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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欣!”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最好考虑清楚,三天后我要是没看到你回家,你从今以后就不再是我乔宏海的女儿,宏海医院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乔欣愣住了,这是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么?

为什么?

就因为她的恋人是关腾腾吗?

他有什么不好?

他是关奶奶最喜欢的小孙孙,也是她乔欣最喜欢的大宝。

“宏海医院本来我也没想要。”乔欣那股倔脾气又上来了。

啪,

估计是乔宏海那边摔了电话。

“跟谁聊天呢?”关腾腾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见乔欣一脸严肃。

乔欣忽然软下表情,朝他伸出手,撒娇:“大宝,抱抱。”

关腾腾一哂:“我身上都是汗。”

乔欣见他反常地穿了件宽松深色T恤,瘪瘪嘴:“你还是穿白色好看。”

“小丫头嫌弃我?”他走过去,“新衣服也,限量版。”

乔欣拉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小腹上,胳膊紧紧圈着他,没看见关腾腾脸上一闪而过的疼痛。

“怎么了?”他问。

“没事。”

嘴上说没事,可这一下午乔欣什么都没画出来,并且毛手毛脚把水桶踢倒两次,弄脏了白色长绒地毯,把54颜料盒打翻一次,那地毯更是惨不忍睹,花花绿绿色彩斑斓,算是彻底毁了。关腾腾帮她收拾,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每天抱在一起睡觉的人,他能看不出她不对劲?

乔欣垂着眼叫了一声大宝,说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了。

虽然知道这事非常不好办,未来将会有很多困难,但这人从没想过要放弃,他满手都是滑腻的颜料,拉过乔欣的手又叹了口气,说:“你讲讲理,又是前男友又是学长的,我一个都没有,是不是我比较吃亏?”

乔欣愤怒地抬起头:“你干嘛提以前,嫌弃我吗?”

关二腾眼里的坚定是刮几级台风都无法动摇的,他说:“你就可怜可怜我,绝对不能分手好不好?”

乔欣一愣。

关二腾不怎么高兴:“怎么,还真想过啊?啧,乔欣你满鹭岛去找,像我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得了床能把你伺候爽的小奶狗哪里还有?距离现在不到十小时的时候是谁咬着我耳朵说喜欢我的?是谁爽哭的?是谁…”

这话还没说完呢,乔欣跳起来捂住了这人的嘴。

早已下课,外头大门锁上,关腾腾把人打横抱出来放在跳木箱上,本来说好了晚点给她上课的,所以乔欣身上穿的是运动小背心和短裤,她面对着一整面墙的落地镜,看见自己红了眼眶,看见关腾腾微微弯下腰将她搂紧,仿佛她是珍宝。

“我爸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乔欣哽咽着,她难过的是父母的绝情,虽然她是个并不优秀的孩子,但养育这么多年好歹有点感情吧?为什么这种话能这么轻易说出来?对他们来说,把她扔掉很容易吗?

关腾腾的大掌揉揉乔欣的脑袋,低头亲亲她耳后,因为乔欣父母的决定而选择退让,他不能让她失去父母。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说完又狠狠亲了亲她的耳朵,仿佛这对苦命鸳鸯没有明天。

乔欣也亲吻他的耳后,跟他说:“小宝给我看过一张照片。”

只听抱着她的男人非常不愉快地啧了声,似乎弟弟小命难保。

乔欣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一直留着她差点就忘了,那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照片背后是她握着他的手留下的幼稚笔迹:星星和宝宝。

相比生她养她的父母,这个人更懂她,在长久的年岁里一直记得她,不会因为开会忘记她的生日,因为手术将她托付给别人照顾,连她遭到保姆虐待都不知道。

“腾腾。”乔欣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不要赶我走哦。”

“废话。”关腾腾齿间溢出这一句。

乔欣嘻嘻笑,似乎亮出了主动的信号。关二腾简直不能相信,也好奇这丫头接下来会做什么,于是往后站了些,好让她能更好发挥。

乔欣的第一步是脱掉了他的衣服。

夕阳热烈地洒在软垫上,镜子里,关腾腾后背的图腾因为肌肉绷紧而微微颤动,他想到什么,想要换一个角度,而乔欣的眼更快,看清了镜子里那整背的怒目金刚缺了一片。

“你!”乔欣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这是瞒不住了,关腾腾蓦地一笑,亲亲她:“别这样。”

“关腾腾!!!你为什么要把文身洗掉?如果这样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文上去?”

他身上的每一个文身都有意义,这个是为了纪念关奶奶。

“刺这个是因为奶奶走了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可现在我学会了,她活在我心里。”

乔欣眼都红了,那该有多疼啊!

“你这个傻瓜!”

他摇摇头:“洗干净就能娶你了,多好,奶奶肯定很高兴。”

如果关腾腾知道有这一天打死也不会在身上纹这些东西,因为这些文身他给乔氏夫妇的第一印象就是负分,可他真是个年轻有为身体健康很疼老婆的鹭岛双百分老公人选啊!

挺冤的!

那韩师兄就比他好那么多么?他压根就没看出来他好在哪里!

第46章 秋天的海6

那天乔欣有多主动?

能让关二腾未来二十年不用看A片的程度!

事实证明从小熏陶是有多么重要, 乔欣同学作为一个从小看黄慢长大的孩纸, 理论过硬, 课本知识丰富,虽然没有很多实战经验,但也能打个九十分了。

大教室里正面的落地玻璃上明明白白映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那画面一帧帧刺在两人心里, 乔欣面对着镜子坐在关腾腾腰上,被他握着腰上上下下颠簸,镜子里全是自己媚红的脸,如丝的眼,汗湿的头发, 而身后的男人爆发一声怒吼,忽然站了起来,将她就这么抱着边走边挺,她受不住,连连哀求, 他却痞子般笑,最后把她压在跳箱上顶,他的后背绽开, 伤口淌出血水,事后她帮他上药, 沉默地从身后将他抱住。

她觉得很抱歉。

但关腾腾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很高兴, 因为乔欣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

这股高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接完一个电话。

那天的课临时换了教练, 关腾腾打了声招呼要出去,乔欣追着他:“去哪儿?回来能帮我带凯特甜心么?”

男人啧了声,显然是不肯。

昨天做到最后抽出来的时候套纸上沾了点血,吓得他以为把乔欣弄伤了,把人双腿架起来头埋在她那里细细地检查,手指轻轻探进去四壁摸了摸,拿出来的时候又染了一层淡淡的颜色。

他有点慌,回想着刚才好像有几次是顶太深了,忙要抱乔欣上医院,乔欣红着脸掐了他一下,捂着腿间小跑进厕所,半晌后冒出个脑袋:“大宝帮我拿包卫生巾。”

他还不放心,跟着进去问坐在马桶上的女孩:“真没事?你不要自己瞎搞,要不咱们还是挂急诊吧?”

乔欣红着脸吼:“是谁瞎搞了!这个礼拜你吃素!”

也是只能吃素了,刚开荤的关二腾不怎么爽。

所以他都能忍,为什么这丫头敢顶风作案要求吃冰?

没门!窗户都没有!

不过走之前揉揉脑袋:“好好躺着去,回来给你带姜母鸭。”

姜母也就是生姜,这是一道食补菜,有的店家还会加上药材一起入砂锅烹制,正适合现在的乔欣。

乔欣失望地哦了声,手指搅着关腾腾衣摆不放。他笑了,弯下腰跟她说:“你要是听话,就再多一份仙草南路,双倍芋圆。”

只见小姑娘飞快地跑回床上躺好,全身盖好被子只露个脸,冲他挥挥手:“去吧去吧。”

关腾腾是笑着出门的,只是那抹笑在进电梯时就落了下来。

其实他也没去多远,就楼下咖啡店,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卡座里坐着的人,那人无知无觉,可店里包括煮咖啡的妹子都频频回头偷看他。

关二腾拉开椅子坐下去,忘了自己背后的伤,那一靠生疼,咬牙把背拉开,改为双手撑在桌上,颔首:“师兄。”

他随乔欣一样喊韩森师兄。

韩森点的是美式咖啡,做好了端上来,这一隅顿时弥漫优质咖啡豆的香味,但其实关腾腾这人喝不惯那玩意,他小时候有一次巧克力吃多了全身过敏,治好后就对巧克力咖啡这一类东西不怎么感冒。

韩森把单子往他那边推推,说:“你喝什么?”

本来想叫白水的,可男人奇怪的攀比心上来,关二腾还真就认真研究了一下单子,点了杯摩卡。杯子端上来抿了一口,顿时眉头皱起,再也不碰了。

韩森一直观察着对面的关腾腾,他们俩接触不多,可神气的是当乔欣提出分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很年轻,朝气完全不输他的学生,做事也很有条理,那天把乔欣交给他后就走了,看得出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感情的事韩森不强求,也希望小师妹能幸福,可昨天听家里说起些风言风语,别的他帮不了,只想来问问这个年轻人:“未来的路不好走,你做好准备了吗?”

关腾腾来之前想过韩森究竟会说什么,他这人,风度翩翩,不像是落井下石的,也不像是事后反悔来下战书的,他只问他能不能见一面,还体贴的把地点选在了蓝白楼下。

没想到是来问他这个。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谈话是剥开了心外的伪装、需要负责任的谈话,关腾腾不露怯,点点头:“当然。”

虽然回答的很简单,但韩森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他淡淡笑着点了下头,照理来说他们是情敌,不应该如此融洽地坐在一块喝咖啡,可彼此都没流露一丁点的敌意,韩森此刻的身份单纯只是名义上的师兄,而关腾腾非常礼貌的没有显摆他现在春风得意美人在怀。

并且郑重道了声:“谢谢。”

分开后关二腾下楼开车出去给楼上乖宝宝买吃的,中山街靠近电影院有一家姜母鸭做得特别地道,一天卖三百只不成问题那种,他过去也得排队,让老板切小块,多要汤汁,提着拐上另外一条路,去仙草南路买乔欣爱吃的招牌仙草。

鹭岛的中山街是游客打卡必经之地,早已被各种旅游攻略写烂了的,但真正好吃的东西其实不是摆在表面上的,唯有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才知道。中山街不只是一条街,它由主街延伸出很多路,四通八达,如北京的胡同一样能互通,白色的骑楼展现鹭岛的风貌,楼下各种不要钱的试吃让人流连忘返,虽然你从起点走到终点什么都不用买就能填饱肚子,可还是经受不了诱惑选了大包小包出店。

关腾腾手里有了两个外卖袋,再往前走,沿着主街朝海边去,在距离出口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住,拐进小巷里,每天下午都有一个摊子摆在这里买沙茶里脊,卖了二十多年,只卖一种东西。老板是个女人,微胖,盘着头发,小时候他经常来,背着蓝色的圣斗士书包请班里的同学吃肉串,后来中山街人满为患也就不爱来了,但那里都做不出这一口。

这儿也被当地人写的攻略挂在了网上,一传十十传百,也成了需要排队的网红店——哦不,是网红摊子,老板年纪大了就换女儿做,自己在一旁打下手,有的时候就女儿自己在这里忙,摊子上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印着老板圆乎乎的脸,算是独家标志。

关腾腾小时候来吃肉串的时候老板的女儿也很小,他长得好看,小姑娘就喜欢对他笑,一转眼都大了,他偶尔来老板女儿也还认得,能聊上几句。

队伍已经排了老长,关腾腾摸摸鼻子站在尾巴,怕手里的姜母鸭凉了,谁知后背被人猛地拍了一掌,伴着一声哟:“今天怎么过来了?你来,阿姨跟你说句话。”

关腾腾运气好,碰上老板亲自过来。

他就这么被拉着往前走,老板的女儿在下肉串,还是那样冲他笑,低低地问:“要多少?”

关腾腾一哂,这就是人帅的好处啊,走哪儿都招人疼。

他还意思意思:“不好吧?”

老板很利落地开始包串串,跟女儿说:“不用问了,给他多拿点。”

后头有游客不满意地发出声音,老板笑着:“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

自家人那就没话说了,游客们只好耐心等待下一锅。

用油炸过的,用酱油烹香的,或者是甜蜜蜜的一口,这才是关腾腾喜欢的味道。他从大教室经过,沙茶里脊的香味让所有人扔了铁块扑过来,幸好有很多,他给外面留了大半袋,然后进了房间。

一进去就笑了。

乔欣还是刚才他走时的样子,乖乖待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蹭着枕头,冲他摇摇手。

他过去就是一个大么么,揉着她的脸:“你怎么…”

怎么说呢,胸口发烫,心跳加速,这女人怎么这么乖啊?像个小宝宝。在这一刻关腾腾真的非常希望他和这个女人能组成一个家,生一个像她的小丫头,他会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乔欣裹着被子坐起来,从被子里掏出手机,手机屏亮着,是微信聊天窗口,她让关腾腾看,笑着问他:“你们聊什么了?”

聊天记录里,韩森说:“他不错,加油。”

关腾腾淡淡道:“没聊什么。”

“那我师兄为什么表扬你?”

“不知道,来,张嘴。”他把鸭腿送进乔欣嘴里,让她抓着啃。

乔欣说:“哎呀我师兄真是…”

是想夸的,可看某人目露凶光,求生欲让乔欣赶紧换话题:“哎大宝,咖啡好喝么?”

关大宝不爽地瘪瘪嘴:“装什么斯文人。”

乔欣哈哈大笑,油乎乎的爪子把男人抓过来,凑上去亲亲嘴,然后拍拍他屁股。

关二腾眼尾上挑,很轻浮地问:“小姐姐要消费吗?点钟还是包夜啊?”

两人在床上胡闹,最终结果是关二腾憋着一肚子浴火去浴室自己解决。乔欣则吃饱喝足抱着被子睡了过去。关腾腾洗完澡出来,坐在她身边擦头发,看着她的睡颜,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天,这是乔宏海对乔欣下达回家指令的最后期限,这一天,关腾腾瞒过乔欣来到了宏海医院。

“请进。”乔宏海淡淡道。

当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关腾腾时,他放下了笔,摘掉了眼睛,板着脸看不出表情。

谈恋爱是双方的事,一般这种情况女方家长应该会先找男方当事人谈谈,劝他先离开她,可乔宏海不是,他压根没想见关腾腾,这是一种轻视,是让对方很不舒服的蔑视。关腾腾又怎么不会知道乔宏海的态度,他不来找,那么他就自己过来。

“乔伯伯。”他说。

“坐吧。”乔宏海说。

关腾腾没坐下,就站在那儿,说我有几句话想说。

乔宏海深深看着他,关腾腾说:“我一直喜欢乔欣,在韩森之前她就已经知道。”

这是乔宏海不知道的,他坐直了些,想听关腾腾还会说出什么。

“可她没有接受我。”关腾腾说,“她选择了韩师兄,她想让你们高兴。”

“我们也是为了她好。”乔宏海不赞同地说。

关腾腾点点头:“是,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不好呢?乔伯伯,我会对她一辈子好的,请您相信我。”

“我不相信。”乔宏海直截了当地说,他的目光扫过关腾腾的手臂,尽管他来之前穿了长袖衬衫,但还是有一些花纹从袖口露出来。

“您能说说为什么么?”

乔宏海更直接地问:“你有想过帮乔欣打理医院的事么?你连自己家的事业都不愿意接手不是吗?腾腾,以后宏海我是要交给乔欣的,当然,这只是问题之一,我知道她离家出走后第一个是去找你,你帮着她瞒过我们,送她去榕城,她在榕城受了伤,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你能第一时间把她送回来,或许我会对你改观。可惜你没有,你们甚至瞒着我们同居,虽然乔欣今年三十了,这是人之常情,可我作为一个父亲,不希望看到我的女儿打情骂俏在网络上不知道被观看了多少次,不希望她窝在小小的房间里画着没有明天的未来,不希望她变得越来越古怪!”

“这一切,都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才发生的,所以,你让我怎么喜欢你?”

“乔欣有自己的梦想,她在做她喜欢做的事,她很快乐,她的快乐难道不重要吗?”关腾腾真的想问,难道乔欣的快乐不重要吗?

在他们家,他和小宝的喜怒哀乐才是关中山和邱慧最看重的事情,其他的一切,考试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小宝马上要高考了,是他这个哥哥压着他学习,邱慧认为小宝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有快乐的人生最重要。

只要不做坏事就可以。

那么,他和乔欣在一起叫做坏事吗?

不是的,他们是真心相爱,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

关腾腾的问题让乔宏海一时怔忪。

他有多久没看见乔欣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此刻乔宏海脑子里一声声回荡的是乔欣小的时候在一院家属区楼下疯玩时的笑声,那么高兴,那么快乐。

后来呢?乔宏海搜遍记忆里的角角落落,她和韩森回家吃饭时的笑容和视频里的她很不一样,那时她不快乐吗?

“一时的快乐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是为了她好。”乔宏海攥紧钢笔,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告诉关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