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会是要我们私底下拿孝敬费给他吧？”
“怎么办？要么找找其他平台看？”
“林姐，顾总那里要不要也问问， 他一定有办法。”
大家七嘴八舌地出起了主意。
林姐摆了摆手：“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求助顾总，我们负责的项目，最好能自己解决，不能让顾总替我们收拾烂摊子。”
“小芾， 你未婚夫不是很有本事吗？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对对对，小芾，你问问呗。”
宋芾有点犹豫。
问了杜子嵂，事情肯定能解决，可是，总是靠杜子嵂解决问题，好像不太妥当，再说了，杜子嵂对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不赞成，就算现在和顾昀宁握手言和了，也对她忙于项目颇有微词，她这样求上门去，实在有点丢脸。
“你们别瞎出主意了，”方涵看出了宋芾的为难，连忙道，“事情还没到最差的地步，不至于要找人去开后门。下周我再去找找那位新上任的经理，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晚上回到别墅，宋芾有点沮丧，吃饭的时候都没精打采的。
杜子骐和杜子骥都不在，杜卫军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关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宋芾只好含糊着说，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一点小差池，不过没事，很快就应该能解决的。
杜子嵂还在记恨这个项目抢走了他和宋芾这么好的约会时间，顺口教育了一句：“这种公益项目，你不要放太多心思在上面，你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主。”
宋芾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找他帮忙，这下彻底死了心了，低头自顾自地扒饭。
吕芳菲瞪了杜子嵂一眼：“你别打击小芾的积极性，正因为她还是学生，能抽出空来做公益项目才难能可贵，不像你们这些生意人，整天就知道利润。”
“对，吕阿姨说的对，”宋芾立刻帮腔，“你还是我哥好，赚了利润知道回馈社会做公益。”
杜子嵂磨了磨牙：“小芾，你知道杜氏集团一年要向慈善总会捐款多少吗？”
宋芾吃了一惊：“你们也捐款吗？”
杜卫军帮儿子说话了：“子嵂说的没错，论做公益回馈社会，我们从来都不会落于人后。”
“我们只不过不喜欢大肆宣扬而已，不喜欢做了一点小事情就一直挂在嘴上。”杜子嵂轻描淡写地损了顾昀宁一句。
宋芾轻哼了一声：“才没有呢，我哥没有一直挂在嘴上，是你的错觉而已。而且，我觉得真正做点实事，比单纯捐款要强。”
“对，我也觉得，”吕芳菲继续帮宋芾说话，“顾家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值得我们借鉴。”
两父子都气坏了，互望了一眼，不吭声了。
吃完饭，杜卫军夫妻俩例行去散步锻炼了，杜子嵂兴致勃勃地问：“小芾，我们去看电影还是去看话剧？听说这两天西都大剧院在上演宁铮河的话剧，口碑不错。”
“不行啊杜大哥，我还是学生呢，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能总是惦记着和男朋友约会。”宋芾总算可以出气了，雄赳赳气昂昂地上楼去学习了。
杜子嵂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啊，小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这样对他冷嘲热讽。
孤零零一个人在客厅坐了片刻，没等到宋芾下楼来赔小心，杜子嵂终于熬不住了，决定上去给宋芾送个台阶下。
走上去推了推门，门居然锁了。
杜子嵂悻然，在门口站了片刻，没忍住，抬手敲了敲门：“小芾。”
“我学习呢，杜大哥晚安。”宋芾干脆地回了一句。
杜子嵂没辙了，回到自己房间把刚才吃饭时候的对话重新回想了一遍，气得牙痒痒的。
这么快就被顾昀宁收拢过去了，一口一个“我哥”，尽帮顾昀宁说话。
不行，得好好和她说道说道，让她承认错误才行。
他走到了阳台上，双手一撑，从栏杆上借力爬进了宋芾的阳台。阳台门开着，他悄无声息地进了门，一看，宋芾背对着阳台趴在床上，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难题，连眉头都紧皱着。
“学习得这么认真？”他俯身压了上去，双臂撑在了宋芾的身旁。
宋芾吓得尖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身来，又羞又恼地捶了他两拳：“你怎么跑进来了？偷偷摸摸的，非君子所为…唔…”
唇被吻住了，炙烈的吐息缠绕。
杜子嵂啃噬着她的唇瓣，不忘抽空问上一句：“男朋友重要，还是学习重要？”
“学…唔…”
杜子嵂继续热吻，呼吸快要殆尽的时候，再次松开了唇，哑声哄道：“小芾，男朋友重要，对不对？”
宋芾的脸颊酡红，嗔了他一眼：“不对。”
杜子嵂半眯起了眼，威胁道：“那我就亲你一个晚上，等你想明白了再走。”
“不要脸。”宋芾身体被他困住了，只好抬起唯一还算自由的脖颈，隔着衬衫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杜子嵂倒吸了一口凉气，血液的温度一下子升高，身体的某个部分不受控制了起来。
他狼狈地起了身，仰天躺在了宋芾的身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宋芾好奇地看着他，索性变本加厉趴在了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小芾…”杜子嵂哑声叫道，“不许乱动。”
宋芾听话地不动了。
“以后，我不说你哥坏话了，也不说那个项目的坏话了，”杜子嵂承认错误，“你别生气了。”
宋芾忍着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
杜子嵂认命地叫道：“别亲了。”
再亲下去，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要崩塌了。
最后，杜子嵂终于成功把热爱学习的宋芾诱拐出了门，两人去看了一场话剧，又在剧院边上吃了甜品，约会完回到别墅都快十一点了，这才在卧室门口亲吻道别。
项目的事情，宋芾最后还是决定先和方涵他们一起努力一把，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出了事总是盼着别人解决。
小牛视频那里，沟通不是太顺畅，新任经理根本不理他们，电话打过去都是那个助理接的。
眼看着原来预定的上架时间一天一天地接近了，方涵他们跑了另外几家视频网站，但是时间太紧张了，他们这种公益项目想要拿到推广很困难，宋芾他们想了几个临时方案，比如在自行在网络上上传视频，然后开一个自媒体官方推广账号，联系几个自媒体大V的账号转发推广，但是小牛视频这个平台流量摆在这里，他们的新方案肯定是稍逊一筹的。
方涵和林姐决定上门再次拜访小牛视频，做最后的努力，为了壮势，林姐把宋芾也叫上了，说是宋芾的脾气温柔，和她的暴脾气刚好相反，到时候万一吵起来了也好中和一下，打个圆场做个和事佬。
小牛视频这些年发展得很快，老板和团队的眼光独到，自制王牌综艺《上，不要怂》、选秀节目《造星工场》都火爆一时，从去年开始，网站开始涉足自制剧，雄心勃勃地要在影视市场中分一杯羹。
公司的外观就很气派，十层楼的独体办公大厦，凭卡进出，方涵他们没有预约，被拦在了门外。
好不容易打通了助理的电话，助理被他们缠得没法子，请示了领导放他们进来了，无奈地道：“你们可真够执着的，这个真的是公司的新规定，不是我们故意卡你们，很多节目都被重新评估，不是单单你们一家。”
“那就让我们和陈经理当面沟通一下，”林姐忍住气道，“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拒绝，我们可以去想别的办法，现在这样，我们实在太被动了。”
“那你们在这里等吧，陈经理开会去了，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助理叮嘱道，“别乱跑，我们这里保密性太强，你们没有员工卡，会被保安请出去的。”
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小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涵他们喝着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彼此心里都明白，这一趟可能是白来了。这位陈经理擅长打太极拳，这样晾着他们，摆明了要他们知难而退。
“我出去转转，”宋芾站了起来，“说不定能问到那位陈经理在哪里开会，我们去会议室堵他。”
“小心点，附近转转就行了。”方涵叮嘱了一句。
“差不多就回来吧，我们就用备用方案算了，不求人了。”林姐沮丧地道。
办公室外是一条宽敞的走廊，不时有人来回走过。再过去就是一个敞开的办公区，大家埋头在电脑上，不时有人快速地交流着意见，工作气氛很是紧张有序。
电梯门开了，有人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拿着手机“喂”了两声：“好了，现在有信号了，你说清楚点，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芾一看，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眉头紧皱着，仿佛碰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什么？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准备撂挑子不干了？”男人恼火地道，“怎么办…那批服装全都得报废，还有，道具也要好好检查一下，赶紧重新去找一个靠谱的历史顾问…找不到也要找，这是我们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自制剧，出了纰漏就是砸了我们小牛的牌子。”
男人用力地按掉了手机，一转身，宋芾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很年轻，约莫三十不到，眉目俊朗，只是眼神有点阴沉，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怒气中恢复过来。
听他刚才说话的口气，看起来应该在小牛视频中有点地位。
宋芾朝他讨好地笑了笑，壮着胆子打招呼：“你好，那个请问一下，你知道运营部的陈经理在哪里开会吗？”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宋朝有剔红了吗？”
林教授经常会这样考问学生，宋芾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有了，不过它技艺的成熟期是在元朝，最后在明清得到了大力的发展，剔红这门工艺非常复杂，后期发展到一定阶段有了剔彩、剔犀[注]…等一等，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男人笑了：“我见过你。”
宋芾愣了一下，重新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道：“我不认识你。”
“你的确不认识我，”男人笑着道，“很早以前，你在沁园古意馆点评了一张仿宋的织锦壁挂，当时我就在隔壁包房，一眼就记住你了。”
“哦。”宋芾想了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顾昀宁说壁挂是仿明的，她却认为是仿宋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牛视频的副总卫青嘉，你是？”男人彬彬有礼地朝她伸出手来。
宋芾懵了一下，慌忙握了握手：“我叫宋芾。”
“宋小姐，正好，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能否拔刀相助呢？”卫青嘉语声诚恳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鸭，双更奉上，坐等小天使们留言调戏～～杜子嵂：该是我们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时候了。
小福气：不。
小福气：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第 84 章
宋芾一行人从陈经理的办公室转移阵地， 到了总裁办，卫青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说了一遍。
小牛视频他们筹拍一部宋朝背景的电视剧， 定位是精良的年度大制作，在制作服装道具上花了大力气，营销还特意发了一条包含服装道具的九宫格微博来展示他们对服装道具的精益求精，结果， 图片一发上去被懂行的网友指出了好几个服装上的错误， 落得了一片嘲笑声。
追究起责任来，历史顾问当然难辞其咎， 这位请来的老师怂了， 立刻提出家里另有要事，不能继续工作了。
刚才卫青嘉发火，就为了这件事情。
宋芾看了剧组的服装道具图片， 一眼就看出了三处和宋朝不相符合的设计，最严重的一个错误就是他们特意用了繁杂的纽扣以展示服装设计上的匠心，但是，纽扣是元朝才开始的，到了明朝逐渐流行，而宋朝却是以带结为主， 这样的服化道还标榜重现宋朝的风土人情，的确要让网友嘲笑。
卫青嘉对宋芾信任有加，力邀她成为剧组的历史顾问，帮助剧组将前期的服化道全部检查一遍。宋芾有点慌，她觉得自己还不能独当一面， 就给林教授打了个电话，想让林教授出山，结果林教授让她大胆地答应下来，“放心吧，年轻人就要多锻炼才会成长，总是怕这怕那的成不了气候，要是到时候有什么疑难我撑着，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在下是个历史迷》也被摆上了桌面，双方都坐下来诚恳地沟通之后，事情圆满解决了。
总的来说，这件意外也不能全怪运营的陈经理，前期小牛视频发生了几起贿赂渎职案，有底下的员工收受剧组的资金，暗箱操作，将评估不高的作品安排各种推荐、刷高评论，以至于网站内容质量下降，卫青嘉得到举报后，雷厉风行采取了多项措施杜绝这种现象，将内容评估中心从运营部彻底分开，两个部门全部向总裁办负责，所有未上架作品一律重新评估，宋芾他们的公益项目被牵连到了，再加上凌经理的离职沟通不畅，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有老总拍板，《在下是个历史迷》如期上架，并额外再增加了一个时限一周的推广位，算是卫青嘉对公益项目的鼎力支持。
回到公寓，宋芾眉飞色舞地和杜子嵂讲着自己今天一波三折的遭遇，兴奋极了。
杜子嵂满心不是滋味。他就在宋芾身边每天朝夕相处，居然不知道宋芾在忙的项目碰到了困难，宋芾也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他有点自责，也有点生气。
但看着宋芾那兴奋劲儿，他也就释然了。
当年他回国继承家业，也曾碰到过无数难题，比起靠别人帮忙得来的成就，自己通过努力解决了问题的喜悦是无可比拟的。
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宋芾，和平常那个娇怯柔软的宋芾相比，环肥燕瘦，都让他心里止不住地喜欢。
只是唯一不舒服的是，宋芾提起那个人时候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让他不自在呢？
他淡淡地接了一句：“卫青嘉？这人我知道。”
“你也知道啊？他好像很厉害，接手小牛视频的时候市场很不景气，短短几年功夫又重新成为了国内视频网站的领头羊。”宋芾钦佩地道。
“他家里的条件摆在这里，做不好这个网站的话，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杜子嵂轻描淡写地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吧，富二代也不是个个都能成功，”宋芾帮卫青嘉说话，“看得出来，他做事很认真，也很有远见。”
杜子嵂心里一阵发酸。
不就是帮她上架了一个视频吗？怎么就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了？
他沉着脸不说话了。
宋芾这才嗅出了几分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杜大哥，你不会也和他有矛盾吧？”
杜子嵂轻哼了一声：“他还不够格。”
宋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下周开始，我就要去他们的剧组核查服化道了。”
“别去了，”杜子嵂不满地道，“卫青嘉隔着包厢听到你的一句话记挂了这么久，还能一眼把你认出来，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我听说这个人很风流的，和很多明星都交好，你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好。”
宋芾眨了眨眼，忽然凑到了杜子嵂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杜子嵂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杜大哥，你是不是…又吃醋了？”宋芾试探着问。
杜子嵂的脸皮一紧，佯做一脸的神情自若：“哪有，我就事论事而已。男人的秉性我还能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喜欢像你这种类型的女孩了，表现出一种成熟男性的姿态来吸引你们…”他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大通，看着宋芾越来越弯起的嘴角，终于停顿了下来。
“好吧，”他板着脸承认了，“是，我是吃醋了。你一整个晚上都在提卫青嘉，他这个人、他的网站、他的剧组，我吃醋了。”
宋芾抿着唇笑了。
她轻声道：“卫总的确很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说话风趣幽默，做事雷厉风行，接人待物也很有绅士风度…”
她说一句，杜子嵂的脸就黑上一分，眼看着就要黑如锅底了。
“可是，就算他再好，也没有你好，”宋芾凝视着他，“杜大哥，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就喜欢你一个。”
耳边仿佛有什么音乐欢唱了起来，憋在胸口的闷气瞬间消失无踪。
杜子嵂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得意。
他矜持地笑了笑：“我想也是，卫青嘉和我比，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别的男人，当然也是一样。”
“所以，你就别吃醋啦，”宋芾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喜欢这份工作，可以让我学以致用，别阻拦我，好不好？”
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宋芾软软地一撒娇，他什么坚持都忘了。
十二月一日，《在下是个历史迷》前十集正式在小牛视频上架，此后会保持一周十集的更新速度，一个月之内完毕。项目官博同步发布了二十秒的精华CUT，宋芾他们联络的几名大V同时做了公益推广。
与此同时，杜子骥也特意转发了这条CUT，以联合导演的身份向粉丝们推荐：给点面子去看一眼，保证你能连看十集。
杜子骥在微博上很高冷毒舌，轻易不发博，粉丝们千呼万唤，盼着他来点日常动态，结果盼来个广告。
想想也是，一个得过国际大奖的导演，怎么会去执导这种十五分钟一集的小视频？肯定是碍于情面的挂名。
粉丝们的留言也五花八门。
[唉，自己粉的，跪着也要粉完，帮忙去刷点数据吧，别让杜耳朵没面子。]
[粉转路了，得奖了就飘了，整天在杂事上浪费时间，上不了台面。
[对历史没兴趣怎么办？枯燥乏味，还不如去看小说。
…
屏幕的这一头，是紧张得口干舌燥的宋芾。
这个项目耗费了她无数心血，从策划、选材、编剧、拍摄…一路从无到有，今天，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手里的pad一会儿点开小牛视频看看上面的弹幕评论，一会儿切换到微博刷刷杜子骥下面的粉丝评论，一会儿强迫自己丢掉pad不要在意别人的评价…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杜子嵂怕她再这样在意下去都要变得神经质了，没收了她的电子设备，拉着她去外面兜风散心。
正好，听说龙信广场那里开了一家甜品连锁店，据说每天买奶茶的都要排上几个小时的队伍，杜子嵂听总裁办的几个实习秘书聊起之后大感兴趣，今天趁这个机会带宋芾去开开眼界。
广场一楼的大厅中，果然排着长长的队伍，弯弯曲曲地折了好几折，宋芾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真的被吓了一大跳，注意力一下子从小视频的上架被吸引了过来：“这茶这么好喝吗？”
“可能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露？喝了会成仙的那种。”杜子嵂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想成仙吗？”
宋芾摇了摇头：“这队伍，排到打烊了都买不到吧？”
“变通一下不就好了。”
杜子嵂到了前排排队第一个的人那里，给了一千块钱，买了个排位，两分钟后就拿到了奶茶。
这可真是阔少爷的作风。
宋芾瞠目结舌：“这样也可以？”
“很公平，她出时间，我出金钱。”杜子嵂神情自若地道。
买都买了，宋芾心疼也没用了，这一千多块钱两杯的奶茶，一定要喝得一滴都不剩才行。
喝了两口，宋芾抿了抿嘴角，纳闷地道：“也就是普通奶茶的味道，怎么就这么多人排队？”
“托儿吧，商家雇人花个两百块一天造势，饥饿营销加上从众心理，可以赚个盆满钵盈。”杜子嵂揭穿了店家的营销手段。
宋芾恍然大悟：“原来是假的。”
“要是你想的话，你的小视频也可以这样营销，”杜子嵂一本正经地建议，“找个营销公司把数据搞上去，然后用水军引导评论形成良性循环，最后不火也得火。”
宋芾连连摇头：“不要，我的初衷是什么我很清楚，不能让这些东西迷惑了，失去了我的初心。”
“那不就是好了，你紧张个什么？”杜子嵂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只是想推广历史，让更多的人喜欢历史，只要你对你的作品有信心，那么就会有人看到你的用心，有一个人喜欢，就是你的成功。”
宋芾呆立了片刻，忽然明白了过来：“杜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我想通了，走，我们去看电影。”
两人在广场里卿卿我我的消遣了一个晚上，回到公寓里，宋芾倒头就睡，再也没去管小视频的事情。
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观众吧。
第二天早上没课，宋芾难得清闲，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床一看，都已经九点多了。
一边刷牙一边开了手机，她正要例行刷一下新闻，手机忽然滴滴嘟嘟地响了起来，一下子钻进来许多条未读微信和未接来电。
点开来一看，项目组的微信群里有几百条消息；私聊里，杜子嵂、方涵、林姐…一个个都给她发了消息。
杜子嵂：恭喜，这下该放心了吧。
方涵：小芾！视频上架二十小时总点击率快要破了百万了！
林姐：人呢？要开庆功宴了，必须开！这次得让顾总出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