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跟仲卿讲一下。他好提前准备。”谢琅道。

刘彻点头,“这是一定的。吾回去就同他说。先不说他,这些东西怎么办?”指着身侧的大盆。

“还真不好办。陛下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我伯娘。”谢琅起身道。

刘彻疑惑不解,“找她做什么?”

“请她帮我缝个布口袋。这个只能用布口袋装。”谢琅解释给他听。

刘彻:“你家还有布吧?”

谢琅真想说没了。

“还有些细麻布。”谢琅道,“陛下看着一下火。”指着正在煮水的小火炉。

刘彻点了点头,谢琅才敢拿着布去找姚桂芝。

谢琅没说装草籽,说的是装板栗。姚桂芝很是心疼,想劝他用麻袋装,可她一看到谢琅脚上的鹿皮靴,就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刘彻不放心霍去病,谢琅也不放心,从姚桂芝家出来就寻他。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见谢广在门口劈柴,谢琅走过去。“有没有看到我家那个小娇客?”

“你家那个小客人是一点也不娇气。”谢广道。

谢琅笑道:“你知道?快告诉我。孟达不放心,特意命家奴跟着,没想到连带家奴也没了。”

“你大哥和二哥在我叔门口聊天,说今年没往年冷,昨天从城里回来看到后面沟里都没结冰,也不知能不能弄到鱼。你大哥就叫你二哥回家拿网,正巧那个去病和小七从屋里出来,就跟过去了。”谢广道。

谢琅:“抓过一次了还能有多少。”

“我娘也是那样说的。我估计他们就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事做。”谢广道。

谢琅:“他们今天没去城里?”

“昨天送的多,这么冷的天素鸡都能放好几天,不用再送了呗。”见谢琅转身回家,“你不去看看?”

谢琅摇头,“仲卿昨日就想揍去病,一直没找到机会,回头他把衣服鞋弄湿了,孟达正好借此收拾他一顿,省得十来岁大的孩子皮上天。”

“他知道吗?”谢广好奇地问。

谢琅:“哪能让他知道。”进去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见猴哥和小狼从屋里出来,“终于舍得见见太阳了。”

“跟谁说话?”刘彻出来问。

谢琅指着正在挠痒痒的猴哥和抖毛的小狼,“它俩。”

“这是要上山?那个白罴还在你家不?”刘彻走过来就往东边看,见榻上躺着一庞然大物,身上还盖着被褥,“是那头大熊?”

谢琅:“不是它是谁。一天吃一顿,吃过就睡。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懒的白罴。”

“该胖的不成样了。”

谢琅摇了摇头,“都是吃果子、竹笋和瘦肉,胖不了。”

“吃肉都吃不胖?”他咋就不信呢。

谢琅:“换成米面会胖。陛下不信大可试试。”

“吾回去就试试。”刘彻话音落下,虎子也从屋里出来了。

猴哥冲虎子和小狼叽叽咕咕一通,三只就往外走。谢琅大步走过去把门关上,指着东边的房,“白罴!”

金猴抬头盯着谢琅。

猴脸全被毛挡住,谢琅不知它想表达什么,但大概能猜出来,白罴不乐意去,就别让它去了之类的。

谢琅当然知道熊猫嫌冷怕热。可现在的白罴不是后世的熊猫。熊猫的主食是竹子,偶尔吃点肉。白罴的主食是肉,竹子水果只是饭后甜点,身体自然比熊猫健硕。

白罴不是谢琅主动收养的,也不像小狼乖巧懂事,更不如猴哥有用,知道帮他打坏人。它自己赖上来,还想吃饱等饿,想得美!

谢琅毫不退让。猴哥拍下一下虎子,你去。

虎子冲房里嗷呜一声,刘彻正想问有用么,就看到庞然大物坐起来发呆。虎子又嗷一声,白罴晃悠悠出来。

刘彻乐了,“这几只有意思。”

“一个比一个会气我。”谢琅打开门,“猴哥,等一下。”指着葡萄架,让猴哥看一下还有多少肉。

猴哥以前从未算过它们四个一顿能吃多少,经历过几次肉突然就没了,猴哥仔细看一下,葡萄架下的肉不够今天吃的。猴哥挥挥爪子,就转身往外走。

刘彻皱眉,“你家猴哥刚才的动作,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

“跟小七学的。”谢琅道,“哪天会自己洗脸,您都不要意外。”

刘彻指着那四只的背影,“它们干出什么来我都不意外。对了,水好了。”

“你没泡茶叶?”

刘彻摇头,“我又不知你家茶叶放在哪儿。”

谢琅心说吃的东西放老鼠洞里,你都能翻出来。放在书架上的茶叶反而找不到,谁信呢。

当着侍卫的面,谢琅懒得揭穿他,“陛下没事吧?”

“我没事啊。”刘彻道,“你有事?”

谢琅点头,“帮我烧火,给小七和去病炸些吃的。”不等刘彻喊他的侍卫,又说,“灶房里暖和。”

刘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我不会点火。”

你就会吃。谢琅心中腹诽,嘴上说,“当然是我先点着,把木柴放进去,您看着火别掉就行了。”

“这个我会。”刘彻把大氅脱掉扔屋里,活动一下筋骨就钻进灶房。

谢琅白了他一眼,抓一把茶叶扔陶罐里,就拎着陶罐去灶房。

火点着,谢琅把猪油倒进去,刘彻盯着火热油,谢琅把陶罐里的茶叶捞出来,打几个鸡蛋又放点面搅拌均匀备用。

谢琅又和一块面,擀成面饼,锅里的油还没烧热,谢琅纳闷了,“怎么这么慢?”’

“我可没偷懒。”刘彻道。

谢琅勾头看过去,险些气晕,里面只有一块木柴,那火苗跟鬼火似的,照着他这个烧法,铁锅只会越烧越凉,“陛下,您再加两块木柴。”

“有了。”刘彻指着锅底下的木柴,意思是又没灭,不用再加。

谢琅万分想念卫青,“要大火烧。”

“炸东西不都是小火?大火就炸坏了。”刘彻道。

谢琅想骂人,“陛下,草民还没开始炸。油要烧的像开水一样滚烫才行。”

“你早说啊。”刘彻立刻拿两个木棍塞进去。

谢琅眉头紧皱,“您慢点,别把锅捣烂了。”

“铁锅哪那么容易烂。你是不是嫌我烧的不好?”刘彻抬头盯着他问。

谢琅多么想点头,“没有。是我家的锅有好几年了,锅底比刀刃还薄,快寿终正寝了。”

“改日我送你一口新的。”指着旁边灶上的陶瓮,“这个也换成铁锅。”

谢琅:“这个不用了。这个瓮炖汤好喝。”

“怪不得。朕还以为你不舍得。心想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刘彻说着,打量他一番,“论吃朕当真没法跟你比。”

谢琅笑道:“论治国平天下,草民也没法跟你比。”掐一点面放进去,见油还不行,谢琅又等一会儿,又掐一块面,这次行了,立刻把茶叶放进去。

刘彻没看到谢琅捞茶叶的动作,“这是菜?”

“也不算是。说到菜,陛下有没有吃过油炸茶树菇?”谢琅问。

刘彻:“朕不知什么是茶树菇。”

谢琅打开柜子,把炖小鸡的茶树菇放在盛茶水的陶罐里泡发,就继续炸茶叶。茶叶捞出来,谢琅就把面片丢进去。

面片得炸好一会儿,谢琅趁此把茶树菇捞出来,迅速用剪掉把根剪掉,用清水洗两遍,裹上面粉。捞出面片,就把茶树菇放进去。

“好香啊。小七,是三叔在做好吃的吗?”

谢琅不禁往外看,“去病属什么呢?”

“属牛的。”刘彻道。

谢琅:“那鼻子怎么这么灵?”

“三叔,真是你在做好吃的啊?”

话音落下,人已到灶房里。

谢琅笑着问,“不然是陛下?”

“没有。我还以为是隔壁。三叔,你看!”霍去病举起手里的东西,“你大哥给我的。”

谢琅指看到一个箩筐,“什么东西?”

“泥鳅。像蛇那么大。三叔,这东西怎么吃?”霍去病道。

谢琅:“炒着吃。让侍卫收拾一下,算了,等一下我收拾,泥鳅滑不溜秋的他们也弄不好。你和小七洗一下手,我把锅里的东西捞出来就可以吃了。”

“好的。”霍去病舀一盆凉水,也不嫌冷,洗干净就进屋等着吃。

先前炸的茶叶和面皮都可以吃了,但烧火的人是刘彻,不是卫青,谢琅不好让两小孩先吃。等刘彻去洗手,他把东西端到堂屋,刘彻跟进去,谢琅才说,“可以吃了。刚炸出来的有些烫,小心点。”

“知道。三叔,你也快去洗洗手。灶房先别收拾了。”霍去病拿起竹夹子,每样给刘彻夹一点,就直接上手抓。

啪!

刘彻朝他手上一巴掌。

霍去病被打蒙了,“陛下……”

“你三叔还没吃。”刘彻道。

谢琅拎着陶罐走进来,“没事。吃吧。”放小火炉上,指着最先炸好的东西,“这个是茶叶。这个是平时炖肉的菇,我觉得这两样好吃。面片只有些盐味,也能放几天,回头再吃。”

刘彻听他这样讲,立刻把盘子里的面片放回去,先吃茶树菇,味道还行,就改吃茶叶。刘彻本以为又苦又涩,结果都没有,还有些他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味道,“这里面除了面还放了什么?”

“鸡蛋。”谢琅道。

刘彻又夹一块茶叶,“果然是鸡蛋。茶叶和鸡蛋?亏你想得出来。”

“我三叔聪明啊。”昨天说谢琅人好、聪明,霍去病只是在恭维他。跟着小七养蚕里逛一圈,回来又吃到两样从未吃过的东西,霍去病打心里羡慕小七,“小七跟着三叔真幸福。”

刘彻顺嘴道,“今天别走了?”

“好啊。”霍去病接的飞快。

刘彻睨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比你三叔家的猴哥还皮,吃饱了就跟我回去。”

霍去病苦着脸,“陛下怎么跟舅父一样啊。我本以为陛下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善解人意的陛下。您跟他学什么不好,非学这点。”

“是你舅父跟吾学的。”刘彻道,“你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我身上,也别想在三郎家留宿。”

霍去病转向谢琅,“三叔,你喜欢我不?”

“我三爷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小七接道。

霍去病:“没问你。我问三叔。三叔,你喜欢我,我送你一处宅子。”

“霍公子这么有钱,吾怎不知?”刘彻看向他。

第137章惯孩子

霍去病面露尴尬,“我我,我替舅父说的。”

“你舅父怎么说的?”刘彻不放过他。

霍去病:“陛下您不是赏我舅父一处宅子么?我舅父搬进去,他现在的家就空出来了,正好给三叔住。”

“你不是要跟你三叔做邻居?那里离你家可不近。”刘彻提醒他。

好像是哦。

霍去病仔细想想,“那就,那就——”

“那就吃东西。”谢琅笑道,“你想来可以,但得经过陛下或你舅父同意。你敢偷偷跑过来,进来我也得把你赶出去。”

霍去病苦着小脸,可怜兮兮,“三叔,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可以。”刘彻道。

霍去病顿时明白,再哭再闹都没用,“三叔,你家还有榴莲吗?”

谢琅家里当然没有。

刘彻了解霍去病,谢琅说有,他得立刻去找。若说没有,谢琅再想给他也不好解释从哪儿变出来的,“先把你碟子里的东西吃完。吃好了你三叔收起来,还得去洗泥鳅。”

霍去病看一眼谢琅,见他嘴角含笑,没有开口的打算,“三叔,你真厉害,连茶叶都做的这么好吃。”

“三郎别理他,让他一人说个够。”刘彻道。

霍去病顿时没了言语。

谢琅笑笑起身,见小七跟着站起来,“在这里陪你孟达爷爷和去病叔叔。”

“我帮三爷。”小七抓住他的手。

谢琅点头,“好吧。”拉着他到灶房才问,“还是不喜欢你去病叔叔?”

“他总想把三爷拐去他家。”小七满不高兴地说。

谢琅摸摸他的小脑袋,“他也只能想想。别跟他计较。跟我去打水?”

小七端着吐了泥的泥鳅跟上去。

水井离谢琅家很近,挑两桶水,一桶倒缸里,一桶倒锅里烧热,加点冷水,就端出去收拾泥鳅。

谢琅只知道用盐能让泥鳅把腹中的泥吐出来,再然后就不知道了。盖因他前世吃过没做过,今生连吃都没吃过,而泥鳅又滑不溜秋的,即便谢琅手劲大,能把泥鳅按住,可如同蛇那么长的泥鳅,谢琅还是没法搞定。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剪刀剪掉头,然后从中间把泥鳅剪成两段清洗。

小七看着都瘆得慌,“三爷,你怎么这样收拾泥鳅啊。”

“这样快速。”谢琅才不会说他不会,“不赶紧收拾好,水就凉了。”

小七不疑有他,“要不要我拿水瓢舀点水给你冲一下上面的脏东西?”

“可以。”谢琅点一下头。

小七跑去屋里拿水瓢,回来身后跟着俩人,正是刘彻和霍去病。

谢大郎总共给霍去病仨泥鳅,一个塞一个长。谢琅把收拾好的扔碗里,像刚才一样收拾第二个,刘彻和霍去病同时吸溜嘴。

谢琅乐了,“害怕?”

“没见过你这么洗泥鳅的。”刘彻忍不住说。

谢琅笑道:“现在见着了。陛下吃过泥鳅没?”

“我没吃过。”霍去病道。

刘彻瞪他一眼,“多话。”

“人家本来就没吃过。”霍去病嘀咕一声,不待刘彻开口,就喊小七,“我们玩去,让三叔收拾。”

小七不动,“三爷……”

“外面冷,你和去病回屋吧。去病,屋里有围棋,和小七下棋。你是叔叔,不可欺负小七。”谢琅道。

霍去病:“我才不会欺负小七侄儿。走啦,小七。”夺掉他手里的水瓢,塞刘彻手里,“您帮三叔舀水。”不待小七开口,拉着他的胳膊就走。

刘彻见小七被他拽的踉踉跄跄,“难怪小七不爱搭理他。”

谢琅扭头看一下,小七跨门槛的时候险些摔倒,“他手劲大,自己不觉得,估计还嫌小七弱弱的跟个姑娘家似的。”

“还真让你说对了。”刘彻笑道,“刚才还跟我说,小七乖的不像你养大的孩子。”

谢琅忍不住笑了,“什么样的才像?”

“他那样的。”刘彻扭头往屋里看一眼,“吾是真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都不像仲卿的外甥了。”

谢琅道:“他聪慧,大概看出我与众不同了。”

“有可能。不问你就别说,问你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推到吾身上。”刘彻说着,猛然想起一件事,“小七呢?”

谢琅想了想,“他习惯了,也没想起来问。过几年可能会问。”

“那你想好怎么说了没?”刘彻问。

谢琅:“这是我的秘密。小七懂事的话,就不会往下问。他一定要知道,我就讲说出来我就消失了。”

“你这招狠。”刘彻不禁啧一声,“小七无父无母,就你一个亲人,你要告诉他,他都不敢听。”

谢琅笑笑没有回答,把三条泥鳅洗干净,温水也变凉了。

端着盆,拎着桶回屋,也到午时了。

他们刚吃了油炸的东西,谢琅不饿,估计刘彻、霍去病和小七也不饿,就把泥鳅放柜子里,去堂屋看两个小孩下去。然而,谢琅刚坐下,就听到开门声。

勾头往外看一眼,猴哥回来了。

谢琅把它们四个弄来的东西收拾干净挂在葡萄架上,已快未时。谢琅洗洗手去屋里问他们晌午吃什么,就看到小七和霍去病裹着被褥,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刘彻一人自己跟自己下棋。

“怎么回事?”谢琅小声问。

刘彻:“小七犯困,吾把被褥给他,没过多大会儿他就睡着了。去病见他睡了,也嚷嚷着要睡觉。我让他去你屋里,他说那边阴凉,非要在这边睡。”起身指着霍去病身上的被褥,“我总觉得这个被褥是新的。”

“是的。别拽,让他盖。”谢琅见刘彻弯腰拿被褥,连忙拦住,“这是留给小七铺在身上的,盖脏了也没事。”

刘彻出去就问,“你和小七分开了?”

“我跟他说过天暖和了就分开睡。他也想一个人睡,怎么翻身打滚都成。”谢琅指着葡萄架上的鸡、兔子和乳猪,“吃哪个?”

刘彻摇了摇头,“没胃口。吃泥鳅吧。”

“好的。”谢琅点点头,就叫刘彻的侍卫蒸栗米饭。

谢琅考虑到三条泥鳅很长也不够四人吃的,橱柜旁边有冯英给的冬笋,便剥几个冬笋,切成细丝和切成细丝的酸白菜一起炒。

只是冬笋和白菜也不甚好吃,谢琅就割一块嫩猪肉放进去,炒满满两大盆,一盆给刘彻的侍卫,一盆留着他们吃,然后就炒泥鳅。

霍去病还没吃过炒饼,谢琅就把橱柜里的几个死面饼切了炒成一碟,顺便叫刘彻去把俩孩子叫醒。

小七和霍去病洗洗手醒醒困,谢琅也把菜做好了。

霍去病很小的时候卫家就发达了,可以说他从未吃过苦受过罪。自打他懂事起,每顿饭都不少于四个菜。

昨日初来乍到,后来又被榴莲吸引住,也没发现饭桌上只有一个菜。今日坐屋里等着吃,霍去病见只有三个菜,忍不住看向刘彻,试探道:“晌午就吃这个?”

“这些都是你没吃过的。”刘彻道。

霍去病指着笋,“我吃过。”

“你别吃了。”刘彻顺嘴接道。

霍去病想说什么,猛然想到昨天的事,“三叔做的肯定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拿起箸夹一点放入口中,“酸酸的,脆脆的,肉还嫩嫩的。三叔,这是什么肉?”

“猪肉。”刘彻没吃过野猪肉,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嫩,“你怎么做的?”

谢琅:“用酒和酱淹了一下。”

“肉会变嫩?”刘彻好奇地问。

谢琅点头:“比直接炒好吃,至少腥味没了。陛下再尝尝泥鳅。”

“都被你炒焦了,肯定好吃。”刘彻嘴上这样说,身体很诚实的夹一小块。

谢琅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给小七夹一大块,随即又给他夹一点面饼。

霍去病虽然才来两次,从谢琅亲自给小七炒瓜子和板栗就能看出谢琅疼小七,看到谢琅的动作也跟着夹一些泥鳅和面饼。

面饼有些硬,谢琅炒的时候就加了一些水。水把面饼泡软,油把面饼表皮煎成金黄,可谓外焦里嫩。

霍去病吃过饼,确实没有吃过炒饼,发现小七面前的碟子堆的满满的,他只要埋头吃就成了,又忍不住羡慕小七,“三叔,小七侄儿会功夫,我觉得不用等他十五岁,过两年就可以把他送去太学。”

“进去听不懂怎么办呢?”谢琅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故意问。

霍去病:“小七说他师傅是东方朔,叫东方朔教他好了。东方朔也不懂,就叫大汉最有学问的人教他。陛下,司马长卿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