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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人同意,他的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何况,我还不想让叔叔婶婶知道我和罗维的事,无论他们知道后是生气还是失望,我都很害怕。

他仰头倒在了沙发上,就那样一直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然后,他突然用手遮住了眼睛,说:“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去。”

他的声音充满了失落与沮丧,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坏。

会不会是我还不够喜欢他,所以才能坚定地劝他离开?所以才不能像他舍不得我那样舍不得他?这样想着,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罗维终于回到了家里,他同意出去读书了,但是不肯现在就走,他一定要十月份开学的时候再去,还要求父母同意他随时回来。他肯出国,他父母就已经松了一口气了,对于他开出的条件当然满口同意,况且我想,其实他们也是舍不得他的吧。

有时候真是羡慕罗维啊,他之所以那样有恃无恐,其实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父母是真正爱他。有时候,爱真的是我们战无不胜的武器。

成绩出来了,我果然就只超出了省大的分数线八分,不过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嘉馨就厉害了,她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天津的大学,九月一到,她便要离开这个她自小生长的城市了。大家都骂她太过狠心,没心没肺的,其他人差不多都报了本市或邻市的学校。嘉馨只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赔笑。

那天晚上,我和嘉馨并排躺在我的床上。我问她怎么会想要去天津读书,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就是想去。”

我转过头,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到她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是我熟悉的坚定。

嘉馨下定决心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我只是默默地摸索到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值得一提的是,杨云开的成绩不仅是本校第一,还是全市第二。虽然我们并没有多大的交情,可是他毕竟是我曾经的同桌,我不禁也觉得很自豪。

因为罗维要离开了,所以他天天叫我出去玩,隔三差五就组织大家出来吃饭。所以尽管是放假,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多。幸好哥哥的公司就够他忙了,我每天又回来得又很早,他回来的时候我不是在房间上网,就是在下面陪婶婶看电视,又或者已经睡了,所以他倒也没有再找我谈话。

别人恋爱防的是父母,我防的是哥哥。

他的公司在临湖的商业圈,离家里有些远,有时候他忙到深夜就直接在公司找地方睡了。婶婶心疼哥哥,干脆跟叔叔商量了一下,在公司附近给他买了一套公寓,方便他在不回家的时候过去住。

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家具都是现成的。虽然比不上家里,却也是很精致的。可婶婶不满意,一定要装修公司按照她的意思重新装修一遍,家具也要重新买。叔叔和哥哥当然是没有时间忙这些,于是陪婶婶选购家具的任务当然是落在了我身上。

其实这些事情还是很有趣的,按照婶婶的喜好,最好是把哥哥的房子装修成田园风格,不过以哥哥的性格,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如果看到的是由浅绿、浅黄还有小碎花组成的房子,大概马上就会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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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待我这么好,可是,我却要劝你离开(4)

也许女生天生就会被可爱和华丽的东西所吸引,漂亮的碎花棉布沙发,可爱的布艺抱枕,华丽的水晶灯,还有巨大柔软的公主床,全部都吸引了我和婶婶的注意力。

婶婶想了想,说:“圆圆,反正你哥那里还有空的房间,我们给你也装修一个房间吧。”

我惊诧地说:“给我?”

“对啊,他那里离你的学校也近,以后你不想每天回家了就去那里住,我们要是把房子全部装修得那么漂亮,你哥肯定不干,不过如果就装修一间过一过瘾,他不会怎么样的。”

我看了看漂亮的公主床和可爱的梳妆台,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哥哥的房子最终以黑红两色为主,低调而华丽,简约却不简单,墙上还挂了婶婶特意找人画的油画,画的是我们全家。虽然面目很抽象,我却很喜欢。

哥哥看到房子的时候,表现得并没有特别惊喜,还是平常的样子。可是当他打开我的房门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嫌恶无比,问:“这间房是干什么的?”

风格简约的家中隐藏了一间浅紫色墙壁和小碎花家具的卧室,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是我给圆圆布置的房间,”婶婶很是得意,“怎么样,漂亮吧?”

“好恶心。”哥哥的评价十分直接。他关上房门,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那是你不懂,”婶婶笑眯眯地说,“我跟圆圆都很满意,以后她上大学了,在学校里住不惯,没时间回家,就住在这儿。”

哥哥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不过我知道,只要他不反对,基本上就算是同意了。

我恨不得立马去我的房间打几个滚,因为那里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了。虽然俗气了一点,可是它满足了一个女孩子有关童话的所有幻想。想到以后那间房间就是我的,我几乎就要得意地笑出声。

第十二章:你还记得那年的烟火,还有我对你说过的话吗(1)

大学开学的前一天,爸爸也来了。虽然叔叔和婶婶一再说不用了,爸爸还是坚持付了我的学费,并且跟我定好了每个月的生活费数目。大概大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一直占着人家的便宜,关键时刻却一定要做做样子以示清白。他这样做,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反而有些羞愧。

开学的那一天,婶婶和爸爸一起送我去报名。裴良宇和我考上的是一个学校,罗维借着送他的名义也来了。他在澳洲要念的学校十月份才开学,所以我们都上学了,只有他还无所事事。

他们报完名,交完了学费,然后就过来找我。婶婶还在帮着我整理床铺,爸爸则在旁边和寝室其他人的家长聊天,除了我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女生也早早地来了。我们的寝室是六人间,分上下铺,婶婶对这个环境很不满意,一边帮我整理一边嘱咐我,让我没事就多回家或者去哥哥那里。其实她一直都不是宠溺小孩的家长,对我却总是有些娇惯。

罗维和裴良宇来找我的时候,完全没有理会我惊讶的表情,对着婶婶一口一个“阿姨”,叫得亲热无比。婶婶笑着说:“你们都是圆圆的同学吗,都跟她一个学校啊?”

“我跟她是初中到高中的老同学了,不过我不在这个学校,今天是陪裴良宇来报名的。”罗维笑眯眯地回答。

“就你们两个人来?唉,男孩子都是这样,圆圆的哥哥上学的时候也不肯让我们送。”婶婶拍了拍床单,站直了身体,说,“好了,都弄好了。”

然后她又看向了裴良宇,说:“你和圆圆是好朋友啊,那以后在学校就请你好好照顾她啊。”

“一定,一定。”裴良宇点头。

趁大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罗维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原来你的小名叫圆圆啊,怎么都没跟我说?”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少来给我惹麻烦,快点走。”

“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唉,你别瞪我了,我马上走还不成吗?”

罗维和裴良宇礼貌地跟我婶婶和爸爸告别,婶婶邀请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我看罗维的样子像是要答应下来,立刻一旁使劲给他使眼色,他才推辞着说:“谢谢阿姨了,我们就是来看看,打一个招呼,我们都还没去裴良宇的寝室呢。”

婶婶也不勉强,说:“那好,你们先去忙,等有时间来我们家玩啊。”

两个人走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婶婶还跟我夸他们,说两个小伙子看起来都是一表人才,让我好好跟他们相处。我心里暗暗腹诽:还一表人才呢,他们就是两只大尾巴狼。

中午,哥哥开车过来接我们吃饭,婶婶在车上竟然又提起了罗维和裴良宇。

“上午过来打招呼的那两个男孩子,一个跟你一个学校,那另一个呢?”

我明显地感觉到哥哥锐利的眼光通过后视镜射到了我身上,不知怎么,我竟然有些紧张起来。我咳了一下,说:“他不在国内上学,下个月去澳洲。”

“哦,两个小孩都挺不错的,又懂事又有礼貌。”

“还行吧。”我笑了笑。我想这个笑容肯定特别不自然。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爸爸突然开了口说:“圆圆你还小,跟男孩子能保持距离就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过亲密啊。”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小声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婶婶笑着说:“瞧你说的,现在时代都不同了,他们年轻人多交点朋友是好的,对以后也有帮助。”

爸爸不好反驳婶婶,但他的眼神还是不以为然。爸爸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无意间瞥到后视镜中哥哥的双眼,心中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躲避着哥哥的眼光。我想我真的有些笨,这样明显就是做贼心虚,还不如自然一些,理直气壮一些,他就算有所怀疑,问起来的时候我也可以抵死不承认。

吃完饭,我们先送爸爸去了车站,婶婶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做美容。到了美容院的时候我正准备跟着她一起下车,哥哥突然开了口:“妈你自己去吧,我送满月回去。”

“那好,反正圆圆跟着我们几个大人也没事做,路上小心一点。”还没等我开口,婶婶就答应了。

我悲哀地望着婶婶的背影,心里喊着:婶婶救命啊,他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的时候?可是婶婶已经下了车,完全听不到我的求救了。

车继续开动,我坐立不安。

“是哪一个?”哥哥突然问。

“啊?”

“少跟我装傻了,是跟你一个学校的那个还是出国的那个?”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出国的那个。”我讪讪地回答。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不是让你跟他分了吗?现在是怎么样,带他见家长了吗?”

“不是的,”我马上辩解,“他们过来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哥哥突然刹了车,我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了前面的座位。

“啊!”

他回头看着我,说:“梁满月,你不过就是个讨饭的,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玩爱情游戏?”

他的嘴型很好看,可就是这样好看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的恶毒。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哭,大概是被他打击惯了。我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飞速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哥哥的速度也很快,我刚跑了两步就被他追上了。他一把将我拉进了怀中,我并没有喊叫,只是无声地极力挣扎,可他始终牢牢地抓着我,表情冷漠,大步走到车旁打开了车门,然后将我扔了进去。他俯身给我系上安全带,自己快速地绕过去回到了车上。

我解开安全带后就要跑。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板着脸,不发一言。

我生气地喊:“你干什么,我不坐你的车!!”

我奋力挣扎,却挣脱不掉他的手。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的双眼幽暗深邃,一直盯着我。

“你放我下去。”我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他终于开口说话:“梁满月,你闹够了没有?”

我还要继续挣扎,他探过身,吻住了我。

这是我的初吻。

我和罗维最亲密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亲一亲我的脸。

我的大脑突然炸开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我的心脏如同最密集的鼓点一般,飞速跳动。

唯一的感觉就是,哥哥的嘴唇非常柔软,开始是冰凉的,然后逐渐火热,不断地深入,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一时间忘了呼吸。

等到我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猛然推开了他,他这次没有防备,终于被我推开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脸,一下子让我觉得很陌生。

终于,我推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

车外的世界很热闹,蔚蓝的天空,还有微风轻轻吹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我身边走过,偶尔他们会看我一眼,看一眼这个失魂落魄的小姑娘。

第十二章:你还记得那年的烟火,还有我对你说过的话吗(2)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一直不停地按照自己熟悉的道路走。一直到双腿发硬,累得再也走不动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坐在街心广场的花坛边上,头埋在了双臂间,无声地开始哭泣。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该怎么办?

难道我要去告诉叔叔和婶婶,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哥哥突然亲了我?他们一向以为,我们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兄妹,虽然关系并不是很亲密,虽然哥哥凶了一点,可是婶婶经常告诉我,兄妹的感情,越长大越深厚。

我一直哭到天昏地暗。

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染红了半个广场,然后,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他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他走过来,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我说:“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话。”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错了,可是我本能地觉得,如果我认错,他就有台阶可以下。我不想把关系搞僵。

“梁满月,你还记得那一年除夕放烟火时,我在你耳边说的话吗?”

突然,他开口说话了。夕阳在他的身后和肩膀上洒出点点红霞。本来那是非常温柔的红色,但不知为什么,当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痛。那一年,烟火中哥哥美好的笑容从我的心底慢慢地浮现,我呆呆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

哥哥看着我,却再没有逼问。他只是伸出手,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慢慢地说:“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如果所有的不快乐都可以凝结成固体,我希望将它们从脑海中摘下来,装在一个大大的盒子中,然后挖一个坑,埋上土,永生永世不去触碰。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特长就是逃避所有不快乐的事,不去回忆,不去想。可是我发现,尽管我努力想将这件事情遗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当我第二天见到哥哥的时候,我还是不能自然地说话,甚至有些恐惧。

他还是凶巴巴的哥哥,我还是胆小懦弱的妹妹,可就是有些事,现在变得不同了。

幸好紧接下来的就是为期半个月的大学新生的军训,军训期间是不能回家的。我收拾好了东西,逃离似地跑到了学校。

寝室的几个女孩子来自天南地北,大家虽然谈不上一见如故,但是女孩子熟悉起来总是很快的。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大家一起吃饭,一起打水,轮流洗衣服,轮流上厕所。寝室里只要有人,就一定不会安静。大家都刚刚认识,闲下来的时候有无数的话题,家庭、朋友、爱情。谈到家庭的时候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来自小县城,叔叔在本市工作,放假了就会去他家。

寝室里加上我一共有三个女生有男朋友。其他人都很好奇,睡前的时候总是追问我们谈恋爱的经过。听着另外两个女生甜蜜地描述自己的男友和恋情,我有些汗颜,因为我和罗维的恋爱过程真的不怎么浪漫,没什么感人的事情,我也很难用那些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当大家问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时,我只是说:“粗人。”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睡在我旁边的冯彩问。

“初一的时候,我们就是同学了。”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好浪漫。”女生们都在感叹。

我有些无奈:说青梅竹马有些牵强吧,我一直以为那得从幼儿园就开始培养。

“那他现在在哪里读书?”

我想了想,还是说:“在外地,不过还没开学。”

“学校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是不知道,我记不清那些长长的外国大学的名字。

我们的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军训的这几天,我竟然没有遇到过裴良宇。不过我想就算遇到了,估计我也认不出他,他也一样认不出我。大家都穿着清一色的迷彩服,帽檐压得低低的。老实说,由于我内心小小的虚荣心作祟,我还真想让天天在寝室八卦的众姐妹见一见裴良宇,我一向以他的外表为傲。虽然很多人说罗维也不错,可我始终觉得裴良宇更好看,他的眉眼温柔,看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嘉馨常说我这是胳膊肘向外拐。

那天我正在洗衣服,突然听见电话响了,于是急急忙忙地擦了手,拿起电话一看,是罗维。

“圆圆,干什么呢?”自从上次他听见婶婶叫我圆圆后,便自作主张地也这么叫了。

“洗衣服。”

“为什么自己洗衣服,裴良宇说你们学校有洗衣房啊。”

“就几件衣服,送过去多麻烦啊。你有什么事啊?”

他笑着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脑中灵光一闪,说:“不会在我的学校吧?”

“嘿嘿,我的媳妇儿真聪明,你快点儿下来,我就在你的楼下呢。”

“你过来干什么啊,我晚上还要训练呢。”我边说边快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