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这里最好没你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大叔,老年痴呆吗?我们已经翻脸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郑多,吃饭了。”

是“王嫂”。

我笑了笑,“好啊!”

第137章 夭亡

帝都某不知名的医院

普通人没人听说过这家医院, 就算是在医学界, 也只有少数顶尖的业内人士得到过这家医院的邀请来院会诊或是主刀手术, 在这家医院医术与“医德”同样重要,保密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郑云松过了四道关卡, 才来到这间位于“荒山野岭”由十三座最高只有三层, 样式非常普通低调的别墅组成的无名疗养院中的一栋别墅。

相比同朴素的外表, 这栋别墅的内在同样普通不张扬,当然了,看起来很普通的仿古椅, 是正经的明代紫檀椅, 挂在墙上一副不起眼的群虾游嬉图属名为白石山翁,挂在客厅正中间的一副寿字属名是启功贺某某八十老友大寿,处处平常,处处见不凡。

侥是郑云松这样在京城里也算有一号的“大少”在这栋别墅里, 依旧拘谨的厉害,不光是他,陪他一起来的“好兄弟”这家主人的“孙子”,一样拘谨。

一个穿着薄棉衬衫,西裤,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从二楼下来, 看见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客厅, 连坐都不敢坐,露出了微笑,“丑儿, 怎么不让云松坐下啊?”

丑儿见是父亲下楼了,露出了笑容,“主任,首长今天身体怎么样?”

这个家庭就是这么怪异,儿子叫父亲官职名称,叫爷爷为首长。

“谢谢你的关心,医生说他的身体状态很好,血压、血糖都很正常,只需要注意饮食即可。”主任回答道,他又指着椅子道,“坐!都坐。”

“是。”丑儿和云松这才坐下,两人都只搭了个椅子边,谁都没敢坐实。

“你们俩个今天怎么有空到这个拘束的地方找不自在啊?”主任见这两个人束手束脚的样子推了推眼镜轻声调侃道,在这个地方,无论是主人、家属、服务人员、医生、护士、警卫声音都是小而轻的,脸上时常带着和煦的笑容,为上位者有时还会轻松地调侃几句,换来几声得体的笑声。

“干爹,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的。”郑云松站了起来。

“错误?”主任挑了挑眉,“什么错误?”

“我…”郑云松刚想说什么,楼梯上又下来一个人,此人身着米白对襟褂子,黑色长裤,手上戴着一串沉香珠…正是郑天翼。

郑云松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天翼,首长他…”主任站了起来,看向郑天翼的眼神竟有几分的小心。

“主任,首长他很好。”郑天翼笑眯眯地说道,他坐到了主任的下首,身形优雅从容像是在自己家一般,“咦,丑儿和云松都来了。”

“郑叔叔好。”丑儿再笨也知道看眼色,能够把父亲先支下楼和“首长”密谈如此之久,在父亲面前这般潇洒的人,叫他一声丑儿,他不但要叫听着,还要乖乖叫叔叔。

“四叔好。”郑云松也施了个礼坐了下来,他的腿在坐下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你这孩子,毛毛燥燥的,昨个儿是不是又喝酒了?”四叔板着脸道。

“四叔,我戒酒了。”

“嗯,戒酒好,年纪轻轻的,喝什么酒啊。”主任也说道,“云松,你刚才要跟我认什么错?你四叔也在这儿,不妨让他也听听。”

“我…”郑云松站了起来…舌头发直双腿发颤,四叔竟然在首长那里有如此的地位,连主任都抬举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我是来向干爹认错的,前阵子是儿子太混蛋了,为了女色迷失了自己…”

“嗯,嗯。”主任点了点头,“你明白了就好啊。”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嗯,四点了,你们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让保姆加两个菜…”

“不,不了…”丑儿站了起来,“我跟云松约了人,上去见过首长就走。”

“真是不巧,我下来的时候首长已经睡下了。”郑天翼微笑着说道,露出了鲨鱼一样的牙齿。

“那…那真是不巧了。”丑儿心颤了一下,除了首长和发怒时的主任,他从来没有如此畏惧过一个人,这个人的声音像是能透过大脑直达人的意识深处,让人畏惧、听从…“我们…告辞了。”

“去吧,首长这里的饭菜少油少盐的,别说是你们,我也听不惯,明个儿再来吧。”主任挥了挥手。

丑儿和郑云松行了个礼之后退了出来。

两人上了车子,一路开出别墅区,郑云松找了个地方停车,不停地大喘气,伸手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瞧你那点出息。”丑儿指着他道。

“你方才不也吓得够呛吗?”郑云松道。

两人互视一眼,苦笑了起来…世人以为丑儿他们都是富贵已极的纨绔,哪里知道他们的苦,父不父,子不子,家不家…回家像是在上班,要不是在离开家的时候放纵一下,真的要疯…

他们走后,主任叹了口气,“首长的身体…”

“就算是有灵药撑着,怕也只有一两年的寿数了。”郑天翼懊恼地道,“唉…可惜没能捉到张强。”他是真懊恼,好不容易攀上棵大树,结果却是棵老病树,“首长”那怕再多活十年呢,主任自然能长成新的参天大树——可现在首长病重,主任的位置上不能说上,下不能说下,偏偏政敌环伺,要命的是政敌背后“首长”身体可都好着呢…

“我听他们汇报说他的尸体化成了灰…”

“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罢了。”郑天翼挥了挥手。

“可惜…障眼法归障眼法,我们再不能利用明面上的力量抓人了,否则…”大张旗鼓的抓人是一回事,抓“死人”是另一回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张强的事,唐僧肉他们家搞不好连肉渣都分不着。

他们正说着,客厅里红色的坐机电话响了,主任接起了电话,“喂?”

“什么?已经出境?去了哪个国家?好,我明白了,不要再继续监控了。”主任放下了电话,“三十分钟前,帝都机场人脸识别系统发现了与张强百分之八十相似的人,但因为张强已经被判定死亡,他们以为只是系统错误…在我们的人前,他乘坐的飞往哥斯达黎加航班已经离港。”

走了…郑天翼一捶扶手,张强果然狡诈!自己利用现代的天罗地网捉捕他,他也利用现代的网络“直播”自己跳楼死,化成灰…

郑云松回到自己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打开直接对瓶喝。

“呵,你不是说你戒酒了吗?”

一个人打开了灯,对着他露出鲨鱼般的微笑…

四叔家的早餐是自助式的,四种粥、八种饼、八种小菜随意挑选。

我将一碗粥、一张糯米饼、一碟小菜放到餐盘里,端到餐桌坐下吃饭,我爸妈起得早,他们已经快要吃完了,正在商量等一下要去我弟弟的房子那里。

“郑多啊,等会儿你也一起去。”我爸看了我一眼道。

“嗯。”我点头答应。

我四叔穿着睡衣来到餐厅,在主位坐了下来,“王姐,老样子。”

“王嫂”明显愣住了,老样子?啥是老样子…

“四叔,你还是只喝小米粥吗?”我笑问他。

“小米粥?”四叔挑了挑眉,“你奶奶说的吧?家里当时只有小米粥,只喝小米粥…呵呵…”他冷笑。

“你四叔爱喝红枣山药粥。”我爸道,“当初大家都穷,咱们家有干乎乎的小米粥喝已经不错了,别人家都喝米汤。”

“嗯。”四叔没有再说什么。

“王嫂”机灵地盛了红枣山药粥给四叔端来,四叔看了他一眼,“今个儿你忘烙百合饼了吗?”

“没有,我想着给您现烙…现烙的饼好吃。”

“你这人啊…”四叔摇了摇头,“老毛病总改不掉。”

“下次我一定注意。”“王嫂”回厨房烙饼,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盘子香气四溢的百合饼端了上来。

“饼没切?”四叔看了饼一眼没动筷子。

“我马上拿下去切。”“王嫂”又端起了饼。

“不必了,王姐,这阵子辛苦你了,这个月我付你双薪。”四叔说道。

“谢谢。”“王嫂”感恩戴德地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退了下去。

我偷眼瞧着四叔,心中暗暗替“王嫂”捏了把汗,早餐这算是混过去了?谁知道四叔的午餐又有什么怪癖啊…

四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下筷子接电话,“你好。”

“什么?”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云松怎么了?”

手机那边说了些什么,他重重地坐了下来…“云松出了车祸…死了。”

我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怎么会…我怀疑地看向四叔,我以为四叔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做得这么绝杀掉云松,顶天了只会警告他或者是“说服”他,我只是想埋下怀疑的种子种下嫌隙,真没想到四叔会杀他。

可看四叔的表情,他是真为云松的死震惊,我们俩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震惊、愤怒、忧心种种情绪交织…

第138章 愧疚

车缓缓行驶在帝都的马路上, 车内安静异常, 我坐在后排看着自己的手, 使劲搓着手指,无论怎么用力都搓不掉的红色血迹。

郑云松是无辜的, 是我害死了他, 我不应该利用毫不知情的他。

我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四叔, 他今天穿着纯黑的西装,白衬衫黑领带,一副巨大的墨镜将他的脸挡住了大半边, 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露出来的鼻子挺直,嘴唇抿得紧紧的,脸绷得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青筋, 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不对,滔滔不绝地说着太可惜了之类的我妈,也闭紧了嘴巴,无聊地看着车窗外。

北京郑家在京城经营了几百年,如今长房嫡孙车祸没了, 前来吊唁的人开的车从郑家的别墅一直排到别墅区外, 保安神情严肃地指挥车辆或是停下来, 或是将人放下,开车走。

我们堵在车流中,我心里却没有什么焦燥的情绪, 我抬头看天,天空灰蒙蒙的,将雨未雨…

车总算驶到了郑家别墅门前,我推开车门下了车,我爸妈从车里走了下来,我妈看着郑家的别墅忍不住感叹道,“郑家的顶梁柱没了,这么大的宅子…连个后都没有…有什么用…”

我爸拽了拽我妈的衣服,我妈只好悻悻地闭嘴。

我四叔也下了车,他将钥匙交给了一个穿着泊车背心的保安,让保安将车开走。

他率先进了别墅,我跟在他的后面,我爸妈慢悠悠地跟在我们身后。

郑盈和郑伟站在门口,他们俩个同样是黑衣打扮,尤其是郑伟胸前别了朵白色的花。

“他跟你是平辈,哪有给平辈人戴孝的?”我妈小声说道,“还有郑盈,怀孕的人不适合出席葬礼…”

“妈,你少说两句吧,只是朵白花。”郑伟看了眼郑盈声音压仰地说道,“郑盈自从听到消息就一直哭,要是不让她来我怕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出状况。”

“那你照顾好她啊。”我妈也知道这个场合不是显摆自己家家教的时候,只能小声叮嘱。

一向乖巧听话的郑盈显然听到了我妈说的所有话,她连看都没看我妈一眼,眼睛通红地招呼宾客。

我握着她的手,“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她摇头。

“你大伯和大伯母呢?”

“我大伯在客厅呢,他还行…我大伯母听到消息就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

“怎么会忽然出车祸呢…”我妈插嘴道,她从听到消息一直念着这句话。

“我大哥喜欢飙车,他是凌晨跟人家飙车出的事。”郑盈说道。

“飙车啊…”我妈大有说教的架式,我拉着她往里面走。

“我们去见大伯了。”

“嗯。”郑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自从踏进郑家的那一刻气,我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不应该…当时真的是太欠考虑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会杀人灭口…我看着四叔…他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他没跟我解释过不是他杀的郑云松,他表现得却是“他没杀郑云松”。

不是他还会是谁?郑云松手里掌握着能扳倒他的证据啊。

人到中年,骤失独子,郑伯涛说是“还行”实际上也是摇摇欲坠,坐在那里跟来宾说话,眼神却没有对焦,像是失了魂儿一样。

四叔走到他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怎么样?还能支持吗?要不要我帮忙。”

他恍惚了一下,仿佛刚认出我四叔,眼圈红了红…“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你嫂子他…总要家里人帮着照看照看…”

“行,家里人肯定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四叔坐到了他旁边,过了一会儿,郑盈的父亲郑叔洋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行色匆匆,显然刚才是出去办事了,“已经送到殡仪馆那里了。”他对郑伯涛说。

“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郑叔洋点了点头,“二哥已经订了机票,明天就能飞回帝都。”

“嗯。”郑伯涛叹了口气…“我对不起…对不起爸妈啊…他们最心疼云松,妈去的时候还跟我念叨,别老让云松出去开快车,让他好好呆在家里…我…我辜负了妈啊…”他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大哥。”郑叔洋也跟着哭了起来。

哥俩个都是已经奔六十的人了,两人抱头痛哭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宾客们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我简直不能看这样的画面,站起来躲到了一旁看窗台上的花。

我到现在还在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依我的判断四叔根本用不着杀他,郑云松的意志很薄弱,我都能轻易扭转他的看法,把我的想法植入他的大脑,四叔说服他是非常轻松的事,我本意只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或者经由他的手让郑伯涛对我四叔有防备。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意外吗?真的是意外?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凉…我慢慢转身,用眼角去看…郑云松神情落寞地站在我的身后,发现我看见了他,他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想着什么,可我完全听不见。

他现在还是新生鬼,就算能被我看见,也没办法说话。

对于一只车祸身亡的鬼,他并不吓人,跟生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很焦燥。

他一会儿走到父亲跟前想要安慰他,一会儿走到三叔跟前想要说些什么…一会儿又走到我四叔身后一脸愤怒地指着他说话。

真是我四叔杀了他?

门口忽然一阵的骚乱,几个神情哀凄的中年女人扶抱着郑大夫人走了进来,她浑身软得像是一滩泥,脸色惨白惨白的,切过的眉没有化妆品的遮盖诡异的扭曲着,唇色惨白发灰,好像随时会死的样子。

“你…你怎么回来了…”郑伯涛站起来扶住妻子。

“我回来替云松收拾房间,你们不懂…云松房间里有很多他收藏的汽车模型,要按年份、品牌、颜色分类的,保姆不懂弄乱了云松会很生气!今天这么多客人云松房间的门有没有锁好啊?要是被熊孩子弄乱了云松会气死。”她不停地念叨着,好像儿子随时可能从门里进来,因为有人进了他的房间弄乱了他的收藏一样。

郑云松的魂魄站在母亲身后想要抱她,可一抱一空…手从母亲的身体穿体而过,他只能躲到一旁哭。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场面,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到别墅的侧门没人的角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老天对我自作聪明的惩罚吗?

四叔怎么可能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看郑云松的父母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是不是他做的?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做的?我悄悄的问自己,我做事太欠考虑了,真的太欠考虑了啊…

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走到我跟前,“你是云松的女朋友?哭得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梳着飞机头,长得颇英俊眼皮红肿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的男人,他穿着全套的黑西装,嘴里叨着一根烟…低头看着我,“他那么多女人,只有你在这里为他哭得这么伤心。”

“我不是,我是亲戚。”

“哦。”他点了点头,“看你哭成这个样子…想来对他也是有真感情的亲戚。”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算了,就冲你的这份真情,我准许你叫我丑儿。”

我没理他,还我准许你叫我丑儿?装逼大发了吧…低头看向不远处一丛逃脱了园丁视线的野花。

“云松昨晚一开始并不想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他说头疼在家躺着呢…我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也没有勉强他,可是一点多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了,疯了一样的挑衅俱乐部里的一个半职业选手,逼着对方跟他一起飙车,我当时就觉得对劲儿,他那眼神儿…”丑儿打了个寒颤…

“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一个人…开着他的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他挺不喜欢那辆车的,觉得红得邪性,像血…之前订车的时候看官网介绍买的,等了一年到家才发现不是预想的红…”丑儿絮絮叨叨地说着郑云松的事,他不像是说给我听的,倒像是说给墙壁或者是野花听的。

回到了家里我衣服都没换直接扑到床上,黄书郎走到我跟前安慰地趴在我的头侧,我搂着它…“如果你还是人形就好了。”

它低头嗅嗅我的头发,用头拱了拱我的耳朵,“振作点,你不觉得郑云松的死很奇怪吗?我去现场看了,出车祸的车上有一股怪味儿。”

连黄书郎都说是怪味儿,那一定很怪了,“什么味儿?”

“嗯…太阳爆晒了三天的海鱼腐尸又被扔在下水道,又喷了一整瓶劣制除味剂的味道。内里又藏着什么味儿,好像有人为了遮盖内时原味儿,特意用腐臭味儿盖住了…”

“你分辩不出来吗?”我坐了起来。

“我快被又香又臭又腥的味儿熏吐了,能闻出还有另一种味儿就不错了。”黄书郎皱着眉仿佛在回忆当时闻到的味儿。

有怪味儿…更不像是四叔的手笔了,他要是想要害死郑云松,完全可以一步步催眠他,让郑云松自己去飙车玩命。

“我听人说郑云松是凌晨一点多忽然出现的,眼神很奇怪…会在凌晨出现,眼神很奇怪操控人去死还会留下臭味的会是什么法术?”

“范围太大了。”黄书郎说道,“你也不必自责,冥冥中自有定数。”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责任哪里是用冥冥中的定数能够掩盖的。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进来。”

“王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我听说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特意给你留的桂圆红枣粥。”

我抬头看着“她”,“你最近怎么样?”

“你要是把粥喝了,我最近就很开心。”“王嫂”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胃口。”

忽然,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失踪已久的黄秀英出现在门前,她丑陋的脸上化着大浓妆,脸愤怒扭曲,身上穿着一件根本不合身的童装公主装,更是显得丑陋怪异。“张强!”她声音尖利地说道。

“被发现了!”王嫂吐了吐舌头,将手里的托盘扔向黄秀英,蹬蹬跳下床,又从床那里一脚踢开窗户,飞跃了出去…

四叔在京城的房子是十六楼…

黄秀英斥骂了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四叔慢悠悠地出现在门口,“如果我说郑云松是张强杀的,你信吗?”

我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四叔。

“我对你只有隐瞒,从不撒谎。”四叔说完转身走了,原本意气风发的背影,忽然显得萧瑟异常。

第139章 婚礼之前

张强杀郑云松?可能吗?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郑伟的婚礼当天…

本来郑云松意外身故, 我们这边的想法时可以暂缓婚礼, 让郑伟和郑盈先领证, 等来年北京郑家缓过神儿来,郑盈的身材恢复了, 再择良辰吉日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