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眠不置可否,她阴森森地对着他露出一笑:“先来…鸳、鸯、浴。”

第四卷 当一切成为习惯 第43章 只要你听话

苏辛是真的气糊涂了,气到忘记自己已经洗过澡了,而且贴身衣物还丢在浴室的脏衣篓里。等她拉着唐知眠站在浴室门口,看到里头还未散去的氤氲雾气,以及清晰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阵热意时,立时清醒了几分。

可是,事到临头不能怂。

她一想到唐知眠一早就看穿她在自导自演,不但没有戳破,还从头到尾那么淡定从容地看着,一股子焦躁懊恼便从脚底嗖地一下蹿上来,像燃烧的火把,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给烧光。

这个男人,从前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撩了她,紧接着更是一声不吭玩消失,六年后重逢更是无情到翻脸不认人。

明知道她真的喜欢他,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如果一直正直浩荡地不为所动也就罢了,居然又将她招到唐氏,给足了近水楼台的机会。

但又只是水中之月,可望不可得。

都说世人有三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在苏辛认知里,怨有消弭时,爱有渐浓意,唯是求不得,从来最难全。

苏辛感到胸口堵得难受,先前在夜之门喝下的那杯酒,好像在这时发挥了作用,脑袋阵阵晕眩,眼眶也酸涩得厉害。

她拽紧了唐知眠的衣角,越是觉得心头不爽,越是笑得魅惑撩人。

“听说唐先生从来没有传过花边绯闻,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破了这个传言呢?”

她没穿拖鞋,冰冷的地板上尚有水渍,她的脚底也沾了水,借着这湿滑的地面,苏辛陡然上前一步,踩中了积水,整个人摇摇欲坠。

“哎呀…”苏辛这声轻呼娇媚至极,如果现在站在她前面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定然是要被她勾了魂的。

但她对着的是唐知眠,一个入定老僧一般的男人。

苏辛唯一能赌的就是这个人的心,总归是善良的,毕竟,一个妙龄少女要在自己面前跌倒了,他无论如何也该伸一下援手吧。

和苏辛想得不一样,唐知眠今天要是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费尽心机,他是根本连眼神都不会多扫一下的,可是,苏辛不一样,在唐知眠看来,这个孩子是他必须要照料的,再是胡闹,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唐知眠无声叹气,果然如了她的意,伸手将她扶住,面上却是微冷:“苏辛,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你不和小孩子玩。”

苏辛打断他,借由他的手臂稳住身形后,她开始解浴袍扣子,长指翻转,指尖轻颤又异常坚定。

随着颗颗扣子松开,苏辛挑衅至极地问:“你敢说,我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吗?”

苏辛动作很快,她是铁了心今天要把唐知眠给就地办了。

然而,唐知眠比她还快,眼看着女生一边娇笑,一边作势要拉开浴袍,他手上一用力,将她连人带袍一把拥住,包括苏辛来不及抽出的手也被一并裹在浴袍里,整个人反而被包得更加密不透风!

唐知眠翻身一转,将她面朝下地压在了床上,头一低,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这么一来,苏辛便只能很没出息地趴在床铺上,手脚都被困住,身上使不出半点气力,她只要轻轻一挣扎,腰上的束缚就会收得更紧!

“唐知眠!你放开我!我们…有话说话,你、你就这么着急吗?”

苏辛声音闷闷的,鼻子本就有些堵,这是感冒的前兆,身上一不舒坦,心里就老大不高兴,加上这会儿还受制于人,她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发挥点作用的只有一张嘴巴了。

“现在这样,不影响你说话。”唐知眠反而觉得终于服软的苏辛还挺有趣。

他一手握住她的腰身,一手按在她的脑后,轻而易举地将她完全制住,苏辛便哼哧哼哧直呼气,听上去如同一只掉进陷阱里的小猪崽在不满地发飙。

唐知眠不觉失笑,声线里夹带着几分揶揄:“还说不像小孩子?”

像你个头!

你见过34C的小孩子吗!

可是,苏辛再怎么不服气,也没法跟唐知眠证明自己前面的份量,因为她现在连翻个身都难!

苏辛扁了扁嘴,一声不吭地认命趴着。

苏辛背对着唐知眠,所以没能看到他的神色逐渐生了异样,原本清润的黑眸渐渐幽深起来。

他没有想到,原来这样乖恬服帖的苏辛,远比她故意做出俗媚勾引姿态的时候,更有吸引力。

优雅完美的颈项,凌乱散布的发丝,耳垂露在发丝之外,小而圆润,别样可爱。裸露在外的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因为过于细嫩,隐约可见淡红色的血管。

他蓦然忆起刚才她掀开浴袍时,那极快的一瞥。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不是小孩子了,这是事实。

短暂的失神过后,是更加冷静的自制。

唐知眠不染情欲的目光轻轻落在那条从后颈延伸向前的金色刺青上。

“怎么回事?”

他问得没头没尾,苏辛却福至心灵地知道他在问什么。

“以前得罪了太多人,被砍了一刀。女孩子嘛,身上留下疤痕多难看,正好赶上人家做活动打折,就顺便刺了一个。”

苏辛说得格外轻巧,却让唐知眠眉头大皱。

温度适宜,床榻柔软,苏辛被压得起了困意,脑袋昏昏沉沉,她很不甘愿地举手投降:“唐知眠,我要喘不过气了。”

唐知眠听她声音有气无力,手上不觉松了些,却没有立刻放开她,几次接触,他清楚这丫头都会留有后招。

“据我所知,苏家是名门望族,注重礼节,你这些年都跟着他们学了些什么?”

“没什么好学的,我都是自学成才。”苏辛这时候还不忘贫嘴。

“前事不计,以后跟着我,该学的还是要学。”唐知眠彻底松开手,移开身子的同时,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低头沉沉道,“苏辛,我能教会你许多事,只要你听话。”

苏辛险些笑出声来,这人每次都要对她进行一番教育,真把自己当她长辈了吗?她苏辛长这么大,没人管过她死活,没人在意她冷暖,没人关心她温饱,她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地活下来了?

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懂事乖巧…通通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因为那些好听的形容词并不能给她带来财富和权利,也无法庇佑她否极泰来。

“听起来挺划算的,不过,我很好奇,你能教我什么呢?”苏辛抱着被子翻过身,和他面对面。

唐知眠对上她挑衅的眼神,神色依旧潜定,嗓音淡淡辨不出情绪:“任何你想学的,都可以学。”

“噢,”苏辛挑眉,脚丫穿过被褥,探出来,冰凉的脚趾在他腿上一下一下地蹭着,“会言传…身教吗?”

第四卷 当一切成为习惯 第44章 可以凑合

“会。”

男人声线本就好听,这么挨着她说话时,呼吸卷带着让人心悸的热度,弧线完美的薄唇轻吐出短短的单字,都像是缠绵的情话。

但苏辛清楚,唐知眠不是在说什么情话,他是在警告。

警告她少动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算计,他有的是办法教她好好做人。

折腾这么大半天,苏辛终于彻底没了脾气。

有什么比自己千方百计去撩汉,反被对方三言两语就怼死来得憋屈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睡一觉,回头神清气了,再来接受您的谆谆教诲,行了吧?”她收回脚,一脸气闷地缩到被子底下。

唐知眠隔着被子轻拍了几下:“好,可以睡30分钟。”

苏辛一听,气呼呼地伸出脑袋:“我要睡到自然醒!”

她已经连基本人权都没有了吗?睡觉还要有时间限制?

“晚上宴会缺个女伴。”男人看着她憋得发红的小脸,眼底浮上淡淡笑意,“也不是非你不可。”

“咦?”苏辛眼睛眨巴两下,脑补了一下别的女人站在唐知眠身边搔首弄姿的画面,果断举手报名,“费什么劲儿呀,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呀。”

“嗯,”唐知眠对上她璨亮的眸光,一眼洞悉她眼神里头悄然藏匿的小心思,也不揭穿,缓声道,“可以凑合。”

苏辛:“…”

她怎么觉得更生气了?

于是,一小时后,换上礼服,挽起长发,一身光鲜亮丽的苏辛被迫立在往来的人群里,除了懊悔自己的一时情迷之外,只能对着不远处和几个商业巨子清浅交谈的唐某人,并且不遗余力地发出瞪视。

喂,说好的言传身教、说好的缺一个女伴呢?

就这么把她倒腾成人模狗样的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也算是合格的男伴吗?

苏辛想起之前百公里毅行时,唐知眠也是这样管自己先走,由着她被人群挤在后头,也不是说他不绅士,而是他根本没有和她一起的自觉。

重逢至今,苏辛发现唐知眠好像从不习惯与人并肩,无论大事小事,总是独来独往,即使身边有个业内声誉极好的全能助理欧盛跟着,很多事情,他仍然亲力亲为。

其实,他出现在任何地方时,从不喧宾夺主,也从不标榜身份,可与生俱来的沉默和潜定,又恰恰是最独特的标志。

正因为人人觉得唐先生是尊贵的,是无可攀拟的,所以他更显孤独,来去孑然,以至于与人成伴,反是负累麻烦。

后来某一天,苏辛趁着天气不错,心血来潮地搬了张小板凳,在忙于工作的唐先生腿边坐下。

“怎么了?”工作中的男人总是最迷人的,工作中的男人还能随时注意到自己女人的一举一动,更是迷人得不要不要的。

苏辛将这份独属于她的迷人照单全收,微扬起下巴,和他探寻的目光相对。

“唐知眠,”她露齿一笑,丹凤眼弯成娇俏可爱的新月,“我想跟你算算账。”

“哦?”唐知眠合上电脑,唇角勾起,饶有兴味地做出配合,“请指教。”

“百公里毅行,后廊宴会,沔溪、渠南、古铜、北陆海、大河山、千秋岭…这么多明明可以和我培养感情的地方,你都没有把握住。”

苏辛叹了口气,用关爱儿童的眼神盯着他逐渐抿紧的唇角,“你说实话,我不会笑话你的。你就告诉我,在遇到我之前,你是不是走禁欲路线的?”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典型的苏辛风格。

唐知眠没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把电脑放到一边。

“哈哈哈!”苏辛绷不住了,叉着腰大笑,“被我猜中了对不对?”

唐知眠将她眼角笑出的泪花儿拭去,拇指在她颊上轻抚:“猜对一半。”

苏辛笑容一滞:“什么?”

“剩下的一半,等会说给你听。”

后来,他直接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情之于人,是最好的催生剂,缱绻浓深处,**天成,无师自通。

然而,这时候的唐知眠依然在禁欲路线上走得十分稳当,因此急于捞月的苏辛还是只能望月兴叹。

等等!怎么那轮月看起来十分抢手?不然为什么那些莺莺燕燕哪儿也不去,就在唐知眠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这里是后廊,正是苏辛白天里一直在找的地方。

和白日里的高雅画展布局不同,此时整条廊道充满着轻松活泼之气,悠扬的圆舞曲回旋飘荡,鲜花灯火缠绕在廊柱上,礼服西装,觥筹交错,交流甚欢。穿着统一制服的侍者穿梭其间,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苏辛眯起眼,对不远处一个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女生尤其不顺眼,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的虽然时不时和别人说话,但那眼神可没少往唐知眠身上放。

居心叵测啊。

她将一瓣橙子吃完,擦了擦手,拉住经过的一名侍者,下巴朝女生方向抬了抬:“那个人是谁?”

“您不是来参加柳小姐的庆功宴的吗?怎么会连主人家都不认识?”年轻的侍者对这个问题表示很不解。

“柳小姐?柳庭庭吗?”

“是的。”侍者上下打量她,那眼神分明怀疑她是混进来骗吃骗喝的,不然怎么会连柳小姐都认不出来呢。

苏辛冲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指着唐知眠的方向,佯装娇羞:“我是家属身份,之前都不知道要来参加宴会。”

侍者恍然大悟:“怪不得了,我听他们都说唐先生今天带了女伴过来,原来就是您啊。”

苏辛讪笑:“对,是我。”

侍者立刻对她亲近一些:“那等会舞会,您是要和唐先生跳第一支舞吗?”

“舞会?”苏辛还真不知道等会要跳舞,转念想到那柳庭庭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唐知眠,该不会就是想和唐知眠跳舞吧?

不行!当着她的面钓她的男人,当她死了吗?

苏辛玩味一笑:“跳舞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看和谁跳了。”

“那您可要趁早了,我刚听柳小姐的朋友们说了,叫她跟唐先生约舞呢!”侍者见她像是不知道跳舞这件事,好心提醒道,顺便还给支了招,“既然唐先生肯带您过来,想必还是在意您的,趁现在司仪还没出来,快去唐先生身边等着吧。”

所以各行有各行的本事,至少,当侍应生也是一种能知道很多事的职业,苏辛赞赏地拍拍他的肩头:“谢了,你不去当记者,倒是挺可惜了。”

她从侍者托盘里端起一杯酒,走到柳庭庭身后,琢磨着这酒要怎么泼上去才显得顺理成章。

“唐先生,请等一下!”

柳庭庭突然上前几步,追上刚离开人群,准备去房间休息的唐知眠。

苏辛握在手里的酒猛然一顿,险些真的喷洒出去。

第四卷 当一切成为习惯 第45章 奸诈!奸诈

见唐知眠停下脚步,柳庭庭心下大喜,立刻走上前寒暄。

她身上的淡绿色纱裙是为了今晚专门设计的,裙摆层叠摇曳,后腰处别出心裁地以白色绑带束成蝴蝶状,如同将自己当做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此时正要送往某个人的手里。

“柳小姐。”唐知眠比苏辛敬业得多,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今晚的主角,柳氏的千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神情温和,只静静立着,就足够让柳庭庭欣喜不已。

“唐先生这是要去哪里?舞会快开始了呢。”

听得这边交谈,其他人很快纷纷看过来。

柳庭庭知道,这是她难得的机会,细心妆扮过的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如果唐先生不介意的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邀请您跳第一支舞呢?”

“不急。”唐知眠不吝夸奖,“我白天看过你的画,还不错。”

柳庭庭一下子心花怒放:“唐先生也喜欢绘画?”

“还好。”唐知眠扫了一眼场内,欧盛还没回来,柳庆荣也借口身体不适先离场了,女眷如云如缎的裙摆在场内游移,音乐靡靡,灯火迷离,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唐知眠低头看向柳庭庭翘盼的脸,轻轻笑道:“听说柳小姐在国际上拿了奖,还没说声恭喜。”

柳庭庭受宠若惊:“啊,其实也是运气好,我的水平和前辈们比起来,真的差远了。”

“柳小姐太谦虚了。”

苏辛一直注意这边的情况,闻言不由地瞪着唐知眠,暗骂一声:“奸诈。”

又同情地看了眼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柳庭庭,难道这女的都听不出来唐知眠是在转移话题吗?

不过,这正好说明唐知眠并不打算和柳庭庭跳舞,那她就放心了。

唐知眠自然是看到苏辛了,瞧她抱着一杯酒,冲自己龇牙咧嘴,一时失笑。这丫头估计是憋坏了,这种规规矩矩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她,但如果放任她回去,铁三那边可能会很快找上门,到时候会更麻烦。

只要今晚这边的具体情况探听清楚了,后续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他也会尽快放她回去逍遥快活。

一个自小偏离家庭照料,天生天养的人,心性必然也是自由惯了,俗世规矩、束缚只会让她不快活。

他既然已经将苏辛纳入羽翼,便不会让她不快活。

只是唐知眠不知道,苏辛从来不需要什么保护,她能活到现在,早已练就一身的自保本领,她唯一想要纾解的,无非是年少而来的执念。

那是她曾经仓皇灰暗的生命里仅有的暖意,她珍视它,如同珍视自己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岁月。

岁月不止,执念不息。

所以,当许久以后,这场执念成了一个笑话,曾经明艳潇洒的女生决然收手,偃旗息鼓,也造就了一向无往不胜的唐先生,此生最漫长的等待。

柳庭庭恰好抬头,没错过唐知眠脸上一闪而逝的柔情,一时之间,满腔的喜悦再也掩不住,话里更多了几分亲昵依恋:“不知道唐先生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呢?我平时除了画画之外,也有不少别的兴趣,如果有幸和唐先生有相同的爱好,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哎呀,我们庭庭就是太谦虚了,唐先生,您不知道,庭庭可不单单只是会画画而已呢,五大名门族系里,柳家根本就不逊于苏家,苏家人会的,庭庭也会。”几个女生见柳庭庭真的和唐知眠说上话了,也大着胆子走来过,话里话外俱是褒奖,一下子将柳庭庭捧上天。

柳庭庭由着她们吹捧自己,兀自低下头,整个人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卉,此时正被清风拂过,娇羞扭捏。

女生围聚的地方,最是烦扰。

唐知眠眉头微蹙,便见其中一个突然指着苏辛,讽刺道:“唐先生您看那边站着的,喏,就是苏辛了,听说她是被苏家赶出来的,就是因为二十多岁了,什么也没学会。”

“谁不知道苏家从上往下,每一个都是人才。像苏辛这样的啊,这是败了门楣哪!”

这些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苏辛听见,她无辜地眨巴着眼,和唐知眠对看一眼。

唐知眠微诧,苏辛的眼里没有过多怒意,反倒是冷冽的不屑。

心下微动,看来像这样的话,苏辛是听习惯了的。

他突然有心一探苏辛的底。

“是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没想到唐知眠真的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柳庭庭暗地里睨了眼多嘴多舌的朋友,朋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平白让唐知眠把注意力转到苏辛身上去了。

苏辛再次暗骂:“奸诈!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