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走!”他俊美的面容上铁青的神色宣告了他的占有权。

“你!你无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中,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滚下沙发。

手掌上一痛,碎的瓷片划破了她的皮肤。她混乱的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还没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抓起一块锋利的瓷片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顾夏婉簌簌发抖地拿着碎瓷片,一边向后退去,她全身几乎已经赤裸,只能随便抓起一件衣服盖住胸前。

“楚秋,你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夫!你不要骗我了!”她脸上泪不停地落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伤心:“你骗我!你都在骗我!”

楚秋浑身一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骗我!你根本不想让我恢复记忆,你骗我你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这样骗我?还有那药丸,我吃了根本不对劲,只会让我更糊涂!”顾夏婉已经退到了房门,她觉得自己在冷魅的楚秋面前就像是一个毫无抵抗力的破娃娃,但是不管怎么样,今天也只能赌一把了!

“顾夏婉,你失忆了,智商却没有跟着记忆走。”楚秋恢复冷色,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起来。

他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十足的绅士,不慌不忙,根本看不出刚才他企图侮辱她。顾夏婉看着他,心头越发觉得寒冷。

他太过可怕,脾气阴晴不定,又有她不能抗衡的庞大势力,怎么办?自己怎么会落入了这个恶魔的手中?

天那么冷,可是她越想身上的冷汗就越是冒了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好好想想,我是一定会得到你的。而现在谁会来救你?”他轻蔑一笑,冷冷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抑着他无尽的怒火与戾气:“你想要救自己,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着走上前,一把拽掉她手中的瓷片:“就这个还想威胁我?!你死了,我照样能让你活过来!而且还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大门关上,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

顾夏婉浑身紧绷的神经猛地松懈,她瘫软在地上,地上凌乱的衣服,碎了一地的碎瓷片,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她怔怔看着手心被划破的地方,血慢慢滴落在干净的地毯上,越来越多

几辆黑色的轿车飞快地驶入了一处宏大的庄园式别墅。不等车子停稳,江霍尘就打开车门,神色冷凝地快步走了进去。

“江先生,请等等要通报下姚老先生。”欧式大门处,他被人拦了下来。

“是我江霍尘!”江霍尘脸色极难看,只能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怒气。

“江先生,请容我检查下。”站在门口的保镖有礼但是依然坚决地要求。江霍尘冷着脸,但是伸了手,让他拿了探测仪,在身上检查了一遍。

“请进。”一切正常,保镖领着他走了进去。并不明亮的客厅里装饰得美轮美奂,但是他却无心欣赏。

“哈哈,是江子侄,怎么那么晚有空过来?”高大的楼梯口站着一位魁梧的老人,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睡袍,头发发白,但是精神不错。

“姚伯伯,我的来意在电话里说了,实在是冒昧,但是事关我的未婚妻的安危,我也不得不来找您了。”江霍尘说明来意,儒雅的面上焦急之色顿显。

他口中的姚伯伯,就是A城道上的数一数二的老大姚兴南。当年江霍尘发誓离开江家,身上身无分文,就是在姚兴南的底下从最低微的打手开始混起。等到他的才能被姚兴南注意到了的时候,姚兴南才知道他原来是江家的五少。

姚兴南本来不愿意收留他,但是终究是爱才,便把他派到C城发展,这一去就是十几年。江霍尘在C城渐渐混得风生水起,其中也有姚兴南背后支持分不开。

“你的未婚妻?顾夏婉?”姚兴南走下楼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江霍尘虽然急,但是也不敢对面前的老人不敬。

“我知道,顾立城的女儿。唉还想说到时候你结婚的时候一起带着我的太太去看看的。”姚兴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是在美国疗养的伯母?她也要过来参加我的婚礼?”江霍尘不由吃惊地说。姚兴南与自己的结发妻子伉俪情深,两人育有一女一子,但是女儿姚瑶因为爱上了楚秋,楚秋当时正接管楚氏道上生意,雄心勃勃,要拓展自己的势力,姚楚两大势力经常有摩擦。姚瑶夹在中间处境极尴尬,正当两人深恋的时候,她却在一场两帮争斗中不幸被流弹打中死了。

从此姚家跟楚家势不两立,但是因为两家势力相当,谁都不会轻易向对方挑起矛头。所以自从姚瑶死后,姚兴南的妻子因为伤心过度而去美国疗养。连江霍尘也极少见过她。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各取所需

“唉,其实你伯母是顾夏婉的亲姨母,我是她的姨夫。你伯母叫夏兰,是顾夏婉的母亲夏芷的亲姐姐。”姚兴南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这个惊天秘密。

“什么?!”江霍尘不由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顾家难道跟姚家也有联系?他心中又是惊讶又有点欣喜。这样看来,顾夏婉的事,姚兴南不可能不管了!

“是真的,当初夏兰跟着我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混混。她为了跟我在一起,毅然跟我私奔。这也就是夏家不愿意承认她身份的原因。当年的豪门望族可是对名声很看重。”姚兴南叹了一口气,眼中透出愧疚。

江霍尘不由沉默,心中却对这许久不曾谋面的姚伯母有些敬佩。为爱牺牲一切,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等到我功成名就,有几次想带着夏兰去夏家请他们原谅,但是都因为因缘巧合,不能成行。后来姚瑶死了,夏兰伤心过度,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所以这些事也就没再提了。”姚兴南沉痛地说道:“后来听说你要娶的是顾立城的女儿,我知道了她是夏芷的女儿,特地告诉夏兰,还把照片给她看,夏兰很激动,因为顾夏婉太像姚瑶了!”

最后一句话令江霍尘不由浑身震了震。

“我该死!顾夏婉一失踪我就该想到他的,但是派人日夜监视他,都找不到他任何马脚!”不是没怀疑过楚秋,但是一来楚秋背景很深,二来,他找不到他任何把柄,不敢轻易发作,等到一切障眼法渐渐失效,他才知道自己几乎被楚秋不动声色地耍了!

江霍尘咬牙切齿地拍上桌子,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找上楚秋,一枪把他给崩了。

“楚秋这个人城府太深,别说是你,就是我这混了大半辈子的人也不敢小看他。”姚兴南摇了摇手:“顾夏婉如果真的被他捉去,你也不能轻举妄动。不过他这个人做事手段阴狠,但是应该不会伤害夏婉的。这你也可以放心。”

“那怎么办?后天就是我和夏婉的订婚礼了,姚伯伯,我今天过来不是要你插手这事,毕竟你和楚家牵一发动全身,但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姚伯伯你也不要阻止我。”江霍尘脸色铁青,说到最后已经把话挑明了。

姚兴南看了他一眼,眼中既有赞许又有担忧:“我怎么会阻止你?毕竟夏婉也是我的侄女。这样吧,我给你想要的支持,但是面上跟我没有关系,也不能走漏风声。”他说着地上向身边的属下快速吩咐。

江霍尘担忧的心猛地放下一大半,正要说感谢的话。突然门外有个黑衣保镖快步走了进来,在姚兴南耳边低语两句。

姚兴南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等保镖退下,他才看向江霍尘:“楚秋明天早上的飞机,去美国,订了两张上等舱。”

江霍尘豁然立起:“他要带夏婉走?!”

姚兴南沉重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你要去救的话,得赶紧。”

江霍尘薄唇紧抿不再说话,毅然转身大步走了。姚兴南头痛的揉了揉额头:“瑶瑶,你的心愿又要被毁了,你说不要死太多人,但是,谁能想到,五年后,他为了一个像你一样的女人,又开始迈出了那一步。”

楚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手上一杯血红的葡萄酒,在透明的酒杯上泛着灯光,瑰丽的色泽中又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酒香。

门被轻声敲响.

“进来!”他不耐烦地道。

一位他的手下走进来,有些犹豫:“楚先生,外面林锦生要见见啊您。”

“林锦生?”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很快掩下:“不见!”

“但是他说,您一定会见他。事关顾小姐。”手下补充了一句。

“呵呵”楚秋在喉咙中溢出一连串轻蔑的冷笑:“他有什么资格来见我?他还能怎样?告诉他,他有他自己的计划,我不管就是,他也不要越界,不然的话,我会收回对他的所有支持。”

“楚先生”手下被吓得够呛,正要说什么话好告退。

门突然被推开:“楚先生,现在的你,也不够冷静了。”林锦生站在书房门外,笑得俊美无匹。

楚秋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林先生,请进,只是我不希望你破坏了我这一刻品酒的乐趣。”

手下连忙退下,把书房的门带上。

林锦生环顾了四周一圈,啧啧称赞:“不错,就算是我,要进楚先生的住所都千难万难。更不用说这里的保卫措施,简直是令人插翅也难飞。”

他说完在偌大的书桌面前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要带走她,我想看她。”

楚秋倏然回眸看着他,眼中射出刀锋一样的冷色:“你想要看谁?”

“顾夏婉。”林锦生在他逼人的目光中毫不退缩:“我知道你把她劫走了。也许明天后天就要离开A城,我想看她最后一面。”

“哈哈”楚秋忽然仰头狂笑,突然的笑令他俊魅的五官上多了几分狰狞的意味:“不是我打击你,林锦生,你做好你的事就好,我们各取所需,为什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那楚先生为什么对姚瑶小姐念念不忘,直到几年后还费尽心思要找一个替代品么?”林锦生脸色未变,但是眸中却闪过一丝痛苦。

“咔嗒!”猛地,他脑门上被一柄冰冷乌黑的东西顶住,上方传来楚秋毫无温度的话:“林锦生,你如果不想报仇,想反悔的话,就准备等死吧!”

林锦生一动不动,整个书房的气氛顿时凝结了一般。他沉默了一会,才冷冷地开口:“顾氏集团在美国的业务我已经抢到手百分之五十,按此下去,不出两年,顾氏集团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注资或者支持,他会慢慢腐朽倒闭。”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记得他

“你想说什么?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楚秋冷笑着开口,手枪向前一顶:“我们各取所需。我帮助你报仇,至于顾夏婉,我一定要带走。怎么?今天你过来只不过因为你突然发现你舍不得了?”

“我们协议里没有关于顾夏婉,你不能带走她!”林锦生不顾被顶着枪,抬头看着楚秋:“现在的我跟顾夏婉虽然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但是我想看看她。作为告别。”

“作为告别?”楚秋放下枪,冷冷看着他:“我不允许。”

林锦生脸色未变,淡淡地道:“为什么?难道你怕她因为我跟你合作而更加恨你?楚秋,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顾夏婉,只是姚瑶的替代品,如果她一辈子恨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零。”

“所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可以让你去看她?这才是天大的笑话!”楚秋冷冷地说道:“她已经够恨我了,不需要你再去添一笔。”

“不,我和你都一样,爱上她,却不得不伤害她。”林锦生眼中的痛苦终于显现:“我只想看看她。如果她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好了。”

楚秋看了他一会,突然诡异地笑了:“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还爱着她,你大仇越得报,你对她就越愧疚,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这种感觉,在五年前,姚瑶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只有恶魔才有的神采:“所以你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说服自己,自己对她没有任何伤害。是不是?”

他看着林锦生的勃然变色,哈哈一笑:“去吧,你去看看,现在的顾夏婉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顾夏婉了!”

他笑完,按下桌上的电话,冷冷地吩咐:“带这位林先生去见见顾小姐。”

她坐在窗前,身上裹着一件暖和的睡衣,绵细的面料,只薄薄一件就能抵御A城冬天的冷风。

楚秋给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但是她还觉得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没办法被温暖的冷。

门轻声打开,来人的脚步很轻,她不回头,只是静静看着窗外。

“阿婉”颤抖陌生的声音,她吃惊地回头,怔怔看着渐渐走来的俊美男人。

“阿婉”林锦生看着窗前瘦削的小女人,心中某个地方狠狠地拧了起来。痛,非常非常的痛。

她不该那么瘦,瘦得脸颊尖得骇人。她清澈的眼不该那么含着惊恐不安。

“你是谁?!”顾夏婉不住地退后,她不认识他,即使他看起来那么熟悉,但是她记不清他是谁,记不得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炽热又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林锦生猛的一震,突然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阿婉!你不认识我了?”顾夏婉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圈禁锢一般,不由惊呼一声,向后退去。

“你放开我!”她开始拼命挣扎。

“阿婉,阿婉,我是锦生啊,你的锦哥哥啊!”林锦生看着苍白瘦弱的顾夏婉,不由痛苦地冲她说道,想要唤回她对他的印象。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他最最熟悉的顾夏婉,明明是他心心念念,又爱又恨的顾夏婉,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他心中升起一股令他战栗不已的猜测:顾夏婉失忆了?!

“我不认识你啊,你放手好不好?”顾夏婉看着他,手上的力道简直要让她痛得落泪。林锦生见她眼中泪花泛起,连忙放开手。

“阿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锦生,我是锦生啊!”他抓住她的肩膀,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

“是的,我不认识你。我记不得了,什么都记不得了!”顾夏婉拼命推开他,像一只吓坏的小兔子,缩到了窗边。

他颓然放下手,退后几步,原来最痛的不是她恨着他,而是她忘记了他。

一切的一切,她都忘了吗?他和她的青梅竹马,属于她和他的往事,突然就这么被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不,不可能?!

“阿婉,告诉我,你是怎么失忆的?是不是被撞到了头?还是?”林锦生又惊又怒地问道,他撩开她的长发,想要看她是不是受伤。

“你走开!走开!”顾夏婉惊恐地推开他,在拉扯中,他看见她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甚至还有一处割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楚秋伤了你是不是?”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这是他的阿婉,他珍惜了那么久,即使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自己也真正下不了狠心伤害她。

“林锦生,人你也看了,可以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楚秋已经依在门边,冷冷看着他们两人。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好事,阿婉好好的怎么可能失忆?一定是你对不对?”林锦生边愤怒地质问,边大步走向他。

“你可以走了!”楚秋不理会他,淡淡看向顾夏婉:“夏婉,好好去休息。”

顾夏婉看见他,眼中不由流露出惊恐,向窗边缩了缩。这一个动作被林锦生看见,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挡在她的面前:“阿婉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

痛苦悔恨已经充斥了他整个心间。复仇畅快吗?为什么他现在想替她承受这一切不应该加在她身上的痛苦?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楚秋冷笑着看着他徒劳无功的举动,皱着眉头看着顾夏婉:“夏婉,进里面的房间,这里没有你的事!”

顾夏婉缩了缩,却躲在了林锦生的身后,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林锦生背后传来:“我记得他,他是锦生!”

楚秋与林锦生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顾夏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笑:“是的,我记得他,锦生。锦哥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看见了她

“不可能!”楚秋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刚才你还不记得他,现在怎么可能记起来!”

顾夏婉被他一吼,瑟瑟发抖地躲在林锦生后面:“我记得!你看我的画!”她手指向画架上的几副画。她虽记不得林锦生,但是在记忆的碎片中,她隐约记得有个男孩陪着她一同成长,“锦哥哥”这个名字太过熟悉,一点就从她迷茫的记忆中渐渐冒了出来。

楚秋大步走上前,一把扯下画架上的画,一页一页地翻看。越看,他脸色越是阴沉。“哗啦”一声,他一把撕破了画。

上好的画布,在他的力道下就像是碎纸片一样变成蝴蝶,片片落地。

“我的画!”顾夏婉惊叫一声,慌乱地跪在地上。她的画,她好不容易按照自己零碎的记忆画的画就这样被他毁了!

林锦生的目光落在那残破的画中,不由连呼吸都窒住了。

其中一幅半片的画上,一位少女踮着脚与一位男孩亲吻。温柔的风,婆娑的树叶低垂,那翠色的山林,不就是他与她曾经的秘密山林吗?

“我的画,我的画,为什么?为什么要撕了,为什么”顾夏婉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把残破的画收在自己的怀里。一滴滴的泪滚落下来,落在画布濡湿了一大片。

“阿婉,不要这样,你跟我走,我会让你想起来一切的!”林锦生眼中痛色闪过,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将簌簌发抖的她搂在怀里。

“楚秋,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你就是这么伤害折磨她的?!你这个畜生!”他的眼中的愤怒无法抵挡。

“是,我是畜生。你跟我也差不多,你滚不滚?”楚秋对他没有一丝动气的意思,只是拿眼指直盯着泪流满面的顾夏婉。

“你!”林锦生还要再骂,这时门口无声走来两个黑衣男人。腰间鼓鼓的,冷冷看着他。

“送客!”楚秋两片薄唇吐出这两个字来,那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拉着他的胳膊向外拖去。林锦生想要反抗,腹部猛地被他们击了一下。翻江倒海的痛令他浑身上缩成了一团。两人趁机把他拖了出去。

门被砰然关上,空旷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她低低的抽泣声。脸上一凉,楚秋冰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下颌。

她被迫看向他,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的眼中一片冰冷的恨意像刀一样直刺她的眼睛。

“你真的记得他?”钳制着她下颌的手渐渐缩紧:“你忘了一切却还记得的他是林锦生?告诉我,你还记得谁?”

她一声不吭,只是眼中的泪越流越急,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背,那么灼热,几乎要灼伤他的心。

“告诉我!你还记得谁?”楚秋猛地怒吼。

“我会记起来的!楚秋,我会记起来一切的!等我记起来一切的时候,你再也困不住我!”顾夏婉边流泪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以为自己失忆只是意外,可是与他相处中,她渐渐看清楚他并不想让她恢复记忆,而且他那夜的侵犯更加说明了他就是一个恶魔,不但想禁锢她的身,更想禁锢她的心!

“好,很好!”楚秋冷冷看着她:“我就等着你什么都记起来!不过你也没机会了!”他伏在她的耳边,低声又邪恶的吐出一句话:“明天的飞机,到美国,我看你怎么有机会离开我!”

他说完转身离开。门又一次被甩上,她想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可偏偏却怎么也止不住。

在别墅的侧门,林锦生被两个保镖丢在地上。

“滚吧。楚先生不杀你算你命大!”两人中的一人踢了他一脚。

“再不滚,就杀了你!”其中一人威胁地拍了拍腰间暗藏的枪。林锦生冷着脸挣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向山下走去。

“哼,倒是很识相。”他们哼了一声,关上侧门,走了进去。风中传来他们两人的对话。

“楚先生就不怕他泄露了秘密?”

“当人不怕。谁敢跟楚先生作对?而且那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楚先生,他能扳倒顾氏集团?他还等着楚先生给他的支持呢!”其中一人精明地说道。

含含糊糊的零碎话语传入他的耳中。林锦生捏着拳头,咯咯作响。是,他也不是好人。他跟魔鬼合作,把灵魂把阿婉都卖给了楚秋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