一劫。

所有对未成年人下手的成年人都是人渣。

关明初终于渐渐恢复平静,他抬头看着赵以澜,眼神有些茫然,然而细细看去,眼底却又藏着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他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可以成为她的唯一吗?”

赵以澜笑道:“当然可以。若她武功尽失,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不就能任由你揉圆搓扁?”

关明初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赵以澜。

赵以澜叹了口气道:“你跟着柳真真的时日那么久,应当比我还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若她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任你摆布?你要成为她的唯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毁掉她拥有其他人的能力!”

说着这样的话,赵以澜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引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还是顶顶坏的那种。

关明初的胸口因恐惧和震惊而剧烈起伏着,他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似乎连呼吸都已不能。

许久,久到他几乎要窒息,他才从那种可以淹没人的恐惧之中走出来,怔怔地看着赵以澜,确认道:“你说的,是认真的?”

赵以澜道:“你当我很闲,还跟你开这种一旦被柳真真知道就会被杀的玩笑?”

关明初沉默下来,双眼紧盯着自己那搅在一起的双手,他的手指因紧张而苍白,能清晰地看到下头青色的血管。他听到自己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赵以澜道:“我并不只是在帮你,我也是在帮我自己。”她耸耸肩道,“我在外逍遥得很,可是柳真真却抓了我,非要让我当她徒弟,我能怎么办?飞燕阁这种地方,我是半天也不愿意多待的,有你当盟友,我相信我能逃离这里。怎样,你准备干吗?这件事可没有后悔药,一旦你做了决定,就不许中途退出。”

关明初长久地沉默着,最后他颓然一笑:“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没有武功,如今也没了尊主的宠爱,我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赵以澜笑道:“那巧了,我正好是个变废为宝的个中高手。”

关明初抬头怔怔地看着赵以澜:“我…我能做什么?”

赵以澜道:“你不懂武功是不假,可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总会知道一些八卦的吧?目前我也只有个模糊的想法,具体要如何做,得等我得到足够的信息之后才能决定,而这一环,你的作用不可或缺。因此,不想当废物的话,就给我好好想想,关于柳真真的事,有哪些是可能被利用上的。我需要一些参考。”

其实她也考虑过该如何对付柳真真,虽说柳真真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对她很是宠爱的模样,但她很清楚,柳真真对她可谓是相当戒备,即便她用上了内功丸,估计也近不了身,给不出致命的一击。她得再想想别的办法,毒药之类的,即便她能找到致命毒药,也还是近不了身的老问题。

赵以澜在思考,关明初也在沉默,此刻多了目标,他觉得自己瞬间充满了生机。虽然那个目标无论怎么看都那么荒诞可怕,然而一想到她将属于他自己,他竟有一种扭曲的喜悦和兴奋之情。

半晌,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对赵以澜道:“有个事,我是无意间得知的,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赵以澜差点要翻白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废话少说,赶紧的。”

关明初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发觉自己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小女孩,然而如今他心中的隐秘愿望唯有她能帮自己实现,这让他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见对方因自己的恍神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忙说:“五年前,我曾经见过岑莲的爹娘,当时他们就被关在尊主自己屋子下的秘密地牢之中。尊主将岑莲父母都抓来,是为了逼问某样宝物的存在,只是她的爹娘宁死不从,被关在地牢数年,五年前找到机会双双自尽而亡。岑莲因资质好,加之年纪小不记事而被尊主看中,由此成为她的亲传弟子。”

赵以澜双眼一亮,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她正烦恼接下来该怎么靠她这半个废人和关明初这整个废人完成那不可能的任务,如今多了个身世悲惨的岑莲,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她能将岑莲争取过来,这事就大有可为啊!

“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岑莲的爹娘是被柳真真害死的?”赵以澜问道。以岑莲单方面跟她那水火不容的关系,她不认为她直接去告诉岑莲“嗨你好你的爹娘是被你的师父害死的你知道吗”,岑莲会相信。必须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才能真正说动岑莲。

关明初皱着眉,想了想才说:“我也不太确定…或许尊主屋子下方的秘密地牢之中还留着什么。”

赵以澜也皱起眉头。这个,就真的难办了,不用想就知道,柳真真的房间,不太可能任由他们闯进去乱来,可那地牢,却是她能说服岑莲的唯一可能机会,她必须想办法下去一探,甚至带着岑莲亲眼去看看,或许真能找到些什么。

“行了,这件事非常好,你帮了我大忙,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养伤,等我再想想办法,若有用得着你的,再叫你。”赵以澜决定暂且先将那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放一放,多出去走走,没那么紧张压力没那么大之后,或许能让她想到一个好办法也说不定呢?

关明初心怦怦直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距离成为尊主的唯一,又近了一小步?

赵以澜让关明初躺下休息,而她自己则走出了房间,问在外头候着的青溪和青云:“岑师姐住哪儿?尊主说让我跟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我总不能辜负尊主的一番殷切期望。”

青溪道:“回小师姐,大师姐就住在隔壁的不妖居。”

赵以澜点点头,看来若花将一切都执行得很完美,在议事堂的时候柳真真说要岑莲和她多接触接触,若花便将她和岑莲安排成了隔壁邻居。可惜,她和岑莲是相看两厌啊…若不是她居心不良,她也不会主动去找岑莲。

“那正好,我也应当去拜会一下岑师姐,免得她以为我故意怠慢她。”赵以澜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为什么,岑师姐似乎很不待见我,我便是有意亲近岑师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被若花留下的青溪和青云二人都是相对沉稳的女弟子,闻言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青云出声道:“小师姐无需多想,大师姐向来如此,除了对尊主,待其他所有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赵以澜像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她有没有…那个男宠什么的?”

青溪道:“没有的…尊主曾经想要送一个男宠给大师姐,却被她拒绝了。大师姐似乎向来对男色毫无兴趣。”

赵以澜瞪大眼:“所以她好女色啊?”

青云一愣,连忙摆手道:“小师姐误会了,大师姐无论对男色女色似乎都并无兴趣的样子,她每日里得空便练功夫,对旁事都不关心。”

赵以澜夸张地拍着胸脯道:“你早说嘛,害得我吓一跳。”

青云有些委屈,我都不知道小师姐你竟然会那样误会,要如何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