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以为自己没听清,“谁洗碗?”

“三爷做饭我洗碗,我做饭三爷洗碗,您不知道啊?”小七故意装作很震惊的样子,“我还以为陛下无所不知呢。”

刘彻噎了一下,转身就找东西。

谢琅按住他的胳膊,“他故意的。巴不得您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做梦!”淮南王已死,各地藩王老实的跟孙子一样。匈奴也不敢闹了,没什么大隐患,隔壁又是上林苑,刘彻不用像以前一样带一群侍卫,也不用担心天黑路上危险,瞪一眼小七,“以后朕没事就过来。”

小七:“这里是三爷的家,您不用跟我讲。三爷不嫌您烦,您在这儿住下都行。”

刘彻立刻找谢琅。

谢琅叹了一口气,“你俩吵架最后的结果总是到我这儿,我招谁惹谁了啊。”

“谁让一个是你孙子,一个是你至交好友。”霍去病笑着说。

谢琅瞥他一眼,“下次过来不做你的饭。”

霍去病打个饱嗝,“好了。”

谢琅低头看去,盆里只剩几根土豆。

刘彻都不好意思承认霍去病是他亲封的冠军侯,“去病是不是连家都没回就跑来了?”

“我衣裳都换了。”霍去病指着自己身上,“听说西边那两间是小七的卧房,我去看看?”

霍去病是刘彻看着长大的,他眼珠一转,刘彻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你三叔刚搬过来,许多东西都还没归置,没空款待你。”

“不用款待。三叔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三叔家。”霍去病笑嘻嘻看着谢琅,“三叔,是不是?”

刘彻:“你三叔想说不是。”

“陛下您又不是三叔,您不知道三叔怎么想的。”霍去病抬抬手,示意刘彻一边玩去,“三叔,就这么说定了啊。”

谢琅:“你不想你母亲?你母亲也想你。”

“三叔就不想我?”霍去病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谢琅叹气,“真是怕了你了。小七的榻有些小,你俩估计得睡一块。”

“我不嫌挤得慌。”霍去病扒着小七的肩膀,“你嫌吗?”

小侯爷的手在自己脖子上,小七嫌弃也不敢说,“冬天冷,两个人睡暖和。”

“是我大侄子,亲的。”霍去病高兴了,“听说你的榻是乌木做的?我还没睡过乌木做的榻。带我去看看。”

小七下意识看谢琅。

谢琅点头,“去吧。我来收拾。”

“走了。大不了你明日做饭加洗碗。”霍去病把他拽起来,到外面就往西拐。

刘彻摇头加叹气,“这个去病,还跟小时候一样。”

“你早两年还可惜据儿不像他。”谢琅提醒他。

刘彻现在不这样想了,因为一想到小刘据吃个饭跟后面有人追他似的,狼吞虎咽的,就想给小刘据一巴掌。

“他爹娘也没饿着他啊。”刘彻看一眼菜盆,“他没说实话。”

谢琅端起盆,“说了。没吃饭他得吃两个炊饼和一盆菜,还得再吃点果子。今日才吃一个炊饼和半盆菜。”

“他饭量这么大?”刘彻惊讶道。

谢琅笑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您当说着玩的。”起身往灶房去。

刘彻跟上去,听到隔壁传来的说话声,不禁看一眼,“和你在养蚕里的卧房一样?”

“差不多。外间放些几案板凳和书,里面是榻和衣裳柜子。”谢琅道,“陛下进去看看?”

一股冷风袭来,刘彻连忙躲进灶房,“今年真冷。”

“棉花种满九州大地,再冷百姓都能扛过去。”谢琅把热水倒铁锅里,“过几天做年糕,陛下来尝尝。”

刘彻以前在谢琅家吃过,“休沐日?”

“也可以。那天就不让东方朔来了。他见到陛下坐立不安,我看着都替他难受。”谢琅一顿,看向刘彻,“他在宫里不这样?”

刘彻摇摇头,“在宫中他也没机会和吾一同用饭。

谢琅险些忘了,东方朔职位太低,“猴哥和虎子明天得去打猎,陛下都同上林苑的人说了吧?”

“那些人去过养蚕里,见过猴哥和虎子,知道该怎么做。”刘彻说着,想起一件事,“休沐日那天我把据儿带来,你做些他可以吃的。”

谢琅点头,“好的。”

十月二十九日早上,谢琅起来就泡四半缸糯米。

小七惊得不会说话了。

过了许久,小七确定他没看错,才敢问,“三爷泡这么多作甚?就算咱家添了五口人,咱们吃什么他们吃什么,也无需四缸。”他三爷真是守着宝山,不拿糯米当粮食。

“这一缸是留着咱们过除夕的。”卫青送他的五个奴隶起得早,谢琅还未起,他们就把牲口喂饱,缸里的水打满,院落打扫干净了。这会儿就站在谢琅身侧等着主人家吩咐。谢琅指着他们,“他们一半,咱们一半。”

五个奴隶同时看向谢琅,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这一缸给你仲卿爷爷和去病叔叔。”谢琅指着第二缸,“这一缸留着咱们年后吃。最后这一缸留着明天吃。”

小七:“这种米饱腹,就算仲卿爷爷、孟达爷爷、去病叔叔和据儿在咱家吃一天,咱们也吃不完。”

“明天你就知道了。”谢琅道。

翌日清晨,饭毕,谢琅让小七烧火蒸糯米,他教五个奴仆打年糕。

在第三缸糯米蒸熟,谢琅正想着等刘彻到了再蒸第四缸,刘彻领着小刘据来了,后面还跟着卫青和霍去病。

霍去病看到竹席上摆满年糕,忍不住问,“蒸好了?怎么不等我们过来一块蒸啊。”

“还有一锅。”谢琅指着缸里的糯米,“你们想不想吃糯米饭?我昨天和小七炸了一点面片,我给你们做糯米饭。”

霍去病吃过糯米做的饭,但没吃过放油炸之物的,“好啊。三叔,我帮你烧火。”

“三叔,我也可以烧火。”小刘据大声说。

谢琅笑道:“让小七烧。你们跟我去把糯米磨成水。”说话间把缸里的糯米一分为二,一半上屉子蒸,一半拎到小磨盘旁边。

卫青挽起袖子坐下,“我来磨。”

谢琅递给他一个棉手套,他去准备食材。

刘彻见又是拿瓜子仁,又是拿花生,还拿核桃仁,“你打算做多少?”

“不多。”谢琅把他用木头雕的模具拿出来,在上面刷一层化开的猪油,就把糯米浆倒进去,然后撒上碾碎花生、核桃仁等物。

坚果用光,谢琅又去拿一些葡萄干、桃脯等水果干洒在糯米浆上面。

刘彻服气,“论吃我们都不如你。”

“我三爷也是第一次做。”小七说道。

刘彻:“吾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事还值得炫耀吗?”谢琅瞥他一眼,就冲屋里喊,“小七,蒸熟了没?”

小七掀开锅盖戳一点,“还得一会儿。”

“锅底下有木柴吧?木柴塞进去烧完就行了。”谢琅把所有模具用光,就去拿面叶和咸菜以及早上蒸的咸鸭蛋。这些东西弄碎汇到一起搅拌均匀,谢琅把蒸熟的糯米端出来,就把鸭蛋等物放糯米里面卷成饭团,放到碟子里递给刘彻。

刘彻拿起勺,“挖着吃?”

谢琅点头,“连里面的东西一块吃。”

“这就是菜饭啊。”霍去病道。

小七洗洗手,一边帮谢琅把模具往屉子上放一边说,“我觉得比菜饭好吃。”

糯米软糯,油炸过的面片脆香,咸菜和鸭蛋黄的加入让糯米有了盐和油,又不至于腻的无法入口。

刘彻不爱米,钟情面食。然而,一勺入口,忍不住佩服谢琅,总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看似简单却非常可口的食物。

卫青知道刘彻挑剔,见他露出笑脸,便让谢琅给他包一个。

霍去病摸摸肚子,满脸纠结,“我是等着吃锅里的糕,还是吃糯米饭啊?”

“吃这个。”谢琅道,“锅里的还要好一会儿。小七,添几根木柴就过来吃。”

霍去病:“你们早上没吃饭?”

“吃了一点。干一个多时辰活都饿了。”谢琅指一下外面,“我再包几个,剩下的给他们吃,晌午就不用做饭了。”

刘彻忍不住说:“当你家的奴仆都比别家舒服。”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谢琅道,“他们从早上到现在一刻没停,不让他们吃饱,下午可就没力气收拾虎子和猴哥打来的东西了。”

小七进来,“三爷说得对。”

“马屁精。”刘彻忍不住说。

小七装作没听见,接过谢琅递给他的盘子,就往锅台前面去。

“父皇,我也想吃。”小刘据见长辈的都有,独独他没有,想哭,“我也想吃糯米饭。”

谢琅笑道:“我在给你做。你还小,吃太多肚子胀不消化,会很难受的。所以我给你包个小的。”直接用手捏一个饭团,放到碗里,“吃吧。”

“好小啊。”小刘据皱眉,很不开心。

刘彻:“这些吃完你就饱了。”

小刘据不信,但他爹都发话了,小刘据不敢闹。拿着勺子坐到小七身边,吭哧吭哧吃完,就打个饱嗝。小刘据第一反应是看他父亲,见刘彻在院里,松了一口气。

“还吃不?”小七故意问。

小刘据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跟猴哥的屁股似的,“我要吃糕。”指着白烟的锅,“不要吃米饭。

小七心想,你吃不下去了。

“这个糕还得一会儿。”小七把碟子给他,“给你三叔。”

小刘据抱着碗碟站起来看到谢琅在洗东西,还是他没见过的,“三叔,你在干什么啊?”

“做糜子糕。”谢琅先前打开柜子拿碗筷,看到底层的糜子才想到黄米可以做黄米糕,“等一下我再给你做个鸡蛋糕。”

卫青忍不住开口,“别做了,吃不完。”

“做一点。”谢琅笑着说,“今天休沐日,养蚕里的人可能过来,要是来了就叫他们给我大伯捎点。”

刘彻皱眉,“他们来做什么?”

“找小七玩儿。”谢琅出去看一眼日头,快到午时了,“应该快了。仲卿,帮我搅鸡蛋。”

霍去病放下盘子,“我来。”

“行,等一下。”谢琅拿十几个鸡蛋出来,把蛋清和蛋液分开,就把黄米给卫青,叫他像刚才一样磨成米浆。

待黄米浆搞好,锅里也熟了。

谢琅把糕拿出来,就挑个心形的给小刘据。

小刘据咽口口水,跟着打了个饱嗝。随即抬头看刘彻。

刘彻很想说他儿子憨吃,怕小刘据哭给他看,干脆去洗洗手,“你我一人一半。”随后给小刘据一小半,且是有葡萄和桃脯的那半。

小刘据高兴的笑眯了眼。

“三叔,在家吗?”

刘彻手一抖,险些把半个心扔出去,“真不禁念叨。”

“小七,我听声音像小马,可能是跟我大哥一起来的,你出去看看。”谢琅把盛有半筐热糕的馍筐递给卫青,“你们去堂屋,免得他们不自在。”

刘彻嗤一声,见案板上还有许多冒着热气的糕,“那些给你大伯?”

“不给他您也吃不完。”谢琅说着话,去堂屋找两张干净的白纸,出来就看到小七领着谢大郎和谢小马往屋里来。

谢大郎到谢琅跟前就忍不住说:“这里和你家很像。”

“就比我家大一点。”谢琅道,“冷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谢大郎进来,看到案板上的东西惊讶道,“这么早就做饭了?”

“不是。陛下给的米,做些米糕,不想做饭的时候就放锅里热一下,方便。”先前打的年糕此时都在正房后面空地上,谢大郎没能看到,因此不知道谢琅做糕,“刚出锅,你和小马洗洗手吃两块再走。”

谢大郎:“我们早上吃饭来的。”

小马的肚子咕噜一声。

谢大郎的脸红了,谢小马也不好意思。

“快到晌午了。早上吃再多,这会儿也该饿了。”谢琅给小七使个眼色,小七端盆水进来。

谢琅这个家和养蚕里的家很像,谢大郎没看到奴仆,也没看到大将军和皇帝,因此一点也不紧张,洗了手就拿一块,“瓜子仁?”

“是的。”谢琅把纸放案板上,拿六块放进去,包好递给谢大郎,“这些给大伯和伯娘。你们回去想做也可以做。没有黏米就用糜子。”指着锅台上还没来得及蒸的糜子浆。

谢大郎家里经常蒸东西,而他又会做豆腐,稍稍一想就知道怎么做的,“好的。你这里没啥事吧?”

“没有。”谢琅指着隔壁高高的院墙,“那里面有人,有事我喊一声,他们就跳过来了。比在咱们村还安全。”

谢大郎见谢琅红光满面,还有心情做各种糕,就知道他好好的,可他还是不放心,“有事就叫小七过去一趟。小七走不开,叫猴哥也行。我觉得它知道路。”

“三郎在这里能有什么事?”谢大郎嗓门大,刘彻坐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谁还能欺负他不成?”说着,一顿,转向霍去病,“你又惹三郎生气了?”

第162章养皇子

霍去病心想,谢大郎是不放心你。

“没有。”霍去病胡诌道,“我觉得他就是想让三叔回村里住。”

刘彻道:“你过去——”

“陛下!”卫青打断他的话,“去病过去吓到谢大郎和谢小马,三郎心里肯定不舒服。他今天心情好,又是做年糕又是做糜子糕,还要给据儿做鸡蛋糕,就听他一次吧。”

刘彻瞥一眼卫青,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卫青递给他一个兔子模样的糕。刘彻白了他一眼,卫青放回去,注意到小刘据眼巴巴地看着筐子里的东西,“还想吃?”

小刘据抿抿嘴,“我不吃。”

“你三叔的模型多,走的时候让他给你几个。”卫青指着筐里的年糕,“喜欢哪个?”

小刘据第一反应是看他爹,大有刘彻一摇头,他就说不的意味。

“喜欢我?”刘彻故意问。

小刘据连忙摇头,忽然想到不对,又连连点头,“父父皇,孩儿不是,不是……”

“你父皇故意的。”霍去病道,“三叔有二十多个,等一下谢大郎走了,我去给你挑十个好不好?”

十个?小刘据想一下,“不要那么多。”

卫青做主,“给据儿挑六个。”

小刘据点头,六个可以。

谢大郎是从城里来的,没打算在谢琅家用饭,和谢小马一人吃两个糕,就拿着谢琅给谢建业和姚桂芝的糕回去了。

卫青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关门声就起身道,“陛下,微臣去看看?”

刘彻微微颔首。

卫青到灶房,小七在烧火,不见谢琅,“你三爷呢?”

“应该在后面。”小七指着屋后,“三爷担心一天晒不好,明天阴天,年糕发霉,让他们把年糕翻过来晒一下。”

卫青:“天这么冷,放在屋里两天就阴干了。”

“我三爷担心天气突然转暖啊。”小七听到脚步声,“三爷来了。”

卫青转过身,谢琅走进来,解释道,“今天没昨天冷,有可能突然变暖。”

“跟他们说了?”卫青口中的“他们”是指他送给谢琅的五个奴仆。

谢琅点一下头,翻出放在门口的小火炉,“我做点粥?”

“煮点汤吧。”卫青往四周看了看,“没菜了?”

谢琅:“有的。在灶房后面,是小青菜。”

“可以。我叫去病薅点做个鸡蛋菜汤,喝了暖和。”卫青说完,就出去喊霍去病。

霍去病正想动一动,消化消化,等会儿好吃糜子糕和鸡蛋糕。卫青把他叫出来,他也不嫌烦不嫌冷,拽一把小青菜就要帮谢琅洗干净。

谢琅见他连根一起就往菜盆里扔,险些被他给气晕过去,“我来,我用热水洗。”指一下小七正在烧的锅。

“那你自己洗?”霍去病问。

谢琅点头。霍去病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三叔,你家还有榴莲吗?”

“没有。还得一个月呢。”小七接道。

霍去病不禁问,“你知道?”

“我知道。你别问我咋知道的,你问我也不说。”小七道。

霍去病撇一下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三叔,真没有?”

“没有。有板栗,你吃吗?”谢琅指着西边的房子,“两麻袋呢。”

霍去病就找卫青。

“我也是欠你的。”卫青长叹一口气,搬几块建房剩的砖头直接在院里搭个简易的灶,把谢琅家的大铁锅放上去,就找炒板栗的石子。

石子留在养蚕里也没人用,谢琅先前搬家的时候就把石子带来了,和板栗放一起的。卫青左手板栗,右手石子,出来就叫霍去病烧火,他给霍去病炒板栗。

刘彻嫌冷,霍去病出去,他就拉起放在角落里的被褥,盖在他和小刘据腿上。然而被褥还没热乎,一股浓郁的香味飘进来,小刘据如坐针毡,刘彻想骂人,这个霍去病,是有多饿啊。

“想吃?”刘彻看向小刘据。

小刘据摇摇头又点点头。

刘彻掀开被褥,“去看看。”

小刘据费劲穿上靴就往外跑,“舅父,你在炒石子啊?”

“是的。”卫青道,“你吃不吃?”

小刘据摇头:“不吃。”

“真不吃?”霍去病拨一下埋在石子里的栗子。小刘据咽口口水。

刘彻出来看到这一幕,颇为无语,“三郎搬到这边,倒是方便你们了。”

霍去病想说,你也没少吃。然而,他担心此话一出,栗子没得吃,便笑嘻嘻道,“三叔也方便。上城里方便。对不?三叔。”

“说得对。”谢琅趁着小七在烧火,卫青等人都在外面,没人注意他,就把柜子里的米面拎出来,换上干香菇、木耳等物。

此地没有抓老鼠的黄鼠狼,谢琅不敢把米面放外面,就刷个干净的大缸,把米面放进去,木板盖上。

“三爷,锅里该好了。”小七见他又要出去,“还要收拾什么,我帮你收拾。你先把糕拿出来。还有鸡蛋菜汤,也差不多了。”

谢琅脚步一顿,“我去洗洗手。”到外面想喊霍去病和小刘据进来,见一大一小眼里只有栗子,回灶房把鸡蛋糕和黄米糕拿出来,就喊卫青进来吃。

卫青的饭量也不小,刚才只吃一个饭团和一块糯米糕,便把铁铲给霍去病,让他自己炒。

霍去病喊谢琅家的奴仆,拉着小刘据,“咱们也去看看。”

“不吃栗子啦?”小刘据很纳闷。

霍去病:“笨啊。栗子什么时候都能吃,三叔做的糜子糕和鸡蛋糕可不常有。”

谢琅乐了,“小侯爷,你想吃还怕吃不到?”

“我家可没有葡萄干和桃干。”霍去病进来就说,“每样给我一点,我以后都不来烦你。”

谢琅给小刘据掰一点鸡蛋糕,“噎人,慢点吃。”递给霍去病一块黄米,也就是糜子糕。

霍去病胃口好,饭量大,吃了黄米糕,还能再干掉一块鸡蛋糕。所以谢琅给他一块,他又自己拿一块,左右开弓,吃一口这个,又吃一口那个,还带吧唧嘴的。刘彻见他这幅样子又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