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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健身房捡了一只小奶狗 作者:惜禾/佳丽三千

文案:

乔欣被男友劈腿后报了个健身房,发誓在三十岁到来前瘦成一道闪电,帅教练看着是只小奶狗,可是夜里会变成大狼狗,缠着她这样那样没完没了。

她要退款,前台小妹指指小奶狗:老板不答应。

乔欣:…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欣,关腾腾 ┃ 配角:健身房一众逗比 ┃ 其它:小甜饼,自愈自己的产物

第1章 爱情的试金石1

凌晨三点零五分,乔欣坐在思明区梧村派出所里,身边是她的好友余丹,警察正在和余丹录口供,提出的问题诸如——

“你与报案者王旭华是什么关系?”

“与房内另一名女性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打他?”

“对方告你人生伤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余丹看起来一丁点都不害怕,即使是在这地界也依然肆意显露自己的真性情,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打的就是他怎么了?人渣不该打吗?他有本事就告!话放在这,谁不告谁是太监!”

值夜班的人民公仆显然没见过这么横的女孩子,皱着眉头用圆珠笔敲敲桌子:“坐下坐下,注意你的态度!”

乔欣穿一条长裙,目光有些散,喃喃出声:“王旭华是我的未婚夫,那个女的我不认识。他不应该被打吗?难道我还要说声谢谢?你让他告吧,律师费我付得起。”

一看就是个好宝宝,问什么答什么,可警察仍旧敲敲桌子:“我没问你。”

然后看向余丹:问你呢!

余丹在桌下找到乔欣的手,用力地握紧,见不得她这样,铁娘子一样的人突然红了眼眶。

是条长桌案,隔着三米远的另外一头也很热闹,小年轻网吧打游戏拌了几句嘴,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下手没轻重,把好好一家店砸了个稀巴烂,网管躲在吧台底下报警,一伙人拉到派出所老实了,慢吞吞交出身份证,其中有个未成年。

家长坐在旁边,一巴掌削在脑袋上,那孩子扯着嗓子喊疼,让警察叔叔把殴打祖国花朵的坏人抓起来。

乔欣走了神,大概是不愿再想起两个小时前的记忆,于是大脑自动排斥,耳朵里听见的仅剩别人家的鸡飞狗跳。

那被削的祖国花朵哭天喊地,她扭头看了一眼,是个高瘦的男孩,眉清目秀、一脸稚嫩,身边的家长看着也没大几岁,似乎是兄弟俩。

但说实话,乔欣觉得那纹着两条花臂的哥哥看着更像会打架的。

关腾腾感觉有人在看,侧脸目光精准锁定,这一眼过来的时候含着点“看什么看再看对你不客气”的意思,可在看清乔欣的脸时,变了。

这一眼太匆忙,还想再看看,毕竟这么多年,她也变了挺多,可乔欣似乎害怕,躲了躲,余丹正好把她挡住。

两头的口供几乎是同时录完,签字出来在电梯口又碰上,余丹气不过,骂骂咧咧,那少年向哥哥借手机,打过去张口就哭:“妈!二腾打我!打的可狠了!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弟弟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关腾腾在这期间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镜子里和好友比起来有些胖的女生,半句没解释,等关小宝讲完了告诉他:“人家因为你半个月不能开张,赔偿费我按两倍给网吧,这个账给你记着,每天放学后来我店里打工,直到还完为止。”

那孩子有恃无恐:“我不,我马上要高考了。”

关腾腾眼梢微挑:“没有,你记错了,哪有要高考的学生还到处打架惹事玩游戏的?”

这反话说得真狠。

那孩子梗着脖子,似乎知道触到他哥底线,硬是没敢把顶嘴的话说出口。

关腾腾最后下令:“敢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这事你求天王老子都没用,我看看谁敢保你。”

下一秒,窄小的电梯里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乔欣偷偷去瞧,那孩子是真哭了,憋着嘴忿忿看着花臂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晶莹的大泪珠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顺应地心引力作用扑簌簌地掉下来…看着挺招人疼的。

可他哥哥不为所动,教育小孩:“关小宝,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你是不是男的?还有脸哭?”

出了派出所大门,乔欣看见花臂男跨上一辆油缸侧面有宝马标志的摩托车,载着弟弟走了。余丹之前一路在发微信,没注意那闹腾的兄弟俩,这时候把手机一收,揽着乔欣:“饿了,火锅走起?”

乔欣抬头,不知不觉间鹭岛已经有了一线大都市的模样,城市的灯光太亮,她再也看不到小时候的星河。

这个点附近还营业的火锅店唯有海底捞,两人打辆车去厦禾路那家,一路上乔欣数着红绿灯,数到第四个红绿灯被余丹拉下车,对上她担心的眼,乔欣笑了笑,说我其实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就有预兆的,王旭华开始避开她接电话,周末常常有事,莫名其妙给她买花买礼物,她在他车上发现过一只廉价口红。

她有疑心,可下一秒又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和他已经订婚了,在她的世界观里订婚就和结婚没什么两样,七年之痒她不敢说没有,但他们才刚在人生新阶段踩下一个新鲜的脚印,怎么能说变就变?

他是爸爸的得意门生,妈妈拿他们俩的八字找高人合,合出了个天生一对、姻缘美满。相恋快两年,她自认了解他的人品,他家境不好,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他是小地方考出来的孩子,家中父母都务农,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全家供他一人读书,他很争气,考了当年的市状元,之后硕博连读,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科里的一把手。

初次见面是在她爸爸乔宏海的办公室,王旭华不敢正眼瞧她,只腼腆地点了下头,但和老师讨论病例时目光有神,认真细致。乔欣念书不怎么样,自小对聪明的人多一份好感。

乔宏海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每逢加班都要家里送饭,乔欣每次过去都能碰见王旭华,渐渐的,他开始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会多带一份饭菜,看着他大口大口吃完。

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乔欣最欣赏他的自信,最喜欢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他们互相尊重敬爱,一路走到现在,订婚典礼上,余丹对乔欣说过一句话:“真羡慕你。”

乔欣那时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她没有漂亮的样貌、苗条的身材和聪明的头脑,但除了这些,其他的她都有,她认为她婚后的生活也将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可在她面前永远斯文沉稳的男人,两个小时前被她最好的朋友撞见带另外一个女孩开房,她不愿意相信,一再跟余丹说是她看错了,甚至站在房门口不敢敲门。

余丹对她说:“乔欣现在该害怕的人不是你。”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乔欣在犹豫,直到跑腿小哥敲开门,送上里头的人预定的冰香槟和零食。

这个旅游城市随处可见的快捷酒店,一晚两百多块,没有客房服务,他准备的倒是齐全,这份周到同与她在一起时没什么两样。

以前觉得体贴,现在觉得廉价。

乔欣看着已经洗过澡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签收的王旭华,第一反应是想逃。

她做惯了乌龟,可以很熟练地把自己缩进壳里,但余丹不是,她自小懂得为柔弱的妈妈出头,在家门口打遍无敌手,得了小霸王的称号。她与乔欣要好二十多年,绝对不容许有人这般欺负乔欣。

她一把夺过那瓶香槟,哐地砸在王旭华脑袋上,同时拉着乔欣往里冲,看见里头有个怯生生的女孩尖叫着将自己用棉被裹好,空调打得很低,她的颈上都是红色吻痕,喊着王旭华的名字,哭得梨花带雨。

余丹气不打一处来,去扯她的被子:“哭个屁!还有脸哭!”

乔欣也觉得此刻该哭的应该是自己,可她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王旭华满头满脸的血,有好一会捂着头没能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余丹拿出手机要把这一幕拍下来,他扑上来用力扯了乔欣一下,怒问:“你闹够了没有?”

乔欣倒是想问问,是谁在闹?

这时余丹倒回来一脚踹在王旭华腿间,挥拳补了一下在他脸上。

那个房间里的一地鸡毛和此刻深夜寂寥的火锅店行程鲜明对比,恍若一场梦。

余丹把一片在番茄锅里涮好的巴沙鱼放进乔欣碗里,满眼担忧地劝她:“多少吃一点,你脸都瘦一圈了。”

乔欣翻了个大白眼:“要是遇渣男出轨能减肥我不介意多来两回。”

“呸!”余丹瞪眼,“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各位仙人千万不要听她瞎逼逼。”

乔欣勇敢地在麻辣锅里涮肥牛,辣得一嘴红:“我不是小孩。”

余丹看从不吃辣的乔欣这么虐自己,给她倒杯冰水,说了个事实:“没石皮处的都是小孩。”

乔欣突然停下来,半晌哦了声。

一顿夜宵吃下来,余丹同学的微信就没安静过,乔欣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问她:“你这次的男朋友这么粘人?”

余丹纠正:“不是男朋友,是床友,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乔欣咬着筷子:“你要是忙就先走没关系。”

“我不忙。”余丹咬一口虾滑,“是他在发晴期。”

乔欣的脸微微泛红,餐厅特意布置的、让食物看起来特别可口的灯光下,她略显丰满的白净脸盘也如食物一般可口,余丹手痒地捏了捏,真是滑不溜秋的,像是摸着一块豆腐。她心想那王旭华真是浊眼不识美玉,她们家乔欣浑身上下都跟块豆腐似的,人虽然胖点但胸大啊,比刚才那颗瘦豆芽好多了。

有件事余丹瞒下来没告诉乔欣,那小三和王旭华是在洗浴城认识的,照理说一个医生和洗浴城这种地方应该是不沾边的,可他顶着鹭岛最高端私立医院院长准女婿的身份自然有的是人巴结,一来二去就和点钟的小丫头混在了一起。

余丹喝了口啤酒,不动声色看了看对面辣得嘴唇都肿了的乔欣,她在社会上打拼多年,接触的人事与被保护得很好的乔欣不同,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她心里有谱。

王旭华连开房都开在快捷酒店就能看出那小三有多好糊弄,不需要太过费心,成年男女的你情我愿,完事后往她微信转个红包就能让她心甘情愿跟着他。而王旭华提上裤子又能继续在乔欣这边做个千好万好的未婚夫。外头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多威风!况且乔欣心大,从不插手医院的事,等乔欣父母百年,那么大的医院自然全归他这个女婿所有。

那人渣算盘打得响亮,好在老天开眼,让她撞见了。

凌晨五点,天微微发亮,乔欣拍着滚圆的肚皮微微蹙眉:“吃不下了吃不下了,撑死我了。”

余丹的手机还在响,乔欣咋舌:“真是玉求不满。”

余丹跟哄闺女一样拍拍乔欣的头:“回去想哭就哭,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总要有个渠道发泄一下,另外好好想想怎么跟家里说,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乔欣也真像她闺女一样乖乖点头答应,两人分开走,余丹去应付她那闹了整晚的床友,乔欣回了位于世贸附近的家。

可笑的是,那是家里为她准备的婚房。

第2章 爱情的试金石2

鹭岛是块风水宝地,房价在十年间至少翻了十倍,乔欣作为一个本地人,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怀抱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这里打拼,却渐渐对日益飙涨的房价望而却步,最终只能选择离开这里,从头开始。

她单位的同事几乎都是本地人,平日里谈论的话题大部分也都围绕——

你家有几套房?

拆了几套?

补了几套?

在市中心还是过了海沧大桥?

小时候觉得海沧大桥以外就不叫鹭岛,可现在,集美大桥外头也都变得金贵起来。土地迅速扩张、楼盘鳞次栉比,许多人靠着几间小破屋成了拆迁暴发户,一个麦当劳招牌砸下来三个都是千万富翁。更不要小瞧公园里穿着随便的老头老太太,手里都捏着几套房,每个月最忙的事情就是收房租。

最近有个流行的说法是两个鹭岛本地人结婚等于一个上市公司,这不是夸张,情况基本属实。

乔欣在报社上班,事业单位、名声好听,大学还没毕业后路就被安排好,毕业后直接过去报道,连个形式都没走。不过她不是雷厉风行的编辑也不是以笔为剑仗剑天涯的记者,而是按照父母的要求老老实实呆在检查组,工作内容是给第二天发行的报纸检查错字。那里号称全报社最舒服的部门,四班倒,工作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做四休一,一做就是那么多年,转眼她就要三十了。

人家上班是为了赚口吃饭钱,她则是因为作为乔宏海和林萍的女儿,需要这么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

快要三十的人,因为家里条件好,所以从不在意房价,一个包顶单位一年工资,住在距离岛内动车站步行不到二十分钟的黄金地段,身体健康不愁钱花,未婚夫的出轨应该算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乔欣叹了口气,一种极大的挫败感将她打倒,她从没有像今晚这样深刻地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她一头栽在床上,床头摆着一个白色相框,里头是她六岁时的照片,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看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细又长的腿,笑起来很甜。那时候她爸爸还在第一医院工作,他们一家住在单位楼里,全医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喜欢她。她总是穿最新款的公主裙,厚厚的头发绑两个麻花辫,听大人们亲热地唤她:“小妖精。”

这是个带着长辈疼爱的昵称,唯有最好看的小姑娘才能得到。

不过可惜的是,乔欣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最佳典范,进入发育期后她的体重随着鹭岛的房价一路上涨没有尽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后来乔宏海辞去一院的工作下海创业,他们一家也搬离了大院。乔欣长大后回去过一次,老邻居都认不出她,听她报出姓名都会感叹一句:“好像胖了点。”

已经是很含蓄的说法了。

女孩都爱美,乔欣总希望自己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小时候就好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乔欣有了新的爱好——自己不美不妨碍她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她在b站有很多喜欢的阿婆主,美妆圈、美食圈、吃播、烧菜、生活向、花草记、手绘大触,每天晚上她都会刷新他们的视频,披着一个叫【小星星吃不饱】的id发弹幕给他们加油。

就在这一天,她最喜欢的美妆阿婆主不知惹了谁,在微博上被人扒皮,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的脸摆在一起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被恶毒地说成整容怪。其实这年头整容已经不算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更多的妹子是在追问阿婆主现在这张绝美脸庞出自哪位医生之手,她们想去拜会一下。

但那位阿婆主坚持自己没整,可对比照片效果太过强烈,人人心中都有一份真相,她的坚持撒谎,引起围观者的不适,招来了不少黑粉。

乔欣抱着围观的态度随手一刷,刷到了那位阿婆主的最新视频,视频中,阿婆主讲述了自己当年用一个夏天时间减肥40斤的壮举,还是那张广为流传的对比照,她并不避讳地放上来,自嘲自己是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老照片里那扁平的小鼻梁因为四周脂肪的退散拔地而起,满月脸盘成了个标准瓜子脸,双下巴成了尖下巴,阿婆主说自己现在最烦恼的是眼窝脂肪流失导致她看起来过老,想去脂肪填充一下。

“减肥是最好的整容手术姐妹们,管住嘴迈开腿吧,当你瘦下来会发现整个世界因你而发光。”

乔欣打了个挺坐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手机屏,晦暗的心被戳破一个小口,有光泄进来,照亮她曾看不清的未来。

伴随着阿婆主爽朗的笑声,她把小时候的照片举到脸旁,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她想发光,她想改变。

“我要减肥。”在这样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她对自己说。

余丹一听乔欣不但没哭还报了个私教课半晌没说话,久久后点了下头:“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好受一点的话。”

根据她的切身体会,好友这种反应不是太爱了就是根本没爱过。

不过每个人的发泄方式不同,只要她开心就好。

健身房对乔欣来说是一片新天地,那里代表着汗水、青春、肌肉和热血。她的教练是个很年轻的小美女,非常自信地穿半截运动小背心和紧身裤,有腹肌腰很细屁股很翘大腿健美有力,乔欣羡慕不已,咬着牙练完三组动作后往后一躺,吐出四个字:“我不行了。”

这是乔欣人生中第一节健身课,她从没想过减肥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不但精神碾压、肉体也无处安放,她默默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也无比膜拜那个能瘦40斤的阿婆主。

估计是见过太多如乔欣这样兴致勃勃充了卡来上课最终只在微信里见面的客人,这位名叫毛毛的小美女非常有经验地在下课前约了下一次的上课时间,并且鼓着肱二头肌表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逮回来上课的。

于是乔欣偷偷把微信里小美女的名字改成了“小魔王”。

不过两天后,有一件让乔欣特别开心的事情,开心程度参照早晨起床称体重发现轻了两斤——

微信里,小魔王说:【抱歉哈,这周临时要去泰国学拳,你看是等我回来还是我推荐另外的教练给你?】

乔欣秒回:【我还是等你回来吧!】

蓝白健身房里,毛毛小美女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在出勤表上把乔欣的名字划掉。

关腾腾拿走出勤表看着被划掉的那个名字,再无意扫到毛毛还亮着的对话框,顿了顿,说:“你把我名片发给她,课我来上。”

在场所有职员包括刚完成大学论文重归老板怀抱的店小二淘淘都愣了两秒,毛毛不多问,把关腾腾的名片给乔欣发过去,让她加一下。

淘淘小声逼逼了句:“二腾不是不单独给女学员上课么?”

关腾腾没解释,指了指划船机让淘淘先来三组。

在蓝白,没有人能逃过关二腾的魔掌。

乔欣在无知的情况下加了个新教练,并且被通知这周的课照常进行,不需要推迟。

她那刚冒出头的快乐被人残忍地戳破,翻了翻新教练的朋友圈,真是业界劳模,一张自拍都没有,全都是健身信息,倒是头像里的花臂图腾有点眼熟。

而同一时间,关腾腾也翻遍了乔欣的朋友圈,里头大多是美食照,有淘宝爆款也有高级餐厅,用上各种滤镜和贴纸将食物装扮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拍照者因为吃了这些东西心情特别好。

她的头像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扎羊角辫穿公主裙的小美女站在一辆黑色桑塔纳前笑得阳光灿烂。

在许多年前桑塔纳属于高级货,关腾腾记得奶奶家邻居就有一辆。

家里派了车来接乔欣回家,车门拉开发现乔宏海坐在里头,满脸的不高兴。

此时距离余丹把王旭华打到头破血流已过去四日。乔欣本以为能再多瞒几日,毕竟王旭华有错在先只能选择吃闷亏,而她,虽然错不在她,但因为清楚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所以仍旧鸵鸟地希望岁月静好,不要惊动家人。

乔家的别墅小楼位于环岛路附近的云顶庄园,乔宏海甚少这么早回家,带着乔欣直径去了二楼书房,顶到天的书架上垒叠厚重的原文书,房中散着墨香,乔欣自小就不喜欢这里,她对父亲的藏书没半点兴趣,英文水平也很一般。

乔宏海扯开领带坐下:“给你机会,赶紧老实交代!”

乔欣咽了咽口水,嘟囔:“反正你都知道了。”

她与父母感情不算深厚,在乔宏海离开医院独自打拼后她就在也没在双亲跟前撒过娇,毕竟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是正常情况,久而久之,这项技能就生疏了。

乔宏海看着面前这个与小时判若两人的女儿,怒火更炙。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人打进医院还跟没事人一样,当派出所是我们家开的啊?以后少跟余丹混一起,她从小就没个女孩样!”

乔欣在很多事上能忍,三年一代沟,父母不理解她这很正常,但她绝对不容许有人、任何人说余丹的坏话。

春末初夏,浮躁的城市已经泛起丝丝热意,外头有人在给草皮洒水,她攥着裙布出声:“您见到他了?您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余丹为我出头有什么不对?不许您这样说她。”

乔欣倔头倔脑的模样让乔宏海皱起眉,这个女儿自小就不像他,头脑不聪明,也不愿以勤补拙,长大了更是没有他年轻时候的远大抱负,本想着女孩富养,也不要求她有多优秀,可家里给她安排好了一切,怎么到手的东西都握不住?要不是他在公安系统的老朋友透了两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一晃他都老了,还不知道能护着她几年,乔宏海这回硬了心,告诉乔欣:“这件事我不插手,你自己处理好。”

乔欣低着头:“我不想见他。”

林萍端着杯乔宏海喜欢的金骏眉进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乔宏海喝了口茶,点了点乔欣:“让你女儿自己说!”

乔欣并不指望母亲能帮自己说话,别人家的父母是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他们家没有的,她的父母永远立场一样,她永远得不到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