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一群人鱼贯而出,林夏听到声响,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的四目交接,微微一怔,接下来的是淡漠。

她慌忙将手里的白色信封压到文件夹下,起身迎接,卓立灼身后跟着的都是部门经理级别的人物,经过秘书台时,广告部的林强故意慢下脚步,向她投过来感激的一撇。

“林秘书,准备会议室!”卓立灼开□待,那晚他道出真心后,她却无动于衷,轻易的蒙混过关,不可能不恼火,不生气。

可是第二天,她顶着红肿的眼睛来上班,所有的怒气都一扫而空。他安静下来想了想,她是在乎的,要不然不会介意他是不是会有公开的未婚妻。可能她需要时间,一别四年,谁能保证彼此之间还能一如继往,一点没变呢?

那他就给她时间,刚好,自己也有杂七杂八的荒唐事情要处理不是。如果真要从新开始,他希望是全心全意和唯一。

“是!”她点头,目送人群进了办公室,这才转过身,“安倩,你去倒茶,我去准备会议室!”

“好!”安倩配合的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开门亮灯,厚重的窗帘将整个会议室遮的密不透光,就像她的心一样,保护措施做的太好,抵挡心外所有的一切,虽然不会再受伤,但也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不知道会议期间需不需要播放PPT,想了想,将话筒还有投影仪通上电,再一一打开,调试,都准备好了这才转身去请开会的人。

“卓董,会议室准备好了!”她站在他的对面,汇报道。

“嗯!”他翻着手里的文件,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也不多说话,出门忙碌其它事,在她走出门口准备拐进秘书台的那一刹,卓立灼抬起头,望了过来。

她的小动作怎么也逃的过他的眼睛,白色信封,是什么?辞职信!

心里突然窜上股闷气,面色一沉,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的甩到办公桌上。

沙发上的人都怔怔的望着办公桌前的人,公司运营来,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今天不是过来开表彰会的吗?老板怎么会突然发脾气?

“去会议室!”他站起身。

沙发上的人也稀哩哗啦赶忙跟着起身,追随他的步伐。

电梯门再次打开,刺耳的高跟鞋声在耳畔响起,林夏眉头一拧,这种尖锐的敲击声,属于极细的高跟鞋,沈冰来了,她下意识的感觉。

“谁是林夏?”来人态度恶劣,很快就到了秘书台前。

“请问小姐找谁?”林夏抬头打量起台前的女子,简单绑起的马尾,五官却很抢眼,牛仔小外套,紧身小脚裤,配上一双尖嘴膝皮高跟鞋,凹凸有致,如果侧身站,肯定是完美的S型。一身打扮帅气又不失性感,看在她的眼里,比矫揉造作要好的多。

“林夏!让她出来!”女子语气不善。

“我就是林夏!”她微笑的自我介绍,“小姐找我什么事?”

“下战书!”女子适时的打量起眼前的人,一脸戒备。

“战书?”林夏觉得莫明其妙,眼光一瞟,心底暗叫糟糕,卓立灼带着一群人,立在门口,意味深长的望了过来。

“因为孟蔚林!”三个字,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沉重,“我叫陈娉婷!”

“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林夏硬着头皮伸出手,难道立马赶这个女人走吗?早就晚了不是,算了,他想看戏,那她就好好演戏。

“孟蔚林说他在意的是你,不要我!”自称陈娉婷的女子没有伸出手,反而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带着些许哽咽。

“所以你来找我?”林夏挑挑眉,敢爱敢恨的女子,她欣赏,特别是勇气可嘉,直来直去的女子,“可是,我能帮你什么呢?”

“不需要你帮,我要跟你公平竞争!”陈娉婷急急解释,她也是骄傲的人,不需要别人赏赐。

“公平竞争呀!”林夏脸上笑意更深,“好!我接受!”手依然静在秘书台前,没有收回。

“一言为定!”陈娉婷迅速伸出手,生怕她反悔似的,用力握了握,这才转身离去。

“林秘书!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公司来!”卓立灼等着眼前的闹剧结束,这才匆匆经过秘书台,当然,严肃批评和提醒是不可缺少的。

“是!我会好好反省!”林夏低下头,小媳妇状。

脚步声由高到底,消失在会议室门后。

“哇!林夏,你太酷了!”一旁的安倩,半晌才缓过神来,忍不住高声称赞,太精神了,现场PK呀!孟蔚林魅力无敌呀!

“你都不会救场的!董事长出来了,也不晓得吱一声!”悠悠的抱怨。

“我对着你挤鼻子弄眼睛,想扯你的衣袖,偏偏你伸着手,死活不收回来!”安倩扁扁嘴,很委屈。

“你一定要扯衣袖吗?衣服那么大件,扯别的地方不行呀!”强词夺理,肯定只记得看戏了,把风的事,早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林夏,我错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女人们因为男人差点大打出手,太兴奋太激动了,一时大意,忘了把风!

“知错就改,还是好宝宝!”林夏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陈家三小姐看上孟公子,哇,天大的八卦!”安倩仍然亢奋中,手舞足蹈。

“什么陈家三小姐,陈娉婷,刚刚?嗯?”林夏指指秘书台前的位置,又指了指电梯。

“是呀!你不是云城人,可能不太了解,陈家以前在云城很有名的,企业做的很大,家里有三位千金,个个都是名媛,其中两位千金嫁的好,这陈家三小姐听说也订了婚,呃!就是刚刚的陈娉婷,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悔婚出国,后来陈家的事业重心迁了出去,慢慢大家对陈家的印象就淡了下来!”安倩扳着手指头娓娓道来。

“什么时候的事?”

“我想想呀!”安倩消停下来,认真数数,“三四年以前吧!”

“噢!”意料之中,果然,孟蔚林这家伙,桃花回来了。

“我给你说呀!听说,陈家的三小姐…”

懒得多想,先好好上班,等下了班,再去找他算总帐,她干笑两声,无视安倩没完没了的讲述,心里暗暗打起算盘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么,为么,

为么不涨收,还掉个不停。。。。

5555555555,

表这样对偶,

打滚打滚,

收了偶吧!表轻易删呀!

是个不错的故事咧!

悠很勤奋的,虽然是两天一更,可是大家也应该看到鸟,

一更基本都是四千字左右,

看到这么勤奋的悠,

大家为嘛不给力咧!!

555555

21

21、Chapter21 ...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会议结束,某人面无表情走回办公室后,急着要用的材料文件猛的多了起来,林夏安倩忙得焦头烂额,连晚饭都是吃盒饭草草解决。

九点半,天黑的透透的,她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下班。林夏也彻底打消下班找孟蔚林算帐的计划,伸手拦车,回家再说。

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路况相当好,她开着车窗,迎着清凉的晚风,一阵一阵,心神荡漾。

开门亮灯,将脚上的鞋重重的踢到鞋柜边,懒得弯腰收拾,拖鞋也不想穿,才入秋的气温,不算凉。扔下包,冲进浴室,先将浴缸的水放的满满的,再撒上香香的浴盐,什么也懒的管,宽衣解带,泡个舒服的澡先。

将长发盘起,抬起脚尖试水,不错,水温刚好,双腿一前一后迈了进去,蹲下,将整个身体浸进水里,依在浴缸边,一支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玩起水面上的泡泡。

待水有些微凉,才起身放掉,放下长发,打开花洒,小小的水柱倾泄而下,仰头,落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也不知道冲了多久,胸口有些微微的闷,这才赶紧披上浴衣,取了条干毛巾,匆匆出去,缺氧了。

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拿起毛巾擦了擦,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指针快指到十一点了。等它自然干估计是不可能了,踩着凉拖鞋,啪哒啪哒走回浴室,放下毛巾拿起吹风筒又冲回客厅,浴室真的很闷。

吹风筒呼呼转了起来,温热的风扑面而来,她拉起长发,一绺一绺认真吹干,收拾完,指针刚了指到十一点,算是夜深人静了,却没有一点睡意,唉!

胸口的闷意还没有完全消褪,干脆将身上的浴衣裹的更紧一些,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吹吹风,顺带看万家灯火。

十七楼的高度,看的还算远,层层叠叠的黑暗里透着点点明媚的光亮,这么多灯,有没有一盏,是某个女子为了等深夜归来的爱人特地亮起来的。

切!嘴里轻嗤一声。林夏,你怎么变的这么文艺这么酸了,居然还多愁伤感起来,眼中波光流转,低头,想起今天秘书台前的一幕。下战书,嘴角弯弯,吃吃的笑了起来,不经意,目光一撇,笑意瞬间凝固在唇边。

那人静静的靠在车窗边,没有抬头,似乎在沉思,昏黄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淡漠,孤单。

熟悉的车,熟悉的人,林夏从惊愕中慢慢缓过神来,他怎么来了?来了为什么不上来?飞快窜进客厅,将房里的灯,都关了,身体缩在阳台里,避免他一抬头,便会发现自己。

卓立灼依在车边,狠狠的抽烟,心浮气燥的很,开着车没有目的地瞎转悠,哪知道一晃就晃到了这里,很想上楼看看她在忙什么。他承认今天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她下了班直接去找孟蔚林,才找了一大堆的事情让她做。看着她立在秘书台前,端着盒饭,扒了两口就放下,继续忙碌,他有很重的罪孽感。

离开之前,他很想说,做不完明天再继续,可是转念一想,她连辞职信都准备好了,就算今晚留的住她,不让她去找孟蔚林,那明天后天呢?越想越窝火,干脆甩手走人,眼不见为净!

他心底惶恐不安,偏又不想承认,事情已经偏离了预期的轨道,他对她为何离开的原因已经不那么上心了,如今,他更在意的是怎样留住她。

她的人离他那么近,可是,她的心却离的那么远,远的让他感觉遥不可及。他非但留不住她,反而感觉她将推的越来越远,总有一天会再次消失不见!

心胆俱裂,痛,真的很痛,抬起头,仰望十七楼,刚刚还亮着的灯光已经灭了,她应该睡了吧!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了一句:“宝贝,晚安!”

孤寂的身影让林夏的心生生的疼,傻瓜,这么晚,守在楼下做什么?靠在落地窗缓缓坐了下来,耳畔响起微弱的马达声,探出头,车子已经缓缓驶出小区,嘴角泛苦,遥望他们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卓立灼!你要幸福!

一晃数天过去了,卓立灼突然像倦怠了工作一般,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却会打电话吩咐大堆工作,忙的林夏安倩连拉个家常的时间都没有。

让林夏欣慰的是,几天不见踪迹的孟蔚林终于现了身,约她晚上十点到城西的暮光见面。那里是他的老巢,去过几次,奈何太吵,林夏都是坐了一会就早早离开。不过好在对那边的情况都熟悉了,刚去的时候,孟蔚林拉着她逮到熟人就介绍说是他未来老婆,里面认识的人便开始叫她嫂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总解释说嫂子叫起来太老,还是叫姐!

晚上接近十点才下了班,她先回了趟家,总不能一身职业装去泡吧吧?换过衣服,简单收拾了下,下楼揽了出租车就往暮光赶。

酒吧里已经相当热闹,灯光昏暗,音响打到最大。大厅中间,巨大的舞池里,一群人疯狂的扭着身体。林夏皱皱眉,站在过道里,一点也不想再迈进去半步。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音乐声突然慢了下来,悠扬的钢琴曲在空中飘当开来,灯光也打亮了一些,舒缓柔和照了下来,林夏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中场休息,大厅里的人群散去了一些,还有几对紧紧贴着一起,慢慢摇。

“夏姐,你来了!”

林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暮光里的酒保,里面的人都称他丁当,她觉得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所以记的比较牢。

“丁当,孟蔚林过来了吗?”林夏扬起灿烂的笑容,询问道。

“早过来了,咯!在那边!”丁当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指着大厅拐角的位置。

“多谢你呀!”道完谢,林夏转身朝拐角走去。

“喔吧!人家想喝拉菲,买一杯给我吧!”

娇滴滴的声音直直的冲击着林夏的耳膜,她微微一怔,眼睛打量起巨大沙发里,窝着的人影。

从下往上,迷你短裙刚够遮住臀部,一个不小心,走光的可能性极大。吊带短的不能再短,球型物体,呼之欲出。长发披肩,五官不错,清纯欲女型。两只手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身旁男人身上,整个身子,差不多都贴了过去。

“孟蔚林,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没忍住,冷嘲热讽甩了过去。

“你来了!”孟蔚林推了推身旁的女人,示意她坐端正,一脸讨好的看着林夏。

“你怎么看人的?”女子满脸不高兴,她好歹是二八年华,容貌出众,怎么看也不像身旁男人的女儿呀!这女人眼睛有问题吧?

“我看都懒的看,耳朵不受控制,刚走近,听到有人叫爸呢?”林夏漫不经心。

“呃…”孟蔚林挠挠头皮。

“啧!啧!人家说的是韩文好不好!喔吧!明明是哥哥的意思!哼!”女子不屑的撇撇嘴。

“孟蔚林,你现在好了,宁滥勿缺了,找女人的眼界是越来越低了!”林夏嘴角轻扯。“好的不学,学人家高丽棒子,哥哥不叫叫爸!啧!啧!”

“你!”女子腾的站起来,伸手直指她的眉心,“死女人,怎么讲话的,操!”

“好好说话,你这样子,像泼妇骂街!”孟蔚林一把拉开女子的手,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哥哥!我,我是太生气了!”女子神色大变,她观察眼前的公子哥有些日子了,出手阔绰的很,跟酒吧里的熟人打听了下,原来是宏宇的太子爷,今天想了各种法子才近了他的身,怎么着也要留下个好印象不是。

“噗!”林夏笑出了声。

“哥哥,她是谁,太没礼貌了,赶她走!”女子撅起樱桃小嘴,拉起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她?”孟蔚林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我老婆!”

“啊!”女子惊的直接松开手,愣在一边,不敢动弹。

“叫她走!”林夏笑笑,朝沙发上坐过去,“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全部换新的!”

“走吧!”孟蔚林拿出钱包,掏出厚厚一叠,塞到女子手里,连推带搡,将她送的远远的。回来的途中,遇到酒保,吩咐他过来换东西。

“排场是越来越大了!”回到座位,他坏笑起来。

“女王,懂不,唉!这种情景你得多安排几次,让我好好练练!我现在的火候差的远了!”她舒服的窝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这几天,真的累的慌。

酒保很快将桌上的东西清了去,重新摆上干净的杯子和小吃。

“把蜡烛点一下!”林夏指了指桌上的大大的红蜡烛,对着孟蔚林吩咐道。

孟蔚林听话的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这么会使唤人,已经很女王了!再练,就没有男人敢近身了!”

“托您的福,就算不女王,也没人近我的身,我是有家室的人!”林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翻翻白眼,“陈娉婷是谁?”直奔主题,这家伙消失几天,电话不接知信不回,她憋好久了。

“谁?”孟蔚林握着打火灯的手轻轻一颤,神态自若的反问。

“不说算了!”林夏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装吧!

“这么吵,你也能睡着吗?”孟蔚林将打火机放回口袋,伸手倒酒。

“刚听那妞说要喝拉菲,拉菲好喝吗?我们来上一瓶?”将腿盘到沙发上,穿裤子的好处是,不论怎么坐,也不用担心走光。

“不太贵!”孟蔚林轻描淡写,“要吗?我请你!”

“啧!啧!还是免了!”林夏摇摇头,她见识再少,也听说过拉菲的价位最少五位数,烧钱吧!

“陈娉婷是我三哥的未婚妻!”孟蔚林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冷不丁的开口。

“啊!咳!”话梅刚入口,还没来得及嚼,直接带着核吞了下去,“咳!咳!”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当然,现在她是自由身,我三哥的儿子都可以拉出去打酱油了!”

“噢!”好不容易顺过气,林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着面前的水,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又给呛到。

“那晚的男人是谁?卓董?嗯!”孟蔚林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他不会看错,那男人眼里的醋意就差没把他给淹了。

“我老板!”装傻外加轻描淡写。

“只是老板?”孟蔚林见她嘴硬,语气略略加重了些。

“嗯!”林夏确定的点点头,“他有未婚妻的!”当然,她不会说,那晚他身后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抛下未婚妻不管送她回家,是猪也能想到这里面有问题!

“这样!”孟蔚林若有所思,“真打算辞职?”

“嗯,老板最近没来上板,辞职书递不上去!”

“不来宏宇?”

“嗯!想起一句话,人若不想落后,就得时刻记住给自己充电!”玩起手里的玻璃杯,林夏神色淡漠。

“我去帮你办!”孟蔚林端起杯子,碰了过来,“欧洲?”

“法国太浪漫,我这种保守到骨子里的女人受不了!去地球另一端吧!”她将杯里的水,换上酒,倒满,举杯示意,“我会一直记住你的!在心底!”